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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吓得說不出話。
小皇帝忙擔憂地問:“皇姐,皇姐可有傷到?”
瑾王妃也問道:“可有碎片刺到手,”又對身後的丫頭道:“快叫大夫過來。”
“無事,不用喚大夫,”洛蓁對跪地的丫頭道:“你下去吧,本公主不怪罪你。”
于是衆人繼續喝酒吃菜賞舞,好似不和諧的場面從未發生過。洛蓁覺得酒沒喝順暢,舞妓也沒讨她的喜歡,所以一頓飯吃得悶悶不樂,懶得動筷子,沒吃什麽東西。回到長樂宮覺得肚子餓,讓羅絲做了些吃的填肚子。
☆、長樂宮下棋
? 左手臂的衣袖中的裏衣已經滲透血液連織錦外衣上也隐約能看出血紅色,曲若懷卷起衣袖,皓白的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刀傷嵌入皮肉中,觸目驚心。
“傷得這麽重?”楊錦溢擰緊眉毛,伸出手指搭上曲若懷的脈搏,微弱的脈息讓他為之一怔,忍不住出言指責道:“接連不斷地趕路還受了重傷怎麽還能飲酒更傷身,你幾乎從不喝酒,怎生今日卻喝了。”
曲若懷移開手臂收回衣袖之中,道:“師兄,瑾王生辰,我總不能掃興。”
“那也該将手臂上的傷口處理包紮,你看,都流了多少血,”楊錦溢拿來藥箱放到桌面上,打開藥箱拿出處理傷口的藥與綁帶。
“無多餘時間。”
“即便要趕瑾王府的宴會總也得先把傷口處理好再去,再者,你既然不喜歡宴會為何不拒絕,”楊錦溢想了想,似乎猜到了什麽,“這一次又是因為那個小長公主的緣故,師兄我這些年不曾見你幾次,只是回回見你大都受傷。”
曲若懷半否定道:“受傷的事與她無關!”因為從念丹急着趕回來所以才會在路上中埋伏。
楊錦溢心中瞬間明白了,道:“若不是你急着趕路,分了心神,不至于受此傷。若懷,你承了師傅一身的修為,這世上能傷你的人屈指可數。”
“再高的武功也只是個凡人總會有受傷的時候,師兄不必傷懷。”曲若懷卷起衣袖,用帕子将臂上的血流出的血擦幹,将藥粉撒在傷口周圍,然後将綁帶一圈圈卷在手臂上,一切動作做得不緊不慢。
楊錦溢看着小自己一輪尚且十八歲的師弟,初次見到他時才三歲,三歲的孩子卻有十歲孩子的心智,更是一個練武的奇才,他悠閑散漫,師弟卻勤奮好學,本來師傅能夠找到傳承一身武藝應該是一件極美滿的事,但他卻時常看到師傅擔憂的神情。
二十二歲那一年,師傅對他講,懷兒這一生怕是苦難多磨,望他将來多多照應。曾經的他不懂,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楊錦溢一生親密的除了已逝的師傅便只有眼前的師弟了,當做親弟弟一般看待,自然不希望他過得不好,尤其是這些年連連受傷,這東旭丞相的位置不好坐不如不要,再次勸道:“辭官與師兄走吧。”
“不行,現在還不行,”曲若懷搖頭,要抛開丞相的位置,必須再過三年。
“為何不行?”楊錦溢說道,“即便前東旭帝對你有恩,但這幾年難道還沒有還清嗎?何況人已逝世,若懷你也該離開了。”
曲若懷卻搖頭,道:“師兄,三年後,我會離開的。”
“你真能抽身離開?”楊錦溢不相信,他雖游歷天下數十年,但并不代表有些事情他并不清楚,尤其是東旭的事情,他道:“兩年以前,前皇帝有意将公主許配給你,現在,皇族衆人,幾乎都将你當做未來的驸馬,将來,你能走麽?”
