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洛天的死亡尚且沒有眉目,喬蘇木又出事了,就像是針對顧鶴安排好的一般, 一件接着一件。
他暫時将手上的事情放下, 又把籌集來的現金裝好, 用一個加大版的行李箱,裝在後備箱裏, 根據綁匪的指示, 将車沿着路線開出了市區, 往着越來越偏僻的公路上開去。
經過兩三個小時, 才堪堪到達他們指示的目的地, 旁邊是一片海, 公路把海和山隔開,在一個指示牌下停車。
到了幾分鐘,就有人從山間小路, 似叢林中爬出來的, 是三個大漢,身材魁梧,面露兇光,還有一個是李立,顧鶴認識的,其他兩個光頭大漢,卻是不熟悉的。
他們手上拿着小刀,把玩在手上,威脅的意味十足, 刀鋒在手裏閃着寒光, 顧鶴沒想反抗, 他将後備箱打開,說道:“錢帶來了,人質呢?”
光頭大哥咧嘴一笑,面目猙獰地說道:“別着急啊,老二把他給綁上,李立你去把車開走停好。”
很快顧鶴的手就用尼龍繩給綁住了,順勢打了一個死結,車被人開走之後,光頭大哥就立即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光頭大哥臉上兇光消失,笑得越發的真情實感了:“總裁大哥,你說的事成之後,這錢?”
原來亡命之徒,也有不想亡命的一天。
“放心,只要沒有引起人的懷疑,就算是你們任務成功。”顧鶴被綁住手,臉上剛剛裝出來的凝重不在了,帶着一絲淡淡的笑。
“哇卡!宿主,這是你雇傭的人!?你什麽時候做的!”系統被他的啥操作整麻了,整個系統都呆住了,他還因為兩人擔憂了一個晚上,沒想到最後是兩個人互相演。
“您放心,這事是李立那小子親自找到我們頭上來的,我們只是勉強答應了。到時候,就像是哥說的,我們直接嫁禍給沈任那個家夥就是了。”光頭二哥眯眯眼帶着精明的光。
他們三人确實是和喬蘇木他們一個監獄出來的,喬蘇木也一直和沈任有着合作,雖然他不知道具體內容,但是其實并不難猜,無非是要他的命或者要他的財。
這三人是沈任先找上他們的,讓他們在綁架顧鶴的同時撕票,順勢弄死他,讓他一了百了。
後來顧鶴又和他們談判了一下,演一場戲,然後就可以拿到價值不菲的傭金,不需要真的違法犯罪,他們當然是更願意和顧鶴合作的。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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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計劃行事就行。”顧鶴交代道,那皮鞋踩進泥裏,顯得髒兮兮又狼狽不堪。
“嘶,那總裁大哥,我們可真踹了啊,您忍着一點疼。”光頭大哥臉上露出極其為難的疼惜表情,他是有些不明白,他們有錢人的這些癖好的,說是cosplay?
也沒有這麽真情實感的。
“來吧......”顧鶴一咬牙,一閉眼,要将苦肉計的進行到底,所以他被人一腳踹到在地上,臉朝下,埋進了泥。
光頭二哥見狀,直呼完了完了,連忙去把顧鶴扶了起來。擦了擦他臉上的泥,就看見臉黑如墨的顧鶴。
“呸,我他媽的......”昨天才下完雨,這山間路上都是水和泥,他吐出一口嘴邊的泥,想罵人了,但是看着兩個像是鹌鹑蛋似的光頭腦袋,又咽下去了罵人的話。
他微微偏頭,躲過兩人手忙腳亂要給他擦泥的手,陰沉的聲音說道:“別弄了,就這樣走。”
“诶诶,好。”兩人一人抓着他一個肩膀,作勢架着他的樣子,走到木屋的時候,就已經換了一副嘴臉。
他們是做慣了惡人的人,自然知道是什麽反應更真實。
直接提着顧鶴的肩膀,原本被綁住了手,平衡性就不強了,被扔出去的時候,直接摔在了草堆上。
顧鶴:......我他媽的還能再狼狽一點嗎?
一點都不帥了。
顧鶴擡眼,額頭被撞紅了,而原本應該同樣被綁架的喬蘇木坐在凳子上,抱手看着他,狹長的鳳眸寒氣入骨,從中掃過的時候,只要能看見荒蕪的原野。
“你......”顧鶴雙眼微微訝異看着他,但是很快又恢複到了原來的冷靜,他坐在地上,臉上的泥土都已經幹了,貼在臉上十分難受。
但是他恍若無覺,坐在荒郊野嶺也像是在酒店談判似的,從容不迫,他視線只是掃過了喬蘇木,之後就不再看他了:“你們想幹什麽?”
