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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安茜最後沒再費勁心思去弄掉她的孩子,宋陵澄傾向于相信,她還是有點良知,也真的下得了狠心,就像昨晚她眼神複雜地望着她時,對她說的,無論怎樣,她是真的把她當成朋友。只不過她在她這個朋友和她的前途名譽中搖擺不定。
宋陵澄沒給安茜打電話确認,連她打電話過來關心她的情況也沒撕破臉質問她,宋陵澄信不過安茜,她甚至覺得安茜可能在給她打電話時已經在旁邊裝了錄音筆,因此宋陵澄只是從容地回了句沒事,閑扯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沈司珩讓韓一憑做緊急公關,當天早上就召開了記者發布會,親證宋陵澄确已懷孕,孩子是他的,并且曬出了宋陵澄的産檢報告,證實宋陵澄只懷孕八周,五月底才懷上的孩子,與媒體公布的時間不符;溫劭華小三另有其人,關倩的死與宋陵澄無一絲一毫關系,宋陵澄與溫劭華只是單純的同門師兄妹關系,豔¥照視頻女主角也與宋陵澄無關,相關證據會在半個月內逐一公布;針對這一失實報導,他及宋陵澄本人将追究相關媒體法律責任。
記者會後,沈司珩讓律師正式向法院起訴幾家造謠主流媒體。
一時間,沈司珩公開強勢維護宋陵澄的新聞讓宋陵澄又結結實實地火了一把,沒人再去關心宋陵澄到底是不是溫劭華的小三,只關心宋陵澄和沈司珩是不是真的情侶,宋陵澄懷的孩子是不是沈司珩的,天涯上關于兩人關系的分析樓蓋了一棟又一棟,大部分分析結果依然是,沈司珩是楚凝背後的金主,宋陵澄只是煙霧彈,沈司珩和宋陵澄的戀愛關系只是各取所需,并非真正的情侶。
至于宋陵澄腹中的孩子是否沈司珩的,有人說是,有人說不是,說是的也非出于真愛論,無非是宋陵澄暗中動手腳懷上了,沈司珩不得不認,說不是的依然是各取所需論。
圍觀了幾天讨論下來,宋陵澄不得不感慨,網友的腦洞真大,楚凝的群衆基礎真好。
想來她這幾年的形象經營不無好處的,躺着中槍輿論都是往她那邊靠。
宋陵澄記得之前自己的形象也還是蠻好的,自從關倩死了之後,她的形象就蕩到谷底回不來了,做什麽都被扣上心機論。
爬完天涯樓時宋陵澄就忍不住沖沈司珩抱怨,問他是出于什麽心态把楚凝包裝得這麽好的。
問完宋陵澄又被捏臉了。
“宋陵澄,我已經和你坦誠過了,包裝楚凝的事是沈司骐在負責,和我沒關系。”沈司珩說,一邊收拾東西,他一會兒要陪宋陵澄去做産檢。
宋陵澄發現沈司珩特別喜歡捏她的臉,每次說話不是捏她臉就是揉她的頭,不過沈司珩的答案讓她很滿意,也就沒去和他計較,大大方方地摟着他的手臂去醫院産檢。
自從懷孕後沈司珩無論多忙都會抽空陪她去醫院做産檢,宋陵澄才懷孕兩個多月,已經隐隐能看到肚子了。
宋陵澄有些擔心,問沈司珩:“不會是真的有三個吧?以後不會把我肚皮給撐破吧。”
沈司珩正在開車,聞言伸手往她肚皮上摸了摸,似笑非笑望她:“宋陵澄,你确定不是贅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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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陵澄又想把他給踹下去了,下車時還氣鼓鼓地不想和沈司珩說話,直到做B超時,醫生告訴宋陵澄,她真的懷了三個。
宋陵澄驚得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幸而被沈司珩穩穩壓住。
“看吧看吧,二次打臉了吧,敢把我兒子說成贅肉。”宋陵澄扭着頭沖沈司珩道。
☆、054.晉江獨發
沈司珩手掌輕壓着她的肩:“別亂動,小心傷到孩子。”
宋陵澄只是撅着嘴輕哼,哼完眉眼又彎了下來,細指很得意地揪着他的衣服:“诶,你說,是不是真的三個都是兒子?要是有個女兒就更好了,兩個哥哥,一個妹妹,這樣以後就不用生了。”
沈司珩垂眸往她望了眼,眼神很靜,黑眸裏隐隐帶着些凝重,以及深思,似乎并不像宋陵澄以為的那般欣喜若狂。
他雖然掩飾得很好,宋陵澄還是隐約感覺得出來,沈司珩有心事。
她心裏突然有些沉,手指輕拉着他的手指,嗓音不自覺有些低落:“怎麽了?你好像有心事?”
