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龍抓手

馮骁贊嘆：“媳婦兒真棒！”

白绮羅挑挑眉梢兒，“拍馬屁也沒用，你遲到一個小時了。”

馮骁：“對不起！”

他這人道歉最快了：“阿羅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白绮羅很任性：“不，我會怪你！”

她往邊兒上掃了一眼，順手抄起放在門口架子上随手可取的雨傘，直接砸了過去。今日并未下雨，雨傘許是放了兩日，倒是沾染了不少的塵土。

泥土幹幹的粘在雨傘上，一扔出去，塵土飛揚。

她很不客氣的朝馮骁丢過去，也就在這個時候，章署長瞬間想到自己一切不幸的開端，他立刻：“你們冷靜……啊！”

白绮羅相當沒有準頭兒，直接将雨傘砸在了他的身上。

章署長嘴角一抽，恍惚間明白自己剛才進門那一陣不妙究竟為何。歷史，似乎就要重演了。

白绮羅嘟嘴：“姨夫，您怎麽不躲開啊！”

仿佛一切都是章署長的錯，她“小小聲”碎碎念：“現在當警察都不需要有能力嗎？怎麽躲都躲不開啊！”

章署長好懸氣昏，他正要反駁，就聽白绮羅說：“小姨，您讓開，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訓一下馮骁這個混蛋。一點時間觀念也沒有，實在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她鼓着臉，不高興的樣子顯而易見：“看我……”

“哎，你這是幹嘛！”此時陳曼瑜已經追了出來，她手上不知為何，竟然拿着兩個蘋果：“你剛才不是想要吃點水果嗎？來，聽小姨的話，回來好生吃點水果，別跟馮骁一般見識。你看看你們這是幹什麽！若是讓人知道，不是看笑話嗎？”

白绮羅卻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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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兩個蘋果都奪了過來，毫不客氣，咣當一聲又砸了過去，馮骁歇斯底裏：“救命！！！”

嗷了一聲，直接躲在了章署長的背後。

蘋果飛過，正常軌跡，這蘋果必然是要砸在章署長的臉上的。只是……凡事總是有巧合，人生總是有意外。

章署長傳說中的七表姑正要站起，她一伸手，蘋果改變了方向，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只是她的手卻咣當一下甩在了男人的關鍵之處，眼看白绮羅第二個蘋果已經飛了過來。

她吓了一跳，胡亂一抓！

“啊啊啊啊啊啊！”章署長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他一把踹開七姑奶奶，捂住了自己那個位置，難以控制的蹲下，他額頭豆大兒的汗珠兒嘩嘩的流，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現場一衆人等：“！！！”

這是什麽事兒！

陳曼瑜尖叫一聲，說：“啊！七姑奶奶，你這是幹什麽？您就算是不待見我也不能廢了老章啊？要是廢了，往後我該如何？”

現場女人，大抵不能了解那個苦楚。

但是身為男人，馮骁硬生生的也跟着打了一個寒顫，瑟縮了一下。

必然，巨疼！

“小姨夫，您沒事兒吧？”

章署長此時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他哆哆嗦嗦的擡頭，氣若游絲：“你……你……”

白绮羅：“馮骁，你還愣着幹什麽啊？趕緊送小姨夫去醫院啊！這樣的事兒不去醫院怎麽得了？”

白绮羅聲音不大，但是卻一下子就驚醒了所有人，陳曼瑜立刻：“我送他去醫院。阿羅，你一個女孩子，跟着不方便，在家裏待着吧。”

她快速上前，直接從另一側扶起了章署長，章署長不想去醫院，這樣的事兒去醫院，他的臉還要不要了？男人的威風還要不要了？只是現在這個時刻，他半分力氣也沒有，整個人疼的腦袋都抽抽。恨不能立刻的昏過去，若是讓他說不去醫院，他自己也不放心了。

