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公主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個侍女驚恐的說。

“我有那麽可怕嗎?”林真月看着鏡子中不斷顫抖的人問,随手拿起梳子,自己梳着頭發。

“……”那個侍女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你叫什麽?”林真月繼續問,她知道剛才的問題難以回答。

“加加。”她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起來。”林真月沒有語氣的說。她才從地上爬起來,林真月不回頭,把梳子遞給她,等她接過後說,“繼續。”然後便又合上了眼睛,臉上浮起一絲若無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木夏不在了,她要學會适應。

梳洗完後,林真月無事可做,便拿出木夏繪制的地圖,大概有三尺長,裏面內容很詳細,合德院大大小小的建築都畫在上面,标注上了名稱。

“三更天,繁花歇,中庭恰照梨花雪。梨花何德?玉潔冰清。”林真月小聲的念着記憶中的那段字,仔細的查看這地圖,但一切都那麽正常,看不出任何有關這句話的地方,不禁有些惱火,坐在了椅子上。

從淺夕山回來後,她的心情一直不好,殷洛一直不知所蹤,這讓她有些坐立難安,把林魂一個人丢到一邊,也讓她于心不忍。只是她覺得這一切都會好起來,回到以前的樣子。

就在林真月心煩意亂,不能夠冷靜的時候,一個宮人來報。

“公主吉祥。”那個宮人跪下。

“什麽事快說。”林真月不想現在又傳來什麽不好的消息。

“苑檻族族長來拜見,今夜王後要為其接風,請公主務必出席。”他跪在地上,說着。無央宮中最不可以得罪的兩個人,一個是林紀寒,另一個人便是林真月。在所有的宮人眼中,他們都是沒有感情的王族。

“你退下吧!”那個人聽到後,像得到特赦似得正準備離開,卻又被叫住“等等。”

“公主還有什麽吩咐?”

“大殿下回來了嗎?”林真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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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今晚就該到了。”

“退下吧!”說罷,那人就像是怕林真月再叫他似的,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苑檻族就像是困在籠子裏的猛獸,在厲害也只能夠被困在籠子裏,永遠擺脫不了水令國的控制。不斷的向水令國進貢,來換取族人的安定生活,即便是想過反抗,但是百年前的那場戰争,使他們幾乎一半的族人喪命,使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次又是來幹什麽呢?林真月并不好奇,只是覺得參加宴會太過于麻煩,期間還是找機會離開的好。

宴會是在室外舉行的,視野空曠,可以看得到滿天的繁星,周圍點着篝火,如同白晝。天氣略微有些寒冷,苑檻族生活在高山之上并不覺冷,林真月她們從小便習武也不覺冷,那些大臣就有些吃不消了,三兩杯酒下肚才覺得暖和了點。

林真月坐在席上,深紫色的衣服襯着肌膚,更加白皙,雙瞳随意的掃過衆人,離上次的宴會已經過去好久了,王不在,林安宇不在,麗姬不在,就連林魂也因為身體的原因也沒有來。林魂自從回來以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可林真月依舊沒有去看過他一眼,說過一句暖心的話。

林紀寒已經回來了,顯然有些疲憊,墨藍色的衣服散發着寒冷的氣息,讓人不敢看。林阖彩、林若影也已到位,不過也顯然是不想來的樣子,畢竟她們已經決定了在并蒂閣中,再不管一切的紛紛擾擾。

席間,舞女翩翩而舞,佩玉鳴鸾,絲竹管弦,不絕如縷。但卻沒人覺得好看,就在衆人都覺得無聊沒趣時,族長葛複卻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所有的人都不禁詫異,他要把女兒嫁給水令國王族。随之他向身邊的侍從輕輕的說了幾句,那侍從跑開,随後一頂籠着輕紗的轎子,緩緩走近。

一個女子,身着色彩斑斓的服裝,苑檻族的風格,下擺裁成幾片,裏面是輕紗,旋轉起來宛若盛開的花朵,女子和樂而舞,舞步歡快,如鼓點般跳動,酣暢淋漓。一曲梨花雪,舞驚四座,這要比剛才的舞蹈好了不知多少萬倍。

“王後可還滿意,小女葛墨筱的舞蹈?”葛複看罷,滿意的對着王後說。

“當然滿意!”王後無奈,卻又不得不随之附和。

“那小女的婚事?”他見有效便繼續追問。

“不知我兒林紀寒,您可否滿意?”林安宇不在,林馥瑾已死,林魂年齡尚小,這件事情自然就落到了林紀寒身上。他就坐在旁邊,他們的對話他聽得真真切切,也明白族長的目的,這件事他是不可能推掉的,只能接受。

