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消失的盜賊(二)
這已經是近來第二起入室盜竊案了, 第一起發生在四天前,因為只是損失了錢財,并未驚動肖明成。
原本這種級別的小案子也不需要馮三出馬, 但豐富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不盡快捉到罪犯, 他一定還會繼續犯案, 演變為連環案。若助長了犯人的嚣張氣焰, 保不齊犯罪升級、傷害人命,所以決定親自走一趟。
确認并未傷及人命後, 肖明成也沒繼續深問,他相信下面的人會很快解決這個問題。
倒是馮三, 竟主動征求度藍桦的意見,“夫人要去瞧一瞧麽?”
府衙的四大捕頭連帶着他們的上官,推官高平, 度藍桦已經五見其四。其中高平為人方正,公私分明;徐虎粗中有細、徐豹……是個義氣過人的鐵憨憨;林家良年紀最輕,心眼兒也最多,但都用在正道上了。
總體來說, 司馬通看人的眼光很不錯, 能在他手下混出頭的都非泛泛之輩。
唯獨這位資歷最深, 也最愛獨來獨往的馮三,今天還是第一次正面接觸。
度藍桦習慣性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會兒, 終于在兩世為人後見識到了傳說中的死魚眼, 什麽都看不出來。
她破案一為賺取積分,二為職業慣性使然,倒也不是非要霸道的将所有案件都攬過來。貪多嚼不爛,個人能力有限, 逞那個強幹啥?
且她趕了大半天路,又累又困,本無意插手,可話到嘴邊卻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一件事,“既然馮捕頭誠邀,那我也不好推辭。”
她問了現場所在的位置,請馮三先行,自己去取點家夥事兒就趕上。
馮三聞言點了點頭,微微拱手示意,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連續兩次讀取情緒失敗後,度藍桦果斷放棄了,決定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既然是司馬通和高平都力薦的人選,又一直以能力服衆,想來不是什麽壞人。
倒是肖明成對她如此積極的态度有些意外,都顧不上鬧別扭了,“你不休息休息?”
他是了解度藍桦的,并沒有搶功勞的愛好,不過區區一起普通的盜竊案而已,又有什麽值得她關注的地方?
度藍桦擡起右手,挑了挑眉毛,沖他做了個摩擦指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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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成了然:指紋!
他的眼神中頓時充滿了同情和揶揄,說起來,這人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年多,好像……還沒在犯罪現場成功提取過吧?
度藍桦沖他撇了撇嘴: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好嗎?
夏至好像一個觸發點,今天才是夏至後的第二天,氣溫就來到一個新高度,悶熱潮濕的空氣打了人們一個措手不及。包括度藍桦在內的絕大部分人都沒來得及換上最輕薄的夏衫,出門沒走幾步,憋出來的汗水就打濕了裏衣,緊緊貼在肉上,很不舒服。
尤其是脖子的位置,濕了的領口不斷摩擦皮膚,汗水劃過時已經有了微微的刺痛感。
剛從海邊回來的度藍桦禁不住擡頭去看天上貌似也不怎麽大的太陽,非常疑惑這些熱量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她并未讓馮三等太久,一來一去宛如疾風,汗流浃背的趕到案發現場時,馮三也才進門。
主人家已經在了,幾個衙役把守現場,将探頭探腦試圖看熱鬧的鄰居和過往行人攔在外面,所以除了主人家自己确認失物時翻動的痕跡之外,現場保護得相當不錯。
這是個典型的四口之家,三進的小院子,沒有仆人,是人口基數最大的一類百姓。
度藍桦沖馮三颔首示意,“久等了,大概是個什麽情況?”
