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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身體非常健康,洛蓁擺了擺手,作罷,讓魏太醫回去了。
“皇姐,朕說得不錯吧,身體兒倍棒!”
洛蓁問道:“那何為你上課總是犯困?”
“皇姐如何知道的?”定是嚴老頭在背後偷偷告的密,不就是打了個瞌睡嗎,小皇帝胡編亂造解釋道:“時至夏季,本來就是容易犯困的時候,何況......嚴學士講得是在太無趣了。”
“淨為你偷懶找借口,皇姐比你年紀更小的時候,想當年劉太傅一把年紀給皇姐上課之時,皇姐可曾打過瞌睡。”
羅絲心想,長公主您當年确确實實沒有打瞌睡,您的心思全放在曲相身上時時刻刻關注着曲相的動作又琢磨着怎麽折騰曲相,您哪兒有閑情逸致打瞌睡啊您。
小皇帝弱弱道:“皇姐......”
“皇姐這不是在數落你沒出息.....”
小皇帝心想,皇姐你就是數落朕沒出息。
皇宮之中廢棄的某一處無人問津的角落之中,有一男子站立,面對着牆壁,在等人。
從長樂宮出來的魏太醫四下裏看看無人注意向一處偏僻的地方走去,繞來繞去繞了很久之後走到那偏僻的角落之中。
魏太醫先行了個禮,再次确認沒有人跟來之後,出聲道:“長公主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男子略微驚訝道:“哦~怎麽說?”
“今日長公主喚奴才把脈,奴才一去發現皇上也在,長公主還讓奴才替皇上把脈,并兩次問奴才皇上身體是否健康,奴才以為,長公主可能瞧出什麽端倪了?”
“今日她當真有這番舉動?”
“句句屬實,您囑咐奴才長公主如其母聰慧,奴才謹記在心,絲毫不敢忘,長公主的脈象素來不是奴才照看,但今日長公主卻找奴才,極有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從前宮裏的嫔妃為了防止身邊的太醫是他人的奸細有請其他太醫看病的先例,奴才以為長公主只是稍微轉換了方式而已。故而,才有這番推斷。”
男人笑道:“魏太醫不愧是多年的老太醫,經驗豐富。”
“奴才下一步該怎麽做?請指示。”
男人道:“什麽都不用做。你回去吧!”
魏太醫卻沒有離開,男人低沉着聲音道:“還不走?”
“您許諾的事......”
“哼~你安分做事,自然會如你所願。”
魏太醫一顆心稍微安心下來,哆哆嗦嗦離開了這偏僻之地。随後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輕巧地落在地面上,恭敬道:“主上,您囑托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蛛絲馬跡都處理清楚了?”
“屬下已經命人連日将一切線索斬斷,絕對不會讓人發現,主上放心。”
男人短暫地思慮了一會兒,問:“楚故那裏可有什麽動靜?”
黑衣人回答道:“楚監國剛得知消息,可刻應該已經快馬加鞭趕往清河,清河只有郡主主持大局,早已亂成一團。”
男人深邃邪惡地笑了,道:“很好。通知下去,進行下一個計劃。”
“是.”黑衣人正要跳牆離開,男人出聲叫住,“等等......”
“主上還有何吩咐?”
“魏太醫這個人,知道的太多,留不得了,找個合适的方法了結。”
“屬下這就派人。”
長樂宮裏洛蓁接到八百裏加急奏報。
“什麽事?”
來報之人跪在長樂宮外,呈上奏折,凄哀道:“禀長公主,清河王,病逝了。”
“你......你說什麽?”只覺得腦袋一糊,眼睛有瞬間的迷離,洛蓁扶住長樂宮的宮門,
“你再,再說.....說一遍,誰病逝了。”
“清河王。”
洛蓁拿過奏折打開一看落筆的是皇姑姑。
怎麽會這樣,不可能病逝,半個月前曲若懷不是去看望過老皇叔,身體并無大礙,只需靜養不就可以了嗎?為何老皇叔會在半月之後病逝?
他騙她!曲若懷在騙她!
對,一定是他在騙她!她怎麽能夠相信他的話,根本不能相信啊!
老皇叔病逝來的蹊跷,肯定有人做了手腳。誰做的手腳連皇姑姑都不曾發現,能夠瞞天過海的人......是他嗎?曲若懷!
如果是他在半個月之前就做了手腳老皇叔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病逝......
“小韌子!楚監國呢?”
