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釀葡萄酒

再賣五天的烤鴨和血腸，山坳裏的野葡萄成熟了，李大山停工去山坳裏把野葡萄摘回來，李大山、花大爹、鄭氏祖孫，還有小梅小蘭也嚷嚷着要去，李大山只好帶他們一起去了。

有一條路可以趕牛車到山坳裏，李大山他們摘了兩個時辰，牛車上的五個大筐都裝滿了，山坳裏的野葡萄也沒剩多少，做人不能太貪心，還是留點給別人吧！

小梅吃了一個野葡萄，酸溜溜的，剛咬破就吐掉了，“娘，野葡萄酸酸的，吃不了，摘回去做什麽？”

“當然是摘回去賺錢了，等賺了大錢我們就天天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摘了這麽多野葡萄，李大山心情爽，“筐子裝了野葡萄，不能坐在筐子裏，兒子和爺爺他們一起走回去好不好？”

“好！”

李大山趕着牛車把野葡萄拉回去了，花大爹鄭氏等人跟在後面，李大山他們剛回到家，柳桃花就來竄門了，要開始忙了，李大山暗示柳晴寧趕緊把柳桃花打發走。

“表嫂你們摘這麽多野葡萄回來做什麽，又吃不了？”野葡萄酸酸的，柳桃花不喜歡吃，能吃酸的人也吃不了一串，柳桃花好奇李大山摘這麽多野葡萄回來做什麽。

“當然是摘回來吃了。”李大山沒給柳桃花好臉色，柳桃花也沒在意。

“桃花表弟，家裏忙就不留你了，請吧。”

李大山家也沒做什麽好吃的，柳桃花也不留了，提着裝有雞蛋的籃子走了，柳桃花帶來的是土豆，拿回去的是白大米和雞蛋，賺了，心裏爽得很！

李大山都不想說柳晴寧了，哎，柳桃花每次來，柳晴寧都給那麽好的東西給他拿回去，每次都占了大便宜，他不勤奮來竄門才怪！

花大爹鄭氏他們負責把野葡萄清洗幹淨，李大山準備釀葡萄酒須要的輔助料，葡萄洗好了，放到大盆裏和輔助料撈均勻，再放到存儲室裏準備好的大缸裏，裝滿了，把大缸密封好，等上半個月，如果成功葡萄酒就釀好了，再提純，裝壇子，就可以拿到鎮上賣了，如果失敗了就算了，拿着準備買山的錢到鎮上開烤鴨店，賣烤鴨，賣酸辣粉也能賺錢，就是辛苦了點！

當天晚上李大山睡不着，太緊張了，怕失敗了，第二天晚上還是很緊張還是睡不着，第三天晚上感覺會失敗，開始失望了，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才睡過去，第四天去賣烤鴨的時候差點剁到了手，吓得李小莉趕緊過去接手，砍烤鴨，李大山負責找零錢，第五天，松了一口氣，好像認命了，篤定會失敗了，心裏反而輕松了，給縣令片烤鴨的時候飛快，縣令的眼睛還沒看夠，她就片好了。

縣令說了聲“好賣”就端着盤子回去吃烤鴨了，因為不遠，縣令每次來買烤鴨都是都直接端盤子來裝，鎮上很多人也跟着拿盤子來，李大山節省了不少油紙袋錢，還給拿盤子的顧客多加了兩片血腸。

半個月之後，李大山滿懷期待、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大缸的蓋子，一陣香醇濃郁、帶着些甜味的酒香飄了出來，李大山急忙用瓢舀出一碗，看着顏色很正宗，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本想叫柳晴寧嘗一下，但柳晴寧懷孕了，不能喝酒，李大山只好自己上了，啜了一下口，有點甜，挺好喝的，也不知道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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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是不是成功了？”李大山端給柳晴寧看，柳晴寧仔細瞅瞅，這個顏色比他以前喝的要深一些，光看無法辨別，要嘗一口才知道，柳晴寧正想喝呢，李大山急忙制止，“你幹嘛呢，懷孕是不能喝酒的！”

在現代因為懷孕期間酗酒抽煙生出來的畸形兒可不少，李大山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再重複自己殘疾畸形的命運。

柳晴寧聞着香味也想嘗嘗，“喝一口沒事。”

“別別，貪嘴會害了孩子，聽我的沒錯，懷孕期間不能喝酒，喝酒，生下來的孩子可能會天生畸形！”