“宮宴上的玩笑話,當不得真,況且,公主還小,更本尚未懂事,先帝不會定親的。”
楊錦溢心裏不痛快,道:“前皇帝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自己兩腿一伸走了,還給女兒找了個備用的夫婿。”
右手握在左手臂之上,曲若懷颀長的身姿站立于窗前,不發一言,沉默。
楊錦溢收拾起藥箱,看到桌上一塊塊沾染血液的小帕子,心裏一陣陣翻騰,哎,真希望師弟不要插手煩擾的世事好。可這,不過是他一人的念想罷了。
皇宮裏清晨醒來,因為曲若懷回洛城,她瞬間清閑了很多。
皇帝登基後并非每日早朝,畢竟年紀小,就算上朝很多事情也無法做決定,遂在皇帝未親政以前,早朝便是每三日一次。
“小絲,去九華殿問問,皇上醒了沒有。”
羅絲派人去了一趟九華殿聽掌事太監回禀,皇上還在熟睡中。
洛蓁想九歲的弟弟已經很懂事了,父皇母後逝世後,不哭不鬧,是否這樣足夠了,她是否有些時候不近人情了。可又想到重生前那一幕幕場景又不得不逼自己對弟弟嚴格些。盡管她發現若是曲若懷想要動手,他可以有千萬中機會,就算她怎樣努力似乎都沒有任何可以抵抗的餘地,如果,若果最終的結局還是難逃一死的話,她想,她至少要保護一個人,她的弟弟,只要弟弟能活下去也是好的。
“長公主,您請的秦公子正在長樂宮外。”
“請他進來,”洛蓁整整衣衫走出寝殿。
偏殿處,已經備好了點心茶水還有玉石棋盤,秦黎軒踏入偏殿略行一禮道:“草民見過長公主。”
“既然交了朋友,就別稱公主了,叫一聲洛蓁即可。”
秦黎軒笑笑,道:“長公主如此随和,那麽黎軒恭敬不如從命了。”
洛蓁斜眼看到他腰間的折扇看起來十分熟悉,道:“黎軒的扇子可否讓我看一看。”
秦黎軒從腰間取下扇子,遞給洛蓁,說道:“此扇子偶然間在當鋪看到,扇面的題字是蘇呈的真跡,故而買下。”
洛蓁打開扇子,果然與她丢失的一模一樣,原來不是曲若懷拿的,而是別其他人撿到當到當鋪裏去了,撿到的人挺有眼光的嘛!诶?該不會其實是被偷走的吧?
秦黎軒見她看得十分仔細,并且若有所思,道:“洛蓁喜歡這把扇子?”
“只是覺得與黎軒相稱!”她并不喜歡扇子,當日出門帶一純粹為了格調,裝個風流倜傥,所以沒怎麽放在心上,以至于什麽時候丢了也不知道。
秦黎軒何其精明一下子就看出洛蓁言不符實,沒有點破,眼睛掃過桌上的棋盤,道:“今日是找黎鑽來下棋的。”
“宮中甚無聊,下棋打發打發時間,”洛蓁拿出一顆白玉棋子,道:“切磋幾盤吧。”
秦黎軒拿起一顆黑玉棋子道:“洛蓁的棋藝想必極好,但請手下留情。”
“這話錯了,其實我的棋藝并不好,屆時還請黎軒讓一讓。”
果然一局棋下來,洛蓁以為秦黎軒會不動聲色地讓棋然而她估計錯了,他根本沒有讓一顆棋子。他是猜中了她不喜歡人讓棋子,所以才一步不讓的嗎?
洛蓁雖然棋下的不好,但看棋局的本事非常好,以前,曲若懷與何姨母對奕時她便時常在旁圍觀,她聽母後講過,東旭的棋名家乃是何姨母的祖父,而何姨母盡得其祖父的真傳,棋下得比父皇還要好。下棋是個需要平心靜氣幾番思量的活兒,不适合像她這種不喜靜的人。
洛蓁衣袖撫過棋盤上的棋子,道:“這盤輸了,再來一盤。”
第二盤棋局開始的時候曲若懷來了。
洛蓁見他來,頓時有了想法,道:“剛剛輸了棋,若懷來得正好,你同黎軒切磋切磋。”
親昵的稱呼黎軒二字顯然讓曲若懷為之一怔。
秦黎軒從座位上起來向曲若懷道:“見過曲相。”
“黎軒是我的朋友,若懷也不用計較虛禮,”洛蓁拉了拉邊上的凳子,道:“若懷,來,坐。“
秦黎軒對望一眼曲若懷,眼睛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爽快地答應:“與曲相對奕在下着實惶恐。”
曲若懷垂眼,幽幽道:“既無虛禮,何來惶恐。”
秦黎軒有些難堪地解釋道:“曲相年紀輕輕便為我東旭的丞相,黎軒自然是惶恐的。”
曲若懷提醒道:“秦公子剛剛贏了長公主。”
這兩個人下棋不僅步步緊逼而且嘴上也不饒人,就像是一場無形的戰争,可洛蓁居然覺得很有意思。
棋盤上千轉萬化的形式,秦黎軒下棋什麽套路她不明白,但曲若懷的習慣她是清楚明白的。然一向下棋最有耐心善用迂回戰術的曲若懷這次卻步步緊逼,不像平時的他,這是在鬧哪樣?
