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白淼淼很?失望還很?傷心。

因為盛昭放她鴿子了。

“囡囡怎麽好?像不高興。”今日休沐, 又是下細雨,白森穿着木屐噠噠來找二娘子頑,卻發現她正在惆悵地坐在窗邊, 撐着下巴,一臉憂郁, 連忙上前安慰。

白淼淼長長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給阿耶說說?”白森湊過來, 難得裝了幾分大人?模樣, 正經安慰着。

白淼淼耷拉着眼皮子, 還是沉默着不說話。

白森這才察覺出不對勁,連忙在他身邊坐下, 不解問道:“怎麽不說話了, 哪裏不高興啊, 是白浔還是白澤又來招惹你了。”

府中?也?就這兩個混小子喜歡逗小娘子。

白淼淼懶洋洋擡眸, 委委屈屈地掃了眼耶耶, 随後換只手撐臉,順便?扭頭,用腦袋對着阿耶。

白森連忙去?看碧酒和昔酒,兩位女使皆搖了搖頭, 一臉凝重,他這才發現事?情有些嚴重:“怎麽了, 我的?乖囡囡,快給耶耶說, 你這樣,耶耶難受死了。”

“我被人?騙了!”白淼淼悲憤說道。

白森呆在遠處, 随後大為吃驚,最後震怒拍欄:“是誰欺負你了!跟耶耶說, 耶耶給他套麻袋。”

碧酒和昔酒也?格外吃驚,四?目相對,面面相觑。

白淼淼趴在欄杆上,小臉壓着手背,長嘆一口氣:“三殿下說今日帶我出門頑的?,現在都過午時了,怎麽還沒有過來。”

“嗯?”白森臉上怒意逐漸僵硬,“你什麽時候和三殿下聯系上了?”

白淼淼固執地用小腦袋對着阿耶,悶悶說道:“是因為下雨天就不找我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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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白森重新坐了回去?,“你想知道三殿下幹嗎去?了嗎?”

白淼淼小臉翻了個面,眼巴巴地看着阿耶。

“那你先?說說,你這幾日又沒出門,怎麽又和三殿下搭上話了。”白森輕聲細語問着。

白淼淼果斷又翻了個面,再一次用腦袋對着阿耶,拒絕回答。

白森心中?警鈴大作。

——我家這麽單純的?小娘子怎麽也?有心事?了!

他如是想着,臉上笑容越發和藹可親:“耶耶可不是故意打聽?囡囡的?心思,只是你不知道那三殿下可不是好?人?……”

“三殿下是好?人?。”白淼淼又翻了回來,漆黑的?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阿耶,不高興說道,“耶耶怎麽也?這麽聽?信別人?讒言中?傷他。”

白森差點要咬碎一口銀牙,偏只能僵硬笑了笑:“二娘你都這麽久沒見三殿下了,怎麽還這麽篤信啊?可別是三殿下把?你騙了。”

白淼淼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苦惱說着:“可他眼睛亮亮的?。”

“什麽?”白森呆在原地。

這是什麽狗屁理?由。

三殿下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給我家淼淼灌迷魂湯了。

真是越想越氣。

“阿耶眼睛也?亮亮的?,阿霜眼睛也?亮亮的?。”白淼淼一本正經說道,“眼睛亮亮的?人?都不是壞人?。”

白森眉頭緊皺。

“孟子說過‘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聽?其言也?,觀其眸子,人?焉廋哉?’”白淼淼煞有其事?地科普着,“他讀書多,他肯定?說得對。”

白森可恥的?沉默了。

我家傻孩子好?像說的?也?很?道理?。

畢竟二娘自小就和別人?不一樣,她認人?從不是記樣子,看衣服,聽?聲音,反而是憑感覺,他麾下親軍中?有好?幾對雙生子,身高體重,就連說話聲音都是一模一樣,便?是他也?花了一個月才分的?清,可他家二娘小時候去?軍營玩了一圈回來,便?分得清清楚楚,可若是要問出個所以?然,她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這樣你就覺得他是好?人?,萬一騙你的?呢。”白老将軍故意恐吓着,“今日騙你出去?頑,萬一把?你賣了呢。”

