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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非對錯除了當事人确實說不清楚。
晚上回去時,宋陵澄特地問了沈司珩這個事。
“宋陵澄,你說你想演完這部戲我也奈何不了你。”沈司珩說着還有些恨恨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但導演和楚凝家人熟,和楚凝也有過幾次合作,他心裏是向着楚凝的,對你和我都有一些誤會,拍起戲來指不定要怎麽折騰你,你這小身板再被他一折騰還能要嗎,而且他本也無心接這部戲,就幹脆随他去了。”
“楚凝呢?”宋陵澄仰臉望他,“聽說你讓她辭演了?”
“她現在不還好好在劇組待着?”
宋陵澄眯眸望他:“你真不心疼?”
問完腦袋又挨了一記打。
“宋陵澄,你這樣怎麽胎教?”沈司珩問。
沒頭沒腦的話問得宋陵澄忍不住撅了撅嘴,拿過一本童話故事,遞給他:“喏,你懂,你來胎教。”
沈司珩伸手接過,皺眉:“怎麽?”
“給我們家寶貝講故事啊。”宋陵澄又舒服地枕在他的大腿上,屈着兩條腿,一只手輕撫着小腹,“為了培養我兒子的朗誦能力和标準普通話,你要聲情并茂一點。”
“……”沈司珩攤開書,掃了眼,一個個故事幼稚得讓他……有些開不了口。
宋陵澄催他:“快點,我們寶貝等着呢。”
“……”沈司珩望她一眼,找了個看着相對正常的,《醜小鴨》,然後開讀,剛讀了一分鐘,宋陵澄打斷他,“怎麽聽着像在開會,講故事要有講故事的樣子,要聲情并茂富有感情,像這樣,”
宋陵澄說着拿過他手中的童話故事,以着特別溫柔又富有感情的聲音開始講:“寶貝,今天媽媽給你講一個醜小鴨的故事。故事講的是一只又大又醜的小鴨子,從小就被人看不起,但經歷過種種挫折和妲己後,他終于變成了一直美麗的天鵝。嗯,天鵝就是那種白白胖胖會飛的讓人看着很想炖的小動物,鴨子就是長得灰灰醜醜很可愛、但可以用來炖湯或者做檸檬鴨吃的一種小動物,動物就是可以動的,和人類不太一樣的活的東西……”
宋陵澄越講眉皺得越深,然後拍拍肚子:“還是讓爸爸給你講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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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書還給沈司珩:“你來講,記得要溫柔點,聲情并茂一點,特別是主角說話的時候,比如說,母鴨對醜小鴨說,‘嘎嘎,你們以為這就是整個世界了?這地方伸展到花園的另一邊……'這種,要飽含感情,別硬邦邦的像在念書,寶貝會聽不懂的。”
“……”沈司珩發現當人家爹真不容易。
他輕咳了聲,努力按着宋陵澄聲情并茂的标準來給她講故事,然後壓着嗓子念到“嘎嘎”時,宋陵澄突然就笑抽了,一邊摸着肚皮一邊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人差點沒從沙發上滾到地板上。
沈司珩窘着一張俊臉,掐住她的腰,低下頭在她耳邊陰恻恻地威脅:“宋陵澄你再笑,再笑,小心我收拾你。”
邊說着邊懲罰性地在她腰上捏了捏。
宋陵澄還是笑得喘不過氣來,一邊笑一邊躲:“真的太好玩了嘛,夜珩,你再學鴨子叫一下好不好,好好聽。”
沈司珩在她臉頰上狠狠捏了捏:“宋陵澄,注意胎教。”.