“長公主。”羅絲低首神色緊張瞅洛蓁。
洛蓁站起來走遠幾步,問:“有什麽重要的事要現在說?”
羅絲關切道:“奴婢見曲相臉色不大好,似乎因為秦公子在長樂宮的緣故,您還同秦公子這般親切,曲相心裏大約吃醋了吧,您可把他的面子往哪裏放。”
“和誰親近是本公主的自由,”洛蓁敲敲羅絲的腦袋,道:“小絲你是曲相的奴婢吧?怎麽胳膊肘老往外拐,他是給了你什麽好處呢,還是你思慕他?”
“您說的什麽話,奴婢只是替您擔憂,要是曲相誤會您同秦公子……”
“換個角度想一想,小絲啊,你的擔憂是多餘的,如果真的誤會了,不說明曲相不可靠嗎?對本公主連信任都沒有。”
手指握着棋子轉動,被逼到無路可走,秦黎軒放棄了:“曲相出手狠絕,倒不像傳聞溫軟如玉。”
曲若懷放回手中的一顆棋子,無須落子勝負已定,“秦公子會相信傳聞?”
從一開始便對他抱有敵意,秦黎軒不知他是哪裏得罪了曲若懷,以至于他出言便讓自己無言以對。
“啊呀!下完了,”洛蓁跑過去看棋局,意料中的結局,呵呵笑:“黎軒,你我結成同盟,說不準可以敗他。”?
☆、先帝的約定
? 雲霧缭繞的某處山中,栅欄圍成的竹屋裏身着玄墨色錦衣的男子坐于床邊,癡癡地望着床中昏迷不醒的女子。
“阿緋,你守在她的身邊也是沒有用的,”神醫慕容峥揭開簾布走進內室,道:“你抛下皇位與孩子在這裏,她若是知道了,并不會高興的。”
一年以前,慕容峥在南啓國搜集草藥,被公儀緋的影衛找到,之後再這與世隔絕的山中開始研制一批又一批可以讓皇後醒來的藥,但是最終都沒有任何用處。
關于皇後的秘密他已經知道,姓倪名越,來自千年後的現代,完全與當今九州大陸不同的時代。
靈魂穿越,這個他簡直不敢相信的事情居然真的存在,颠覆了傳統的觀念。
但是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皇後才會在三年以前開始時而昏迷時而醒來,直到現在完全昏迷不醒,他是個醫者并不懂靈異之術,弄不清楚皇後的異狀與她來這裏的方式有什麽樣的關系,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她昏迷中依舊生存。
公儀緋沒有理會慕容峥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昨天,我做了一個夢。”
慕容峥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離開自己的孩子,将一個偌大的王朝,苦心經營多年的王朝棄之不顧,來到這杳無人煙的山中守着自己的愛人。
一想到皇宮中一個至今尚只有九歲的小皇帝和一個十三歲卻要承擔起國家興榮的長公主,他便覺得,公儀緋很多時候,實在是狠心啊。
朝野争權暗流湧動,讓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去面對,阿緋你當真忍心。
慕容峥将熬好的藥遞給公儀緋,道:“什麽夢?”
“她說,她回到自己的故鄉了,”公儀緋臉上有着暖暖的笑容,“從前,見她在畫畫,畫紙上我從未見過的東西,她說那是她故鄉的房屋,阿峥,你說若有一天她不再回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是不是?”
慕容峥答道:“你分明不願看到她離開,說這話有什麽意思?”
“是啊,舍不得,即便有時看到她黯然傷神,也總是告訴自己,有自己陪着她,她總歸是高心的......”
慕容峥不敢想,若是皇後真的醒不來,阿緋是否會抛開一切,随她而去,想到這裏,他道:“護心草已經快用完了。阿緋,你準備什麽時候出門?”
“除了南啓國,西華國皇宮中也有,明日我便會去西華國,越越勞你照看了......”
