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夢想就是心裏想得發酸,嘴裏大聲呼喊,用盡力量去擁抱的那個目标。
它是心裏的魔障,躲不開,扔不掉,你除了馴養它,別無它法。
你像極了花澤類
經過多次小考大考,劉老師開始在課堂上朗誦作文,那時越小北的作文生動,每次念完都有一種淋漓盡致的快感。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般靈動,思維天馬行空。漸漸地,劉老師也會拿起我的作文批改朗誦,有一天,他把我叫到教師處,要求我每天寫一篇作文,次日給他。
一開始我很高興,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作文有文采。随着每天不停修改,不停被否決,別說這樣的特別待遇很光榮,就連看到劉老師都要哭喪一張臉。我期待着早上沒有語文課,可是除了周三的語文課是下午之外,每天早上,我都要拿着昨晚寫好的作文交給劉老師。
修改作文,變成一件很恐懼的事情。
越小北每次看到我哭喪的該字換詞,都會走過來鼓勵我,跟我聊天。我沒有勇氣跟劉老師說,不要讓我寫作文了。就只能在下課時,在越小北面前抱怨。“我的學生時代過得好苦啊。就連林玥明看到我都要躲着了,這樣下去,人生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越小北也不幫我,只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劉老師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她陪了我一會,就跟葉思岚幾個人去玩了。我改好後,又去找劉老師。
教師處挨着四年級教室,從門口看出去,走廊裏零零落落站滿了學生。我看到謝程然在逗越小北,笑哈哈張着一口潔白的牙齒。奇怪,他們怎麽回事。葉思岚跟其他人呢?
我站在劉老師左邊看着外邊,他批改完作業,就拿我的作文看了一遍,不時用紅筆注明要修改的位置。我看着三個大圈圈,心裏默念這次還好。
過了一會,劉老師跟我說要注意用詞與标點符號之間的聯系,寫完讀一遍,就會知道語句上是否存在問題。
我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拿過作文本就回教室。走之前,劉老師說;“下學期有個全縣中小學作文比賽,一個學校兩個名額,五六年級各派一名。到時你跟另一個同學一起去。”
我驚訝的把嘴張成了O字,作文比賽不是該越小北去麽。劉老師顯然看出我的疑惑,他卻沒說什麽。
走廊裏,越小北跟葉思岚趴在護欄上,兩個人看着我出來,先前打打鬧鬧,停了下來。葉思岚拿過我的作文本,看着上邊的批改,她眉頭皺了下說:“這劉老師真狠,天天這樣寫作文,要培養作家尼。”
“可不是麽,越小北作文最好,老師就沒找她麻煩。我真是改倦了。”我擠到她們中間,拿回作文本扇風。又想起劉老師說參賽一事,心裏琢磨着要不要說。
“我寧願這樣改尼,天天被逼着背誦文言文,每次看到我姐那張黑臉,比劉老師不相上下。”越小北腕上我的手臂,纖細跟冰涼的感覺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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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要聊這些咯。楊安安去哪了。”那幾個男生去哪裏了。我看着教室裏也沒他們的影子。回身望向操場,看到楊光也在人群中。
越小北轉身看着江安爵,這個男生褪去了潑皮樣,竟然學會了彬彬有禮。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靜靜看着周遭發生的一切,開口就是直擊事情核心。江安爵這會站在人群中分析着,手舞足蹈的模樣,似乎有種電視上的精英模樣。
旁邊林玥明反而不怎麽長個子,謝程然也是,比楊安安高了一個頭而已。我跟葉思岚在班裏算是高個子女生,五年級別身高已經達到1.56米,又瘦得很,校服穿在身上總是顯得很大。江安爵非常可惡的給我們每個人取了外號,經常趁着大家玩瘋就起哄叫我長頸鹿。而葉思岚頭發天生偏黃,竟然安了個金毛獅王的綽號。
我們三個人看着他們商量着事情,直至上課鈴響起才散開。
中秋前,各班級開始籌備小板報。
一開始,班裏的板報是由楊安安、林玥明、謝程然、江安爵負責,校園板報則由我、越小北、葉思岚跟林濤等人負責。沒想到最後大家都湊到一塊,下課讨論主題內容與畫畫部分用色。
