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六條,不準使用法力變幻金錢并使之流通人間
華當成牧清了。”
“他裝的很像,不是嗎?”
“你也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南潤表示他沒那個意思,如果有也都是你牧冷大少爺揣測出來的。
不遠處靈力四濺,想都不用想外面已經打成了什麽樣子。屋子裏兩人依舊淡定地喝茶,似乎一切刀光劍影都是錯覺。
“南潤,你會離開嗎?”忽然,牧冷開口問了句。
“自然,我有我必守的宿命。”
“那樣的日子,應該很難過吧,活在時空的間隙裏,無法參與所有人的人生。”
南潤把茶托高了些,“知道我為什麽喝茶而不喝酒嗎?那是因為我習慣了清醒。無可避免,無可推卸,那是我必須清醒着去承擔的宿命啊。”這句話似乎夾雜了一句綿長的嘆息。那麽淺,那麽稀薄。
“你愛着司無憂吧?”
牧冷有時候太過直白,好像莽撞得像個無辜孩子,一臉無辜地往人心裏捅刀子。偏偏,你又沒辦法對他指控什麽?我就是開了個可大可小的玩笑而已,當真你就輸了。這種語調的調侃,是牧冷對待盟友固有的伎倆。
南潤對此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還是那句話,當真你就輸了。不過很明顯,牧冷打算撬一撬南潤的城牆腳,不突破城防也得挖出些磚。“你要不是愛着司無憂,你早清清爽爽的撤了,何必留在這對着盤棋補補湊湊。守護者大人,說一下你多年暗戀的心路歷程吧,我好奇很久了呀。”
“你今天怎麽了?”南潤皺了皺眉,“受刺激了?”
“受刺激倒是沒有,就是有些無聊了。”牧冷随意地把被子放下,“作為守護者,唯一的目标應該是守護住整個時空的平衡,而你卻固執地留了下來,耗盡心血去平定這個和大局比起來毫無意義的世界。這說明了什麽?如果我是守護者,管它什麽沉冽,一切異數都應該消失,讓這個世界陪葬也是顧全大局的表現。”
“我對這個世界愛得深沉。”
牧冷差點被一口茶嗆住了,“你還真敢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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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潤的臉上正直而平靜。“記得,如果你想回家的路上不出現什麽堵塞之類的小問題,就把你的好奇心稍微掩飾一下。”
“好吧。”牧冷第一次沒有用尖銳的話刺回去。說句實在的,他有些同情面前的男人。
你除了強大,當真是一無所有。
外面的靈力已經削弱了很多,逐漸恢複了平靜。牧冷挑了挑眉看來眼天,看來不是來屠城的,依舊是不疼不癢的示威啊。
沉冽啊沉冽,現在你也就這麽點能耐了,的确,有點讓人失望。
一個魔族侍者走進來,沖着二人施了一禮,“南潤大人,攻擊者已經撤退了。”
“嗯,他幹了什麽?”
“他折了一枝燭櫻。”
牧冷和南潤的表情都有一閃而過的錯愕,不過兩人很快掩飾了過去。他們相望了一眼,很快懂了對方的心思。原以為會至少弄點大動靜毀幾座宮殿什麽的,卻沒想到沉冽居然這麽有魄力。
打傷無數的魔族,闖進魔族王城,只為了折一枝燭櫻。
這才是真正的,示威啊。
兩人很有默契的相望一笑,恰好剛打了一戰身心都不是很爽的魔君大人從小樓閣拐過來看見這一幕。那雙眼一瞬間就沉了下去,為什麽,覺得莫名的更不爽了。他有種去把沉冽追回來再打一場的沖動。
暴躁的魔君大人很暴躁地轉頭就走,背影說不出的別扭。
沒有人發現魔君大人匆匆的來去,倒是牧冷随意地往司無憂剛站的地方瞟了眼。
要是一直是單相思就算較好的情況了,兩情相悅這才是他媽的悲劇。
注意到牧冷的走神,南潤也往四周看了眼,沒覺得有什麽異樣。忽然,他嚴肅起來,“對了,忘記說清雲宗那裏有新的消息。”
“什麽?”
