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2)

蘇氏交給我處置,為什麽出爾反爾?”布肅輝對即墨祈大吼,怎麽也想不到一向以信譽标榜自己的即墨祈會食言。

即墨祈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說:“是啊,但是我們慢了一步,S&M先拿到對蘇氏的控制權,我已經盡力而為,布先生這麽指責我就是你的不對了,再怎麽我也幫你了卻一樁心願,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大呼小叫,實在很讓人失望啊。”攤開手臂,即墨祈露出失望的神色。

布肅輝咬牙,沉聲問:“蘇氏的事就算了,為什麽要把天鴻的資金抽走,現在天鴻外強中幹,只是個空架子,即墨先生,你許諾給我的事,沒有一件實現——”

“請搞清楚,布先生,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天鴻本來就只是個門面,你不是知道嗎,我也沒打算把大筆資金繼續耗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嘿,好笑,好笑,布先生為什麽總是對別人有所期待,難倒我真的這麽有安全感嗎?”即墨祈勾了嘴唇,肩膀聳動,皮笑肉不笑,他屬下幾個人卻嘿嘿笑出聲,無不幸災樂禍。

布肅輝氣得滿面通紅,耷拉下腦袋,“那你從一開始就只是在利用我?”

“那是當然,畢竟蘇氏與即墨家的合作關系衆所周知,如果即墨家公然出面,肯定會對我們的信譽有影響。”不打算再糾纏下去,即墨祈起身,招呼手下離開。

布肅輝驚惶失措撲過來抓住他,“求求你,就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的能力,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把天鴻搞好,到時對即墨家也有好處不是嗎?”

即墨祈嫌惡推開他,拍拍被拉皺的西裝,說:“即墨家旗下多的是你這樣的公司,少你一家,不影響大局。”蹲下,低聲對摔得狼狽不堪的布肅輝說:“你一輩子當米蟲,是該吃一點苦頭了,布先生,我可不是蘇凱。”說完哈哈大笑在衆人擁促下離開。

布肅輝氣呼呼一陣猛捶地面,“王八蛋,擺老子一道,即墨祈,臭小子,你不得好死!”

還有一章完結,其實有點突然,本來打算寫十萬字,寫到這裏才發現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蘇清妍和即墨軒的終結,尹旋熙對她的背叛也是終結,自由最終來自束縛。

呵呵,準備新挖坑,寫一個關于特洛伊戰争的故事,一直很喜歡古希臘神話故事,如果不寫,感到遺憾,從最初起寫的念頭到開始收集資料到現在大概有三四個月了,有點懶,到現在才寫出來。呵呵,盡量寫好,^_^,^_^!!

☆、二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打廣告,《情迷特洛伊》即将開始,請多多支持多多投票啊!!^_^^_^!!

開着開着車不知不覺就來到道格拉斯城堡,三重塔尖,灰白石牆堆砌,來過幾次都沒仔細看過周圍景色,蘇清妍沒有直接開車過去,驅車在周圍閑轉。

除去面積寬廣的野生動物園外,城堡後面還有一個大花園,一條天然溪流,一座小樹林,白桦松柏,杉木銀杏,枝葉繁茂,雜草叢生。溪流邊草地上溫順的食草動物悠閑吃草,靜谧祥和,草地上百花盛開。

蘇清妍下車走了一段,來到小溪邊,掬一捧水潑在臉上,頓時神清氣爽,深吸一口氣,看看周圍開闊環境,如此安靜,真不敢相信這裏就是中國,分明一幅歐洲園林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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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發了一會兒呆,人就疲倦倒在地上,不知什麽時候睡過去,睡夢中感覺和風輕撫,微微的幸福感始終缭繞在心間。

醒過來正直日落,血紅夕陽落進清澈水面,将整條溪流染紅,豔麗得仿佛要燃燒起來,靜谧的大自然溫馨恬淡,蘇清妍睜開眼望着天空,不想移動身體,長發鋪在身下,婉轉迤逦,如此境地,就算沉淪一生都不會後悔。