☆、049.晉江獨發
沈司珩一提到胎教宋陵澄馬上不笑了,卻得強憋着,不忘用手肘蹭着沈司珩:“繼續嘛,這次我保證不笑了。”
沈司珩把書本一收:“不說了。”
宋陵澄抱着他的手臂撒嬌:“說嘛說嘛,我真的不笑了。”
沈司珩不動如山:“寶貝還小,他聽不懂。”
“誰說的,胎教要從小抓起。”宋陵澄繼續搖着他的手臂,“繼續啦,我們寶貝等着呢。”
沈司珩不念。
宋陵澄癟了癟嘴,摸着肚皮:“寶貝,你爹不愛你,他連給你講個故事都不肯,以後我們也不要他了。”
“……”沈司珩望她一眼。
宋陵澄繼續摸着肚皮:“寶貝,爹爹一點都不可愛,以後不要學你爹,要好好跟着娘學知道嗎?”
沈司珩終于忍不住了:“宋陵澄,你已經夠笨的了,被你教出來的兒子還能見人嗎?”
“寶貝你看,你爹又在數落娘了,我們不要爹了好不好。”
“宋陵澄。”沈司珩拿過書,“我挺擔心的,我兒子讓你這麽背十個月,以後生出來真随你了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宋陵澄望他,“我和我兒子一起過,你去找個聰明漂亮的繼續逍遙快活呗。”
沈司珩又捏了她臉:“盡會瞎教孩子。”
然後垂眸望着她的肚皮:“寶貝,以後要學你爹,不能像你娘這樣笨呼呼的知道嗎?”
說着還伸手摸了摸宋陵澄肚皮,掌心下一片平坦,才一個多月什麽也摸不出來,但是手掌貼上肚皮的瞬間,心境卻總還有些奇妙。
沈司珩朝旁邊指了指:“坐過去一點。”
“怎麽了?”宋陵澄奇怪,卻還是依言坐了過去,沒想到沙發一空沈司珩就墊在她的大腿躺了下啦,頭枕在她的大腿上,耳朵貼着她的肚皮,頭發輕紮着宋陵澄的大腿和肚皮。
宋陵澄怕癢,被撓得忍不住發笑,一邊推他一邊笑:“你趕緊起來,重死了。”
“你天天晚上枕着我我也沒嫌你重。”沈司珩調整了個姿勢,一只手就摟住了宋陵澄的腰,另一只手翻開了書,不忘對宋陵澄說道,“別亂動,我給寶貝講故事。”
宋陵澄沒動了,但她也沒聽到沈司珩在說話,只聽到翻書聲。
“講啊。”宋陵澄催他。
“在講啊。”沈司珩望了她一眼,“我在和我們寶貝用心語交流,你聽不懂沒關系,我們寶貝會理解的。”
繼續翻書,還很悠哉地躺在宋陵澄大腿上不動了。
以往兩人獨處時向來是宋陵澄這麽躺着,現在換成他了,宋陵澄有些不樂意,推着他:“你是不是有了兒子就不要兒子他媽了?”
“宋陵澄,兒子都才一個月你就開始和他吃醋了,以後可怎麽辦?”沈司珩邊說着邊坐了起身,以着很妖孽的坐姿靠在沙發另一頭,屈起半條腿,長臂一伸就把宋陵澄攬了過來,将她安置在臂彎裏,一只手拿着書,一只手輕撫着她的小腹。
“寶貝,和媽媽一起聽故事,媽媽要是笑場了,以後記得踢她給爹報仇知道嗎。”
然後翻開故事書,以着柔軟好聽的嗓音開始講故事,這次宋陵澄克制住了,沒笑場,反而是聽着聽着睡過去了。
沈司珩講完時發現臂彎有些沉,一低頭便看到宋陵澄枕在他肩膀上睡着了,還真是一點面子沒留給她。
沈司珩有些無奈,輕輕合上書,想叫醒她又有些不忍心,只是這麽垂眸看着她睡,這一看就是半個多小時。
“真能睡。”沈司珩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坐起身,攔腰将宋陵澄抱起,輕置在床上,去沖了個冷水澡才上床休息。
半夜沈司珩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時冷汗涔涔,額上都被細汗打濕。
他的動靜驚醒了宋陵澄。
宋陵澄睜開惺忪的睡眼,摸索着握了握他的手:“怎麽了?”