班級裏有不少同學會手工剪紙,于是外邊框架采用柳葉太陽花風格裝飾,裏邊則是全班參與,寫文與畫畫一起撰寫,每人至少一篇。按照魔方排列貼起來。
開班會時,楊安安在講臺上說完後,班裏都表示贊同。而校園版就不能太随意了,整個年級都要評比,涉及班級榮譽,大家都開始出主意。
楊安安說,大膽秀出你的創意,只要被選上前三名,就讓班主任請客,這下全班可沸騰了。
每個人都開始發言,做一期老師是蠟燭的板報?月故鄉圓的主題?.........說不完的主題在班裏冒泡中。
最後,我們選了兩個對比。大家都認為《下一站,遠方》的主題最好。雖然臨近中秋節,但題材都沒限制,只有有夢,有想表達的意願,都可以做文章。
畫畫交給林玥明跟江安爵,葉思岚的板書最好看,字跡端正優美,我也負責其中一些。越小北寫大标題,楊安安則是統籌全場,加少許意見。
本來三天就可以完成,結果變成了五天。
第一天,江安爵開始畫雛形,結果越小北要寫大字,兩個人一個站在桌子上方彎腰碼字,一個站在桌子前畫畫。粉筆碎末不停飄下來,江安爵來了興致,不停的逗着越小北說,中秋節雪花紛飛,肯定有冤屈未平。兩個人一直鬥嘴,林玥明在旁邊不時煽風點火,謝程然又湊熱鬧添油加醋。
夕陽都覺得太丢臉了,扔下我們在暮色中四顧心茫然,大家匆匆回家。
第二天,防止昨天的情況發生,楊安安讓江安爵最後才畫,換林玥明先畫板塊。我在一邊寫字,說起最近熱播的流星花園,我一直都喜歡與世無争的花澤類,結果楊安安竟然說,林玥明長得很像花澤類。這下所有人都輪流去對比,結果每個人都說眉毛像,又說整個輪廓都像,文藝男,有點弱不禁風的感覺。我回頭看他,林玥明的目光對上我,四目相對,我覺得尴尬極了,又馬上移開,不過不得不說,是很像。特別是媚眼間的憂郁與笑起來的感覺。
聲音也像。大家看我們都一臉羞怯的模樣,又不時起哄。木棉樹的香氣漂在空中。又一次未完成。
第三天,第四天也沒完成。大家都很孩子氣,趁着一起的時光,總免不了玩樂,板報的內容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只能在明天晚上全部搞定,不然就趕不上星期一的評比。
第五天。大家終于安心創作,一直到六點為止也沒怎麽說話。直到快七點鐘,我們都收拾完畢,看着這一次的下一站主題,心裏不免放松了下。這次的板報一定會入前三名,因為上邊集結了大家對于未來的夢想,與圓滿的動力。
周一的評比結果出來了。第一名,六年級《浮世繪》。第二名,五年級《下一站,遠方》。第三名,三年級《眺望》。我們很高興這次的獎項,不是第一名,也不是第三名,中間的位置剛好。劉老師請我們吃冰激淩,下課後一人一個,甜膩膩的感覺真美好。
第一學期的期末考出來了。我第一名,葉思岚第二,越小北第三。謝程然跟江安爵都在前十。
過年時,我們去劉老師拜年,進門看着福到的貼紙。大家都好奇,怎麽倒着貼,劉老師在家裏喝茶,看電視。又跟我們講解這個福字倒着貼的典故。
我跟越小北坐在後邊,偷偷說着,劉老師怎麽沒女朋友,林老師有沒有跟他在一起。說着說着,葉思岚也加入讨論,三個人嘀咕着,聲音不大卻是叽叽喳喳,楊安安是班長,聽着老師說典故,說完又說男生的問題。一時也加入四個人的侃山大會。
“劉老師跟林老師在一起蠻合适的。一個帥,一個美”我極力贊同他們在一起。
“如果兩個人都有感覺的話,劉老師早去追了,但沒看過他們牽手啊。”葉思岚持不贊同的态度。“而且沒有人規定帥哥必須跟美女在一起。”
“也許劉老師有喜歡的人了?”越小北猜測。
“這個說法也對。但他們真的很相配啊”楊安安也站我的觀點上。
我們的聲音越來越大,不時被對方的觀點擊中心中所想,不停引申到孟姜女哭倒長城去。屋裏忽然安靜下來,只有電視機在說話。我們四個人感覺到周遭的探究的眼神,不禁擡頭看到老師跟男生都看着我們。尴尬的氣氛。
老師說,什麽事情這麽激烈,說出來讓大家都開心開心。
我們面面相觑,這話題不是很好說的,眼神交流會,誰也沒發言。男生們看着我們的樣子,想着之前我們也這樣讨論過,江安爵鬼點子最多,他竟然開口問。
劉老師,你有女朋友麽?
一口老茶,就險些被噴出來。劉老師驚訝的看着我們,笑眯眯的說,小孩子管得到挺多,怎麽,要給老師介紹。
我立即說,林老師不錯,漂亮又溫柔。
劉老師只笑不答。
我們也就隐隐明白了。看他臉色不是很好,說了一會,就回家了。路上的月亮黃燦燦挂在蒼穹之中,彩雲追月。但實際上很難知道,是月亮追彩雲,還是風追着月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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