沈司珩輕揉着她的頭:“別瞎想,懷三胎風險大,我只是擔心你身體吃不消。”
轉身詢問醫生宋陵澄的情況。
宋陵澄身體很好,腹中的胎兒也很健康,B超顯示有兩個胎囊,其中一個有兩個卵黃囊,另一個是一個卵黃囊,也就是兩個是同卵雙生,另一個與這兩個是異卵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宋陵澄和孩子的情況都很好,只需要定期做産檢就好。
醫生順道叮囑了一些平時應該注意的東西。
沈司珩和宋陵澄回去前又去采買了一些多胞胎孕婦養生保健的相關書籍回去研究。
宋陵澄又抱回了一堆的胎教書和玩具,看到好看的童裝甚至都忍不住先買了回來,男裝女裝都有。
回到家裏宋陵澄就忍不住抱着女童裝來回比劃,一邊比劃一邊問沈司珩哪個好看。
沈司珩拿起看了會兒,問她:“宋陵澄,要是三個都是兒子,你打算讓誰穿?”
“最小那個。”宋陵澄喜滋滋地比劃着手中的女裝,“誰出來得遲就給誰穿,你長那麽好看,我長得也不差,我們的兒子小時候肯定也粉雕玉镯的很可愛,偶爾穿穿女裝客串一下妹妹也好。”
“他長大後會恨你的。”沈司珩拿過那一件件粉嘟嘟的小裙子,“這衣服還是留給我女兒,說不定真有一個是女兒。”
宋陵澄有些擔心:“可史書上記載我是生了三個兒子的。這時間好像也對得上。”
沈司珩伸手又在她頭上揉了揉:“宋陵澄,我們能不能別再提那本史冊?”
宋陵澄記得以往每次和沈司珩提起史冊時,他總會以着玩笑的語氣和她調侃,從不會像現在這樣,有些凝重甚至是煩躁地讓她別再提史冊上的事。
宋陵澄一直覺得,只是她個人在意那本史冊的真假,沈司珩向來泰然處之,沒往心裏去,因此她也就樂于不時拿出來和沈司珩調侃一下,以往沈司珩也确實是泰然處之,但今天……
宋陵澄想起在醫院時,剛聽醫生說起她懷了三個時,沈司珩眼中夾着驚喜與凝重的複雜神色,宋陵澄相信沈司珩是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住的,只是這份擔心裏,似乎還隐約夾了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就像在說,怎麽又是三個。
宋陵澄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有誤,沈司珩似乎也沒有和她多解釋的意思,他已經拿過了新買的書籍,一邊翻着一邊叮囑她:“宋陵澄,懷着三個孩子風險有些大,你這戲還有幾天殺青,我讓編劇那邊盡量把你的戲份都減了,拍完你就安心在家養胎,我另外再請一些營養師和家庭醫生……”
宋陵澄輕壓住他翻書的手,打斷他的話。
沈司珩擡頭,發現宋陵澄正定定望他,眼神很安靜,忍不住擰了擰眉,放軟了嗓音:“怎麽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宋陵澄問他,“你最近總是不斷地做噩夢,經常半夜驚醒後就睡不着了,我懷孕是你想要的,可是我真的懷上了,你似乎也并沒有我以為的那樣開心,有時我甚至真的覺得只有我一個人在傻樂。你總是笑我笨,既然你也知道我笨,有什麽話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嗎?”