隐約察覺到他掌心下的濕濡,宋陵澄朝他懷裏蹭了蹭,擡起頭望他:“又做噩夢了?”
宋陵澄發現自從兩人在一起後沈司珩似乎常做噩夢,兩人睡前越甜蜜黏膩,似乎他做噩夢的頻率也越高,常常突然被驚醒,然後以着一種複雜深思的眼眸在望她。
宋陵澄不知道沈司珩到底做什麽噩夢了,每次問他他也從不說,只是睜着那雙幽深的黑眸安靜望她,然後淡聲回她幾個字:“只是噩夢,別多想。”
現在也是,沈司珩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她,伸手替她拉好被子:“怎麽醒了?又吵到你了?”
宋陵澄“嗯”了聲,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着,仰頭問他:“你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怎麽最近老是做噩夢的?”
沈司珩垂眸望了她一眼,宋陵澄原以為他又會像以前那樣調侃她,沒想到他卻真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大概是吧。”
連嗓音也輕輕淺淺的,在這樣靜谧的夜裏聽着特別的疲憊。
宋陵澄有些心疼,手臂摟過他的腰:“做了什麽虧心事,說出來我也聽聽诶。”
“沒什麽。”沈司珩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宋陵澄,我可能真的遺忘了什麽重要的訊息,但是肯定是和你有關的,無論我想沒想得起來,不許抛下我跑去嫁給任何人知道嗎?”
宋陵澄聽得有些懵懵懂懂,每次沈司珩做噩夢了總喜歡這麽一遍遍地叮囑她,有時候甚至讓她覺得,夜珩是知道未來發生過的所有事的,只是在試圖以他的方式,極力扭轉着某種結局,可是沈司珩又是失憶的,他忘記了最重要的那一點,似乎只能被動地依着某種本能而行,這讓他有種無能為力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在夜深人靜,尤其在他做噩夢時才會稍稍流露出些許來。
宋陵澄摸着他濕濡的掌心,擡眸靜靜望他,連嗓音也不自覺放輕了:“夜珩,你是不是還瞞着我什麽?”
“別想太多,只是做了噩夢而已。”沈司珩又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替她拉好被子,“再多睡會兒,我先去洗個澡。”
沈司珩起身去浴室。
宋陵澄縮在被窩裏看着他坐起身,然後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慢慢在黑暗盡頭,直到聽到浴室裏響起開燈聲和花灑的噴水聲,宋陵澄依然保持着露出半張臉盯着門口的姿勢,若有所思地望着,神色卻有些困惑和擔心,她總覺得沈司珩剛站起身時身形似乎還晃了晃,不知道是剛起來還是怎樣。
宋陵澄出神得太厲害,以致浴室裏突然傳來“碰”的巨物倒地的聲音時,宋陵澄整個人都被吓到了,心陡的一驚,“夜珩。”宋陵澄下意識地急聲叫他,人也趕緊着掀被起床。
浴室裏水聲依舊在,卻沒聽到回聲。
宋陵澄心裏驚惶,甚至來不及開燈找鞋穿,就這麽爬下床,然後赤着腳踉踉跄跄地往門外走,一邊急聲叫沈司珩的名字。
浴室裏沒人應,好在沈司珩沒把門反鎖上,宋陵澄一擰就推開了,然後看到了臉朝下橫躺在地上的沈司珩,一動不動。
宋陵澄只覺得渾身血液都直往頭上沖,“夜珩!”宋陵澄一邊急聲叫他的名字,一邊下意識地彎下腰去碰他。
沈司珩沒應,他昏過去了,眼眸緊閉着,額頭上還因為撞在地板上磕破了皮,血絲一點一點地滲了出來,融在滿地的積水裏,觸目驚心。
“夜珩!”宋陵澄真的被吓到了,一邊慌亂地叫他的名字,一邊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
好在他雖然沒反應,呼吸還在,宋陵澄不敢亂動他,手扶着牆壁站起身,顫着雙腿趕緊跑回客廳拿手機打120急救。
☆、050.晉江獨發
救護車很快到來,沈司珩被送去了醫院。
一系列檢查下來,除了被磕傷的額頭外,沈司珩沒事,只是昏迷了十多個小時,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才醒過來。
宋陵澄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守在他身邊,心裏很擔心。
沈司珩身體一向好連感冒都很少有,她想不通他怎麽會突然昏倒,醫生說他可能是身體太疲憊所致,但沈司珩不是工作拼命的人,他向來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勞逸結合,除了偶爾縱欲過度,宋陵澄想不通沈司珩怎麽就勞累過度了。
沈司珩醒過來時宋陵澄正手托着下巴盯着他在想,他睫毛剛一動宋陵澄馬上反應過來,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叫他:“夜珩?夜珩?你醒了嗎?”