羅韌飛快出長樂宮詢問一趟後回來,道:“長公主,楚監國已經在趕往清河的路上了。”
門外又有人來禀告瑾王求見。
洛蓁擦幹臉上的眼淚,出去迎接,道:“皇叔。”
瑾王哀嘆道:“皇叔已經得知消息了。老皇叔去的突然,皇叔也甚是傷痛啊!”
“清河只皇姑姑一人如今有姑父趕去蓁兒心裏稍微放心了些,”洛蓁眼下沒了主意,心裏焦急又不知道做什麽,于是問瑾王道:“皇叔,蓁兒該做些什麽?”
“按照東旭的禮制,雖然封地在清河,但葉落歸根,老皇叔的骨灰終是要回到洛城葬入皇陵的。”
洛蓁想了想,确實應該如此,便道:“蓁兒須派人去問問皇姑姑的意思。”
“此事由皇叔去問吧,”瑾王從席位上站起來,道:“皇叔明日便趕往清河。”
洛蓁想要阻攔,皇叔一走,皇宮裏外不就只剩下她了嗎?那她該怎麽辦?可卻又不能阻止。
京郊丞相府,得到消息的曲若懷準備進宮見洛蓁,卻被告知不見,馬停在宮門之外,身影一閃飛入了皇宮,地形十分,很快不驚動任何人進入了長樂宮。
見到曲若懷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悲痛加震驚的洛蓁冷冷道:“不是已經說了不見,曲若懷,你怎麽可以私闖皇宮,私闖本公主的長樂宮!”
曲若懷猛然震驚,尤其是聽到冰冷狠厲近乎決絕的話語。
“出去!”
他沒有動,臉上異樣的神情,讓洛蓁感到尤其地害怕和痛恨,轉身跑入內室,撲倒床上,捂着被子嗚嗚地哭起來。
“曲.....曲相......”從外室聽到動靜後,羅絲立刻跑進來,卻在內室的門口看到曲若懷,見他緊蹙眉頭蕭然離開,作為裝飾的,門口的水晶簾呼啦噠垂落在明晃晃的地磚之上,啪嗒啪嗒珠子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格外響亮。
東旭國舉國發喪吊唁,白色的素布在洛城處處可見,這一幕,站在城牆之上的洛蓁感覺回到了兩年以前父皇逝世那種場景。
老皇叔她不曾見過幾次,印象中是個精神矍铄的老頭,僅有的幾次見面總是拿她調侃。
十三歲的年紀,僅有不多的親人一個個離開而去,以後,還有多少人會離開她,甚至連她自己也無法在活着。
看着城牆頭在勁風之中翻動的白布,死有什麽大不了的,她覺得自己似乎并不是很留戀,反正,他不愛她。
父皇,你若知琉洢守不住這祖宗的基業可會責怪琉洢?
十日之後,清河王的骨灰回歸洛城。
那一日,長公主出洛城十裏相迎接,卻不料,路上遭遇襲擊暗殺,所幸經随行侍衛拼命保護才讓殺手未曾得手,有驚無險。
洛城京郊某處林中,曲若懷一行人也遭到暗殺。
“公子!公子!”狄絡擔心公子身上的傷勢未好,如此動用武功,唯恐傷勢更加嚴重。
“不說嗎?”曲若懷的劍抵在最後一個黑衣人的喉結之處。
身上幾處經脈被挑斷,黑衣人嗚嗚掙紮了幾聲。
狄絡驚訝:“原來是啞巴!”
“勿浪費時間。”曲若懷收回了劍,翻身上馬。
狄絡随即給那黑衣人補了幾劍确定那人必死無疑後也翻身上馬,并問道:“公子為何不殺他?”
“不是有你麽?”
策馬飛奔向前方馬不停蹄地趕去。
車上随帶一些備用的藥,羅絲收回了劍放置車箱之中,拿出藥箱,擔憂道:“長公主,讓奴婢看看,您有沒有受傷。”
“受了點驚吓而已身上并沒有傷。”
羅絲心有餘悸:“唉,您可知奴婢看到您被刺客背走的時候有多害怕,幸虧哥哥眼疾手快及時攔下,否則不知會如何?”
“小絲把藥給小韌子拿去,剛才見似乎受傷了。”
馬車外因為突如其來的刺殺,死傷不少,原地休息,羅韌背靠在一棵樹木,盤腿調理氣息。此次刺殺,出手招數奇異,絕不是普通的刺客。憑借從前的訓練,他猜測這幫人應該是江湖中人,難道是當日酒樓之人?
