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17)

呀吱呀”地響,有些擔心:“不會塌吧?”

以前她沒懷孕時沈司珩總喜歡這麽抱着她,她體重沒到九十斤即使這麽被沈司珩抱着也沒事,但現在挺着個大球,還是三個,體重直線飙升中,她有些擔心。

沈司珩卻是在她手臂上掂了掂,又在她腰上捏了捏:“就光大肚子了,還是那麽瘦。”

“你兒子們把我的營養都搶完了。”宋陵澄應,看他不擔心躺椅塌,也就幹脆放松下來,靠着他的胸膛躺了下去。

沈司珩兩根手臂交叉着将她圈在胸膛前,也不說話。

宋陵澄也沒說話,好一會兒才戳了戳他:“夜珩。”

“嗯?”沈司珩側頭望她。

宋陵澄也仰起臉看他:“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沈司珩捏了捏她的臉頰:“想太多。”

“本來就是。”

沈司珩沒說話,手掌有些眷戀地在她肚皮上來回地移動,掌心下時不時的踢動熨得他胸口滿滿脹脹的很感動。

“宋陵澄,”他低聲叫她,“和我說說以前的事吧,在雲丘的事。”

宋陵澄扭頭看他,有些遺憾:“你還沒想起來啊?”

沈司珩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輕揉着她的頭發:“是不是又想趁着我沒想起來繼續诓我?”

“哪敢啊。”她的聲線有一絲的變化他都能聽出異樣來,宋陵澄自認是不敢随便诓他的。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我之前說的,我偷偷給你當了三年的奴婢,然後天天被你奴役,差不多就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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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珩垂眸望她:“難道不是你奴役我?”

****

宋陵澄想了想,似乎也是有那麽一點,比如說一開始他要喝茶,她負責泡茶,但最終卻是他泡茶,她喝茶。

她那時剛開始很多東西都不懂,比他還不懂,因此做起事來也算不得利落,每次都是夜珩看不下去,接手了她的活兒,這麽算起來,确實她奴役了他的感覺。

“其實那些事也不能怪我。”宋陵澄解釋,“是你自己要看不下去的,我那時是挺盡心要把你伺候好的。”

沈司珩輕哼,不發表意見。

這反應讓宋陵澄深覺受辱,揪着他的衣領:“你哼什麽哼啊,本來就是這樣,等你想起來了你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沈司珩慢條斯理地将她的爪子拿下:“宋陵澄,你好歹也是個大國公主,那時怎麽就願意屈尊來當侍婢了?”

“嫁人之前我肯定要先知道我的未來的相公是怎樣的嘛。”

“難道不是因為之前就對我有意思了?”

宋陵澄不自覺撅了撅嘴:“好吧,是有那麽點。”

沈司珩又忍不住笑,将她的頭壓靠在胸膛前,問她:“宋陵澄,你是不是很想回去?”

“以前是很想,現在也還好吧,你和孩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沈司珩唇角動了動:“那如果我不在呢?”

宋陵澄倏地扭頭望他。

沈司珩揉着她的頭發,低聲安撫:“瞎緊張什麽,只是打個比方。”

“你不要随便吓人好不好。”宋陵澄覺得心頭在亂跳。

沈司珩捏了捏她的臉:“什麽時候這麽不經吓了。”

又繼續道:“宋陵澄,其實你回去的話應該比在這邊好吧,在這邊就你一個人,回去卻是呼風喚雨的公主,還有疼你寵你的父母兄長。”

“那當然。”宋陵澄完全不遲疑,“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不一定還待得下去。”

沈司珩點點頭,似乎嘆了口氣,沒再說話,手掌扣着她的手掌,十指緊扣着,将她壓靠在胸前,看着有些疲憊。

宋陵澄沒回頭,沒察覺到他的疲憊,看他不說話了,也就這麽安靜地考躺在他胸前。

冬日的陽光從外面明晃晃地照了進來,不刺眼,卻溫暖。

宋陵澄靠着靠着就不覺犯困,先睡了過去。

沈司珩看着她安靜的睡顏,扣着她手掌的手不自覺收緊,低頭在她臉頰上吻了吻,一遍遍的,有些難舍。

宋陵澄這一覺睡得滿足,醒來時發現沈司珩也睡着了。

宋陵澄沒打擾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沒想到腳收回來時還是不小心踢到了沈司珩,把宋陵澄吓了一跳,趕緊回身看沈司珩,原以為把他驚醒了,卻發現沈司珩只是安靜地睡着。

宋陵澄不覺皺了皺眉,沈司珩向來警惕性高,平時她就是翻個身都能驚醒他,現在鬧出這麽大動靜來他竟沒有一絲反應。

宋陵澄心裏突然有些擔心,半蹲在沈司珩胸前,輕搖着他的手臂,叫他:“夜珩?”

