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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前的人,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姓曲的是要吓死她嗎?即使她平日裏對他有些……咳咳,稍微那什麽了點,報複人也不至于用這種方法吧。大晚上站在這裏存心吓她。
曲若懷伸出手,想扶她起來,可手指在漆黑中顫抖,最後落回自己的身後,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洛蓁看不懂這個人臉上的表情。
“你不會扶我一扶啊!吓都吓過了,還是朋友嘛!”她站起來走上前幾步主動握住他的手臂,餘驚過後,撫着心口,念念碎:“這附近怎麽沒有侍衛?剛剛經過了嗎?多久輪一次啊!燈呢?長樂宮的路上怎麽能沒有宮燈?”後來她才發現自己走錯了路。
可那一次的經歷她不會忘記,似乎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曲若懷對她的态度有了逆轉,變得讓她覺得有些與以前不同了。開始不再抵觸她的觸碰,眼睛裏也有了溫柔的神色。原來,他就是這樣讓自己喜歡上的。
“夏姑娘,能否先到了客棧再做休息。”趙飛雲一回頭,見她停在身後不遠處,忍着怒氣沒粗暴地出口。
“本姑娘不是正在走嗎?”洛蓁低頭扯開勾住衣服的刺草,感慨一把這衣服的材質實在太差,踢踏着不合腳的鞋子一步步向前走。
趙飛雲聽她哽咽的聲音,當即發現這大小姐了,估計是受不了這苦日子,“夏姑娘你哭什麽?”他心裏也有淚啊,受這個大小姐拖累。
“本姑娘哭了嗎?”洛蓁摸摸臉,濕濕的,好像,是哭過了。落寞到如此田地,哭就哭吧!宮裏有另一個她,羅絲羅韌你們兩個蠢貨,你們身邊的是假貨啊假貨,這都發現不了,虧本公主與你們相處多年。失望至極,猛踩腳下的泥土地作為發洩自己情緒的方法。
這什麽姑娘啊!趙飛雲真心想給跪了,又哭又不走,還在原地踩來踩去的,這姑娘是怎麽養大的,夏府上上下下怕是沒少受這小姐的苦吧,指不定沒了她還落個清淨。
終于在路上折騰了很久之後到達了一家客棧,荒郊野嶺的,能有這麽一處客棧,着實難得。
不會是黑店吧?踏進去之後,看到客棧裏只有了了幾個人,而且氣氛沉悶,他們一進去就有幾刀目光刷刷刷齊齊飛來。
趙飛雲低聲說:“夏姑娘膽子挺大,看來這些人不簡單。”
從小到大她見過多少場面,更具有威懾力的都見過,還怕這個,挺直了腰身,洛蓁找了一處空地方坐下,弱弱道:“不惹他們應該沒關系吧?”
趙飛雲嘴抽,剛剛他說了什麽來着。
皇宮之中,梳妝打扮得尤為香豔的花娘坐在鏡頭前,想象着與曲若懷一度春宵的場景,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
見着場景羅絲下了一跳,“長公主,您穿得如此少,會着涼的。”
“你懂什麽!”沉浸在幻想中的花娘一下下梳理着頭發,道:“曲相呢?”
“奴婢正要說呢?您可別傷心,曲相今日未在府中,所以……”
“不在?”花娘從幻想中驚醒過來,手中扯斷了一些發絲,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後,調整姿勢,道:“那便算了,小絲,你下去吧,本公主要歇息了。”
羅絲小心地關上寝殿的大門,伸伸手活絡活絡筋骨在門口蹲了下來。
“哥,我跟你說個事?”腳步挪動挪動腳步湊近羅韌。
不虧是兩親兄妹,習慣都像得很,羅韌提提褲子也蹲下來,極有趣味地肩并肩靠在一起。
“哥也有話要說,”羅韌耳朵豎了豎,傾聽附近的聲音,确定沒有人後,又壓低嗓音,在羅絲耳邊道:“哥覺得長公主變了……”
“原來……”羅絲激動地聲音一下子大起來。
“噓……小點兒聲,”羅韌捂了捂羅韌的嘴,道:“先別激動,也許是猜錯了也說不定,畢竟長公主從沒有個定性。”
“這不是因為這兩天長公主性情總是飄忽不定,前這日子還同曲相鬧別扭今兒似乎又和好了,還有……哎,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奇奇怪怪的。”
“哥也只是個猜測,”羅韌鄭重道:“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你與我必須小心謹慎,尤其是你,伺候在長公主身邊,但凡吃的用的皆一一仔細檢查。”
“飲食上我抓的可緊了,不會讓人動手腳。”
丞相府,曲若懷實際上根本沒有出府。
得知宮裏派人請公子進宮本來是極好的事情,狄絡不明白公子為何反而要拒絕,他分明看出公子這些天十分焦慮,尤其是長公主回宮之後,直到公子告訴他心中的猜測,“公子僅憑一句話便猜出宮裏的長公主非長公主?”