事關男人雄風，不看一下，真的……不舉了咋辦？

想到此，章署長內心十分的彷徨，一時間竟是任由馮曉和陳曼瑜将章署長扶上了車子，揚長而去。

白绮羅抱住手臂，掃視章家的幾個女人，緩緩說：“你們還想留下等小姨夫回來秋後算賬？”

她淺淺的笑了笑，繼續說：“還是要試試我的槍法是不是真的那麽好？”

白绮羅語氣很淡，可是卻讓人覺得恐怖。

幾個人互相攙扶，立刻跌跌撞撞的出了門，雖說這事兒看起來和他們沒有關系。但是怎麽就那麽巧，七姑奶奶就一把抓了章署長那裏呢！

真是作甚都沒有這麽巧的。

章家的人想要辯解，但是卻又不知如何辯解，更不好和動武的小姑娘辯解。畢竟，這種事兒稍後再說吧！想到此，也就先行離開了。

眼看原本吵吵鬧鬧的陳公寓恢複了平靜，白家幾個姨娘終于探頭，她們剛才沒好意思出來，不過卻在窗戶上看了個清清楚楚呢！

六姨太嘿嘿一聲，低聲問：“這咋了？人廢了？”

白绮羅挑眉：“大概吧！畢竟，我也不是很懂呢？不過看他叫的那麽凄慘，我覺得要完。”

二姨太拉拉六姨太，說：“這樣的事兒，你問阿羅一個姑娘，她自然不清楚的。”

不過又補充：“真慘！”

“估計人是廢了！”五姨太低聲：“一般這樣的情況下，都不太容易治得好的。”

三太太點頭：“可不麽？不過你說他以後不行咧，這陳小姐可咋辦啊！”

“好生補着呗？不過我看難！這種事兒，我是曉得的，當年我家有個親戚就是不小心撞到了那話兒，嘴上還十分強硬呢。說是沒事兒的。但是實際上我們都知道的，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他媳婦兒偷偷出來說，他啊，不行咧！我看章署長這叫聲可比那個嚴重。真慘！”

“是的，真慘，不舉了！”

陸美麗：“………………………………………………”

她眼睜睜的看到了一場大型的造謠現場，而且，言之灼灼。

她有些一言難盡，默默的低頭飲了一口茶。再擡頭看阿羅，竟然全然沒有任何意外。好像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兒。

所以，這種小場面，阿羅已經見怪不怪了嗎？

陸美麗對阿羅招了招手，說：“阿羅你來。”

阿羅笑眯眯：“怎麽了？”她心情相當不錯咧！

她只要一看章署長，就會想到他背地裏算計她小姨，進而想到那些豔照。再進而，她就很想教訓一下章署長這個不要臉的缺德鬼了！不過好在，馮骁真是特別的配合，她的未婚夫果然是做壞事兒有一套，不需要多說，一個默契就可以啦！

當然，後繼效果更讓她開心。

陰差陽錯，效果更好！

阿羅這樣開心，陸美麗有點不明所以，不過她也不是全然看不出來，似乎……阿羅對章署長這個小姨夫是有些敵意的。不算是很明顯，但是她作為表姐還是能看出來一點的。

當然，仔細想一想也未見得就全然不能理解，畢竟陳曼瑜是除了白修然之外與阿羅關系最親密的人了。自家的親姨母要嫁人，許是小女孩兒總是會生出小姨被人搶走的錯覺吧？

她含笑：“阿羅，表姨的婚事也沒有多久了。上一次表姐與你說的，就是一同去分奉天玩的事兒，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她柔聲勸道：“你一個人在北平，其實也很無聊的，若是去了奉天也未嘗不好啊。”

她拉着白绮羅，倒是也實在：“而且你看，若是讓你爸一同去奉天工作，不是更好嗎？”

