3 (1)

只要将袁若梅原先外面盛傳的謠言發揮至極,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個驕橫恣睢,目空一切,心胸狹窄,好奢善妒,**後宮,不知廉恥的毒婦,這樣一來,她或許就能逃離宮廷呢!

偏殿

藍齊一大早便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讓随侍的小宮女為自己梳妝打扮着。今天為慶祝月王爺回宮,林冰澈特意在禦花園擺設了隆重的家宴,除了後宮嫔妃,皇親國戚之外,再無他人。藍齊雖然已經被廢黜皇後的身份,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還是頂着‘皇貴妃’的頭銜,所以自然也在受邀範圍之內。

自從林冰澈下發了廢後诏書,藍齊不得不說,她的“春天”終于到來了!沒有什麽能夠比名正言順的離開別院,恢複自由之身來的更讓她興奮的了!不過,以她身為21世紀現代人的思想,自然無法接受一男N女的生活,所以,如果能夠順利離開宮廷去宮外生活,那更是再好不過。只是,凡事都不可操之過急。

以她現在的情況,想要徹底出宮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即使林冰澈真的很厭惡她,但是礙于她是當朝宰相的愛女,也不會輕言把她驅逐出宮的。

如今的她,唯有等待時機,靜觀其變吧!

說實話,當月讀跟她說了那些暗意不明的話語之後,藍齊心中有着很多的疑問。月讀叫她不要試圖改變這裏的歷史。這句話究竟有什麽樣的含義呢?她可不可以将這句話理解成她要代替袁若梅活下去,而且就連秉性,性格都要做的和原來的袁若梅一模一樣?這樣一來,就相當于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來自于21世紀新新女性,自然就不會改變這裏的歷史了?

想到這兒,藍齊莞爾一笑。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

既然不能改變歷史,她也不想繼續留在這污穢的後宮之中,為今之計,只要将袁若梅原先的那些外面盛傳的謠言繼續發揮至極,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袁若梅其實是個驕橫恣睢,目空一切,心胸狹窄,好奢善妒, **後宮,不知廉恥的毒婦,讓她真正成為朝野上下,街頭巷尾的笑柄,這樣一來,林冰澈勢必對她更加厭惡,将她棄之如敝屐。

這年頭,好人難做,但是想做壞人,還是比較輕松的。想着,想着,藍齊不由的低笑出聲。

她那詭異的笑聲刺激的在旁随侍的宮人寒毛直豎……

“皇……貴妃娘娘, 妝梳好了。您看可還滿意?”

這時,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怯弱的聲音,把藍齊成功的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小紅,你還能再将本宮打扮的滟治一些?”藍齊淡淡一笑,雙手比畫地問道,“還有,盡量幫本宮多帶點頭飾,首飾什麽的。”

聞言,叫做小紅的宮女一臉錯愕地盯着藍齊猛瞧:“娘娘,您……您這是怎麽了?”

雖然,平時娘娘也很鋪張浪費,追求豪華的裝飾和衣着,但是現在的娘娘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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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紅呆頭呆腦的樣子,藍齊撲哧一笑,道:“女人嘛!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點兒,這樣才能吸引皇上的注意,不是嗎?”

“……”小紅徹底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了。

見小紅依舊傻愣在那裏,猛盯着自己瞧,卻不見手上動作,藍齊沒好氣地提醒道:“還不快動手?”

“哦……”小紅這才恍然大悟,立即按照藍齊的吩咐為其重新裝扮一新。

良久之後,小紅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問道:“娘娘,這一回,可還滿意?”

“嗯,滿意,滿意。”在鏡子中,欣賞了下自己頭上身上的華貴富麗裝扮,藍齊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全身的裝飾品帶在身上真的很重,很重,但是,為了自己的自由,藍齊也只有委屈自己一下下了。

若說袁若梅的長相,實在算不上美貌,只能算作清秀可人,跟吟妃那小*人比起來,還是不夠比的,但是,她卻與生俱來一股英氣,這種氣質在其他後宮女人當中是不多見的。

藍齊又随手拿起首飾盒中的一對足足由200克金子打造的手镯套在已經套滿金銀首飾的手腕上。完了,她對着鏡中的自己得意一笑。

看的随侍的宮女臉上一陣抽搐。

“娘娘,是不是要塗上粉?再畫上濃妝?”見藍齊一臉陶醉的陷入自我沉醉當中,小紅适時的提醒出聲。

“那就不需要了!”搖了搖手,藍齊斬釘截鐵地說道,“只要畫上淡淡的妝,再在嘴唇上塗的鮮紅就行了。”