“新一任的大宗主,清雲宗權利巅峰,不是一直外界默認的長清,也不是內門最優秀的弟子銘瑄,而是……”南潤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要資歷沒資歷,要身份沒身份的外門弟子,竹青衣。”
牧冷的瞳孔一瞬間收縮,閃出一道興奮的嗜血光芒,“是他?很有趣啊。話說當年沉冽那小子不是堅持說,他沒殺了雲衡嗎?”
“你覺得他的話可信?”
“你忘了,沉冽從不說謊,他不屑。”牧冷看人極為辛辣,的确,沉冽的骨子裏藏着危險氣息,但他從不屑欺人。
“他倒的确是傲慢的人。牧清當初要是願意給他一絲的相信,也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了吧。”
“我哥那樣的人,要他的憐憫容易,要他的信任卻是太難。不過話說回來,也算是雲衡親口承認是沉冽殺了他,我哥就算潛意識相信沉冽,也不太能冷靜下來。你也知道,每個人都有性格缺陷。”
南潤和牧冷不是當初怒極失去了判斷力的牧清,雲衡之死太過蹊跷,沉冽倒是最不可能動手的人。別人不清楚,可牧冷卻知道沉冽對牧清的死忠程度。就是雲衡主動挑釁,他也不太可能出手。
那是一個冷靜與自制力都幾近完美的人,除了一種情況,遇上牧清。
所以真相就是,雲衡不是死在沉冽手上的。
牧冷順着零星到極點的線索查了七年,終于看到些曾經看不見的東西。
那個叫雲衡的男人,他其實不信命中注定。很可笑吧,牧冷也覺得,一個看人純屬依照星軌的上仙,一個三界最優秀的占星師,一個本來最應該相信命的人,他不信命中注定。
那是個笑話。
但雲衡的确在做一件事,一件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他要篡改天命,移動星軌。
這才是消除沉冽威脅最直接的辦法,徹底逆了這天道命數,這種魄力,連牧冷都自嘆不如。
所有人都覺得,雲衡是在按照書簡上“心死而身滅”在籌謀,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早就把深邃的目光投入到廣袤無垠的星空中,缜密地規劃這一步又一步。他對于占星術的恐怖天賦、對星辰力量的熟悉以及自身的強大修為,這一步,牧冷有直覺雲衡幾乎就要做到了。
也許是一時的遲疑,也許是一絲的不自信,雲衡沒有立即實施計劃而是選擇進行推遲一段時間,他需要這最後的确定。
然而,雲衡死了。
所有的謀畫一朝成空。
查了七年,牧冷幾乎把雲衡的卷宗都銘刻入腦海,他由衷地佩服着那個男人,他的那些暗色的事跡,幾乎是一部輝煌的史詩。可惜,沒有人會知道了,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千載聲名,寂寞後事。
記得不記得,沒有人在乎,雲衡更不會去在乎。
雲衡有一副面具,他戴了一生,唯一去掀開一角的看了眼的卻是牧冷,幾乎沒有任何關系的牧冷。當把所有的資料都梳理一遍,牧冷嘆了口氣,雖說一開始雲衡是看中了牧清的星軌才對牧清青眼有加,但到了最後,不得不說,那個男人是真的在為牧清考慮。
每一句話一個動作,目的都是讓牧清盡量遠離沉冽回到自己的世界,盡量遠離這一切的不安。
他是真的在護着牧清。
可惜,雲衡死了。
死在誰手上?牧冷想,也許是個很親近的人吧。當年沉冽說是誰來着,對了,遲清。
遲清嗎?那個被沉冽幹脆利落一刀斃命的男人,倒不是不相信沉冽的手段,而是牧冷覺得吧,遲清死得太幹脆了。他的信息純淨得看不出一絲異樣,也簡單得要命,這說句實話,挺不正常的。連雲衡都挖出一大串,卻偏偏對一個小小弟子沒有頭緒。這裏面,肯定有人在活動。
有一個人,或者說一股勢力,七年內一直在默默弄幹淨遲清的信息。
如果沒有問題,誰沒事吃飽了撐着去幹這事兒。
這一切把矛頭指向一個死人,然後就斷了。這是一場完美的局,雲衡明明有機會告訴牧清誰傷了他的實情,卻配合了那人簡單幾句話推給了沉冽。
把所有的線索慢慢理出,只能說明一件事。
雲衡在袒護殺他的人。兩種情況,第一種:他不想讓人傷害那個人;第二種:他需要那個人活着。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後再也不玩陰謀了,我還只是個孩子……
第 50 章
魔君司無憂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話。
“三日內撤出王城,不見刀刃。”
魔君大人臉色瞬間就黑了,這語氣,沉冽你他媽不知道王城是老子的地盤啊,你他媽這是想幹什麽,幹什麽?