“并非确定。”
那一日,在馬車上看到她安然無恙地坐着,頓時放心,可當下一刻,他喚她的小字,伊伊,看到她一閃而過的驚訝,很快好像意識到自己在喚她才應聲。
習慣在無旁人的時候喚她的小字,這是只有她才知道的事,為什麽要驚訝?那時腦中的第一想法。
明明知道從一個月前她病好醒來,性情變得不如從前直率,從明亮的眼眸中流露的感情也不似從前的真誠,可即便如此他都沒有起半分的疑心。而這一次,卻大不相同。馬車上,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近乎本能的猜測。
“公子既然不确定,何不皆進宮的機會試探一番,公子做事從來果決,怎生碰到長公主卻如此遲疑?”
曲若懷鎮定自若地搖搖頭,“若她知道我的試探,必定會惦記許久......許久。”
狄絡不以為然,“公子的擔憂不無道理,長公主無必要耿耿于懷。”
曲若懷很清楚,她無論如何改變,有一點一定不會改變,執着,超乎常人的執着。她六歲那一年為了讓他主動開口說話,用盡各種方法足足支持了半年未曾放棄直到他主動說出第一句話。
狄絡建議:“公子可以試試看?”
“以前或許......現在,徒增誤會,”曲若懷幾乎無奈地望向窗戶之外,嘆氣:“為什麽……”為什麽她的變化會有如此之大,大得讓他不知道如何去适應,更重要他根本不知道什麽原因。
公子變了,以前做事不會有如此多的顧慮,現在只要涉及長公主的事情總是猶豫不決。公子明明說對長公主并非男女之情,他狄絡沒喜歡過人,不知道喜歡人是什麽樣的情況。不過,茶樓裏說書的先生,是這麽說的,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好到幾次三番不惜冒着重傷生命地危險救一個人,好到事事謀劃,承擔一切繁重的責任,這中表現就是喜歡。
“狄絡!”
“在!”狄絡從思緒中跳出來。
“書架上第三層順數第一本冊子交到大理寺。”
狄絡聽從公子的吩咐拿出冊子,“這是.....賬簿?公子從何得來的......”
“比大理寺先去了一趟念丹而已。”并非他小瞧大理寺的辦事能力,只是大理寺人衆多,必然少不了內應,讓他們着手查,只可作為轉移注意力的掩飾方法。
“怪不得當初長公主讓公子松手,您就松手了,原來已經做了另一番打算。”
曲若懷不語,并不是應對她決策的打算,而是出于別無其他的選擇,走一步險棋。
“哦,公子還有一件事,昨夜洛城三門都守斃了,今日換上了新人。”
替換三門都手,并且掌控一半洛城的兵力,計劃不成功為逼宮而準備的手段,瑾王府真以為他不知道嗎?名不正則言不順,瑾王若想登基,皇帝必須先死,或者,他死,然後控制朝廷。
☆、下藥計失敗
? 花娘風流多年,前日心頭一番熱情按耐不住,想匆匆與曲若懷成就好事,待平靜下來之後,發現自己着實沖動後,隔了一日,借口商議念丹貪污受賄買賣官爵的處置案為借口召曲若懷進宮。
羅絲傳消息給她,曲相即刻進宮。花娘低首眼睛一眨得逞一笑,屏退了侍女,從寝殿的大床的角落處拿出一瓶青瓷,手輕輕搖了搖,她花娘獨家媚藥保證讓冰仙樣兒的曲若懷欲罷不能。
雖然受瑾王威脅接了冒命頂替的活兒,不過她倒不認為自己吃了大虧。皇宮裏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向往已久,又有曲若懷滿足她,實在是件快活事兒!
