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3)
藍齊走到後花園,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個場景。
仿佛并不在意藍齊的到訪,吟妃以盛氣淩人之姿勢,道:“喲!這部是大名鼎鼎的棄後嗎?今天怎麽有空到本宮的寒舍來了?”
聞言,藍齊黑色的眼眸漸漸升起了一道冷淡的屏障,嘴角如若有若無地揚起了一道冷淡的屏障,嘴角若有若無地揚起一抹冷笑:“你早就料到本宮回來,是不是?”
“那是自然……”得意地一笑,吟妃的眼中盡是癫狂,“我就等着你來,求我進宮的!”
看來,這女人早就知道林冰澈下旨讓她回宮的事情了!
聞言,藍齊的眼睛猛地眯起,眼底的冷意逐漸濃烈,從骨子裏滲透出一絲陰冷,偏偏清秀的面上卻挂着燦爛如陽光的笑容,只見她将随身到來的湯煲放在石桌上,冷道:“很遺憾,吟妃,你太過自信了!你只猜中了開頭,卻沒能猜中結局,本宮今天來這裏,根本就沒有要接你入宮的意思。”
聽聞藍齊的話語,吟妃不敢置信的眼頓時瞪得渾圓欲裂,聲音都已經有些凄厲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按你這麽說,你是根本不想接我入宮了?”
藍齊沒有絲毫猶豫,淡淡地道:“正是!”
“好!很好!”雙手擊掌,吟妃突然站起身來,走向藍齊,陰沉地道,“你這次來既然不是接本宮進宮的,那麽有何用意?”
“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讓本宮來求你進宮?”高傲地擡起下巴,藍齊看着吟妃,生冷地道:“哼,現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自己乖乖地進宮去;第二條,呆在這裏,永遠別想在踏進宮門半步!”
聽罷,吟妃有點兒歇斯底裏地吼道:“你……好你個袁若梅,你就真的将皇上的旨意置若罔聞嗎?”
話音未落,“啪”,藍齊鉚足了勁兒,甩了吟妃一巴掌。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藍齊一雙美麗的眼睛平靜地望着眼前有點兒面目猙獰的女子,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又能奈我何?”
“你……你……”吟妃此時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別你啊你的,要說就把話說完整。”又是冷冷一笑,藍齊突然從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手裏把玩着,明晃晃的小刀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深冷的光芒,映照出她妩媚的笑容。
吟妃以為藍齊拿着小刀要對她不利,驚慌之中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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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着吟妃的反應,藍齊裝作不以為然,擡手點了點剛剛自己放在桌上的湯煲,道:“哦,對了,這是皇上讓我給你送來的安胎藥,你趁熱喝了!本宮也好立即回宮中交差。”
沉重冷靜,全身更是散發着行雲流水般的清逸高貴,看着眼前優雅高貴冷靜的藍齊,吟妃不由地心生挫敗之感。
“安胎藥?”臉上再次露出猙獰的笑容,吟妃咬牙切齒地道,“哼,誰知道你這惡毒的女人有沒有在湯裏下堕胎藥?”
“嗬,吟妃,你什麽時候變得怎麽聰明了?”藍齊沒有半點溫度的眼直直射向吟妃,故意諷刺地說道,“是啊!本宮就是在這湯煲中放了堕胎藥,怎麽着啊?你難道還想抗旨不喝?”
直到現在,藍齊不得不承認,吟妃是個典型的胸大無腦的女人。即使她藍齊真的不想讓她的孩子平安地出生,她也不可能在皇上禦賜的湯煲中下堕胎藥啊,這樣事發以後,自己不是罪證确鑿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聞言,吟妃收斂了情緒,微微低垂下眼睑,淡淡地回道:“哼,既然是皇上禦賜的,料想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樣來!”從她的語氣中還是能夠聽出半點異常和驚慌。
說完,吟妃便擡手拿起石桌上的湯煲,一勺一勺地将湯汁咽了下去……
“既然安胎藥你全都喝完了,本宮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輕輕地閉上眼睛,藍齊說道,“還是那句話,你如果想回宮,就自己回去,想讓本宮求你回去,除非青蛙上樹,母豬飛天。”
“你……”吟妃咬牙切齒地怒道:“袁若梅,你不要得意太早,你如此忤逆皇上的意思,就不怕皇上降罪于你嗎?”