沈司珩反手握住了她,卻沒有睜開眼,只是輕輕應了聲:“嗯。”
宋陵澄擔心他剛醒來眼睛适應不了屋裏的光亮,手掌輕擋在他眼皮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我沒事。”沈司珩睜開眼,望向她,看着她依然擔心的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宋陵澄,吓壞你了?”
他的嗓音有些啞,不知道是剛清醒的緣故,還是其他。
宋陵澄一聽他隐約帶了些調侃的語氣,懸了一天一夜的心髒突然就落了下來,人也大大地松了口氣。
“你吓死我了。”她推了他一把,放松下來嗓音都不自覺帶了一絲哭腔。
沈司珩手掌微微一用力,拉着她跌躺在胸膛上,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着她的背。
“說你傻你還不信,我看着像是會有什麽事的人嗎?”
宋陵澄貼在他胸膛上,聽着耳朵下有力的脈搏跳動,心裏沒那麽緊張了,卻還是有些怨念:“不會出事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昏倒了?”
耳邊的心跳在動,心跳聲的主人卻沒有回她。
宋陵澄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沈司珩應,擡起頭望他,發現沈司珩似乎走神了,又一副若有所思的一臉深思的模樣,和每次他突然噩夢醒來時一模一樣的神色。
宋陵澄推了他一下:“诶,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昨晚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就昏倒了?”
沈司珩垂眸望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宋陵澄不滿他形似于敷衍的答案:“你最近又沒加班,每天吃好睡好休息得比別人還多,怎麽可能累到突然昏迷。”
沈司珩望她一眼:“我精神壓力大。”
“……”宋陵澄又嘟着嘴推了他一記,“你哪來的精神壓力。”
“管理那麽大一個公司能沒有壓力嗎。”
“當年你要管理一整個國家也沒見你這麽虛弱過。”
“那不同。”沈司珩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捋着她的頭發,“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這裏的磁場不符合我身體的磁場。”
“謬論。”宋陵澄撐着他的胸膛半躺起身,盯着他的臉來回地打量,“你不會是得了什麽絕症吧,比如說白血病腦癌肝癌這種?”
“烏鴉嘴。”
“我是真的不放心。”宋陵澄坐起身,“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做一個全面細致的身體檢查。”
“……”
最後沈司珩還是在宋陵澄的堅持下作了一整套最詳細最高規格的體檢,等待體檢結果的過程中,宋陵澄心驚膽戰生怕沈司珩真檢查出什麽絕症來,她甚至對沈司珩威脅說,“你要是敢得絕症的話,我就讓你兒子改姓秦然後叫秦少遷爹了。”
體檢結果沈司珩身體倍兒棒,沒有任何毛病。
宋陵澄大大松了口氣,為了慶祝沈司珩健康出院,回到家時,宋陵澄決定親自下廚做飯犒勞一下病人,經過沈司珩這段時間的悉心調教和她的認真摸索,宋陵澄自認廚藝是不錯的。
她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被沈司珩給拎了回來:“孕婦要有孕婦的自覺,去沙發坐着。”
拿過了她手裏拎着的那把青菜。
宋陵澄很擔心地望他:“你真的可以嗎?不會又突然昏倒吧,這次橫在你面前的是油鍋哦。”
“……”沈司珩低頭掃她一眼,“看我像這麽弱不禁風?”