慕容峥擔憂道:“你真的要去西華國的皇宮,裏面的守衛可不簡單。”
公儀緋淡然道:“我有地圖。”
也是,阿緋素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一次肯定也是做足了準備的,但是慕容峥不明白,若是想要護心草也不一定非要用偷的,他身為東旭國的皇帝大可用其他的方法與西華國交換。
慕容峥問:“不回去看看孩子?”
“她是我從小帶大的,”公儀緋從床邊坐起來,把藥碗放到櫃子上,道:“有曲若懷在,我也可放心些。”
提起曲若懷,慕容峥對這個身份來歷不明的孩子卻并不信任,道:“你給了那個孩子那麽大的權力,就不怕出現意外嗎?畢竟,那個孩子,是個讓人看不懂的孩子。”
公儀緋道:“選擇了相信,就不能去懷疑,這是我做過的最大賭注,已沒有回頭的餘地。”
慕容峥拿起已空的藥碗,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折回來問道:“九年前,你派人找我,當時,有事嗎?”
公儀緋身子一怔,眼神飄向窗外,道:“無事,當時琉洢生病,所以才派人尋你。”
“生病?很嚴重嗎?
公儀緋緩緩道:“沒什麽,傷風而已,第一次見她生病,越越吓壞了。”
慕容峥覺得他說的話并不可信,好像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卻也沒有其他的理由,轉身出了內室。
丞相府:
楊錦溢從高牆外飛入府內,又翻身進入曲若懷的書房,轉身坐到座位上,端起一杯茶,道:“今日見了一位商友,呵,秦家的生意做大發了,南啓國都有秦家的店鋪了,師弟啊,你得注意了。”
像往常一樣在書房中看奏折的曲若懷莞爾一笑,道:“師兄何時開始結交商人為友”
楊錦溢意識到自己說漏了最,遮掩道:“師兄游歷五湖四海多年,總要有些朋友才方便行事嘛!”
曲若懷做抱歉狀,道:“府中無酒,委屈師兄了。”
“偶爾喝喝茶陶冶身心,嗯,茶是個好東西,”楊錦溢放下杯子,閃到曲若懷的身邊,手指點了一下他的手臂,問:“這幾日手上的傷可好多了。”
曲若懷點點頭,道:“嗯,快好了。”
楊錦溢眼睛撇過桌上的空碗,犀利的眼睛眯起來,好奇道:“除了這手臂上的傷,還有其餘的傷?”
“朝中事務繁雜,提神的藥而已。”
“是藥三分毒,少喝些,小心成了藥罐子。”
曲若懷淡然道:“若懷有分寸的。”
“你啊,”楊錦溢皺皺眉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拿起茶杯,他其實并不愛喝茶,拿起又放下,手指敲着桌面,道:“年紀比我小了一輪,考慮事情倒是比師兄我老成,怪不得師父常說你這般心性注定活不得自在,。”
“師兄多慮了。”
“唉,不同你說這個,”楊錦溢神色嚴肅道:“秦家與瑾王府官商勾結,你要小心。”
講到要緊的事,曲若懷擡眼,微微一笑,道:“不是秦家也會有其他的,都一樣。”
楊錦溢不樂道:“公儀氏鬥來鬥去不管最後東旭落到誰的手裏,不都姓公儀。”你一個外人忙死忙死真不知為了什麽。
聽師兄不甘的語氣,曲若懷簡單地笑笑,道:“師兄又要勸若懷了。”
“沒有啊,沒有,”楊錦溢輕咳了幾聲,道:“随口唠叨幾句,就當耳旁風聽過忘吧!”
其實,曲若懷向來把他勸阻的話當做耳旁風,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
“師兄這一次待多久?”
“後日便走。”
曲若懷驚訝:“如此早!有急事嗎?”
“半年前與了空大師有約,此次回東旭,除了見你以外,也是為了赴約。”
曲若懷并未問有何約定,只是說道:“勞師兄代若懷向大師問好。”
楊錦溢提點道:“你若真有心意,該親自去拜訪大師。你與大師有緣,若遇到疑惑,可找大師解惑。”望了空大師能夠開導他,離開與他無關的紛争。
曲若懷真誠道:“若懷知道,只是現下抽不開身,不然一定與師兄一同去拜訪大師。”
楊錦溢試探着問:“你莫不是喜歡上那個小長公主了?”
“師兄何出此言?”