當南潤和牧冷聽聞信上內容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氣憤的意思。南潤更是轉身就走,他身後的司無憂猛地開口喚住他,這是七年來,司無憂第一次主動和南潤說話,他說:“南潤你幹什麽去?”
男人回頭笑道:“收拾家當,準備搬家。”
司無憂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就這麽看着南潤悠悠走了出去,他的臉色已經不能再難看了。
一只手忽然搭上了司無憂的肩,他回頭看去,是眉眼彎彎的牧冷。“魔君大人,不要生氣。”男人的語調慵懶而漫不經心,“早點回去收拾東西吧。”
這他媽有沒有搞錯,沉冽這是要搶我的地盤玩我的人,你們一個個的都他媽造反了。司無憂剛想吼一聲,牧冷輕輕搖頭,“你不知道,我們順着沉冽,才是真正地逼他。”
“什麽?”
“字面上的意思。還有,別老是對南潤吼,他身體不好,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司無憂把視線轉過來,“南潤他身體不好?什麽時候的事?”
看着一臉震驚的魔君,牧冷心中嘆了口氣,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就是你不知道。這七年來,你到底看了南潤幾眼?當然,這也是好事。于是他慢悠悠開口:“沒有什麽大事。算了,剛才那話當我沒說。”
對啊,沒有什麽大事,就是快死了,死了就要去守護時空了。
說完這一句,牧冷就一臉自然地往外走。身後的司無憂臉上似乎有一瞬間的掙紮,最終還是沒有叫住牧冷。
三日後,魔族退出王城,移到了以往的人界和魔界的交接地。
沉冽帶着株華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只有一城的廢墟。魔君大人就算是受人所迫,也不可能就這麽忍了。你沉冽不是要王城嗎,我給你一座除了煙灰就是磚的王城,你能怎麽樣?
據說幽冥之火在王城燒了三天,所有一切都燒成了過往煙雲。
株華冷冷笑了,“這地方,原來是這樣?”
這是株華第一次離開上善宮,雖說閱歷不夠,但這一城的燒焦味他還是能聞出來的。他自然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沉冽沒有說話,他走到一株燒成焦炭的樹前站定,慢慢伸出了手。
就在指尖觸及那焦木的瞬間,仿佛有什麽在悠悠天地間蕩開。
那棵樹渾身都浸潤在靈力中,抽出了新芽,綻出紅色的花瓣,似乎一瞬間就變得繁榮昌盛。不遠處所有的燒成焦炭的樹都逐漸複蘇,重生。這一幕,絢麗壯烈如洪荒初辟。
株華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死而複生嗎?
一樹灼灼的櫻花下,沉冽銀發紅眸,沉默如斯。
這種力量,真的讓人可以為之瘋狂。株華忽然冷笑,一個魔物而已,居然擁有這種力量。造化不仁啊。
忽然,沉冽朝着株華走過來,手一揮,株華身上所有的束縛一瞬間消失。“你走吧。”沉冽說的十分自然,連眉都不曾皺一下。
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株華忽然笑了,“你折辱我多年,就這麽一句話想讓我走?”
“除卻囚禁,我沒有動你一根頭發。”沉冽眸光淡淡,“抵上我為你做的一切,就這樣吧。”
“抵?”株華的笑裏滲出冷意,“你以為這世上什麽東西都能抵?沉冽,我看上你了。”
“你只是看上了我的修為而已。”沉冽倦得連看一眼株華都覺得沒必要,他靠着樹,慢慢閉上了眼。“你不是重情的人,情之于你,是指間之花,舍與不舍都不會傷筋動骨,株華,你走吧。”
過了很久,株華才輕輕開口說了句:“這麽些年,你第一次開口叫我的名字。今天我倒是有些懂了。”
沉冽沒有說話,胸膛裏有顆心在跳動,吵得他有些疲倦。
“我不會走。”株華雲淡風輕地開口,“我需要你的力量,上善宮剛剛在仙界立足,我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沉冽。”
那一聲“沉冽”很輕,沉冽忽然默然。有多久沒聽過這個聲音了,那一瞬間,他不敢睜眼。
多少人事還是模糊,他卻記得這個聲音。
任憑東風無言。
小鎮。
小火爐裏跳躍着暖色的火苗。南潤看了眼坐在窗邊陷入沉思的牧冷,“你想回去了?”
