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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是盛昭并沒有被立為太子, 而是成?了成?王,後?宮的張淑妃倒是成?了皇後?,空懸多年的後?位終于有人上位。
“陛下, 開始防備将軍了。”仆骨賢把手中的書放下,彷徨說?道。
白淼淼等人得知消息時正在阿霜家中吃酒, 陛下在丹鳳門昭告天下,消息瞬間人盡皆知。
白淼淼聞言歪了歪腦袋:“為何這麽說??”
“笨啊。”李明霜恨鐵不成?鋼, 一條條分析着。
“你阿姊漂亮聰明, 膝下有九皇子, 還養了四殿下和和政公主?,後?宮衆人無不信服, 加上背靠白家, 你們白家如今戰功赫赫, 若是她被封為皇後?, 一定能更好的安穩軍心, 且你阿姊的身份也是目前來看最合适的。”
“反觀張皇後?,出生卑賤,雖膝下有六殿下,但?性格跋扈, 在後?宮苛待衆人,聽說?上個月, 也就?是二?月初,李靜忠公然給張淑妃送了重禮, 十輛馬車,三十箱禮物, 結果三日後?,本來已經是殿中監兼太仆卿的李靜忠竟然又成?了元帥府行軍司馬, 可以?說?是勢傾朝野,十有八九是吹了枕頭風。”
“誰人不知,我們這些在前線打仗的,一向是和宦官犯沖的。”李明霜一只手托着下巴:“但?你看現在陛下立了張淑妃為後?,可不是一個明确的指向嘛。”
一向穩若泰山的仆骨賢垂眸看着手中的書,輕輕嘆了一口氣。
“所以?現在陛下擡舉張淑妃,便是擡舉李靜忠,擡舉李靜忠就?是為了打壓武将。”白淼淼擰眉想着,沉思片刻後?猶豫說?道,“其實?說?不準,陛下也沒有這麽信任李靜忠,不然為何不立張淑妃膝下的六殿下為太子。”
她把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繼續說?道:“立嫡立長,如今張淑妃成?了皇後?,若是立六殿下為太子,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可他卻沒有,可見也是防備的。”
李明霜悶悶說?道:“可也沒傳聞要立太子啊,聽說?三殿下被封為成?王是因為軍功,現在陛下正值千秋,怎麽會想到立太子呢。”
白淼淼驚訝:“不是說?朝堂上有立儲的風聲嗎?”
“有風聲是有風聲,立後?不是也吵了好多年嘛。”李明霜不以?為意地說?道。
白淼淼嘴角微動,卻又沒有說?話。
之前聽二?哥和三殿下說?的那些話,明明立太子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怎麽又突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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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聽說?說?什麽嗎?”仆骨賢敏銳問道。
白淼淼嘆氣,含糊說?着:“我也說?不準,許是我想岔了,以?為陛下要立太子,可能陛下只是有這個苗頭而已,這些事情?誰說?的準呢。”
仆骨賢捏着書,神色凝重。
“事已至此,說?什麽也沒辦法了,只是我聽阿耶說?,過了四月,朝廷便打算收複邺城,扭轉局面,現在也不知道這事還要出什麽幺蛾子。”李明霜吐槽着,陰陽怪氣挖苦着,“可別又來一個督軍。”
白淼淼也緊跟着嘆氣:“那我耶耶是不是過了四月也要走了。”
“肯定啊,到時候你家我家,還有阿賢家,其他幾位将軍,肯定要一起出征的,只是不知是如何安排。”李明霜臉上到沒多少流連之色,反而憂心忡忡,“只盼着着戰事能早點結束,也免得百姓再過颠沛之苦。”
白淼淼也跟着惆悵地到了一盞酒。
“我若是也能上戰場打仗就?好了。”李明霜嘆氣,“一定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二?娘說?得對?。”一直不說?話的仆骨賢開口說?道,“陛下原本應該是打算立太子的。”
白淼淼和李明霜兩人齊刷刷地看向她,兩雙大眼睛齊齊眨了眨。
“有軍功的不止三殿下,四殿下如今在外主?持大局,三殿下閑賦在長安,按理,四殿下才?是更需要安撫的,給一個王爺的稱謂,一能激勵人心,二?能安撫前線,三也是給四殿下的褒獎,可這次,陛下卻只封了三殿下一人。”
仆骨賢把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面上點了點:“這是三殿下,那這個就?是六殿下。”
她依次畫下兩個點,中間臉上一條線。
“這是什麽意思?”李明霜問。
仆骨賢用手指點了點代表三殿下的點:“這是一杆秤,三殿下得了一個成?王的稱號,這是給天下武将看的,畢竟三殿下代天出征三年,在武将中名聲極好。”
“至于這個點……”她的手緩緩下滑,落在代表六殿下身上的那點,随後?又添了一個‘張’字和‘李’字,“這是給自?己的一個平衡。”
“自?己?”白淼淼驚訝說?道,“這三人能代表陛下嗎?”
