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六條,不準使用法力變幻金錢并使之流通人間

力波動太大,容易暴露。”

“你還真來了?”竹青衣覺得他真是溫水在喉,搞不清自己到底什麽感覺。“很危險的。”

“我還沒說你呢?你他媽居然真跑去找沉冽。你不想活了?”

“嗯。”竹青衣點了點頭,“誰讓你喜歡他來着。”

“我他媽什麽時候說過了這話?”

“那你為什麽拒絕我?”

“因為我不喜歡男人。”牧清簡直為這幼稚的問答絕倒了,“我們能不能不糾結這問題了。”

“不能,你不喜歡男人難不成還喜歡女人?那你為什麽拒絕那個白衣服的女人?”

白衣服的女人,牧清想了想,覺得他可能說的是宋瑤。“不和你說了,這地兒也不安全,其他的回去說回去說,哎,牧冷人呢?”

牧清左右看了一圈,忽然發現牧冷沒有出現。他如今沒有靈力,牧冷不出現他和竹青衣怎麽走?話說剛剛牧冷不是還在這兒嗎?

不是說株華拖住沉冽,然後他接應竹青衣和自己走嗎?好吧,雖說牧清也覺得自己的出現好像沒必要,可他實在坐不住。他非得看着竹青衣他才放心。可現在的情況怎麽回事?

直到最後,牧清才回過神來,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他被放了鴿子……真是罵盡髒話都訴不盡衷腸啊。

而最後,出現的不是牧冷,是沉冽,他說:“找到你了。”

這臺詞牧清還覺得有點熟悉。他僵硬地回頭,卻被一個人狠狠壓入了懷中,耳畔是如雷的心跳聲。

這個人,已經不是少年了,他如今是個真正的男人。牧清不知怎麽的,忽然想到了這一句。

“師父。”沉冽輕輕說,聲音語調一如當初,“師父,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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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猛地停住了掙紮,任由那個人抱着他。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不能動,一動眼前的男人可能要失控。

其實,牧清的心底同樣有個極弱的聲音在說話,說的是,“好久不見。”那是牧清背負的一切道德倫理都抑制不住的真情流露。

過了許久,沉冽終于慢慢把視線投向竹青衣,那是一種無聲的注視,把你的骨骼脈絡都能剖析出來。竹青衣沒動,整個過程他一直沒有說話沒有阻止。當然他制止不了,他清楚沉冽現在的狀态。

情敵如此,他也算是壯烈了。竹青衣有些莫名的感觸,看過這一幕,再說牧清對沉冽沒有感情,他就算是白瞎了這雙眼。

整個過程,沉冽始終把牧清緊緊鎖在懷中,沒有減一分力道。

直到牧清覺得沉默時間有點略長,他開口道:“能不能先放開我,好好說話。”

沉冽伸手撩起他的額發,看着那雙溫潤的眼,他輕聲說:“師父,我想殺了他。”

牧清覺得體內的血一瞬間,涼了。

這是第一次,牧清看見沉冽眼中那麽重的戾氣。說句實話,他的确從來沒有真正地去感受過沉冽的情緒。他總是以為,沉冽始終是那個當初他撿回家養的孩子,眉眼溫順,不曾變過。誰曾想,他變成了這樣的一個男人,連發梢都滲出絕望。

牧清不由自主的,想推開沉冽,卻被更緊地控在了沉冽的懷中。

不得不說,牧清覺得有點害怕了。沉冽似乎看出了他的情緒變化,附在他耳邊輕輕說,“師父,我殺了很多人,手上的血已經洗不幹淨了,我回不去了。”

“不。”牧清下意識開口,“你可以的。”

“我不願意回去了。”沉冽笑了,宛如當初的幹淨明澈。

牧清心中一沉,接着眼前一黑,逐漸失去了意識。沉冽伸手把他撈在懷中,接着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

竹青衣的聲音适時地響起,“你別太逼他。”

看着一臉無所謂的竹青衣,沉冽沒有說話。他看得出那男人眼中的掙紮與隐忍,埋得那麽深,就像雪地下的骨骸,一絲血肉都沒有。這樣的一個人眼中居然也有那麽真實的情緒,這讓沉冽有絲差異。