微笑着再次閉眼。

被清淡的花香牽引,蘇清妍睜開眼,看到天空下面一雙墨綠眼眸,如許清澈溫暖,就像深厚的天鵝絨,伸手拂上他眼睛,感嘆道:“好美麗,你的眼睛。”

眼角微微一彎,清水蕩漾,溫雅性感的聲音,“謝謝。”

蘇清妍一驚,仿佛大夢醒來,觸電般收回手,臉紅得要滴出血,擡頭要起身,正好撞到海德額頭,生生頓住移不開挪不動,像被他深沉的眸子吸住了靈魂,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蘇清妍緩緩後退。

海德伸手抓住她,優雅迷人的微笑将蘇清妍不安的掙紮撫平,“我很可怕嗎,為什麽要逃?”

蘇清妍懵懂搖頭。

海德彎彎的眼角越發精致,眼睛眯成一條縫,閃出明亮光芒,拿出一個花環,戴在蘇清妍頭上,滿天星和黃色水仙編就,纏纏繞繞青色藤條,蘇清妍要伸手摸,被他止住,搖頭,“坐到我身邊來。”

蘇清妍第一次如此安心,爬到他身邊坐下,兩個人并肩抱腿望着緩慢下落的夕陽,驚心動魄的生命餘晖,蘇清妍被這日落的眩目美麗感動得熱淚盈眶,美到極致的凄豔,凄豔華麗的頹敗,就像凋落的花朵,讓人不敢踐踏,不敢亵渎。

“做實驗累了,我就會到這裏來,挽夕陽晚霞散步,生命如此恢宏,我卻願意在安靜中度過,不羨慕別人的喧嚣,清妍,難過的時侯就到這裏來,它會随時接納包容你。”海德扭頭認真對蘇清妍說,蘇清妍感激點頭。

海德憐惜撫摸她的臉,“你該是被精心呵護的溫室花朵,清妍,為什麽卻如此堅韌,長久經歷狂風暴雨,累嗎?”

蘇清妍點頭,蜷了身體,縮進他懷中,兩人身體奇跡般的契合無間,海德嘆口氣攬着她撫慰。

終于可以安心閉上眼睛,不做夢,不疲憊,蘇清妍抓緊他的衣襟。

蘇清妍沒有回家,到了尹家,推開家門,尹旋熙坐在茶幾前敲打鍵盤,看見她,微微一笑,說:“先歇一會兒,廚房裏有晚餐,我去幫你熱。”

蘇清妍連忙止住,“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來。”

尹旋熙也不堅持,微笑看着她脫下外套,蘇清妍看他神色怪異,問:“怎麽了,這樣看我?”

“有點不一樣了,”尹旋熙起身走到她身邊,蘇清妍沒明白,看他,張開雙臂擁抱她,說:“眉間陰翳沒有了,我看見一個全新的蘇清妍。”

蘇清妍環上他的腰,“是啊,好象經歷一場劫難,苦盡甘來,一切都已是過眼雲煙,旋熙,我跟你回法國吧,買一棟屬于我們的小屋,在院子裏種一棵蘋果樹,植遍地青草,每天傍晚我們相互依偎在樹下看夕陽,好不好?”

尹旋熙點頭,不再言語,兩個人相擁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放開,蘇清妍進廚房熱飯,尹旋熙繼續工作。

早上到醫院看爸爸,醫生警告說蘇凱情況很不穩定,估計就在這一兩天,讓蘇清妍最好能留下來守着,蘇清妍看看表,交接儀式九點半開始,時間也不長,想了想,還是要過去,或許是因為不甘心吧,被即墨家和S&M集團玩弄于鼓掌之間。

