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昆侖之行在五天之後, 而他小姑姑塗山青的百歲辰宴是在三天之後,塗山玉成拜入昆侖仙門是衆人預料之中的事情。

且塗山一脈血脈并不低。

所以這事并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而他的小姑姑塗山青向來與人交好, 長袖善舞, 不過是百歲宴, 塗山大部分人都來捧場不說,連外族人士也來了不少。

塗山玉成讓侍從将他安排在角落的位置, 身邊還放了一個空着的蒲團, 在侍從驚訝的目光中, 讓他退下了。

“人還挺多的。”顧鶴手肘撐在酒桌上, 低聲說道, 拿起塗山玉成給他推過來的酒, 把玩着那泛着藍色波光的酒。

“小姑姑是四海三山裏,出了名的美人,且性子豪爽不扭捏, 好友自然是多的。”塗山玉成攏了攏袖子, 淡聲說道。

這偌大的塗山裏,充斥着歡聲笑語,在錯落的位置上,擺放着玉盤珍羞,山珍野味,觥籌交錯,旁邊溪流聲潺潺,有小狐貍在裏面淌水,成年狐貍欣賞着曼妙舞姿, 醉生夢死。

顧鶴在塗山待了這麽多年, 終于對于狐貍尾巴有了可抗性, 想當初他最愛玩的便是坐在旁邊這位的尾巴,現如今看了這麽多年,倒是鮮少有手癢的時候了。

“玉成,怎的坐在這麽遠的地兒,快和小姑姑去前頭……”說話人正是宴會的主角,塗山青。

顧鶴剛剛在走神,現在掃了一眼旁邊的塗山青,頭上帶着銀色的冠,流蘇垂落,面容妖嬈妩媚,穿着大紅的裙子,異域風情的打扮,長腿若隐若現光着腳丫,腳上還帶着腳镯。

手上還摟着一個頗為清秀的男人,眼神似乎有些腼腆,老實的牽着他的手。

“不用了,小姑姑,這兒清淨,不吵。”塗山玉成淡聲拒絕道,眼底帶着一點兒笑意。

小姑姑待他是極好的,那次他險些喪命,便是她一直和族裏據理力争,失敗之後還暗地裏将潘千峰揍了一頓,誰知那潘千峰早就算計好了,塗山青中計,被抓住了把柄。

塗山青在斷腸谷關了三年。

“呦,小玉成如今長大了,倒是拘謹客氣起來,都開始嫌棄小姑姑吵了。小姑姑傷心了……”說着塗山青假哭起來,她已經喝的滿臉通紅,走路都有些不穩了。

順勢坐在了她小侄子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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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塗山玉成語氣無奈,“我沒有這個意思。”

“哦……”塗山青醉眼朦胧,拉着旁邊男人的手親了親,也不在乎什麽有沒有人,眼神落在似清蓮白芍一般的侄子,一身禁欲冷淡之氣。

便勾了一下紅唇,手去抓塗山玉成的手腕,将桌上的酒都撒了,“玉成啊,成年之後可有□□啊。”

塗山玉成頭疼起來,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悠哉悠哉看戲的顧鶴,抿了抿唇,道:“小姑姑,你喝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說什麽呢?我哪有醉。”這話就是壓倒醉鬼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抱着懷裏羞得臉都燒起來的男人,對着他嘴巴就大聲啵了一口。

“回郎,你說我醉沒醉。”說着也不管旁邊是剛剛成年的侄子,手便伸進那人衣襟下。

男人整個人都羞得在顫抖,卻也不抵抗她作亂,只是哄她:“沒醉,沒醉,青娘沒醉。”

塗山青笑了一下,手在他胸前胡亂的摸着,随後轉頭和塗山玉成說:“聽見沒,我沒醉。”

被硬塞了一嘴狗糧的塗山玉成耳朵紅了一瞬,他小姑姑啥都好,就是好色,再加上她從不拘束自己本性。

今天有人說在蘆葦叢看見衣衫不整的塗山青,昨天有人說在紫藤花下,聽見了男人的□□聲,前天有人說在桃樹枝,看見過塗山青的貼身玉佩……

“小玉成,你也成年了,我們狐族不似那些虛僞人修,堅持着那童子身,好似只要不尋歡作樂,就能成仙似的,你瞧,我們師祖,不也是和三個道侶一起飛升的嘛。”塗山青條理十分清晰,她酒量好,酒品也不差,就算醉了也只是更加話多而已。

“你此處前往昆侖,可別學人修那一套古板虛僞的做派,該享樂時便不要拘束自己,有時候……咳咳,狐族天性使然,在雙修中突破的人不在少數。玉成啊,姑姑手中有兩個□□好的美婢,你要不要一塊帶上昆侖去?”塗山青美目一轉,帶着一絲暗示調笑。

塗山玉成滿臉黑線,将姑姑的手拿開,淡聲拒絕:“姑姑莫要胡說,這位郎君,姑姑醉了,還是扶她回去休息較好。”

那人聞言點頭,對他一笑,溫聲和塗山青說:“青娘我們回府好不好。”