仆骨賢手指點了點桌面:“陛下自?武将造.反,百姓覆巢的情?況下接過這個位置,對?武将抱有敵意并不奇怪,文官自?有他們的大道理,用起來并不順手,唯有宦官……”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李’字:“才?是他能倚靠的。”
“要不直接說?結論吧。”李明霜聽得一頭霧水,“我聽不懂了。”
仆骨賢也不繼續繞彎子,沉吟片刻後?說?道:“立張淑妃為皇後?,在朝堂上,是為了提升李靜忠在朝堂的位置,是為了制約百官,在後?宮中,是為了制約,你的阿姊,白昭儀,也就?是她身後?的白家,以?及後?面的武官。”
白淼淼瞬間皺眉。
“封三殿下為成?王是為了給這些年在外打仗的将士們一個交代,讓他們不再寒心,不封他為太子,則是怕武将們擁三殿下為重。”
當今這位陛下太害怕武将了,若非現在前線還有戰事,不得不倚重他們,只怕如今武将并不會好過。
“那你怎麽知道陛下原本是有封太子的打算的。”李明霜還是不明白,“若是按你說?的,三殿下本來就?不能是太子啊。”
白淼淼沉默片刻,低聲說?道:“太上皇。”
屋內有一瞬間的沉默。
太上皇在成?為太上皇前可是這個王朝最高權力的人,他享有過最盛大的朝堂,最繁華的時代,如今只能居于一殿,若是說?心甘情?願,也實?在很難信服。
所有人都站在棋盤上,成?了一顆顆不能反抗的旗子。
仆骨賢嘆氣,點了點頭:“二?娘沒有想差,只是事情?一旦開始,便不會只如此簡單,也不可能受人控制,人心難測,便是如此。”
李明霜看着兩位好友,嘴角微動,喃喃說?道:“前線戰況明明在好轉,為什麽現在說?來說?去,卻好似更加困哪了。”
幾人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吵雜的人聲,中間夾雜着興奮的狗叫聲。
“怎麽逃出來了。”
“哎哎,不要靠近這裏。”
“快拉住快拉住啊。”
“仆骨娘子在裏面,快攔着啊。”
仆骨賢一聽那狗叫聲,眉頭緊皺,脊背僵直。
白淼淼連忙把人抱在懷裏,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對?着李明霜說?道:“你怎麽把小黑放出來了,快收回去啊。”
李明霜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苦着臉無奈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啊,這狗是越來越聰明了,太能逃了,關籠子裏都能自?己越獄跑,我今日特意讓人看着籠子了,這麽還讓他溜出來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打開門,眼疾手快抓着正準備竄起來的小狗的後?脖頸,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教?訓着:“我看要把你骟了,你才?會老實?一點。”
原本還格外興奮的小狗被任扼住命運的後?脖頸便乖乖夾着尾巴,眉眼低垂,耳朵耷拉着,漆黑豆豆眼瞧着格外無辜。
“少給我裝蒜。”李明霜完全不吃這一套,讓昆侖婢用繩子拴好,警告地拍了拍狗腦袋,“再給我亂跑,晚上飯別吃了。”
小狗可憐兮兮的嗚嗚幾聲,撒着嬌。
李明霜不為所動,當着小狗的面無情?地把門關上。
“沒事了,你這怕狗的毛病也得要克服一下,現在長安城到處都是那些回纥人,聽說?有回纥的太子來了,也不知道來做什麽,這些人身邊都帶着狗的,那些狗兇死了,見了人便叫。”李明霜無奈說?着,“我之前還和他們有過小沖突。”
仆骨賢伸手揉了揉額頭:“其實?我也不是害怕,只是聽到狗叫就?想起來小時候被咬得那種疼,那個時候狗大人小,只覺得狗猙獰,現在人明明比狗大多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只狗。”
白淼淼心疼地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
“算了,以?後?我們離這些貓貓狗狗遠一點,也不礙事的。”她到了一盞熱茶遞了過去,“你喝口水壓一下。”
李明霜重新坐了回去,正準備繼續喝酒,外面再一次傳來腳步聲。
白淼淼吃驚:“不會又跑了吧?”