讓看護一有不對勁就打電話,安排好後,蘇清妍匆匆趕到市中心高級商務會場。

參加交接儀式的還有蘇氏其他董事會成員,場面還算撐了起來。

即墨家只有即墨祈一個人前來,反正他現在手握大權,能來參加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S&M遲遲未來,蘇清妍不是沒有耐心,而是擔心醫院裏的爸爸,頻頻看表,即墨祈遞杯紅茶過來,說:“蘇小姐今後有何打算,能否屈就到即墨家做事,像蘇小姐這麽有才幹的人,我們很榮幸——”

“多謝,即墨先生擡舉清妍了,受之有愧。”蘇清妍沒心情聽他冠冕堂皇的話,直接打斷,茶也沒有碰。

即墨祈臉面上雖然沒有變化,但是眼神陰沉危險,讪讪說了句,“那太遺憾了。”給自己找臺階下。

尹旋熙和玫紅并肩出現在門口蘇清妍沒有絲毫意外,笑着迎了過去,每踏一步,都踩出一地鮮血,血流成河慘不忍睹,到最後還是城塌人陷,蘇清妍覺得自己輸得狼狽,輸得慘烈,最後一搏就這麽被血淋淋的揭開真相。

玫紅在旁邊笑得美麗耀眼奪目。

尹旋熙和她公式化一握手,三方人各自就坐,沒有多餘言語,所有資料擺在面前,簡單探讨後簽字确認就算完成。

還未拍案敲定,會場就被打擾,蘇老太太由季嬸推進來,威嚴的臉上只有狠厲絕情,冷酷,寡情淡漠的眼睛毒蛇般纏繞在蘇清妍身上,周圍的人都禁了聲,她的權威不容亵渎。

“過來!”一聲怒吼,蘇老太太一拍輪椅,怒目圓瞪,仿佛要把蘇清妍生吞活剝。

蘇清妍走到她面前,低頭,“奶奶,這件事——”

“跪下!”蘇老太太根本不聽解釋,沉聲頓氣命令蘇清妍,氣得全身發抖,臉型略微扭曲。

蘇清妍依言下跪,蘇老太太不等她跪定,揚手一巴掌劈過來,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蘇清妍頓時被打翻在地,一時間竟然爬不起來,臉上五根醬紫色手印霎時浮現,腫了半邊臉。

尹旋熙三兩步走到跟前,扶她起來,蘇清妍差點緩不過氣來,臉色慘白,尹旋熙手在她背上輕輕一拍,咳出聲,滾落淚花,也不覺得丢人,爬起來,又跪倒老人面前,“是清妍的錯,清妍無能,沒有保住爺爺的公司。”

蘇老太太目光如炬,“當然是你的錯,我放心大膽将蘇氏一切交由你,沒想到連公司被收購這件事你都瞞着我不說,就這麽把爺爺打下來的江上賣了,拱手讓人?清妍,蘇氏是蘇家的命根子!”只差沒有捶胸頓足,蘇老太太滿臉沉痛,恨鐵不成鋼。

“哼,人都死了,還蘇家,你蘇家人都死絕了,什麽命根子,我看是爛攤子!”玫紅不輕不重輕如鴻羽說,一身紅裝,豔麗如枝頭玫瑰。

蘇老太太聞言,把兇狠的目光投在她身上,玫紅立刻膽怯收斂态度,沒想到蘇老太太沒有就此放過她,出聲道:“清顏,十幾年不見,連我這個奶奶都不認了嗎?射婉潔教出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你過來。”

蘇清顏兇狠盯住季嬸,是她,這個女人告訴她的!

蘇清妍如同五雷轟頂,完全失卻主意,扭頭看蘇清顏,她是蘇清顏,她失散十五年的妹妹,怎麽可能,小時候一般無二的容顏怎麽可能變得面目全非,是老天爺在捉弄人嗎?

蘇清顏不敢違抗老人的話,磨磨蹭蹭走過來,屈膝要跪,蘇老太太擺手,“罷了,你打算把蘇氏怎麽辦?”