對于吟妃的質問,藍齊不可置否,她僅僅是嘴角微揚,微斂明眸,遮去那一抹嘲諷和冷意,淡定地擡起頭,明眸直直地看着一臉猙獰的吟妃,冷冷地說道:“嗬,如果怕降罪,本宮就不會這麽做了。”
“哼,袁若梅,我不知道你現在究竟在耍什麽手段,但是,請你記住一點,等我腹中的王子平安出世,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本宮記住了!”藍齊看着吟妃那雙怒視着自己的美麗眼睛,沒有一絲游移,只是接受那種穿透魂魄的凝視,“等到你還在能夠平安出世的一天,本宮一定靜候你的到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聞言,吟妃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
“什麽意思?”嘲笑一聲,藍齊佯裝邪惡地将手中的小刀在吟妃的臉上劃來劃去,說道,“你難道就聽不懂嗎?這意思就是說,你的孩子未必能夠平安出世!”
以吟妃怎麽張揚的性格,只怕後宮之中已經有人想對付她了!藍齊的話語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的!
話音剛落,冷笑了一聲,藍齊便收回小刀,從容地轉身邁步離開,緩緩穿越着被陽光照射的樓閣庭院,茂密的樹陰在她頭上閃動,地上的影子孤獨而寂寞……
回到宮中,藍齊并沒有直接回宮,而是獨坐在禦花園涼亭的橫梁上,低首注視着湖裏自由自在游玩的魚兒,別說,就演戲的活兒還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勝任的,就憑她剛才在吟妃府上演的那麽一出絕對夠潑辣。切,讓她請那個jian女人入宮,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如果她乖乖遵從林冰澈的聖旨去做,後面還能有什麽好戲可看?這樣抗旨不尊,只怕林冰澈又會想出什麽法子來懲罰她,說不定到時候把事情鬧大,被趕出宮也是有可能的!
想着,想着,藍齊的唇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看着湖中的魚兒也似已入迷。卻不知道還有一個人正緩緩靠近她……
“皇貴妃娘娘……”突然,周圍響起天籁般溫柔的聲音。
藍齊循聲望去,只見一抹俊逸身影在離她不遠處的湖邊逆風而立,清風乍起,吹得他那秋水盈盈的水藍色長發舞得那般飄渺虛無,陽光下像極了一泓波光粼粼的清泉。他依然是一襲白紗,輕紗遮面。
“藍齊。”藍齊佯裝生氣地突出兩個字。
“什麽?”聞言,月讀有些不解。
“月讀,你直接叫我藍齊就好了啊!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是什麽皇貴妃。”其實,她已經幾次在月讀的面前叫他直接叫她的名字就可以了,只是,每一次月讀都置若罔聞,依舊固執地叫她為“皇貴妃娘娘”。
不管怎麽說,藍齊都很不喜歡這樣陌生的稱呼,而且,這樣的稱呼讓藍齊也感覺到她和月讀之間有着太疏遠的距離,她不喜歡這種距離感!
“你現在還有心情在這裏賞魚?”月讀緩緩向藍齊走來,雖然隔着面紗,藍齊依然看到他那略顯蒼白的肌膚把那雙晶亮的眼眸襯得越發顯得深幽而清冷,眉宇間似有若無,淡淡的清愁更有種飄若驚鴻,清雅出塵之意。
“怎麽了?”藍齊疑惑地問道。
“宮中要出大事了,你自己要小心點兒。”
月讀的聲音很清楚,就像水滴落在石上,聲聲震撼人心。
“出大事了?”藍齊疑惑地歪着腦袋,問道,“會出什麽事情?”
“吟妃她……”
月讀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被太監突兀的聲音打斷:“皇貴妃娘娘……”
“皇上急着找您呢。”太監低着頭。
“皇上召本宮?究竟什麽事情?”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尖,藍齊依然一頭霧水。
太監依舊恭聲道:“啓禀娘娘,吟妃她……小産了!”
“什麽?小産?”聞言,藍齊的臉上閃過一陣錯愕,不雅地翻了翻白眼。
藍齊甚至不止一次惡毒地質疑吟妃的孩子能否安然地來到這個人世間,沒想到這會兒功夫,吟妃的孩子就真的掉了?