宋陵澄原本只是想很平靜地和他談,可是說着說着突然真覺得委屈了,話到最後時連嗓音都不自覺哽咽了。
她一哭沈司珩就有些慌了手腳,手臂很習慣地把她擁入懷中,一邊抽紙巾替她擦眼淚,一邊軟聲安慰她:“別瞎想,你有孩子我比誰都開心,我只是擔心,我留不住你,也留不住孩子。做噩夢都是這些東西。”
宋陵澄以為他說的是史冊的事:“不是你讓我別在意史冊的事的?”
沈司珩沒應她,只是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和史冊無關,只是最近的噩夢有點多,過去的很多事我又沒辦法想起來,有點影響了心情。”
手掌輕撫着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不管怎樣,我是真的比誰都期待我們孩子的到來。”
又低頭在她唇上細細地吻,安撫她的心情。
他的吻不算重,只是很溫柔很寵溺地吻,宋陵澄的不安很輕易地就被沈司珩給安撫了,以他這些日子對她的寵愛和維護,宋陵澄知道沈司珩沒有在騙她,盡管他确實可能在瞞着她什麽東西,比如他究竟夢到了什麽。
沈司珩沒有明說,也可能是夢境太過淩亂他解釋清楚,他從來沒有很明确地告訴過她,他到底夢到了什麽,只是在半夜冷汗涔涔地驚醒的時候,不是若有所思地定定盯着她望,就是緊緊将她摟在懷中,那種感覺,像是在擔心她突然消失不見一樣。
這樣的沈司珩讓宋陵澄有些心疼,但她什麽也不能替他分擔,除了安靜不鬧地相信他,在他噩夢驚醒時安撫他,然後每天這麽逗着他玩,她确實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分擔他的壓力,她進不了他的夢裏,也阻止不了他做噩夢。
入夜的時候,沈司珩又做噩夢了。
沈司珩做噩夢從來不會大喊大叫,他只是像陷在某種噩夢中醒不過來,不斷地皺眉不斷地冒冷汗,像是掙紮着想要從其中醒過來,卻又被困在黑暗中醒不過來。
他甚至連呓語都很少,除了第一次呓語吵醒了她和那次突然坐起驚醒了她,沈司珩每次無論是在噩夢中還是突然驚醒過來,都很克制地不去影響到她的睡眠,只是宋陵澄習慣摟着沈司珩睡,他有一丁點動靜,她都能輕易地醒過來。
今晚也是,幾乎在沈司珩身體開始冒冷汗時宋陵澄就驚醒了過來,她叫醒了沈司珩,拉開了燈。
沈司珩臉色很蒼白,額頭上都是細汗,密密麻麻地沁着,遍布在額頭和臉上。
宋陵澄有些擔心,抓着他的手臂:“你到底夢到什麽了?我和兒子都在,為什麽你還是天天晚上做噩夢?要不我們明天去看看心理醫生?”
