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遠客(四)
看着眼前哭泣的少年, 度藍桦心中滿是驚愕,罕見地湧起一點名為“自慚形穢”的感情。
或許是她見過的陰暗實在太多了,所以總習慣用最壞的可能性去揣測, 但這世上總有那麽些人,哪怕身處污穢, 也仍能保有一顆赤子之心, 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
不, 你錯了。
十二歲的小男孩還未徹底抽條, 又因為過去幾年的經歷過分瘦削,但他的內心之堅韌強大卻遠勝一般的成年人。
他可以勇敢地面對苦難,也能平靜地看待富貴, 唯一讓他陷入苦惱的, 卻是親情……
度藍桦百感交集地看着常悅,等他自己哭到差不多了才讓小二上了一條熱手巾, “擦擦臉吧。”
找人哭訴之後,常悅心裏果然暢快很多,但等他自己回過味兒來之後,卻又覺得羞憤欲死:
他,他竟然在度夫人面前如此失态!
看着用力把自己的臉埋到手巾裏的常悅,度藍桦忍不住笑道:“你想把自己憋死嗎?”
“這些話,你還跟誰說過?”見他裝死,度藍桦又問道。
已經開始變涼的手巾後面擠出來一道悶悶的聲音, “沒有。”
“那為什麽不跟你的家人講呢?”度藍桦又問。
常悅愣了下,仿佛剛想到這一點。
是啊,為什麽不呢?
度藍桦直接把他臉上的手巾拽下來丢還給小二,又重新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喝點, 補補水。你不知道吧?但我知道。”
常悅下意識望過去,“為什麽?”
她怎麽什麽都知道?是神仙嗎?
“因為我是外人,”度藍桦指了指自己,“而你和你的家人一樣,都太重視和珍惜彼此了。因為太過在意,怕再次失去,所以才這樣小心翼翼。”
正因為是外人,所以才完全不在意對方到底會怎麽看自己,也不必擔心日後該如何相處,才會倍感輕松。
“你會用對待破銅爛鐵的态度對外精美的瓷器嗎?不會的,因為前者的好歹根本無關緊要……”
殊不知過分的區別對待,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常悅腦海中頓時嗡的一聲,好像刮過來一陣強風,将連日來擋在眼前的迷霧都吹散了。
他沉默片刻,忽然又想起來什麽,急忙辯解道:“夫人不是破銅爛鐵!”
度藍桦被他奇特的關注點和鄭重其事的态度搞得微怔,過了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常悅被她笑懵了,坐在原地犯傻,又有些無措的摳着桌面,笨拙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夫人很好,真的很厲害,我沒有”
“我知道。”度藍桦趕緊打斷他的話,因為這小子看上去快把自己繞暈了。她托着下巴看了會兒,終于忍不住伸手,用力在他腦袋上揉了揉,然這才心滿意足地吐了口氣。
“真乖。”
常悅刷地瞪圓了眼睛,一張臉都慢慢漲紅了。
他不是小孩子了!
度藍桦見了,笑得越發厲害,眼淚都出來了,心裏總算平衡了。
這小子,到底還是個孩子呢。
所以,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樣兒,該快樂的時候就要努力快樂,因為人的後半生需要操心和犯愁的事兒可太多啦。
她從腰間的荷包裏摸出來一顆糖果,看見顏色後下意識挑了挑眉毛:呦,粉紅色的水蜜桃味……
“吃吧。”
常悅看着桌上咕嚕嚕打轉的粉紅色小球,稍顯茫然地望向對面,“這是?”
“甜的。”度藍桦笑眯眯道,“吃了就開心啦。”
在這個甜食普遍昂貴,甚至屬于奢侈品的年代,她迄今為止還沒見過讨厭甜味的人呢。
“哦。”常悅拿起糖果,照着她說的方法剝掉糖紙,乖乖放入口中,然後迅速睜圓了眼睛,“是桃子!”
可哪裏會有這樣香甜的桃子呢?