“當然是謀財害命啦。”光頭三兄弟都聚齊了,臉上帶着對顧鶴的惡意,随後又說道:“您這麽大一個總裁,不該只值三百萬吧?”
“要錢沒問題,但是需要時間。”顧鶴黑眸淡淡,看着他們:“現在我父親剛死,洛家正是亂的時候,要籌錢不是那麽容易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如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我有錢,可以給你們。你們放了我......”
光頭三弟一腳踹在顧鶴肩膀上,半點沒有留有餘地,大聲喊道:“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放你回去,報警抓我們怎麽辦?”
顧鶴咬牙,這小子一身蠻力,踹一腳還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他忍痛的時候,青筋微凸,臉也憋紅了,他倒在地上沒起來。
光頭老三見他一副要死的樣子,表現出一絲不爽,又要擡腳踢過去,但是下一秒被喬蘇木攔住了。
顧鶴看着這個鐵石心腸、養不熟的狗崽子,這事情雖然是他先料到,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是當真的面對着這些天甜甜蜜蜜的小情人,發現都是虛情假意之後。
還是忍不住生氣,心中有一股氣憋得慌,忍不住想,如果今天不是他早對沈任有防備,是不是今天就真的死在這兒了?
喬蘇木冷臉看着這三人,攔在顧鶴前面:“住手,将人打壞了,還怎麽要錢。”
沈任就怕遇到喬蘇木對顧鶴心軟的情況,所以才另外找了三個人。
所以光頭大哥這三人得到的命令是弄死顧鶴,讓他永遠都別再回遠市了。
“呦,行,你護着他,但是明天如果沒有五百萬的話,那我可就繼續動手了。”光頭老三脾氣暴躁,似笑非笑看着喬蘇木,眼神有些嫌棄。
顧鶴看着完好無損的喬蘇木,轉移了視線,坐起來,沉默不語。
喬蘇木見光頭三兄弟出去之後,也跟着出去了,幾人不知道再說什麽,反正不是很愉快就是了,東西都被砸的叮當作響。
後來門被打開又關上,顧鶴低着頭,看見一雙他親手買的鞋,然後臉被人擡起來,喬蘇木拿來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
顧鶴擡眼看着他,一言不發的看着他,往日看着他總是溢滿溫柔和寵溺的眼瞳,此刻是毫無情緒的探究,帶着懷疑。
喬蘇木長得依舊帥氣逼人,身為人質待遇好的離譜,他被看的忍不住對上他的視線,又默默移開,他面無表情,但是掐着他下巴的手微微顫着。
“別抖啊,怕什麽?夥同那些人騙我的時候不是挺能的嗎?”顧鶴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說出這話的時候,下巴上的手微微收緊。
喬蘇木對上他的眼睛,浮現出一抹他看不懂的神情,說是恨但是又帶着內疚,說是脆弱但是又堅韌,說是愛又帶着糾結,他聲音沙啞:“這是你欠我的。”
顧鶴任由他擦着臉上的泥巴,直勾勾的看着他,語氣帶着一絲嘲諷:“是啊,我欠你的,我年少時騙過你,所以我願意在明知道你每天在我書房,翻看我的資料,偷偷發給沈任的時候默不作聲。我讓你最好的七年在牢獄裏面度過,所以我父親昨天才死,死因未明,但是我明知道這是圈套,也願意往裏面鑽。”
“喬蘇木,是不是只有把我這條命還給你,你才會相信我是真的想對你好。”顧鶴眼眶紅了,語調還是平靜的,木屋裏只有窗戶照進來的光。
“我沒想要你的命。”喬蘇木沉默半晌,才将髒的毛巾扔在地上,望着他的臉龐,默默回答。
他背着光,影子落在顧鶴眼底,像一個影子怪物,鳳眼冷漠,臉上的表情被影子籠罩,看不起情緒,格外顯得森冷又陰鸷。
可是這個似沒有感情的怪物,低頭親吻了他的愛人。
顧鶴靜靜看着在他眼前眼尾逐漸泛紅的男人,感覺到唇邊的吻微涼,任由他親他的嘴角,只是看着他,不做任何反應。
“你生氣了。”喬蘇木離開他的唇,低頭和他鼻尖輕觸,語氣篤定:“你都不主動吻我了。”
顧鶴差點被他氣笑了,抿了抿唇,掀起眼簾,淡淡的說道:“你幫着別人騙我、害我,我不能生氣嗎?”