天哪!這世間怎麽會有怎麽巧的事情?她藍齊什麽時候有“黴嘴”的能力了?居然怎麽随便地說了一句話都能實現?
“是的!現在皇上已經在吟府了,還請娘娘也快點兒趕去……”
“本宮知道了!”點了點頭,藍齊沉聲道,“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
太監走後,藍齊匆匆地跟月讀道了別,便火速地再次出宮趕往吟府。她走得太匆忙,以至于沒有發現月讀眼中閃過的一抹憂色……
吟府
等到藍齊再一次到大吟府的時候,就見到一屋子的奴才,禦醫們都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擡眼望向床上,吟妃正臉色蒼白地躺在上面,她的身下不知何時流了一大攤血,濕漉漉地将身下雪白的床單染成一片怵目驚心的鮮紅血泊。至于林冰澈,他的臉緊繃成了一片鐵青,兩瓣唇抿成一條直線,不時垂眸瞥吟妃一眼,目光中滿盈迫切之色。
“臣妾叩見皇上。”
藍齊跪在地上,林冰澈冷眼看着她,沒有叫她起來的意思。他久久不開口,藍齊暗暗皺眉,她可沒有自虐到這麽一直跪下去。又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林冰澈叫她起來,藍齊便自行站了起來。
見藍齊從容地起身,林冰澈生冷的聲音适時地響起:“袁若梅,朕有說過你可以站起來了嗎?”
“…………”
聞言,藍齊疑惑地望向臉色陰沉的帝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一次不聲不響地跪在了地上。自始至終,藍齊都沒有說半個不字。
見藍齊謙卑地重新跪在地上,林冰澈終于開口道:“皇貴妃請起吧!”
“謝皇上。”
死死地盯住藍齊,林冰澈問道:“皇貴妃,你知道朕突然把你叫來,究竟是為什麽事情嗎?”
“臣妾不知。”
林冰澈滿臉怒氣,看着藍齊:“剛剛禦醫說了,吟妃是因為被人下了大量的堕胎藥才會引起小産的。”
“哦……”聞言,藍齊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皇貴妃,你難道就不關心對吟妃不利的人是誰嗎?”林冰澈眯起雙眼,怒視着環顧四周,吓得所有人沒人敢擡頭,個個趕忙磕頭。就怕帝王一個生氣,連累到他們就不好了。
“皇上……”
就在這時,剛剛還昏迷的吟妃突然醒了過來,她虛弱地叫了一聲林冰澈。
“……愛妃,你怎麽了?”
一掃先前臉上的怒氣,林冰澈心疼地看着吟妃,來到床前輕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全是汗,他微微一愣。
“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相信,一定有人故意謀害龍胎!這個孩子是皇上的第一個子嗣,就這麽沒了,臣妾不想活了!”
說完,吟妃熱淚盈眶,淚如雨下,哽咽不已,惹得在場的人都跟着她悲傷起來。林冰澈的眼眶已有些濕潤。
至始至終,唯獨藍齊一個人依舊冷淡地看着吟妃。在藍齊的眼中,她不過就是個提不上大雅之堂的小醜罷了。
就在藍齊冷眼旁觀的時候,突然,吟妃的手指無理地指向了藍齊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道,
“jian人!jian人!一定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剛剛在吟府還威脅我的孩子不保,現在就應驗了!一定是你做的好事!”
要知道,不管怎麽說,皇貴妃都是曾經的國母,更是宰相的女兒,一個小小的貴妃居然敢如此公然地訓斥她,實在不是一般人所能為之的。
緊握了手掌,藍齊勉強按下自己心中的怒氣,淡淡地問道:“吟妃,本宮可以體諒你失去孩子的心情,但是,你憑什麽說是本宮謀害了你的孩子?”
吟妃刻薄的嗓音再不斷地咆哮着:“我就是喝了你剛剛送來的安胎藥才導致流産的,你難道敢說跟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嘛?”
藍齊的聲音不斷地上揚:“就憑這個你就把屎盆子往本宮頭上扣?”
這時,林冰澈的聲音突然清冷地響了起來:“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你看看你們現在是什麽樣子,這樣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皇上,嗚……”吟妃哭的肝腸寸斷,“皇子就這麽沒了!臣妾心疼啊!如果可以,臣妾情願以自身的性命來換取龍胎的平安出世啊!”