“誰知道啊,壯得像頭牛的人昨晚不也毫無預兆地就昏倒了。”宋陵澄說着往他身後的炒鍋瞥了眼,“先說好哦,你要是毀容了我就不要你了。”
“……宋陵澄你就不能有內涵一點?”
宋陵澄奇怪地瞥向他:“這是個看臉的世界你不知道嗎?”
轉身回了沙發,繼續胎教。
沈司珩沒昏倒,也沒毀容,吃飯時宋陵澄很欣慰:“還好,你這張臉保住了,要不然我們兒子真要一出生就沒親爹了。”
“……”沈司珩側眸望她,“宋陵澄你還真認真的啊?”
“當然。”宋陵澄擡頭望他,“不信你敢給我毀容試試。”
說着拿手中的勺子指了指他還綁着繃帶的額頭:“你這裏要是敢多撞一個出來試試也行。”
沈司珩抿着的唇角往上勾開一個弧度,手臂伸過來,就着她的頭發就狠狠揉了把:“宋陵澄你想關心我就直接說,我不會笑話你的。”
宋陵澄有些跳腳:“我是認真的,我只要帥哥。”
沈司珩只是似笑非笑地望她,宋陵澄被他盯得有些窘迫,低頭有些氣鼓鼓地吃完,吃完時不忘摸摸肚皮教訓肚子裏的兒子:“寶貝,記得長好點,長歪了以後你就找不到像娘這樣的大美女當老婆了。”
沈司珩隔着桌子也對兒子說了句:“寶貝,別聽你娘瞎說,長相不重要,把腦袋長好就行,你娘就是個血淋淋的事實。”
“……”宋陵澄憤怒地把面前的碗往沈司珩一推,“姓夜的你今晚洗碗,不對,從今晚開始你每天給我把碗洗幹淨。”
沈司珩往眼前狼藉的杯盤掃了眼,筷子輕敲着桌子,不疾不徐:“宋陵澄。”
“幹嘛。”宋陵澄只是鼓着嘴望他,“廚房地滑,洗碗有洗潔精更滑,要是我不小心滑倒了把我兒子摔沒了你賠得起啊?”
沈司珩收回視線,站起身開始收拾杯盤,臉有些臭。
宋陵澄得意地沖他打了個“V”的手勢,還蹭着跑到他身後:“臭臉也沒用,有本事你也懷一個。”
沈司珩扭頭一巴掌又輕拍在她腦門上,然後垂眸望向她肚皮:“兒子,以後挑老婆要睜大眼睛,不肯洗碗的女人千萬不能帶回家知道嗎?”
宋陵澄給他添了把柴火:“對啊,你看你爹現在多凄慘。”
然後安慰地拍拍沈司珩肩膀,帶着兒子去躺沙發了。
沈司珩洗完碗出來,就看到宋陵澄正仰躺在沙發上,頭枕着沙發沿,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搭在沙發背上,一只手拿着本雜志搭在大腿上,一只手拿着只蘋果,一邊吃還一邊哼着歌,看到沈司珩走過來還扭頭沖他微微一笑:“洗完啦?順便把地板也拖一下吧。”
說着指了指陽臺:“拖把在那裏。”
平時基本不肯拖地的沈司珩默默地把拖把拿了起來。
宋陵澄一邊看雜志一邊吃蘋果一邊在旁邊瞎指揮:“那裏那裏,再拖一下。”
“這裏這裏,地板還有點髒。”
“那邊那邊,對,再過去一點。”
……
沈司珩拖完地時,宋陵澄很主動地坐起身,去給他捶背:“不錯嘛,有當家庭主夫潛質。”
沈司珩撇頭睨她一眼:“宋陵澄,如果我沒記錯,你說過我是太子。”
“那有什麽,我當公主的時候不也過去給你當了三年的丫鬟,這洗衣掃地的事可比你現在辛苦多了。”
沈司珩眉心一擰:“你真給我當了三年丫鬟?”
