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嗚。”塗山玉成吃痛的輕哼一聲, 因為他被顧鶴掐着腰抵在牆上,發出一聲輕響,腿頗為乖順的圈着他的腰。
唇被他咬住舔吻, 顧鶴舌尖壓着他的舌頭, 汲取着他口中的清甜, 轉而又吸吮着他的唇。
塗山玉成生澀的反應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呆呆的張着無法合攏的嘴, 任由他為所欲為。
轉而他又被扔到床上。
顧鶴撐着手臂, 低頭看着在他身下有些意亂情迷的塗山玉成, 金色瞳孔微微一沉, 喘息聲微重。
塗山玉成衣襟淩亂, 露出白皙伶仃的鎖骨, 唇被咬的有些紅潤,狐貍眼微微眯起,瞧出了他眼神中的波濤洶湧和意味不明的糾結神情。
他擡腳勾住他的腰身, 三條狐尾從空中編制成了一個蛛網, 柔軟的壓向他的寬實的脊背,讓他向他靠攏。
旋即,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清清冷冷的眉眼出落點點情潮,似媚似清。
“你在猶豫什麽?”塗山玉成三條狐尾将他包裹着,眉梢多情似惑,一點點親着他微微抿着的唇,學着他的樣子,撬開一絲唇縫, 柔軟的舌頭鑽了進去。
和他怪異的舌頭繼續纏在一起。
他心中确實有些許猶豫, 如今的塗山玉成沒有之前的記憶, 所以随心所欲的表達愛意,甚是肆無忌憚的勾引他。
若是出了幻境……
“唔……”顧鶴還未想得更多,塗山玉成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上來,阻止他更多的想法。
算了,若是出了幻境,塗山玉成知道自己這般勾引他,怕是要被氣得先把自己砍了。
春日好景,高朋滿座,靜谧的深處,旁邊有溪流聲傳來,帶着一點嗚咽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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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澀的塗山玉成似水造的一般,眼角的淚水似流不盡一般,顧鶴抱着哭得雙眼紅腫的他,給他一件一件穿衣服。
塗山玉成都不知道自己眼淚這麽多,止都止不住,鎖骨上全是牙印,雪白肩膀上也是,他就像是一塊骨頭。
被顧鶴這只野狗咬住叼回家了,含在嘴裏咬。
塗山玉成哭了這麽久,喉嚨都幹了,人也難為情,手背捂着雙眼不肯見人。
顧鶴攏着他的長發,拿出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出了一個發髻,拿開他的手背,在他眉心吻了吻,嗓音有些低沉:“再不去昆侖,你父親怕是要來找你了。”
塗山玉成眼皮都是紅的,睫毛顫顫半睜開眼睛,看着一雙含笑深邃的眼,而男人黑色肌膚上的牙印也不少。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一些不明印記。
看一眼,他便臉更紅了。
顧鶴這麽多年按道理來說,塗山玉成該看習慣了,可是如今卻又有些難為情了。
他坐起來,正坐在桌子上,因為那床塌已經完全被弄塌了,上面被子也沒法看,所以他被顧鶴抱到了桌上。
顧鶴望着穿戴整齊的塗山玉成,除了眉眼間含住一點外露的清媚,其他都瞧不出不對勁來。
塗山玉成雙腿懸在空中,還未穿鞋,他施施然将腳趾踩在他蛇尾上,腳心柔軟,緩慢的踩,勾人的狠。
“又要作甚?”顧鶴懶散的看着那股害羞勁兒褪去的塗山玉成開始作妖,也不阻止,只是站在他面前。
“你穿件衣服呗。”塗山玉成腳心踩上了他的腹肌,他腳背和小拇指上還帶着紅色的牙印,聲音沙啞,眉梢微挑,透出一股狐貍的狡黠勁兒。
顧鶴聞言随意變了一件麻制粗衣穿上,遮擋了那些暧昧的痕跡,沉靜看着他,唇微微勾起:“還有什麽要求一并說了。”
塗山玉成放下腳,腳趾翹了翹,冷冷清清的眉眼彎彎,似雪山融化,冰湖回暖,甚是可愛:“幫我穿鞋啊。”
他拉長聲音說道。
窗外陽光明媚,草長莺飛,蝴蝶停在花蕊之上,色彩斑斓的翅膀在陽光下越□□亮了,似折射出七彩的光。
顧鶴從未想過,年紀小的塗山玉成這般會撒嬌,不過是親熱了一番,便全身都透着一股想和他親近的黏糊勁。
他垂眼,動作有些生疏地握着他的腳踝穿上白淨的鞋襪,細心整理他的褲腳。
然後便被塗山玉成伸手抱住了,顧鶴也順勢環住了他的腰。
“你如今已經是我的道侶了,你會一直陪着我的對不對。”塗山玉成環住他的脖子,眼睛似有點酸,這人從他孩童時便伴着他。
無聲黑夜的受傷和孤寂皆和他分享,無法訴說的委屈和苦悶都是他勸導,多次陪他出生入死。不論什麽時候,他回眸看,總能看見那雙金色溫暖的眸看着他。
早已經習慣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也習慣和他一同相處的安全感,如今兩人已經是道侶,行了雙修之事,以後更不能分開了。
顧鶴微微一怔,垂眼,遮住長睫下的心事,只是輕聲摸了摸他的頭道:“是啊,只要你不後悔今日所言所行,我們便會永遠在一起。”
塗山玉成皺眉,趴在他肩膀上,有些疑惑的問他:“為什麽你一直說讓我不要後悔?”