喬蘇木又低頭親了親他的唇,伸出舌尖舔了舔:“你根本不在乎公司,對不對?”
“我不是真的傻子,我能看得出來。你也不是真的愛我,但是你對我好。”他泛着水光的眸子看見他眼底,依舊漂亮得似雪山精靈。
顧鶴心中微微訝異,臉上卻不顯,只是跟他如出一轍的篤定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在乎我的公司,我投入這麽多精力,我很在意它。”
他沒有回答他後面那一句話,他确實不愛喬蘇木,如果不是因為攻略任務,他也許不會和他有交集,但是這麽多天的相處下來,感情還是會有的吧,雖然不多。
“真的嗎?”喬蘇木摩挲着他的唇,實行淡淡的勾引,要吻不吻的樣子。
“親親我,洛淵。”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渴望,然後低聲和他許諾着:“親親我,我就幫你把在意的東西拿回來好不好。”
“......”顧鶴覺得之前對于喬蘇木的認知,還是他格局小了。
相比他心裏胡思亂想的一些東西,他的身體更為誠實,含住他的唇,采撷着那一朵屬于他的玫瑰,滋味甘甜,反複品嘗。
喬蘇木抱着他,迎合着他的親吻,雙眼因為他的主動更加動情了,捏碎的玫瑰汁在眼尾顯出他美麗的顏色,眼瞳是清色,純與豔的交織,久久不能停歇。
直到外間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說話聲。
李立在門口敲門,看起來并不牢靠的木門被敲得吱呀吱呀亂響,他聲音有些大:“小喬,出來吃飯了。”
顧鶴原本微微阖着的眸子睜開,便同時看見喬蘇木望着他的眼睛,他認真的眨了眨眼,收回抱着他脖子的手。
他慢吞吞的站起來,伸手揩了揩他嘴邊的水色,臉上表情淡漠,可是眼底卻帶着淡淡的□□,顯得越發勾人,宛如青蓮綻放出了春潮。
“我去給你做飯吃。”他說完,就離開了顧鶴身邊。
顧鶴手被綁的太緊,似乎有些充血了,逐漸麻木了,還有就是他的之前一直被喬蘇木壓着的腿也有些麻了。
“系統……給我看看喬蘇木對我的愛意值。”他一邊舒展着雙腿,又問系統說道。
“愛意值百分四十五,恨意值是百分之六十五的。”系統之前一般都只會強調恨意值,很少會給他播報愛意值,就是怕他知道了之後會飄。
“原來真的有人會又愛又恨?所以其實就算恨意值不消除,也有可能愛意值達到百分之百,然後完成任務對嗎?”顧鶴之前都想的太狹隘了,認為要完成任務,就需要先消除恨意值,然後增長愛意值。
但是其實系統從一開始說的,也只是獲得百分之愛意值而已。
“是的。”系統如實說道。
“系統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瞞着我?”顧鶴微微笑了一下,雙眼眯起,笑的越和藹,就越像狐貍。
“啊?您指哪方面?”系統聲音猶豫。
很好,這個狗系統真的有東西瞞着他。
“喬蘇木之前得罪洛蓉,真的只是因為在學校幫助了洛欣,被洛蓉撞見,所以懷恨在心?”顧鶴一直覺得這個事情并不合理,如果只是這樣的小打小鬧,根本犯不着将喬蘇木送進監獄。
也不用求着洛淵親自下海,去勾引他。
随便叫人教訓他一頓不就好了?
