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你好我好大家好

正如度藍桦所料, 區區一系列盜竊案,統共也沒多少積分獎勵,倒是因為在實際辦案中推廣了提取指紋的方法, 來了個大頭。

盜竊案每起只給25積分,五起算下來才125,楊小水的囚/禁、強/奸案折算50積分,加起來一共不滿二百, 而光是這幾起案件中耗費的磁性粉末成本就超過三百, 完全的入不敷出。

好在還有後面的:

“推廣指紋在案件偵破中的實際應用, 大大縮短破案過程,進行了史詩級創新,改變社會固有觀念,影響深遠, 獎勵積分1000;

促成技法傳承,開創新流派, 意義深刻, 獎勵積分1000。現有積分合計22675。”

最後一條獎勵着實出乎度藍桦的意外, 沒想到教人的獎勵竟然這麽豐厚……

十年育樹,百年育人, 這話說得果然不錯啊。

另外,針對提取指紋耗費巨大的現實問題,她考慮了好久, 覺得這麽下去不是辦法,一來長此以往積分很可能不夠花的;二來麽,單純依靠從系統商城兌換終究過于被動,說句不中聽的,等她死了, 現在所做出的努力也就完全白費了。

為長遠計,她已經決定要學着做粉末了。

其實基礎款的磁性粉末構成并不複雜,只是對于細致程度要求比較高,因此攻克難點主要集中在如何利用大祿朝現有的打磨技術,成功獲取自己需要的金屬粉末。

雖然可能會比較難,但至少有個大方向,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她這副身體今年也才24歲,還能熬!

說到這個提取指紋教學,最終獲勝人選出來了:林家良,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畢竟年輕,又讀過書能寫會算,思維敏捷遠非其他同僚可比,進入最後的考核階段後很快把另外兩名競争對手:高平和園丁甩在身後,最終以明顯的優勢取勝。

一群人都鬧着要林家良請客,林家良偷眼看着高平的反應,并不敢得意忘形。他敷衍了一回,又私下找到高平,“頭兒……”

高平不是輸不起的人,雖然敗給自己的手下有點尴尬,但他還是很痛快地願賭服輸,還不忘叮囑林家良好好幹。

“別給大家夥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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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林家良以後能走多遠,他終究還是捕頭出身,做得好,大家跟着沾光;做得不好了,誰還能受益不成?

林家良誠心誠意地謝過,主動征求他的意見,琢磨着是不是得請高人挑個黃道吉日,也好拜師。

提取指紋的神技問世,他如今便是唯一的傳人,只要腳踏實地好好幹,還怕來日不能飛黃騰達嗎?所以他非但不因度藍桦是女子之身而有所輕視,反而決定要比尋常師徒更敬重些。

“是得好好辦,”好事到底是落到自家人頭上,也不算虧,高平略一沉吟,很快将心底的失落揮走,決定替林家良做一回臉,“這麽着,等傍晚下衙,我帶你去找個鐵口神算。”

見高平并未對自己起隔閡,林家良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感激之餘也對他更添幾分佩服,“多謝!”

度藍桦自己倒沒想那麽多,聽說他們正興師動衆地操辦後還吓了一跳,可傳統意義上的師承确實很鄭重,她覺得還是入鄉随俗的好,也就默許了。

拜師儀式最終定在九月十五,眼下還有一個月的工夫,但林家良已經開始對度藍桦以師父相稱,更堅持每天請安問候。

天地君親師,從今往後他們便是師徒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按照規矩,林家良要像孝敬自己的親娘一樣孝敬度藍桦,日常噓寒問暖、每年三節六禮絕不能少。危害師父、背叛師門的事情絕不能做,待到來日度藍桦去世,他還需執弟子禮,為她披麻戴孝。

前面的倒也罷了,至于最後一點,度藍桦覺得難度比較大。

且不說女性平均壽命普遍高于男性,林家良比她還大六歲呢!這大徒弟還真未必能活得過師父!

肖明成還笑呢,“恭喜夫人喜得高徒!”

如果沒有意外,林家良算是徹底上了他們這條船,除非人死船沉,不然永遠不可能解綁。

度藍桦擺擺手,嘗試着拿捏師父的款兒,“還行吧!”

