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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将軍回家沒?多?久, 白家三位郎君便?也緊跟着回家了,安靜許久的白家徹底熱鬧起來?。
白家大郎君白清性格溫和,見了二娘蹦蹦跳跳的樣子?只是站在一側, 溫溫柔柔地看着。
白家二郎君白浔長了一雙妩媚的桃花眼?,正拿着最後一顆栗子?來?逗二娘, 神色促狹,氣得白淼淼跳腳。
白家三郎君白澤許是和二娘同?胎所生, 回了家就捧着吃食大口吃着, 和二娘相似的圓滾滾眼?珠正滴溜溜地看着。
“別逗二娘了, 你們都?換好進宮面聖的衣服了嗎?”白家夫人在屋內就聽到外?面叽叽喳喳的聲音,只是念着二娘許久沒?有這麽開心了, 便?也任由他們在外?面吵鬧。
白淼淼氣鼓鼓地跑了過來?告狀道:“二哥把我剝的栗子?全吃完了。”
她強調着‘全’字。
“回頭讓這小子?也給你剝一盆來?。”白森也跟着出了門, 大笑說着, “給二娘剝的幹幹淨淨, 圓圓滾滾的。”
白淼淼煞有其事?點了點頭:“我剝的也是這樣好看的, 二哥自然也要剝的這麽好看給我。”
白浔慢慢吞吞走上來?說道:“明明是你說給我的,怎麽現在怨我吃完了。”
“我又沒?說全都?給你吃。”白淼淼大聲反駁着。
“那你又沒?說清到底給我幾個?啊。”白浔氣定神閑說着。
白淼淼愣在原處,揉了揉耳朵。
“你瞧,你自己也想起來?了。”白浔得意說着, “你根本就沒?說,現在還怪我吃多?了, 所以?這事?其實?是你的問題。”
白淼淼氣悶地皺着小臉,又是委屈又是不高興。
“好了, 不要欺負二娘。”大哥出聲維護着二娘,“和小女郎搶東西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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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好偏心二娘啊。”白浔故作委屈, 長嘆一口氣。
“不要欺負二娘。”白澤也抽空說道。
“才,才不是。”白淼淼擡眸, 小手捏着,磕磕巴巴反駁着,“融四歲,能讓梨,你都?二十五了,應該學會分享,但你現在還跟……三哥哥搶吃的,所以?,是你不對。”
她小手一指,氣勢洶洶。
所有人的視線也都?緊跟着看了過去
正在吃馕的白澤呆呆地擡起頭來?。
“啊?”
白浔揚了揚眉:“二娘腦子?怎麽好使了。”
白清也頗為驚訝。
二娘性子?綿軟,許多?時候被人欺負了也只是獨自一個?人生悶氣,從未開口反駁過,二弟和三弟每每都?會苦口婆心地勸她要勇敢點,偏小娘子?嘴笨,總是不知道如何反駁。
白森聽得眼?前一亮,快步下了臺階,激動地捏着二娘的小胳膊,得意說道:“二娘長大了,瞧瞧這伶牙俐齒的樣子?,真是好,快再說兩句罵罵你這不省心的二哥。”
“是啊,你再罵我兩句?”白浔也跟着湊過去興奮說道。
就連白清也一臉鼓勵地看着白淼淼。
白淼淼自己說完也有些懵,當時只是突然想起三殿下教的那招‘耍無賴’,這才貿貿然說出口的,現在被這麽多?人看着,連着脖子?也紅了,哼次了半天也說不出來?。
“好了,你們都?趕緊入宮去吧。”白夫人解圍着,“不要為難我兒了。”
白森也不強迫,只是開懷大笑:“二娘剛才這番話說的很?好,你二哥哥就是無賴吃光了你的栗子?,你有空就多?多?罵他。”
白淼淼躲在阿娘身後,裝死不說話。
白家父子?入宮後,熱鬧了許久的白家再一次安靜下來?。
“二娘最近跟學了口舌之術,頗有長進。”白夫人拉着人坐下,笑問着。
白淼淼臉上紅雲不減,眼?睛卻是亮晶晶的:“真的厲害嗎?”