“你就算殺了我,我還是這句話,別太逼他。”竹青衣漫不經心地用袖子遮去了手臂上的傷,“我是修為不如你,不過要不是這樣,現在抱着他的人就不是你了。”

似乎沒有感覺到周圍一瞬間冷凝下來的氣氛,竹青衣甚至朝沉冽笑了笑。

沉冽的目光雖然落在竹青衣身上,卻仿佛所見的是一團空氣。他抱着牧清轉身離開,而竹青衣胸腔一瞬間仿佛被擊穿,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看着沉冽的背影,竹青衣不在乎地抹去了唇角的血,看着四周逐漸升起的結界,他輕輕說了句,“真是個占有欲可怕的男人。”語氣中的戲谑卻沒有深入眼底。

而在另一個地方,牧冷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南潤明顯是找了一圈又趕了回來,一看見牧冷就問道:“找到沒有?”

牧冷搖了搖頭,他為了不造成靈力波動,直接封鎖了自己的修為,結果一轉身,牧清就不見了。

“是沉冽?”

牧冷的眼中忽然變得狠厲,“是竹青衣。”這四個字是沉冽咬出來的,他居然算漏了竹青衣。

不應該讓牧清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

團團同學,要記得多喝水啊,少熬夜。

第 53 章

牧清費力睜開眼,看見的是一片明晃晃的白色。

他撐着床板慢慢坐起來,自始至終,他的頭都有些隐隐作痛。忽然,一只手扶住了他。牧清下意識朝那人看去,果然是沉冽。

兩人久別重逢,居然相顧無言。沉冽從一旁的桌上端過來一碗淺淺的粥,他剛拿起勺子,牧清就從他手上把碗拿了出來。“我自己來。”

沉冽沒有說話,把勺子遞給了牧清。

其實喝第一口的時候,牧清心裏就開始打鼓了。這場景略顯詭異啊。按着他的想象,他和沉冽可能是各種血腥場景,總之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和諧。牧清沒有意識到,從這一刻起,控制權就不在他手上了。

兩人的相處,不再是沉冽一味的随着牧清的節奏了。

一碗粥,你就算是半勺半勺地挖,它遲早也會見底的。牧清多希望手中的碗是聚寶盆,能冒出更多更多的粥,這樣就不用去看沉冽,也不用去和沉冽說話了。

當碗最後見底的時候,牧清的手僵住了。沉冽自然地從他手中把碗拿了下來,“還要嗎?”

“要。”牧清下意識開口。

沉冽看了眼牧清,起身給他又盛了一碗。

……

而當第三碗粥見底的時候,牧清已經有些受不了這氣氛了。他不能一直用餐進行時啊。

“還要嗎?”

“不要了。”牧清猛地擡頭看向沉冽,竟然有一種無畏的勇氣在裏面。

沉冽起身把碗放到房間中央的桌子上,背對着牧清,他輕輕笑了。那是一種極為純淨的笑,不摻一絲雜質,自然得讓人感動。當他回過身時,臉上已經是一貫的淡然。

“師父,我聽說,你成親了。”沉冽很自然地坐到牧清身邊,“是和誰呢?”

牧清心裏一驚,接着想到了竹青衣,你他媽真是到處點火啊。他緩緩開口:“是個你不認識的姑娘。”

“嗯,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沉默了一會兒,牧清開口道:“她長得很好看。”

“有多好看?”

其實這個時候,牧清是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的。雖然沉冽表面看起來很正常,但鬼知道會不會觸到他的逆鱗。他可沒忘牧冷對他說的話,“哥,實在運氣背落沉冽手上,他想怎麽你就順着他,想睡你你就自己利索地把衣服扒了,別把他邪火挑起來。”

總之,暴怒的沉冽絕對是很危險的存在。想到這兒,牧清斟酌着開口了:“宋瑤長得……也就是一般的好看。”

“她叫宋瑤嗎?哪個宋?哪個瑤?”沉冽似乎依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就是很常見的宋,很常見的瑤。”

沉冽忽然伸出了手,把牧清的左手握住了。牧清渾身一僵,下意識就想甩開沉冽,卻被沉冽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動作。沉冽撫着他無名指上的戒指道:“就是這個宋,這個瑤嗎?”他似乎笑了一下,原來有這個,難怪竹青衣一眼就辨出株華不是牧清。

那戒指的确刻了宋瑤二字。這對婚戒上的字是宋瑤特意讓師傅刻的,宋瑤牧清,兩人各執一只。

他離開的時候,宋瑤很痛快地放手了。她只說了一句,“這戒指挺貴的,再戴一會兒吧。”到如今,牧清才想起他沒摘下戒指。

沒聽見牧清的聲音,沉冽緩緩擡頭看向牧清,卻看見了男人陷入回憶的模樣。那一瞬間,他眼中的紅色深了。

“師父。”他開口喚他,看着男人猛地回過神的樣子,他忽然止住了後面的一句話,他想問,你愛她嗎?