白绮羅眨眨眼，沒有言語。

陸美麗再接再厲：“我這做姐姐的可不是會坑你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啊！我也是希望彼此住的近一些，可以互相照顧，你說對吧？再說，恕我直言，表姨夫在北平好多年都沒有更進一步。胡司長這個人還年輕，若是等他急流勇退，還不定哪年哪月呢！既然北平不能讓人更進一步，何不想一想如何再尋一個出路呢？你若是勸着你爸一同去奉天，那自然是更好的。”

白绮羅搖頭，特果斷：“表姐可別鼓動我，這種事兒我都是聽我爸的！再說，我在北平習慣了，若是去奉天，總覺得自己處處都格格不入呢！”

幾個姨太太面色各異，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一絲意味深長。只不過很難得，她們倒是都沒有開口。

白绮羅說道：“我爸的公務，我是一點都不摻和的，更不會讓他因為我而受到什麽影響。表姐可千萬別在我面前再提這件事兒了！”

她這樣果斷，倒是讓陸美麗挺沒想到的，不過她倒是不強求。凡事兒都是這樣，一而再，卻不可再而三。第一次阿羅拒絕；第二次她便說的更加明白了一些。若是她再提，恐怕就不好看了。

她燦然一笑，說：“行行行，以後表姐不在你面前提。我專注說服表姨夫。若是我能說服他。阿羅可要跟我們一同去奉天啊。”

白绮羅爽快：“好呀！只要表姐能做到，我自然是在哪裏都可以的。”

不過白绮羅有一種直覺，這可能性，太小了。

畢竟，知父莫若女啊！

“咦？他們倆怎麽上報紙了？這不是章署長嗎？”就在陸美麗與白绮羅交涉，就聽六姨太咦了一聲，發出奇怪的聲音。

今日報紙各種內容都聚集在馮骁與白绮羅身上，其他小的問題倒是顯得不那麽引人注目了。可是不引人注目，也不代表別人認不出來！

六姨太舉着報紙的手顫抖：“昨天，陶太太去醫院看望你小姨夫了啊。”

陶太太是個什麽人，六姨太可是已經十分知道了。

她疑惑：“他們怎麽勾搭在一起了？這……不是很妥當啊！”

其他幾個姨太太立刻點頭，都有些同情陳曼瑜。原本還覺得她十分有魅力，嫁了一個又一個，都是能人。可是卻不想，選的這個人不咋地？

畢竟，能和陶太太勾結在一起的男人，哪裏靠得住啊！

大抵是幾個姨太太憐憫的眸光太過明顯，陸美麗倒是有些不解了。

她疑惑的說：“怎麽了？我看看？”

她接過報紙，這是一份北平十分有名的八卦小報，以報道上流社會八卦消息而聞名。十分受歡迎。最關鍵是這家報社十分大膽，管你身份多麽顯貴，一張捕風捉影的照片也能洋洋灑灑的構想出一個千字的豪門驚天八卦，為了銷量，一切瞎話都不在話下。像是今天他頭版頭條用了馮骁與白绮羅。次版就是有關章署長與陶三太太的新聞。要不是馮白二人的八卦太過顯赫占盡了風頭，想來章署長這件事兒也是要爆炸一下的。

畢竟，新聞裏可是十分意味深長的點明了章署長與陶三太太關系不淺。

“這……不會是真的吧？”

白绮羅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随即道：“誰又知道呢？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不過這個陶三太太……”

白绮羅頓了一下，她認真看向了陸美麗。

陸美麗：“？？？”

确認過眼神，不知道的人！

白绮羅意味深長：“這個……”

大抵是看白绮羅不好說，六太太果斷的替她開口了：“陶三太太是個拉皮條的老鸨子！”

果然，這種話題就要讓六太太來說才會有驚人的震撼力！

陸美麗：“…………………………………………”

她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自己好像大概可能疑似聽錯了。正要在好生問一問，二太太接口：“這事兒是這樣的……”

