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還擊

“不需要。”吳名想也不想地拒絕。

“夫……”

“老老實實帶你的路就行了。”吳名打斷花娘即将出口的話語,“我又不是你,報個仇還要先等好幾年,最後還得靠別人幫忙。”

花娘咬住嘴唇,低下頭去。

“我想收拾誰,我會自己動手,用不着借刀殺人。”吳名擡腳踢了踢花娘的膝蓋,“趕緊起來帶路,我好過去殺她個措手不及。”

“諾!”花娘深吸了口氣,毅然起身,“花娘雖不知夫人想做什麽,但老太夫人身邊有女衛保護,還請夫人多多當心。”

“女衛?”吳名立刻想到嚴衡在白日裏也是護衛不離身的。

“據說老太夫人曾經遭人刺殺,從那以後在身邊養起了女衛。”花娘有些遲疑地說道,“府裏有傳言說,刺殺老太夫人的是……太夫人。”

吳名頓時無語。

婆媳不睦到刀兵相見?

這年月的女人雖然确實比較彪悍,但也不至于彪悍到這種程度吧?

不過,想想他院子裏剛剛發生的事情,好像嚴衡他娘想殺婆婆也不是多麽難以理解。

唔,嚴衡看來是站在他娘那邊的,他之所以護衛不離身,不會是因為他奶奶喪心病狂到想要殺孫子來報複孫子他娘吧?

吳名撓了撓下巴,忽地笑了。

這年頭重孝道,他要是把嚴衡的奶奶給揍了,甚至是揍死了,嚴衡是會幫他遮掩,還是會逼他償命呢?

他還真的挺想知道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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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吳名便興奮起來,再次催促花娘,讓她趕緊帶路。

花娘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所謂的家生子,一家人好幾代都給嚴家做奴仆。她剛剛懂事能幹活了,就被家裏人送進來跑腿幹雜活,對郡守府裏的邊邊角角比嚴衡這個主人還要熟悉,帶着吳名兜兜轉轉,一路抄近道,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老太夫人的院門外。

“這裏就是老太夫人住的春晖堂。”花娘在樹後停下腳步,小聲向吳名介紹,“老太夫人怕遭刺殺,年節之外的日子從不出門。”

吳名看了看院門口站着的兩個婦人,就她們的表情神态來看,應該還沒人過來通風報信。

為了以防萬一,吳名沒有立刻進去,先放出神識将院子裏的情況摸索了一遍,很快就發現住在這院子裏的家夥還真是怕死,但凡有可能被潛入的地方都布設了陷阱和仆從,只有院中間的一條石板道是絕對安全的。

也好,反正他是來打臉的,光明正大地硬闖進去反倒效果更好。

吳名擡頭看了眼天色,見日頭已經開始落山,便決定不再浪費時間。速戰速決,把這個惱人的家夥解決掉,他才好回去吃飯。

“在這兒等我,別跟進去礙手礙腳。”吳名丢下一句吩咐,邁步就朝春晖堂的院門走去。

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花娘原本還想跟着,但一聽到礙手礙腳這四個字,她便意識到自己确實幫不上忙,咬了咬嘴唇,終是留在了原地。

吳名雖然沒有回頭,但神識卻保持在外放狀态。見花娘沒有不自量力地跟過來,他對這小丫頭倒是多了幾分滿意。

在人世間厮混了這麽久,吳名最讨厭的就是所謂的好心辦壞事。

人貴有自知之明,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清楚就擅自“幫忙”的家夥比袖手旁觀還要可惡,因為這種家夥十有8九會把事情搞砸還不承認自己有錯,甚至還會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就好像他or她才是受害者一樣。

早年的時候,吳名還會對這種所謂的好人忍耐一二,後來次數多了,他就遇到一個弄死一個,永絕後患。

思緒偏轉間,吳名已來到春晖堂的院子門口。

本該連只雄蚊子飛不進來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看門的兩個婦人不由一愣。

其中一個可能在婚禮上見過吳名,愣了一下便脫口道:“夫、夫人……”

吳名卻沒興趣和她們廢話,雙手一伸,抓住兩人的發髻,然後就像打镲一樣将兩人的腦袋朝一起撞去。

“砰!”

兩個婦人頓時眼前一黑,在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沖擊下昏死過去。

吳名松開手,把兩人丢在地上,邁步進了院子。

這會兒已近黃昏,院子裏并沒什麽人在幹活,只有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翹着腳在廊下點油燈。

吳名都走到正堂了,兩個小丫頭才注意到院子裏多了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已近成年的男人。

“喂——”

其中一個丫頭正想把吳名叫住,另一個丫頭卻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

吳名也沒理會二人,自顧自地進了正堂,與一個正捧着果盤向外走的侍女碰了個正着。

侍女頓時瞪大了眼睛,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叫嚷,吳名就從她的果盤裏抓起一顆李子,迅速塞進了她的嘴巴。

“嗚嗚嗚……”

侍女被噎得直翻白眼,下意識地放開托盤,想要把李子從喉嚨口拿出來。

被放開的托盤立刻“咣當”一聲掉在地上,裏面的水果也噼裏啪啦散落一地。

左側的內室裏随即傳來一聲呵斥,“怎麽了?”