沉冽沒把這句話問出口。

“師父,你覺得後悔嗎?後悔收養了我?”

“不後悔。”牧清這一句脫口而出,他知道沉冽那一世的模樣,相比之下,如今的沉冽已經很不錯很熱愛和平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沉冽放過了很多人。

就在沉冽要開口的時候,牧清很迅速地開口了,“你餓嗎?”說完這一句,他幾乎要為自己絕倒了。就算想轉移話題也不用生硬成這樣啊!

沉冽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牧清更加絕倒的話,“餓。”

這……這為什麽這麽詭異?

當牧清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在廚房抓着一把米站在鍋前了。他嘴角抽搐了一會兒,把米撒入了鍋。

這劇情不是應該他和沉冽相愛想殺嗎?呸,他們有相愛嗎?牧清內心唾棄了一把自己,轉眼看着鍋了。而這個時候,沉冽就在爐竈邊,很淡定地燒火。

當看着沉冽熟練地把木枝折成兩半投入火中時,牧清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在看到有人拿着上好的玉璧在打火。由于畫風的詭異程度實在難以言表,牧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沉冽拿着木枝的手。

修長,瑩白,可以執劍殺人,也可以毫不違和地削枝去葉。

木枝與手,年輕的銀發男人,深沉的紅眸,牧清不知怎麽忽然想起一句很突兀的話,“山有木兮木有枝。”

“你說什麽?”沉冽忽然看向牧清,牧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那句話直接念了出來。

搖了搖頭,“沒什麽。”牧清重新把視線落在鍋上。

沉冽微微皺了皺眉,山有木兮木有枝。是這句吧?

看煮的差不多了,牧清用勺子嘗了口,費力咽下去後,他開始猶豫要不要換一鍋。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沉冽忽然走到他身邊,接過他手中的勺子,很自然地重新挑了一勺,就着牧清剛碰過的位置喝了一口。牧清一愣,接着看到沉冽又喝了一口。

似乎感覺到牧清的視線,沉冽回頭看了眼牧清,“還不錯。”

沉默了半晌,牧清猶豫着開口:“你……開心就好。”

然後牧清就看到很神奇的一幕,沉冽拿着一只炒菜用的大勺,就這麽站在鍋前,一口一口吃到了底。

單單用震驚已經無法描述牧清此時的心情了。他下意識的從一旁桌上拿起一杯水遞過去。

沉冽很自然接過牧清手中的水,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接着一飲而盡。“這水的味道……”

“怎麽了?”牧清伸手把空杯子拿過來,湊近聞了聞,那是一股很濃重的酒味。牧清擡眼看了看沉冽,“你沒喝過?”

皺了皺眉,沉冽點了點頭。

然後,牧清就看見沉冽的眼睛有些不對勁了。那是一種蒙着霧氣的眼神,就像失途一般的迷茫。

牧清猛地去扶住沉冽,卧槽,一杯就能醉成這樣,你他媽在逗我。

沉冽順勢蹭了蹭牧清的臉,把頭埋到了他的肩窩。牧清感覺到濕熱的氣息沿着他的脖子游走,他一愣,接着開始計算如果現在他把沉冽綁了,立刻就跑,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應該不大。因為這個世界上有種玩意叫結界。

深深嘆了口氣,牧清把沉冽把拖半拽拉到了房間,一把把他推到了床上,結果這貨醉的半死不活還順勢把牧清帶着上了床。

被勒的快斷氣的牧清看了眼沉冽,忽然,他不敢動了,這眼神不對勁啊。

一個愣神,他就被壓到了沉冽身下。

銀發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無辜到了極點,他說,“師父,我想要你。”

