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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上古五色石碎裂的一小塊青玉淬煉而成,她的白玉佩也是,都那麽湊巧地算是同宗,如今她的玉佩在別的女人身上了,夜珩的扳指卻失蹤不見了,既然史冊記載她會回去,宋陵澄突然有些好奇,到時送她回去的,不會就是湊巧地就是楚凝身上這塊玉佩吧。

畢竟當初她和秦少遷就是因為夜珩那枚扳指穿過來了,既然都屬傳說中的上古神物中的一部分,宋陵澄有些懷疑她的玉佩是否也具有同樣的功效,只是她剛才沒看錯的話,那玉佩似乎隐約有些裂痕了,從裏往外碎裂的裂痕,只有一兩道,并不明顯,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也不知道是當年就被弄壞了還是輾轉了這一千多年後慢慢被弄壞的。

宋陵澄有些心疼,更多的是心堵,她連戲也不太想拍了,和導演請了個假就忍不住約了秦少遷出來喝下午茶。

秦少遷自從在青市暫時定居後基本就是随叫随到的了,宋陵澄一個電話他半個小時不到就趕過來了,風塵仆仆的,讓宋陵澄有些過意不去。

“怎麽了?和你孩子的爹分手了?”秦少遷依然是一見面就沒好話。

宋陵澄有些無言地望他,然後沒頭沒腦地就冒了一句話:“我懷的是三胞胎。”

“噗……”秦少遷正喝着的那口茶一下子噴了出來,他沒克制住,噴了宋陵澄一臉。

“對不起對不起!”秦少遷手忙腳亂地抽紙巾給宋陵澄擦臉上的擦水。

宋陵澄只覺得一臉的口水,想掐死秦少遷的心就有了,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間收拾了一下,回來時秦少遷還處在震驚中,看到宋陵澄就忍不住問:“陵城,你沒開玩笑吧?真的懷了三個?”

宋陵澄很認真地點點頭:“而且好像是明年一、二月那樣子生的。”

秦少遷突然有些癱坐在椅子上,左手托着腮,眼睛盯着天花板,右手一下一下地輕敲着桌面,似乎有些煩惱。

宋陵澄繼續說,把剛在楚凝那裏看到自己玉佩的事和秦少遷說了,然後問他:“我的玉佩她說從小就戴在她身上了,會不會真是投胎轉世都戴着的?你說我早沒看到晚沒看到,偏偏這種時候看到了,是不是有什麽預兆?”

秦少遷望她:“什麽預兆?”

“我們兩個會不會被那塊玉佩帶回去啊?”宋陵澄有些擔心,“然後夜珩從此被留在了這裏?”

秦少遷手一揮:“怎麽可能,他後來都娶楚妤了難道你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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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下秦少遷就後悔了,尤其是看到宋陵澄驚愕望着他的眼眸,突然很後悔自己嘴快,有些不自在地圓道:“那啥,都只是史書瞎記載的,說不定只是後面的人瞎編的,你現在和夜珩不也挺好的,連孩子都懷上了。”

宋陵澄只是幽幽望了他一眼,端起牛奶杯,兩手交叉着握着,垂着眼睑默默地喝着牛奶。

秦少遷有些擔心她:“陵城?你沒事吧?”

宋陵澄搖搖頭,默默喝了一口牛奶,擡眸望他:“你是在那本書上看到的嗎?”