“我為何要後悔?”
“日後你就知道了,天機不可洩露。”顧鶴不讓他繼續問,猛的将他抱起來,往屋外走。
“走啦,該去昆侖了,玉成。”
塗山玉成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問了,兩人辭別塗山衆人,一起結伴去了昆侖山。
一路上順風順水的沒有什麽攔路虎,在昆侖收徒關閉之前趕到了,塗山玉成之前便已經通過測試,便只需要在收徒大典上乖乖被人選擇就好了。
顧鶴這次光明正大的游了一趟昆侖,塗山玉成在弟子屋裏,他算是資質較好的,待遇也好,所以分在了單獨的房間,但是一牆之隔便住着人。
塗山玉成壓在顧鶴身上,低頭吻他的唇,跪坐在他身上,尾巴被他握在手裏把玩,他發覺了,這人格外喜歡摸他尾巴。
顧鶴眯着眼親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嘴裏的一尾舌頭已然學會了怎麽靈活的穿梭了。
衣衫半開,低頭看便能瞧見那雪白皮肉。
“生什麽氣呢?”說話聲從兩人相貼的唇齒間溢出。
塗山玉成斂着眉,冷着眼,用力咬他,并不回他的話。
“便是因為我瞧這昆侖山久了,沒看你嗎?與山都能争風吃醋,也真……嘶……只有你塗山玉成了。”顧鶴真的覺得好笑,下唇被咬了一下,見血了,血腥味蔓延在唇齒間。
塗山玉成坐起來,沒管露出半截雪肩的衣服,唇帶着點血跡,冷冷的眼看着他:“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可從未吃醋。”
“那你為何生氣?”顧鶴躺在床上,眼神睨着他,瞧他怎麽狡辯。
“因為……”塗山玉成想了一下,矜持的說道:“因為你将我尾巴的狐貍毛都薅禿了,下次不準玩了。”
說着他便腰肢一扭,将尾巴主動收起來。
顧鶴坐起來,按住着小狐貍腰,一口咬在雪白的肩膀上,蛇族的尖牙刺了進去,留下兩個牙孔。
“嗯……”塗山玉成按住他的頭,抱着他低哼出聲,雪白的脖頸微微揚起,曲線漂亮。
“有求于我時便将尾巴往我手心送,生氣便變着法子揪我錯處?真是小沒良心的。”顧鶴舔了舔唇角的血跡,又吻了吻他的牙印,尋着那玲珑有致的鎖骨,又咬了一口,周而複始。
好在兩人身體還算強壯,能經受住兩人的折騰,否則這咬來咬去的,擱在尋常人身上怕是要成血窟窿了。
“好在你不是毒蛇,否則我早被你咬死了,老牛吃嫩草的大混賬。”塗山玉成睫毛顫了顫,眼尾帶着一點水光,在他耳邊低喃。
顧鶴聞言只是挑眉,不置可否。
到底是誰老牛吃嫩草,他不說。
原本傳說中的雲華尊者已然是大乘期修士,滿峰都是他的徒子徒孫,早已經對外宣布,不會再收徒了。
而不知為何,在塗山玉成認師大典上卻來了,還問塗山玉成願不願意和他成就一份師徒緣分。
玉成自然是願意的。
顧鶴親眼看着他波瀾不驚的眼下難以抑制的歡喜,站在高臺之上享受着世人羨慕的眼光,師尊親手給他帶上象征身份的玉佩,此刻的塗山玉成神采奕奕讓人移不開眼了。
有了正式師尊和傳承的塗山玉成正式走上了修仙的正途,連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都少了。
顧鶴的冬眠時間越來越長了。
一開始是幾個月,後來是幾年,再後來是十幾年。
期間李川穹還是成為他的徒弟,顧鶴并未阻止任何事情的走向,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
只有當塗山玉成滿身是傷爬進他冬眠的洞穴時,他就會醒來,抱着渾身是血的他,給他療傷,問他此間經歷。
塗山玉成自己有療傷聖藥,可是他沒吃,偏偏要回到顧鶴身邊,讓他抱着給他療傷,讓他親親他的額頭,問他遇到了什麽危險。
讓他吻過他的傷口,帶着心疼的神色,就是他最大的安撫,連傷口都不怎麽疼了,心上的慰藉更讓他神往。