雖然,藍齊想突出袁若梅“奢”的一面,卻沒想過要醜化自己,如果像那些老太監一樣,臉上塗上厚厚的粉,一笑,粉就直掉的話,實在是有夠雷人的!不管怎麽說,藍齊還是舍不得這麽犧牲自己的形象的。更何況,袁若梅的長相比起林冰澈其他後宮來說,只能算是普通貨色,即使不破壞自身形象,藍齊也自信絕無可能吸引林冰澈的注意力。所以,綜上所述,她是安全的,不必擔心會像其他小說中的穿越女主一樣,一不小心就被皇上看中了去。

當藍齊來到禦花園的宴會場所的時候,數不清的宮娥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在各桌來回穿插,添酒上菜。還有一大群宮廷樂師在彈奏助興。其他人熙熙嚷嚷的,雖然還沒全員到齊,但是,至少已經來了一半了。

藍齊很慶幸自己拿捏住了出場時間。來的太早,像傻帽兒一樣杵在這裏沒事幹,那是蠢蛋才會做的行為。來的太晚,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你的身上,依照藍齊處事低調的原則,更是不合适的,所以,這樣來的不早也不晚最合适不過了。

在不遠處的一處涼亭中,更有很多皇家公主,後妃們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藍齊扁了扁嘴巴,随處找了一處空位便坐了下來,她可不想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否則真是掉價!

端起桌上的上好綠茶喝了一口,藍齊放下杯盅,無意間望見不遠處站着一群人。即使在滿滿的人群當中,林冰澈的身影依舊如此耀眼,與生俱來的清濯,高貴與霸氣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為養眼。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絕色女子。只見她婀娜的身段柔若無骨,綠色的紗衣如若淡雅的春風,媚眼如絲,男人只要看上一眼,便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此時的她正乖巧地依偎在林冰澈身邊,不知她對他說了什麽,使得他清淡的面容也有了笑意。

金黃色的陽光,灑在這一高一矮的兩人身上,男的俊美無雙,女的嬌弱絕美,便似天造地設一般,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天大地大,藍齊忽然感到一陣隐隐的心疼湧上心頭,她知道這是袁若梅給自己的反應。看來,袁若梅真的很愛林冰澈!

唉!真是一個癡情女!

藍齊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強自壓下心痛的感覺。就在這時,淡淡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藍齊聞到了,轉身一看,果然……

真的是月讀款款走來,只見他的白衣飄起,輕若飛紗,長發随微風舞動,全身都洋溢着修道者的澹泊寧靜。

這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月讀身上,藍齊不可否認,以月讀的氣質和條件,不管是放在哪裏,都能成為人們眼中矚目的焦點。

就在藍齊想入非非的時候,月讀向這邊看了過來,起先,看到藍齊一身的裝扮,月讀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便了然的微微向藍齊點了點頭,以示打了招呼。

見狀,藍齊柔柔一笑,視作回應。

…………

等到全員到齊之後,衆人無一例外的先向帝王——林冰澈行跪拜之禮。然後就是宴會的正式開始。

丫丫個呸的,提到向林冰澈下跪,藍齊就一肚子的火。她身為現代人,又怎麽可能容忍的了這種侮辱人格的不平等行為?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即使有再大的委屈,該忍氣吞聲的事情還是要照做不誤,放眼望去,全場的人,只怕除了林月讀自始至終無須行禮之外,其他人都免不了這個禮節的。

随著宮宴的開始,藍齊收回了四處游移的目光,轉向舞臺上的歌姬們的表演處。沒有現代炫目的燈光配合,也沒有電子音樂的伴奏,但卻有一種純粹的美感。淡淡的月光下,顏色豔麗的舞裙随風而動,缥缥缈缈,似夢似幻,琴音似有若無間飄蕩在全場,使人心也蕩起漣漪層層,古人真是将這意境之妙發揮到了極致。明明是刻意營造卻不顯雕琢,淡然中又有一點兒誘惑,令人欲罷不能,天然一段風流讓藍齊這現代人受教了。有這樣的歌舞不難看出宴會的策劃者确實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場面盛大但沒有繁雜之感,喧鬧中亦見有度有序,戒備看似松散實則謹嚴非常,酒菜的安排上章法規矩盡顯……