随着話音,一名婦人挑簾走了出來。

“沒怎麽。”吳名替那名侍女做了回答,同時将靈力聚于右掌,照着婦人的面門就拍了下去。

這一下看似輕飄飄的毫無力量,實際上卻直接對頭骨下面的大腦進行了攻擊。

婦人立刻身子一軟,沒了意識。

後面的侍女被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就想放聲尖叫,然而嘴巴裏的李子還沒掏出來,出口的也只是比之前更響亮了一些的嗚嗚聲。

吳名只當沒有聽見,伸手挑開珠簾,邁步進了內室。

與正堂相連的內室是一處類似于碧紗櫥似的小屋,正北方放了一張長榻,上面坐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左右各站着兩個侍女,地上還跪坐着幾個年紀更輕的侍女。

無論是看位置、看穿着還是看年紀都能看出正主兒肯定就是這個老婦人,吳名立刻咧嘴一笑,“郡守府的老太夫人?”

老婦人只在吳名掀簾進來的時候露出了一瞬間的驚容,緊接着就收斂表情,擺出一臉波瀾不驚的古井模樣。

倒是她身邊的一名侍女大聲叱道:“放肆,誰……”

“誰你妹。”吳名手指一彈,将之前從果盤裏拿的另一顆李子丢進了那名侍女的嘴巴。

“嗚嗚嗚……”出聲的侍女立刻步了屋外那名侍女的後塵,痛苦捂住自己嘴巴。

餘下的侍女頓時被吓得目瞪口呆,只有長榻左邊的一名侍女忽地身形一閃,探出手指,抓向吳名的脖頸。

吳名早就防備着呢,立刻将之前準備好的禦風術放了出去。

侍女頓覺腳下一滞,像是被什麽東西絆到,趕忙停住腳步,想要先穩住身形。

吳名卻趁機而動,右手一伸,扣住了侍女的脖頸,接着便咔嚓一聲,毫不留情地捏碎了她的頸椎。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打暈也就罷了,但對于這種會武功的護衛,如果不在第一時間弄死她,就很容在之後的時間裏被她害慘。

吳名吃過這樣的虧,所以他一旦動手就再不會考慮什麽憐香惜玉、尊老愛幼。

餘下的侍女大多還處于驚恐之中,真正意識到這名侍女已死的……只有一個。

一聽到咔嚓聲,原本站在老婦人右邊,見吳名進來也只是向老婦人靠近了一些而沒有妄動的侍女便變了臉色,雙手也迅速縮回到寬大的袍袖之中。

吳名一直關注着屋內每個人的動向,一見那名侍女有了異動就知道她也是名女衛,當即将手中的女屍向前一抛,砸向那名正試圖使用武器的侍女。

任誰面前飛來一具屍體都不可能站那兒挨砸,這名侍女趕忙擡起手臂,将女屍從自己面前擊飛。

但就在這一瞬間,吳名已經使用了縮地成寸的法術,一個擡腳就到了榻上,輕輕松松地将老婦人的脖頸扣在手中。

“大膽!”裝扮成侍女模樣的女衛頓時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用言語警告吳名。

“我膽子确實挺大。”吳名掐着老婦人的脖子,笑眯眯地看了看那名女衛,接着就低頭向老婦人問道,“不過,你們顯然并不知道這一點。”

“你是何人?”老婦人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他是新夫人!”一名跪坐在席子上的侍女脫口答道,顯是認出了吳名。

“衡郎新娶的男妻?”老婦人冷冷一笑,“身為孫媳,竟然敢對長輩不敬,你家的長輩就是這麽教……”

話未說完,吳名空閑的那只手就化作拳頭,砸在了她的鼻梁上。

老婦人頓時一聲慘叫,鼻血橫流,再也維持不住之前的風度表情。

“你孫子都不敢這麽跟我說話,你張狂個狗屁!”吳名嘲弄地冷笑,伸手從老婦人的頭上拔下一根發簪,對準了她的下眼角。

“你……你……敢……”老婦人終于被吓得渾身發抖。

“我沒什麽不敢的。”吳名故意将發簪在老婦人的臉頰上劃來劃去,“倒是你,之前有膽子對我的人動手,這會兒卻沒膽子承受動手的後果?”

“我……我要讓衡郎休了你!”老婦人驚恐之餘仍不忘威脅。

“就好像誰會在乎似的!”吳名嗤笑一聲,将體內靈力灌入發簪,猛地将其從老婦人的左頰刺入,又從右頰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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