“嗯。”牧冷應了一聲,“出門在外,偶爾想家也是人之常情。”
“也對。其實現在的時機算是最好的。沉冽不知道牧清的狀況,也不會幹出太過激的事,這裏倒也算平靜。竹青衣氣魄不錯,仙界和魔界也恢複了平衡。如果沉冽就這麽把株華看作牧清,你現在可以已經回去了。”
“上回送我哥回去,我看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總歸調理了七年,送你回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牧冷忽然笑了,“也不知道我哥在幹嘛?我們在這被沉冽逼成這樣,他倒是一個人在家好好過日子,這就是命啊。”
“羨慕?”
“我倒是不羨慕,就是覺得命苦。話說,我家鄉有句古話挺有道理的,傻人自有天照應。”
“照應誰?”
忽然插入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牧冷的背猛的一僵,這聲音……
門口站着一個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衫,戴着一頂黑色的鬥篷。
牧冷猛地跳過去一把拽下了那人的鬥篷,他看見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我勒個去。”半天,牧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就連一旁坐着的南潤都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盯着那個人。
那人從容不迫地開口:“我回來了。”
清雲宗宗主,牧冷他哥,沉冽他師父,牧清,他說他回來了。
“你怎麽回來的?”牧冷問了一句。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牧冷猛地打斷他,“先別說了,既然回來了,你總有目的吧?你別說是來接我回家。”
“我回來,當然是有想要做的事情。”
南潤笑了,“我建議你先清理門戶,你不知道,這幾年你不在,你徒弟快造反了。”
“來找你們的路上聽說了,對了,株華是誰?”牧清忽然擡眼看着牧冷,“聽說被沉冽關了七年?”
“咳,哥,你聽過禁脔嗎?”
“……”你他媽在逗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把小黑屋的劇情往後推,因為……要寫小黑屋……就一定要寫肉……不說了,我去看□□找感覺了……覺得這是要甩節操……話說,你們成年了沒……?
咳,晉江肉會被鎖吧,看來,我要寫的有點技巧……我想想,讓我靜靜
第 51 章
魔族王城外一條小徑上,一個男人牽着匹白馬,慢悠悠朝城裏走。
在離城門只有半步的距離時,他的周身出現了一道光柱,男人臉色不變,右手撫了撫白馬的鬃毛安慰着。
“是你?”城牆上不知什麽時候站了個人,黑衣沉肅。沉冽的目光落在不速之客上,自如地負手而立。
竹青衣擡頭,臉上忽然粲然一笑,“是我,沉冽師兄,好久不見了?”
是啊,自不歸崖一別,他二人倒是第一次重逢。說起來,兩人最深的淵源就是那一日,竹青衣把沉冽推下了懸崖。
“師兄,我遠道而來,想喝杯水,不知師兄可願意看在同門之誼上請我進去小歇半刻?”竹青衣不卑不亢,嘴角輕翹,風度倒是一點不減。
沉冽的聲音依舊自然,“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師兄,我們同門之誼,一見面就是殺伐之事,牧清師叔聽了會寒心的。”竹青衣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殺意,依舊笑得從容。“不過,沉冽師兄要是執意想動手,青衣也只能認命。畢竟,我也甚為想念清雲宗諸位同門和雲衡師祖。”
沉冽的目光一瞬間陰森起來。
“看來外界留言果然信不得,我瞧師兄的模樣,哪裏是失憶的人?”