“這家人出去吃飯,剛進門就發現屋子被翻了一遍,銀子、銀票和女人的首飾,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被偷走了。”馮三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襯得後面女主人的哭聲越發明顯。
“跟前一起案子很像?”度藍桦問道,同時解下背包,開始準備查看提取指紋的道具。
馮三點頭,“都是普通家庭,都是外出時被盜,也都是白天。”
盜竊案九成以上都發生在夜裏,因為夜色就是最好的掩護,但這兩起案子卻都發生在白天,似乎犯人格外膽大包天。
而且盜賊似乎對這家裏很熟悉,進門後直奔目的地,根本沒有在別的地方過多停留,無謂的翻動也很少,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看着在度藍桦面前一溜兒擺開的瓶瓶罐罐,死魚一樣的眼底終于隐約浮現出一點疑惑和好奇,“夫人要做什麽?”
度藍桦戴上一次性手套,一邊活動着手指一邊道:“馮捕頭是否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明明證據确鑿,但犯人就是不肯認罪,有的甚至仗着沒有直接證人,否認曾經到過現場?”
這種情況确實很常見,馮三想也不想地點頭。不過這跟這些瓶瓶罐罐又有什麽關系呢?
度藍桦道:“每個人的指印都不一樣,對吧?區別就在于上面的紋路,我稱之為指紋。”
馮三點頭,大約明白了什麽,“夫人的意思是,找出指紋?”
說着,他看向雜亂的四周,覺得這簡直是在說笑話。
那種東西幾乎看不見,怎麽找?就算有的能看見,可怎麽帶走?
度藍桦嘿嘿一笑,心道你們對科技的力量一無所知!
“好了,大家都讓開!”她深吸一口氣,不斷給自己鼓勁。
過去一年多的頻繁失敗幾乎給她留下心理陰影,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加入物證科的天分啊?但再也不會有比眼下更好的機會了:
從案發到現在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時辰,而且夏日炎熱,盜賊緊張之下必然出汗,提取到新鮮的完整指紋的幾率大大提升!她必須試一試。
然後馮三等人就看到這位傳說中行事風格頗劍走偏鋒的度夫人左手拿着一罐奇怪的粉末,右手舉着一只蓬松的毛刷子,開始……刷刷刷。
馮三帶來的幾個捕快面面相觑,覺得對方簡直在玩兒一樣,這真能行?
好在他們的懷疑并未持續多久,不多時,一個眼尖的小捕快便驚呼出聲,指着度藍桦那邊喊道:“有,有了!真的有了!”
就見剛還空無一物的紅色瓷瓶上,竟真的隐約浮現出大半個殘缺的手掌痕跡!
衆人紛紛低呼出聲,旋即又習慣性地閉嘴,帶些畏懼地望向馮三。可就連一貫威嚴沉默的馮三面上都多了一抹驚異,仿佛死人活過來一樣,他們心中瞬間多了點微妙的平衡。
原來都是人啊,活着呢……
度藍桦壓根兒顧不上跟他們炫耀,此時的她正處于狂喜之中,沒想到不僅成功了,而且是相當成功:竟然是掌紋!都不用再費心尋找每根手指的指紋了。
她小心地用專用膠帶将指紋揭下,又貼到白色背板上,這麽一來,就可以随身攜帶随時比對了。
度藍桦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卻忽然聽到身後已經提前響起一陣,本能地扭頭一看,就見以馮三為首的一幹人正做出大喘氣的動作,略微有那麽點……反差萌。
顯然這種神仙手段已将衆人折服,大家都本能地不敢出大氣,生怕将遠處她刷的粉末吹跑了。
她将指紋朝大家晃了晃,又繼續尋找起來。
有年輕的捕快不解道:“不都找到了麽?”
“蠢材,”同伴罵道,“難不成只有那賊碰了花瓶麽?”
年輕的捕快一愣,馬上意識到自己犯了蠢。既然是主人家的東西,上面更有可能是主人的指紋吧?
他想了下,又打破沙鍋問到底道:“那有了指紋又有什麽用呢?全城上下幾十萬人,難道咱們要一個個比過去?”
話音未落,就見衆人都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望向自己,不由縮了縮脖子。
馮三那雙稍顯渾濁的眼睛緩緩看過來,面無表情道:“當初是誰舉薦你來的?”