沈司珩沒反應。

宋陵澄不覺加大動作,連叫了好幾聲,沈司珩依然是沒有絲毫反應。

“夜珩!”宋陵澄一下子就慌了,手指用力擰着他的手臂,貼着他的胸膛去探他的心跳,甚至顫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指尖裏的冰冷和耳朵下的平靜幾乎吓壞了宋陵澄,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掙紮着站起身,想要去找手機打急救電話。

人剛起身,手臂突然被從身後軟軟握住。

“宋陵澄。”低啞的嗓音從身後低低傳來,有些輕,卻是真真實實存在。

宋陵澄急急轉過身,看到正在望着她的沈司珩時眼淚卻湧得更兇了,人就有些失控地掐住了他的手臂:“你吓死我了。”

沈司珩笑了笑:“宋陵澄,說你不驚吓還不服氣。”

宋陵澄越發來氣,狠狠推了他一把:“沈司珩你混蛋,整天這麽捉弄我很好玩,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把我兒子吓壞了你賠得起嗎?”

越說越覺得委屈,手掌有些洩憤地狠狠掐了掐他的脖子,掐完了還不洩氣,又擔心他是真的有問題,也不敢瞎動,只是惡狠狠地瞪着他。

沈司珩還在笑,任由她發洩,等她發洩夠了才将她緊緊摟在懷中,一邊吻她一邊軟聲道歉,耐着性子安撫,宋陵澄再大的氣也消了,更何況也不是真的氣,只是太擔心了。

沈司珩看她也慢慢平靜了下來,又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是我不對。今晚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就當給你和我們的兒子賠罪了。”

宋陵澄一口氣點了十幾道菜。

沈司珩竟沒取笑她,拉着她起身:“去換衣服,跟我下去買菜。”

帶着她去超市大袋小袋地買了一大堆的食材,沈司珩一只手拎着,一只手牽着她,沒讓她拎菜。

回家時沈司珩果然一口氣做了十幾道菜出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打磨,沈司珩廚藝精進了許多,他對廚房也沒有以前厭惡,至少今天一口氣做了十幾道菜竟也沒嫌棄麻煩了。

從這點算起來沈司珩确實是個很認真地将自己往好丈夫好爸爸方向努力的男人,宋陵澄又忍不住慶幸起自己挑男人的眼光了,想來當年潛在他身邊當侍婢那三年還是有點價值的,如果不是那三年她約莫是還不想認定這麽個男人的。

當初她雖喜歡是喜歡,卻也沒到盲目的地步,只是那時心高氣傲頑劣任性又是遠嫁,到底是想在嫁人前摸清楚對方品性再決定要不要應承這門親事,只是在慢慢相處中便無法自拔了,如今這麽相處下來,宋陵澄發現她更加無法自拔了,甚至有了點想圈牢他的念頭,也就忍不住問了句:“夜珩,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沈司珩正在喝湯,聞言看了她一眼:“宋陵澄,這是你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吧,女孩子就不能矜持點?”

“你都不主動,那只能我主動了。”宋陵澄振振有詞,“再過段時間我都得生了,難道你要讓我們的兒子成黑戶嗎?”

沈司珩沉吟了會兒:“這件事過幾天再說。”

宋陵澄有些悶悶地“哦”了聲,倒不是懷疑沈司珩不想負責任,只是隐約知道他有他的考量。

之後幾天沈司珩也沒再提起這件事,只是上班時間少了,有事沒事就翹個班,帶着她到處溜達,兩人在一起這麽久,平時不是沈司珩工作忙就是她要忙着拍戲,或者她因為那段時間的醜聞出不了門,一直沒能好好出去走走逛逛,現在有時間了,她挺着個大肚子也不方便,每次出去也就玩個一兩個小時就先回來了。

宋陵澄發現沈司珩這段時間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若有所思的樣子,偶爾和她說話也心事重重的樣子。