沈司珩只是輕搖着頭:“我真的沒事,只是最近可能真的太累了。”
伸手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渾身都被冷汗打得黏膩膩的。
“你先睡會兒,我去洗個澡。”
掀開被子下床,起床時高大的身形又晃了晃。
“夜珩。”宋陵澄驚呼,掀被下床扶住他。
沈司珩一只手輕揉着太陽穴,一只手輕扶着宋陵澄的手臂,軟聲安慰她:“我沒事,只是起床太急。”
嗓音聽着有些疲憊和虛弱。
“你能不能別整天這麽敷衍我?”宋陵澄有些氣急,盯着他蒼白得過分的臉,人都快急哭了,“別人做噩夢也不會像你這樣越來越虛弱的,又沒病沒痛的。”
宋陵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關心則亂了,總覺得沈司珩自從上次莫名昏倒後精神似乎越來越差了,白天還好,看着和平時沒什麽,但是一到晚上看着總有些說不上的疲憊,尤其是他做完噩夢後,臉色總是特別的蒼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沈司珩也知道自己可能吓到宋陵澄了,反手将她拉入懷中,軟聲安撫她。
宋陵澄性子軟,向來是容易被安撫的,聽他聲音裏慢慢恢複了以往的精神,懸着的心稍稍安下來,但還是擔心他又像上次那樣突然暈倒,非要跟着他去浴室。
沈司珩扣着她的肩,推她回去睡覺:“我洗一□上的汗而已,你先回去休息,大半夜的露氣重,你別受涼。”
宋陵澄站在原地不肯動:“我沒那麽虛弱,我要看你洗。”
說完看沈司珩沒有退步的意思,她先退了一步:“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大不了我站在外面看着,你別關門就好。”
沈司珩有些無奈,揉着她的頭發:“宋陵澄,我只是擔心,我會控制不住,你這樣會害我一整晚只能在浴缸泡冷水。”
“反正我也被你扔進浴缸了泡過半夜,你就當還我好了。”宋陵澄推着他,堅持看着他神清氣爽地洗完才放下心來。
沈司珩沒昏倒,除了越洗越燥熱外,精氣神其他一切還好。
宋陵澄稍稍放下心來,第二天還是忍不住勸沈司珩去看心理醫生。
沈司珩沒去,反倒帶她去了一個地方,溫劭華在青市的一個私密住處裏。
溫劭華已經悄悄回國有一個多星期,因為最近的醜聞,一直住在他在青市的另一處住所裏,深居簡出。
再見到溫劭華時宋陵澄沒像上次那樣看到他就開揍,反而是很客氣地問他:“溫劭華,可以談談嗎?”
溫劭華神色猶豫,沒有開門的意思。
宋陵澄補充了一句:“關于安茜。別裝了,我什麽都知道了。”
溫劭華開了門。
宋陵澄将在關倩那剪下來的書頁攤開,指尖壓着推給溫劭華:“這是我在關倩屋裏找到的。”
溫劭華下意識伸手去拿,宋陵澄拿過沙發上的雜志把他手給拍開了:“瞎碰什麽,想銷毀證據嗎?眼睛沒瞎這樣還看不到?”
關倩近半年的日記本不見了,宋陵澄從不以為和溫劭華完全沒有關系,她就這麽一張紙,說什麽也不能讓溫劭華給毀了。
溫劭華望她,眼神有些複雜:“陵澄,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堪?”
“當然不是。”宋陵澄望他,“比這不堪多了。”
溫劭華眼神暗了暗,垂眸望向那頁紙,許是心裏也猜到了一些,并沒有露出太多震驚的神色來,只是擡眸望宋陵澄。
宋陵澄拿出安茜就醫的照片和手術報告,朝他晃了晃,沒讓他碰:“這是安茜五月十二號在廣州醫院去看婦産科的照片和人流手術的手術單。我上次從你這兒拿走的手機裏找到了安茜給你發的信息。你老婆死前又在安茜的照片上說小三懷孕了。溫劭華,你覺得,這件事真的和安茜沒有關系嗎?”
溫劭華緊抿着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宋陵澄望他一眼,再把林琳的照片用力甩在桌上,一大沓,有她的寫真,她在那個激情視頻裏的截圖,以及她和宋陵澄的對比拼圖,零零總總一大推。
“溫劭華,連這個女人我們都替你找出來了,你還想繼續把這髒水潑在我身上嗎?”宋陵澄有些氣怒,“你繼續這麽裝死下去,信不信今晚我就讓這個女人站出來指認,你溫劭華到底上的誰的床!她安茜到底給誰懷的孩子,到底誰逼死的關倩!”