不得不說,古代版師徒關系真的太牢固了,與其說收了個徒弟,她覺得更像平白得了一個大兒子……

算算吧,前頭的肖知謹、雁白鳴,如今又來了個林家良,都不是兒子勝似兒子,她越發覺得自己不用親自生了。

嗯,前後兩個都省心,唯獨一個雁白鳴,數他嘴上“爸爸爸爸”叫得歡,也數他最氣人……

“對了,前兒你說的那個金屬粉末,”肖明成的話打斷了度藍桦的胡思亂想,“我已經貼出告示去了,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

木頭粉末、石頭粉末這些都好說,唯獨金屬韌性大、延展性好,要片容易要粉末難,等閑匠人根本沒有那個技術。肖明成得知此事後就拟了個告示,從民間征集能人,如今已經貼出去。

“多謝!”度藍桦笑道,“你這麽忙還留心這個,多謝啦。”

其實這事兒雖然難,但她還真不怎麽擔心,因為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真的超乎現代人的想象,好像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別的不說,去往博物館走一趟就懂了:可多少精美絕倫的工藝品吶,全是古人一點點手工做出來的,現代科技夠發達了吧?複原不了。

正好有小丫頭送了果盤進來,新鮮的蜜瓜、葡萄等鮮香撲鼻,度藍桦親自端了,“來來來,我伺候肖老爺吃。”

說得肖明成笑起來。

最近他也沒閑着,親自往城郊的農田跑了好幾次,越發覺得成寧帝把他調過來是挑擔子的:雲彙府地處南北交界,地形複雜狹長、氣候多變,北半部多種植小麥,而南半部則以水稻為主,至于東部沿海,更是鹽堿地居多,尋常種植業幾乎無法開展。

且因為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雲彙府百姓們的日子不算難過,歷史上也很少發生饑荒。顯然優渥的自然條件養育了他們,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摧毀了他們的鬥志,整體精益求精的想法并不強烈,導致種植技術竟稍顯落後。

北半部可以大體照搬原平山縣的經驗,土豆、花生、大豆、小麥套種、輪種,沿海則可以嘗試高粱和枸杞,并同時試驗海水養殖。

至于南方水田麽,他曾經從古書中讀到過相關記載,說西南和南方某些地方曾有在水田中養魚的做法,無奈如今大多失傳,但不失為一條思路,可行性很高。

度藍桦聽得津津有味,還把這幾天抽空做的海水養殖筆記拿出來跟他交流。

說了半天沒回應,她正奇怪呢,一擡頭,發現肖明成已經坐着睡了過去。

屋子正中央擺着一口內外套疊的荷花紋大缸,外層則夾滿高純度的硝石,內層裝的水早已凍成帶着冰碴的冰水,對驅除暑熱有奇效。

潮濕悶熱的天氣本就加倍耗費體力,而肖明成也實在太累了,回家後身體和精神都本能地放松,再被涼氣一激,想不睡都難。

度藍桦嘆了口氣,輕輕晃了晃他的肩膀,“去床上睡吧。”

沉睡的感覺太過美妙,肖明成感覺飄飄然自己如在雲端,眼皮仿佛有千鈞重,度藍桦的聲音也好像遠在天邊,他兩排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只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嗯”。

度藍桦托着下巴欣賞了一會兒睡美人,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要不,我抱你過去?”

肖明成眼睑下的眼珠劇烈顫抖,然後猛地睜開眼睛,“不必!”

他仍帶着睡眼的視線掃過憋笑的度藍桦,瞬間清醒不少,啼笑皆非的搖頭:“你啊你。”

這一節就揭不過去了是嗎?

不過你也別得意,如今我且跟孫青山練着呢,等再過一陣子,誰抱誰還不一定呢!

當晚半夜就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偶爾還從天邊傳來隆隆的悶雷聲,後來更是狂風大作,吹得門窗啪啪作響。

外面動靜很大,但夫妻倆都累狠了,竟因難得的涼意睡得十分香甜,次日早起推窗一看,見原本開的正好的幾棵花都被剃了光頭,還十分詫異。

李嬷嬷:“……”合着滿地殘花落葉您二位都沒瞧見是嗎?

早飯時,兩人還唏噓一回,說真不愧是沿海府城,這夏日的雨水既勤且猛,只怕冬天風雪也重雲雲。

稍後度藍桦說起女學學堂的事兒,“……找好地方了,真是地大不宜居,統共不過一個帶東西跨院的三進小院,一年光租金就要一百二十兩,都夠在縣城買房子了!這還不算後頭要找先生、護院、廚子的月錢呢,粗粗算來,一年沒二百兩下不來。”

畢竟是府城,經濟繁華,環境稍好一點的地方就沒有空宅子,想像在平山縣時那樣撿漏就別指望了。如果把雲彙府城劃分成一到五環,她定下來的那個院子就在東四環,并不屬于市中心,可租金依舊居高不下。

當然,也有便宜的,不過要麽小,要麽偏,要麽周圍環境亂七八糟,都不合适。

肖明成正端碗喝湯,聞言也吃了一驚,“這樣貴?我這裏還有些銀子,暫時用不到,你先拿去用吧。”

之前還覺得如今兩人每年差不多有五百兩銀子入賬不算少了,可現在看來,若非有朝廷提供的住宅,光房租就要去一小半了!