……我可以拒絕嗎?牧清看着一眼醉意的沉冽,覺得還是溝通太難,還是一腳踹過去比較簡單利落。

然後,他的腿就被壓住了,還順勢被身上的人分開了。牧清此時的內心萬馬奔騰。

“師父,我想要你。”沉冽俯身在牧清耳邊,略顯沙啞的聲音意外地有了一絲□□的味道。

“不行。”牧清看上去很鎮定地開口。

“為什麽不行?”沉冽的聲音配上他那雙蒙着霧氣的眼,竟然看起來有點……可愛。牧清在內心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行就是不行。”

沉冽已經動手扯牧清的衣服了,那力道也不知道是怎麽使得,牧清渾身都被壓制的死死的,眼睜睜看着身上的人動手。直到沉冽把手伸進去的時候,牧清猛地開口:“我身體很容易受傷的。”

那只手忽然頓住了,接着沉冽看着牧清蒼白的臉,俯身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別怕。”

“我第一次,你技術不行。”牧清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他渾身都在用力,卻一點都動不了。

“我也是第一次。”

聽完這一句,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牧清就覺得一陣完全不能忍的痛從下面傳來,他冷汗瞬間就下來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直接咬上了沉冽的肩。

他居然就這麽進來了,牧清連罵娘的心情都有了。

感覺到身上的人似乎準備進入更深時,牧清一嗓子吼過去,“別進來。”

沉冽眼中的理智和醉意糾纏着,看到牧清疼得連青筋都綻出來,他皺了皺眉,接着伸出了手輕輕撫上了牧清的臉,“忍一忍。”牧清等了半天聽見了這句話,差點氣的吐血。

然後,就是讓人無法忍受的折磨了。牧清感覺到那人在自己體內的每一個動作,他咬着他的肩,嘴裏全是血腥。

不用去看,他也知道後面一定出血了。媽的,這不是□□,這是肛裂。

沒有潤滑沒有适應,什麽都沒有,身上的男人除了本能還是本能,這一切簡直是詭異的壯烈。

牧清終熬不住了,眼前一黑,他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是,我他媽就說你技術不行,艹、。

作者有話要說: 咳,加更了,給大家的新年禮物吧。

第 54 章

當牧清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他覺得,他還是昏過去的時候比較幸福。

麻痹,居然被個男人給強了。

麻痹,居然被做的暈了過去。

麻痹,居然連動一下都疼的要死。

往事不堪回首,這他媽不堪成這樣也是種奇遇了。牧清左右轉頭看了看,沒人。

你麻痹,做完就撤沉冽你夠男人啊!

無數次重複循環你麻痹,你老子麻痹,牧清覺得內心的萬馬奔騰豪放了不少。他以後可以寫一本回憶錄,論被男人強上後的心路歷程,他分分鐘能火啊。

腦子裏雜七雜八的想了不少,牧清終于慢慢扶着床沿坐了起來。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因為某種難言之痛,牧清完成的很辛苦。

“師父。”

一個聲音忽然幽幽響起來,直接朝牧清的此時脆弱的小心髒猛砸了一錘子。

你麻痹。

他扭頭看向一直站在床簾後的人,嘴角抽了抽,你麻痹你躲這兒幹什麽,幹什麽?牧清此時內心已經用盡尊嚴在咆哮了。

“師父,你醒了?”沉冽看着牧清糅合了我想死、我想你死、不如一起死的複雜表情,一時間居然沒什麽話能說的。

“昨天晚上的事記得多少?”牧清是抱着一種看淡生死榮辱的心境去問這一句的,他總不能像失去貞潔的小姑娘一樣哭着:“你怎麽能這樣?你對我做了什麽?我恨你。”作為一個純爺們,被上也要保持節操。

沉冽看着牧清的略顯扭曲的表情,猶豫着開口:“我……不記得了。”

“真的?”

沉冽緩緩點了點頭。

“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麽麻痹居然有一種你上了老子爽完了就撤了的怨念?

“醒來的時候,看到……師父流血了。還有,臉上有……淚痕。”

“你麻痹給我滾,滾,朝大門那兒滾,速度!”

……沉冽緩緩邁開了步子,剛走兩步,忽然頓住了腳步。他回頭看了眼牧清,“師父,不要站起來,會撕裂出血的。”

回應他的是一個憤怒的枕頭。沉冽被砸了一臉,他忽然笑了笑,順勢就抱住了那枕頭慢慢往外走。

牧清覺得喉嚨一口老血,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快把自己噎死了。

這尼瑪什麽情況?他被睡了,還被做到哭……你他媽在逗我!