蘇清顏冷漠說:“這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奶奶,公司現在完全在S&M控制之下,您還是去讨好您未來的孫女婿吧。”

蘇老太太也不在意她話裏的惡毒,看向尹旋熙,尹旋熙淡漠着,說:“蘇氏已經不存在,我不需要對你說什麽。”

手裏電話響起來,蘇清妍慌忙接起,剛剛說一句話,臉色煞白,整個人就像被一盆冰水兜頭淋下,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那寒冷絕望。

手機落在地上,眼睛變得空洞,看向蘇老太太,清冷一笑,“奶奶,爸爸死了。”

蘇老太太眼前一黑,伸手想要扶住什麽,“季嬸,快,快到醫院去。”

季嬸連忙轉身,把她推走。

蘇清妍踉跄一下,爬起來,長發垂落,走到蘇清顏面前,努力睜大眼,想看清楚她的臉,可是無奈眼前模糊一片,用足力氣才說出一句話,“清顏,你回來了。”說完,像脫線的木偶倒在地上。

尹旋熙将她托起,抱在胸口,低垂眼睑掩去情緒,但是每個人都看見他在發抖。

玻璃門外即墨軒匆匆趕來,看見這一幕,停在門外,蘇清顏長發纏繞襯托下容顏雪白,眉頭痛苦糾結在一起,最終還是沒來得及嗎?

蘇老太太趕到醫院,沒來得及見上兒子最後一面,雪白被單已經拉上,老人也再沒力氣揭開來看。

蘇清顏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死了,是自己所希望的,可是為什麽高興不起來,為什麽胸口有撕心裂肺的痛?

蘇清顏苦苦搖頭,“媽,媽,你告訴我這是怎麽了,媽,清顏到底該怎麽辦?”

“少爺!”沉默寡言的季嬸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撲到蘇凱身上,痛哭出聲,呆板的臉紐成一團,“少爺,是我害了你,是我,少爺!”

蘇老太太聞言,震驚看她,季嬸難道傷心過渡,得了失心瘋,她在說什麽?

季嬸扯着蘇凱的被單嚎啕大哭,“少爺,是我,當年是我把布肅輝引到家裏去的,是我告訴老太太他們之間的事,一切都是我做的,少爺,我愛你,從進蘇家那天起我就愛上了你,為了你終身不嫁,留在蘇家到老,到死。所以我想方設法趕走射婉潔,并且在五年後她聯系家裏面時截下電話,用老太太的名義雇了人制造車禍把他們害死。都是我做的,少爺,我想少爺留在家裏面,只屬于我一個人,可是,可是,我最終什麽也沒得到,什麽也沒得到,少爺,是我害了你,是我!”

季嬸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道出所有真相,蘇清顏沒有反應過來,她做的,全部都是她做的,五年的恨,五年的恨都恨錯了人?嘿,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蘇老太太哆哆嗦嗦指着季嬸睜大眼,想罵又罵不出口,一頭栽下輪椅,旁邊護士醫生見狀連忙扶起,送到隔壁搶救。

季嬸抓破面皮,撕碎頭發,聲嘶力竭哭喊,蘇清顏失魂落魄起身往外走,“錯了,都錯了,恨錯了人,走錯了路。”

打開門,聽到背後窗戶猛然被推開,蘇清顏轉身,看見季嬸決絕的身影消失在窗口。

來世,若有緣,請回應我的愛。

蘇凱葬禮後第二天晚上蘇清妍走了,帶着行李一聲不響消失,蘇清顏不知所蹤。蘇老太太進了養老院。

商場繼續繁華喧嚣,繼即墨家和蘇氏一場大戰之後,S&M和即墨家争奪市場的戰役拉開帷幕,亞洲歐洲市場受牽連,動蕩不安。

蘇請妍在美國道格拉斯家,說來奇怪,一個月前萬念俱灰的情況下唯一想到的藏身之處就是道格拉斯,海德把她帶到美國自己的一處農場。

每天騎馬游蕩,披星戴月和海德散步或者野營。

海德是不出世的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研究實驗,寫專著論文,每隔一周到紐約華盛頓開會。蘇清妍經常幫他打字,整理資料。沒事時就躲在書房裏看書,對化學雖然不感興趣,但海德藏書廣泛,完全能滿足她的閱讀要求。