“你來幹什麽?”沉冽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讨口茶水喝而已。”竹青衣臉上笑容一點不變,他側身對身邊的白馬安撫一般地說,“小白啊,忍一忍,草會有的,水會有的,什麽都會有的。”白馬聽了竹青衣的話,甩了甩尾鬃,逐漸安靜下來。
這一幕有些詭異的平靜。
忽然,竹青衣擡頭看了眼沉冽,那眼神看得沉冽心中驟起波瀾。下意識的,沉冽皺了皺眉。
“師兄,你知道嗎,我見到牧清師叔了。”竹青衣的語氣雖然漫不經心,可沉冽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他接着慢慢說下去,“牧清師叔,成親了。”看着沉冽面部表情的臉,他似乎笑了,“師兄,你有師母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只手就覆上了竹青衣的頸動脈。沉冽一身凜冽的殺意,“你再說一遍。”
竹青衣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他的影響,說話依舊拖着漫不經心的調子。“牧清師叔,成親了。你這麽些年的隐忍啊,全是在演獨角戲。那邊唱的是花好月圓,你的話本啊,那是畫地為牢。”
竹青衣眉眼輕輕上挑的時候,那角度總是掩飾着鋒芒,就像一柄出鞘半寸的長劍,你猜不出他下一刻到底是要幹什麽。如果牧清恰好看見了這樣的竹青衣,他腦海裏必然會出現另一個人的模樣。可惜,竹青衣面對的是沉冽,那個銀發的男人眼眸中的血色仿佛一瞬間幹涸,接着滲出點滴豔色。“你見過他,他在哪兒?”
這聲音明顯壓抑了太多東西,一旁的白馬猛地局促不安起來,由一開始的嘶鳴到最後猛地掙開竹青衣的束縛,四蹄踏着飛濺的春草,朝遠方倉皇而去。竹青衣想,這世上的人畜啊,都是靠不住的。
面前的人雖說感覺上去比較可怕,可竹青衣卻并沒有太過的表現出該有的驚懼。他伸出手慢慢把沉冽的手掰開,“除了發瘋,你還有什麽能耐?”
“是嗎?”過了很久,沉冽才重新把視線落在竹青衣身上,“大宗主,對了,我想問問,清雲宗長清宗主去了哪兒?”沉冽的眼睛看不出一絲波瀾,似乎剛剛把手放在竹青衣脖子上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我記得,他才是清雲宗最名正言順的掌門人。”
“看來你也不是我想的那樣不問世事啊。”竹青衣似乎笑了下,“不過啊,長清師叔就不用你挂懷了,他一切都好,就是前幾年與魔族一戰受傷嚴重,至今還在恢複中。可惜看樣子,人是廢了。”他邊說邊放肆地打量着沉冽,似乎在觀察他的表情。
“別的倒也罷了。”沉冽緩緩開口,“七年前,雲衡上仙死的那一日,我從他身上拿到了點東西。”
竹青衣的笑容忽然凝滞了。只一瞬間,他就恢複了一臉的淡然。沉冽倒也不吊他胃口。
“我想着,畢竟是雲衡上仙的東西,自然應該交還清雲宗,随手就把東西給了長清上仙。”随着沉冽說下去,竹青衣的臉色看似沒有波瀾,可沉冽卻看出了那一臉淡然下的驚駭。他輕聲開口,“瞧着你這模樣,你還不知道。”
“不過是一份遺物罷了,随着雲衡師祖一切都過去了。”
沉冽倒也沒有繼續接着這個話題下去,只是看着竹青衣,“我許久沒見過牧清上仙了,我和他畢竟師徒一場,不知竹大宗主願不願意告知家師的所在。”
“看在你這一番心意上,倒也不是不行。”竹青衣眉眼染翠,“只是你師父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作為徒弟,再親,能親過結發夫妻嗎?你到底應該收斂一些自己,不該對他太過依賴了。”
“那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了。”沉冽的語氣依舊是一貫的漠然。
“其實啊,他在哪兒并不重要,他去哪兒才重要。”竹青衣緩緩開口,“我即便告訴了你他身在何處,腳長在他身上,他還是能離開的。”
過了許久,沉冽點點頭,“也是。”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地上猛地綻出數道紅色的靈力,直接纏上了竹青衣。竹青衣瞳孔猛縮,下意識想祭出劍去砍斷這些纏上他的靈力,卻被一道聲音輕輕制止了。
沉冽回頭看他,赤眸風華無雙,“別掙紮了。”他的聲音漠然得仿佛在和一片虛空對話,“我們一起等他來吧。”他似乎疲倦得要命,連一句話都是帶着淡淡的厭倦,“我不想去找他了,你不知道,追尋是件很令人難過的事。”
竹青衣似乎沒想到沉冽居然想用他去吸引牧清,看了眼沉冽,他忽然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情形看樣子是出乎他意料了。
所有人都以為,沉冽會第一時間去尋找牧清的。
就在竹青衣開口的那一瞬間,沉冽的聲音忽而響起,“雲衡身上的,是本書。長清看完這本書後毀了它,于是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看過那書。”看着驀然無言的竹青衣,他接着說下去,“長清廢了,這個世界上記得那書的人,只剩下一個了。”
竹青衣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大宗主,記得照拂一些我,畢竟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就忘記了一些事。”
沉冽說完這一句就轉身打算離開,卻在走了幾步的時候被身後的人喚住了。
竹青衣開口道:“你知道那書上寫的東西真正的目是做什麽嗎?”