溫劭華終于望她:“陵澄,安茜在這件事上是最無辜的,是我對不起所有人,你別扯上她。”
“她真的無辜嗎?那好啊,你告訴我,她懷的是誰的孩子,又為了什麽去堕胎,她給你的那些信息是怎麽回事?還有關倩,她指着安茜那張臉罵賤人,只是巧合?”宋陵澄勉強克制着怒氣,“溫劭華,我也希望安茜是無辜的,這麽多年來我把她當姐妹看,我也不希望我的好姐妹對我做出那樣的事來。”
溫劭華沉默着沒說話。
宋陵澄知道溫劭華其實是蠻謹慎的一個人,他心虛的時候他的警惕性一向高,不輕易在言語上露出一絲一毫的口風來,他擔心她私下将兩人的對話錄音下來。
宋陵澄也确實錄音了,她來找溫劭華就是想要一個确切答案的,她手裏的那些證據都只是猜測,其實并不能完全證明安茜就是逼死關倩的小三,在沒有确鑿的證據前,宋陵澄不想和安茜因為這事撕破臉,哪怕猜到最近的通稿可能是出自安茜的手,但只是猜測,宋陵澄還是心存一絲絲僥幸的,在沒有确鑿的證據前,她不想這麽冒然把安茜推出去,無論真相最終怎麽樣,安茜這麽一被推出去,她的演藝事業就被毀了。
因此宋陵澄是想以這些為談判條件,逼溫劭華承認或者否認,只是溫劭華是聰明人,他看出了宋陵澄顧及着姐妹情誼,沒敢那麽草率地拿安茜的名譽開玩笑,因此要麽沉默,要麽以着似是而非的話糊弄。
沈司珩沒有宋陵澄那樣軟的心腸,他只是淡淡往溫劭華望了眼:“溫先生,承不承認決定權在你。但是要不要公開這些證據,決定權在我,至于輿論會偏向于支持誰,相信溫先生自己心裏有數。”
“陵澄之所以願意提前來知會你這個事,只是因為她相信這件事情上,安茜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她不想把安茜也逼到絕境去,但是既然你不願意配合,我們也就言盡于此。晚上我會逐步公開我手中握着的證據,現在距離晚上還有三個小時,你還有時間考慮,希望在我公開之前能接到你的電話。”沈司珩補充說,“當然,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也別企圖先發制人,我們既然敢來找你,就不可能不提前防範。”
話完沈司珩拉起宋陵澄,與她一塊先離開。
☆、055.晉江獨發
宋陵澄和沈司珩回到劇組時就接到了溫劭華的電話。
他約宋陵澄明天見面再談,他會把所有真相原原本本都告訴她。
宋陵澄答應了,她今晚還有戲要拍,抽不開身再跑一趟。
沈司珩也還有工作要忙,把宋陵澄送到劇組,叮囑助理和經紀人好好照顧她後也先走一步了。
宋陵澄的戲份今天拍完後明天就殺青了,今天這場戲和楚凝有對手戲。
宋陵澄在這部戲裏基本沒有感情戲,也就和楚凝的對手戲相對多一些,戲裏除了開場被楚凝飾演的角色因誤會甩了一巴掌,兩人在戲裏是很好的姐妹,路線有點類似于她和蘇穎,從互看不順眼到惺惺相惜。
這些戲份對宋陵澄來說演起來已經很是得心應手,事實上,在宋陵澄看來,演戲确實不算什麽技術難度的事,她只是将自己對劇本的解讀以自己的方式诠釋出來就讓很多人驚嘆,很多人都說宋陵澄天生是吃電影這碗飯的,無論是眉眼間的風情還是這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在大銀幕上總能不經意地抓住很多人的眼球。
楚凝則完全是後天用錢打造出來的,除了那次甩她耳光演技爆棚外,後面的戲份裏,楚凝的演技依然沒有很明顯的進步,導演又是對演員嚴苛到極致的人,因此楚凝經常不得不被cut了重來,這讓和楚凝對戲的宋陵澄倍覺辛苦,因為楚凝一旦被導演中途喊cut,她也被迫跟着重來。
楚凝對此覺得挺對不住宋陵澄和其他配戲的演員的,也自覺挺不好意思的,剛開始還總很歉然地沖着宋陵澄道歉,休息的時候一遍遍鑽研劇本,确實也挺努力的。
只是作為一個電影圈一線的演員,心态再好總還有點傲氣,總這麽被導演要求重來,導演又是沈司珩專門為配合宋陵澄演戲請來的,站在宋陵澄一邊的,被連着cut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後,心裏多少有些怒氣。
今晚對戲時宋陵澄明顯感覺到楚凝有些不在狀态中了,尤其是同一個淋雨的鏡頭被導演要求連着重拍了五次,第六次導演再要求重來時,一向好脾氣的楚凝脾氣也上來了,一把拆了頭上的發飾:“不拍了!”