“陵城,你甭管那些什麽書不書的,關鍵是你現在和夜珩在一起開不開心,他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宋陵澄想了想,搖搖頭,沈司珩最近除了不斷做噩夢以及像有什麽事在可以瞞着她外,他對她确實蠻好的。

秦少遷松了口氣:“那不就結了,過好當下便成了,其他的,你想管也管不了,孕婦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其他的都是浮雲。”

宋陵澄扯着唇沖秦少遷笑笑,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若有所思,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着牛奶。

吃完下午茶時秦少遷有些擔心她,非要送她回去。

宋陵澄回到家時沈司珩還沒下班,她的戲今天本應拍到下午,然後等沈司珩來接她,只是宋陵澄沒什麽心情,請了假不想拍戲,在片場也待不下,和秦少遷喝完下午茶就先回來了。

宋陵澄想像秦少遷說的般,不去理會,安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就好了,但是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尤其自己一個人面對着空蕩蕩的屋子,宋陵澄所有心思都在那塊玉佩和秦少遷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裏,将她已經壓下許久的擔憂又隐隐勾了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宋陵澄去了書房。

這次宋陵澄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本史冊,自從上次微博事件,沈司珩知道她在圖書館找到了這本書後,沈司珩便沒再刻意藏起這本書,只是這段日子宋陵澄遵從着和沈司珩的約定,克制着不去翻它,可今天看到玉佩後,她有些克制不住。

宋陵澄最終還是翻開了那本野史,除了她上次偶然看到的那段,後面還有大篇幅記載夜珩的事,包括他怎麽穩固政權怎麽勵精圖治怎麽開創雲丘盛世,巨細靡遺地介紹得很清楚,自然,也包括了他的婚配情況。

确實如秦少遷所言的,他娶的人是楚妤,一輩子與楚妤舉案齊眉,恩愛有加,後宮形同虛設。

宋陵澄特意留意了下夜珩成親的日期,長元五十一年,二月,算起來,剛好也是明年春,與陵城公主嫁給秦少遷的日期似乎不相上下。

宋陵澄順便翻了翻陵城公主那段,發現這些日子她似乎上次看錯,也理解錯誤了,她不是明年就給秦少遷生了三個兒子,只是嫁給秦少遷後,生了三個兒子,似乎後來還有八個孫子,算起來也是多子多孫大富大貴的命。

只是宋陵澄捏着書頁的手有些顫,心裏也有些慌,如果不是明年生了三個孩子,那她腹中的孩子,最終到哪兒去了?

宋陵澄這種心慌直至沈司珩回來都沒能壓下來,自從看了那本史冊後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連溫劭華給她電話要告訴她真相也沒心情出去了,另約了個時間。

沈司珩回到家就看到宋陵澄怔怔地坐在沙發上,臉色很蒼白,像紙一般,透明得沒有一絲血色。

“怎麽了?”沈司珩忍不住皺眉,在她身側坐下,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宋陵澄手掌也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057.晉江獨發

冰冷的手掌讓沈司珩眉不覺眉心深擰,下意識就輕扣住了她的手腕,想要替宋陵澄把脈。

宋陵澄反手壓住了他的手掌:“我沒事。”

嗓音很輕,沒什麽力氣,聽着有些不對勁。

沈司珩垂眸望她,盯着她的臉打量了圈:“到底出什麽事了?”

宋陵澄蔫蔫地縮在沙發裏不想動,也解釋不清出什麽事了,事實上也确實沒出什麽事,只是她偶然發現了她送給他的玉佩在楚凝身上了,她忍不住偷看了史冊,看到了他和楚妤和和美美幸福一生,但确也算不得什麽震驚的事,畢竟在當初看到自己會嫁給秦少遷開始便隐約料到的結局,只是自己定力不夠也不夠争氣,他對她稍微溫柔點她就把持不住,想要賭一把,如今也沒到謝幕的時候,可是她竟隐隐覺得一開始就天真了。

如果只是一個人,在宋陵澄看來輸贏倒也不是很大的問題,畢竟也算是結結實實地為自己争取了一回,可如今她已經不是一個人,她還是三個孩子的媽,宋陵澄是真的擔心,最終她保不住他們。

“陵澄?”沈司珩握着她的手掌有些收緊,迫使她回神望他。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沈司珩問,嗓音很輕很軟,卻有些不容拒絕的堅持。