“聽聞秦家公子進宮見長公主後你也匆忙進宮了。”
此刻正去萬花坊的狄絡渾身一個激靈,打了個噴嚏,心低裏一陣惡寒,誰在說他。
曲若懷手指緊緊捏了捏狼毫,俊美的臉龐像是寒了幾層霜,冷到了幾點。
看師弟的表親,楊錦溢頓時明白,他一定知道此話是自己從狄絡口中得知,頓時為那侍衛捏了一把汗。但能見到他如此的反應,可見他對那長公主的感情不一般,極有可能正如他的猜測。真是死鴨子嘴硬,喜歡便喜歡了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呢。
“秦黎軒這個人不簡單,我只是擔心......”曲若懷松了松手指,覺得這話說得不對,又轉了方式說:“洢洢心思單純,所以......”
“行了,你又要像幾年前一樣拿假話來搪塞我,你真要守什麽約定,”楊錦溢不屑道:“別說你師兄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講句實在話,前皇帝都已經死了,你還守個什麽破約。”
曲若懷道:“既然說了,總要做到。”
皇宮裏大學士正在向洛蓁講述皇帝這幾日上課的情況。
“打瞌睡麽?”洛蓁聽大學士講到,好幾次皇帝都在上課的時候,不知不覺地便睡着了。
“是,”大學士捋了捋長胡子,思索道:“皇上着情況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只是之前未發現,這幾日打瞌睡明顯了老臣才覺得奇怪。畢竟皇上年紀小,若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大學士在提醒她,洛蓁自己也有所警惕了,偶爾打打瞌睡也正常,但次數頻繁了,不得不注意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禦膳房的飯菜都是由徐總管試吃過的,若是有問題,徐總管必定也是同樣的情況。
洛蓁讓羅絲派個靠得住的宮女去昭明殿外看着徐總管打探一下,一日下來,徐總管可有犯困的情況,另一邊借自己身體不适的緣由将皇帝和禦醫都請到長樂宮來。
魏太醫替洛蓁把完脈後,恭敬道:“想必是這幾日長公主未睡好的緣故身體才有所不适,老臣為公主開幾貼安神靜心的藥有助于長公主睡眠。”
洛蓁收回手臂對魏太醫道:“正好皇上也在這裏,不如也把個脈吧。”
“朕身體很好,皇姐才應該擔憂呢?”
洛蓁瞪了他幾眼,道:“皇弟坐好,魏太醫才能把脈。”
小皇帝嘟了嘟,在榻上坐正了,伸手擱在小桌子上。?
☆、餘憶童稚時
? 頭上纏着白色綁帶五歲洛蓁跑完了東旭皇宮最後一處地方之後在禦花園嗑瓜子。
“小絲,瓜子不好吃。”
羅絲見小公主嘴裏的瓜子有進無出,頓時明白瓜子為何不好吃,提點道:“公主,您要把殼吐出來,不能嚼着瓜子肉一起吃下去。”
禦花園身着華麗宮裝的女子領着一個男孩子走來,身後是随從的侍女。
“母後。”洛蓁從石凳子上跳下來跑到女子的身邊。
倪越眼睛掃過女兒衣衫上大大小小髒兮兮的印子無奈地搖搖頭,從一袖口拿出帕子給她擦擦臉,道:“母後走了幾處才尋到你,看你玩的......”
洛蓁扭臉從母後的擦拭臉頰的手掌中逃出來,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到旁邊清瘦高高的男孩子,見那人面無表情近乎愣愣地看着她,不禁好奇道:“喂,你會說話嗎?”
十歲的曲若懷白淨的雙手負在身後,眼睛裏閃動着讓人看不清的色彩,立在原地不動一毫,亦沒有對洛蓁的話做出反應。
洛蓁走上前幾步,伸出一雙沾着瓜子碎末的手捏曲若懷蒼白的臉,扭頭問倪越道:“母後,這人是個傻子嗎?”不會動,不會說話,傻子是這個樣子的嗎?
“琉洢,把手放下。”倪越真真是拿這個孩子沒有辦法,眼見着曲若懷的臉被捏得有些通紅了,忙把女兒的手給拉下來。
洛蓁剛被拉下來手又不服氣換個方位挪到曲若懷的耳朵旁邊,清了清嗓子對着他的耳朵大喊:“喂!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嗎?你--叫--什--麽--名--字?”