另外蘇清妍還向海德要了一塊地,種滿百合花,白色粉色綠色,還有藍色,一小塊一小塊并列分布,精耕細作,也請教當地懂行的花農,從培土澆水到具體培育每一步,蘇清妍漸漸沉溺其中。

山中不知歲月幾何,等到蘇清妍的花田小有成就時已經是第二年冬天,大雪紛飛。

聖誕夜蘇清妍沒有參加鎮上狂歡派對,一個人躲在玻璃溫室裏整弄花朵。

最後一次檢查室內溫度後,蘇清妍抱了剛采摘的花朵關上門,迎面暴風雪吹得呼吸一窒,蘇清妍拉緊大衣領子,突然被拉緊一個溫暖懷抱,海德褐色長發落下,與她的糾結在一切,蘇清妍聞到姜汁汽水的味道,笑了笑,擡頭看他,“這麽快就回來了,舞會結束了?”

海德搖頭,沒有說話,跟随蘇清妍的腳步到車棚取車,從花田回家還有一段路程,蘇清妍平時會步行過來,但今天出門時明顯天氣不好,不敢冒險。

走進車棚,兩個人都是滿身雪花,抖落之後,蘇清妍看懷中花朵,白雪掩映下竟更為美麗奪目。

扭頭看海德,他手捧一束玫瑰花鄭重其事單膝跪下,“嫁給我,清妍!”

“嘭!”

蘇清妍手中百合落地,雪花濺落,身上積雪似乎被這玫瑰的火紅顏色灼燒,迅速融化。

說不出話來,難以言語的酸澀痛苦不堪,蘇清妍不敢移動身體,呆呆看着他,這美麗的男子,在他身邊是快樂輕松的,是自由奔放的,他能釋放她體內積蓄的對生命對生活的熱情,但是,蘇清妍不能做出選擇,更不敢回答。

海德也不動,安靜等待,百合上雪花融化集成水珠散落,蘇清妍手心溫度由冰冷轉為滾燙,看着他墨綠眼眸,沉靜耐心,沒有強求她,但是她卻感到舉步為艱。

伸手,猶豫了,放下,再伸手。

屋外狂風呼嘯,飛雪滿天。

蘇清妍後退,逃出海德的控制範圍,像經歷一場驚濤駭浪生死決鬥,她驚魂未定膽怯看海德,他神色如常站起來,還是把花朵遞來,說:“聖誕快樂,清妍。”

蘇清妍覺得尴尬,卻不得不接過。

海德故作輕松種種呼出一口氣,把手插進大衣口袋,轉身說:“早知道結果,還是不願意什麽都不做就放開你,別放在心上,就當是聖誕拜年,或許我應該先說——”

蘇清妍上前從背後擁抱他,“對不起,傷害了你。”

海德低頭,說:“那麽,你什麽時候去找尹旋熙?”聲音如同屋外大雪的寒冷落寞。

蘇清妍心中一痛,有些東西一旦裂開就再也不能縫合,不能複原,她當然知道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少年時的承諾似一座高聳屹立的山,他履行了。

而她卻傷痕累累,一無所有,他給她自由,一無所有的自由,叫她如何承受。得知他就是S&M老總是在蘇氏交付的前幾天,他把她帶到尹家,那天她醒來看了桌上壓在鋼筆下的紙,一份傳真。

真相大白,蘇清妍默默承受下來,卻無法原諒欺騙,更無法原諒由此導致她家破人亡,無法原諒他對清顏的縱容,蘇清妍拼命不讓自己把爸爸的死歸咎于他,還是做不到。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哭泣。

“清妍,留下來吧,出去只能是傷害,他們并不明白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只是想把你留在身邊,他們都害怕寂寞害怕孤獨。”海德拉開她的手轉身将她擁入懷中。

蘇清妍點頭,“我知道,海德,但是,我也一樣,我怕自己會因為寂寞而瘋狂占有,因為孤獨而肆意堕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海德,什麽都沒有了,不知道該為誰活下去。”

“那就嫁給我,留在這裏!”海德再次用力請求。

蘇清妍身體動了動,擡頭看他,問:“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馬上就要把我趕走?”