宋陵澄一愣,然後點點頭:“對啊,難道我沒和你說過?”
“我記得,我問你我們是怎麽認識的,你不是告訴我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你美女救英雄,然後就沒交集了?”
“可你不是沒信嗎?”
“所以?”
“所以你不能怪我沒往下說啊。”
沈司珩來了興致:“宋陵澄,你倒說說看,當初你是怎麽給我當丫鬟的?”
“嗯,這個……”宋陵澄偏頭想了想,“我不記得了。”
沈司珩只是望着她笑:“宋陵澄,收起你那點演技,說!”
宋陵澄只是揉着鼻子:“我真的不記得了。”
整個人就賴皮地趴在了他背上:“我是孕婦,你不能逼孕婦亂動腦子,影響了兒子大腦發育怎麽辦。”
沈司珩定坐着任由她趴在背上:“宋陵澄,你不要事事拿我兒子當擋箭牌。”
宋陵澄從他背後探出半顆腦袋:“有本事你也拿一個兒子來當擋箭牌?”
“……”
宋陵澄又得意了:“所以說啊,懷不上孩子的男人就要學會适時閉嘴。吃癟多沒意思。”
“……”沈司珩扯着她的腰将她拖着拉到了大腿上,他的手還沒動,宋陵澄已經先發制人,“兒子,你爹要打娘!”
沈司珩掐着她的小腰咬牙:“宋陵澄,有了兒子你還真的有恃無恐了是不是?”
宋陵澄又是那句話堵他:“有本事你也懷一個啊。”
沈司珩發現他真不能拿她怎麽樣了,碰她怕傷到兒子,說她怕教壞兒子,總之,孕婦最大。
于是最大的孕婦第二天繼續作威作福,早餐有人做,晚餐有人準備,地不用掃,衣服不用洗,碗不用碰,去拍戲有專人接送着來回。
沈司珩每天接送宋陵澄去片場的新聞被刊載出去時羨煞了一衆人,關于宋陵澄是否真的懷孕的猜測繼續發酵着,沈司珩自上次語意不明的回應後便沒再對這件事做出任何回應,宋陵澄更是沒回應,但平時的着裝從高跟鞋換成了平底鞋還是讓衆人不覺猜測懷孕屬實的傳聞。
虛虛實實的報導讓蘇穎也有些懵了,她來探班時看到宋陵澄蹬着的平底鞋就先愣住了:“陵澄,你真懷上了?”
自從上次一起吃過頓飯後,兩人關系突然就近了,雖然見面時仍不免相互挑刺,但明顯比以前好了許多。
宋陵澄沒有瞞蘇穎的意思,也就點了點頭。
蘇穎一聽就有些憂心忡忡:“沈司珩的?”
宋陵澄點頭。
“你們領證了嗎?他向你求過婚了嗎?或者他說過什麽時候娶你了嗎?”
蘇穎一連串問題問得宋陵澄有些懵,大概因為年底可能會回到那個時空的不确定性,她沒考慮過這些問題,只是有孩子于她而言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051.晉江獨發
蘇穎一看她這反應就有些恨鐵不成鋼了:“一個都沒有?宋陵澄你犯傻了是不是,男人什麽承諾也沒人你給他生啥孩子啊?”