剛開始兩天宋陵澄還覺得沈司珩可能是累了,可是如此幾天下來,宋陵澄隐約覺得不太對勁,問沈司珩,沈司珩只是敷衍地回了她一句“沒事”,然後像以前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她的頭。

一次兩次宋陵澄還容易被打發,他敷衍得多了宋陵澄也認真了一回,扯着他的手臂問,不讓他回避這個問題。

沈司珩盯着她望了許久,黑眸深沉。

“宋陵澄。”他開口,輕握着她的手,将一枚東西塞進了她掌心裏。

微硬的質地硌着掌心,宋陵澄攤開手掌,是那枚沈司珩說要毀掉的扳指,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她的掌心中。

宋陵澄皺眉,不解地望向沈司珩。

******

沈司珩拉過她的右手,翻轉着讓手背朝上,然後拿起那枚扳指,一點點地将扳指套進了她的無名指中。

宋陵澄記得沈司珩是擔心她戴上這枚扳指後會穿回去,下意識地就伸手想将扳指拔下來。

沈司珩指尖壓住了她的手指:“別亂動,乖乖戴着。”

“你不怕我和秦少遷跑了?”宋陵澄問,指尖摸着扳指上的翠玉,瑩潤的質感,久違的感覺,竟發現是真的想念了,到底是有靈性的玉石,戴上後身心都隐隐覺得舒暢了許多。

“你會嗎?”沈司珩斂着眼眸,不答反問。

宋陵澄忍不住笑了下,揪着他的手臂,他這是吃定了她的死心塌地啊。

沈司珩也忍不住笑着,手掌又很習慣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她的頭發,宋陵澄似乎自從懷孕後,腦子越發不濟事了,每次追問他什麽,他随便答幾句話就輕易把她繞開了,她向來不喜歡深究太多東西,也不會特別去在意或者計較很多東西,心思簡單心事少,小日子過得随性,也就無所謂這些東西。

宋陵澄第二天才想起沈司珩昨晚又把她的話頭給拐跑了,心裏有些氣不過,打電話找沈司珩追問。

“宋陵澄,你這智商還是沒一點提升,我兒子真的不會被影響嗎?”電話那頭,沈司珩不無遺憾。

“……”宋陵澄一時間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宋陵澄。扳指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不讓你戴着也說不過去,讓你戴着我得時刻提防着你回去,你說我能沒心事嗎?”

宋陵澄想掐他脖子:“沈司珩,我智商低不代表沒智商,想要糊弄我就不會想一個高端點的理由?”

“難道這個還不高端?”沈司珩反問。

宋陵澄這次沒讓他岔開話題:“沈司珩,你老實說你最近為什麽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司珩沉默了會兒:“宋陵澄,已經12月底了,你的預産期也越來越近了,我有些擔心真應驗了書上的話,到時你回到了那邊要怎麽生産?”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宋陵澄話剛出口就有些後悔了,沈司珩要真的有辦法最近也不會總心事重重的樣子了。

“那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告訴我了,順其自然就好了,別我現在不擔心了你反倒擔心起來了。”宋陵澄軟聲補充。

沈司珩那頭似乎笑了下:“這次聽你的。”

和宋陵澄閑扯了會兒,才挂了電話。

沈司骐在一邊看着報表,看沈司珩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怎麽了?電話裏調侃嫂子不是調侃得挺開心的嘛。”

沈司珩擡眸,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麽,只是輕揉着眉心。

“怎麽了?”沈司骐有些擔心,“是不是遇到什麽問題了?說出來說不定我也能幫上忙。”

沈司珩搖了搖頭:“這事誰都幫不了。”

站起身,将桌上的報表往他那邊一推:“你工作盡快上手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我有點事要去忙,這裏就交給你了。”

留下話,沈司珩出去了。

他有場飯局,沒什麽心情去,一個人開着車在外面兜風,沒想到遇到了秦少遷。

秦少遷雖然惦記着他的“奪妻之仇”,但最近大概是遇上了什麽喜事,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沈司珩時還很熱情地打了聲招呼,沈司珩也就下車陪他在外面酒吧喝了幾杯。

兩個男人的話題少不得聊宋陵澄。

秦少遷最近忙,已經有段時間沒去看宋陵澄了,大喇喇地端起酒瓶和沈司珩幹了一杯,問道:“我未來老婆和幹兒子怎麽樣了?你沒把人給照顧壞了吧。”

沈司珩側頭看他,咀嚼着那幾個字:“你未來老婆?”