羅絲出了馬車,在樹下找到羅韌,把藥箱遞給他:“哥哥,給。”
“等等,有馬蹄聲。”羅韌立刻從地上站起來,眼睛警惕地掃向四周,看到前面來之人後,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曲相。”
白色的衣衫上沾染了血跡,羅絲驚訝,“您這是......”
狄絡回答道:“遭遇了刺殺......”
看到不遠處地上的屍體,曲若懷頃刻從馬背上飛身至馬車上,揭開簾子,見她安然無恙地坐在車上,懸挂的心平靜下來。
☆、落難夏姑娘
? “趙飛雲,你給本公主站住!”雜草堆叢中洛蓁跳起來對着趙飛雲扯嗓門大喊。
趙飛雲捂住耳朵:“這位姑娘,在下奉勸一句,你還是別公主公主地自稱了,小心惹禍上
身。”
時間追溯到兩個時辰以前。
洛蓁突然被人擊中,但沒有昏睡過去,迷迷糊糊好像感覺自己被背走,清醒的時候,不知身處在什麽地方,前面有兩個人正在厮打。其中一個,洛蓁看得很清楚,是之前在酒樓遇到過的自稱趙飛雲的人。
“千聖手,你不做盜賊改行做采花賊了!讓老子好找啊!”
黑衣人躲過趙飛雲即将靠近的劍,後退幾步,道:“趙飛雲,休壞老子的事。”
“做盜賊的時候老子都沒放過你,做采花賊麽?老子行俠仗義,你覺得老子會放過你!”
刀光劍影刷刷刷地閃動,洛蓁看得眼冒金星,本能地從地上起來爬到草叢堆裏先躲一躲。
幾十招之後,黑衣人不堪重負,轉身逃走,留下一句:“老子有傷,改日再來會你,你救下的人,老子一定會劫走。”
趙飛雲在地上轉着找了幾圈,“喂,姑娘?”
“在這裏。”洛蓁探出一個頭,朝趙飛雲招招手。
“看來姑娘沒事,那麽在下就此別過了。”
洛蓁連忙叫住他,“不行,他會殺我的,你必須送我回皇宮。”
“殺你?不是采花嗎?”趙飛雲愣了愣,又道:“皇宮?姑娘,你哪裏人?”
“本公主乃是東旭長公主。”
“......”
于是就有了下面這一幕。
“大叔,我說了我是長公主你怎麽就不相信呢?”
大叔?他不過三十出頭而已,趙飛雲嘴角抽了抽,想他英俊不凡的樣貌既然被一個姑娘叫成了大叔。
“喂!本公主同你說話呢!”
“姑娘能否有些禮貌。”
洛蓁瞥臉,抱手,道:“本公主何時不講禮貌?”
哪國公主會是這個模樣,趙飛雲不禁搖頭,要裝長公主起碼得裝得文文弱弱賢靜淑德。
“姑娘你對救命恩人這般态度算是講禮貌?”
她換了稱呼,“趙英雄,你難道不覺得在哪裏見過本公主?”
“在下江湖中人,怎可能見過長公主,即便你是,在下也認不出來?”
“酒樓啊,在酒樓,不記得了嗎?當日本公主穿着一身青色衣衫,自稱姓秦,大叔你不記得了?”
趙飛雲這才仔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小姑娘,似乎确實有些眼熟,将當日穿着青色男裝之人的樣貌與小姑娘一比較,發現還真是神似。
“這下你總相信了吧。”
“姑娘你說在酒樓認識在下,在下并不否認,至于說你是東旭長公主,你當在下是傻子嗎?長公主迎清河王骨灰的隊伍已經回洛城了。”
趙飛雲當時追千聖手的時候,皇城的侍衛都已經不再追趕而是守衛在長公主馬車的附近做守護以免上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他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怎麽可能是長公主,是長公主的奴婢倒是極有可能。
“怎麽......可能,”她人被帶走,馬車上怎麽會出現另一個她,肯定是假的,難怪她一直好奇為什麽劫走他的人不直接殺了她,原來是弄了一個假的替換她,小絲和小韌子都上當了。
“姑娘就別诓在下了,在下好事做到低,姑娘你哪裏人,在下送姑娘一程。”
“夏府。”
“哪個夏府?京城中的?”