宋陵澄記得答應過沈司珩不要再和他提史冊的事,也就沒再提,挨着他的手臂軟軟靠了上去,人還是有些有氣無力:“沒什麽,只是拍戲有點累。”

沈司珩垂眸望着她,沒說話。

宋陵澄知道他沒被她敷衍住,只是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也沒什麽心情,就這麽抱着他的手臂,靠着靠着就睡了過去。

宋陵澄不知道是心事太重想多了還是受涼了,她當晚就病了,一病就病了半個月,身體突然就虛弱了下來,整個人看着也憔悴了許多,之前從沒出現的妊娠反應也開始出現了,吃什麽吐什麽,晚上也睡不好,不僅沈司珩會做噩夢,連她也開始噩夢不斷了。

宋陵澄總不斷夢到挺着大肚子的自己,一個人虛弱地躺在地板上,下半身被血染得濕透,或者身着鳳冠霞帔,被秦少遷牽着手一塊拜堂成親,那個時候她的肚皮是平的……

都是一些很淩亂的夢境,宋陵澄卻獨獨對這兩幕記憶尤深,大概是夢境裏那種從絕望到漸趨平靜的心情讓她印象深刻,真實得就像親身經歷般,因此每次突然驚醒時,望着躺在身側的沈司珩,宋陵澄心境總變得苦澀微妙。

沈司珩自她生病後便一直如臨大敵,請了醫生請了營養師每日給宋陵澄調理身體,好在宋陵澄身體底子好,自己也還算想得開,一想着要保護好肚皮裏的三個孩子再想不開也逼自己想開了,蔫蔫地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後,整個人精氣神也好了些,除了小腹越來越明顯,人卻是瘦了些。

吃飯的時候,宋陵澄摸着微凸的小肚皮,特別感慨地問沈司珩:“好像又長大了一些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胎動。”

“醫生說還得差不多一個月左右感受才會比較明顯。”沈司珩說着手掌輕撫上她微凸的肚皮,順道往她腰的部位摸了下,摸完就皺眉了,“怎麽還這麽瘦,到時肚子再大點怎麽受得住。”

宋陵澄聞言神色就不自覺黯了下,就怕沒機會等肚皮再大點。

“宋陵澄?”明顯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沈司珩定定望她,“你到底瞞了我什麽事?從那天你突然從片場請假後你就不對勁,之後就一直這麽病着,有什麽話你就不能好好對我說嗎?”

他的聲音很軟,但宋陵澄隐約聽出其中的煩躁,雖然極力克制着,但宋陵澄還是隐約聽出來了,怔了怔,讷讷應道:“我看了那本史冊,看到你真的娶了楚妤呢。”

沈司珩突然就發了火:“不是已經告訴你別再看那種東西別老把那本書挂在嘴邊你為什麽就不能認認真真相信我一次?”

沈司珩幾乎是暴喝出聲,宋陵澄從沒見過這樣的沈司珩,他也從沒這樣兇過她,她有些被吓到了,睜着眼眸怔怔地望他,突然有些語無倫次:“我……對不起……我只是……”

宋陵澄話沒能說完整,眼淚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沿着眼眶慢慢大滴大滴滾落了下來,滴在桌上,砸得沈司珩突然心尖也隐隐疼起來了,他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失控了,似乎滿心的焦躁恐懼突然積壓到了一個臨界點,一不小心就爆發了開來。

“對不起。”沈司珩軟聲向她道歉,嗓音有些啞,雙臂将她緊緊箍在胸膛前,啞着聲道歉。

宋陵澄心裏難受,沒有亂動,只是任由他緊緊将她箍在胸口上,有些止不住地抽噎。

沈司珩低頭吻她,手掌輕捧着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很寵溺那種,嗓音也嘶嘶啞啞的:“陵澄,我這段時間是真的被各種噩夢逼怕了,我希望你有什麽心事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不是萬能的也不是什麽都能猜得一清二楚,我不想我們以後再因什麽誤會發生點什麽,我已經沒辦法再重來一遍了你知道嗎?”