白淼淼有些煩了:“不是騙人?的?,不對,他騙我了,他說好?今日帶我出門頑的?,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小娘子又憂郁了,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和外面的?小雨一樣淅淅瀝瀝,可憐極了。

“三殿下估計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白森酸唧唧說着,“不過三殿下真是幸福啊,出去?辦差了,還有我家囡囡這麽惦記,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白淼淼驚訝:“辦差?辦什麽差啊,再過六日就大年初一了,大後天不是也?該放元正假了嗎?”

“如今五京全都回歸陛下手中?,陛下便?打算處置那些降敵官員,李相國推薦了三殿下,昨夜暮鼓前下的?诏,想來今日一早就被拉去?大理?寺了。”白森陰陽怪氣說道,“這人?把?囡囡忘記了,若是囡囡還想出去?玩,耶耶今日倒是有些時間。”

白淼淼糾結。

三殿下這次找她出門是為了賠她的?絨花,買了花還能敲他一頓竹竿,可若是耶耶和她一起,那這花不是就白壞了嗎?

“不行,就要三殿下一起。”白淼淼堅決說道。

白森大為吃驚,随後咬牙說道:“我要和你阿娘說!你竟然不要阿耶了。”

白淼淼直接‘翻’臉不認人?。

白森憤憤地拖着木屐,氣呼呼走了。

—— ——

白淼淼再一次聽?到盛昭的?消息确實在寧國公主的?宴會上。

寧國公主雖說這次辦的?是私宴,請的?人?卻不少,白淼淼和李明?霜作為這幾日長安最受歡迎的?小娘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照理?還是李明?霜一大早來白府來接白淼淼。

“你今日竟然穿裙子啊。”白淼淼睡眼朦胧間突然看到一個熱烈如火的?小娘子跑進來,瞬間清醒過來。

李明?霜一抹頭頂的?熱汗:“你怎麽和你家二哥哥一樣讨厭。”

白淼淼一聽?就知道她是進府的?路上遇見二哥了,聽?火氣還吵了一架。

兩人?許是一開始見面就不太友好?,之後每逢見面就要針鋒相對幾句,吵吵鬧鬧了好?多年。

“你說不過我二哥,怎麽還朝我撒氣。”白淼淼皺了皺鼻子。

李明?霜咬牙:“要不是我今日穿裙子,我非揍他不可。”

白淼淼眼睛一亮:“那你下次揍他,可以?連着我的?份一起嗎?”

“不說這些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賴床,可快些吧,早早找到好?位置躲過去?,免得一直來找我們,煩死了。”李明?霜岔開話題,抱臂打量着小娘子梳妝。

小娘子今日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裙子,金絲覆面,銀絲曲折,宛若一汪池水靜靜閃耀着,頭頂的?璧琉璃做成的?頭面冠滿發髻,流光溢彩。

白淼淼被人?踩着尾巴追了也?不惱,只是懶洋洋說道:“沒事?的?,寧國公主一定?拉着我們說話,躲不過的?。”

“聽?說殿下還邀請阿賢。”

阿賢便?是仆骨将軍家的?小娘子仆骨賢,也?是她們常年一起玩的?玩伴。

“對啊,阿賢本不打算來,你也?知道她自小就安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只喜歡看書畫畫什麽的?,只是後來仆骨将軍讓她去?,她才捏着鼻子去?的?,昨日還來信跟我說,要我一到公主府就要去?找她,然後把?她藏起來。”李明?霜煩惱說道,“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怎麽今日還開宴啊。”

“如今前線的?将軍都回來了。”仆骨賢是個文靜瘦弱的?小娘子,聞言笑說着,“今日來赴宴的?一半多是武将家的?女郎,想來寧國公主是有別的?打算。”

“不會又是……”李明?霜指了指東面的?位置。

仆骨賢笑着不說話,文靜秀氣,像一株翠生生的?小竹子。

“我聽?說那位被授河北節度使、歸義郡王了。”李明?霜眼珠子一轉,立馬湊了過來,“難道和這事?有關?”

