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包粽子

大年初二包粽子是李大山家鄉的習俗，端午節包粽子才是這裏的習俗，李大山得按他們家鄉的習俗來過大年初二。

一大早起來就泡糯米、綠豆、紅豆，煮曬幹的粽葉和牛筋草，洗粽葉，切肥肉，用五香粉和鹽腌制一下。

吃了早飯才正式開始包粽子，把一桶泡了水的糯米倒密制篩子裏，稍微晾幹後，放五香粉和鹽攪拌均勻，綠豆和綠豆也放點五香粉和私鹽。

今天太陽好，一家人坐在院子裏包粽子，一個粽子拳頭那麽大，不能包得太大，太大了要煮很久才熟！

在大腿圍裙上擺好粽葉，舀半碗米，挖開一道淺淺的道子，放肥豬肉一塊，綠豆很多，多放兩勺，紅豆不多，只放一勺，放好料之後，再舀半碗糯米，然後就包起來，用煮過的牛筋草綁起來。

李大山以前在粽子工廠做過，所以動作很快，沒一分鐘一個大粽子就包好了，花大爹動作也蠻快的，柳晴寧久久的都包不好一個粽子。

以前柳晴寧在家的時候都沒包過粽子，因為端午的時候學堂的學子都會送粽子來，家裏根本不用包粽子。

“漏米了！”柳晴寧可憐巴巴的看着李大山，以前看見大姨夫他們包粽子，看着很容易的，可是現在自己一包怎麽那麽難包。

“漏米了？我看看！”李大山把柳晴寧手裏的粽子拿過去，解開那幾根綁得松松垮垮的牛筋草，重新整理一下粽子裏面的料，再嚴實地包起來，嚴嚴實實的，綁了兩根牛筋草，才給柳晴寧，“那繼續吧，綁草繩要嚴實點就不會漏了！”

經過一心一意的努力，柳晴寧終于綁了好這個粽子，正想和李大山炫耀要誇獎呢，擡頭一看，一桶糯米，李大山和花大爹全都包好了，一共包了，一，二，三。

小梅和小蘭數了，“有三十五個，加上爹爹手裏的這個一共三十六個，要大鍋來煮才能煮得完！娘，什麽時候煮粽子呀？”

小梅現在就想吃了，李大山一邊收拾篩子、水桶、大盆，一邊回答，“吃完晚飯就煮，要明天早上才能吃。”這也是李大山家鄉的習俗。

“那還要等很久。”小梅失望了。

吃了午飯，花大爹就回自己家了，李大山在客廳裏撿豆子，把癟豆子、壞豆子從篩子裏撿出去，把好的留下來，小梅和小蘭也蹲在一邊溜豆子。

都是大年初二了，娘怎麽還沒動靜，爹爹好像也忘了！小蘭必須提醒提醒，“娘，過年是不是都要給紅包呀？”

李大山這才想起來，大年三十那天太累了，給忘了，初一睡到中午才起來，也忘了，今天忙着包粽子也忘了，“給給，我早就準備好了，在房間裏，都是大大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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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山急忙回房間拿紅包來給孩子，一打開，裏面有二錢銀子！

“可別弄丢了，放好了，等貨郎來了想吃什麽就買什麽！”李大山可是很大方的，二錢，這個二，成雙成對的，寄意好！

“謝謝娘！”

拿來紅包，兩個孩子就跑回房間，把紅包放好，不能丢了。

晚飯之後，李大山要煮粽子，兩個孩子都睡了，她和柳晴寧還坐在廚房裏看火，竈臺裏的火燒得很溫柔，和柳晴寧看李大山的眼神一樣溫柔！

兩人看火無聊就說話，柳晴寧摸自己的肚子問李大山，“我們做那種事都這麽久了，我肚子怎麽還沒動靜？”

之前跟那個李大山只做了一次就懷了小梅小蘭，和這個李大山做了一個多月，肚子都不見有動靜！柳晴寧不得不懷疑也許自己生不了了，生小梅小蘭的時候，大夫好像和那個李大山說了什麽，那時柳晴寧太疼了，沒聽清楚！

“可能是質量跟不上。”李大山才不想再養孩子呢，生不了才好，肩膀上的擔子才能輕一些！

柳晴寧生氣了，“什麽叫質量跟不上，哪天晚上你叫得都不開心？”柳晴寧相信自己在床上的能力，一定是這個李大山的問題，這個李大山從來都是半推半就的！

李大山心虛了，“明明就是你叫，叫得興奮，我也可以不做那種事，你可以嗎？”

柳晴寧才二十三歲，怎麽就如虎似狼的了？難道是因為這個朝代是女尊時代，是男人生孩子的緣故！幸好是男人生孩子，不然就得疼死了，李大山慶幸的松了一口氣，被柳晴寧聽到了！

“你在慶幸什麽？是不是在慶幸我肚子沒動靜？沒孩子，你想走就走啊？”最近柳晴寧特別敏感，總是時刻注意李大山的一舉一動，生怕李大山突然消失。

“沒有，真的沒有！哎，我還不是為了你好，生孩子多疼啊，我們不生了，有兩個孩子就夠了，能把他們養好就已經很偉大了！就沒有必要再添一個孩子了！”