宋陵澄聽得迷迷糊糊,一知半解并不是很明白,卻隐約能聽出話中的無力感,很深的無力感,讓宋陵澄隐隐覺得,她總再這麽不聲不吭的,會先逼瘋了他,她有些過意不去,這段時間确實有些情緒化也有些胡思亂想,甚至不太敢把玉佩的事告訴他,怕他看到了玉佩就完完全全想起了過去,然後,他就再也不是夜珩了。

但是現在想想,如果注定改變不了,其實她抗争也抗争不到什麽東西,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麽拖着終歸要有個結果。

心裏想通透了,宋陵澄吸了吸鼻子,擡頭望他,和沈司珩說起了玉佩的事。

☆、058.晉江獨發

“你的玉佩?”

聽宋陵澄說完,沈司珩若有所思地反問了句。

宋陵澄點點頭,大致比劃了下:“這玉佩是我從小就随身帶着了的,後來送給了你。但是後來就在楚妤那裏了,前些天我在楚凝那裏看到了,她說她從小就随身戴着的了。”

沈司珩越聽眉擰得越深,手臂也是若有所思地環着她的肩,将她壓扣在胸膛,黑眸微眯着,像在深思。

宋陵澄仰起頭望他,繼續說道:“雖然說這東西是我送你的,你應是有權處置它,但是我覺得吧,你拿我送你的東西再去送給別的女人,對我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如果你最後還是免不得和她在一起,能不能先把我的東西還我,那玉佩對我很重要。”

說完便見沈司珩垂眸望她,眼神看着着實古怪。

“宋陵澄,”沈司珩開口,手指輕捏着她的臉頰,“我記得,我給你看過一張玉佩的圖紙,問你玉佩的主人,你告訴我,你沒戴過這玉佩,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宋陵澄記得這事,也就點點頭:“對啊,不過你不是說要找佩戴那玉佩的女孩嗎,不是玉佩主人啊,我真沒在你面前戴過它……唔……”

話沒說完就被沈司珩捏了下臉頰。

“果然不是懷孕才變傻的。”沈司珩有些感慨,手臂卻不自覺将她摟緊了些,下颔輕抵着她的頭頂,似乎很享受這種暖玉在懷的感覺。

兩人的氣氛突然和諧得讓宋陵澄倍覺不自在,下意識扭頭望他,沒看清他的臉,沈司珩頭就先向她壓了下來,唇壓上她的唇,含着細細地吻。

宋陵澄被吻得毫無預兆,有些怔。

沈司珩沒理會她的茫然,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一步步加深這個吻,卻至始至終都很溫柔,很寵溺地來回地吻,直到宋陵澄有些呼吸不過來才放開了她。

“宋陵澄,”他的額頭依然輕抵着她的額頭,聲線因為方才的深吻有些嘶啞,“我很确定我要找的只是送我玉佩的小丫鬟,和誰佩戴過它沒有關系。”

“……”宋陵澄被吻得暈乎乎的腦袋沒能完全聽明白。

沈司珩只是揉着她的頭發:“宋陵澄,我現在也沒辦法解釋玉佩為什麽會在楚凝那裏,但是我不可能把你送我的東西轉送給別人。堂堂一國太子真要給女人送東西,會窮到送二手貨嗎?”