“重要嗎?”沉冽留下這句話,再也沒有停下腳步。
的确,所有的事,對沉冽都算不上重要。他不在乎了。
可是就是這句話,竹青衣卻忽然背後有冷汗冒出來,沉冽知道,沉冽都知道。
這一切,尤其是對于雲衡想改他命軌從而殺了他這件事,沉冽一直都知道。
他真的不在乎。
竹青衣這時才覺得,他可能看錯了沉冽。他的可怕,在于他無可畏懼。既然不在乎生死,那麽生死之外,總會有你留戀的東西吧。竹青衣眼中鋒芒大盛。
流轉着的紅色靈力中,竹青衣忽然伸出了手。觸碰到靈力的皮膚頓時焦灼起來,竹青衣皺了皺眉,手卻沒動。他需要一些傷口。
他不能輸,這是他腦海中盤旋的最後一件事。
邊陲小鎮。
牧清猛地站起來,一雙眼釘在來人身上。
那只是個在普通不過的魔界小卒。在屋子裏所有人的壓力注視下,他硬着頭皮把消息說了第二遍。
“清雲宗大宗主被沉冽困在王城外了,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覺得有必要給牧清解釋一下這耿直的魔使說的清雲宗大宗主是誰,牧冷回頭對牧清說:“就是竹青衣被困住了,他剛當上了清雲宗大宗主。”
“我知道。”牧清很快打斷他,“我見過他了。”
“什麽?”牧冷的眉頭猛地皺了起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去救人。”
牧清明顯有些緊張過度,牧冷一眼就看出了牧清的異常。“哥,你先別急,竹青衣見過你,那就說明沉冽可能知道你的消息了。你這麽直接跑過去肯定不行。”
重新把牧清摁回到座位上,牧冷看着他的眼睛,“好了,你先說說,你怎麽撞上竹青衣的。”在牧冷的印象裏,那男人不簡單,至少不像看上去那麽簡單。他莫名有一絲不安浮上心頭。
“好吧,其實是竹青衣把我從那個世界帶回來的。”
“你說什麽?”這一下子最激動的變成了南潤。“不可能,按照我所知道的,穿越時空只有在我的操作下才能辦到,他竹青衣怎麽辦到的,再說了,就算他真的穿越了,我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牧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可是他的确帶我回來了。”
牧清有一件事卻沒有說出口,那一日,他站在教堂門口,忽然出現的竹青衣、血跡斑斑的男人輕輕抱住他,“找到你了。”那個時候,牧清覺得竹青衣的眼裏有太重的情緒,說不得,不可說。
一旁陷入了深刻糾結的南潤依舊喃喃自語道:“不可能,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只有我和……等等,不對,他怎麽變得那麽像沉冽?”
“行了,先想辦法救人。”牧清止住了南潤的話。“牧冷,你有辦法沒?”