轉身便走了。
宋陵澄正等着和楚凝對戲,只是她的鏡頭在屋裏,雖然也被迫跟着重拍了幾次,但不用像楚凝那樣苦逼,看楚凝甩脾氣走人,擔心這戲又得繼續拖下去拍不成,到時她的肚子越發頂不住,也就上前叫住了她。
兩人因為最近拍戲的緣故,關系确實比之前近了些,雖沒到交心的地步,但也不差,宋陵澄知道楚凝有情緒,就像她上次被楚凝甩耳光時她也一樣,上着妝就甩手不拍了,很能理解楚凝的心情,也就攔下了她。
原本負氣離開的楚凝因此停下了腳步,雖然心情是極度不好,但望向宋陵澄時還是勉強扯了扯唇角,沖她擠出一個笑容來:“陵澄,抱歉,今晚又得拖累你了,我現在真的找不到感覺。”
這部戲本來是半月前就能殺青的,但因為導演要求高,不滿意的鏡頭經常要求重拍,一拖再拖,宋陵澄也不得不陪着一起拖,楚凝因此面對宋陵澄時挺不好意思的,這種不好意思裏也夾雜了些微妙的情緒在裏面,楚凝不太願意在宋陵澄面前丢臉,但最近似乎總免不了丢臉。
宋陵澄很能理解楚凝,她剛開始拍戲時因為剛接觸不了解也常被要求重拍,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确實挺丢臉的,因此也就笑着安慰了她幾句,宋陵澄原只是單純想安慰她而已,但是聊着聊着就有些犯了職業病,下意識指導楚凝要怎麽拍效果會更好。
她只是純粹基于一個朋友的立場去解釋了一下她對這個角色的解讀,只是在這個圈子混的,她在圈中的咖位比楚凝高,兩人又因為所謂的“一姐之争”和沈司珩的關系,在旁人眼中似乎就成了得意示威和一些別的東西來。
宋陵澄解釋完時發現楚凝的經紀人和助理望着她的眼神都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總之不是善意。
宋陵澄有些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多事了,也就尴尬地沖楚凝笑笑:“抱歉,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可以試試朝這個方向改變一下。”
楚凝也笑笑,但笑容已經明顯沒有剛才純粹,很勉強:“沒關系,我會考慮一下的,謝謝你。”
轉身走了。
宋陵澄發現她似乎是真的無意中犯大忌了,很快,第二天早上漫天飛的新聞裏證實了宋陵澄的猜測。
什麽宋陵澄仗着多拿了幾個獎杯在片場裏對楚凝指手畫腳,宋陵澄與導演暗中聯合給楚凝穿小鞋,讓她在暴雨中不斷NG等等,總之新聞裏都是站在氣質好形象佳的楚凝一邊的,宋陵澄依然不是仗着受沈司珩寵愛對楚凝頤指氣使就是耍大牌瞧不起楚凝的演技之類。
看到這些新聞時宋陵澄心情說不上的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比較招黑還是在這個圈子裏混真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熱心助人的誠意來,她也就當時急着想拍完殺青回家安心養胎,随口和楚凝說了一下她的見解而已,宋陵澄自認當時的語氣是很委婉友好的,只是現場的人大概是見不得她太順遂幸福了,總要給她捅出點事來,順便抹黑她一把,似乎唯有将她給踩到泥土中了,才能證明她宋陵澄也不過如此般。
