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表姐上門

事情解決了，繼續動工建房子，工匠隊一共有十五人，柳晴寧再請村裏幾個老實本分的人來幫忙，估計半個月這樣房子就能建成。

在井邊洗菜準備午飯的柳晴寧還是驚心未定的，要是李大山真的被燒死了，他和兩個孩子肯定沒好日子過！

“小寧別怕了，李旺財已經認錯了，以後不會再來找你們麻煩了。”花大爹只能這樣安慰柳晴寧。

“是啊，寧夫郎，山子那麽厲害，李旺財再也不敢來訛你們家了！”小豆腐他爹蔣氏也安慰柳晴寧。

盡管這樣但柳晴寧心裏還是害怕，這世上怎麽就這麽多壞人呢！

柳晴寧也不想他們為自己擔心，“我知道了，謝謝你們能過來幫忙。”

蔣氏性子和善，小豆腐又和小梅小蘭玩得好，柳晴寧請他過來幫忙，他也就來了。

“客氣什麽，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有需要就喊話。”

很快，三人就開始燒火做飯，為了工人有力氣幹活，李大山去買了肉，做了紅燒肉，還炒了青菜，主食是大米飯，工人吃得很滿意，幹活的時候也很賣力。

第二天，平時不愛說閑話的蔣氏在菜園裏摘菜的時候和柳晴寧說了，昨晚李旺財被打的事。

“也不知道是誰做的，聽李旺財的隔壁說，昨天半夜李旺財家的動靜可大了，李旺財哀嚎了一個多時辰才停，今天早上我家那個送豆腐到鎮上的時候看見李旺財鼻青臉腫的、一瘸一拐的去了二大夫家。”

柳晴寧肯定這事是李大山做的，昨晚上柳晴寧睡不着，半夜外面傳來幾聲貓叫，就聽見李大山出去了，李大山肯定是去李旺財家了。蔣氏也懷疑是李大山做的，但沒有直接問，李旺財那種人，多打一次才能長記性！

摘菜回去的時候，柳晴寧見李大山在廚房裏切肉就進去問了，問得很小聲，“昨晚李旺財被打了，是不是你做的？”

李大山很爽快地承認了，“我花了一兩銀子叫人做的。”

“那昨晚你出去做什麽？”

“去看李旺財被打呀，你不知道昨晚李旺財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那慫樣，還叫我奶奶呢，我真怕會折壽！”李大山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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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晴寧看李大山現在就挺慫的，一個女人的，怎麽整天往廚房裏竄，她也不怕被人笑話！“你也不怕別人懷疑？”

“我就是做給村裏那些人看的，讓他們把那份見不得我們家好的心思收收，敢弄我，我就先弄他們！哼，這個村子的民風真的好不淳樸！”跟以前那個破村子一樣，一村子的人幾乎全都是欺軟怕硬的小人，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

柳晴寧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說建房子的錢是賭來的？”

李大山瞅瞅，沒人進來，才小聲回答：“如果我說是賣野人參賺來的，說不定村裏那些多事的人會到鎮上藥鋪問，我有沒有去賣過人參。”

“那你有沒有去賣過人參？”柳晴寧也懷疑，連續挖到了兩棵人參，她李大山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李大山提高聲量，“當然賣過了，要不然哪來的錢。”

柳晴寧白李大山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賣了，還怕別人去問嗎？”

李大山忙着切肉，沒聽清，“你說什麽。”

“我說，好好切肉，我去淘米做飯。”柳晴寧沒有多問，去淘米煮飯了。

半個月之後，李大山家的新房子就建好了，工錢、板磚錢、瓦錢、安門安窗戶的錢，亂七八糟的，加起來一共花了五十兩。柳晴寧預備那買地的十五兩沒動。

新房子建成了，一般要等半個月後才入住，入住的時候一般都會請火，李大山本不想請火但這是習俗，只好請了，只請了幾戶交好的人家來，因為不滿村長所以沒請。

在新房子裏點火，放鞭炮，大家再一起吃頓飯，所謂的請火就完成了。

楊豆腐夫婦帶小豆腐來，帶了一籃子雞蛋、一盆豆腐來，李屠夫只帶了夫郎和兩個孩子來，帶了兩條五花肉、五條排骨，李達帶了夫郎和孩子來，帶了一籃子大米、一罐子花生油。

他們都這麽大方，李大山也不能小氣了，做了扣肉、紅燒魚、豆腐煎魚片、炖了一鍋豬腳、還炒了青菜，大家吃得飽飽的，還帶了兩個剩菜回去。

入住新房子，晚上小梅和小蘭興奮得睡不着，小梅想起來了就問了，“爹爹你為什麽不和娘一起睡？小豆腐小紅花他們說他們的爹爹都和他們娘一起睡！”