宋陵澄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皇宮裏什麽稀世珍寶沒有,确實沒必要拿她的東西轉送給別人,只是在宋陵澄看來,她的玉佩确實也屬難得的稀世珍寶,若真是傳言中的五色石淬煉而成,天下大概也獨此一家,色澤還能随着日月陰晴而有微妙變化,他要将它送人也确實不掉價,而且他對她這小丫鬟的禮物無所謂,随手打賞給別人于她而言也是一種不算舒服的感受,因此當初無論出于什麽緣由,宋陵澄看到她送給他的東西出現在別的女人身上,心裏總是不舒服的。

現在聽沈司珩這麽一解釋,宋陵澄又覺得他确實沒有騙她的必要,她信得過沈司珩的人品,既然他說沒有,他要找的是送他玉佩的小丫鬟,宋陵澄心裏是傾向于相信沈司珩的,只是隐隐又對他娶楚妤她嫁秦少遷的史實耿耿于懷,這種對史實的擔憂并沒有讓宋陵澄完全放得下心來,但沈司珩願意這麽向她解釋清楚,這麽哄着她,宋陵澄還是很願意這麽順其自然下去,原來怎麽樣,她和沈司珩現在也還是怎麽樣,只是宋陵澄下意識多了份當母親的自覺,她想保住肚子裏的三個小寶貝。

心裏想通透後宋陵澄飲食和睡眠也慢慢調整了過來,原本早該殺青的戲因為她這段日子的生病而拖了半個月,宋陵澄身體好點後就返回了片場,将最後一場戲拍完。

沈司珩早在宋陵澄生病時就讓編劇盡可能把宋陵澄的戲份都減掉了,宋陵澄露臉也算是給大結局一個交代。

因為前段時間關于宋陵澄在片場對楚凝指手畫腳的新聞及宋陵澄生病消失半月,宋陵澄人一露面就免不了被記者圍觀,追問的不是她生病的問題或者懷孕的問題,卻是關心她和楚凝是否不和,這段時間銷聲匿跡是否因為前些日子在片場裏對楚凝耍大牌,不堪負面報導才選擇消失。

宋陵澄再次發現記者的腦洞真不是一般的大,楚凝的群衆基礎也不是一般的好,或者說,因為她那段黑歷史,如今再獲得好男人如沈司珩的青睐,讓不少人紅了眼,光借着踩她酸爽酸爽一下了。

宋陵澄記得在那件事之前她的名聲雖然比不上楚凝好,但在媒體前也向來吃得開,她除了偶爾對某些尖銳過度的記者個性了些不讨喜了些外,宋陵澄記得她對大部分記者還是挺和顏悅色配合有加也一向很受記者喜歡的,現在竟一窩蜂踩她捧楚凝了,讓她心裏隐隐覺得古怪。

宋陵澄抱着古怪的心情很仔細地将這幾個月的和她有關的新聞都細細浏覽了一遍,從當初她給蘇穎當助理在片場被她經紀人甩耳光那次,沈司珩出現,疑似楚凝正牌男友的報導出現,之後便一直有她宋陵澄搶楚凝男朋友的通稿或者八卦樓,之後這幾個月所有和她相關的報導裏基本都是在捧楚凝踩宋陵澄,畫風意外的很一致。

宋陵澄越看越忍不住皺眉,已經拍完半場戲的楚凝在這時走了過來。

宋陵澄因為之前看到自己的玉佩出現在了楚凝身上,看到楚凝是心境總有些微妙,卻還是客客氣氣地打了聲招呼。

楚凝惦記着她的身體,也就客套了幾句,然後留意到宋陵澄有些鼓起來的肚皮,很意外:“幾個月了?感覺好大了啊。”

宋陵澄肚子才三個多月,但因為懷着三個,肚子看着像懷了四五個月的,只是今天天氣涼,宋陵澄穿着薄外套沒怎麽看得出來,如今楚凝這意外的驚呼,讓周圍不少人紛紛側目望她這邊。