歌舞雖好看,但看久了藍齊也覺得沒意思了。就在她無聊的東張西望之時,突然,看到穿着綠色宮裝的吟妃深情款款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風情萬種的舉着酒杯來到林冰澈的跟前。

當她走到藍齊的座位前時,還不忘用挑釁的眼神瞥了藍齊一眼。眼神中充滿着得意。

丫丫個呸的,這女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沒事找事幹啊?居然向林冰澈那個臭男人敬酒也不忘鄙視了她一下。

見狀,藍齊冷下臉,一臉郁悶的神色。

而吟妃卻依然蓮步走向林冰澈的身邊,柔聲道:“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皇上大喜了!”

淡淡的接過吟妃手中的酒杯,林冰澈不動聲色地問道:“哦,喜從何來?”

“皇上,臣妾……臣妾已經身懷龍種了!”聞言,吟妃嬌羞地垂下眼睑,柔柔地、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地道明。

切,原來是那個**人懷孕了,難怪頭昂的老高的,典型一驕傲的“火雞”。聽聞吟妃的話語,藍齊憤恨不平的在心中這麽嘀咕着。

吟妃的話音剛落,宴會現場就引起一片嘩然。

衆人不約而同的都端起酒杯,恭敬地敬林冰澈,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如今吟妃娘娘身懷龍種,實乃皇室之福,百姓之福。”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吟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下面,衆人的歡呼聲一浪接着一浪,滔滔不息。卻沒有人注意到依然坐在龍椅之上的林冰澈的眼中閃過一絲矛盾,憤怒的精光。當然,這僅僅是一瞬間,下一刻,這異樣已經被漆黑,有神的眼波所掩蓋。

就在這時,正準備端起茶杯喝口水的藍齊一個不小心,衣袖竟然将一個瓷碗捋掉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真是格外的刺耳……

頓時,藍齊成為全場的焦點。

周圍很多幸災樂禍的眼神向她瞥來。

攥着拳頭,藍齊冷掃四周。不就是打碎一個瓷碗嗎?有這麽大驚小怪嗎?

“皇貴妃,你怎麽了?”這時,林冰澈終于看向了藍齊,不鹹不淡地問道。

聞言,藍齊趕緊起身,強裝歡笑的答道:“沒什麽,皇上,臣妾只是為皇上有了麟兒而感到高興,一時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瓷碗而已。”

林冰澈顯然不信藍齊的話。只見他冷着一張臉,咄咄逼人地問道,“你為朕感到高興?哼,你的臉上表情可不是這麽說的。朕要聽真話。”

“只怕臣妾說出真話,皇上會不高興的。”

“說!朕恕你無罪。”短短幾個字,有着不同尋常的壓迫感。

“嗬,那好吧!既然皇上要若梅說真話,臣妾說便是。”聽聞林冰澈的話語,幹笑一聲,藍齊終于收起臉上的假笑,眼中毫不避諱的流露出惡毒的光芒,“原來被皇上看出來了,臣妾還以為自己僞裝的很好呢!聽聞吟妃懷有龍子,臣妾心中自然是忌妒的,如果可以,臣妾恨不能吟妃腹中的龍種不能順利出世……”

此話一出,場上一片抽氣聲。

料想,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一向驕橫恣睢,目空一切,心胸狹窄,好奢善妒的袁若梅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将大逆不道之罪公布于衆。

此時,除了依舊淡定自若的林月讀,還有臉上挂着媚笑的藍齊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垂下頭,面面相観,仿佛聽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一般惶恐不安。

就連一直善于掩藏自己情緒的林冰澈,他的臉色也幾乎在瞬間變得冷冽如萬年冰雪。

看着那不知死活的女人依然柔媚地嬌笑着,林冰澈越發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杯盅。而他那掌上隐隐凸顯的青筋在明黃色絲質龍袍之下愈發的顯露得猙獰,林冰澈唇上挂着的冷笑,好像要将什麽人活生生的吞噬一般。