他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喜怒,但年輕人還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瑟瑟發抖地吐出一個名字。
馮三重新将眼珠轉回去,“以後你們都不必再跟着我了。”
看來自己素日還是太過和善了,不然下頭的人怎敢将這種連徐虎那夯貨都不會要的玩意兒收進來?
經驗不夠可以靠時間彌補,但腦子這玩意兒,出生時沒有,以後也長不出來。
度藍桦并不知道自己提取指紋的過程中,還在另一個角落發生了一起“人事調動”,她正忙着吶!
托指紋提取技術尚未問世的福,罪犯們根本沒有小心行事的概念,指紋簡直像鼎盛時期黑水鎮上近海海域的魚蝦一樣,俯拾即是!
度藍桦很快提取到足夠的指紋,又将失主一家四口的用印泥取樣:專業道具太貴了,真的。
光她今天用的磁粉就要近百積分了!這還是精心挑選了關鍵地點的結果。
說句不中聽的,像這種沒有死傷的盜竊案,哪怕是連環犯罪,來日水落石出獲取的積分可能都入不敷出。
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實際操作的可行性也得到驗證,有了這種方法,以後許多原本可以逃之夭夭的罪犯必将無處遁形!
這是她做出的一小步努力,卻足可稱得上是大祿朝刑偵界的一大步!
只可惜依照現在的技術,膠帶和磁粉只能依靠系統兌換,一旦她……死了,這項技術也就涼了。
想到這裏,度藍桦趕緊打住,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将這種不詳的念頭甩出去。罷了罷了,人力有盡時,她不是神仙,能做到這一步就夠逆天了。聖人和皇帝都不敢保證江山永固,她又何必杞人憂天?太長遠的事情多想無益。
回去後,度藍桦對指紋進行了細致比對,再結合主人家交代的時間軸,最後确認了六枚極有可能是盜賊的指紋。
額外提一句喪氣話,那花瓶上最完整最清晰的掌紋竟然是男主人的,實在可惜!
得知她終于成功,肖明成也替她高興,“這案子你要查麽?”
他拿着那幾張卡片翻來覆去看個不停,覺得十分神奇。這是什麽做的?怎的如此清透,甚至還滑溜溜的?
度藍桦搖搖頭,将卡片收起來,準備稍後拿給馮三,“暫時看來,這案子也沒什麽特殊的,我就不到處搶人家的飯碗了。再說了,我可忙着吶!”
搶活兒也得有技巧,不然很容易犯衆怒:你若太能幹了,豈非要将別人襯得蠢笨如豬?長此以往,誰都受不了。
而且客棧的事兒,女學的事兒,還有黑水鎮海水養殖的事情,哪一件都是利國利民的大計,有她忙的了。
稍後度藍桦果然将對比出來的指紋卡片交給了馮三,并叮囑他一定好好保存。回頭若是抓到嫌疑人,可以直接對比。
馮三愣了下,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夫人準備繼續讓卑職查?”
度藍桦笑笑,反問道:“之前我答應去現場,馮捕頭是不是以為我去搶功的?”
任誰聽到這句話都會惶恐的吧?畢竟她可是簡在帝心的人,又是頂頭上司的夫人。
然而馮三卻很痛快的點頭,“是。”
這次輪到度藍桦愣神了。
回過神後,她哈哈大笑起來,“只要能破案,誰上都一樣。再說,我也不靠這個晉升。”
馮三認認真真盯着她看了會兒,良久才點頭,“是。”
他伸出雙手,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态度接過那一沓指紋卡片。
呃,度藍桦被他鄭重其事的态度吓了一跳,剛想說其實它們沒有那麽嬌弱,可看到馮三眼底翻滾的凝重後便又咽了回去。
也行吧,真要說起來,這沓卡片老貴了!