輕輕一笑:“秦少遷你心倒挺大的。”

“廢話!”秦少遷大大地灌了一大口,“要不是你把人搶過去了,又碰巧宋陵澄喜歡你,你看你有沒有機會。”

沈司珩依然是側頭看他的姿勢:“秦少遷,你确定你是真的愛宋陵澄嗎?”

“到底是怎樣的愛,才會讓你希望她幸福就夠了,而不是想将她據為己有,希望自己代替別人給她幸福?”沈司珩沉吟着,“秦少遷,你對宋陵澄會不會更傾向于兄長那種感情?”

“怎麽可能?”秦少遷将手中酒瓶重重地擱在桌上,“我和宋陵澄從小青梅竹馬,我為她出生入死都在所不惜,你懂屁啊。”

這點沈司珩相信,點了點頭表示贊成,沒再說話。

秦少遷特受不了沈司珩這副什麽都了然于心卻什麽都不說的模樣,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說,坐在你對面的不是宋陵澄,不會被你這副模樣給迷得團團轉……”

“她也不會。”沈司珩淡聲打斷了他,秦少遷被噎了下。

沈司珩垂眸盯着杯中的威士忌,指尖輕拈着杯沿,沉默了會兒,才緩緩道:“秦少遷,其實……宋陵澄是嫁給了你的。”

“哐啷……”秦少遷差點撞倒了自己的酒瓶。

沈司珩擡起頭來,沒看他,只是望着窗外,目光悠遠,沉默了許久,才以着平靜得近乎死寂的聲音說道:“我不甘心那樣的結果,現在的這一切都是我想要扭轉過來的,只是我沒想到,我會失去了五年多的記憶,等我都想起來的時候,還是來不及了。”

秦少遷還處在震驚中,先想到了宋陵澄:“宋陵澄會不會怎樣?你這樣會害死她的你知不知道。”

“她不會死。”沈司珩轉頭看他,“她甚至不會再記得這一整段的記憶,回去後,你和她該怎麽樣還是會怎麽樣,結婚,生子,然後……白頭偕老。”

“你呢?”秦少遷還是聽得一頭霧水,“你回去娶楚妤了?那既然你記得你還娶她幹嘛啊,你不是喜歡搶嗎,宋陵澄嫁給了我又怎樣,你們真心相愛還是可以把她搶回去啊。”

沈司珩唇角忍不住勾了勾:“秦少遷我怎麽看着你是迫不及待把宋陵澄出讓啊?”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秦少遷心裏着急,手都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他媽別告訴我其實你喜歡的是楚妤,回去後你就和楚妤雙宿雙飛了。”

“娶楚妤的是沈司珩,真正的沈司珩。我回不去了。”沈司珩将被子擱下,人已起身要離去。

秦少遷追在他身後:“那孩子呢,我那三個幹兒子呢?”

“我現在也不好說,但這次他們和宋陵澄都不會有事的。”沈司珩回頭看他,“這件事你別和宋陵澄說,會幹擾到她。”

秦少遷腦袋“嗡嗡”的有些懵,沈司珩帶給他的消息沖擊太大,他有些消化不了,也聽得懵懵懂懂的不是太明白,但是他捕捉到了一個重點,宋陵澄還是他的,她會完全忘掉了沈司珩這個人,忘掉這一整段的記憶,然後和他白頭偕老。

如果是以前,秦少遷應是會興奮得睡不着覺的,但他發現他興奮不起來,甚至沒有一絲一毫類似于開心的情緒。

秦少遷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不對勁了,他甚至馬上掏出手機給宋陵澄打電話,聽着宋陵澄熟悉的嗓音在電話那頭調侃他,秦少遷發現自己更不對勁了,還特地去找罵,一個勁地對宋陵澄說:“宋陵澄,你罵我試試,快點!”

宋陵澄被他鬧得莫名其妙:“秦少遷你今天腦子有洞嗎?沒事來我這兒找罵很痛快?”

“讓你罵我你廢話那麽多幹嘛,快點!”

“有毛病!”宋陵澄挂了他的電話,完全鬧不清秦少遷今天搭錯了哪根筋。

搭錯筋的秦少遷被宋陵澄挂了電話後又犯賤地給蘇穎打電話,挨了蘇穎一頓罵後,秦少遷發現自己似乎正常了,又給宋陵澄打電話。

“秦少遷你想找罵找蘇穎去別來煩我,教壞了我兒子你賠得起嘛你。”

念叨完宋陵澄挂了電話,沈司珩回來時忍不住和他說起這事來,也不知道秦少遷今天哪裏不正常了。

沈司珩一句話就把宋陵澄堵了回去:“秦少遷什麽時候正常過嗎?”

