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五七困殺
靈虛子并不是來降妖除魔的。
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吳名是個鬼修,不然也不會明火執仗地闖進郡守府裏自尋死路。
靈虛子之所以過來是因為他的師兄靈丹子把阮橙——确切地說是用了吳名身體的阮橙帶回了伏牛山,也讓靈虛子知道了他幫阮橙換魂換身的事。
靈虛子覺得這種逆天改命之事有違天道,便勸靈丹子趕緊收手,趁事情尚未鬧大之前把兩人的魂魄換回原位。
靈丹子卻以“你不懂”、“你什麽都不知道”做理由,執拗地一口回絕。
靈虛子一賭氣,幹脆自己下了山,準備把被換魂的“阮橙”帶回去,逼師兄就範。
“你師兄是怎麽逆天改命的?”吳名問。
“我不知道。”靈虛子話一出口就發現吳名的臉色又陰冷了幾分,趕忙大聲解釋,“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師門不傳之秘,我天賦不足,只學了一點皮毛就難以繼續,只有師兄得到了完整傳承!”
“就是說,只有他能把我和阮橙換回來咯?”吳名撇嘴問道。
靈虛子還以為吳名也想回其本體,趕忙用力點頭,“正是!還請道友随我回山,與阮橙各歸各位!”
吳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卻向四下看去,很快便彎下腰,撿起地上一塊松動的磚頭,将靈虛子再次砸昏。
雖然很想直接把這家夥砸死了事,但這畢竟是個修士,死掉之後,魂魄未必會像普通人那樣直接消散。而吳名手上又沒有可以縛魂的法寶,真要是讓他魂魄離體,吳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家夥溜之大吉。
但放掉更加不行,這家夥明顯秉承了正道宗的執拗和自以為是,就這麽放掉,不是繼續跟在他身邊當蒼蠅,就是再招來更多道士,讓他面臨更多麻煩。
若是靈虛子再晚來幾月,讓吳名有時間恢複到最強狀态,大可直接用法術滅了他的生魂。但如今的吳名尚且無法施展那樣的法術,只能借助于道具之力,另辟蹊徑地幹掉羅道子。
眼下他只能想想縛魂法陣都需要什麽材料……
吳名掰着手指算了算,很快就拿定主意,行動起來。
Advertisement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吳名帶着從郡守府裏摸出來的玉石、牛骨、朱砂等等材料返回了小院。
離開的時候,吳名在門口處留了一道符文,若是靈虛子有同夥過來,起碼能阻攔他們一會兒。但回來之後,吳名便發現靈虛子依然和離開時一樣昏倒不醒,留下的符文也沒人碰觸。
還真是一個人過來的?
一時間,吳名很是佩服靈虛子的膽量。
但緊接着,吳名便想起他剛過來的時候簡直就跟軟妹子一樣一推就倒,哪裏看得出半點鬼修的強悍,若靈虛子從靈丹子那裏獲知的都是這種消息,自然不會對他多加防備。
吳名一邊腹诽,一邊在玉石和牛骨上刻繪符文,開始布設法陣。
如果吳名擔心的一樣,*的消亡并未将靈虛子置于死地,但他布設的縛魂法陣卻将靈虛子的魂魄成功攔截,一直将他困到靈力不濟,魂飛魄散。
其實更好、更快、更有效的法子是“吃”掉靈虛子的魂魄,不僅可以直接讀到靈虛子的記憶,更能夠獲得他的靈力,補充吳名急需的靈力。
然而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吃掉別人的魂魄固然可以迅速變強,卻也很容易使自己的情緒甚至記憶都被對方影響。畢竟所謂的吞噬其實就是融合,一不小心就會遭到反噬,吃到最後,自己還是不是自己都是兩說。
搜魂術也是一樣,必須深入對方的魂魄才能查看對方的記憶。吳名用過一次,差點瘋掉,從那以後再也不碰這方面的法術,寧可自己慢吞吞地吸納天地靈氣。
之前擺出搜魂術的架勢也純屬唬人,若靈虛子不吃這套,吳名還真就無可奈何。
天光泛亮的時候,吳名終于處置好了靈虛子。
身體丢到了城外的亂葬崗,一身法寶也是拆的拆,毀的毀,一樣都沒留下。
作為鬼修,吳名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依賴外物。
鬼修會經常性地遺棄身體,而絕大多數法寶都需要身體做媒介方可使用。打個比方來說,這就像後世的那些熱武器,活人拿手裏可以擊殺敵人,而鬼卻是拿都拿不起來的,更別提使用了。身為鬼修,若是平時太依賴法寶,一旦丢了身體,戰鬥力就會直線下降,死亡的幾率自然也大大增加。
但此一時,彼一時,眼下的吳名卻打算多弄些“外物”做武器,只不過這種外物并非靈力驅動的法寶,而是後世根據自然科學研制出來的,半點靈力都不需要的火藥。
功夫再好,一槍撂倒。
火铳加手榴彈,別說正道宗了,就是華山、終南山的修士來襲,也照樣來多少幹掉多少。
後世的修士為啥那麽老實,一個個不是隐居深山就是給政府效力?還不是被軍隊的炮火吓到了,壓根不敢炸毛!
至于昆侖、蓬萊,很遺憾,他也只是聽說,從未見過,對那些人的實力也難以估量。
但再強大的修士也無法變成永動機,終有靈力耗盡的那一刻,而熱武器的攻擊卻可以源源不絕,前仆後繼。
說起來,天也開始涼了,若正道宗真的敢來,那就讓它徹底覆滅了吧!