牧清陷入了深深的淩亂與暴躁之中,暴躁中還夾雜着一兩絲不能直言的隐痛。

門口的沉冽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很安靜地抱着那個枕頭,站在院子外的樹下,看庭內落葉無聲。這一刻,就像亘古一般凝在了時空間隙中,銀發紅眸的男人眼神溫柔,輕輕笑着。

過了一會,他走到廚房,從櫃子裏拿出了幾罐子的食材,很熟練地生火。就在他的手去拿一個罐子的時候,他餘光看到了那杯酒。

很自如地把杯盞拿起來,他看着杯子邊緣的溫潤流光,目光深沉。

這世界上的算計,不一定就是陰狠的,也可以是……以愛為名。

卑劣,就卑劣點吧。連命都交到他手上,遑論其他。

當沉冽再次端着碗粥走到牧清房門口的時候,他看着緊閉的房門,眸中瞬間掠過一絲戾氣。

沉冽不記得,他關了門。

當把門推開的一瞬間,他幾乎是立刻就移動到了床邊,一把掀開了被子。手撫上床單,是冰冷的。

那一刻,沉冽眼中的情緒,幾乎不能用暴虐形容。

另一個房間,牧清站在房間裏,很委婉地拒絕了竹青衣讓自己坐下的要求。

“他強迫你了?”

幾乎只一眼,竹青衣就能看出牧清現在的狀态。他壓低了聲音,“是他強迫你還是你自願?師叔。”

“這有關系嗎?”牧清明顯非常不想讨論這個問題,無論和誰。他倒是掃了眼竹青衣,“你把我帶出來,是想說幹什麽?”

“師叔就不能覺得,是我想帶你走嗎?”

“如果能走,你就不會在這和我唠廢話了。”

竹青衣靜靜看着牧清,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師叔很聰明。不過師叔你真的也願意,就一輩子受制于沉冽嗎?”他看了眼牧清脖子裏尚未遮去的紅色痕跡,開口道:“師叔也許忘了雲衡師祖,畢竟相比較于愛情,師徒之情算不上什麽。可是,我如今是清雲宗的大宗主,我卻不能忘了這些陳年舊事。”

“師父不是沉冽殺的。”牧清忽然開口道,“那件事疑點太多。”

“既然疑點太多,那師叔怎麽能确定就不是沉冽動的手?再說了,除卻雲衡師祖,還有一衆弟子的性命,還有,遲清師叔的性命。樁樁件件都得算到沉冽頭上。”

在竹青衣提到遲清的一瞬間,牧清僵硬了一瞬,他還記得那個少年的模樣,仗劍縱酒,年少正清狂。

遲清……

他轉眼看着竹青衣,“我不知道這是出于我的私心還是大義,但是我不希望沉冽死。因為對未知力量的恐懼,所以衍生出這一系列的事,可是,為什麽不能就接受這力量的存在呢?”

“你什麽意思?”

“留着沉冽,維持這個世界多股勢力的平衡。”這可以拯救很多人,避免很多的流血動亂。無論是理解為贖罪還是掌權,這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都是件好事。

“你怎麽就能确定他能不出問題?”

“他如今,很強大,強大到我忍不住去相信他了。”牧清看了眼竹青衣,“因為強大,很多勢力再也不能任意操縱他,現在的主動權在他手上了。更何況……”牧清頓了一瞬,接着繼續說下去,“有我。”

似乎氣氛一瞬間發生了變化,竹青衣淡淡開口:“我不信他,我信你。”

“謝謝。”

“對了,師祖死前把一本書交到了沉冽手上,我如今剛剛掌權清雲宗,很多事依照需要那本書……沉冽見過那本書。”

“我幫你想辦法吧。”牧清笑了笑,“如今清雲宗不比從前,我知道你也挺難。”牧清随手拍了拍他的竹青衣的肩,卻忽然看到竹青衣的臉色有了絲變化,“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

“我看看。”牧清伸手翻開竹青衣的領子,接着是手臂,全是燒傷的痕跡。牧清看得觸目驚心。“誰弄得?”話音剛落,他沉默了一瞬,“沉冽?”