杯盅禁不住那重力,已然出現了裂痕,而後,林冰澈的手陡然地揮了出去,杯子便砸了個粉碎,破碎的瓷片在大理石的地上,猶自翻滾。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随侍的侍女一僵,連忙跪在了地上。

聽到聲響,剛剛還沉浸在錯愕中的衆人們也急忙的跪了下去,霎時間,本來還歌舞升平的禦花園內變得鴉雀無聲。

林冰澈這時已然站起身,緩緩走下臺階,冷冷地站在藍齊的面前,厭棄地看着她一身俗氣豔麗的裝扮,咬牙切齒地吼道:“大膽,放肆!袁若梅,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而吟妃則是垂眸低首地擰着帕子,眼中淚光盈盈,楚楚可憐的依偎在林冰澈的身側,可憐兮兮的呼喚:“皇上,皇上,臣妾好怕!”

輕輕地握住吟妃柔軟無骨的小手,林冰澈柔聲寬慰道:“別怕,朕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聞言,藍齊倒是一陣愕然。在袁若梅給她的記憶中,好像從來不曾發現林冰澈這麽溫柔的對待過她,更不用說會對她柔聲細語了。

唉,還真是差別待遇。

就在藍齊懊惱地想這些問題的時候,林冰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袁若梅,你簡直就是無可救藥。”

“皇上剛剛不是說過,只要臣妾說真話,您就會恕臣妾無罪的嗎?”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藍齊裝作很幽怨的眼神望向林冰澈,道,“君無戲言!”

“……”聞言,林冰澈一時語塞。

如果他現在因為憤怒而治袁若梅的不敬之罪,确實有點欠妥。誰要他剛剛誇下海口,不會遷怒于她的呢?

不能懲治袁若梅,林冰澈越發的郁悶。迫于無奈,也只有幹瞪眼的份。

“嗬,皇上不必如此惱怒地看着臣妾,臣妾剛剛只是說笑而已。”見林冰澈臉上滿是厭惡,戒備的神色,藍齊癟了癟嘴巴,裝作自認為很妩媚的惡心動作,道,“其實,臣妾将瓷碗打碎于地上,完全是想換個碗……”

看到藍齊的動作,果然,林冰澈不悅地轉過臉去,再不看她一眼,“換碗?什麽碗?”

而藍齊則一臉期待的‘深情款款’的望着林冰澈,道,“如果可以的話,就請皇上賜予臣妾一個金碗吧!”

“什麽?用金碗吃飯?”林冰澈不悅地拂袖,冷聲嘲諷道,“哼,袁若梅,你還真是夠奢侈的。”

藍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臣妾在吃穿用度上的大手大腳,皇上應該是知道的。以臣妾來看,用金碗吃飯會更加有味道,而且使用金器,也可以顯示出自己高貴的身份,難道不是嗎?皇上。”

“……”林冰澈不置一詞。那冰冷的目光就直直的烙印在藍齊的身上。

“要不,皇上也用金碗試試看?”見狀,藍齊故作得意地上來欲争寵地拉住林冰澈的袖子,卻被他不着痕跡地甩開。藍齊也不惱,依舊柔聲道,“到時候,我們夫妻二人也來個夫唱婦随?在百姓之間也可以傳為一段佳話啊!”

這時,林冰澈終于忍無可忍的一把抓住藍齊的右手腕,厭惡的一字一句的咬牙吼道,“袁若梅……”

唉!不要說林冰澈受不了了,即使是藍齊自己也受不了自己這種争寵的嘴臉。不過,為了讓林冰澈更加的厭惡自己,她也只有把戲演得更像一點才行。

這時,林冰澈也許是因為過于激動,死死握住藍齊的手腕就是不撒手,甚至還加了一股蠻力。

丫丫個呸的!好痛!真的是好痛啊!

藍齊在心裏不斷的哀嚎出聲。但是,表面上,她卻依然微笑,倔犟地看着林冰澈,不置一詞。

見藍齊依然用花癡的樣子盯住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林冰澈放在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突然,林冰澈寒氣逼人的開口道,“袁若梅,你簡直就是無可救藥!看來,朕一點都沒有冤枉你!”

此刻,趁林冰澈和藍齊對峙的時候,吟妃不動聲色的眼裏露出一絲嘲諷的瞥了藍齊一眼。

卻不料,下一刻,吟妃便楚楚可憐的勸慰道,“皇上請息怒!姐姐也許并不是故意惹怒皇上的,請皇上饒恕姐姐吧!”