李大山說的那麽認真，柳晴寧都害怕了，不敢喝了，“你又沒酒品，要不我們找個懂酒的人來嘗嘗？”

“村裏人哪個喝過葡萄酒！”

“聽說縣令大人喜歡喝酒，不如明天我們帶一壇去請縣令大人幫忙嘗嘗，而且葡萄酒很稀罕，如果由我們自己來賣可能會引來很多麻煩，這個縣令大人為人算是正直、為官也算清廉，聽說鎮上最大的酒鋪就是她開的，請她幫我們賣酒也可以放心些。”

這個縣令大人叫梅林，是當今太女的外祖母，為了避免皇帝的猜疑才到這個吉祥鎮來當縣令，在那個噩夢中吳員外曾請她到家裏喝過酒。

“都聽你的。”李大山把碗裏的酒一口給悶了，還好，純度不高，不會醉人。

第二天，李大山和柳晴寧去鎮上賣烤鴨的時候，拿了一只烤鴨和一壇提了純的葡萄酒，叫李達幫忙賣烤鴨，夫妻倆就去了衙門，見了縣令大人，縣令大人仔細品嘗碗裏的佳釀，也不知道她閉上眼睛回味什麽，半天都不說話，李大山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好酒，好酒，這麽好的葡萄酒，大山你從哪來得來的呀？”縣令大人一臉急切，又給自己倒了一碗，一口給悶了。

“自己釀的。”李大山低着頭，還挺謙虛的。

“真的？大山你真的好本事，比我喝過的葡萄酒要好上一賠，還有沒有啊？還有多少我全部買了，二兩銀子一壇！”縣令大人也喜歡賺錢，把這些葡萄酒賣給京城那些大官一定能狠狠賺一筆，這樣一來他們老兩口就不愁沒錢養老了。

李大山不太懂，柳晴寧把合作的詳細情況說了一遍，柳晴寧說話頭頭是道的，縣令大人對他這個居家夫郎倒是多了一份好感，總感覺他和某個人長的有點像，很快，柳晴寧就和縣令簽了契約，每壇葡萄酒二兩銀子，李大山這邊有就供貨，沒有就不供，家裏暫時估摸着只有三十來壇，縣令還想多要幾壇，多賺點錢！

“釀制葡萄酒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又不是炒菜，一下子就能做出來了！”

柳晴寧都鄙視了，李大山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釀葡萄酒的時候她也沒花費多少精力，就是神經太緊張了，怕失敗，差點把手給剁了！

縣令大人連忙點頭，“是是，如果那麽容易就釀出來了，豈不是爛大街了！大山好好釀，有什麽需要就說，我支持你呀！”

合作的事情談好之後，李大山和柳晴寧就離開了，回到烤鴨攤時烤鴨已經賣完了，李大山感謝李達之後就趕着牛車回去了，酒壇子早就準備好了，回去把葡萄酒過濾兩三遍就可以送來衙門了。

馬上就要發大財了，李大山心裏喜滋滋的，剛回到李家村就看到有牙婆在村口買賣人口，真是晦氣！被買賣的人口中，沒一個是李大山見過的，可能沒李家村的人，有男女老少，也不知道牙婆哪裏買來這麽多人，以孝治國就是愚蠢，父母可以随便買賣孩子，李大山慶幸原主的父母已經死了，不然她就有被賣的危險！李大山生性消極，會這麽想，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正當牛車要走過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兩聲“少爺”，少爺，這裏哪來的少爺？聽錯了，反正也不是喊自己，當李大山要繼續趕車的時候，兩個女人沖上來了，沖着柳晴寧喊，“少爺！”

“少爺，我是劉大啊，您不記得我了？”

“少爺我是，我是張曉，張曉，張大鵬的女兒，張曉啊！”

柳晴寧是少爺？怎麽可能？這兩個被賣的人肯定是想讓自己買下她們才假裝和柳晴寧認親，不行，得趕快走！

李大山下車，要親自到前面給牛帶路，趕緊離開，牛往前走了一步，柳晴寧就記起來了，讓李大山把車停下，自己下車了。

劉大、張曉是柳晴寧家以前的仆人的女兒，因為要去鎮上念書，家裏的田地沒人料理，所以柳晴寧他娘買過兩家攜帶老小的仆人，幫家裏料理田地，柳晴寧他娘考中舉人的時候突然就看開了不再往上考，回到村裏開辦了學堂，把賣身契還給了那兩家人，讓他們去過自己的生活，劉大張曉在柳晴寧家生活了六年，柳晴寧還記得劉大脖子上有顆大痣，一看這個女人，脖子上果然有顆大痣。