幸好是天黑，不然兩個孩子都看到了柳晴寧的紅臉，“為什麽，因為，因為爹爹要陪你們睡呀！”

這個蹩腳的理由，小孩子還是信了，“那娘為什麽不過來和我們一起睡，爹爹和娘都陪我們睡不是更好嗎？”

“因為娘害羞，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所以她就自己睡了。”柳晴寧也奇怪，李大山對那方面的事好像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柳晴寧覺得自己挺好看的，可是李大山從不會多看他一眼。

柳晴寧越想越悶悶不樂，但轉頭一想就放下了，只要李大山不去找別的男人就好了，這個家還是他做主，管那麽多幹嘛！

柳晴寧和兩個孩子很快就睡着了，這邊李大山還在房間裏整理這段時間在礦山空間裏撈到的東西，最近運氣不太好，累死累活的，只撈到了一包去污粉、一包生粉、一包食鹽、兩本食譜、一根雞毛撣子。

剛吃過早飯，柳晴寧的兩個表姐來了，李大山贏了大錢，建了房子，柳晴寧大姨一家也聽說了，本以為李大山入住新房的時候會請他們過來，可誰知道沒請，本想過來撈些好處的兩個表姐只能今天來了。

來別人家做客，柳晴寧兩個表姐什麽都沒帶，李大山看她們那賊眉鼠眼樣，就知道她們不是什麽好親戚，給她們舀了兩碗粥，就在客廳一邊坐下來了，好像沒有要去買肉回來招待客人的意思。

柳照踢了踢一向比較奸詐的柳耀，柳耀喝了粥，提提嗓子就說道：“小寧，前些日子你二姐夫生了，你怎麽沒回去看？”

半個月前，柳耀的夫郎王銀花生了一個女兒，把柳姨夫樂得每天都到村子裏炫耀他家人口旺盛。

柳晴寧也還沒想和柳大姨一家徹底鬧翻，“前些日子家裏建房子無法抽空過去，還請二表姐見諒。”柳耀的夫郎生了，柳晴寧也是現在才知道，都沒人來告訴他，他怎麽過去看。

“外甥女的滿月酒不回去沾喜氣就算了，入住新房子怎麽也沒叫我們過來？”柳照開始指責柳晴寧，“小姨小姨夫都不在了，除了我們你還能靠誰，虧得還是識字的，連這個禮數都不懂，以後讓我們怎麽照拂你！”

柳晴寧就這麽靜靜地聽着，聽這兩個表姐對他指指點點的，李大山聽的都不耐煩了，不要臉的人什麽時候都有，一直叭叭的，說個不停，她們是特意過來說教的嗎？這個柳耀她男人生孩子都沒人來告訴他們一聲，他們都不知道，怎麽帶禮物過去看！

“有什麽事直說？”李大山實在是受不了了，打斷了柳耀的叭叭，“他表姐有什麽事直說！”

柳耀也說累了，既然李大山要求她就直接開口了，說之前她還環顧這個客廳一圈，挺大的，桌椅都是新的，看來傳言是真的，這個表弟妹真的贏了很多錢！

“小寧你也知道家裏窮，你二姐夫懷孩子的時候也沒能吃口好的，你外甥女生下身體虛得很，二表姐也沒什麽要求，希望小寧你們能借十兩銀子回去給孩子買點補品！”

柳耀說着說着眼裏淚光就閃了出來，李大山可不吃她這一套，李大山不像那個父親一樣蠢巴巴的，把別人家的孩子當寶，把自己的孩子當草，自己駝背，還不是他們造成的，自己不怨他們，他們反而怨自己！寧願把錢借給別人家的兒子做生意，也不願意拿出來送自己的孩子讀書！他們是不是以為等他們老了，表哥那些鬼東西會給他們養老啊！