敢把我從後世拽到這種鬼地方,就該做好屍骨無存的心理準備!
吳名冷冷一笑,轉身回了郡守府。
吳名不确定正道宗的人何時會再找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會來。
像正道宗這樣的正經道門都會給弟子點命燈,人死燈滅,在吳名殺死靈虛子的那一刻,正道宗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死訊。
更何況正道宗的看門絕技就是占蔔,吳名甚至都懶得去問靈虛子:正道宗的其他人知不知道他來了這裏——無論知不知道,他們都會找來,不過就是遲與早的差別罷了。
為了應對即将到來的一大波道士,吳名徹底振奮起來。
正好嚴衡自回來後就十分忙碌,每天頂多在晚飯時過來與吳名一聚,吃吃豆腐,沾沾便宜,膩歪個一盞茶、一炷香的工夫就起身走人。
吳名樂得自在,将更多的時間花在了修煉上,白天壓根就不出門,後半夜卻化身鬼魅,到郡守府外的嫁妝小院裏制造各種慘無人道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沒幾日,郡守府裏就冒出了鬧鬼的傳聞。
郡守府裏的侍女被吓得夠嗆,嚴衡也特意抽時間來吳名這邊慰問了一次。
身為始作俑者,吳名自然不會将此事放在心上,也做不出膽怯恐懼的模樣,正準備敷衍幾句就把嚴衡哄走,忽地想起他在軍營裏還有一攤子事沒了解呢。
造紙。
那些樹皮麥稈也曬得差不多了,大可以再次入鍋蒸煮,碾成紙漿,然後成型晾曬了。
“對了,我這兩日還得去羅道子那邊一趟。”吳名立刻拽住嚴衡,把造紙的事提了出來。
聽完之後,嚴衡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說道:“這件事你倒還記得。”
“哎?”吳名一愣,這是讓他去還是不讓他去啊?
“沒什麽。”嚴衡随即岔了過去,想了想,很快道,“今天太晚了,明日吧,明日你再過去,我會讓人給你準備牛車和随侍。”
“你不一起過去?”吳名眨了眨眼,“我恐怕要在那邊住上一宿,第二天才能回來。”
“我還有事,你自己帶人過去就好。”嚴衡抓住吳名的雙手,微微一笑,“莫不是舍不得我?”
“你真想聽答案?”吳名翻了個白眼。
“想。”嚴衡肯定地答道,但不等吳名作答便又補充道,“但不是現在。”
說完,嚴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起身離開。
吳名滿頭霧水,隐約覺得嚴衡是在提醒他什麽。
但到底是什麽呢?
吳名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得起來。
第二天上午,吳名帶着依舊扮成男孩模樣的玳瑁出了門。
因不想惹人注意,嚴衡派來的侍從直接将吳名領去了牛車所在的牲口院子,準備從那裏直接出發。
吳名其實更希望嚴衡親自送他,這樣他就可以乘坐更快的交通工具——馬。
但嚴衡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麽,愣是難得地給了他自由,讓他自行出門。
或許已經看夠了他這張臉,準備另尋新歡……
但嚴衡可是還沒……
呃……
腹诽中,吳名終于記起他和嚴衡的一月之期早就過了。
他們剛回來的時候,一個月的禁欲期就已經過了,而嚴衡卻是提都沒提,不會是也給忘了吧?
吳名心念一轉,随即想起嚴衡昨天的暗示提醒。
難道是在等他主動找他?
做夢去吧!
吳名撇撇嘴,遣開心中雜念。
但他正準備邁步登上牛車,目光一掃卻發現趴在牛車下面等着被他當踏板的侍從有些眼熟。
對了,這家夥經常在嚴衡身邊出沒,據說是個宮裏出來的內侍。
吳名很快記了起來。
這年月刮胡子是種刑罰,除了某些天生長不出胡子的家夥,餘下的男人很少能看到面白無須的,所以偶爾見到一個便讓吳名印象深。
但這樣的人怎麽會變成牲口棚裏任人踩踏的下仆?
吳名不由生疑,立刻收回原本想要上躍的姿勢,擡腳踢了踢地上的男子,“喂,我們是不是見過?”
男子明顯怔了一下,用眼睛餘光掃了下吳名,見他還在等自己答複,立刻調轉身形,将正面轉向吳名。
“回夫人,奴婢姚重,曾在主君身邊任侍人一職。”男子恭敬地答道。
“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吳名繼續發問,目光卻落在了姚重臉上。
就在姚重轉身的一剎那,吳名清楚地窺見到了他的右臉,原本光潔白皙的臉龐上竟然多出了一條可怖的傷疤。看形狀像是鞭笞,只是鞭子的材料頗為特殊,愣是将一張臉抽得皮開肉綻——真正意義上的皮開肉綻,就算養好傷了也會留下難以痊愈的疤痕。
“回夫人,奴婢犯了錯,被主君遣至此處。”姚重低頭答道。
品了品姚重話裏的意思,吳名便覺得在他臉上留下鞭傷的人未必會是嚴衡。
吳名從未見嚴衡用過馬鞭之外的鞭子,絕大部分男人也不會用鞭子作為自己的武器。
若動手的人真不是嚴衡,那就是嚴衡也要避之鋒芒,寧可犧牲心腹也不敢得罪的家夥。
呵呵,總不會是傳說中的太夫人吧?
吳名頓時生了興趣,挑眉道:“就是說,你現在無事可做?正好,我還少個車夫,過去幫我趕車吧。”
說完,吳名便再次掀開車門上的布簾,縱身跳了上去。
外面的姚重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來,大聲應諾——
“奴婢領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