宋陵澄仔細一想,确實這麽回事。

沈司珩輕拍了拍她的頭:“去好好坐着,我去做飯。”

宋陵澄肚子大,廚房裏也幫不上忙,也就乖乖去沙發上坐着等飯,人剛走了兩步突然就一陣頭暈,腳步打了個趔趄。

沈司珩一擡眸就看到她笨重的身體晃了晃,驚得急急伸手扶住了她。..

☆、072.晉江獨發

沈司珩将她扶坐在了沙發上,半蹲在地上,拉過她的手腕,替她把脈。

宋陵澄等那陣暈眩慢慢過去,睜開眼就看到沈司珩神色凝重,眉心幾乎擰成了結。

“怎麽了?”宋陵澄擔心問道,“我就剛才暈了下,好像沒什麽不舒服啊。”

沈司珩慢慢松開她的手腕,輕壓着收在她的大腿上,然後擡頭看她:“宋陵澄,你想回西齊嗎?我們一起回去,嗯?”

宋陵澄愣了下,太過突然,一時間沒做好心理準備。

“為什麽突然要回去了?”宋陵澄問,“你不是不太想回去嗎?而且你知道怎麽回去嗎?”

“我不确定,但我想我應該是知道的。”沈司珩輕握着她的手,“宋陵澄,我懷疑是你的氣場和這個時空不相容了。”

宋陵澄忍不住一笑:“真的假的?聽着太玄幻了。”

“假的。”沈司珩也笑,“不過既然史冊上你是要回去的,現在又這樣,我突然有點擔心。”

宋陵澄也擔心:“那你呢?”

“我自然和你一塊回去。我只是有些擔心……”沈司珩輕撫着她的肚皮,“三個,到時回去你要怎麽生産?”

宋陵澄倒不擔心這個:“宮裏有經驗豐富的嬷嬷和太醫,沒事的。”

她只是擔心,回去後,沈司珩不會把這一段事給忘了吧。

沈司珩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笑她:“你別把我忘了就成。”

宋陵澄沖他瞪了眼:“我才不會。”

又揪着他的手臂:“诶,到底怎麽回去的,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這個嘛……”沈司珩摸着下巴,慢悠悠的,“天時地利人和了,就能回去了。”

剛說完就被宋陵澄用手肘給狠狠捅了一下肋骨:“你當你哆啦A夢呢。”

“總之啊,我們可以試上一試。”沈司珩又捏她臉頰,“要是不小心成功了怎麽辦?所以,趁着這幾天還有時間,哪些朋友該告別的,好好告個別。”

被沈司珩這麽一說宋陵澄突然覺得有些傷感,一直以來是很想回去,但如今真的有機會要回去了,竟然隐隐有些舍不得了。

宋陵澄約蘇穎吃飯時想到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就突然有些想哭起來,蘇穎當她是懷孕了情緒起伏大,一個勁地給她送紙巾。

宋陵澄一邊擦着鼻涕一邊叮囑她,什麽在圈子裏混的脾氣別太直得罪人了不好過,什麽趕緊從海星那跳槽,跳到星綻去,她讓人幫她鋪設星路,什麽讓她別蹉跎了,遇到好男人要好好把握住,還有什麽每天吃飯要注意營養雲雲,從事業到吃喝住用行,幾乎都交代了個仔細。

蘇穎聽得一頭霧水,沒耐心聽她一個個念叨完,打斷了她:“宋陵澄,你交代遺言呢?”