今晚,她要看看與她在床上翻雲覆雨抵死交纏的男人會是何等誘人的風姿。
騎馬飛奔入皇宮,白衣翩翩,一路暢通無阻,直至長樂宮附近,跳下棕色駿馬,秀美的臉龐擡頭望了一眼蔚藍的天空,衣袖之中手指緊攥,強做鎮定的胸膛其實起伏不定,仿佛在做巨大的掙紮,唯有那一張臉确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讓人猜不透他此刻心情如何。
踏入了長樂宮,首先迎來的是羅韌。
“見過曲相。”羅韌捏了捏刀柄,糾結着要不要說,該不該說心裏的猜測。
曲若懷微微點頭,“羅侍衛辛苦了。”腳步不曾停下,一步步接近寝殿。
羅韌欲言又止,伸手欲攔住曲若懷說話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走近寝殿了,追上去,一時間不方便再開口,只能忍住之後等他出來再講。
“曲相請進。”羅絲推開了大門,這是長公主吩咐的,商讨政事必須隐秘些。
偌大的寝宮之中,白玉石桌上擺置着一盤盤糕點水果,精美絕倫的金質酒壺,花娘故作優雅地躺在貴妃椅上,一雙保養得極好蔥白般的手臂露出一大截。
如此香豔的場景讓羅絲驚吓到了,公主開竅了,這副模樣是要迷死曲相麽?好樣的!
驚吓之後又贊嘆,完全忘了自己還心存猜測這一碼事,掩嘴偷笑。
視線從桌上移動到椅上之人,聽到輕微的關門聲,曲若懷不動聲色地自顧自走到白玉石旁。
“洢洢要同我說什麽?”
維持躺卧誘惑的姿勢許久,花娘咬牙,居然不抱她起來。曲若懷果然根本不喜歡東旭的小長公主。也是,錦瑟樓的花魁都入不了他的眼,這才十三歲的小孩子,怎能讓他動心。
她年紀确實長了曲若懷許多,不過,這有何妨。憑借她熟練的技巧定然讓這清冷之人情欲高漲。
“前日你不在,今日召你進宮,其實是想問問案子處理得如何了,聽大理寺說,證據已經找到,只等判處。”
“按律當斬。”
花娘知曉他不喝酒,當然不會倒酒給他喝,藥自然也不是下在裝了瓊漿的酒壺之中,而是下在其中的一盤糕點之中。她拿起一塊下了藥的糕點先吃進嘴中,而後巧笑嫣然地又拿起一塊遞給旁邊的曲若懷,道:“這是我親手做的,嘗嘗看味道如何?”為了确保無意外,花娘自己故意吃下。
曲若懷眼眸流轉,垂下眼睫,拿着糕點白皙的手指在他胸前幾寸,目光轉移到熟悉的臉蛋兒上,胸口處失去控制般微微抽疼,異樣的情感讓他的大腦瞬間一怔,緩緩地伸出右手接住她遞給的糕點。
“快嘗嘗看。”烈性極強的媚腰在腹中,已經開始産生輕微的反應,花娘感到身體中隐隐約約有熱量從腹中産生,眼睛瞄到曲若懷的頸相裸露的肌膚之處,身體有瞬間的酥軟,光是看上幾眼就差點把持不住,若是能夠更深入,那該是有多美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曲若懷趕快吃下糕點。
曲若懷手指磨砂在花瓣形的糕點上,開口道:“左邊的一處捏得有些偏頗了,稍減力道,左右便會勻稱。”
沒想到曲若懷竟然先評論起了她做的糕點,花娘幾欲流淚,藥效更為厲害地發揮起來,只覺得身體越發無力,卻又不能讓曲若懷看出一樣,否則他萬一先請禦醫看脈可怎麽辦。
花娘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道:“做得心急了,力道用過了,若懷将就将就吧,好歹是我親自做的。”
曲若懷放下回了糕點,想,此種情況下,若眼前之人真是洢洢,大約會跳起來指着他扯嗓子命令他必須咬一口,不咬別想出長樂宮。
“你不懂她,卻想瞞過我,可能嗎?”