“是。”
“姑娘你與夏府有什麽關系?”
洛蓁決心賭一賭趙飛雲對夏家并不清楚,編織了一個身份,“我是夏家小姐,長公主是我的表妹,此次出洛城,是陪表妹的。那刺客欲劫表妹,劫錯了人。”
趙飛雲狐疑道:“那姑娘又為何自稱長公主?”
洛蓁鄙視他一眼:“我怎知你是不是遇害表妹的壞人?”
趙飛雲哈哈大笑:“姑娘你的演技不好,在下一看姑娘你就不是長公主。”
呸!本姑娘就是長公主,你個白癡。
洛蓁欲回夏府可是根本回不去,沿路上總是有不少人跟蹤,她雖然不懂武功,但經歷此次劫殺,還有冒牌長公主,長了不少心眼觀察周邊的人。黑衣人走後留下一句還會來殺她的話,更讓她震驚。
野外某一家客棧之中,洛蓁在二樓的房中正準備和衣休息,突然外面有人敲門,她警惕地推開窗戶往樓下看看,發現趙飛雲不在,完了,只能往下跳了嗎?可是下面是石子地面如果她跳下去......
“夏姑娘!”
門外是趙飛雲的聲音,洛蓁收回踏出一半的腳去開門,額頭上汗涔涔,“吓死本公......姑娘了......”
趙飛雲快速進門,把門關上,道:“小心樓下。”
“又被人盯上了?”
趙飛雲不解道:“你一個姑娘家到底惹了什麽事?”
“呃......可能......應該是我......是我父親不知得罪了哪家人吧......”洛蓁解釋道,“父債子還,估計他們想找我下手。”
“夏姑娘不是說殺長公主的嗎?這回怎麽又是夏姑娘你自己了?”趙飛雲問道。
“我......我怎麽知道!”
皇宮之中,舉行完繁重的禮儀後,羅絲羅韌随長公主回到長樂宮。
“您累了一天了,昨日還受到驚吓,先休息休息。”
‘洛蓁'擡眼掃視了長樂宮的擺置,輕笑了一聲,踏入寝宮,“本公主餓了,讓司膳局送些點心過來。”
羅絲以為長公主會先感到勞累睡一覺後再醒來吃東西的,沒想到長公主先是想填肚子,于是道:
“奴婢這就讓人備點心。”
“皇姐!皇姐!”小皇帝聽聞皇姐遭遇刺殺之後,剛回昭明殿屁股還沒坐熱急匆匆地趕到長樂宮。
徐總管追得氣喘籲籲:“哎喲,皇上啊,您等等老奴啊!”
“徐總管老了,趕不上朕的腳步,改日讓你告老還鄉。”
“別.....老奴這就趕上了。”腳底瞬間像抹了油奔得飛快。
丞相府,書房之中,曲若懷面前的桌面上有幾張紙條,他伸手将這些紙條握在手裏捏個粉碎。
狄絡進來,關上書房的門,從衣袖裏拿出一樣東西,道:“公子,您看這個東西,看來,刺殺的一群人是從江湖上請來的。”
曲若懷接過狄絡手中的東西,将它放入抽屜之中,問:“派人監視管家的一舉一動。”
“公子懷疑是老管家将公子的行程告密才會在半路受到阻攔?”
“府中與我接觸最近只有老管家,不得不懷疑,”曲若懷将老管家親自端來的藥倒入桌子上的盆景之中,放下碗,道:“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
狄絡回答:“沒有。”
“為何不直接殺人而是要劫走呢?”曲若懷詢問了羅韌遇刺的經過,心細如他,抓住這一點,解釋不通。
狄絡猜測道:“或許是想從長公主口中得到什麽秘密?”
分明已經看到她安然無恙,回到府中,心裏卻有一種莫名的躁動,說不出,道不明的感受,是怎麽回事?曲若懷不明白。
“公子,洛城城門外的守衛昨日換了一批,似乎不久又會有動靜了。”
“清河的兵權尚未有着落,拿不到兵權,暫時他不敢輕舉妄動。”瑾王府的動作加快,曲若懷有些猝不及防,但他更擔心的是楚故此時還并不知情況的嚴重。
“昨日清河郡主讓屬下告知公子一聲,她想單獨見公子,時間在明日午後。”
曲若懷并不知道清河郡主見自己為了什麽事情,半個月前在清河,對他似乎并沒有好感,“知道了。”
換上一身別扭的男裝,洛蓁望着鏡子唉聲嘆氣,“趙英雄,能不能換一身像樣的?”