濃郁的酸甜果香瞬間彌漫在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然後随着口水一起蔓延到食管,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也變成了一顆果汁飽滿的大桃子,呼吸間都帶着香氣。
甜食真的會讓人的心情不自覺變好,剛還哭得慘兮兮的少年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帶了點快樂,嘴角都微微上翹了。
“我跟夫人講,”常悅忽然又道,“并非全然因為夫人是外人,”他明亮的眼睛裏閃動着名為認真的光芒,“是因為夫人真的在聽我講話。”
若說外人,滿大街都是,但沒有人可以讓他生出傾訴的欲/望。
只有眼前的這位夫人,她會用溫柔和充滿鼓勵的眼神,直直看到他的心底裏去,讓他不由自主地将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說出來。
這是一位值得信任的長輩。
少年誠摯的感情令人動容,但鼓起一邊的腮幫子卻很不合時宜地打破了這份感動……
度藍桦神色古怪的看着面前一邊努力吮/吸糖果汁,一邊真誠訴說的少年,禁不住在心中暗想:
如果她這會兒笑出來,小孩兒該不會真的把自己憋死在濕手巾裏吧?
該說的說了,該哭的也哭了,轉眼日頭将近正中,街上食物的香氣也變得濃郁起來,到處都是拖家帶口出來覓食的百姓。
常悅一擡頭就能看見對面三鮮面館內來了又去的食客,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在那些說說笑笑的家人身上停駐,眼底流露出濃烈的向往。
度藍桦順着他的視線看了會兒,故意往偏了問:“餓了?我請你吃面?”
常悅轉過頭來,用力抿了抿嘴唇,眼中隐約有那麽點兒委屈和了然:夫人真愛逗人啊……
他努力整理了下因為一系列的奔跑、蹲牆角、哭泣而變得皺巴巴的衣服,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起身行了一禮,一本正經道:“多謝夫人的招待,只是我出來許久,要家去了。”
度藍桦噗嗤一樂,久違地找到一點逗弄肖知謹的樂趣,“我還挺喜歡你的,反正你回家也是為難,不如跟我回衙門住吧。我認你做個幹兒子,過陣子就送你去京城念書。”
雖然知道是在逗自己,但常悅還是急了,“不,不難的!我想家去!”
看着他再次漲紅的小臉兒,度藍桦很壞心眼的笑起來,彎腰對着他的眼睛認真道:“那麽,就把這些心裏話告訴你的家人,好不好?”
人與人相處,最重要的就是溝通,不然你憋着一段好意,我也憋着一層好心,但誰也不說,久而久之,只是好心辦壞事。
常悅心中忐忑,他的家人又何嘗不是?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心意,只能一點點摸索着來,難免走了彎路。
常悅輕輕點了點頭,“嗯。”
度藍桦笑笑,拍了拍他瘦得骨頭凸出的脊背,“走吧。”
走了幾步又忍不住道:“你也太瘦了,回去以後多吃飯,這都快趕上當初雁白鳴的體格了……”
青少年發育期本就纖細,常悅心裏揣着事兒,難免更瘦幾分,看着就讓人心疼。
常悅哦了聲。經過剛才一系列插曲,他對度藍桦的敬畏也去了不少,追問道:“雁白鳴是誰?”
度藍桦遲疑了下,心道這是個好問題,“他啊,是個很有天賦的瘋子。”
常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度藍桦不覺好笑,倒是因為這個話題想起來一個事兒,“你說不想讓弟弟處境尴尬,那你想過自己的以後麽?”
常悅剛松快下來的臉上又帶了點黯然,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他剛回家也還不滿一月,只覺得對一切都是陌生而茫然的。他固然不想讓家人因為自己難做,可對自己的将來,卻全然沒有計劃。
度藍桦拍了拍他的腦瓜子,“別愁啦,以後多出來走走,多跟人說說話,自然會明白的。”
才十二呢,除了那些沒得選的家庭,現在就逼着他決定未來也确實難為了。
像肖知謹,他的父親是榜眼出身的四品知府,所以如無意外,讀書科舉就是他的最佳選擇。
但常悅不一樣,他的經歷固然令人同情、使人心疼,但與此同時,卻也為他提供了人生更多的可能。
他可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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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回來了!”在路口等候的常家仆人大喜過望地沖回去,一路狂喊,“大少爺回來了!”