“你......在說什麽?”本來就是強撐着藥性,花娘聽到曲若懷的話之後,無措地身體一軟,壓制身體激烈反應的注意力一松,血氣沖上頭腦,渾身上下癢癢不止,極度的渴望從最深處席卷而來。
“媚藥嗎?”曲若懷俯視癱軟在地上的女人,無半絲柔情,連聲音都冰冷到極點。
“我.....是洛蓁啊!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曲若懷轉過了頭,沒再看她,“需我再重複一遍?”
指甲深深地掐入手掌肉中,企圖用疼痛換取頭腦一絲清明,花娘垂死掙紮,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怎麽知道的呢?曲若懷沒有回答。
其實很簡單,只是一種氣味。
時間倒回到昨日晌午。
“喂!曲若懷,想好什麽時候跟我比試,先定個時間如何?”趙飛雲倒挂在窗戶上,粗犷地喊道。
“本相說了,等閑暇了在與你比試。”
連日來護送那個脾氣極差的夏府小姐,當他滿懷期待地詢問曲若懷時還是得到如此平淡的回複。他趙飛雲今年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事事不順心。他能不與女子計較,因為那是他身為男人的品德,可曲若懷對自己幾次三番無視,簡直是對他身為男人的挑戰。
趙飛雲從窗戶中跳下,直闖入書房中,帶起一陣風,吹動曲若懷桌上的書翻動了好幾頁。
按住翻動的書頁,翻回原來的頁碼,曲若懷厲聲道:“趙飛雲,你真當丞相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話中隐藏着怒火,總算能讓他氣憤,真是不容易,他反應越大趙飛雲反而越興奮,最好趕快痛痛快快打一場,讓他了解了心願,手握住腰間的劍柄,他已經迫不及待做好了準備,只等曲若懷出手。
一種特殊的香味彌漫到曲若懷的鼻息之中,這種味道熟悉的味道,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是出自宮廷的禦用香料,而且只有她的衣服上才有這種味道,趙飛雲的身上怎麽會有這種味道。
“怎麽還不出手,快出手啊!”趙飛雲另一只空閑的手按在桌面上,俯身湊近曲若懷,道:“老子今日就要同你比試,是男人爽快點!”
“你身上怎麽會有香味?”
香味?趙飛雲震然,他堂堂一個男人身上怎麽會有香味,何況他從不用香料,但見曲若懷蹙眉盯着他的眼神,下意識地聞了聞自己的袖子。作死!這不是那個差脾氣千金小姐身上的味道嗎?
趙飛雲瞬間尴尬了,臉抽搐,大笑:“女人用的東西,老子怎麽可能會用。曲相該不是不想同我比試而想轉移注意力吧。”
“你可知,東旭,有誰能用這香料?”
趙飛雲漲紅了眼:“老子說了,老子不用!”
“她在哪裏!”幾乎是從喉嚨裏爆發出來的聲音,曲若懷徑直抓住趙飛雲的衣袖,手背青筋暴起,三日來的徘徊不定,終于有了确定的答案,皇宮裏的長公主并不是洢洢。趙飛雲也是瑾王的同夥嗎?幾次以比劍為借口接近他,他竟然大意地忽略了。
趙飛雲手一轉,一刀掌風向曲若懷飛去,“給老子放手。”
曲若懷輕而易舉地躲開他的掌風,衣袖飄動,手掌一翻,無數顆珍珠簌簌地勁直飛向趙飛雲,趙飛雲連忙閃躲,但是面對如此多的珍珠仍舊不能避免被打中,腹部,腿部被擊中,瞬間劇痛席卷而來。
“說過比劍,不能用暗器!”
“再問一遍,她在哪裏?”
趙飛雲見曲若懷如此在意夏家小姐,聰明地以此為餌,“意外在洛城外救的,你若想知道她在哪裏,便與我正是比一場如何?”
“如你所願,”曲若懷飛速取出書桌下暗藏的劍,指向趙飛雲,補充道:“屆時若你不說,我會殺了你。”
“曲若懷,好狂妄的口氣,我趙飛雲在江湖劍術榜上第二的排名可不是虛假的。”
趙飛雲拔劍出鞘,“曲若懷,憑你最多十幾年的功力想取我性命,異想天開……”他十歲開始學武,至今已有二十多年的功力,混跡江湖多年,更有豐富的經驗,無論從哪一個層面,均可高于曲若懷。
完全忽視趙飛雲的話語,亮可照人的劍面,絲絲寒氣若隐若現,曲若懷身形輕盈翻轉,猶如一縷輕煙,淩虛飄行,趙飛雲随即運功,青光閃處,挺劍向曲若懷的肩部刺去,只這看似簡單易躲的一劍,實則變幻數招,若非反應出奇靈敏,動作極快,否則即使不被刺穿也必然被劍氣中傷。
縱橫江湖多年見過不少奇怪的招數,可曲若懷的所出的每一招都若有似無,仿若游絲,過招半個時辰,只轉化的三種劍術,并且毫無關鍵可尋招招決然不同,但卻恰到好處反攻他的劍招,如此詭異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過招之中趙飛雲問:“你師承何處?”