噼裏啪啦，帕拉霹靂，事無巨細，一個标點符號都沒差，直接将陶太太的勾當說個一清二楚。其他幾個姨太太間或補充幾句，竟然很難得的和陸美麗沒有隔閡了。

陸美麗聽到最後“咣當”一聲砸在茶幾上，怒說：“她不要臉！”

衆人點頭：“是不要臉了！”

陸美麗氣的不行，她說：“我家那個混蛋每年都要專程從奉天來北平參加慈善晚宴。每次都說的冠冕堂皇，我真是信了他。原來他媽的都是放屁，竟然給我搞這個小動作。這個混蛋！”

她惱火的不行，十分有氣勢。她不在乎他在外面亂搞，他們都是彼此彼此的，誰也別說誰了！但是這樣把她當成傻子就不行。

陸美麗呼啦一下站了起來，她冷笑：“把我當成傻子，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眼看陸美麗氣成這樣，二太太趕緊：“陸大小姐你可冷靜一點，這事兒若是鬧起來，都是不好看的！”

陸美麗掃了一眼二太太，十分的不客氣：“我管什麽好不好看？他們讓我面子上不好看，我就不會給他臉面。”

陸美麗撸了撸袖子：“陶三太太，好，還真是大好人啊！我說怎麽那麽多人向着她！原來都是沖着這個！我的男人是個什麽驢操樣我是知道的！他在外面找人，我也無所謂。但是陶三太太她是什麽意思？敢給我男人拉皮條，當我是死的吧？不把我放在眼裏，就是不給我陸家放在眼裏。那麽，我也不必把她放在眼裏！”

陸美麗是誰，陸系大小姐。

她火爆的性子與辦事能力也讓她在陸系很有一席之地。雖說……陸家的主場不在北平。但是這年頭，有錢有槍就牛逼。就算是來別平，誰人敢不給點面子？

她可不是那好相與的！

二太太想了想，低聲：“其實我也覺得陶家有點缺德。”

這跟自家男人自己在外面搞不搞是兩回事兒。這種拉皮條的事兒，真真兒是讓人惱火！

“其實我知道，好些人都已經聽說這個事兒了。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呢！”七太太小聲兒說。

白绮羅：“………………”

其他幾個姨太太也有點尴尬，畢竟，人傳人，又是這麽大的事兒，必然是最快的！只是大家都咳嗽咳嗽，心照不宣的把這個話題略過了。

“你們看這樣成不？我搞一個反陶太太的聯合會！如何？”陸美麗率先開口。

其他人立刻燃氣鬥志：“可以啊！”

“我有幾個相熟的姐妹，我去撺掇。”

“我也有……”

幾個人立刻叽叽喳喳，讨論起來，倒是一開始就冒頭的白绮羅倒是被排擠在外了。

白绮羅：“…………………………”

不過她很看得開，白绮羅撐着下巴，饒有興致的看她們讨論起來，脆生生的提醒：“你們最好不要早早的搞她。我覺得最好的時機是專門在她慈善晚宴那天或者之後！”

衆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白绮羅。

白绮羅笑眯眯：“慈善晚宴嘛！她既然要做好事兒，難道我們還攔着？除了正常的那些好心的有識之士。那些沽名釣譽會捐錢的老色鬼還有陶家每年也都是要故作姿态捐出一部分的。能讓她破財，幹嘛不做呢！這麽多年，指不定她從這個慈善晚宴裏貪污了多少款子。搞了多少小動作呢！”

這麽一說，大家立刻點頭，正是這麽一個道理！

白绮羅：“不僅如此啊，而且要将她架起來！”

“怎麽架？”

白绮羅：“你說，如若出了陶太太每年都沒有真的捐錢的消息，陶太太為了挽救聲譽，該是如何？”

衆人：“！！！”

白绮羅：“如若有許多人知道這個基金會，直接前往陶家求助，又如何？”

她眨眨眼，緩緩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啊！她既然喜歡搞這個，既然要借着這個搞小動作，那麽就幫她炒起來呗？人啊，只有走的越高，摔下來才會越疼。”

