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給你
“琅琛,”慕君颉忙跑了過去,問:“你怎麽來了?”
在慕君颉的印象中,除了那一次他生了大病,蘇琅琛的臉色沒再這麽難看過,就連上次自己私自跑出莊,蘇琅琛也沒像現在這般。慕君颉拉住蘇琅琛的手,有些擔心的軟聲問:“琅琛,你怎麽了?”
蘇琅琛不說話,一雙眼冷冷掃向趙昭風。趙昭風面對蘇琅琛的目光絲毫沒有怯意,神色不變,虛目相向,頓時屋內氣氛更冰。
十八歲的趙昭風,正是成熟張狂的年紀,淡漠的眼神暗含着骨子裏的高傲和強勢,面部的線條開始接受時光的雕琢,正朝着非凡奪目的方向不斷發展,不管身處何地都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而蘇琅琛,則深邃難以琢磨,微斂了鋒芒,卻陰氣令人不敢直視,只有看向慕君颉的時候,會帶上不經意的溫柔,引人迷失在那雙充滿誘惑力的鳳目中。
慕君颉見蘇琅琛不說話,愈加擔心,“琅琛,你到底怎麽了?”
蘇琅琛回過頭看向慕君颉,然後伸手将慕君颉的手整個都握在手心裏,說:“我沒事。”繼而轉過身,牽着慕君颉回琅閣。
趙宗治看着慕君颉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擡手撫過自己的嘴唇,手指劃過帶來輕微的麻癢,讓他微微的張開了自己的唇。手指遠不及方才慕君颉的唇那麽柔軟有彈性,還有慕君颉淡淡的呼吸都讓趙宗治感覺心跳紊亂。
一路上蘇琅琛都沒說話,像是在沉思什麽,慕君颉以為是山莊出了什麽棘手的事務,便也不吭聲,怕打擾到他。回了琅閣,偏堂的飯廳已經擺好了晚飯,蘇琅琛牽着慕君颉走到飯桌前,然後把小孩輕輕抱坐在自己懷裏,照常喂他吃飯。慕君颉終于忍不住問:“琅琛,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小孩乖巧的仰着頭,臉上帶着明顯的關心,瞳孔漆黑明亮,一眼不眨的望向蘇琅琛。蘇琅琛看慕君颉這副樣子,面上不動,心裏卻已經軟了三分,許久才低聲道:“恩,是出事了。”
慕君颉忙問:“出了什麽事?嚴重麽?”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除了我之外,你不準從別人那裏搶吃的。手裏的筷子裏的都不行,你今天,竟然還給我從嘴裏。”蘇琅琛的神情忽然異常嚴肅,語氣甚至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這種事沒有下次,聽到沒有?你若再敢做出這種舉動,我一定狠狠罰你。”
慕君颉縮縮脖子,不太明白蘇琅琛為何因這事那麽生氣,卻明白蘇琅琛生氣的時候還是順着毛捋的好,于是伸出手環上蘇琅琛脖子,一邊搖晃一邊點頭說知道了,實際上根本就過耳不過心。
蘇琅琛看出慕君颉的敷衍,卻又無可奈何。想着小孩年紀還小,只有忍着,等待他将來慢慢能懂。“你對那個趙昭風,到底是什麽感覺?我看你最近一個月天天去找他,你們可是已經處熟了?你很喜歡跟他待在一塊兒?”
慕君颉嘟着嘴,“還好,還不是很熟。”繼而又仰起頭,大眼透着狡黠和自得,“不過不熟也不要緊,我遲早會讓那根木頭心甘情願叫我一聲師哥的。”
蘇琅琛的神态略略放松了,挑了挑眉:“你天天往後山跑,就是為讓他叫你師哥?”
“嗯,”慕君颉點點頭,然後認真安慰蘇琅琛,“琅琛,你別擔心,我沒有再欺負他,我會努力做個好師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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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慕,”蘇琅琛擡手扶額,忽然覺得有些頭疼,語帶無奈的說:“你為什麽就非得要他叫你師哥呢?”