白夫人點頭:“不去辯解,便?是最好的反駁。”
“原來?是這個?意思。”白淼淼喃喃自語。
耍無聊不就是各說各話嗎。
她學會了!白淼淼激動極了。
“二娘是哪裏學的?”白夫人繼續問道。
白淼淼眨了眨眼?,心知不能被阿娘發現自己和三殿下走得近,偏又不敢胡亂說話,唯恐被阿娘發現,只好把這個?鍋甩給阿霜。
“我看,看阿霜都?是這樣的,我學的。”白淼淼哪怕心裏重複了無數遍,可在阿娘的注視下還是磕磕巴巴的撒了謊。
白夫人一聽,點了點頭:“學得好。”
白淼淼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今日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白淼淼興高采烈地走了。
白夫人見人走遠了,臉上笑意逐漸斂下,對着桂媽媽說道:“二娘身邊的人多?提點提點,不要讓無關之人靠近二娘。”
“是。”桂媽媽也不多?問,點頭應下。
—— ——
白老将軍功加封司徒、代國公,餘官如故,加食邑一千戶,餘下三子?各有封賞,據說當日賞賜的馬車足足有十輛之多?,消息很?快就在長安傳開,短短半月,送到白家的帖子?多?如牛毛。
白夫人任由白淼淼自己決斷是否赴宴,白淼淼卻無暇顧及,因為她正在搗鼓羊肉湯鍋準備在過年時一鳴驚人。
“阿耶今日還要入宮嗎?”白淼淼問着昔酒。
昔酒點頭:“聽說三日前有叛将來?降,陛下連着兩日召将軍們入宮商議,聽說李老将軍也是如此,事?情還未有着落,今日應該也不例外?。”
白淼淼驚訝擡眸:“這不是好事?嗎?陛下好似很?是緊張。”
昔酒也是一知半解,只是說着這幾日的聽聞:“這就不知了,只今日去買羊肉時,聽說陛下還因為此事?發了怒,罷免了不少官員。”
“二娘這幾日醉心吃食這才沒?有聽說,如今外?面因為這事?鬧的沸沸揚揚的。”碧酒也緊跟着說道,“聽說那個?降将原是叛軍的左膀右臂,之前曾率軍侵占河北,還被授予僞官範陽節度使。只是後來?被郎主?和李老将軍屢次擊敗,退保博陵時遭叛軍猜忌,這才歸順我們,還聯絡河東節度使一同?歸順,聽說帶了很?多?兵,許是怕裏面有奸計。”
“聽說書先生說的。”碧酒聲音起伏停頓,铿锵有力,最後意猶未盡停了下來?,強調着,“現在朝廷是不知道如何處置這些人,才連着三日召集大臣們。”
白淼淼嘆氣:“聽不懂這些,不管了,我得先去買酒,你們在這裏看着鍋子?,若是成?功了,晚上等耶耶他們回來?,就吃這個?。”
碧酒連連點頭。
昔酒跟着她起身:“不若讓仆為二娘買酒?”
“還是我自己去挑。”白淼淼笑說着,“之前在德家酒坊買來?的酒很?好喝,今日就再去這家。”
德家酒坊一如既然地熱鬧,少東家剛從內院出來?,一眼?就看到下了馬車的小娘子?,神色頓時僵硬起來?。
——這麽巧?!
白淼淼一擡眸就看到他停頓的模樣,立刻敏銳地皺了皺眉。
——有情況!
“二娘可是來?買酒水的,快裏面請?”少東家殷勤上前說道。
白淼淼慢慢吞吞入了內,也不說話,就是拿着大眼?睛時不時瞅了瞅他。
少東家被看得後背淋漓,偏又不敢多?說,只好尴尬地轉移話題。
“上次的酒水可是如意,今日打?算買些什麽?”