趙飛雲覺得她這身上的衣服已經是這山野小店裏最好的衣衫了,竟還挑剔來挑剔去,大小姐真是麻煩。
洛蓁打量趙飛雲的穿着,道:“你身上的就很好看啊,憑什麽給本姑娘如此難看的衣服。”
趙飛雲一個哆嗦,“夏姑娘莫得寸進尺。”
“去!本姑娘怎會穿你的衣服。”
趙飛雲在桌子邊坐下,正經問:“那日與你在一起的是東旭的丞相,你與他是什麽關系?”
“趙英雄看上曲丞相了,可我那長公主表妹......?”
“在下沒有斷袖之癖,夏姑娘想多了。”
洛蓁咧嘴笑,預備将話題轉移,道:“趙英雄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年紀還未娶妻,今日屢次向本姑娘談起曲丞相,你是江湖中人,素未有瓜葛,不是存了愛慕之心,卻是為何?”
“無可奉告。”趙飛雲起身預備回房。
洛蓁攔住他,道:“你與本姑娘說說無妨的,或許本姑娘可以為你們牽線搭橋,就當做報答趙英雄的救命之恩。”
“夏姑娘先擔心自己的性命之憂吧!”趙飛雲出了屋子,尋探埋伏在四周的人,如今連把燙手山芋甩掉都不能了,追來刺殺的人一波又一波,他若是将那姑娘抛下必死無疑,可若是不抛下,他如何有時間練劍,期待與曲若懷一比劍術,這叫個什麽事兒!
☆、南啓國殿下
? 秦黎軒從宮中回到瑾王府,府中四周的守衛更加森嚴。長公主遭遇刺殺,是擔心自己也遇到刺殺嗎?防衛手段做得如此好。他低頭笑了笑,東旭國的鬥争與他何幹,他還是及早離開的好。
一襲墨色錦衣,瑾王出現在他的面前:“黎軒。”
秦黎軒低首,“姑父。”
瑾王深邃的眼睛俯視秦黎軒,道:“聽聞你今日進宮與蓁兒下棋,蓁兒氣色可好?”
秦黎軒回答道:“長公主性子活潑開朗,已從傷痛中走出,姑父且放心。”
瑾王略微沉默地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欲言又止,“有一事,姑父本不該講,只是,姑父以為若是不講,屆時對黎軒卻不易。”
哦~他這心思深沉事務繁多的姑父連親兒子都無閑暇過問,何時如此貼心關心他了,真是稀奇,“姑父請講,黎軒洗耳恭聽。”
“皇兄逝世前曾言要将蓁兒嫁給曲相,雖只是一句話,并未下旨,但蓁兒與曲相的婚事已是定事。自宴會以後,蓁兒與你走得近,如此難免有謠言,既不利于蓁兒,也不利于你。”
看來姑父對他的關心還不是一點點,怕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入了他的眼中,秦黎軒擡頭,明朗地笑了:“長公主與黎軒只是朋友,并無男女之意,姑父且放心。”
瑾王滿意地點點頭,道:“姑父也是擔心黎軒錯中意了,要不得的感情還是及早收回的好。”
“黎軒明白。”秦黎軒目送瑾王踏出他的院子,轉身走進自己的屋子,屋內陳平手中拿出一片紙條遞給他。
紙條上寫着一首小詩,将四句詩拆開每一句依次取一個字,就是一個地點。
水。月。酒。柳!夜晚楊子湖酒樓附近的柳樹之下!秦黎軒看懂了紙條中的寓意後,用燭火燃燒了紙條。
“今日之後,暫時不要再接消息,瑾王這些天關注我已久,恐洩露了消息。”
陳平壓低聲音,在秦黎軒耳邊道:“那天催急了,您還是趕快擺脫這裏的身份回去吧。”
“在這裏活了近二十年要擺脫身份談何容易,再者本殿還身體健康。尋個病死的緣由終歸不妥。”
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還被東旭的長公主纏上了,三天兩頭召他進宮。既然瑾王要他裏長公主遠一些如此正好,他可借此機會想脫身的方法。
“殿下,那邊已經給少爺想好了辦法找好了替身,您只須配合即可。”
秦黎軒坐到位置上,幽幽地轉動酒杯,問道:“陳平啊,若有人當年把你抛棄現在卻又來利用你,你會如何?”