系統沉默一會,最終說道:“書中沒有交代的劇情系統是沒辦法透露的,但是宿主可以花費男德值自行購買。”
“……冒昧問一次,我男德值有多少?”顧鶴問道。
“負二十。”此刻系統聲音顯的格外不近人情,是因為有幾次在夜店玩的時候,被小男孩粘着,手被人抓着強行占便宜了。
“那可以賒賬?”顧鶴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癢。
“需要提醒宿主的是,完成該任務也只能獲得二十男德值,買這個消息則是需要花費十個男德值,您考慮一下吧。”系統說。
“……”吊足了顧鶴胃口之後,再提醒他有什麽用。
他還是會花錢買呀。
“買,賒賬吧。”顧鶴沒怎麽多的猶豫。
“好的。”系統說完,他只覺得他眼前白光閃過,随後有些記憶從腦海裏翻湧起來。
年輕時候的喬蘇木看起來有些稚嫩。
他小學到初中都是跟着爺爺奶奶一起的,讀的是寄宿學校,爸爸媽媽在外面打工,一年都很少回來。
在他高中終于考進了父母所在城市的時候,一家三口團聚了,度過了一年多十分快樂美好的日子。
但是随着一場車禍的降臨,在回鄉的路上,肇事者彎道超車,直接撞上了喬蘇木家的車,車被撞得偏離了航線,撞上了旁邊的圍欄上,沖了出去。
喬蘇木被喬媽媽護在懷裏,沒有出事,只是撞到頭了,然後他看見了肇事者,那個女生。
那個撞死他父母,然後肇事逃逸的女生是——洛蓉。
他曾經在學校見過她的。
是後面來的車報了警,叫了救護車,才将喬蘇木救回來。
他不是沒報過警,但是警察只是以普通的交通事故,讓洛蓉罰了錢,連案底都沒留下。
後來洛蓉自己做賊心虛,害怕自己撞死人的消息被人捅出來,然後讓洛淵接近他,親自送他進了監獄才安心。
要說那個喬蘇木失手殺死的人,也不是他真的過失殺人,而是事先準備好的。
顧鶴看完完整的信息之後,再一次對人渣這個詞語刷新了下線,洛淵并不知道洛蓉殺了人,這件事情是洛天擺平的,他這人極其愛面子。
所以一開始洛蓉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動用人脈關系,将這件事不了了之。
而後洛淵又因為情妹妹幾滴眼淚去欺騙了喬蘇木,這事情雖然是洛蓉一手策劃的,但是這個腦幹似乎被吃掉了的洛淵,則是妥妥的幫兇。
不怪喬蘇木恨他,這擱誰身上都得恨死他。
難怪恨意值一直降不去,隔着兩條人命,怎麽可能是一些小意溫柔可以輕描淡寫揭過的?
顧鶴閉了閉眼,眉心狠狠的皺起,心中罵了那個傻逼系統一萬遍,這是什麽地獄攻略。
他又想起一個事情,他問系統:“時間未到,是不是我死了之後,又會回到原來的時間?“
系統:“是的,但是不建議宿主這麽做,重生一次,記憶也會刷新,您好不容易刷到的愛意值又會重新開始計數。”
他沉默了一會,鼻尖襲來一陣陣飯菜的香味,之前進來的時候,這是一間由四五間房子組成的小屋。
他這個應該是柴房,廚房就在旁邊,依稀可以聽見廚房中人忙碌嬉笑的聲音。
他當然知道刷好感度不容易,他從一開始就估錯了難度。
現下只感覺心中憋得慌,他不多的良心感覺到了一絲不适,他自認為他一開始對于喬蘇木還是有些惡劣的。
可是他的性格就是随心所欲又漫不經心的,除非觸及他的底線,他很少會認真,但是從一見面,喬蘇木表現得都是想要親手掐死他的樣子。
當生命受到威脅,自然而然會想要反擊。
想到喬蘇木可憐兮兮又乖巧圈着他脖子的時候,雙眼微紅親他嘴角的時候,完全無法想象當時還未成年的他,被洛家一家人逼成了什麽樣子。
進了監獄,不光毀了他好不容易求來的美滿生活,還奪走了他應該燦爛美好的七年。
洛天慘死是罪有應得,洛蓉惡毒殘忍,洛淵愚昧狠毒,都是一群該死的玩意。
他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湧出一股怒火,這股小火在他心竅架起了火堆,小火慢炖似的烤着他的心,恍若油鍋上的螞蟻。
他第一次,真正的有些心神不寧了。
許是對喬蘇木的遭遇的疼惜,也有對于自己不做人的點點愧疚吧。
古老的、被風雨侵蝕的木門,發出一聲難聽的吱呀聲,門從外面打開了。
喬蘇木挺拔的身影,背着光出現在了黑暗中,他手上端着兩個大瓷碗,碗口還有一個小小的缺口。
他将放在放在那個小桌子上,過來扶起他坐在凳子上。
“你不是一直想吃我做的飯嗎?我今天特意給你做的。”喬蘇木拿腳勾來一個椅子,坐在他旁邊,他的表情淡淡如常,像是依舊還在兩人同居的別墅。
顧鶴凝視着過于豐盛的晚餐,有些忍不住想,這特麽是斷頭飯嗎?