“對了,”度藍桦走出去幾步又停住,轉回身道,“若捉到盜賊之前他再次犯案,勞煩馮捕頭去現場時再叫上我,如果能在不同現場找到同一個陌生人的指紋,那就算是鐵板釘釘了。”
馮三應下,然後又眼珠不錯一下的盯着指紋卡片。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又被好多人背地裏叫“活死人”,此刻卻對着幾張指紋卡片露出如同見了絕世美女的癡迷神色,說實在的,确實有點辣眼睛。
但度藍桦卻覺得這人有點另類的可愛,想了下,又道:“有空的話,我教馮捕頭提取指紋怎麽樣?”
一直到回去,度藍桦腦海中還不斷回放着馮三聽到自己可以學指紋提取技術後的震驚神色,嗯,簡直像雁白鳴的骷顱架子活了一樣。
“此等神技,夫人怎好輕易教給旁人?!”
在信息大爆炸,技術瘋狂發展之前,所有技巧性的東西都天生具有保密性,沒有幾個人肯主動分享。
在馮三等人看來,度藍桦的指紋提取技術也是一樣,所以壓根兒就沒人敢起過偷師的念頭。
至于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懶!
随着肖明成的官兒越做越大,他管轄範圍內可供挑選的案子也就越多,而度藍桦能施展抱負的機會也随之增多。在這個科技相當落後的年代,想事事親力親為根本不可能,而她也不是那種分明手裏握着大殺器,卻還眼睜睜看着跨時空的同行們苦苦掙紮的人。
而且她事先咨詢過系統了,教授指紋提取技術這種事絕對是比抓人販子還要功德無量的善舉,并且對方承諾,只要後期同行們在查案過程中成功運用了指紋提取技術,結案後照樣可以給她算積分!
既然如此,那麽她還有啥可猶豫的?
既能幫助推動刑偵技術進步,協助擒獲真兇,同時還可以躺在家裏坐收積分……天下竟然還有這種一舉多得的好事?
當然是教啊!
跟肖明成商議之後,他們決定正規且公正公開的搞一搞。
次日,雲彙知府肖明成就對內發布了一條公告:要挑選一名身世清白、眼明手快的物證勘察人員,由度夫人親自傳授神技,毛遂自薦和推薦他人均可。
此公告一出,整個衙門都轟動了。
昨天度藍桦在案發現場的舉動早已經由幾名捕快的口傳開了,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于是紛紛冒着被馮三眼神殺死的風險前來求證,打頭的就是推官高平和其他三名捕頭。
馮三再不近人情,也不可能真的不給上官和同僚面子,于是一群大男人對着幾張指紋卡片啧啧稱奇,場面一度十分轟動。
徐豹看得眼睛都直了,還想伸手摸,“這真是從花瓶上揭下來的?”
結果下一刻,四只手就從四個方向伸出來,狠狠打在他手腕上。
高平、馮三、林家良和徐虎飛快地交換下眼神,又飛快地挪開,氣氛有那麽一丢丢微妙的尴尬。
說起來,他們恐怕還是頭一回如此齊心一致。
過了會兒,林家良若無其事地問道:“夫人說要在整個衙門內挑選傳人?”
高平眉頭微蹙,一臉嚴肅道:“論理,這是咱們的活兒……”
林家良笑眯眯地拱手,“大人英明。其實衙門內各司其職,肩頭擔子都頗重,一事不煩二主,此事何須再勞煩他人?”
徐虎十分贊同,“是啊,查案子本來就是咱們的活兒,哪兒輪得到外來的分一杯羹?”
都不是傻子,若誰能學會這種前所未有的技法,必然值得青史留名!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樓臺先得月,既然有好事,自然該先盡着自家人……
馮三的眼皮微微跳了下,“度夫人有言在先,能者居之。”
衆人才要譴責他這種不幫着自家人說話的行為,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馮三又死氣沉沉地來了一句:
“所以我已毛遂自薦。”
衆人:“????”