白淼淼一下就聽?明?白了李明?霜說的?是誰,腦海中?卻又驀地想起那日德家酒坊中?踩着日光遠去?的?灰色背影。

他雖嘴上說無事?,但背影卻還是有些落寞。

仆骨賢沉吟片刻,聲音更低了:“聽?說今日請了幾位叛将家的?小娘子。”

“陛下這樣做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武将們的?感受。”李明?霜瞬間陰沉下臉。

一個每過一城就屠城的?殘暴叛軍,殺死官吏,屠殺百姓的?人?,如今只要投敵,竟然可以?得到寬恕,這讓前線的?将士多心寒。

“阿霜。”白淼淼慌亂打斷她的?話,目光警覺地看向周圍,“別說了。”

李明?霜氣悶抱臂:“是我失言了,只是我實在氣不過,我阿耶也?日夜難眠,只是因為此事?,已經牽連了很?多人?,我哥還特意叫我今日收收脾氣。”

“你兄長說的?是對的?。”仆骨賢揉了揉額頭,“我們去?見寧國公主吧。”

說話間,一個女使自游廊處走了出來,笑說着:“殿下有請三位小娘子。”

—— ——

寧國公主還是一如既然的?熱烈性子,穿着金紅色的?裙子,頭戴紅寶石牡丹冠,雍容華貴地坐在上首,見了三人?并肩走來,便?挑了挑眉,懶洋洋說道:“找你們三人?可真不好?找。”

殿內衆人?看了過來,現在走來的?這三人?因為他們的?家人?,如今正是長安城最受矚目的?小娘子。

“還是殿下府中?的?景色實在太美了。”李明?霜笑說着,目光一眼就看到上首坐着的?幾個面生的?驕矜小娘子,嘴角勾出冷笑,“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從花園回來?”寧國公主含笑點頭,目光卻掃向領路來的?女使。

女使微微點了點頭。

“殿下府中?的?紅梅開的?真好?。”仆骨賢掃過屋內衆人?,文雅說道,“紅蕊朝霧,引蝶清香,讓人?流連忘返。”

“二娘怎麽不說話?”寧國公主看向白淼淼,笑問着。

白淼淼收回視線,露齒一笑:“他們說的?對。”

“阿耶曾說過三位将軍都是相互交付後背的?人?,現在看三位小娘子關系這麽好?,這才發現是真的?,真是朝堂有幸,百姓有福了。”面生的?小娘子捂着唇笑說着。

李明?霜眉心一揚。

屋內其餘小娘子臉色皆不好?看。

“哪裏比得上你阿耶得了李相國青眼,封了這麽大的?官。”李明?霜直接譏笑着,“主過不谏,畏死不言,跟了兩個主子,就是會做人?啊。”

那小娘子臉色微變。

“阿霜。”仆骨賢趕在其他人?發言前,無奈說着,“你整日騙你阿耶說在讀書,瞧着還是半桶水。”

“我就說阿霜讀書比我還差吧。”白淼淼也?跟着慢慢吞吞附和着。

“嗐,我就一個粗人?。”李明?霜大大咧咧選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随便?說說,你不會生氣了吧,我是打算誇你來着,看我這張不會說話的?嘴,您瞧着就是一個大方的?樣子,想來也?是不在意的?。”

那小娘子臉色青紅交加,偏被身邊的?人?死死壓着。

有人?噗呲一聲笑了起來:“這個我作證,李大娘子讀書差也?是長安城內出名?的?。”