聞言,林冰澈的眉頭緊了緊,雖然對吟妃的失禮頗有微詞,但是看在她剛剛失去孩子的份上,還是隐忍下心中的不快,他輕輕按住吟妃的手腕,柔聲勸慰道:“愛妃,孩子沒有了,以後可以再有!現在你需要休息!不要再胡鬧了!”
哭得梨花帶淚的吟妃語無倫次地繼續道:“皇上,臣妾以後該怎麽辦?嗚……”
握在吟妃腕上的手指緊了緊,往日喜怒不行于色的林冰澈居然頭一次溫柔地撫摸着吟妃的長發,然後用犀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藍齊,只聽他緩緩地道:“吟兒,乖!朕一定會還你和孩子一個公道!如果真是皇貴妃所謂,朕一定不會輕饒她的!”
丫丫個呸的!林冰澈淩厲的目光究竟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也認為是她下的堕胎藥個吟妃的嗎?
他憑什麽不分青紅皂白就這麽冤枉她?
他究竟有沒有腦子?如果真的是她蓄意謀害吟妃,又怎麽會做的怎麽明顯?
藍齊生平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被別人冤枉。如今這麽一來。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地往上升。
然後,心情複雜的藍齊微微仰面,黑寶石般的眸子裏仿佛要噴出火苗:“皇上,您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認定臣妾和吟妃堕胎的事情脫不了幹系了?”
“是不是你害了吟妃,朕自會查清楚。”林冰澈冷聲道。
“哼,這件事情還要查嗎?”嘲諷一笑,藍齊大聲道,“臣妾從皇上面上看出的信息可不是‘繼續查證’,而是‘證據确鑿’。”
“大膽,放肆!”林冰澈的聲音冷若冰霜,望着藍齊的眼眸充滿着猛獸般駭人的光芒,“來人,将這不識好歹的女人壓下去!”
“遵旨,皇上!”
“慢着,本宮自己會走。”看着欲上前的侍衛,藍齊呵斥出聲。
說完,她便毫不留戀地跨步走出吟府。
這時,一直幫吟妃診脈的禦醫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皇上,有一件事情,不知微臣當講不當講……”
“說!”
禦醫跪在地上,一板一眼地說道:“導致吟妃娘娘流産的是大量堕胎藥,而且,如果微臣估計沒錯的話,這種堕胎藥及其傷害母體,只怕……”
不滿地瞪了瞪跪在地上的禦醫,林冰澈厲聲質問道:“只怕什麽?”
醞釀了許久,禦醫才戰戰兢兢地說道:“只怕吟妃娘娘以後都将難再受孕!”
聞言,林冰澈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而藍齊邁步而去的背影,卻被禦醫和林冰澈的對話定在原地,美麗的面上有種不确定的震驚。
但是,藍齊的錯愕也僅僅是一瞬間,下一刻,她便從新擡起腳步絕然而去……
自從那天被侍衛押回自己的寝宮,藍齊可算是第二次嘗到了被人軟禁的滋味。
不知道為何,藍齊總感覺吟妃突然流産的事情,事出蹊跷。
那jian女人怎麽會好巧不巧的,偏偏在她前腳剛走的時候,她後腳就流産了?而且是喝了被人下了大量堕胎藥的安胎湯流産的,是誰怎麽大膽子,竟然敢在皇上下賜的湯煲中下藥?
怎麽想,怎麽感覺這件事情的蹊跷的很。
這下藥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是為了陷害袁若梅?還是因為忌妒吟妃懷有龍種,想借刀殺人?“
不管這個人究竟是誰,藍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很是陰毒,狠毒。這一點可以從他下毒讓吟妃落胎,甚至還讓她終生都失去生育能力這一點可以看出。
唉,這深宮之中果然吧好混!到處充滿了暗算和危機!