“哪兒就要掏你的家底了?”度藍桦失笑,“離京之前都準備好了銀子的,還有呢!”

得虧着之前進京述職時托度老板拍賣了一對二鍋頭玻璃瓶子,淨到手九千兩,不然這許多等着拿銀子填的窟窿可怎麽處?

當初還覺得九千兩多,現在看來,還真不夠呢!

她都想好了,等今年照例往度家送節禮時,再兌換點玻璃制品委托度老爺幫忙拍賣了。也不讓他白忙活,拍賣行拿一成,度老爺也拿一成,大家一起發財。

肖明成知道她比自己有錢的多,也不打腫臉充胖子,只問道:“可有了人選?”

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還是近來天氣太過悶熱,以致新陳代謝增快的關系,度藍桦覺得自己掉頭發有點兇。她生怕自己未老先禿,就讓小廚房每天早上都煮一壺紅棗黑豆芝麻糊,紅棗香甜如蜜,不用額外加糖就很好喝。

她美滋滋喝了一大口,只覺爽滑無比、滿口生香,心道甭管有用沒用,至少它好喝啊!

“流雲可做入門先生,至于護院麽,我今天準備帶妞子回城外客棧瞧瞧。”

既然是女學,裏面的教職工最好也由女性擔任,這樣不僅可以改善女性生活狀況,而且也更不容易出漏子。

在她的計劃中,女學教學內容主要分為三個方向:文科,武科,以及職業專精。

文科就是常見的琴棋書畫之類,選這個方向的女孩子們以後可以走家庭教師的路子;而武科的女孩子則可以應聘女侍衛,想必疼愛那些女兒卻又不放心男侍衛跟從的家長們會很喜歡。

至于職業專精,就相當于後世的專科學校,不管是大夫、廚娘、繡娘還是木匠等等,至少能讓女孩子們有一技之長,以後踏入社會也能養活自己。

流雲可以暫時任文科先生,武科麽,度藍桦自己就能行,就當每天過去活動下手腳了。倒是那些職業技能,除了醫術可以讓宋大夫教授外,其他的還得去外頭挖角。

人才難得啊。

兩人用過早飯,一起出門,在門口迅速拉了下手道別,然後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各自帶着随從工作去了。

得知今天可以回家探親,妞子十分高興,一大早就在門外等着了。她還帶了個小包袱,裏面裝着這幾日夫人給她的糖果。

天氣炎熱,雖然外層略有點化了,但還是很好吃呢,她想帶給娘和蘇姨她們嘗嘗,可甜啦。

因為夜裏剛下過雨,早起天氣十分涼爽,衆人一路疾行,只覺涼風撲面,十分暢快。

有日子不見,客棧的買賣越發好了,一行人大老遠就聞到空氣中鮮香麻辣的氣味,很是刺激味蕾。

負責接引的女人看見他們,十分歡喜,忙跑上前迎接,“見過夫人,又勞煩您過來!”

度藍桦翻身下馬,将缰繩交給她,笑着問道:“找你們有正事呢,最近買賣還成?”

“挺好挺好!”那女人接了缰繩,笑得合不攏嘴,“掌櫃的都跟咱們說了,因免了稅,日子好過多啦。又得了您的菜譜,厚着臉皮做了,過往食客都愛煞了!每天能賣不少錢呢。”

現在不是賣白菜的時節,酸菜魚暫時沒得做,但光一個香辣海鮮就夠令人驚豔了,以前誰能想到還可以這麽吃?

她們按照度夫人給的法子,将各色海鮮都一鍋燴,多多的加刺激的調味料和各色時鮮菜蔬,大火爆炒,滿滿一大盆!

海鮮爽嫩彈壓,蔬菜飽吸湯汁,紅的紅綠的綠白的白,光看顏色聞香氣就無比下飯。

本來那些肯在這裏吃飯的都是窮苦人,平時也不敢多點菜品,如今有了這個,只要一個菜卻能吃到十多樣,還這樣有食欲,都歡喜的瘋了。

如今來到客棧的熟客,都是不等坐下就喊一嗓子“來個香辣海鮮鍋子!”然後一口氣叫十多個饽饽,或是一大盆米飯。待風卷殘雲吃光後,再将主食倒入鍋底濃郁**的湯汁中,一口氣扒完,十分滿足。

“那就好啊。”度藍桦松了口氣,說說笑笑往裏走。

他們來的正是時候,正巧碰見小舟拉着大車來送海鮮,蘇娘子麻利地過稱、算錢,幾個健壯女人一起裝卸,忙得熱火朝天。

見是她來,衆人都大喜過望,紛紛上前請安。

度藍桦擺擺手,“免了免了,所以我不願意常來,倒打擾你們做買賣。”

衆人都笑起來,小舟抿嘴兒一樂,露出兩排白牙,然後也不知怎麽的,面上微微浮現出一點羞澀,忙挪開視線。

度藍桦心頭微動,順着她的視線掃了眼。

呦呵,韓東那麽個穩重的人,怎麽突然有點扭捏?