他的手被綁住了,偏頭看向他:“解開我的手吧。”
“不行,外面的大哥不會同意的。”喬蘇木卻拒絕了他的要求,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一筷子雞肉,遞到他嘴邊。
顧鶴忍不住想嘆氣,這種溫情喂飯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在面無表情的喬蘇木和破爛不堪的小屋裏,為什麽有一股驚悚的感覺。
但他還是張口吃掉了遞到他嘴邊的飯菜,食之無味,之前想吃喬蘇木飯的初衷僅僅只是想要他将一份心思放在他身上,加重這份心思的分量。
“好不好吃。”喬蘇木瞧着他臉上的表情,低聲問他。
顧鶴能說什麽,當然是好吃了。
他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将臉伸了過來,微微揚起下巴,像是在尋求獎勵的小貓,雙目似星海:“那你親我一下。”
“……”顧鶴作為人質,能有什麽人權呢,手被牢牢綁住,動彈不得,雖說他也沒有想要怎麽反抗。
只是輕輕的啄了一下,他柔軟的唇。
心中淺淺嘆氣,感覺喬蘇木有點變态向的意思,是怎麽回事。
雖然誰遭遇他的人生,也許心理都會有點問題。
但是問題不大好吧,小孩子沒嘗過什麽甜,給他一顆糖吃,哄哄他又能怎麽樣呢,他還是他的任務對象。
喬蘇木得了獎勵,微微抿了抿唇,看不出是不是微笑,嘴角抽動了一下。
直到一碗飯下肚,他就吃不下去了,只能無奈開口:“吃不下了,木木。”
喬蘇木似乎因為這個稱呼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筷,問他:“你不怪我?害你成這樣,你不怪我我?”
還重複了兩遍,言下之意就是,為什麽還要叫我木木。
“我沒有資格怪你。”顧鶴淡淡回答。
“所以對我的好,都只是補償。”喬蘇木眼底帶着試探又易碎的光,他說着這話的時候,指尖都是顫抖的。
他不稀罕同情。
真的不稀罕。
顧鶴知道什麽答案最能蠱惑人心,他也是這麽說的:“不是,如果只是因為同情和補償,我不會和你談戀愛,不會想和你結婚,不會想和你永遠在一起。補償你的方式很多,沒必要将把你留在我身邊,在明知道你讨厭我的情況。你清楚的吧,我是有些喜歡你的。”
他目光灼灼,帶着冷靜,擲地有聲像是宣誓諾言,他說:“若是有可能,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但是顧鶴心中知道,這個諾言永遠無法實現。
喬蘇木定定看着他,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反正他沒有再問這個問題了,将碗筷收起,又出去了。
系統在他腦袋裏面嘆氣:“他真可憐,這麽可憐了還被宿主騙得團團轉。”
顧鶴沒理會他的嘆氣,坐在板凳上一言不發,看着木窗外人影閃動,隐隐傳來一些争吵的聲音。
“大老板說了,要做掉那個姓洛的,一了百了。”光頭大哥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就跟幾人商量。
聞言,喬蘇木心中微微一緊,但是面上還是平淡的。
李立最先驚呼出聲:“什麽?要到殺人的地步嗎?我看那個人也挺聽話的,我們不是只要拖住他,同時拿到贖金,讓洛氏破産不就行了嗎?”