楚凝一到片場就很誠懇地給宋陵澄道歉,為自己的任性給宋陵澄帶來那麽多麻煩而道歉,她也不知道誰給捅到網絡上去的。
宋陵澄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客氣地說了句“沒關系”聊了會兒就先去準備了。
今天的戲拍得很順利,楚凝按照宋陵澄昨晚建議的方向來诠釋,只拍了一次就順利通過了。
休息的時候,楚凝專程過來向宋陵澄道謝,想到今早新聞的事,又有些過意不去,又道了回歉:“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昨晚我任性了,也不會害得你被人瞎指責。”
“沒事啦,我就是一句話不說,黑我的人也會說我耍大牌不和同組的人溝通。”宋陵澄無所謂地道,扭頭望她,“你今天狀态不錯。”
楚凝笑:“是你昨晚點醒了我。”
宋陵澄有些不好意思:“你太擡舉我了。”
遠處韓一憑的聲音在這時傳來:“楚凝!”
宋陵澄往韓一憑的方向指了指:“韓總找你。”
楚凝回頭朝韓一憑那邊望了眼,笑着沖他招了招手,然後有些歉然地對宋陵澄笑笑:“我先過去一下。”
轉身便走。
楚凝回身急,沒留意到腳下的石頭,被絆了下,人就有些失衡,直直朝地板撲去。
宋陵澄幾乎下意識的,右腿倏地橫踢向楚凝方向,腳板擋住了她的胳膊,腳尖微微一掀,本欲摔倒的楚凝險險地被踢着站直了身。
“陵澄?”楚凝有些錯愕地望向宋陵澄,她剛剛的身手……
宋陵澄剛才完全是出于本能,現在一對上楚凝錯愕的眼眸,突然有些尴尬,稍顯不自在地輕咳了聲:“演打戲的時候專門練過,剛剛沒踢到你吧?”
“沒,謝謝你。”楚凝笑着道謝,垂眸看到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露了出來,有些不自在地将玉佩收起想要塞入衣中。
宋陵澄看到了她手裏捏着的玉佩,熟悉的形狀讓她不覺一愣,幾乎下意識的:“這玉佩……?”
“怎麽了?”楚凝奇怪問她,捏着玉佩的手松開,将玉佩解了下來。
在她解玉佩的時間裏,宋陵澄看清了玉佩的形狀和質地,很熟悉,熟悉到宋陵澄幾乎以為,她是不是已經回到了西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宋陵澄從沒想過還有機會再見到這枚自她出生後就一直陪在身邊的玉佩。
不知不覺,她竟然已經六年沒見過這枚玉佩了,宋陵澄突然發現她真的挺想念這枚陪着她一起長大的玉佩的。
“能……借我看看嗎?”話就這麽不期然地脫口而出。
楚凝望了她一眼,輕輕點頭,将玉佩交到了她手中。
宋陵澄仔細端詳着掌心中的玉佩,一樣的紋理一樣的色澤,連握在掌心裏的觸感也一如當年的熟悉。
宋陵澄記得當年她把它送給了夜珩後就很少再能摸到它了,後來最後一次看到還是在楚妤身上的,那時她還挺不舍得的,回西齊前還想問夜珩要回來,只是最終沒敢開這個口,甚至連一聲告別也沒敢說。
她不知道東西為什麽會在楚凝身上,很久沒想起過的前世今生的論調又突然浮上腦海,宋陵澄不自覺問楚凝:“這玉佩好漂亮,在哪兒買的啊?”