陳平心裏一怔,當年淑妃娘娘抛棄殿下實數情非得已,貴妃專寵跋扈,皇後,皇貴妃皆一一遭貴妃毒手,淑妃娘娘能夠生下皇子已經是萬幸,可偏偏是個将死之胎,冒着滅族的危險才換了一個男孩,實屬無奈之舉。
“得知殿下存活,娘娘多年來從未忘過殿下。”
說得好聽,從未忘過,為何多年前從未找他,偏偏現在要他回南啓國,真以為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秦黎軒輕蔑地問道:“若本殿下回去,南啓帝會認我這個兒子。”
“憑娘娘的手段加上這些年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必定可以讓殿下名正言順。”
秦黎軒放下酒杯,極具試探性地問道:“若本殿下不回去呢!本殿下已經過慣了現在的生活為何要去争權。”
淑妃娘娘料到殿下會有如此反應,已經做好了準備,陳平道:“殺害秦氏夫婦的仇殿下不想報了嗎?”
雖然并非親生兒子,但秦氏夫婦幫他治病将他撫養長大待他如親生兒子,五年前他曾起誓報仇,只是仇人卻在南啓國,三年的追查,當年不知為何遭遇追殺的原因終于明白,從此也得出自己的身世,随之而來,他的生母,淑妃也找到了他。
拿報仇之事來誘惑他,他那位生母倒是把他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陳平見殿下仍舊有猶豫,焦急道:“殿下還是早早做決定吧。如此猶豫不決,曲相那裏怕被查出些東西來。”
秦黎軒震驚:“何時察覺曲若懷開始追查本殿下之事?”他明明每次都是極其小心的,曲若懷怎麽會起疑心。
“屬下以為是長公主遇刺殺之後曲相對殿下才起疑心。”
“你認為曲相以為是本殿下派人刺殺長公主的,”秦黎軒笑了,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他完全沒有理由要殺長公主啊,況且按現在的情形,反而應該是他愛慕長公主,他要殺人也該是殺曲若懷這個情敵,“陳平,有些事你是不懂的,曲若懷并非因為你講的原因而有所懷疑。”
東旭國的第一簪花少年,對于這個人,民間從來不缺他的傳言,溫軟如玉,謙遜知禮,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得先帝信,任命為東旭最年輕的丞相。多面前不曾見過曲若懷的秦黎軒一直以為自己也是足夠的出色,缺的只是一個所謂的地位,可如今真論起來,他實際的地位并不遜色與曲若懷,但卻發現他的實力并不止自己所估計的。
接近長公主除了好奇東旭的明珠是何模樣,另一個原因也是想借機了解曲若懷這個人。
陳平不明白,問道:“殿下可知道原因?”
秦黎軒莞爾一笑,“本殿又不是曲若懷,怎麽會知道?算了,即便他知道又如何,左右本殿都是要離開南啓國的人,他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哪有閑情逸致管南啓國的事情。”
陳平聽到殿下如此言論,明白殿下已經決心回南啓國,他的任務總算完成了一半,但考慮到殿下在東旭尚有不少商業上的事情為解決,問道:“殿下将如何處置秦氏的産業。”
“本殿下經營了多年,不會将養父的産業交給旁系的親戚,秦氏商行本殿下必然要繼續經營。”
“可秦氏商行在東旭,若是殿下回了南啓恐怕力不從心。”陳平更擔心的則是殿下為了商行的事情而分散精力。
“有這樣大的産業做金錢的後盾不是很好嗎?”秦黎軒對陳平道:“你太過于心急了。”于回南啓之事考慮周到卻不懂得思索其餘的小事,殊不知細節能夠決定成敗。
若他回了南啓屆時他有更多的機會與曲若懷一較高下,長樂宮輸棋的場景歷歷在目,曲若懷出棋果決狠辣不留餘地讓他整一盤棋謹慎緊繃,那是從未有過的挫敗,他的出招像是對他的警示。早聽聞長公主與曲若懷的暧昧故事,今日又聽到瑾王的一番話,他似乎更清楚了什麽。
陳平在秦家擔任着管家的身份,也以此身份留在瑾王府。傳遞完了消息,就回到洛城秦氏店鋪。
黑色的夜晚,依舊是皇宮廢棄的角落之中,披着夜色風衣的男子在等候。
“這地方倒是不錯,适合傳遞消息。”女子嘻笑着飛直男人身後。
男子問道:“你在宮裏兩天可有被羅絲羅韌兩人看出端倪?”