他是沒想過殺人的,單純只想搞點錢。
“據大老板說,這個狗雜種已經報了警了,不需要多久,也許警察根據監控就能找到我們了,我們還被他看見了臉,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光頭老二眯眯眼兇光畢露。
“對啊,對啊,老子早看他不順眼了。”光頭老三盲目跟從。
“別碰他,他不會報警的。”喬蘇木篤定的說道,鳳眸一瞬間變得危險起來,攔住他們想要進去的身影。
“你說不會就不會?就因為你跟着了他兩三個月?你就覺得他願意為了你主動來送死?再說了,這是大老板的要求,金主是誰,你能認清楚嗎?!”光頭老二看他動作,直接提出質疑,一針見血。
“對啊,快讓開讓開。”光頭老三瞪着他。
李立見狀連忙拉住喬蘇木的手,想要将他拽開,反正又不是他們動手,不想讓喬蘇木惹事。
可是喬蘇木避開他的手,見他們一副已經決定好,勢必要奪走幹死顧鶴的架勢,他換了一個說法:“等等,他不是已經打電話籌錢了嗎?等明天拿到那筆錢,再動手也不遲。”
光頭老二眼底閃過精明的光,反駁道:“現在殺掉他,也不妨礙我們明天拿錢啊。”
“若是在此之前,他們又打電話來确定人質安全呢?你讓一個死人接電話嗎?”喬蘇木看着他,沉聲說道:“我和李哥,只想要錢,其他的是你們的事,我們管不着。”
“你最好是管不着。”光頭老大威脅說道,大胳膊上褪色的花臂顯得更為兇悍。
喬蘇木并不畏懼的直視他。
在屋裏的顧鶴,再一次驚嘆于三個光頭兄弟的演技,不去當專業綁匪可惜了。
這會等到黑夜籠罩住密林,月上樹梢,外面燈光通明,顧鶴的柴房內只能透進隐隐的光亮,他坐的腿都木了,手也麻了。
第一次做人質,确實不是人做的,很難受。
喬蘇木裹挾着黑夜輕手輕腳的竄進來,然後輕手關上門,他走過來,二話不說就要解開他的束縛。
“怎麽了?”顧鶴轉頭問他。
“他們想要殺你,你先走,回去之後報警。”喬蘇木拽着他的繩子,用準備好的刀割向繩子。
“你……那你呢?”顧鶴壓低聲音問他。
“你先走,我沒事。”喬蘇木只是說。
“你跟我一起走。”顧鶴手得了輕松,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緩了緩麻木的感覺。
喬蘇木還未說話,門就被從外面踹開,拿着棍子的三兄弟以及躲在外面的李立,出現在顧鶴面前。
黑夜匆匆,氣勢洶洶。
喬蘇木表情一瞬間凝重起來,不等他們說話,掙開顧鶴的手,擡腿踹在木桌上,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
木桌飛速撞過去,攔了一下幾人的道路,帶着顧鶴往外走,他手上沒有趁手的武器,只能四處躲避。
喬蘇木纏住了老二和老大,木棍被他們舞動得虎虎生風,臨頭揮來的攻擊被他躲過了,擡起手肘撞向他的胸膛,撞得手肘生疼,人也撞到牆上。
來不及反應,另外一個人就又沖了過來,他擡手攔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攻擊,擡腿就往人家下三路攻去……
顧鶴見他游刃有餘似的,但是他碰上最猛又最壯的三弟,根本不是對手,對他來說,打架從來不是長項。
只能在這狹窄的空間裏四處躲避,扔一些東西反擊,然後這人似被惹惱了,不管不顧的沖進來,就是想要弄死他的氣勢。
顧鶴直呼上當了,之前怕這人魯莽藏不住事,其他兩人怕露餡,就沒有将他們合作的事情告知他。
現在壓迫感襲來,躲閃不及的顧鶴直接便被木棍追着捶,一手捂住頭,發出一聲悶哼。
喬蘇木看向這邊,不由皺眉,不光是他覺得心驚肉跳的,老大和老二也是膽戰心驚了,連忙故意暴露一絲破綻。
被喬蘇木抓住,暫時脫身去到顧鶴身前,護着他,躲過他的攻擊,擡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他鼻梁上,傳來的鈍痛讓他動作遲緩了一瞬。
喬蘇木迅速抓着顧鶴往外跑去,外面是大片樹林,在黑夜中看不清路,只是悶頭往前跑,人影消失在森林中。身後還傳來一些叫罵聲,試圖想要追上來。
顧鶴受傷頗重,捂着頭的手感覺溫熱的鮮血将指縫都染紅了,身上也痛的厲害,再來一次,他絕對不想這麽蠢的方法了。
所謂禍不單行,說的就是他們兩個人了,随着兩聲驚呼,直接掉進了被枯葉樹枝掩埋的洞坑中。
喬蘇木壓在他身上,正巧壓在他剛剛崴到的腿上,疼的他臉都白了。