宋陵澄覺得,下午的新聞裏大概會是,宋陵澄疑似懷孕五月有餘,之後約莫是又開始猜測她懷的是溫劭華的孩子。

果不其然,三個小時沒到,宋陵澄的大肚照又華麗麗地上了微博熱搜榜,于是關于宋陵澄到底懷孕幾個月的猜測又開始沸沸揚揚,許多經驗人士現身說法,一致否認宋陵澄不可能只懷孕三個多月,起碼都得四五個月了,這日子往前一推算,剛好與前段時間日記裏爆出的小三懷孕時間相吻合,于是關于之前猜測的,沈司珩與宋陵澄只是綁定炒作的新聞再次炒得熱火朝天,宋陵澄也因此被罵得更狠了,甚至在回公司路上,剛下保姆車就差點被角落裏沖出來的瘋狂粉絲雞蛋飲料襲擊,幸虧助理反應及時,及時轉身替宋陵澄擋住了,但突襲而來的雞蛋還是砸在了宋陵澄額角,白白黃黃的液體沿着她的額角蜿蜒而下,宋陵澄至始至終只是一只手護着肚子,一只手半擋在額前,輕咬着下唇沒說話。

這一幕被po到了網上,照片裏的宋陵澄神态怯生生的,看着委屈隐忍,照片一出有人拍手稱快也有人替宋陵澄心疼,畢竟是個孕婦。

宋陵澄沒去理會網上的是是非非,回到公司大樓後,去洗手間将臉上的蛋液洗幹淨。

助理曉寧有些擔心地跟在宋陵澄身後,卻見宋陵澄已不見剛才的委屈隐忍,眼神冷靜清明,神色也淡淡的,慢條斯理地将眼角上的蛋液擦幹淨。

宋陵澄往鏡中的曉寧掃了眼,軟聲安慰她:“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

*****

曉寧卻還是擔心,剛才那一幕真的吓壞了她。

她沒想到公司附近會埋伏着粉絲,還是那種偏激到瘋狂的粉絲。

宋陵澄也沒想到,不過半天時間,竟然又輕易激起粉絲對宋陵澄的仇恨和敵視了,網絡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她剛将蛋液擦幹淨,宋陵澄手機就響了起來。

“有沒有受傷?”沈司珩打來的電話,嗓音低沉,隐約有些急促,宋陵澄還隐約聽到了腳步聲,似乎在下樓找她。

“我沒事。”宋陵澄趕緊安撫。

“現在哪兒?”

“我在洗手間,馬上就上去。”宋陵澄軟聲應着,轉身往洗手間外走去,光顧着打電話,沒想着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差點和人給撞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宋陵澄下意識道歉,有些歉然地擡頭,與對面的人打了個照面。

對方是個年約五十的中年婦女,保養得宜,眉眼冷豔淩厲,看到宋陵澄時淩厲的眼眸就倏地一凜,手冷不丁一揚,狠狠就照着宋陵澄臉上就要打了下來。

宋陵澄幾乎是本能的,在那只手掌甩上臉頰前,冷不丁扣住了中年女人的手腕,下意識往後一掰,中年女人疼得眉眼都擠成了一團,人也失聲痛呼出聲。

沈司珩那邊聽到動靜,聲音跟着一緊:“出什麽事了?”

“沒事。”宋陵澄淡應,有些奇怪地望向疼得五官都有些扭曲的中年女人,卻覺得面生得很。

“你沒事吧?”宋陵澄問,扣着她的手腕沒松手,“一上來就想甩人耳光你确定你沒認錯人?”

☆、059.晉江獨發

“打的就是你這勾搭男人的狐貍精。”中年女人因疼痛扭曲的嗓音連氣勢都隐約有些弱。

宋陵澄聽着有些莫名,側頭望了她一眼,松開了她的手:“我不認識你啊,你老公還是你兒子被我勾引了?”