“當師哥多好,多威風啊,”慕君颉的眼睛頓時晶亮晶亮的,“你看大長老二長老原先就是同門師兄弟,二長老對大長老這個師哥,簡直恭敬體貼到家了,成天跟在大長老身後轉,大長老說什麽二長老就做什麽,讓朝東決不敢往西,讓打狗決不敢攆雞。”
蘇琅琛一聽慕君颉竟是拿大長老和二長老來做例子,頭更疼了。暗道二長老怎敢不對大長老恭敬體貼,否則兩人晚上一起睡覺的時候,大長老還不一腳把二長老給踢下床去。
蘇琅琛耐着心說:“慕慕,趙昭風其實和你算不得同門,你們的關系跟大長老二長老的關系不同,是不能拿來比的。”
“怎麽算不得同門?我跟他都是大長老的徒弟。”
“你是山莊的少主,大長老教你功夫算是職責所在,嚴格來說不能成為你師父。而趙昭風也不叫趙昭風,昭風其實只是他的字,”蘇琅琛的神色帶了幾分嚴肅:“他本名趙宗治,父親名趙允讓①。趙允讓就是當今赫赫有名的汝南郡王,你應該聽過。”
宋朝從太宗起開始限制宗室權勢并取消爵位世襲,宗室雖封王封爵的不少,但大多只有空名沒有實權,唯獨趙允讓是個例外。趙允讓是太宗的親孫,又被真宗以綠車旄節迎入宮中撫養,作為備胎皇儲②,和當今皇上趙祯同在宮中長大,關系甚好。趙祯坐穩了皇帝後,趙允讓離開皇宮安心的當自已的汝南王,先後為右千将軍、大宗正司和太尉,手握實權地位尊貴。
蘇琅琛頓了頓,“這件事山莊裏只有我、大長老還有東方遠知道,而且也不算什麽大事,所以我一直沒跟你說。”
汝南王趙允讓和當今皇帝趙祯關系親厚,卻福氣不同。趙允讓生了二十多個兒子,而貴為仁宗帝的趙祯只有三子,還先後死亡。現今天下皆知,皇上無子,皇位繼承又成為大問題,所以趙祯也學習先皇,在宗室中選擇男孩作為備胎皇儲。趙允讓的子嗣自然首當其沖,但凡出色的幾個兒子都被作為考慮對象。
那二十多個侄子裏,趙祯看中的也不多,只有三個:老八趙宗邈、幼年就已經被過繼到皇宮撫養的老十三趙宗實、還有老十七趙宗治。
可是這備胎皇儲又哪裏是那麽好當的?幸運了便繼承皇位萬人之上,不幸的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當年趙允讓自己就做過備胎皇儲,自然知道個中滋味,便讓被趙祯看中的那幾兒子自主選擇,凡無意于皇位的,尋個理由送出去躲一段時間,連欺君之罪也顧不得了。
蘇琅琛看着慕君颉困惑的神情,也并不打算細說,備胎皇儲等事更是半句不提,只簡單說:“趙宗治是汝南王之子,排行十七,酷愛習武又不喜宮廷紛争,正好我父親和大長老跟濮王都有頗深的交情,便同意他來大長老這裏以習武為名躲一段時間,化名趙昭風。所以說,大長老教趙宗治武功只是暫時的,嚴格來說也不能成為他的師父。如此,你和趙宗治根本算不上同門。”
“哦,原來是這樣啊。”慕君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原來趙昭風竟是堂堂王爺之子。”慕君颉轉而不滿的撅起嘴:“怪不得那根木頭脾氣那麽硬,說什麽都不肯叫我一聲師哥。”
慕君颉的尾音帶了絲委屈和不甘,蘇琅琛聽在心裏,暗想慕君颉還是小孩兒心性,大概是難得遇上個對他軟硬都不吃的,所以一時新奇,玩玩罷了,過段時間就忘了。于是蘇琅琛摟着慕君颉輕輕道:“慕慕,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了。”低沉的嗓音暗含誘哄:“好不好?”
慕君颉沒在意聽蘇琅琛的話,心裏又盤算起了小九九。他想着趙宗治竟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子,以後最低也能封個郡王,有個王爺喊自己師哥,那是多麽有面子的事兒。
蘇琅琛看慕君颉這幅樣子,多半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麽。蘇琅琛對慕君颉的獨占欲并非一天兩天了,但凡感覺慕君颉身邊有對自己産生一絲威脅的,也定要給拔了去。蘇琅琛知道小孩雖然平素任性胡鬧,但關鍵時候還是懂得事理的,便以皇權為借口哄道:“慕慕,趙宗治畢竟是皇家人,而我們是江湖中人,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況且皇家人争權奪位勾心鬥角,你還是離他遠一些好。”
“哦。”不知到底聽沒聽進去,慕君颉低下頭,最終悶悶的應了一聲。
蘇琅琛親了親慕君颉的額頭,說:“明天帶你出莊玩,好不好?”