☆、長公主自尊
?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已經從屋子裏打到郊外,大片大片的樹枝倒落在樹林地面之上,綠色的葉子紛紛揚揚掉落下來,好似一層綠色的帷幕。
衣衫被刺破,右胸口上有血液流出來,趙飛雲左手按住胸口,眼睛看向握劍的右手,若不是他及時擋住曲若懷的劍,側身躲開,否則那一間極有可能刺中心髒,着實危險,而右手因為凜冽的劍氣衣袖幾處破損,道道鮮紅的血跡露出。混跡江湖多年,除了早些年武藝不精吃過一些苦頭,受過重傷,這些年來還從未受過如此難堪嚴重的傷,他不死心問道:“你的劍術是哪裏學來的,為何我從未見過?”
曲若懷身形一動從樹梢上飛下,翩飛的衣衫卷起飄落的綠葉,停落在距離趙飛雲十幾步之前,握劍的手臂一動,道:“還需再比?”
勝負已經很明顯,他此刻受重傷氣息不穩,而曲若懷仿佛如比試之前一樣毫發無傷,真難以想象,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哪怕一出生就開始學武功,最多是十八年的內力修為,可從劍氣中感受到的內力之深厚卻遠超過自己。他從十歲開始學武,師父手把手親授武藝,盡得師父真傳,擁有二十多年的內力修為,以及諸多過招的經驗,是當今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能高于他之上的只有一些老前輩。趙飛雲實在不理解,收回劍,道:“你莫非是易容的?”
曲若懷冷淡地反問:“我為何要易容?”
“哼!你不過十八歲的年紀怎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修為。除非是易容的,其實根本不是這個年齡。”
曲若懷見他沒有再繼續打的意思,收回了劍,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語音依舊清冷,“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沒有得到回答趙飛雲心裏不痛快,執意道:“先回答我趙飛雲的問題,然後我再告訴你,你到底是不是易容的。”
“不要得寸進尺。”
“哼!大不了再打一場,我趙飛雲是條漢子,不說就是不說,你就是殺了我也是沒有用的。”趙飛雲不是傻子,曲若懷越是想知道,他越可以以此做借口來威脅他。
“不是。”曲若懷看出他的心思,不想浪費時間在趙飛雲的身上,不就是一個疑惑,告訴他又何妨。
趙飛雲震驚,天下難道會有如此天賦異禀之人,百年難見。
曲若懷靜靜地看着趙飛雲臉上的反應,記憶之中,十五年前,師父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種震驚的表情,不同的是那種震驚之中帶着無限的喜悅。在這九州大陸之上,有一個古老的秘密,一個百年來不為人所知的秘密,以後也不會有人知道。
“已如你所願。”
“好!我趙飛雲願比服輸。”他現在身受重傷,沒有辦法保護那個夏家小姐回夏府,既然曲若懷如此關系那個夏家小姐,而且兩人也認識,讓曲若懷來接手他可以抽身離開,其實是件好事,何樂而不為。
得知她暫住在一戶農家之中,曲若懷稍稍放心,回府之後,連夜制定了應對瑾王的系列計劃,第二天預算先去見洛蓁,卻被召見。于是他決定先把宮裏假扮洛蓁的人先解決,順便看看瑾王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回憶結束,曲若懷點了花娘的穴,撕下她臉上緊貼的人皮面具,聲音冷到極致,“你說,我會如何處置你呢?”
藥性早已完全發揮,咬破的嘴唇鮮血流淌不止,又被點住了穴道,四肢不能再動,偏偏熱騰翻滾的氣流洶湧不止,因為假扮長公主而許久沒有與男人交合,本來就壓抑的欲望再加上藥的烈性,想要卻得不到的極致空虛折磨得花娘恨不得立刻去死。
誰知曲若懷卻是不發一言地走了。花娘目眦欲裂,雙眼充血,整個人灼熱滾燙得簡直能自燃起來,眼睜睜地看着曲若懷離開。想讓她活活受煎熬被折磨致死?曲若懷!好狠的心吶!