“新出的羊羔酒,二娘子?若是喜歡可以?拿走一壇,就當是小店慶賀大将軍凱旋的謝禮。”
“不若在這裏吃份糕點,讓酒博士帶着您的女使去酒窖裏選酒。”
白淼淼像是想起了正事?,對着昔酒說道:“你親自去挑酒,每人的口味各選兩種,每種各五壇。”
少東家借着擡手的姿勢,悄悄擦了擦額頭的汗。
“你們的酴醾酒可以?賣嗎?”白淼淼扭頭去問少東家。
少東家哪有不同?意的,連連點頭:“買買買。”
“那羊羔酒呢?”
“酒窖中尚有些許,二娘子?若是不嫌棄,盡管挑選。”
“那……”白淼淼話鋒一頓,意味深長說道,“葡萄酒呢?”
少東家咽了咽口水,眼?珠子?打?量着二娘子?,一時間摸不準她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三種酒正是當日三殿下帶她來?這裏時,點的三種酒。
“賣不賣啊?”白淼淼冷哼一聲,慢慢吞吞反問着,“你家的葡萄酒可是高昌人做的,很?是稀奇呢,現在不賣了嗎。”
“賣賣,賣的。”少東家一個?激靈,苦着臉說着,“快帶這位女使去酒窖。”
昔酒并未察覺出兩人言語下的湧動風波,低聲說道:“二娘在這裏稍等片刻。”
“不用急。”白淼淼和氣說着,眉眼?彎彎,瞧着格外?無害,“你慢慢挑選,我和少東家是老朋友了,我等會去內院釀酒的地方走走。”
昔酒也聽碧酒說過幾次,便?點了點頭:“那二娘自個?好生玩着。”
白淼淼點了點頭,目送昔酒離開,等人徹底離開了,這才慢慢悠悠去看少東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少東家心裏苦啊。
人人都?說白家這位二娘子?不是個?聰明人,可現在來?看,哪裏不聰明了,瞧着小眼?神明明這麽機靈。
說還是不說呢?
她也不說話,就神神秘秘地看着少東家,那雙大眼?睛圓滾滾的,偏又帶着一點洞察的敏銳,好像是等着你自己招供一樣。
“哎……”還是少東家頂不住這樣的壓力,先一步敗下陣來?,喪氣說道,“三殿下在裏面和人談話。”
白淼淼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得意說道:“我就知道他在這裏。”
少東家小心翼翼問道:“三殿下現在不方便?見客,不若二娘子?等下次再來?。”
白淼淼冷哼一聲:“哼,下次是什麽時候,我今日就在這裏等着他賠我錢!”
——我才帶一天的絨花就被人捏壞了!
白淼淼跟着少東家入了內院,今日內院格外?安靜,那個?釀酒的古怪屋子?大門緊閉,仆從不知去向,只剩下炭火在燃燒,靠近了能察覺出熱意。
“這,裏面正在談事?,不好入內。”少東家指了指緊閉的大門,小聲說着。
白淼淼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沒?事?,我在這裏等他。”
少東家哎了一聲,連忙搬來?案幾和胡床,又送了兩個?火盆,甚至還送了吃食和烤梨,放在避風處的位置,恭敬說道:“那勞煩您在這裏稍等片刻。”
白淼淼坐了下來?,乖乖點頭,攏了攏披風,只露出一雙清亮無辜的大眼?睛,瞧着就是一副很?好說話的乖軟樣子?,絲毫沒?有在門口堵人賠錢的兇神惡煞之感。
少東家見小娘子?小小一只團坐在小胡床上捧着糕點吃,就像一只人畜無害的小兔子?,腦海中竟詭異地覺得,一定是三殿下欺負人小娘子?了,不然也不至于讓人堵在門口。
畢竟這麽可愛的小娘子?,肯定是不會冤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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