交握在背後的手指牢牢緊握,本來耳力便是極好的曲若懷在聽到如此響亮的叫喊聲,整個耳膜都強烈地震動起來,體內原本緩緩流動的氣流異樣地躁動起來,提起真氣用功才壓抑了噪聲帶來的異動,艱難地動了動唇角吐出三個字,“曲.....若.....懷......”
倪越看出他的艱難與不适,将洛蓁從他身邊拉到自己的身邊,低聲在耳邊說:“懷兒是孤兒,以後他會同你一起上課,你可不許欺負他。”
洛蓁好奇地問:“孤兒?孤兒是什麽東西?”
“噓--,”倪越掩住女兒的嘴,嚴肅道:“會讓人傷心的,琉洢以後不要再提好嗎?”
洛蓁眨眨眼睛,溫柔的母後很少用嚴肅的語氣同她說話,當即閉上了嘴巴,繼續打探前面比自己個子高不少的男孩子。除了皇弟,皇兄,又是一個讓母後如此關心在意的人,她心底裏表示十分不屑,與自己一起上課,就面前這個連話都說不出整句的人,這不是在拖累她嗎?
不屑歸不屑,她抱有最大的興趣就是觀察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這個人會不會吃東西?哦!會不會吃瓜子?哈哈哈哈,他肯定不知道瓜子怎麽吃,肯定和她一樣連殼帶肉一起咽下去。
公主躺在榻上像個球一樣滾來滾去,嘴上哈哈地不知在笑什麽,手裏剝着瓜子,羅絲忍不住問道:“公主有什麽好笑的事情說來給奴婢也聽聽。”
“嗨,小絲,你說他是怎麽長大的......我猜他不會剝瓜子......母後說他十歲了,哈哈哈,這麽笨.....”
羅絲:“公主......”
尚思房,皇子公主專門上課的地方。
年紀六十五的劉太傅被皇帝親命為公主太傅,懷揣着一顆忐忑的心給皇上的心肝寶貝上課,罵不得打不得,苦得很。
皇後吩咐即日起有個孩子與公主一同上課,這是莫大的殊榮,劉太傅坐在椅子上,端着課本眼睛瞟下面端坐着清瘦沉靜的男孩,小小年紀卻散發着成熟的氣質。
“太傅!太傅!”洛蓁用課本拍着桌面,道:“為何本公主的課本字這麽少,”搶過曲若懷桌上攤開的課本與自己的放在一處,質問道:“他的本子上全部都是字?”
劉太傅坐正了,問道:“公主認識曲同學本子上的多少字?”
“不認識.....”洛蓁研究了一會兒頁面上的文字後把書一橫,仍回曲若懷的桌面上,反問道:“難不成,他認識?”
“曲同學将第一卷所講的內容讀給公主聽一聽?”劉太傅也不知曲若懷認不認識,只是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便不由自主地将《通史明鑒》一本記載史事的書籍給了他。
曲若懷怔然擡頭,從座位上站起來,手指觸在書角上,問:“全...部?”
第一卷總計兩千三百字,劉太傅見他有些生澀,便道:“只須讓公主心服即可,曲同學挑一段讀吧。”
一段?曲若懷拿起厚厚的《通史明鑒》翻到,密密麻麻的文字,一段最少的,八百字。
“停......”書上講得什麽洛蓁一點也聽不懂,反而被曲若懷淡漠的語調幾乎催眠,認栽道:“太傅,您上課吧。”
盤算着時間,在九華殿的倪越親自做了點心,帶快下課的時候,坐上轎攆去尚思房。
“琉洢,今日聽太傅講了什麽?”
母後做的點心越來越好吃了,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洛蓁沉靜在美食中無法自拔。
倪越再次嘆氣,心知女兒定是沒有認真聽課,問了也是白問,轉而對同坐的曲若懷道:“在這裏可還習慣?”
“習慣。”曲若懷問答道。
倪越倒了一杯茶,移到他的面前,道:“雖然你與我不熟,但是,既然受人之托,你先安心在宮裏住下吧。”
“謝......謝......”
“不用。”受隐居數十年叔父的囑托暫時照顧這個孩子,他在這世上還有一位行蹤飄忽不定的師兄,找到這個師兄将他托付給那位師兄即可,在這之前,倪越只好将他先帶回皇宮。其實她可以将他安置在娘家,可是這個孩子太特殊,安置在娘家她并不放心,在宮裏,她方便照應。倪越從來沒有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她覺得這個孩子,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想法,但是讓他和女兒相處,那是真的讓她疑惑了,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從尚思房回到九華殿,處理完政事的公儀緋已經在內殿等她了,見她進來,走過去握住她的手,道:“見那個孩子了?”