合上寝殿的大門,曲若懷見羅絲在不遠處來回走動,叫住她,道:“有件事需你做。”
唉?曲相這麽快便出來了!羅絲走近了,伸手欲先推門,卻被曲若懷打斷,不容反抗地言辭道“先聽!”
“曲相請講。”又鬧矛盾了,長公主又發脾氣了,不對啊,沒聽到聲兒啊,羅絲不解,直到聽完曲若懷的話後,飛速打開寝殿的門,沖入裏面。
于此同時,一戶小農屋內。
“啊!姑娘別動!”王嬸奪過洛蓁手裏的碗筷,尴尬道:“姑娘是客人,這洗碗的事兒還是我來做吧。”
母後總是教導她要體恤百姓,洛蓁覺得她此番住在這戶尋常人家之中,吃了人家的飯,住了人家的房,總不能白住的,可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除了一些原來戴着的首飾,但那些首飾是皇宮的物品,就算送給他們,拿到當鋪去當,估計會被抓走,反而害了他們,除此之外,真的沒有東西可以再報答的了。思來想去,洗個碗筷是最實際的事情。
王嬸一見到這姑娘就知道她出身不凡,普通人家的閨女哪裏能長得如此水靈好看,一雙白皙柔嫩的手,更是不可能做過什麽事,她哪裏敢讓這姑娘幹活,別的不說,就怕打破飯碗。
“姑娘你可識字,不如教我家小子認字。”
洛蓁知曉王嬸有個兒子,體弱多病,平時光是看病就花費不少錢,更沒有多餘的錢讓他上學,她自然是認識字的,只是要她教人,太困難了。
王嬸見她猶豫,便道:“姑娘若是不願意不需要勉強。”
“沒......沒問題。”
躺在床上的孩子身體瘦弱,臉色蒼白,大約十歲的樣子,讓洛蓁想到第一次見到曲若懷的模樣,也是瘦弱但卻不是如這個孩子一樣帶着病态的,曲若懷的給她的感覺是從骨子裏散出來,當時她年紀還小,以為他那時的模樣就是宮女所說的窮人家的孩子。
屋子裏有紙筆,用慣了皇宮裏的,再用王嬸借來的紙筆寫起來十分不舒服,勉勉強強寫出幾個簡單的字,寫得極差,她覺得若是劉太傅見了,大約能氣得掉光頭發。
男孩懂事乖巧,她念一個字,他跟一個字,十分聽話。只是記性差,總是讀了就忘。
太陽落山,太空中映射着晚霞,水面染上一層紅暈。
“還不回來?被殺了?”洛蓁心裏焦急,趙飛雲去城裏打探情況了,可是一去不複返,他若不回來,她該怎麽辦。
王嬸安慰她道:“姑娘別急,還未到關城門的時候,你叔叔定能回來的。”
吃完了晚飯,天已經黑了,整整一天多了,洛蓁站在門口,影影約約看到一個人從暮色中走來,近了,走路的樣子十分熟悉,更近了,門口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
“曲若懷?”
“嗯。”
“你怎麽知道這裏?”姓趙的滾哪裏去了,人呢!
曲若懷略顯虛弱地回答“趙飛雲......”
洛蓁腦子裏一團亂麻,身體微微顫抖,他要殺她,地點,時間,都換了,不是兩年後,而是現在,此時此刻。她早該想到的,重生之後,她的行為發生改變,随之而來的一切都已經不是記憶裏進行的軌道。死亡的日子提前了,她該慶幸重生嗎?給了她一個多月的生還的時光做反抗,最終還是死的宿命。
曲若懷眼底裏盡是心疼,幾日不見,她瘦了,臉色也如此難看,遭受了不少的苦吧。
王嬸不合時宜地從屋子裏出來,見到白衣男子,驚呆了,“你.....你是......”