等候多時的常開心一家三口嗖地站起來,齊刷刷往外走,“到哪兒了?”
稍後度藍桦剛把常悅送到家門口,就看見了裏面三張望眼欲穿的臉。
三人先朝度藍桦遙遙拜過,後者微微颔首示意,又輕輕在常悅後背推了一把,“去吧,好好說。”
常悅順着她的力道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停住,回頭,聲音中不自覺帶了緊張,“夫人?”
度藍桦點點頭,“去吧。”
常悅仿佛從這兩個字裏汲取到了力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轉過頭去,鄭重地踏出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第一步。
然後是第二步,第三步……
常開心三人可憐巴巴地站在原地,一雙手稍微舉起來一點又放下,想上前卻又不敢動。
“阿悅!”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長子,杜玉茹雙眼一熱,眼淚又要下來了。
可她突然想起來之前丈夫和幼子向自己轉述的阿悅的話,立刻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用力将眼淚憋回去。
不可以哭,阿悅不喜歡看她哭,她不可以哭……
十幾米的距離很短,哪怕常悅的腿不好,一瘸一拐地走,也很快就到了。
後面的度藍桦等人沒急着離開,見兩撥人面對面站着大眼瞪小眼,誰也不主動開口,急得不得了。
阿德忍不住用力握了握拳頭,“啧,說話啊!”
這可急死人了!
結果他一出聲,就迎來包括度藍桦在內的三雙飽含譴責的目光:
“閉嘴!”
阿德:“……”
一家四口面面相觑,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才被常歡的咳嗽聲打斷。
被按下暫停鍵的畫面終于重新轉動起來,常悅向他伸出手,緩緩張開掌心,露出裏面躺着的淡黃色小圓球。
他有點不好意思,飛快地瞄了下比自己還高一點點的弟弟的臉,然後又迅速低下去,盯着自己的腳尖小聲道:“夫人給的糖果,我,我留了一顆給你。”
常歡沒做聲,也沒動手去拿。
常悅不敢擡頭看他,心裏卻一點點着急起來,瘋狂跳動的心髒幾乎要沖破腔子飛出去了!
早上自己那樣對弟弟,還打了他的手,真是太不應該了。他,他是不是生自己的氣了?
又過了會兒,常悅愕然發現對面的袍子上突然多了幾點水漬,他下意識擡頭一看,就見常歡紅腫着一雙眼睛,正悄無聲息地掉淚。
“阿歡!”
他是真的怕了,顧不上許多,立刻結結巴巴道:“你,你不要哭,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常歡的眼淚就跟盛夏的暴雨一樣滾滾而下。
“哥,你不要我了!”