“我們已經二十年沒見面了。”塗山玉成窩在他懷裏,靠着他,聲音冷淡的,卻又帶着控訴的意味。
“是啊,某個小沒良心的閉關閉了十五年,後來又帶着徒弟下山歷練了,你且告訴我,我們該如何見?”顧鶴将他的血衣脫下,換上感覺的衣物,擡起他的下巴親了親他的薄唇。
塗山玉成把玩着自己手指頭,抿唇不語,多年不見卻并沒有多少生疏之感。
“這次打算陪我多久?”顧鶴将他抱起來挑着下巴望着他。
他都快忘記來了多少年了,這幻境太過于真實,多年都未找到那破陣之法,他倒是不着急,就算沒有方法破陣,他也是賺了好幾百年的人了。
“讓你下山陪我,不準睡了。”塗山玉成環着他的脖子,清淩淩的眸子只有對他的時候,帶着一點軟意。
顧鶴看了他半晌,沉聲說道:“好,我陪着你。”
這一陪便是三十年,塗山玉成修煉他便自己找事情做,看書、釀酒、練劍……還有看他。
經常一看就是好幾天。
兩人形影不離,看他對旁人冷淡似冰,對他時眼角總是擒着一抹溫柔時,便感覺心都是熨帖的。
這次他和他一起出門歷練,因為一處山脈妖祟作亂,他正好接了這個任務,他覺得他和顧鶴似乎許久未一起出去過了。
顧鶴看着越來越眼熟的地方,視線越發沉幽了,熟悉的山,熟悉的……白狼王。
當他抱着重傷昏迷的塗山玉成才算是明白過來,他大概知道在塗山玉成五百年歲月中的夢魇心魔是誰了。
是他。
他心沉了又沉,最終還是落了下來,若他是他的心魔夢魇,那破陣的方法,只能是他親手殺死他才行。
顧鶴調侃般想了想,黃粱美夢終将醒來,也不知道幻境中被殺死痛不痛啊。
他回到那個他們初遇時的山洞裏,裏面并沒有什麽陣法,他尋着記憶裏的樣子,将陣法都做好之後,才喚醒塗山玉成。
塗山玉成看見他的第一眼出現一絲笑容,但是下一秒笑容凝固臉上,他胸口刺進了一截骨劍,他對它很熟悉,一起練劍時,最愛貼着五菱了,但是現在他卻穿透了他的胸膛。
“你?”劇痛傳來,他說不出太多的話,捂着胸口,心髒一截截被攥緊,痛徹心扉的感覺襲來,雙眼模糊眼淚已經不知不覺流下來了,許是太痛了。
“你仙骨已成,現在該是我來取的時候了。”顧鶴滿臉冷漠,抽出骨劍來,對着他的脖子。
“你接近我,是因為仙骨?”塗山玉成聲音有些發顫,捂着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
“不然陪你演了這麽久的戲,意義何在?”顧鶴垂着眼,低聲說道。
“我不信……”他黑眸頗為空洞,不敢相信。
“哦?”顧鶴冷漠擡眸,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洞壁上,發出一聲巨響,殘忍又兇殘:“念在我們做了這麽多年道侶的情分上,我會将你制成我的傀儡,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會拿着你的仙骨,成就我的大道,我們一起飛升……”
說着他已經拿着匕首剖開了身體的皮肉,塗山玉成都沒有還手,直到他要真的抽出他的仙骨,才全身靈力調動,震開了他。
五菱化作劍,塗山玉成後背是被血染紅的衣服,傷口深可見骨。
“你有苦衷對不對?”他滿眼赤紅,大顆淚珠留下。
到了最後一刻,塗山玉成還在給他機會。
“沒有,陣法已成,你死定了。”顧鶴面色冷漠,雙眼複雜,擡手催動了陣法,紅光乍現中,他看見塗山玉成的劍沒入了自己的胸口。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天,最後還是都删了,大家湊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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