“給誰生孩子呢?”秦少遷的聲音在這時插入,他遠遠看到宋陵澄在這邊就走過來了,不巧聽到蘇穎在說宋陵澄。
蘇穎不認識秦少遷,看他這麽插話進來,不覺皺了皺眉,詢問的眼神望向宋陵澄。
宋陵澄給兩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秦少遷也就和蘇穎打了聲招呼,然後望宋陵澄,視線先從她的臉落到她的平底鞋上再落回她臉上:“真懷上了?前幾天誰還在和我信誓旦旦說沒有的事,現在就懷上了?宋陵澄你對得起我嗎你?”
蘇穎一聽這話就覺得古怪,秦少遷這話聽着像逮到妻子出軌的丈夫,口吻讓她聽着……怪不舒服的,也就忍不住替宋陵澄說話:“你是陵澄的誰啊,她和他男朋友懷孕生子關你什麽事啊,你這樣嚷嚷會讓人誤會宋陵澄的好不好。”
“我是她……”秦少遷頓住,回頭往蘇穎望了眼,剛才沒仔細看,現在看仔細了,認出她是這幾年來和宋陵澄鬧不和的女演員,臉色當下也不太好了,“我是她誰有必要和你解釋嗎?你不是一向對我們家陵城看不過眼嗎,在這兒幹嘛?”
“……”
宋陵澄有些尴尬,秦少遷不會說話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這麽不給女孩子面子還是挺讓人想痛揍。
她推了秦少遷一下:“還是不是男人啊你,在女士面前紳士一點不懂嗎,難怪到現在都找不到女朋友。”
秦少遷下意識反駁:“我找不到女朋友不就因為你宋陵澄……”
蘇穎忍不住輕哧:“一個大男人把找不到女朋友的事歸結到女人身上,這也太慫了吧。”
“诶你這女人嘴巴怎麽也這麽賤。”
宋陵澄越發尴尬,趕緊勸着兩人。
秦少遷哼了聲懶得再理會。
蘇穎看着秦少遷待下去也沒意思,剛好她也還有應酬,和宋陵澄叮囑了幾句就先走了。
宋陵澄叮囑了她一句:“蘇穎,這事你別和任何人說啊。”
“知道啦,當我是第一天在這個圈子混呢。”
秦少遷又嘴賤:“混了那麽多年還不是三天兩頭給宋陵澄……”
話沒能說完,被宋陵澄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
蘇穎只是勾着唇冷笑:“一個男人比女人還八卦,活該宋陵澄看不上你。”
翩然離去。
秦少遷氣得一張俊臉有些紅。
宋陵澄發現秦少遷今天特別沒風度,他以前二歸二,但是在女士和外人面前還是保持着他秦二少爺的風度,從不會這麽不給人面子。
“那個女人這幾年在媒體前怎麽拆你臺的宋陵澄你都忘了?”秦少遷說着手掌就想往宋陵澄腦袋上招呼,“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只是一直沒機會遇上,宋陵澄你怎麽又和她攪合上了?”
“秦少遷你就是太護短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蘇穎當初誰都不針對幹嘛非得針對我啊,肯定是我這邊也有問題嘛。”宋陵澄忍不住趁機給蘇穎洗白,“蘇穎這個人平時嘴巴雖然毒了點,但心腸是真的好,你別聽風就是雨。”
秦少遷只是輕哼,不想多談蘇穎。
宋陵澄也懶得理他:“你今天來又是幹嘛啊。”
秦少遷視線往她肚皮移了移:“真懷上了?”
宋陵澄沒隐瞞,點點頭:“嗯,一個多月了。”
“那上次……”
“上次的檢查結果出了問題。”宋陵澄不覺壓低了嗓音,“這事你先別聲張出去,連安茜也不許說。”
因為她和安茜熟,秦少遷也認識安茜,還一起吃過幾次飯,宋陵澄擔心秦少遷哪天口風不嚴和安茜說了,在沒有調查清楚前,宋陵澄不太想把自己懷孕的事公布出去。
秦少遷疑惑擰眉:“出什麽問題了,你和安茜不是好得跟連體嬰似的?”