“宋陵澄。”熟悉的聲音在走廊盡頭響起。

宋陵澄下意識循聲望去,看到快步朝她而來的沈司珩時忍不住安撫地沖他一笑。

她的笑容似乎激怒了中年女人,臉色一冷,手掌冷不丁一擡,“啪”一聲,一耳光重重甩在了宋陵澄臉上,宋陵澄所有注意力都在沈司珩身上,站在她身側的其他人也沒想到中年女人會再次出手,沈司珩隔得遠更沒留意到,宋陵澄就這麽毫無防備地挨了一耳光,被打得這整個人都撲倒在地。

“宋陵澄!”沈司珩臉色倏地一變,還在幾米開外的身體瞬間來到了近前。

宋陵澄被耳光甩得頭昏眼花,一只手下意識地護着肚子,一只手捂着臉,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混沌的腦子完全沒回過神來,只覺得左半張臉火辣辣地疼,恍惚中一只溫暖有力的手掌扶住了她。

“有沒有怎麽樣?”低啞的嗓音一點點灌進混沌的腦海中,宋陵澄隐約聽出他話裏的擔心,下意識沖他先扯了扯唇,想扯出一個笑容來,唇角剛一動就扯疼了臉頰,宋陵澄“嘶”地抽氣,沈司珩手指輕壓住她的唇角。

“別亂動。”

他啞聲說道,手臂橫過她的後背和膝下,宋陵澄只覺得身子一輕,她已經被沈司珩打橫抱起,然後聽着他冷厲的嗓音再次一點點灌入耳中:“媽,你向來引以為豪的優雅和教養就是像個潑婦一樣随便打人?”

媽?

宋陵澄整個神思陡的清明起來,下意識望向正冷然地望着她的中年女人,突然有點理解她為什麽一見面就恨不得撕了她了,估計覺得她這個專門勾搭男人的狐貍精勾引了她兒子還公然給她兒子戴綠帽子了,而她年輕有為的好兒子也因為她這個狐貍精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萬人笑罵,當媽的估計氣不過。

宋陵澄低頭望了眼橫在她手臂和膝間的雙手,她的好兒子現在還當着她的面把她這個狐貍精當寶貝呢。

宋陵澄又忍不住往臉色越發陰沉的中年女人望去,如果她沒記錯,應該是叫徐曉蘭吧。

徐曉蘭已經因為沈司珩對宋陵澄的維護徹底冷了臉:“司珩,我早說過了,你要在外面怎麽玩我不管你,但是這種女人不許帶回家,更不準鬧出新聞來。你看看你現在鬧成什麽樣子了,一開始就拿星綻的名譽陪這個女人炒作,連別的男人的種都貼着認,賠上自己不說,整個公司和沈家的臉都讓你給丢盡了。”

沈司珩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嗓音也冷沉冷沉的:“媽,我想你搞錯兩個問題了。第一,我和宋陵澄從來就不是炒作,我們從一開始就是真心相愛;第二,宋陵澄懷的是我的孩子,這種事沒有誰比我更清楚。您是在這個圈子混了幾十年的人,這些黑人的小伎倆您竟然也都信以為真了,還是說,有誰在你背後吹耳邊風?”

徐曉蘭被噎得突然說不上話來,一張妝容精致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沈司珩往周圍望了眼,不意外看到窗外争相拍照的記者,從剛才宋陵澄被打那瞬間,他确實隐約看到了閃光燈,只是當時滿腹心思都在宋陵澄身上,沒去留意。

沈司珩微抿着唇,黑眸直直盯着徐曉蘭:“媽,您是長輩,您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了宋陵澄一耳光我們也不能拿你怎麽樣,但是我希望您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真實的宋陵澄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她這段日子到底受到了怎樣的抹黑。別忘了,你欠宋陵澄一個公開的道歉!”