☆、056.晉江獨發
“我……小時候就戴在身上了。”楚凝似乎遲疑了一下,應道。
小時候……宋陵澄摸着那玉佩有些失神,小時候就戴在身上的東西,還真是轉了幾世都不離不棄啊。
宋陵澄覺得心裏有些堵,她自小帶着的東西,轉送給了最喜愛的人,卻被那個人拿着轉送給了他喜愛的女人,然後任由她的東西成為他們定情的信物,輾轉了幾世……
宋陵澄記得以前她是很喜歡這玉佩的,越是喜歡的東西她越不會不離手地随身佩戴着,總擔心弄丢了或者弄壞了,所以才用心将它收好,她舍不得拿出來的東西,如今竟再也不屬于她了。
“陵澄?”發現宋陵澄像在走神,楚凝有些擔心地叫了她一聲。
宋陵澄回過神來,有些不自在地沖楚凝笑笑,低頭看着手心裏的玉佩,熟悉的觸感熟悉的紋理竟讓她隐隐有些舍不得還回去了。.
宋陵澄總覺得玉佩是極具靈性的東西,尤其是這塊她自出生後便跟着她的玉佩,常被笑稱為女娲補天時遺落的五色石碎裂淬煉而成,并不是正宗白玉,宋陵澄原是對這些說法嗤之以鼻的,但如今看着掌中的白玉佩流轉着柔柔的色澤,宋陵澄竟有些想相信了,尤其是鳳鸾眼中點綴的那一點淺淡的青光,瑩潤透徹,像有靈性般,宋陵澄竟覺得它在柔柔地盯着自己,竟讓她想納為己有了。
但現在終究不是自己的東西,而且單以這塊玉佩的價值來說,楚凝未必就願意割愛了,更何況還牽涉了其他東西。
宋陵澄很不舍地将玉佩還給了楚凝,還是遲疑着說道:“這玉佩好漂亮,假如有人願意出高價,你願意賣嗎?”
“……”楚凝似是愣了下,望向宋陵澄時眼神有些了然。
那眼中的了然讓宋陵澄有些尴尬,扯了扯唇:“我就是随便問問。”
楚凝笑笑:“沒關系,很多人都很喜歡它。”
看意思是沒有轉手給人的意思。
宋陵澄忍不住有些胡思亂想開來,楚凝拿着玉佩不肯賣人,想來玉佩于她是真的狠重要的,于夜珩大概也是,如果最終他們兩人還是免不了在一起,不知道在回去前,問夜珩讨回自己的東西他會不會答應。
“在聊什麽呢?”宋陵澄正胡思亂想時,韓一憑已經走了過來,出聲問。
楚凝沖他笑笑:“就随便聊聊。”
将手中的玉佩收好,韓一憑眼尖,也看到了她手中的玉佩,臉上的笑容一時間有些僵硬,他想到了當初沈司珩給他看這張圖紙時的神色,眼睛不自覺地就往宋陵澄望去。
自從上次在楚凝辦公室看到這枚玉佩後韓一憑心情一直有些矛盾,沒和沈司珩說這件事,也不知道有沒有必要提起,他知道他對這枚玉佩主人的執着,但這些日子看沈司珩和宋陵澄,卻也是真的甜蜜。
宋陵澄留意到韓一憑望自己的眼神,以及他看到玉佩時微妙的神色變化,總覺得他望着她的眼神有些……矛盾和擔心。
“韓總,怎麽了?”宋陵澄忍不住問道。
韓一憑還是顧忌到宋陵澄的心情,沒說什麽,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他有事找楚凝,和宋陵澄寒暄了幾句就帶着楚凝先走了。
宋陵澄站在原地看着兩人離去,心思還在那枚玉佩打轉,心裏有些堵。
夜珩送她的扳指上點綴的白玉也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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