“要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種樹，什麽時候都是真理！”

柳晴寧就是想和她生一個孩子嘛，男孩也好的，這樣就不用整天擔心哪天她會消失了！

李大山看柳晴寧的神情不對，“怎麽了嗎？”

“小梅和小蘭都不是你的孩子，你會不會嫌棄他們？”

“沒有，我就是李大山，繼承了李大山的身體，也就是小梅和小蘭的娘，你別多想啊！”如果不是這樣，我會養你們才怪！

柳晴寧在李大山的話裏聽到了詐意，“後面是不是還有句話，你沒說出來，是不是？”

這都能聽出來，李大山服了，“後面那句話不重要，真的，我會養你們的，這就是最美好、最動聽、最實際的誓言！”

柳晴寧想想也是，自從她來了之後就沒虧待過他們父子三人，“但你心裏還是介意，是不是？”

“都說沒有了，真的沒有，我發誓！”李大山真的沒有介意，在現代給人當後媽的女人一大堆，她又不是第一個，有什麽好介意的。

“真的沒有？”

李大山再三保證之後，柳晴寧才相信，煮粽子需要很長時間，水滾了，要讓水連續滾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熄火，等水涼了些，就翻面，再加水，再煮到水滾，再滾一個時辰粽子才熟！李大山讓柳晴寧先回房睡覺，柳晴寧沒有去，要留在廚房陪李大山煮到最後，柳晴寧突然靠過來，害李大山又誤會了！

“還要煮很久才熟，我一個人看火就行了，你先回房睡覺！”李大山一個女人的也不好意思讓柳晴寧看火，自己先回房睡！

“你不會還想那檔子事吧，大過年的，消停兩天，不然質量跟不上，懷不上孩子的！”

李大山此話一出，溫馨的氣氛都被破壞了，柳晴寧推了她一把，她都掉凳了，“我想那事，我看是你想吧！”

“如果你沒想我叫你先回房睡覺，你幹嘛不去？”李大山委屈極了，柳晴寧這男人安靜的時候真的很美，但脾氣起來的時候自己也真的不好受。

自己好心留下來陪她，既然她不領情那就算了，柳晴寧還不想留在這裏勞累呢！冷哼一聲就回房了，走的時候還叫李大山用心煮粽子，如果煮不熟就要她好看！

回到房間裏的柳晴寧心裏美滋滋的，他知道李大山叫他先回房睡覺是關心他，但嘴巴上就是不承認！

第二天，昨晚煮好的粽子還是熱騰騰了，柳晴寧沒有做早飯，直接吃粽子，本想一個人開一個粽子，但怕吃不完，就只開了兩個，兩人分一個，粽子裏的肥肉煮得爛爛的，油都差不多被綠豆和糯米吸收了，小梅吃了半個還想吃，所以又開了一個分成四塊，兩個大人吃旁邊兩塊，兩個孩子吃中間兩塊，中間的料多！

一家人吃得飽飽的，就開始去竄門，送新年禮物給交好的人家，因為感情好所以送了花大爹六個粽子、一小袋二十斤的大米，李屠戶家、楊豆腐家、李達家分別送了四個粽子、一袋五斤重的小零食，小零食裏有瓜子、鹹花生，還有糖果。

李達一家熱情要留柳晴寧一家下來吃午飯，盛情難卻，所以柳李大山他們只好留下來了。

幾個孩子在門外玩，幾個大人客廳裏聊天，周氏和李爹在廚房裏準備飯菜！

李大山剛拿粽子來的時候，李路、李途、李秀秀三個孩子就想吃了，但周氏不給，說要留到明天才能吃，其實周氏也想吃，但哪有當着客人的面吃客人送的東西，還是忍忍吧。

李秀秀跟小梅他們說自己初二去外婆家得了多少紅包，初二那天，周氏帶着三個孩子回了娘家，李秀秀一共得了五十文的紅包，李路得了六十文，李途也得了六十文，是外公多給了兩個外孫女十文錢，古代嘛，女尊時代，重女輕男的思想還是很嚴重的。

小梅和小蘭很羨慕他們可以去外婆家。

李秀秀和小梅他們做朋友的時間還不長，不知道柳晴寧家的情況，“小梅，初二你們沒有去外婆家嗎？”

“沒去，我們還沒出生外婆外公就已經沒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那你們一共拿到了多好紅包？”

“娘給我們每人二錢，爹爹給我們一錢，我們拿到了三錢。”

李秀秀他們那個羨慕啊，“你們爹娘真好，不像我們爹娘，每人就給了五個銅板！”

別人誇自己的父母，小梅很自豪，“嗯嗯，昨天我們家還包了三十六個大粽子，昨晚我娘煮熟了，今天早上我們一起來就可以吃了，好好吃的！”

小梅說的，李秀秀現在都想吃粽子了，可是他爹不給，只能嗑瓜子、吃糖果！

路過的李小貴看到小梅他們在吃東西就過來了，叫小梅他們把零食給自己吃，小梅他們不給，李小貴就動手搶，李路李途就和她打起來了，兩個對一個，能打的李小貴也不是對手，鼻子都被打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