衆所皆知,李家這位大娘子可是長安城出了名?的?刺頭,若是給她不好?受,那就真是在場諸位誰也?別想好?過了。

誰叫人?家有一個戰功赫赫的?爹和兄長呢。

“阿霜确實也?該讀讀書了。”寧國公主打破屋內沉默的?氣氛,“瞧着滿嘴胡言的?。”

李明?霜順勢下坡,乖乖應下。

三家的?位置就在公主左下首,一坐下就有女使送酒端糕點。

白淼淼不改赴宴風格,開始低頭吃東西。

“崔憶怎麽沒有來?”寧國公主掃過屋內人?,笑說着,“之前還說想吃我家的?葡萄酒,怎麽到現在還沒來。”

“怕是來不了了。”有人?說。

寧國公主嗯了一聲:“為何?可是家中?有事?。”

“他阿耶最近要審查之前淪落叛軍的?官員,前幾日就和三殿下等人?一起吃住都在大理?寺了。”有相識的?人?解釋着,“殿下也?知崔家一向是謹慎,想來今日也?是因此不能來。”

白淼淼耳朵微動,悄悄擡眸去?看說話的?人?。

“也?不知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理?這些人??”不知是誰悄悄說着。

三年前長安淪陷,天子走保蜀中?,人?們各自逃生,無數官員貴勳随之被叛軍擒獲,有人?寧死不屈,也?有人?當了僞官,如今兩京系數收回,便?有人?上言要清算這些官員。

“都已經進大理?寺了,還能活着出來不成。”有知道點消息的?人?小聲說道。

“原先?不是才拘禁在家嗎?怎麽就突然入獄了?”

殿內衆人?神色各異,不少人?忍不住去?看寧國公主。

倒是幾個叛将家的?小娘子面露譏諷之色。

“今日就是頑的?,何必說這些話。”寧國公主恍若未聞,只是放下酒碗,漫不經心說道,“等會就去?梅園開宴吧。”

“你怎麽心不在焉的??”李明?霜眼疾手快抓着白淼淼的?手臂,把?人?提溜出來,“小心摔了。”

仆骨賢側首看了過來,安靜的?眸光中?滿是關心。

白淼淼嘆氣:“沒事?,就是覺得那些被叛軍劫持的?官員也?怪可憐的?。”

“有些人?是膝蓋軟,本就要懲罰,但有些人?是個硬骨頭,想來陛下不會計較。”李明?霜顯然早已了解過此事?。

“我阿耶昨日還跟說之前有一個人?汲郡人?名?叫甄濟,原本隐居在青岩山,叛軍要封他為采訪使并掌書記。那人?詐稱中?風,之後被擡歸家才免于災禍。之後有人?用刀逼他,結果他伸首待刀,完全不畏,再後來甚至被人?強行擡至東京一個多月仍不投降,實在是軟硬不吃,這才被送了回去?。”

“聽?說這人?現在住在三司館舍,好?像是陛下特意召到長安,讓那些接受叛軍官爵的?人?整日叩拜忏悔。”仆骨賢也?緊跟着解釋着,“看陛下的?意思,那些不接受封官的?人?想來無事?,若是接受了,只怕會性命不保,只求罪不及家人?吧。”

白淼淼也?跟着嘆氣:“看上去?是一個得罪人?的?事?情。”

“自來評論?功過是非便?是得罪人?的?。”李明?霜笑說着,“不然你看看陛下可舍得讓李靜忠去?,去?的?臺省相公也?是李延鑒,最是依法理?政,正氣不阿的?人?,對了還加上一個最近臭了名?聲的?三殿下。”

白淼淼更是憂愁了。

“怎麽這麽關心三殿下啊?”李明?霜冷不丁湊過來,打趣道。

—— ——

“關心你也?不是很?正常嗎。”白淼淼趴在窗沿上,低聲說道。

她手裏捏着一根柳枝,正一晃一晃的?。

“哪裏正常?”有人?坐在廊檐下,笑說着,“我又不是你什麽人?。”