竹青衣倒也由着他看,“小傷,有修為撐着,沒什麽大事。”

“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就在這一瞬間,門被忽然推開,牧清下意識回頭,看見一臉寒意的沉冽站在那兒。

他撥着竹青衣領口的手,猛地僵住了。從沉冽的角度看去,他是整個人貼在竹青衣身上的。

“師父說的是,他的确是不要命了。”沉冽如是淡淡說。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個小細節:竹青衣原本是可以直接在房間和牧清談的,他費心把牧清帶出來,也許,是他真的想帶牧清走啊。

可惜是牧清不願意吶。

第 55 章

竹青衣看了眼門口的沉冽,接着看了眼面前的牧清,他伸手自然地把領口從牧清手中撥過來,淡定地整好了胸口的衣服。整個過程中,他只說了一句話,“你到底在怕什麽?”

說罷竹青衣掃了眼逆光而立的沉冽,那眼神說不上挑釁,卻讓沉冽眼中的血色更重了。

牧清一直看着沉冽的眼神,把他所有的表情全都盡收眼底,這一會兒他下意識把竹青衣擋在了身後。他的動作幅度極小,卻仿佛無限度在沉冽眼中放大。沉冽原就是對速度的掌控到了極致,這一瞬間,他不能不承認,他很想就這麽把牧清身後的人,一擊斃命。

眼前一閃,牧清的手腕被一只微涼的手緊緊抓住了。牧清下意識擡頭看去,那雙眼裏的陰寒讓他心中驀然一驚。他聽見那人的聲音,依舊是熟悉而溫和,“師父,你若是找個別人聊會天,我也就罷了,可你偏偏每次都找些危險的人。”沉冽溫柔地看着牧清,眼底的陰霾依舊,“竹青衣,可不是簡單的人啊。”

“嗤。”竹青衣輕輕笑了聲,“原來這世上,還有比你沉冽更危險的人?”

骨頭碎裂的聲音忽然響起,沉冽淡淡回頭看了眼竹青衣,“我不喜歡你的手。它總是伸向不該碰的地方。”

牧清瞳孔猛縮。竹青衣右手垂着,臉色有些發白卻依舊淡定。他看着牧清甚至笑了,仿佛在說:你瞧,這人還是這麽點手,一點特別的都沒有。

那一瞬間,竹青衣的笑讓牧清腦海中猛地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一把推開了沉冽,“你怎麽樣了?”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他愣住了,他呆滞地回頭看了眼猝不及防被推開的沉冽,他沒有錯過沉冽眼中的自棄。

可是,他的意識卻仿佛回到了雲衡死的那一日,血染透青衫,遲清倒在血泊中。他下意識開口:“你不能傷害他。”

沉冽看了牧清半晌,最終笑了。那笑幾乎不忍心去看,像是白骨裏悠悠綻出的豔色,難逾蒼涼。

他說:“我若是真想殺了他,師父,你會如何?”

“沉冽。”半晌,牧清忍不住伸手去拉沉冽的袖子,“抱歉,我承認我出來沒和你打招呼,這是我的錯。可是,你不能再殺無辜的人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長劍落拓,是牧清原打算送給沉冽卻兜兜轉轉沒送出去的那把,沉冽不知費了多少難言的心思,重新把那把劍拿到了手中。沉冽的修為太盛,到了最後劍反而是累贅,可他還是持劍而立,銀發肅冽。“我沒想殺他,你在逼我。”

牧清覺得他這下是動也危險,不動也危險。他說什麽都是火上澆油,說什麽都是錯了。他只能沉默地看着沉冽,過了半晌,他輕輕說:“別鬧了,有話回去說。”他自暴自棄了。吃個醋還動刀動槍,這貨的氣度呢?

看着沉冽那一臉的陰沉,他緩緩張開了手臂,那一刻,他覺得他把節操踩在了自己腳底。那個動作淺顯點的解釋是:要親親要抱抱要回家睡覺覺。

沉冽愣了一下,接着就看見牧清一臉面無表情又似乎有點小扭曲地走過來,再然後,他的兩肩上多了兩只手。覺得身上一重,沉冽呆滞地低頭看向整個人挂在自己身上的一大團。

把臉蒙在沉冽的胸前的牧清內心很咆哮,“喂,可以回去了嗎?”