女子撫了撫額頭,層層繁雜的衣衫讓她感覺不自在,皺了鄒眉嬌豔笑,“老娘三十來歲的身板要裝十三歲的女娃,昨兒個那侍女還說這長公主是越發成熟了,虧得這長公主原來便長得高,不然這身高的差距可真沒辦法掩蓋過去。”
“除了這個,其他的呢?”
“你提供的,加上老娘觀察得到的,對這個小長公主的脾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女子松了松衣衫,手指撫上自己的頸項笑:“那曲相的姿容可當真讓老娘心動差點把持不住,如此人物,還真有點舍不得下手了。”
早聽聞曲若懷的傳聞,只是她從未見過,以為只是個乳臭未幹長得好看點的小白臉溝不起她的情欲,可當她在馬車裏看到時,确是震驚了,她閱人無數,見過多多少少的男子,卻被這清冷飄逸卻又溫潤爾雅的男子給瞬間征服了。這小長公主真是好福氣。
男子在袖中的手一緊,雙眸瞬間變得冷厲,道:“不要忘記你的任務。”
“知道!”女子有些不甘地咬咬牙,轉而想到了一個注意,道:“你要的是結果,至于過程嘛,就無須介意。”要對曲若懷下手,還真有點舍不得,不如,在動手之前,先讓她嘗嘗他的滋味。
“随你!但不可影響大事。”
“你放心,我花娘辦事還沒有失手的時候。”
身影一動,離開了廢棄之地,走在長樂宮的路上,随手将衣服整理妥當,前面那個侍女跑過來。
“哎喲,長公主您去哪裏了,皇上剛剛來過了,見您不在險些又鬧騰起來。”
“要不是嫌他吵鬧,本公主回躲開嗎?”這是真心話,花娘踏進長樂宮的寝殿見到桌子上有一些點心,問道:“皇弟帶過來的?”
羅絲解釋道:“不是,是曲相讓人送來的,都是您愛吃的,”停頓了一會兒試探地問道:“您要不要嘗一嘗,這是曲相親自做的。”
哦~那人兒還會下廚,花娘心底裏暗笑,在桌子旁坐下,拿起一塊吃了下去。
她沒看錯吧,長公主竟然吃下去了,之前不知怎麽地總是偷偷扔掉或是賞給她吃,今日居然自己吃了。真是奇怪,之前對曲相冷淡,今日又緩和起來了,這态度轉換未免太快了。難道是因為當日曲相帶傷趕來救長公主為此長公主決心不再對曲相冷淡了,可先前又是怎麽回事?
羅絲決心與門外守衛的哥哥探讨探讨這其中的原因,把因果摸個清楚。
“小絲,去傳召曲相,本公主想見他……”
“現在?晚上……”
“快去!”
待羅絲出門後,花娘立刻站起來,準備換一身衣衫。未免日常夢多,她不如早早與曲相成了好事。
☆、曲若懷疑慮
? 接連兩天為了躲避追殺,本來可以直接回洛城的寬闊大道不能走,只能在羊腸小道上晃悠。
洛蓁會騎馬,而趙飛雲以為這位夏家小姐并不會騎馬,所以決定步行,步行的速度就是直到傍晚兩人還在黑漆漆的路上轉悠。
泥土小路,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踩在這樣一條路上,每一步都很艱難,路邊時不時碰到雜草堆勾在衣衫上,感覺像是被人用手抓住一樣。聽說晚上如果有人叫名字千萬不能回頭,如果被什麽東西抓住千萬不要回頭,極有可能是鬼在作怪。
她母後說,鬼不是從地府裏出來的,而是人心的恐懼幻化而成,許多害怕的人只是自己被自己驚吓。她覺得母後說得十分有道理,也覺得自己不會壞怕,那個時候她七歲,聽完這個故事決定抛下羅絲羅韌自己回新建的長樂宮,當即在城牆上看到有飛影閃過,吓得尖叫起來。尖叫聲後一襲白衣出現,腦袋裏已經把母後說得話全部都忘了,唯有白色衣……鬼啊~
“我……可……可怕……嗎?”追逐可疑的人從附近經過,在聽到她的叫聲後不得不回頭看看她是否遇到了什麽事情,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更為震驚。
“曲若懷。”蹲在地上的洛蓁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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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