“兄長。”
“王嬸你先進去。”洛蓁心裏焦急,自己死也就算了,何必拉上無辜的人。
王嬸手在圍裙上擦擦,笑道:“姑娘快同你哥哥一同進來坐坐。”
最後洛蓁無奈只好走進去,偏生王嬸還問曲若懷吃飯了沒啊,不嫌棄就吃一些填填肚子。完了還問東問西好生熱情,只是曲若懷這人向來冷淡,場面鬧得有些尴尬。
坐着板凳像是坐在尖刺板上,洛蓁在桌下自己掐自己手指,壓低聲音湊近王嬸,道:“我哥哥從小有毛病,不大愛說話,所以現在才不怎麽會說。”
唉,生得這麽好看,怎麽是個有病的呢王嬸惋惜。
屋子小,只有兩間住房,一間王嬸與兒子住,一間給了洛蓁,以前趙飛雲都是在廳堂打地鋪的。
洛蓁瞟了一眼地上疊放的被子,悶悶地生氣,從來沒有這麽生氣,他的欺騙,是她無法接受的事情,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什麽時候變傻了,打算在這裏先睡上一覺?還是你想看讓我擔驚受怕的樣子?”
“......”受傷,操勞,比試劍,不僅耗費巨大的精力也耗費內力,從宮裏一路不停來到這個地方,曲若懷的身體也有極限,感到自己站立不穩的時候,他将手撐在桌面上支撐起身體的負荷,聽不懂她話中的含義,擡起頭,美眸中盡是困惑。
“你覺得我喜歡你是不是一個笑話,也是,連我自己都覺得是一個笑話。可這麽笑話我竟然還是喜歡你。你說我怎麽就喜歡你了呢?你位高權重?我是東旭國長公主!你才華橫溢?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文算術無一不通!你貌若谪仙?我父皇母後是何等姿容将來我又會差到哪裏?曲若懷,本公主喜歡你,是你的榮幸!”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回失去理智一發不可收拾地吼出那麽多話。
☆、難言的情感
? 曲若懷的心頭狠狠地一震,從未聽過如此冰冷決絕的話語,刺骨的寒意蔓延四肢百骸,袖中手臂不住地顫抖,本就失了顏色的唇瓣更加慘白,張了張,輕顫着,面對自心底流露出無限自哀與不甘表情的她,只吐出了兩個字:“洢......洢......”
“別叫本公主的小字!”洛蓁閉上了眼睛,盡量讓自己不再受他誘惑的幹擾,若果可以,她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說出那一番話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按捺住波濤起伏的情緒,
努力讓自己保持端正的站姿,她想得一個答案,要他親口告訴自己,“曲若懷,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嗎?不知道。不喜歡嗎?不是。八年以來,不曾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何讓他說得出答案來,或許,喜歡,可就算喜歡,又能如何?他終究是要離開的。
不在意所謂女子的矜持,對矜持這種東西根本不屑一顧,喜歡誰,洛蓁絕對說得出口。
“你知不知道,你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對她那麽好,事事遷就,否則只會讓別人誤會。”雖然她現在明白,他的遷就其實是對她的圈套。洛蓁自嘲地一笑,道:“我想你一定很難熬吧!得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得這麽久還要時刻在我面前裝作一副溫和的樣子。”
初認識他的時候,年紀還小,玩玩鬧鬧中不知不覺漸漸懂事了,從小除了弟弟,唯一在身邊離她最近的只有曲若懷一人。從鄙夷到好奇,從依賴到喜歡,感情總是變化得讓她自己手足無措,當從情感中清醒過來,當想要後悔的時候,一切都向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不喜歡本公主的人,本公主也不會再喜歡她。”咬牙發出誓言,眼眶中充滿了淚水,太多太多,洛蓁睜開眼睛,一剎那看到曲若懷近乎慘白的臉色後,心裏遽然一怔,手指掐進肉裏,掐出鮮血,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扭過頭,喃喃道:“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要問,真是沒救了。”
心底想知的,問完了,想下的決心,發誓了。洛蓁覺得自己已經無話可說,粗糙的袖口擦擦眼睛,哭哭哭啼啼好像民間被丈夫抛棄的棄婦的模樣,她感到十分的厭惡,生來就是高貴的人,憑什麽她要這麽痛心,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止曲若懷一個,只是她沒見過多少男人罷了,若她有将來,必然會遇到比曲若懷好千倍萬倍的人。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刀刀地刺進心髒,饒是忍耐力極強的曲若懷聽到,看到,都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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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