就在藍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林冰澈突然召見了她。
……
禦書房
當藍齊來到禦書房的時候,殿內一片寂靜,幾只金絲薰爐散發出陣陣濃郁的沉香,青煙袅袅。就見林冰澈端坐在桌前,手上端着茶杯,看樣子已經等了許久。黃金色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使他本來就俊逸挺拔的樣貌顯得更加潇灑。
看着藍齊一個人走入殿中,林冰澈黑若星漆的眼睛裏難掩厭惡之色:“對于吟妃的事情,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聞言,藍齊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淡淡地答道:“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
“笑話,你是真的不懂朕的意思?還是假的不懂?”随即,林冰澈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走到藍齊面前,質問道,“朕要你請吟妃入宮,你呢?你做了什麽?吟妃腹中的孩子也沒了,你又該作何解釋?”
藍齊佯裝很生氣很忌妒地道:“是,臣妾去确實沒有把吟妃接回宮,至于孩子的事情,臣妾确實不知。”
聞言,林冰澈眯起雙眼,眼中閃現出駭人的光芒:“袁若梅,你竟敢将朕的旨意置若罔聞?為何不接吟妃入宮?”
“把她接回宮幹嘛?讓她繼續跟臣妾搶奪皇上的寵愛?她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讓臣妾親自迎接她?”緊緊地皺起眉頭,藍齊大聲地嚷嚷道,“臣妾只要一想到皇上對那女人如此在意,臣妾就忌妒得要發狂,臣妾對皇上如此愛慕,為何皇上從來都不肯理睬臣妾呢?”
見眼前的女人一臉的不在乎,盛氣淩人的神色,林冰澈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怨氣。這個女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是一副自認為有理的模樣。難道她就真的如此蠻不講理,如此不可理喻嗎?
林冰澈越想越氣,伸出手,一把粗魯地擡起藍齊的下巴:“你驕橫姿雎,目空一切,心胸狹窄,好奢善妒,淫亂後宮,不知廉恥。像你這樣的女人,想要得到朕的寵愛,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你聽好了,即使朕沒有任何女人,也絕對,絕對不會要你!”
聞言,藍齊裝作很委屈地定定地看向林冰澈,語氣中有着莫名的怨氣:“皇上,您就真的對臣妾沒有半分情意嗎?”
嘴上怎麽說着,藍齊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樂翻了天。
他不要她最好,正好樂得清靜。如果被這麽一個jian男人好上,那才是藍齊一生之中最大的悲哀!
完全不知道藍齊心中的小九九,冷冷一笑,林冰澈繼續暢快地說道:“如果你懂得收斂一下你那臭脾氣,或許朕還能願意多看你兩眼。”
藍齊無聲地笑了起來,一向悠然的語氣裏帶着仿佛瀕臨絕望的無奈:“皇上,你好狠的心啊!”
這句話,與其說是藍齊說的,倒不如說是真正的袁若梅對林冰澈所說的。身為藍齊,被林冰澈抛棄時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了。而身為袁若梅,失去林冰澈自然是心疼難當,一百個不樂意。很顯然,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袁若梅的意志占了主導地位。
“朕沒有時間跟你扯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題。”頓了頓,林冰澈又繼續問道,“你說,吟妃流産的事情,究竟與你有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藍齊只是淡淡地吐出四個字。
“一向忌妒心作祟的你又怎麽會與這件事情完全無關呢?”藍齊的淡定讓林冰澈的怒火更加被挑起,噴湧而出時,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林冰澈的胸膛微微起伏,勉強地彎起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退一萬步講,即使這堕胎藥不是你下的,你就敢保證自己從來沒有動過謀害那孩子的念頭?“
一陣沉默之後,藍齊掩嘴而笑,雪白才袖子掩着纖細得幾乎可以被陽光穿透的指尖微微地晃動着,映在她精致的面上,更添清冷:“她那短命的孩子沒了,臣妾還真的很高興呢!不知道這樣的答案,皇上是否滿意?”
藍齊的回答讓林冰澈俊美的臉上迅速積累着狂風暴雨,當他開口時,聲音已冷冽如冰:“你這心如蛇蠍的女人。”
說話間,林冰澈便抽出手來,揚手給了藍齊一個巴掌,藍齊一個沒有站穩,就這麽傾身倒在地上。
在藍齊失去平衡向地上的時候,長長的甲套不經意間竟然劃傷了林冰澈的臉頰。一瞬間,林冰澈原本細致的肌膚就被劃上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頓時,鮮血沿着臉頰緩緩地流下來,猶如一條血紅的小河。
站立在一旁的宮人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陛下,您的龍顏流血了。”大殿太監立即沖上前,拿出幹淨的棉帕捂住林冰澈緩緩流出血的傷口,“來人,快點兒傳禦醫。”
“你……袁若梅,你真是太放肆了!竟敢弄傷朕的面容?”林冰澈直直地看向藍齊,而她并未躲開他的目光,坦然地接受他的窺視。
“臣妾不敢?哼,朕看你‘敢’得很呢!”望着藍齊黑色的眼瞳裏有着火焰一般的灼熱,心思百轉之間,林冰澈已近做了決定,“來人,将這個jian人關進天牢,日後再定其罪責!”