抱着宋陵澄轉身要往電梯走。

宋陵澄也留意到了記者,不好這麽一直讓沈司珩摟着,輕壓了下他的手臂,低聲說道:“我自己走就好。”

沈司珩垂眸望了她一眼,點點頭,将她放了下來,一只手臂卻依然将她緊圈在身側。

宋陵澄側低着頭半張臉埋在沈司珩胸膛前,左手還輕捂着臉頰,頭發有些淩亂地遮着小半張臉,最近生病的緣故她本就有些蒼白憔悴,人也瘦,現在再挨了這麽一耳光,整個人看着特別脆弱可憐。

窗外的記者閃光燈快門聲不斷,争先恐後搶頭條,一個個不自覺地随着兩個人的移動擠到了門口,卻被大廈保安攔了下來。

沈司珩往門外的記者望了眼,朝保安那邊做了個放開的手勢:“讓他們進來吧。”

記者蜂擁而進。

沈司珩從其中一名記者手中拿過話筒,一只手還将宋陵澄緊緊護在胸前。

“既然這麽多媒體朋友在,我就在這裏澄清一下。”沈司珩捏着話筒,嗓音沉穩,不疾不徐,“首先很感謝大家對陵澄的喜愛和關心。這段日子以來因為某些原因,她也蒙受了不少不白之冤和委屈。首先我要澄清的是,我和陵澄是真心相愛,不存在任何炒作成分;在我之前,陵澄沒有過任何男朋友也沒有與任何異性朋友有暧昧,我也是,不存在所謂的誰誰的男朋友或者金主的說法,我們都是彼此的初戀,身心至始至終只有彼此;其次,陵澄懷的是我的孩子,5月底受孕,到現在懷孕16周,她懷的是三胞胎,所以肚子比普通孕婦要大一些……”

下面的話被記者的嘩然聲打斷,沈司珩雙掌朝衆人壓了壓,等安靜下來後才繼續道:“另外關于陵澄插足溫劭華關倩感情的相關傳言,之前因為我們考慮到部分涉事人員的處境,原本想要以一個将傷害最小化的方式還原真相,但近段時間以來卻不斷有人拿這件事惡意抹黑中傷,所以在這裏有必要再次正式解釋一下。第一,外面流傳的不雅視頻女主角與宋陵澄沒有一絲一毫關系。我們已經聯系到相關涉事女主角,因為考慮到這件事的影響,要不要站出來指認,我們決定尊重她的意見。第二,插足溫劭華關倩感情的另有其人。在這裏想對溫先生和某小姐說一句,請不要将一個人的善良當成恣意傷害的理由。陵澄這幾年怎麽掏心掏肺地對你們明眼人都看在眼裏,如果你們還有一點良知,請站出來為你們的錯事買單,別再讓不明真相的人繼續往她身上潑髒水和惡意傷害,她也只是個小女孩而已。”

沈司珩将話筒還給記者,擁着宋陵澄想回樓上。

記者追着上來,想采訪宋陵澄。

沈司珩手掌半擋住宋陵澄半張臉,只餘下一個蒼白憔悴的輪廓,有些歉然:“抱歉,請大家照顧一下孕婦的感受。”

扭頭讓助理和經紀人擋一下,帶着宋陵澄先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宋陵澄就把沈司珩的手掌拉了下來,長長地呼了口氣:“要被你捂斷氣了。”

沈司珩垂眸望她:“這種時候你就不會表示一下很感動?”

宋陵澄彎着眼眸:“如果不是故意說給媒體聽的話是很感動。”

“你看我像演戲?”沈司珩問道。

宋陵澄很認真地搖頭:“不像。”

又問他:“我配合得怎麽樣?”

問完腦袋上就輕挨了一個巴掌。

宋陵澄嘴巴又撅成了那個慣有的弧度,臉頰疼,沒敢撅得太起勁。

沈司珩視線在她腫起來的左臉上停了停,眉心擰了起來:“又腫了起來。”

轉身去冰箱給她拿了些冰塊過來,裹在毛巾裏,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捂着她的臉給她冰敷。

冰塊碰到臉頰時宋陵澄瑟縮了下,沈司珩輕壓着她的背,不讓她亂動,一邊給她敷一邊說道:“宋陵澄,這才多久,你這張臉都吃了多少耳光了?”

說到這個宋陵澄也有些氣,她這輩子沒挨過耳光,光着幾個月就吃了三記,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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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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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