倪越問道:“找到他師兄了?”
“茫茫人海,他的那位師兄久無定居,根本無處可尋,最有效的辦法,不是我們尋他,而是他自己尋我們。”
倪越靠在他的身上,又問道:“我将他安置在皇宮裏,你擔不擔心......”
“找到他師兄,你還了人情,心裏不再惦記,那樣就好。”
倪越笑了,轉移了話題道:“琉洢太胡鬧了,那孩子與她相處,怕是要不少虧的。”
公儀緋聽了大笑,道:“朕的女兒怎能吃虧,”又安慰她道,“但想讓那個孩子吃虧也是不容易的,雖然不善于交際,但憑他學得的本事還不至于在琉洢手上吃虧。”
事實證明公儀緋講的十分有道理。
某天早晨,洛蓁在尚思房門前挖洞,用的是庫房裏偷拿來的玉如意做鏟子挖。
“公主,您這是在做什麽?”
“挖洞......”明擺着的事。
羅絲從身後拿出一柄鏟子,建議道:“奴婢以為,如果是挖洞的話,應該用這個,公主您怎麽拿玉如意來挖洞?”
洛蓁好奇盯着她手中奇怪的東西,問:“這,什麽?”
“鏟子啊公主,挖洞一般都是用這個東西的,奴婢讓人去內侍局拿來的。”
眼睛放光芒,洛蓁一把扔了玉如意,奪過羅絲手中的鏟子,贊嘆道:“好東西,小絲,你做的太好了,回頭,本公主一定在母後面前重重誇獎你。”
如果羅絲知道小公主此時挖洞會造成的後果,她絕對不會去內侍局拿來鏟子,更不會在聽到小公主說重重誇獎心裏還激動了一陣子。
“曲若懷呢?”在挖洞的同時,洛蓁還不忘随時掌握目标人物的行蹤。
羅絲拾起被小公主丢在一旁沾滿泥土北蒼國進宮的玉如意,嘴角抽搐了一會兒,回答道:“曲公子一直站在禦花園的梨花樹下。”
“一直在那裏?怎麽老是在那裏?”洛蓁想到很多的夜晚父皇總是會呆呆地站立在九華殿的窗口靜靜地望着天上的月亮,那種場景就像曲若懷站在梨樹下呆呆地望着樹上的梨花一樣,奇奇怪怪的。
羅絲想到什麽,繞了個彎子問道:“公主是想讓曲公子來尚思房。”
“可不是嗎?沒見本公主挖洞挖得如此勤奮,”洛蓁放下鏟子,道:“本公主累了,小絲,換你挖,記得要這麽大,看好了,這麽大......”
“公主,您想讓曲公子掉進去也不用這麽寬,您看,連奴婢都能掉進去。”
“父皇說了,凡是要考慮個意外,”洛蓁指指地上的洞,分析道:“如果他踩偏了,就掉不進去了。”
羅絲糾正道:“公主,皇上的教誨,不是用在這個方面上的啊!”
洛蓁鄙夷,“你懂什麽?劉太傅說了,能用于生活的知識才是掌握知識的最高境界。小絲,你沒讀過書吧?”
羅絲徹底愣了,咬牙道:“奴婢......确實不曾讀過書。”
“改日讓父皇準你陪聽課。”
“不.....不用了,奴婢多謝公主好意。”
半個時辰大功告成,尚思房門口挖出了一個巨大的泥土洞,上面用布遮住蓋了一層薄薄的泥土。
洛蓁嘚瑟地笑,這個方法是從母後那裏聽來的,據說母後小時候也玩過。
“快上課了,小絲,去把曲若懷叫過來。”
洛蓁跑進尚思房內,趴在窗戶上側着頭監視着房門外面。
曲若懷依舊是一副長久不變的模樣,雪白的衣衫,雙手負在身後,腳在踏到房門前的一顆,清冷無波瀾的眼眸微微轉動,洛蓁提着一顆激動無比的心等着看他後一步落下,只見一瞬間的模糊身影,曲若懷已經踏入尚思房內。
“啊~~~~”的蒼老叫聲。
未來得及叫住,羅絲只得閉眼,“太......太傅,您......您沒事吧?”?
☆、清河王病逝
? 是她多心了嗎?聽到魏太醫診斷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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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