一聽要出去,小孩又來了精神:“去哪?”
“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蘇琅琛動作優雅的呷了口茶:“總之不會把你給賣了。”
“你就算把我給賣了也沒什麽,”慕君颉沖蘇琅琛甜甜一笑,得意洋洋的翹起小尾巴:“就怕沒人買得起。”
燈光下小孩的笑靥尤為動人,美好得讓人恨不得一頭紮進去醉死在裏面,蘇琅琛心頭一動,情不自禁低下頭親了親小孩的嘴唇。
一開始只是淺嘗辄止的淺吻,輾轉反複間,舌頭便不自覺的探進口腔裏。小孩身上還有股奶香,口腔柔軟甜膩的感覺讓蘇琅琛無法停止,越吻越深,舌頭肆意的翻攪着,舔過上颚的裏側,再用舌尖戳弄,接下來又大力吮吸慕君颉的舌頭。
蘇琅琛內心深處已經燃起了火苗。即便是微小的火苗,卻有奇異的存在感。名為*的火種,随時可能變成危險的烈焰将人吞噬。
這樣熱情的親吻讓慕君颉幾乎透不過氣來,身上也随之産生一絲說不出的燥熱,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蘇琅琛嘴唇上還殘留着快感的餘韻,放開懷裏快喘不過氣的小孩,一雙鳳眼深邃的凝視着他問:“喜歡這樣嗎?”
慕君颉雖然聰明精怪,卻對感情之事懵懂無知,他尚且年幼,內心還帶着小孩的天性——會本能的靠近溫暖,喜歡被擁抱和愛撫。所以對于蘇琅琛平日裏頻繁的親吻和親密接觸,慕君颉并不排斥,也沒覺得不對,反而形成了習慣和自然,可剛才的吻卻讓慕君颉感覺不安。
“琅琛……”慕君颉在蘇琅琛懷裏扭動身子,想要起身離開他。
慕君颉的母親葉蓁是當年武林第一美女,父親慕霁開也是江湖有名的美男子,他完全繼承了父母親相貌的優點,雖然年幼,但眉眼輪廓已經當得起絕世無雙這四個字。蘇琅琛已知慕君颉生的極美,可此刻小孩嘴唇被親吻的略有些紅腫,還粘着*的銀絲,清透的眼睛也蒙了層水氣,竟讓蘇琅琛的自制力幾乎全部瓦解。蘇琅琛忍不住又欺身貼上慕君颉的嘴唇,反複吮吸研磨,慢慢深入翻攪。慕君颉被吻的有些恍惚,他全身被蘇琅琛摟着,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蘇琅琛炙熱的體溫,慕君颉身上的燥熱感也越來越強烈,讓他又難受又無措,下意識的開始掙紮。
蘇琅琛終于停下來,手臂扣着慕君颉的腰,聲音啞的厲害,“乖,別再動了。”
慕君颉被蘇琅琛牢牢鎖在懷裏,想動也動不了,便擡頭瞪蘇琅琛,卻見蘇琅琛望着自己的眸色深黑駭人。慕君颉還沒來得及再細看,腦袋就被蘇琅琛按在胸口,什麽也看不到了,只剩下耳邊傳來蘇琅琛一聲聲快速而有力的心跳。
蘇琅琛根本不敢讓慕君颉看到自己滿臉*的樣子,他深吸好幾口氣,才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又過了好一會,蘇琅琛的呼吸終于平穩了,把下巴抵在慕君颉的發旋上,來回一遍遍輕輕的摩挲。
慕君颉已經折騰了一天,被蘇琅琛磨着磨着,終于開始發困,慢慢的蜷在蘇琅琛懷裏打起盹。蘇琅琛把他輕輕抱起來,穿過廳堂往裏屋走。
待把人抱到床上,慕君颉已經困的有點迷迷糊糊了,蘇琅琛摟着懷裏的小孩覺得真是香香軟軟,忍不住又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幾下。慕君颉被弄的發癢,躲了幾下卻被環在腰上的手臂纏的更緊,只能縮成一團,全身都埋在蘇琅琛懷裏,鴕鳥似的把自己蒙起來。蘇琅琛看着慕君颉的樣子心裏柔軟的要命,恨不得把慕君颉一輩子都藏在自己懷裏不讓別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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