白淼淼手中?的?柳枝一頓,随後半個身子探了出來,低下頭,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翻牆而來的?人?。

盛昭也?正擡眸看來,兩道眸光撞在一起。

白淼淼眸光漆黑卻又清澈,她似乎有些震驚,但那點震驚很?快又被不高興掩蓋了:“因為你還欠我一個絨花。”

她皺了皺鼻子,很?快又說道:“那你還翹值,翻牆來我家解釋你之前沒來的?原因,所以?,我們應該是好?朋友才是。”

盛昭把?那三個字在嘴裏轉了一圈,這才咽了下去?,眉眼彎彎:“那絨花估計要年後才補給你了。”

白淼淼坐了回去?,手中?的?柳枝晃來晃去?,時不時擦過盛昭垂落在膝蓋上的?手背。

她托着下巴,看着院中?的?大樹,漫不經心說道:“沒關系,阿耶今天早上給我送了一盒,裏面有十三個呢,我很?喜歡,都是我喜歡的?小花花。”

盛昭沉默,随後輕輕嗯了一聲。

面前的?翠綠色的?柳枝就像小貓爪子,在他面前來回撲騰着。

“那些人?會死嗎?”白淼淼又問。

盛昭回神,為她解釋着:“陛下年前禦駕丹鳳門,下召曾說:士庶受叛軍官祿、為叛軍所用者,令三司條件後上奏。因戰被俘者,或所居鄰近叛軍而與之往來者,皆聽?任自首除罪。其家中?子女被叛軍所污辱者,不問罪。”

“那不是好?事?,畢竟他們也?不是故意的?,總不能一個個都引咎自殺吧。”白淼淼臉上露出笑意。

盛昭擡眸:“你不覺得他們叛.國了嗎?”

白淼淼低頭,撲閃着大眼睛,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可先?逃的?不是……先?皇和陛下嗎?”

盛昭有一瞬間的?沉默。

小娘子瞧着膽小,卻又實在膽大包天。

“你……”盛昭忍不住扯了扯柳條,“這些話不準去?外面說,知道嗎?”

白淼淼扯回柳條,心疼地捋了捋亂了的?柳葉,不高興說道:“我就是說給你聽?而已,我阿耶阿娘都沒說過呢。”

盛昭心跳倏地加快,口幹舌燥。

“那年我也?是随着他們走的?人?。”他聲音微微壓低。

白淼淼掰着手指頭數了數:“可你那個時候年紀還小啊,才十六歲啊,他們也?不聽?你的?,他們是吹的?風,你就是被他們裹挾的?沙子,而且還好?你逃了,我聽?阿耶說,當時留在長安的?好?多人?皇親國戚都被殺了,殺了好?幾日呢。”

盛昭沉默。

她是如此赤忱,卻又如此清透。

當年出逃時,他在慌亂中?帶着弟弟妹妹走在漆黑的?夜色中?,城外的?百姓在騷動,內宮卻早已亂成一鍋粥,可所有的?一切卻被擠壓成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站在宮殿前,看着那輪巨大的?夕陽沉淪而下,這是他許多年後依舊無法忘卻的?日日夜夜。

“你,你為什麽和我說這些?”他心中?懷着自己也?不太抱有希望的?期冀,忍不住問道。

白淼淼重新把?柳枝垂了下來,好?似在湖邊垂釣一揚,眉飛色舞,天真又随意:“因為你收了我的?束脩,要給我分析分析的?啊。”

盛昭輕笑一聲。

“那你什麽時候可以?休息啊,大過年還在幹活,好?累哦。”白淼淼軟綿綿地趴在窗戶上,百無聊賴地問道,“大年初五那日我們家要去?曲江頑,李家哥哥們也?來,和政和九殿下我也?請了,我還買了好?多酒,你有空嗎?”

盛昭的?目光落在那尖尖的?柳枝上,伸手,小心翼翼地勾着:“那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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