“呸呸,你別找我晦氣好不好?”宋陵澄連連“呸呸”了幾聲,“我就是可能要去外地一段時間,多叮囑你一下而已。”

“你頂着個球能去哪兒?”視線從她的大肚皮上滑過。

宋陵澄不好明說:“就是未雨綢缪嘛。”

聊了會兒,還陪她去買了一大堆東西,吃的用的都行,還送了一堆禮物給蘇穎。

禮物蘇穎收得很順手,但對于宋陵澄買的那一堆零食,蘇穎有些不解。

“解饞的。”提到這個宋陵澄就有些傷感,“回去後就吃不到了,我這幾天得多吃點。”

“……回哪兒去?”蘇穎一頭霧水。

宋陵澄手一揮:“就随口說。”

很不客氣地把手中那一堆吃的交到蘇穎手中,讓她幫忙提着些。

晚上回去時,宋陵澄幾乎是讓助理把大袋小袋的東西給用車運了回去,把整個餐桌塞得滿滿的。

沈司珩一回來就看到了滿桌子的食物,有些愣。

宋陵澄給他解釋,沈司珩有些無言地看了她許久,然後就盯着她一直笑,一直笑,直笑得宋陵澄快惱羞成怒了才慢悠悠地說:“宋陵澄,你覺得你現在還不夠圓嗎?”

宋陵澄發現沈司珩簡直是無時無刻不在損她,第二天約秦少遷吃飯時也忍不住吐槽。

秦少遷一聽說她要回去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宋陵澄忘了問沈司珩秦少遷會不會回得去,但想想既然他們兩個都回去了,秦少遷應也是莫名其妙被帶回去的,也就安慰他:“你放心好了,回去我也不會逼着你娶我的。”

秦少遷輕哧,沒理她,一整頓飯下來,除了吃菜就是喝酒,宋陵澄問他三句,他應她一句,總之看着像有心事。

宋陵澄記得沈司珩前段時間也是心事重重的,這幾天他反倒看着心情很不錯,天天調侃她,若是以往,宋陵澄會真的松了口氣,但現在她發現她突然有些放心不下來,心裏也壓着事。

去找沈司珩聊起時沈司珩笑話她杞人憂天,看着也沒什麽不對勁,但是幾天後的晚上,宋陵澄隐約被一股熟悉的吸力驚醒,她手指上帶着的扳指在發光,璀璨神秘,宋陵澄突然有些心驚。

沈司珩也在她身側,他在看着她,甚至還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手掌還輕撫着她的肚皮。

宋陵澄發現自己似乎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着,莫名熟悉的感覺讓她心驚,沈司珩的不受影響更讓她心驚。

“夜珩!”宋陵澄急急伸手握住了他,“到底怎麽了嗎?我不是在睡覺嗎,為什麽突然會這樣?”

“宋陵澄。”沈司珩輕握着她的手,黑眸如玉,一直很安靜地盯着她,似是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

“對不起。”宋陵澄聽到他在道歉,嗓音低啞。

只是她的意識有些混沌,像在夢中,聽得不真切。

她睜着驚惶的眼眸看他:“夜珩,你別吓我好不好,到底怎麽了?”

連聲音都驚得幾乎不成音。

“宋陵澄。”低低的一聲嘆息,他依然只是安靜不動地看她,“我想起來了,過去的一切。”

“所以……”宋陵澄發現自己的聲音在打顫。

“我……大概是真的來找楚妤的。”沈司珩依然只是定定地望她,“我很抱歉,我不能回去。”

宋陵澄手臂軟軟地垂下,完全無所覺,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你……再說一遍。”連聲音也是死寂死寂的。

沈司珩垂眸往她垂下的手臂看了眼,望向她,黑眸深幽看不清裏面的神采。

她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動。

“對不起。”

宋陵澄軟軟地癱坐着,像被抽空了般,某種拉力在持續着,她卻突然像被驚醒般,拼了命地想要抓住沈司珩的手。

“你混蛋,你先等等,先和我說清楚!”

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手胡亂地動,在胡亂地拉扯中,她握住了沈司珩的手臂,指甲死死扣着他的手臂:“夜珩你混蛋,你先把話和我說清楚,什麽叫你是來找楚妤的,以前你怎麽不說是來找楚妤的?我問了你多少次你就仗着我喜歡你一次次騙我很好玩嗎?”

她的意識有些迷亂,滿心滿腦都想先要一個答案,手指死死掐着他的手臂不放,然後在拉動中,她身子陡的往後一跌……

宋陵澄倏地睜開眼,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席夢思軟床,熟悉的米黃吊燈……

唯一不熟悉的是她近乎懸空在床前的身體,上半身橫在了床外面,幸而被沈司珩用腿急急頂住。

“……”宋陵澄頭腦突然有些混亂,不确定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怔怔地望向沈司珩。

沈司珩也在看着她,大半面容隐在了燈光陰影下,她看不清他的神色,隐約知道他正看着她,眸子幽深複雜,然後頂着她後背的腳腕稍稍一用力。

她被以着極輕的力度拉着重新躺回了床上。

“剛剛……”宋陵澄遲疑着皺眉。

“宋陵澄。”略啞的嗓音打斷了她,沈司珩看着她,“你做噩夢了嗎?”