二姨太激動：“阿羅說的很對很對，我們家阿羅果然是讀過書的，就和普通人不一樣，腦子真好用！”

三姨太：“對的對的，你看我們的腦子就想不出這麽好的主意。可不是這麽回事兒嗎？我們阿羅說的太對了！”

四太太幽幽：“真不愧是我閨女，就是聰明！”

五太太：“呵呵呵，要說，阿羅還是像我，腦子快……”

六太太：“你們咋這麽會吹牛逼呢？你們的榆木腦袋怎麽可能想到這麽好的主意？我們阿羅留學真是太對了呢！腦子轉的快，要是只靠我們，怎麽可能成功呢？不過我倒是覺得，也不光只看讀書與否，老七還讀書了呢？還不是一樣是個二百五？還是本身就聰明。不過也是，咱們爺這麽聰明，阿羅自然也不遑多讓。聰明勁兒都是一樣的啊！”

這個馬屁，陸美麗給她打一百分。

真是太真情實感了。

而七太太竟然還在一邊兒點頭：“六姐說得對。”

陸美麗懷疑，那個關于七姨太是二百五的部分，一定是真的……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給她丈夫拉皮條，這就是打她臉！

她認真：“這件事兒，阿羅就不要參與了，你一個小姑娘，牽扯進來很容易引起麻煩。我這種才是理直氣壯的！”

她微微一笑，說：“沒想到這次來北平還有意外收獲！”

白绮羅倒是無所謂的，她點頭，“都聽你們的啊！”

車子的聲音傳來，白绮羅起身：“應該是馮骁和小姨回來了。”

果不其然，她來到門口就看到馮骁，馮骁含笑：“想我了吧？”

這人總是這麽自我感覺良好，白绮羅翻白眼，說：“你可要點臉吧！”

她往後看了看，問：“小姨呢？”

馮骁：“你小姨留在醫院照顧章署長，我就先回來了。”

他順勢勾住白绮羅的肩膀，十分哥倆兒好：“人沒事兒，不過你小姨已經把他被自家七姑奶奶龍抓手的事兒宣傳的人盡皆知了。我還看到了幾個八卦小報的身影。看樣子，你小姨夫可以做明天的頭版頭條了。”

他有些嫉妒，感慨：“你說你們家怎麽就這麽招八卦小報的待見呢！我們家當初也很牛逼啊！可是從來沒有人報道我們。失落！”

白绮羅順勢拐了他一下，“閉嘴。”

馮骁笑：“你可真是翻臉不認人啊！我剛才還主動配合你了呢？多默契啊！”

白绮羅擡眸，說：“你臉怎麽了！”

靠近了她才發現，他的臉有些淤青，雖然他有些胡茬，整體顯得不明顯，可是白绮羅還是看出來了。

“誰打你了？”頓了頓，她低聲問：“我爸？”

馮骁攤手，笑：“沒，怎麽可能是岳父打的，岳父溫文爾雅，玉樹臨風，謙謙君子。誰打人他都不可能打人啊！我今早撞門上了。沒辦法，我長得太帥了，自己被自己帥的不能自拔，結果一不下心就撞門上了。這個，你能理解吧？”

白绮羅：“我聽你吹牛哦！”

兩個人一同進門，幾個人都暧昧的看着他們，陸美麗掃了一眼馮骁搭在白绮羅肩膀的胳膊上，笑了笑：“表姨夫人沒事兒吧？”

馮骁：“大夫說還要觀察，小姨讓我回來跟大家說一下，這邊不用忙了。她實在是分身乏術，也就不耽擱大家，還是早早的回去休息吧！”

既然人家結婚的人本人都這麽說，其他人倒是也不久留了。

不過二太太倒是說：“要不這樣，咱們找個會館雅座再聊聊剛才的事兒？”

陸美麗列克：“可以！”