靠!這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偶的神啊!而且,她那聲‘姐姐’叫的,讓藍齊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立了起來……真是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不過,雖然內心感到很惡心,藍齊依然沒有忘記要做戲,所以,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強迫自己忽略手腕上不斷傳來的激烈的疼痛,正定地看了林冰澈一眼,而後又狠狠地瞪了吟妃一眼,待見到吟妃貌美絕倫的臉時則是一臉的怨恨,“誰要你這個女人求情了?哼,真是假好心!”

誰料,藍齊的話語還沒有完全說完,但見林冰澈已經松開了緊緊禁锢在藍齊右手腕上的手掌,而後用前所未有的強勁問候藍齊細嫩的臉頰。

“皇嫂,小心。”

話剛落音周邊的樹葉就開始嘩啦啦的作響,伴着這強烈的風氣一聲淡淡的冷音從遠處傳來,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頓時,淡淡的特殊香氣飄散在空氣中,藍齊聞到了,這是月讀身上獨有的香氣。

就在藍齊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從天而降的白色身影已經一把打橫将她抱起,藍齊長長的裙裾輕軟曳過,似一張飛拂張開的蝶翅,驚豔的明媚一晃。

月讀的身手敏捷,動作一氣呵成,快速的讓人都看不清他的動作。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藍齊已經被月讀帶到離林冰澈十步的距離了。而林冰澈剛剛上揚的,本該打到藍齊臉頰上的手掌也适時的落了空。

見月讀站出來為藍齊解了圍,林冰澈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冷聲詢問道,“月讀,你出來湊什麽熱鬧?”

“皇兄,如果你剛才那飽含着內力的一巴掌真的落在皇嫂的臉頰上,只怕柔弱的她根本受不住。”月讀沒有起伏的聲線在一片寂靜無聲之中響了起來,“料想皇兄是氣糊塗了!”

“……”聞言,林冰澈雖然不置一詞,但是,臉色依然陰沉的可怕。

見林冰澈不說話,月讀又淡淡地說了一句:“皇兄,皇嫂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向來心性就是這樣的,您又何必跟她制氣呢?”

就在這時,一身綠色宮裝的吟妃也走上前,一把拉住林冰澈的袖子,動情地說道,“是啊!姐姐剛剛被廢黜了後位,料想心情一定很不好。将自己心中的怨氣撒在臣妾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想來姐姐也不會真的跟臣妾過不去,皇上,就請饒過姐姐這一回吧!”

看她說的這麽真誠,這麽楚楚動人,如果不是知道吟妃是個什麽貨色,只怕藍齊都要被她造假的功力給騙了。

“同時身為朕的女人,怎麽就有着如此天囊之別?”半晌之後,林冰澈冷睨了藍齊一眼,眸中那一抹戚光,驀然令人悚然,“也罷,看在吟妃和月讀的面子上,朕就再一次饒了你,袁若梅!”

停頓了一下, 林冰澈的語氣又不緊不慢的飄出,“但是,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如果再這樣,朕就要重重的處罰你!将你貶為廢庶人,驅逐出宮。”

聞言,藍齊一愣,不免心中大喜!她是巴不得早早被林冰澈貶出宮呢!

只是,她不能表現出過多的興奮,戲還是要演的。

思及此,藍齊默默的垂下眼睑,将嘲諷的笑容掩藏起來,沒有再開口。

見藍齊終于消停,仿佛是他最後的警告産生了效果,林冰澈這才轉過身,邁步重新走上高高的臺階,坐在龍椅之上。

除了這麽一段小小的插曲之外,整個宴會場上的氣氛可以說是輕松愉悅的。

在接下來的宴會中,藍齊沒有再出什麽狀況,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本本分分的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看着舞蹈……

剛剛經她這麽一鬧,只怕林冰澈對她更加厭惡了。這樣一來,也就達到預期的效果了。只是……藍齊也受了一點點小罪。剛剛被林冰澈捏住的手腕上明顯有了一道青紫的手印,直到很久之後還隐隐泛着疼痛之感。