☆、073.晉江獨發

“你……”宋陵澄想開口,發現嗓音很啞,像剛哭過。

宋陵澄下意識地伸手在臉上摸了下,臉頰還濕着。

沈司珩的手掌伸了過來,手背在她臉頰上輕輕擦拭着,動作很輕柔,連嗓音也特別的溫柔:“做什麽噩夢了?怎麽哭得一臉的淚?”

宋陵澄怔怔地沒動,任由他的手背輕柔地替她一點點将眼淚擦幹。

眼淚的感覺還在,心髒絞疼難受的感覺也還在,太過真實,以致宋陵澄有些分不清剛才到底是夢還是真實存在過。

她想開口問,但一出聲就發現嗓音特別嘶啞,剛才聲嘶力竭的感覺也還在。

宋陵澄下意識低頭看向無名指上的扳指,扳指還在,碧玉也還在,瑩潤的綠光在燈光下流轉,很淡,和平時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沈司珩手掌輕壓上她的手,連同那枚扳指一同壓在了掌心下。

“怎麽了?”沈司珩手臂屈着将她圈在了臂彎裏,低頭在她臉頰上吻了下,“到底做什麽噩夢了?怎麽魂不守舍的?”

“我……”宋陵澄稍稍側頭,避開了他的唇,“我剛才……是真的在做噩夢嗎?”

剛說完臉頰就被沈司珩輕輕捏了下:“要不然呢?”

“宋陵澄,你到底夢到什麽了?突然對我又抓又踢的。”沈司珩伸着被她抓傷的手臂給她看,“看看你的傑作,都扯開了幾道口子了。”

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确實布滿了不少傷口,有些還沁着血,顯得有些驚悚吓人,沈司珩的語氣也是輕松自在的,帶着她熟悉的調侃。

如果是以前,宋陵澄大概會忍不住回過去了,然後再心疼地起身找藥給他包紮,但是她發現她沒心情,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視線從他手臂的傷口上移回到他臉上,再移回他的手臂上。

她記得,他告訴她,他什麽都想起來了,他要找的人,是楚妤,所以他不能跟她回去。

宋陵澄發現此時心裏很慌,就是莫名心驚和惶恐的感覺,十指無意識地纏絞着,右手拇指掐入了掌心中也無所覺。

沈司珩一直在看她,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宋陵澄。”手臂不自覺将她圈緊,沈司珩側低着頭,臉頰貼着她的臉頰,不停地吻她,無聲安撫。

宋陵澄側開頭避開了,完全無意識的舉動。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是做夢而已,可是她似乎有些抗拒沈司珩的碰觸,胸口慌慌的很難受。

“我……我沒事,我先睡了。”輕輕拉開他的手臂,宋陵澄側着身子躺了下來。

沈司珩貼着她的背也躺了下來,長臂勾着将她帶入懷中,下巴輕抵着她的肩膀。

“陵澄。”他低聲叫着她的名字,聲音有些嘶啞,卻只是叫她的名字,什麽也沒說,手掌緊緊握着她的手掌,緊緊扣着。

宋陵澄一夜沒睡好,不太敢閉眼過去,怕一閉眼,又進入到那個似夢非夢的狀态中。

後半夜的時候她小睡過去了一下,再醒來時還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席夢思軟床和熟悉的吊燈,沈司珩也依然體貼細心地替她煮好了營養粥,甚至給她盛到了桌前給她晾涼,再來溫柔地叫醒他。

宋陵澄心情複雜,連面對沈司珩時也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面對他。

沈司珩捏着她的臉:“宋陵澄,天都亮了,你還在噩夢中醒不過來嗎?”

宋陵澄遲疑着看他:“夜珩,你……是不是全都想起來了?”

沈司珩遲疑了會兒,然後點點頭。

“什麽時候的事?”嗓音有些底氣不足,宋陵澄看着他,“你為什麽一直沒和我說?”

“就最近。”長指捋着她的頭發一縷一縷地梳順,沈司珩眼神一直膠結在她臉上,“就你差點出車禍那天,突然就什麽都想起來了。”

“那你為什麽都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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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