只見原本還要拉着塗山玉成大談雙修益處的塗山青,被他溫聲一句青娘哄走了,雖說路上還對他罵罵咧咧,動手動腳的,但那人只是扶着她的腰,紅着臉忍耐。

……

四下終于安靜了,塗山玉成呼出一口氣。

顧鶴掃了他一眼,只見他的耳朵根還有些紅,用酒杯遮住唇角的笑,然而下一秒他動作便是一僵。

蓋因為旁邊這位剛剛成年的狐族小崽子,紅着耳根在蹭他的尾巴。

他動作都緩慢了一瞬,有些難以置信的望過去,酒杯中的酒都灑了些許在桌上。

塗山玉成濃密的睫毛彎彎,見他看着他,他便和他面對面看着,淡色的唇,清冷的眉,高挺的鼻,含情的眼,身形清瘦纖細,他跪在自己腿上,雙手撐着地。

他白淨如玉的臉龐湊到他面前,狐貍眼潋滟泛着淡淡的眸光,漆黑的眼瞳沉沉看着他,冷淡又帶着鈎子,薄唇微動,故意輕輕吐字,帶着一點顫抖的尾音:“師尊……”

顧鶴聽到師尊兩字時,便身形一顫,手中酒杯被打掉了,手心滑進來一根毛絨的狐貍尾巴,激得金色眸子一瞬間變成了蛇族的豎瞳。

“你多次在睡夢中喚我的名字,說要摸我尾巴……你可是想與我雙修?”塗山玉成清亮的眸子望着他,保持着一個既暧昧,又克制的距離。

狐族似乎天生就會勾引人,就算是第一次展示的塗山玉成也讓人移不開眼睛。

顧鶴眨了眨眼睛,才找回理智,清醒的塗山玉成若是知道,幻境中小狐貍居然會這般勾引他,大概率會打斷自己腿吧。

想到這,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覺得甚是有趣,他原本就對塗山玉成有興趣,現如今小白兔撞到自己手上,他自然是不會往外推的。

“我沒有說夢話的習慣。”顧鶴金色眸子靜靜看着他,沒有閃躲,尾巴不自覺和他的糾纏在一起,如今塗山玉成還沒有八條尾巴,只有三條。

“那你覺得是我在騙你?”塗山玉成視線移在他胸前肌肉上,又緩慢的掀起眼睫,這慢動作似的行為,有些欲氣逼人。

他神情鎮定,可是耳根卻越發紅了。

“你為何不要美婢?”顧鶴避而不談,又往他眼前湊了湊,兩人距離極速縮近了一下,呼吸撒在他鼻尖。

“是因為只想要和我雙修?”顧鶴不等他回答,他又說了一句。

塗山玉成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臉,仰了仰脖子,軟軟溫溫的唇印他唇上,親了一口之後,又拉開了一些距離,凝視着他問道:“大黑,你不想嗎?”

“想啊。”顧鶴坦然自若,直接拿起桌上酒壺喝了一口,喉結滾動,聲音嘶啞,似被烈酒灼傷了般:“但是玉成,你心中不是只有成仙大道嗎?”

塗山玉成坐回自己蒲團上,把玩着自己的尾巴,拿着臉蹭了一下,甚是柔軟舒服,便悄悄将尾巴湊到顧鶴臉龐,他神情淡淡的回答:“你和我的大道沖突嗎?我們狐族不講究殺妻證道這些事情,相反若是一直禁锢自己思想和欲望,還會導致修為停滞不前。”

顧鶴抓着他的尾巴,低頭學着他剛剛的樣子蹭了蹭,狐尾劃過他的下巴,似在心上撓了一下,聽到他的回答,灼灼眼神盯了一會他。

只見塗山玉成半分猶豫也無,清澄澄的眼,坦然無畏。

“大黑,你只能看見我,也只能摸到我,你不與我雙修,你還能和誰修?”塗山玉成手臂往後撐着,懶散的神情出現在眉目之間,三條尾巴一條被他把玩在手心,一條蹭着他的臉頰,還有一條正和他的蛇尾糾纏在一起。

顧鶴半晌輕笑一下,将酒壺中最後一口酒喝完之後,擡手抓着他穿着白靴的腳,拖着他的腳腕,将人拉進自己懷裏,輕輕擁住,似抱着一片羽毛一般,親了親他粉紅的耳根,在他耳畔低聲道:“你不會後悔便好。”

說完,他便抱着他離開酒宴,角落上不見的人影,對于整個宴會來說,就似寬闊大海上濺起的一朵小水花,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塗山玉成抱着他的脖子,被他用小時候的姿勢抱着,兩只手交纏在一起,緊緊扣住,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要什麽東西,甚至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好是壞。

可是他陪着他長大,以後也會一直陪着他,他想抓住這個人,很想要他,年少的塗山玉成不會克制自己欲望,他想要便會想盡一切方法得到。

“你在發抖?”顧鶴抱着他,他的一切反應他都了如指掌,許久未抱過的身軀,已經越發成熟了,長高了,也長胖了。

塗山玉成卻是在抖,因為他有些緊張,也不知為何緊張,也許是和他貼的太近,連心跳聲都能聽到,他有些不習慣和旁人挨得這麽近。

“嗯……有些緊張。”塗山玉成如實說道,他之于他,毫無秘密。

顧鶴沉默半晌,順着他的尾椎骨,從尾順了一把他的小尾巴,聲音沉穩又讓人安心:“你還小,今天先不雙修,只是抱抱你,許久不曾這般抱過你了。”

塗山玉成似乎被捋順了毛,抱着他脖子,仰頭親在他側臉上,下巴磕在他肩膀上,有些乖的,輕飄飄說道:“你若是想,我也已經十八了。”

他在發現自己心思的時候,便特意了解過了,狐族十六歲身子骨就已經長全了,便可以雙修了。

“啧。”顧鶴舌尖抵了一瞬上颚,發出一聲輕嗤,捏了捏他有些肉感的臀,感覺他輕輕蹦了起來雙腳都繃直了。

“乖一點,別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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