對于手腕上的傷,藍齊并沒有暴露出來,她僅僅是一臉鎮定的将長袖掩蓋住傷痕,疼的實在厲害的時候,方才用手輕輕地按揉一下。

只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她的這些舉動已經深深印入了另一個人的眼中……

偏殿

藍齊閑來無事的站在案畔接過宮人手中的香盒,親自在金獸熏爐裏添了一匙白檀香。袅娜的煙霧在重重的錦紗帳間凝起,然後又飄散開來。

自從上次在禦花園中的晚宴上,與林冰澈鬧的不歡而散之後,林冰澈再也沒有召見過她,而藍齊也樂得清靜,在這個偌大的宮殿中過起了逍遙自在的半隐居生活。

而這天,偏殿中竟然奇怪的多了幾位頗為陌生的家人。

說是“陌生”,是因為藍齊對這幾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平時更是從沒有見過她們。而說是“家人”,那是因為這幾個女人都是林冰澈後宮中的嫔妃。共侍一夫的她們稱之為家人也不為過。

這幾個女人還真是稀客,平時也不見她們哪個前來看看她的,今天這是怎麽了?要麽不來,要來就來了一幫子。

就在藍齊頗為疑惑的時候,其中一位身穿金羅蹙鸾華服的年輕女子說道,“皇貴妃娘娘,我們是不是要一起去看看吟貴妃娘娘?”

“吟貴妃?”聞言,藍齊停下手中的動作,略帶疑惑的繼續問道,“哪個吟貴妃?”

據她了解,在這個後宮之中,林冰澈根本沒有冊封“貴妃”品階的後宮嫔妃啊。難不成,在她這段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時間裏,後宮之中又發生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觀察着藍齊臉上的表情,為首的那位嫔妃糾結的小聲說道,“娘娘成天呆在寝宮,興許有件事情不知道。”

“……”藍齊不置一詞,靜靜地等着對方下來的話語。

見藍齊的面上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厭惡之情, 身穿金羅蹙鸾華服的年輕女子也就稍微放心地說道,“因為吟妃娘娘懷有龍種,為皇室開枝散葉做出了貢獻,所以,皇上昨天已經下了聖旨,冊封吟妃娘娘為吟貴妃。”

聞言,藍齊除了頓了一下之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沒想到才幾天的時間,吟妃那個女人居然都升格成了“貴妃”了?真不愧是應了那句話,母憑子貴!

身懷龍種,只怕現在吟妃更是得意忘形!哼……

“哦,本宮知道了。”淡淡的應了一聲,藍齊終于道,“你們先回去吧!”

聞言,衆嫔妃俱是一愣,“皇貴妃娘娘,您……您不去看看吟貴妃娘娘嗎?”

“哼,她算個什麽東西?本宮憑什麽去看她?”冷冷地丢下手中的香盒,藍齊冰冷的抛下一句話,“你們想去就去,別把本宮拉上!”

“……”聽聞藍齊的回答,幾位嫔妃在面面相観之後,戰戰兢兢的告辭,“看來是臣妾們打擾了皇貴妃娘娘,臣妾們這就告辭了!”

“好走,不送。”甩了甩衣袖,藍齊不冷不熱地道了一句。

……

…………

等到那些嫔妃都灰溜溜地走掉之後, 藍齊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冥思苦想着什麽。

許久,檀香的層層疊煙從青竹簾後一絲一縷地漫溢而出,仿佛軟紗迤逦。簾影朦胧,身側淺淺幽香,而一直站在藍齊身邊的小紅已無暇理會,只偷偷地瞄着那抹靜立不動的身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良久之後,藍齊才踱步,坐在桌前,突然,藍齊面無改色的開口道,“小紅!她們真的去往吟妃的寝殿了?”

“是的,娘娘”小紅欲言又止,“可是……”

微微一嘆,藍齊道,“小紅!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娘娘,不管怎麽說,吟妃娘娘現在懷有龍種,您如果一直不去,只怕會落人以口舌……”

冷靜的望着搖曳的火燭,藍齊低低地道,“那*人算個什麽東西?還要本宮親自去看她?哼,即使本宮已經被廢黜了皇後的桂冠,但是,本宮現在還是皇貴妃,是這後宮之中品階最高的後宮娘娘,她一個小小的嫔妃,居然從不把本宮放在眼中,本宮豈能容她?”