“疼,木木你先起來。”他忍不住痛呼出聲,右腿傳來鑽心的痛感,骨裂般的感覺,眼睛也被血液迷糊了。
他第一次覺得有些苦肉計小說情節真的很爛,很爛。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想這種傷敵一百,自損一千的方式了。
絕對不會。
喬蘇木連忙爬起來,從皎潔月光下,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唇角都疼的發白了,忍不住眼皮一跳。
這兩米多深的大坑,也不知道是誰挖出來的,反正一時半會沒辦法出去了。
“你怎麽樣了?”喬蘇木語氣中帶着關切,見他捂着頭,仰面躺在地上,腿也疼的直發抖。
“痛,真的好痛。”顧鶴嘴上抽着氣,他不是一個有苦有累憋在心裏的人,差點就痛的眼淚都出來了。
有苦說不出的難受啊。
喬蘇木嘗試了一下,試圖爬出去,但是無果。
他脫掉身上的衣服,擦幹他臉上的血跡,讓他捂着傷口,現在也顧不上什麽感不感染了,先止住血再說。
喬蘇木扶着他坐起來,看了看他的腿,紅腫充血,形成了血腫。
他捧着他的腳,表情凝重,也不敢動他,只是坐在一旁,更不知道該怎麽甜言蜜語安慰他。
顧鶴痛過最難受的階段,就像是麻木了一般,他睜眼看過去,只見喬蘇木半身□□坐在他旁邊,目不轉睛看着他。
黑黝黝的瞳帶着一絲緊張,表情并不好看,身上還帶着一些青紫的痕跡。
他有些艱難的開口,嗓子有些澀:“木木……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但是我們現在出不去,手機也在剛剛摔壞了……”喬蘇木搖了搖頭,眉心緊蹙。
顧鶴視線被他腹部紋身吸引住了目光,實現被黏住了,微微眯起的雙眼有些迷離,試圖看的更清楚,他髒污的手抓住他的肩膀。
“那是什麽?”
只見喬蘇木原本腰腹部有一道從上自下的刀疤,現在取而代之的是兩朵交纏在一起的紅豔玫瑰。
玫瑰本就豔麗,紋在人身上搞不好就會變得豔俗,顯得俗氣。
可是喬蘇木皮膚白,嬌豔欲滴的玫瑰,紅色的花瓣在白色肌膚上尤其顯得美豔,沒有絲毫豔俗,荊棘分明,兩朵花的枝幹交纏在一起,十分香豔。
“哦,你不是說過,我很适合玫瑰花嗎?我覺得這塊疤不好看,我就去紋了兩朵玫瑰花,還好看吧?”喬蘇木舒展了一下腹部,兩朵花蕊微微顫栗。
“好看,很好看。”顧鶴深深看了他一眼,想起來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
當時兩人在街上吃完飯,偶遇到賣花的小女孩,讓一對情侶買花,女生想要,但是男生不想買,小女孩十分失落。
最後他叫來小女孩,買下了所有的花,連帶着那個花籃,然後将玫瑰花全送給了喬蘇木。
當時他說:“玫瑰花長的美麗嬌豔,和你一樣奪目耀眼,送給你,慶祝我們在一起一個月。”
當時喬蘇木神色淡淡的接過,他便以為他從未放在心上,直到看見這兩朵玫瑰,他蒙的回想起,他真的沒送給他過任何好東西。
一次是洛蓉送的手表,他借花獻佛送給他,喬蘇木沒收,落入李立手上。
第二次,是他見小女孩可憐,所以借此送給他的玫瑰花。
他記到了現在,還将它紋到了身上。
……
喬蘇木展露出一絲柔和,山間夜晚偏冷,薄涼的月光撒在兩人身上,借此可以看清楚兩人的臉龐和每一絲表情。
“我有點冷,抱抱我吧。”他撐着手爬到顧鶴左手邊,直勾勾看着他,眼神灼熱。
顧鶴從身後攬住他,他額頭上的傷已經不流血了,他也就沒有再按住了,已經到了走到這一步了,也沒什麽好講究的。
将他圈到自己懷裏。
喬蘇木只是靠在他身上,也不敢壓着他的腿了,整個人縮在他懷裏,像是一個畏懼嚴寒的小獸。
顧鶴低頭親了親他的肩膀,眼神藏在黑暗中,他沙啞的嗓音響起:“對不起啊,喬蘇木,我們洛家對不起你,你如果想要報複,就報複吧。”
懷裏的身軀一動不動。
“想要償命的話,我可以抵給你。”顧鶴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沒有淡淡的香味,沒有任何的味道,只是肌膚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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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