馮骁詫異的揚眉，小小聲湊在白绮羅的耳邊問：“他們不是互相看不上嗎？這也沒幾天，咋就變了？女人的友誼啊！真是啧啧！”

白绮羅呵呵呵。

陸美麗：“那行，我們一起。小五子，你送阿羅回家，要不你們倆一起去看電影吧。年輕的小情侶一起看看電影是最合适的。”

馮骁：“好！”

他回答的倒是很溜兒。

白绮羅掃他一眼，馮骁立刻眨眼睛。

果不其然，兩人一起出來，馮骁就微笑：“親愛的小未婚妻？要不要一起搞破壞去？”

白绮羅：“？？？”

馮骁：“三天到了，不給我們贖金，這不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既然不把我們雌雄雙煞放在眼裏。我多少也是要高點破壞，讓他們知道一下厲害的。”

白绮羅立刻興致勃勃起來，可能真是少年時期在射擊隊待久了，訓練枯燥乏味，壓抑着她的性子，現在突然有人帶她釋放自我。白绮羅一下子就覺得自己放飛了。

闖禍鬧事兒打架折騰這些……真是超級有意思呢！

“走呀！”

“那上車！”

兩個人倒是不管其他人，直接揚長而去。

陸美麗跟在他們後面出來，緩緩道：“他們可真投契啊！”

雖說陸少帥是自己親弟弟，但是陸美麗倒是沒有讓表妹嫁給弟弟的心思。一來，他們家男人她是曉得的，一個個忒不是個東西，不靠譜，表妹真容易吃虧。而二來，馮骁與阿羅都是她打小兒看着長大的，跟她弟弟妹妹也沒有啥區別，他們投契，她自然幹不出為了親弟弟拆散人家情侶的事兒。特別還是他們二人。而三來……陸美麗心中也隐隐有些小心思，雖說男婚女嫁，已然各不相幹。可是如若阿羅嫁給弟弟，那麽往後她是真的沒有一分能再和白修然更近一步的機會了。

自然，現在也可能沒有！但是做人總歸是需要一點希望的。

而現在這些就是她的一丁點希望。

她揚了揚嘴角，回頭看向白家幾個姨太太：“走走走！不管如何，先搞陶太太。”

馮骁再次帶着白绮羅僞裝，上一次的僞裝赫然出現，白绮羅微笑：“叫爹！”

馮骁：“………………”

白绮羅踹他一下，說：“你這小混蛋，叫爹啊！”

馮骁：“…………誓死不從！”

“你個不知道尊老愛幼的，你個不懂事兒的，你個……”她十分嚣張的叫嚣，馮骁突然一步上前，将她倚在牆上，白绮羅：“你幹嘛！”

馮骁揚起嘴角，靠她極近極近，湊在她的耳邊，低聲：“你讓我親一下，我叫什麽都行！”

白绮羅瞬間擡腿，馮骁一閃，按住了她的腿，他揚眉笑眯眯：“你廢了我，吃虧的是你自己。”

白绮羅惡狠狠：“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下叫爸爸！”

馮骁不置可否的笑。

只是兩人現在都是都沒有想，還真的有……這樣一日。

只是許多畫面變得相當不可描述。

相當不可！

白绮羅被馮骁制住，她使勁兒掙紮，馮骁無奈，将頭直接靠在了她的肩膀，低語：“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別亂動啊！”

白绮羅：“誰讓你要不懂事兒，你……”

不等說完，恍惚間似乎想到馮骁突然改變的原因，她瞬間紅了臉，兇巴巴的推開馮骁。

白绮羅眼神飄了下，改變話題：“你到底要幹嘛，又打扮成這樣，早晚會被章署長的人發現的！”

但是要做壞事兒的心思雀躍的都要跳出胸口了。

馮骁揚了揚照片，說：“怕啥啊，我就怕他們認不出我們來呢！走，我們找一家和他們關系都好的報館，把照片賣了！”

白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