“劉大、張曉，我想起來了，你們是劉嬸嬸和張嬸嬸的女兒，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泥巴！”

柳晴寧這麽清高、愛幹淨的人，小時候也玩泥巴，李大山還真無法想象，但李大山已經想象到銀子離開她兜袋的場面，想想，那個心疼啊！

劉大和張曉把自己的遭遇跟柳晴寧說了，當年柳舉人把賣身契還給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家人一起隔壁城的洪山鎮做了小本生意，經過努力奮鬥終于發家了，開了一家茶館，生意不錯，但很不幸被競争對手陷害，茶館裏喝出了人命，劉大張曉兩家人賠了傾家蕩産，把自己給賣了才賠償了死者家屬！

這兩個月劉大和張曉帶着一家三口跟着牙婆到處游蕩，期盼能賣給一戶好人家，但她們要求要全家人一起賣，劉大有夫郎有孩子，張曉也有夫郎孩子，想要買勞動力的人哪會買小孩，所以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被賣出去，一路奔波勞累、擔驚受怕的，男人和孩子都瘦得皮包骨了，再這樣折騰下去非要出人命不可，所以牙婆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今天要是沒人把他們兩家人不分開的買了，明天牙婆就會一個一個的賣，小孩挺清秀的，男人有幾分姿色，該賣進青樓就賣進青樓，女人該賣去挖礦就賣去挖礦！

柳晴寧也可憐劉大他們，又用那種央求、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李大山，李大山假裝沒看見，看過一邊！

“聊完天了，就過來，明天我就把你們分開了賣！”牙婆已經很善良了。

劉大張曉也不敢奢求柳晴寧能買下他們兩家人，“少爺你好好保重，我們走了！”

劉大和張曉走過去了，老劉頭給自己的孫女買了一個童養夫，模樣很乖巧，牙婆再吆喝兩聲，圍觀的人都沒有要賣人的意思，天色不早了，牙婆收拾一下就要離開了。

柳晴寧走過去扯了扯李大山的衣服，“好不好嘛？就買下他們吧，好不好嘛？她們很能幹的，買下她們，你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李大山拒絕，“六張嘴，我，我，我養不起，我還不是大地主還不需要買那麽多下人！天就要黑了，回家了，回家了！”

李大山牽着牛，牛拉車回去，柳晴寧還站在原地，李小莉和花大爹提醒了，李大山才知道，才返回來，“幹嘛啊，走了，回家了！不想走，就上車，來，我扶你啊！”

柳晴寧甩開李大山的手，就是不回去，花大爹和李小莉也下車勸了，“小寧，六個人要很多錢，山子買不起的，咱們回家吧！”

柳晴寧冷着臉再問最後一次，“李大山你買還是不買？”

“我不！”哎，李大山真是怕了柳晴寧了，“好好，我買，我買，你們去跟牙婆談價，我回家拿，拿銀子！”

李大山郁悶，坐上牛車，趕牛車回去了。

柳晴寧和牙婆說了半個時辰，劉大張曉求了半個時辰，牙婆才同意以三十兩銀子，把劉大張曉兩家六口人賣給柳晴寧。李大山眼睜睜地看着要忙活半個月才賺到的三十兩銀子就這樣從自己手裏被拿走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無能為力！

李大山家的舊房子和新房子還能收拾出三間房間，舊房子一間，新房子兩間，因為新房子的房間比較大所以給劉大夫妻和張曉夫妻住，兩個孩子住舊房子那邊，劉大的女兒叫劉華，張曉的女兒叫張禮！

家裏突然多了這麽多人，要用大的高壓鍋煮飯才夠吃，炒了十盤菜，裝得滿滿的，劉大他們都不敢吃，他們也吃這麽好，會把少爺家吃垮的！

柳晴寧叫他們吃，吃飽了明天才有力氣幹活，為了不影響幹活他們只能硬着頭皮吃了，兩個孩子膽子特別小，吃飯的時候都不敢擡頭，比李小桃李小莉他們還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