“是,皇上。”
天牢裏永遠都是灰暗的。
四面的牆壁已經有條條又粗又深的裂紋,牆角蜘蛛網叢生。四面東西都沒,唯獨一張小桌,兩張長凳,和一堆枯黃的幹草被人堆砌咋牢室的一角,占據了整個囚室的大半。
幾只老鼠,蟑螂仿若無人地從草堆中穿來穿去。叽叽喳喳地叫嚣似乎習慣了有陌生人的存在。
早在被軟禁的別院的時候,藍齊就跟老鼠,蟑螂打過交道,所以這會兒見着“老朋友”并沒有表現出一般女孩子大聲尖叫的反應。
至始至終,藍齊都沒有半點兒吭聲,顯然和這些老朋友相處得很融洽。這場景,讓她莫名地想到《還珠格格》之中,小燕子的那首驚天地泣鬼神的經典詩句——擡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
當然這一次,也是身為21世紀新新人類的藍齊第一次接觸到監牢。果然有着陰森,沉重之感。
天牢陰濕的牆壁上,藍齊有氣無力地靠着。天牢的門被緩緩打開後,一束并不明亮的光線照亮了明暗而又死寂的走廊。在黑暗中一時無法适應的藍齊急忙用雙臂擋住了被刺的雙眼……
“砰”的一聲,死牢的門又被重重關上。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籠罩住藍齊的身影映入眼簾——一個衣着光鮮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她的對面。
“我的女兒,你還好嗎?”眼前的中年男子沉默而嚴肅,當他與藍齊的視線相疊的時候,他這是微微點了一下頭,薄唇向上彎起一條優美的弧線,細長的眼角長出現了幾絲紋路,雖然摻雜着幾分無法掩蓋的孤獨,但是卻依然有着貴族的優雅。
聞言,藍齊一楞。
難不成,這個中年男子就是傳說中的宰相,袁若梅的親生爹——袁清?
有些緊張看着長凳上安坐的中年男子,藍齊的心裏其實是吃驚不已的,原本想着袁若梅的爹肯定是位臉上有着奸邪之氣的大胡子,可是誰知道,權傾天下的宰相袁清,原來是個幾乎可以稱得上美麗的男子,幾乎完美的五官,如果不是歲月留下了細細的紋路,和冷漠的毫無感情的眼神,藍齊一定會以為面前的只是一個清冷的翩翩公子。
不知道為何,藍齊從袁清的眼神中看不到該有的溫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袁若梅不是袁清唯一的女兒嗎?難不成他們的父女關系冷漠得幾乎沒有什麽感情嗎?
藍齊的心裏很是疑惑,但是她還是裝作聲音哽咽地叫了一聲:“我還好,爹。”
“你放心,老夫會幫你的。”聞言,袁清神情一愣,方才還泛着些許冷淡的眼神忽地一收,頓時變得淩厲起來:“盡管你不是我女兒。”
這一下,輪到藍齊愣住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中年男子還沒說幾句話就把她給揭穿了。
他究竟是真的知道他已非他的女兒?還是有意詐她的話?
還是不能輕舉妄動,還是暫時先沉住氣,探探他的口風再說。
思及此,藍齊佯裝聽不懂地傻傻一笑,道:“爹,您這是什麽意思?”
袁清嘆了一口氣,長籲一聲,低語道:“老夫還沒有老糊塗,不會連自己的女兒都認錯。”
聽着铿锵有力的話語,看着袁清炯炯有神的雙眼,藍齊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
于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卸下臉上的僞裝,道:“你是怎麽看出來我不是袁若梅的?”