“是呵,難得我這麽帥氣的人向你求婚,竟然要求三次,以後傳出去,我多沒面子。”海德調笑道。

蘇清妍全身一松,嘆口氣,笑着說:“既然這樣,我也不想無家可歸,就勉為其難,嫁做村婦好了。不過——”

海德不知道她為什麽改變主意,只是激動得剛要放開她歡呼,卻被她堵住嘴巴,眨眨眼看她,煙波流轉,霧霭浮沉,端的是清豔絕倫不可方物,蘇清妍暗自感嘆,這個妖精!

說:“你得告訴我你的實際年齡,你,真的大我十三歲?”

海德面上一紅,這個那個眼神閃爍,低頭,“哎呀,清妍你的百合花掉在地上了。”彎腰揀起來,笑眯眯遞給蘇清妍,蘇清妍抱手不接,等他回答。

海德抱在自己懷裏,說:“我最近聽說猶他州一位花農種出紫色百合,清妍,我們什麽時候過去看看?”

蘇清妍倚在車上,微笑,嘴角冰冷勾起,細細一縷煙火洩漏。

海德眼角抽筋,低頭絞手指,“這個,那個,少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半年?”

“再加一點點就合适了。”

“加一點點又是多少,二十年?”

“不是,不是。”海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比你大那麽一點點。”

“什麽大小,多少,你給我說清楚,少打馬虎眼,找抽是不?”蘇清妍擄袖握拳,準備動手。

海德吓得汗如瀑布,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就是,就是,那麽一點點啦,我出生不久母親碰到一位猶太巫婆,她說我冥火太旺,不是長壽相,建議把年齡改大一點點,而且最好不要告訴別人,平時也多禁足少外出,才能稍微延長壽命。”

“那改了多少,你不要告訴我和我一樣大哦,不然我收回前言。”

海德又搖頭,伸出三個指頭,說:“大三歲,我今年二十五歲。”

蘇清妍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他,還是和實際年齡不符,皮膚看起來水嫩水嫩,眼睛看起來單純透明,捏了捏他的臉蛋,“不像,我覺得你像麥格的弟弟。”

海德大喊冤枉,“真的,真的是二十五歲,不然我把媽媽叫來對質。”

蘇清妍搖頭,“這倒不必了,姑且就相信好了。要是讓我發現你騙我,哼哼!”拳頭捏得咔嚓作響,海德後退,“不敢,不敢。”唉,怎麽以前沒發現她的惡劣本質?

回到家中墨迪墨想墨韋三兄弟已經準備好聖誕夜餐。

蘇清妍上樓換好衣服後把花束插上,五個人圍着桌子坐下來,溫暖的爐火,溫情的人生,溫柔的眼神,蘇清妍突然慶幸自己的選擇。

吃到中途,屋外狼狗嚎叫起來,墨韋起身出去看。

蘇清妍轉頭看餐室外,窗臺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花園裏裝點上彩燈和小飾品的雪松火樹銀花好不熱鬧,些微感慨,前塵若夢,此時是否又是在另一個夢中,蘇清妍打了個激靈,回頭看海德,似乎明了她的想法,伸手握緊她。這份平和是奢侈,蘇清妍紅了眼睛,低下頭。

墨迪墨想兩兄的看着他們傻笑。

墨韋把滿身雪花的麥格領進餐室,所有的人都站起來,蘇清妍忐忑不安看被凍得滿臉通紅的她。

“聖誕快樂,海德!”麥格熱情撲上來,緊緊抱住海德,然後給他一記響亮的親吻。

海德洋溢幸福微笑,也抱着她在地上打個圈放下,問:“怎麽這個時候趕回來?”