葛複看向林紀寒,心中不免害怕,早就聽聞他為人陰冷,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從剛才一見到他就覺得冷,這一對視更覺的從頭冷到了腳,但只能夠含笑說:“大殿下自然是器宇不凡、人中之瑞。”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林阖彩和林若影在對面差點笑出聲來,這一切林阖彩可能不明白只覺得好笑,但林若影卻看的清清楚楚,只不過若是林阖彩覺得好笑她便陪她笑。紅藥站在身後侍奉,聽到這話看向葛墨筱,眼中半是羨慕,半是嫉妒。

林真月在一旁不說話,看向那個女子,約莫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垂着眼睛,這一切似乎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林真月知道她不是葛複最疼的女兒,他最疼的女兒叫葛綠瑤,在她小時曾經随她來過無央宮,是一個刁鑽任性的主,一看就是被寵壞了。而這個葛墨筱大概是某個不得寵的姬妾生的,誰會把自己疼愛的女兒嫁到無央宮來?

“我希望婚禮可以在我離開之前舉行。”葛複誇完林紀寒後對王後說。

“就依族長所言。”王後說道,看向林紀寒,他正慢條斯理的斟酒,又看了看未來的兒媳竟也像與她無關一樣,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政治婚姻。他們怎麽會感興趣,一切都只是空有名號而已。

葛墨筱入席,坐到葛族長身邊,乖巧的為他倒酒。林紀寒這才看清她的樣子,仿若高山之上的蓮花,眉目間帶着淡漠,卻不冰冷,隐隐約約還有些溫暖。這般如玉的佳人,林紀寒心中泛起絲絲憐惜。他可以肯定,她是絕對不想要嫁過來的。

直至深夜,宴會才散去。

林紀寒剛回到暗巷就急急忙忙的跑到琉璃盞在的房間,他依舊昏迷着,雙目緊閉。木士站在旁邊,看着林紀寒替他整理被角。

“被子蓋得很好,殿下無須親自整理。”木士看着這樣的林紀寒,不悅的說。他不希望這個像極了林馥瑾的孩子,打亂了屬于他的計劃。

“太醫怎麽說?”林紀寒不理會他的話,繼續替他整理着被子,無限溫柔。

“只是長期勞累,身體虛弱,過些日子就好了。”木士答道,其實他想說他快死了,而且他巴不得他快死了。

“沒事就好。”他整理完被子,坐在床上,撥弄着他額頭前的碎發說道。

“殿下,還在犯傻嗎?他不是六殿下。”木士終于忍無可忍的說道。林紀寒絕對不能夠變成這個樣子,絕對不能。

“你再說一遍!”林紀寒顯然在生氣,他失而複得的寶貝,絕不容許有人說是假的。即便就是假的,他也寧願相信那就是真的。

“他不是六殿下。”木士話音剛落,就被林紀寒掐住脖子,他忙用手扳住,否則他的脖子真的會被掐斷,就這樣僵持了許久,林紀寒才慢慢的松開。

“他就是馥瑾,我不容許任何人否認。”林紀寒頓了頓繼續說,“你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可以離開了。”

木士聽他的話,一如繼往的語氣,也覺得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就離開了。

林紀寒就一直陪在他身邊,将被子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初冬的涼氣凍着他。最後他竟然命人找來木炭,親自在屋子內點起炭火,誰會想到冰冷的暗巷之主,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竟然會纡尊降貴到去幹點火這種粗活?可這一切就如此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林真月并沒有馬上回玄冰殿,而是去了合德院,銘揚母子就被關在那裏,自打麗姬離世後這裏便荒廢了,沒有什麽人回來這裏,是囚禁人的再好不過的地方。

合德院的廂房上着鎖,一把很簡單的小鎖,若是林真月用內力便能夠輕而易舉的震開,但是他們兩個并不會武功,困住他們便顯得綽綽有餘了。看屋內的蠟燭還亮着,林真月用鑰匙打開鎖,推門走了進去。銘揚已經睡了,銘夫人坐在床邊看着他,看到林真月來便慌忙站了起來,林真月走到桌邊坐下,環顧了一下屋內,屋子裏很幹淨,林真月只提供了必要的水和食物,但一切卻被她整理的井井有條,就像一直有人住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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