就這麽一句話,直接把常悅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勾了出來,兄弟倆立刻抱頭大哭起來。
一直在大門外偷窺的度藍桦等人卻齊齊松了口氣,心頭一塊巨石落地了。
好了好了,總算哭出來了。
接下來,只要明白彼此的心意就好了。
妞子也跟着抹眼淚,哽咽道:“真好……”
嗚嗚,她也想娘了。
一行人心滿意足地離開常家,又去飯館裏狠狠吃了一頓午飯,這才去完成本該上午就完成的任務:檢查女學宿舍。
度藍桦準備十月初一開學,過不了多久就正式入冬了,她覺得還是直接燒炕比較合适。前幾天火炕盤好了,晾了幾天,今天是正式驗收的日子。
盤炕這種事聽起來簡單,可實際的技術要求很高,因為冬季睡覺時都門窗緊閉,但凡火炕有一點兒不嚴密就能憋死人。北方每年都會有幾起因為火炕洩露而死人的悲劇發生。
另外,府城人民的生活水平和思想覺悟顯然比小城鎮的百姓高不少,女學的報名人數超過了度藍桦的預期,估計第一批學生數量就能過百,原來準備的帶東西跨院的三進小院瞬間局促起來。
收不到學生尴尬,但收到了學生,卻沒有足夠的地方安排,更加尴尬。她不得不聯系了左右鄰居,緊急詢問是否能夠出售房屋。
好在大家聽說是度夫人要辦學,給的價錢又高出市場價不少,都很痛快地搬了。其中一戶人家還順便給孩子報了個名……
所以現在的雲彙府女學規模遠超從前,乃是一片涵蓋三個相鄰的帶跨院的大院落的龐大建築群,足足占了半條街。這麽一來,別說一百學生,就是再來一百也折騰得開。
度藍桦對女學的功能分區進行了簡單粗暴的劃分:
最左邊的宅院做活動區、食堂兼倉庫,中間的做學堂,最右邊的就是宿舍。
驗收了火炕之後,度藍桦又帶着大家在院子裏轉了一圈,非常滿足。她腦海中甚至已經開始想象起十月初一報名當日,學生們報道的熱烈場景了!
青春啊!
因為解決了兩件大事,度藍桦回去的心情都是雀躍的,但進到衙門後卻發現有點人仰馬翻的意思,徐豹等人甚至還腦袋挨着腦袋,踮着腳尖拼命朝後院望去。
“幹嘛呢?”韓東上前問道。
衆人聞聲回頭,見是度藍桦回來了,紛紛上前行禮。
度藍桦粗粗一看,除了當值的那些,基本上認識不認識的都在這兒了,連素來老成穩重的馮三都不例外,臉上的眼鏡都稍稍被擠歪了。
到底是什麽稀罕事,竟引來如此關注?
徐豹哈哈大笑,甕聲甕氣道:“雁白鳴挨打了!哈哈哈!”
度藍桦:“啥?”
雁白鳴挨打,你笑什麽?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不光徐豹笑,其他一幹衙役臉上也都帶着藏不住的戲谑的笑意,顯然是發生了什麽她意料之外的故事。
“師父回來啦!”林家良從人堆兒裏鑽出來,殷勤地問候了一句,又主動幫忙答疑解惑。
聽了他的講述之後,度藍桦好一陣啼笑皆非,也覺得打得好。
因為最近都沒有發生命案,迅速厭倦了刑訊房的雁白鳴的日子過得相當枯燥,哪怕有兩個解剖模型也無法滋潤內心的幹涸。
屍體啊屍體,他想要屍體!
小蘭花曾經說過,山不就我我就山,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于是,他主動搶了衙門裏其他仵作的活兒,開始幫忙檢查來報死亡的百姓的死因。
人有生老病死,雲彙府人口衆多,幾乎每天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去世,家屬需要請有資質的仵作核實死因後才能去衙門銷戶并舉行葬禮:這活兒正适合雁白鳴。
一開始,他确實是過得如魚得水,衆人也因此放松警惕,開始放任他獨自外出。
很快的,大家就被打臉了,因為他們沒有親身經歷過雁白鳴的瘋癫,完全不了解此人一旦走火入魔會是何等恐怖的場景。
今天一大早,雁白鳴就接到消息,說城外有戶人家病了很多年的老大爺終于去世了,家屬過來報喪,希望衙門盡快派仵作過去驗明死因,也好趕快下葬。
雁白鳴歡歡喜喜地騎着騾子去了,結果無意中從家屬口中得知了一件大事:死者的器官與正常人相反!
也就是說,死者是罕見的鏡面人!
這種案例哪怕在人口大爆炸的現代社會也不多見,更何況古代,雁白鳴當時就亢奮了,眼珠子都紅了,趁人不注意,就……想偷屍體。
但就他那種菜雞體格還敢光天化日之下偷屍體,結果可想而知:
他還沒把屍體扛上肩頭就被家屬發現了,然後一通狠揍。
不僅如此,家屬還求告到了肖明成頭上,跪在堂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要求嚴懲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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