看着赫然在列的高平和四大捕頭,度藍桦欣慰之餘還有那麽點兒啼笑皆非,顯然她低估了指紋提取技術的轟動性,也低估了大家的熱情。
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更傾向于将這項技術教授給高平和他的手下們,畢竟有那麽一分先天的同行情誼在。而且常年奮鬥在第一案發現場的刑偵人員更清楚罪犯更容易在哪些地方留下痕跡,能省去相當一大部分必要的職業培訓不說,也會比外行人更快捷高效的完成任務,避免浪費。
但天分這種東西吧,誰也說不準,萬一就是這麽不走運,真正的物證科人才就不在高平手下呢?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又陸續發生了三起盜竊案,從作案時機和作案手法來判斷,應該就是同一個人。而度藍桦也确實從四個現場都提取到了同一個人的指紋,直接将案子定性為連環盜竊案。
又刷了三次聲望之後,指紋提取技術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報名者們之間的競争日趨白熱化,就連肖明成也時常打趣,說如今府衙內外“皆知度夫人,而不聞肖知府”。
度藍桦一開始根本沒想到會搞這麽大,事到如今,想低調行事也不可能。
好在如今她是大祿朝有且僅有一位的指紋提取權威,怎麽來都是她說了算,旁人只有配合的份兒,無人敢質疑。
她絞盡腦汁想了幾個考核步驟,主要要求的就是膽大心細手穩,結果發現經過重重考核之後,名列前三甲的赫然是高平、林家良和……一個園丁。
而原本被衆人寄予厚望并瞞着所有人第一個報名的馮三,直接在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
也就是這一回,度藍桦才愕然發現他竟然有點遠視眼,而且動态視力非常出色!
難怪他特別擅長在人群中辨別僞裝。
不過話說回來,作為一個遠視眼,馮三的破案率竟然一直居高不下,而且還始終堅持在第一線……你敢信?!
聽說接到落選通知後,馮三身上的死氣濃重了好幾倍,連衙門養的幾條狗見了他都夾着尾巴嗚咽。
平時跟他關系最親近的林家良也不敢上前搭讪了:畢竟一個是當選的熱門選手,一個是第一個接觸了解,卻也是第一批被刷下來的,難免有點心理落差,林家良也有點怕馮三想不開,直接滅了自己……
考核和連環盜竊案的偵破工作在同步進行,前者如火如荼,甚至還有人私下下注,賭最後誰贏,但連環盜竊案的偵破工作卻詭異的停滞不前。
其實在前段時間,馮三就查出所有的受害人們都有一個特征:那就是家境一般偏上,沒有雇傭仆人,且愛去一家叫聚雲樓的酒樓吃飯,而每次被盜也恰恰就是他們外出吃飯期間。
經過仔細詢問,幾位受害人都表示有個叫楊小水的夥計十分熱情,每次都會跟他們閑話家常,久而久之,大家都非常熟悉了。也正是因為這份熱情和熟悉,他們都特別愛來這裏吃飯。
按理說,案件調查到這個階段,馮三只需要提審重大嫌疑人楊小水即可。但誰也想不到的是,楊小水竟然失蹤了!
聚雲樓的掌櫃說他從七月二十三之後就沒再出現,當月的酬勞都沒來領;而家裏人卻說他當日出門上工後就再也沒回來。
一開始大家都懷疑楊小水是不是聽到風聲提前跑了,但檢查他的行李後又發現不像,因為必要的衣裳細軟都沒帶,而且最必要的戶籍文書也都好好放在家裏。
出現這種情況,大家又重新審視了案件切入點,琢磨這案子是不是不止一個罪犯,或許是後期分贓不均引發內讧,楊小水被人殺了?
這起案件終于還是上報給了肖明成,他立刻命人在城內仔細搜索,然而也沒有發現無名男屍。
所有人都陷入迷茫。
在這個炎炎夏日,楊小水就像是太陽底下的一塊冰一樣,在衆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馮三:“我遠視,但我是個好獵手……”
PS:恭喜讀者“sky”出境:消失的盜賊楊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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