麥格噘嘴說:“想你了呗。墨迪墨想墨韋,我回來了,聖誕快樂!”

三兄弟張開手臂接住她,四個人鬧成一團。

海德把蘇清妍摟入懷中,害怕她會逃掉。

麥格鬧夠之後才向蘇清妍走來,淡淡的微笑,短發已經長長不少,蓋住額頭,向她伸出手,“清妍,聖誕快樂。”

蘇清妍展顏微笑,抱住她,“聖誕快樂,麥格。”

聖誕節後第三天海德和蘇清妍在當地教堂發布了結婚消息。

即墨開把行李放進車廂,即墨軒打開車門,回頭看站在門口留下來的即墨祈,笑着說:“二哥沒事的時侯多回家住住,我和大哥等你回來。”

即墨祈圍着白色圍巾,招手點頭,“好,一路順風。”

即墨開也回頭看了看弟弟,兩人沒什麽話說相互點點頭,坐進車。

看着那輛黑色雷諾走遠之後,即墨祈才轉身,嘆口氣,有的時候獨自面對生活真的很難。

沒看見背後一輛橘色保時捷疾馳而過,車上男人面孔扭曲,恨恨瞪着前方雷諾後車燈。“即墨祈,我要你後悔!”

“真的要去嗎,軒,我怕她再一次傷害你。”即墨開問,車開上山道,下去後會有一段隧道,要在這裏減速。

即墨軒點頭,“想去看看,沒有奢求,最後一眼而已。”

即墨開還有開口,突然沒有一皺,看後視鏡,那輛橘色保時捷一路跟來,甩了好久,看來是來者不善了,前面有個轉彎,即墨開想在下坡路上加速甩掉它。

但是失策在迎面開來三兩摩托車,山道狹窄根本讓不開,後面保時捷緊逼而來,就在要撞上摩托車時即墨開換擋往邊上讓開,結果保時捷在後面一推,兩輛車同時沖下山去,摩托車也在山腳下被擠的粉碎。

即墨軒飛出車廂直接摔在岩石上,腦漿迸裂,當場死亡,保時捷和雷諾摔成碎片,數秒鐘後爆炸。

即墨開艱難推開車門,爬下車,他也頭破血流,身上着火也不管,往即墨軒的方向爬過去,視線漸漸模糊,還沒來得及長相守,還沒來得及訴說,不甘心,即墨開怎麽也不甘心上天如此殘忍,那美麗纖弱的身體靜靜躺在草叢中,短發飛揚,像是一場靜谧安詳的夢。

尹旋熙踏進教堂時,新郎新娘宣誓剛剛結束,神父正宣布,“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誰也沒在意他的到來,而尹旋熙修長優美的身影隐藏在教堂上方彩繪玻璃投下來的長長陰影中,美麗哀傷。

蘇清妍燦若星辰的眼眸匆匆掃過他,未作停留,挽了海德的手踏着紅地毯走出教堂,前後個四個花童,将玫瑰花瓣撒在地毯上。

走出教堂,漫天花瓣随風而下,風鈴聲清脆作響,白鴿振翅飛上天空,海德激動抱起蘇清妍在草坪中旋轉。

蘇清妍眩暈擡頭看天,也許,那些過往,那些記憶,那些心痛和淚水如潮水,潮漲潮落,僅僅是一場夢。

不算happy end的happy end,只是那些夢如歌,歲月如海,淹沒無聞的是人生的悲歡離合,最後剩下的是殘生。

還是有點底氣不足,已經決定寫好特洛伊,不知道要寫多久,基本大綱已經安排好,但是要一字一句耐心寫下去實在是很考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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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