她朝阿德使了個眼色,後者也是嘿嘿直笑,顯得……有點猥瑣。

度藍桦說明來意,讓流雲随時準備去教書,最後能趁這幾天做點教案啥的,“暫定是招收六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女孩子,無論貧富貴賤,都不要錢,管吃管住,每半個月休息一天。而且每個月都有一次學業考核,前三名有半兩到二百文不等的獎學金。”

衆人聞言大喜,“夫人仁義,有這個做激勵,肯定願意把孩子送過去的人就更多了。”

看流雲就知道了,讀書還是有用的,人家雖然遭難,可如今一朝解脫,就能做些書寫工作,輕快地不得了。在她沒來之前,蘇娘子累得不行;她一來,蘇娘子日日輕松的簡直想上天了!

林娘子搓着手,稍顯忐忑地問:“那客棧其餘的幾個女孩子?”

度藍桦笑着點頭,“自然是可以去的,今兒我親自過來,其中一件事就是要讓流雲給你們拟一個入學登記表。”

“好好好!”衆人便都歡呼雀躍起來。

孩子能有出路,比什麽都強!

“那另一件事呢?”蘇娘子問道。

“另一件事麽,”度藍桦笑笑,“女學中都是小女孩,雖說我已提前知會各處巡邏的人多多留心,但難保沒有疏漏之處,還是用護院同住為佳。所以我想請你們幫忙,挑幾個能打、兇悍的女人去做護院,還有會做飯的、管漿洗的也來一個。若有不在此處的合适人員,也只管報上來,每月包吃包住,管四季衣裳,月錢五百文。”

說到“能打、兇悍”時,一幹女人們都驕傲地挺起胸膛:沒錯,就是我們!

比起留在客棧風吹日曬幹重體力活,管吃住的書院确實更舒适,林娘子略一琢磨,“确實是再好沒有的去處了,若不是有了這客棧,我們也就都去了呢!”

度藍桦拍拍她的手,環視衆人,“我是極其欽佩你們的,也很看重這處客棧,不過凡事自願,你們都是有主意的人,凡事自己掂量着來吧。”

一幹女人們面面相觑,出乎意料地,都很快給出一致的答案:

“我們不走!”

“是呢,這兒就是我們的家,離了家可去哪兒呢?”

度藍桦心中一片酸軟,欣慰至極,“我果然沒看錯你們。”

女人們活了小半輩子,聽過的誇獎全都出自她之口,每每都會覺得不自在,可心裏卻又舒服得很,聞言都嘿嘿憨笑起來。

衆人湊頭一陣嘀咕,倒也給出幾個人選。

女人的日子不好過,想找條出路的太多了,而只要能給條活路,有知府夫人做靠山,哪怕曾經溫柔似水,也随時可以變得兇悍、能打!

拿着名單回去的路上,度藍桦斜眼看向韓東,一直把他看得渾身發毛才笑吟吟問道:“你跟小舟,怎麽回事兒?”

韓東臉上微微一紅,撓了撓頭,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卻沒有回避,“就,就咳,她孝順能幹,我”

到底不是情緒外放的人,“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度藍桦哈哈大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真心喜歡,上門提親就是了,扭捏個甚!”

倒是阿德若有所思,“只怕不容易吧。”

一句話說完,韓東也有些黯然地嘆了口氣。

他和小舟家中皆有寡母和幼小的弟妹,生活十分艱難。兩邊的家長倒是隐約知道孩子有了意中人,但總難免自卑,不敢拖累別人。

一家已經夠難了,若再湊成一處,當真難上加難,只怕要累死兩個孩子了。

韓東用力抿了抿嘴,堅定道:“可我不怕,小舟也不怕。”

度藍桦笑笑,“不怕就好,只要努力幹,總能過下去的。千金易得,知心難求,難得兩情相悅,莫要束手束腳錯過了。”

韓東感激地點頭。

說完了這個,度藍桦又看向阿德,誰知還沒等開口的,後者就先一步覺察到她的意思,搶先搖頭,“夫人別問我了,如今我跟着夫人走南闖北不知多快活,且不想成家呢!”

他說得好像真的渾不在意,但度藍桦卻知道這小子有心理陰影。

他是度家的家生子,早年曾跟一個小丫頭彼此有意,可後來度小姐要随肖明成遠赴平山縣,那小丫頭不舍得京城繁華,火速找了個管事的兒子嫁了,把阿德閃得慌,幾乎淪為他人笑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怕如今阿德還沒邁過這道坎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被鎖了,反複修改還是不行,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給通過,感覺特別荒唐特別滑稽,特別諷刺,卻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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