沉冽猛地一伸手抱住牧清,怕他從自己身上滑下去,那一瞬間,他覺得手中的劍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牧清慢慢把頭擡高搭到他的肩,“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發呆嗎?”

沉冽猛地擡眼看向竹青衣,眼神一瞬間危險起來。竹青衣這回倒是很識相,自顧自低頭給自己接骨。他什麽都看不見啊,什麽都聽不見啊,他只是個普通的背景設定啊。

整個人似乎被轉了一下,接着牧清發現,自己被沉冽整個人換成了公主抱的姿勢。他的臉色瞬間黑了,“換個姿勢。”

“這樣師父不會難受。”

“不,我很難受。”那微弱的男人自尊還是讓牧清覺得公主抱是超越了他的底線的。

“那樣容易受傷。”

“你注意點角度和力道就可以了。”你他媽想都別想公主抱老子。

忽然,房間裏響起一個人的低沉的咳嗽聲,“咳咳。”竹青衣低着頭,手在摸索着斷骨,“你們不會在這兒做了吧?”

“……”牧清徹底自暴自棄。

沉冽抱着牧清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他似乎不經意地回頭看了眼竹青衣,那人隐在陰影中看不清動作表情,卻依稀可聽見咔咔的聲音。沉冽大步走了出去,随着他每走一步,他的腳底就踩出一道極淡的靈力。

當他走出院子的那一瞬間,他身後的屋子整個被封在了靈陣之中。而屋子裏的男人恰好擡頭,看見了那抹一閃而逝的黑色衣角。

竹青衣站起來,走到院子裏。他看着院子裏的景象,臉上沒有一絲吃驚或者憂慮,他從袖子裏緩緩拿出一支笛子。剛接好的手骨上還留着灼傷的痕跡,他似乎沒有一絲的異樣,就這樣站在院子裏,吹了一曲《願為西南風》

當他最後停下來的時候,他眼前的是日暮遠山,那一刻,沒人知道這個清雲宗史上最年輕的大宗主在想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家裏多了一個熊孩子,被逼着陪她看了兩天的鬼片……寶寶心裏苦,寶寶想不明白,現在的熊孩子膽怎的都這麽肥?

第 56 章

沉冽一直以為愛着一個人便是無端的克制隐忍,他一直做得很好。

可沉冽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本身就是一件失控的事,他愛上了,他變得放肆了。

原本只是想着接近一點再接近一點,卻變得如今這逐漸癡魔的占有欲,一念起而諸欲頓生。沉冽想,果然人世間的人都是貪心不足的,他亦如是。可這漫長的人世,倘若真的沒有一個想執手生世的人,該有多寂寞。

他遇上了,這是他的劫,也是他的幸。

“師父,什麽是人間情愛?”他輕輕開口問道,又似乎在問自己。

牧清半躺在榻上,很悠閑地休息。聽到沉冽的聲音,他似乎皺了一下眉,“曾有一個人對我說,愛一個人是放手。後來,她放手了,她說愛是成全。”牧清緩緩睜開了眼,他想到了一個雙眼明媚的姑娘。

沉冽的眼睛似乎銳了一下,如果愛是放手,那他恐怕終其一生都學不會了。他這一生的所求極少,寡淡薄欲,唯獨遇上了這麽一個想要的人,刻到了骨子裏的執念,放不下了。

若有若無的安靜,牧清似乎放慢了呼吸,他知道沉冽在看他,那雙眼的視線從來那麽灼熱而放肆,而他卻一直忽略着,到了如今,卻是再也忽略不了了。這個男人把心放在了他手心,任他□□也好踐踏也罷,就是逼他接着。

這樣簡單的固執,牧清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感受。那種不求因果的感情讓他猝不及防卻也不可抑制地心中一動。

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男人,他的悲歡哀樂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間,他讓他瘋,便輕而易舉地瘋了,他讓他歡樂,他便樂不可支。牧清想,他有些明白株華的沉淪了,不是愛,卻很難放開。

牧清愛沉冽嗎,有一點,但絕沒有沉冽的那般洶湧而濃烈。他看着那人的模樣,看他癡狂,不知不覺竟也上了心。他從來就知道,這個孩子對自己的難以言喻的占有欲和依賴,只是以前也沒太去在意。

畢竟,牧清有很多人,親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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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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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