“讓我想想。”牧冷眉頭微蹙,“得先找個人把沉冽引開。”
“我去引開。”司無憂忽然站起來,餘光卻瞥過正打算說話的南潤,“我去吧,畢竟我和他交過手。”
“不行。”南潤迎上司無憂的目光,“沉冽的修為和你的修為不是一個級數的增長。他如今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還是我去吧,至少到時候扯出一方時空還能脫身。”
“不行。”司無憂的臉色有些難看。
“好了,別争了。”牧清猛地打斷兩人的話,“我去。他不是一直想見我嗎?你們去沒用。”
“哥,你想被奸殺嗎?”牧冷揉了揉太陽穴,“誰都別去,我有辦法。”
牧清的臉色瞬間黑了,你才被奸殺,你全家都被奸殺,不對,我也是你家的來着……牧清瞬間被自己弄淩亂了。還好,牧冷沒讓他淩亂太久。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絕不坑,我用我考研的成敗發誓。
家裏最近出了點事,我盡力更。
實在沒有勇氣去看評論……
第 52 章
西風荒城,濁陽似血。
沉冽站在城牆之上,一身濃烈的黑色。城牆之下,竹青衣席地而坐,臉色有些蒼白,看樣子受了不輕的傷。
視野裏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一瞬間,沉冽的眸光像是沉寂了許久的星辰,驟然絢麗繼而湮滅。他平靜地看着那人逐漸走近,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青衣落落,他緩緩伸手,拿下了頭上的笠帽,露出一張略顯清瘦的臉。
沉冽的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他只是注視着那人的身影,恍若隔世。他緩緩別開了眼,原來,只是這一眼,他都承受不住。沉冽知道,自己徹底沒救了。
真正愛着一個人,是願意為了對方而選擇放手。那是一種無私的愛,所有的辛酸悲苦我甘之如饴,只願你對我了無牽挂。可是,沉冽做不到,他的愛可以卑微,卻永遠不是無私的。他寧可是個卑劣的小人,和牧清一起去死也絕不放手。
這不像愛,像執念,于是他輕而易舉就入了魔。
有沒有這麽個人,你窮盡一生,用盡手段,做得比小人還卑劣,蔑視一切的道德批判,就是要擁他入懷,誓死不放?沉冽想,他是遇上了。
牧清遠遠望了眼沉冽,緩緩把笠帽戴了回去。那個動作含義太過明顯,他不想見到沉冽。
看見這一幕的沉冽心中有些意外,自己居然沒有一絲的動容。也是,一直被背棄,哪一種的辛酸都嘗過,這一幕又能算得上什麽?
在那人逐漸走近城牆的過程裏,竹青衣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相反的,他淡定得出乎人意料。
直到牧清走到竹青衣面前,伸手去碰那些紅色的靈力。在沉冽的注視下,他很輕易地就走了進去,一把把竹青衣從地上扯起來,“走吧。”
“那你呢?”竹青衣問他。
“我走不了,你知道。”
竹青衣上上下下看了會牧清,“保重。”說完這一句,他走了出去。
一直到竹青衣走了出去,牧清這才擡頭,隔着層黑色的紗看了眼沉冽。就像是有完美預謀一樣,牧清腳下出現了一個紫色的法陣。
随着法陣逐漸的完整,忽然,沉冽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他微微皺了皺眉,這不是他的設的法陣。
就在一道靈力朝牧清襲去的時候,沉冽已經從城牆上一躍而下,速度極快,一道黑色黑色宛如燕子羽翼掠過空中。
沉冽生生受了這一擊,接着回頭看向牧清。陣法中央的男人平靜得出人意料。
沉冽站在法陣外圍,眼中忽然染上了極重的戾氣,“株華。”
男人靜靜站着,青衣不染纖塵。他說:“沒錯,是我。”
來的人,本就不是牧清。沉冽情之所至,竟也有錯眼的時候。就在沉冽轉身的瞬間,株華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魔界法陣,留我一人在這兒,我會死的。”那聲音不帶一絲的祈求,淡漠得讓人驚豔。
沉冽回頭看他,看那張相似到極點的臉,他說:“那又如何?”
株華看着他沒有一絲猶豫離開的背影,沉默而又沉默。
那個人,從沒有把自己當做牧清,遑論愛上自己。他的确,是不會在乎的。
似乎想明白了,株華輕輕笑了。他覺得自己心裏有一種東西,從這一刻起,被他徹底抛棄。
竹青衣剛想用比劃出一個簡易的傳送陣,被一個人猛地壓住了肩。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轉身,果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牧清搖了搖頭,“別用修為,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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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