“雖然,你的容貌,身材都跟若梅幾乎一模一樣,甚至就連若梅的性格,你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但是,有一點是絕對騙不了人的。”袁清說話時神情非常的淡漠,淡得如同冬末的美枝上融化的最後一捧雪,可是藍齊卻能體會到其中的嚴厲。
“哪一點?”聞言,藍齊下意識地便問出聲。
“眼神。”袁清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堅定地點了點頭,袁清繼續說道:“是的!每個人的眼神都會不一樣。你和若梅自然也不例外。若梅心高氣傲,眼中永遠都是盛氣淩人,而你,你的眼中除了平和之外,根本沒有戾氣。”
“……”藍齊沉默了,不置一詞。
不是因為她不想說什麽,而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這時,面對藍齊的沉默不語,袁清也不惱,只是,他的眼角上已經沒有任何的笑意,并且摻雜着幾分無法掩蓋的冷酷:“如果單靠眼神不同,老夫還沒有十足把握證明你不是若梅,那麽,就在剛剛,老夫可以完全肯定你一定不會是若梅。”
伸出手,藍齊點了點自己的鼻子,問道:“剛剛?是不是我做了什麽舉動洩露了這個秘密?”
“正是!”袁清優雅的眉不禁蹙起,“若梅從來都不曾喊過我‘爹’!”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聞言,藍齊終于恍然大悟般地說道,“不錯,我确實不是你的女兒——袁若梅。”
“接着說。”纖細的雙手很有規律地點着破敗的桌子,袁清道。
癟了癟嘴,藍齊知道自己在這個老狐貍面前恐怕占不到半點兒便宜。為今之計,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真相比較好。
思及此,藍齊嘟了嘟嘴巴,繼續道:“至于我是誰?你可以把我看成是個幽魂,無意間進入了你女兒的身體。真正的袁若梅現在在哪兒,是不是還在這個身體中,我無從得知。我只想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你無須刻意地防備我。當然,如果你覺得我的存在有礙你的生活的話,你大可将我‘咔嚓’了!”
藍齊說的一氣呵成,幾乎沒有喘過氣。
良久,袁清的眼中突然露出些許贊許的目光:“嗬,你很有意思,不得不承認,你比我那愚蠢的女兒聰明多了。”
“何以見得?”再一次聳了聳肩膀,藍齊問道。
袁清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果不聰明,又怎麽會把當今皇上耍得團團轉呢?你故意在皇上面前表現出潑辣、刁鑽的一面,只怕是為了與皇上劃清界限吧?”
藍齊咯咯地笑了起來:“哼,既然都被你這個老狐貍給看穿了,我也就承認吧!沒錯,我确實是在林冰澈面前故意上演那些好戲的,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被廢黜出宮,從此過我藍齊自己的生活。”
在一次點了點頭,袁清自顧自地說道:“哦,看來老夫沒有看錯人,只怕假以時日,你将重新成為這天下的女主人。”
見袁清完全不把她的話聽到耳朵中,藍齊有點生氣地站起身,雙手叉腰,吼道:“喂,大叔,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我才不要當什麽勞什子女主人呢!我只要自由,自由,你還懂啊?”
“自由?老夫沒有必要懂。”聞言,袁清緊蹙眉頭,眼中似乎泛着波光,眼角的皺紋像在訴說着他的無奈,“老夫只知道,即使你現在被廢黜出宮,将來的某一天,你還是會回到宮中,将皇上收服得服服帖帖。”
聽罷,見老狐貍依舊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法之中,藍齊不由得低咒出聲:“切,真是懶得理你!神經病。”
“老夫先走一步,你如果要找老夫幫忙,可以盡管說,不必客氣。”袁清對藍齊不文明的咒罵也不惱,僅僅是口中重重吐出一口氣,繼續道,“哦,對了!再過三日,皇上會在大理寺,協同三司大臣,親自提審你,你可有做好準備。”
“…………”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司會審”?藍齊不耐地道:“大叔,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藍齊無須你的幫助,謝謝!”
聞言,袁清輕蔑地笑了笑:“哦,你确定不需要老夫的幫助嗎?”
“是的!”堅定地點了點頭,藍齊道。
不知道為何,她總感覺這個老狐貍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詭異,沒事還是離他遠點兒為好。
聽罷,袁清背手轉身欲走,忽又想起什麽,猛地轉身,一雙鷹眼死死地盯住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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