柳晴寧還沒想好怎麽拒絕，李大山直接拒絕，“養不起就不要生，既然生了就自己養，我一個子也不會借給你們！”

柳耀柳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表弟妹以前不是這樣的，之前來借錢，她愛面子，家裏沒錢也要把鋤頭賣了借錢！

“把眼睛瞪得那麽大做什麽？是不是沒聽清楚？我可以再說一遍，聽清楚了，養不起就丢了，我一個子也不會借！”

柳耀氣了，拍桌，站起來，“李大山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找你借錢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柳照也罵了，“個下作的東西，幾天不見了，翅膀硬了，敢叫板了！”

李大山也站起來了，冷着臉，“你的臉太大，不好看，我不要！”

柳晴寧差點就笑出聲了，兩個表姐氣得臉都紫了！

“下作的東西？柳耀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可是你慫恿我的！”李大山一挑眉，柳耀可緊張了，手一直抖來抖去的，“不想我把柳晴寧休了，回去跟你們搶東西，就乖乖地滾蛋！”

柳照想動手，卻被柳耀拉出去了！

“你幹嘛拉我出來，錢還沒有借到呢？”

“不借了，不借了，回家！”

“為什麽？要不容易來一次，為什麽不借？”

柳耀附在柳照耳朵嘟囔了兩句，柳照就老實跟柳耀離開了。

“兩個欺軟怕硬的慫貨，就這點本事還想借錢！”李大山正得意呢，一轉頭，不經意就看見了，柳晴寧紅着眼，抿着嘴巴，一副要哭的模樣，李大山納悶，他這是怎麽了，“人已經走了，沒事了。”

柳晴寧忍不住，眼淚就出來了，李大山還是不懂，“哭什麽呀，她們已經走了，走了，不信，你出去看，真的已經走了！”

柳晴寧還是這副模樣，李大山看着看着，好像明白了，“我只是吓唬她們而已，沒打算要休你，你別多想啊！”

“休夫，這種話是能随便說出來的嗎？我就知道，你一定早就想休了我，那天你在房間裏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嗚嗚，都聽見了！”柳晴寧愣愣地坐到凳子上，趴在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哪有說過這種話，你一定是記錯了，記錯了！”李大山狡辯，安慰柳晴寧，“真的，我真的沒有說過這種話，一定是你聽錯了！”

柳晴寧都聽見了，還能有錯嗎？本以為她只是一時氣話，今天看來并不是，她是認真的！是啊，蓋了新房子，也有錢買地了，她還要自己這個兇巴巴的夫郎做什麽，換一個溫柔體貼的多好啊！

李大山走過去，碰了碰柳晴寧的肩膀，“我真的沒有，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孩子回來看見了不好！”

一提起孩子，柳晴寧果然有反應了，擡起頭，揚起濕漉漉的眸子，質問李大山，“你在乎孩子嗎？你還會在乎孩子嗎？你都能把他們賣到青樓裏，還會在乎他們嗎？嗚嗚，你這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就知道欺負我們父子三人！”

李大山冤枉啊，“我哪有欺負過你們？明明是你欺負我，你還拿擀面杖逼我把錢拿出來！我哪有對你們說過一句重話？”

柳晴寧仔細回想，确實，自從那天之後她真的沒有對自己說過什麽重話，反而是自己，自己經常拿擀面杖吓唬她！所以她，她就想換溫柔的了！

“我知道我兇悍，我老是吓唬你，所以你就想把我休了，換個溫柔的，是不是！”

“家裏的錢都是你拿的，我哪有錢換溫柔的。”李大山只是說實話，沒想柳晴寧突然跳起來，一臉決絕地吼道，“好好，有錢了你就換，我現在就把錢給你，把錢給你！”

說着，柳晴寧就跑回房間拿錢，李大山可吓傻了，“不不，不是，我不要錢，不要錢，我上山打野雞了，去打野雞了，昂！”

可不能為了幾兩銀子失去了這座新房子，李大山還想住這座房子呢，怕柳晴寧把錢給她，趕她出去，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