“可是,娘娘,吟妃娘娘現在正得聖寵,又懷有龍種,只怕皇上待她一定不同于其他後宮娘娘。”無奈一嘆,小紅接着問道,“您今天公然在其他嫔妃面前表示出您對她的不滿,那些嫔妃們一定會告知吟妃的,如果她在皇上面前借此事為難于您,皇上怪罪下來,娘娘你又該怎麽辦呢?”

“皇上如果為難本宮,本宮也認了!”皺了皺眉頭,藍齊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道,“小紅,本宮的脾氣,你也應該很了解才對。本宮又怎麽可能給那個*人好臉色看?即使皇上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找本宮的麻煩,本宮依然不會妥協!看他能夠拿本宮怎麽辦?”

現如今,她可是竭盡全力将袁若梅的驕橫恣睢,目空一切,心胸狹窄,好奢善妒……等等之類的壞毛病都學了個十層十。料想,林冰澈一定極其看她不爽了。只是,她沒必要将她故意做出這些行為的事情告訴小紅知道。

“可是,娘娘……”小紅烏溜溜的大眼珠閃動着晶瑩的淚光,澄澈而無辜,像一只被主人欺負的寵物。

“好了,小紅,本宮知道你是在擔心本宮,謝謝你。”面對她無聲有淚的譴責,藍齊頓感罪孽深重,她無奈地嘆口氣,拍拍她的小肩膀,故作嚴肅的最後叮咛,“只是,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本宮現在去禦花園逛逛,你不要跟來了!”

……

…………

擺脫了纏人的小紅,藍齊便踩着雨花石,一路去往禦花園閑逛。

整個禦花園的顏色異常鮮豔迷人,路旁的柳樹舒展開了黃綠嫩葉的枝條,在微風中輕柔地拂動,就像一群群身着綠裝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夾在柳樹中間的桃樹也開出了鮮豔的花朵,綠的柳,紅的花,真是美極了!而穿梭樹間各種鳥兒,再加上濕潤清涼的空氣,簡直猶如身臨仙境。

這時,一陣微風吹來,飄着道邊花朵的清芬,輕輕地吹拂着藍齊的面頰與發鬓,吹拂着她的胸襟,溫柔的慰撫,有如慈母的雙手。這讓藍齊的心情感到特別的愉悅。

就在藍齊沉迷于美景中時,婉轉清靈的琴音流入她的心底,撩撥着她此刻無比敏感的神經,不可思議的美妙琴音如水暈般蕩漾開來,可聞又不可聞,似有又似無……

在這禦花園中,誰在彈琴?抑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藍齊一路循聲走去。

藍齊慢慢走在如雲如海的花園中,不染塵埃的白色衣裙,如飄渺的煙又似朦胧的霧,身姿婀娜,娉婷銷魂,一番妩媚風情帶着臉上俏皮的好奇,格外動人。過腰的黑色長發,随着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擺動,在身後舞出另一番柔情。

琴音越來越近,藍齊的步伐也逐漸加快。

驀地,她停住腳步,望着不遠處的亭子中面帶面紗的白衣男子,久久不能回神。

一頭水藍色的發絲披瀉在他身後,宛如一瀉千裏的瀑布,在還未完全退去的晨霧的作用下,染上朦朦胧胧的色彩,加上白色的紗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仙人般神秘,因風而有些許淩亂的發絲,吹拂在他側面,似最親密情人的細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神秘的月王爺——林月讀。

這一刻,藍齊忘記了引她來此的天籁之音,迷戀地望着月讀撫琴的模樣。眼前這風姿,她敢肯定,這世上怕是無人能及了。

藍齊朝他的方向邁去步子,步子既緩慢又輕巧,宛如一陣輕煙般飄過,怕擾亂了眼前的男子。

進入亭中,停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藍齊用視線細細地描繪着月讀纖細的身影。

他靜靜地撫琴,全身都彌漫着淡然孤高的清雅氣質。細白而骨節分明的長指優美地在琴弦上滑動,如高山流水一般的音符自他的指尖緩緩流淌而出,萦繞在這如夢如畫的亭中。

就在藍齊迷醉的神情中,月讀的指尖按住最後一根顫動的琴弦,他擡眸,發現她仍在出神。

“皇嫂,你怎麽來這兒了?”月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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