宋陵澄給了他一個很敷衍的答案:“一言難盡。”
秦少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才道:“你最近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先是小三插足別人家庭逼死了人家老婆,現在又懷孕的,家裏那邊很生氣,讓你抽個時間回去。”
當初爆出醜聞的時候宋陵澄連個電話也沒往家裏打過,也沒解釋,一直只是秦少遷在中間替她說話,這麽久以來宋陵澄只給那個家的父母打過一個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說是被冤枉,但也沒列出些有用的證據來。如今還沒結婚,連孩子都懷上了,好好一個女兒,在娛樂圈混了那麽幾年,名聲混成了這個樣子,秦家父母現在震怒得很,更讓他們震怒的是,連宋陵澄懷孕都是從媒體上看到的,宋陵澄竟沒打一個電話和家裏人解釋一下到底怎麽個意思。
宋陵澄不是不想打電話,是根本就沒想起,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對秦家就是陌生的,當初因為之前的宋陵澄是和家裏人鬧翻賭氣進入娛樂圈,和家人也就相當于斷了聯系,她來了之後連爹媽是誰更不會主動聯系了,倒是秦家大哥和秦少遷偶爾來看她,勸着她回去和家人好好認個錯,她也就跟着回去過幾次,但因為語言不通和秦家父母确實還真的在生着宋陵澄的氣,宋陵澄回去也是自讨沒趣,待個一兩天也就回來了,平時偶爾也還是電話聯系一下,但聯系不多,現在懷孕這事她是真沒想着要知會他們一聲,似乎從知道沈司珩就是夜珩後,宋陵澄就不自覺地忘了自己其實還是宋陵澄,是秦家的女兒,是除了平時自己過得開心外,還得背負着責任的女兒。
這幾年因為宋陵澄“失憶”的事秦家父母對她也沒以往苛責,但因為她一直沒同意退出這個圈子,關系卻也還是不冷不熱地僵着,這段時間的醜聞讓這種關系降到了冰點,這于宋陵澄沒太大影響,畢竟幾乎沒相處過,但現在要她回去和秦家父母解釋一下,宋陵澄有些頭疼。
“我回頭再給他們打個電話吧。”宋陵澄頭疼着道,“可是他們說話我現在還是聽不太懂。”
宋陵澄就不明白了,都是中國人,幹嘛非得一天到晚跟她飙英語法語的,哪怕飙幾句粵語她總還能聽懂一些,每次一飙起英語來宋陵澄就頭疼,聽不明白還不能說,一說那邊就變臉,剛開始還體諒她失憶,這麽多年下來再拿這個當借口,秦家父母直接拿“不思進取”開訓,在他們看來,既然是在國外長大的,再怎麽失憶,語言功底總還在,要撿起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偏偏宋陵澄在語言學習這塊就扶不起的阿鬥,幾年沒能學流暢。
說起這個事,宋陵澄想起秦少遷似乎外語一直說得很流暢。
宋陵澄忍不住撞了撞秦少遷:“你的語言關怎麽過的?”
秦少遷一臉得意:“從我醒過來就會說了,無師自通。”
“……”
宋陵澄真想把他臉上的得瑟給扁下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秦璟原來的身體儲存了以前的記憶,讓秦少遷白撿了個便宜。
宋陵澄沒秦少遷的便宜撿,晚上回去時還是認命地以着蹩腳的英語給秦母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對方先開罵,噼裏啪啦語速又快又急,宋陵澄沒聽懂,也就稍稍把話筒移開任由秦母罵。
秦母罵完了,沒聽到宋陵澄的回應:“宋陵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這句話宋陵澄聽明白了,趕緊回她。
“你懷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真的懷上了還是媒體瞎寫?”
宋陵澄沒聽懂,小心道:“媽,您能不能用普通話說?”
秦母當下又來了氣:“宋陵澄這都幾年了你沒找回記憶就算了,重新學也早該出師了。”
宋陵澄沒吭聲,她這幾年真沒用心學外語,時間都用去拍戲了,看到ABC她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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