李明霜臉頰一黑:“明天就?找人把他骟了,省的整日精力這麽好。”
“大娘,白家來人,請白二?娘子速速歸家。”
—— ——
白淼淼匆匆上了馬車,一掀開簾子卻發現阿娘竟然已經坐在馬車裏。
“阿娘。”她還未說?話,就?見阿娘看了她一眼,便手忙腳亂爬上馬車,“你怎麽在這裏?”
“入宮。”白夫人臉色沉靜,敲了敲車壁,吩咐着。
馬車直接朝着宮門口駛去。
白淼淼被阿娘臉上的沉郁吓了一跳,坐在她邊上,不解問道:“是阿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白夫人沉默片刻,低聲說?道:“陛下想要和政公主?入回纥。”
“什麽!”白淼淼大驚,“和親?”
“為什麽要和親啊?我們之前與外番和親,不是都是将宗室女?子封為公主?嘛,這次為何要陛下的親女?去。”她着急說?着,“而且和政身體還不好,手無縛雞之力,回纥天高路遠不說?,完全不受中原教?化?,哪裏能讓她嫁過去。”
“因為陛下為了徹底消滅叛軍又向回纥借兵,可這次回纥提出了和親的要求,并且要求是“真公主?”,陛下勻了。”白夫人冷靜說?道,“回纥來者不善。”
白淼淼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那,怎麽,就?是她呢。”
“因為……”白夫人注視着失魂落魄的小娘子,低聲說?道,“她有一個成?王哥哥。”
白淼淼只覺得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難道我們就?不能自?己打嘛?回纥每攻下一城便劫掠一城,陛下難道不知道!”她聲音微微提高,憤怒說?道,“他已經抛棄了那些百姓,抛棄了守城的義士,現在還要獻上自?己的女?兒,那之後?是不是還要送上……”
“二?娘!”白夫人低聲呵斥,打斷了小娘子大逆不道的話。
白淼淼喘着氣,聲音逐漸低了下來。
“阿娘,我只是,不明白。”她聲音哽咽,“我們的地方,為什麽不能自?己去打。”
“叛軍轄下的三個藩鎮,範陽十萬人,平盧四萬人,河東五萬五,在加上後?方基地也不過五萬,加起來二?十萬。可我們,阿耶麾下便有十萬,李将軍麾下也有十萬,河北中東也有十七個州共計二?十萬義軍義無反顧加入前線,安西、北庭等藩鎮也有大量軍隊前來長安勤王,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借兵啊,天下安危難道要系在一個小娘子身上嗎。”
白夫人伸手小心擦了小娘子眼角的淚水。
“和政體弱,你阿姊既然養了她一場,自?然不會讓她進?這個火坑,她已經讓和政稱病,暫時緩下這件事情?,今日叫你進?宮,是要你勸住成?王。”
白淼淼擡起眼淚婆娑的眼睛。
“成?王的處境已經不能在摻和到這件事情?中。”白夫人嘴角微微抿起,飛速的馬車在臉上留下一道道光影,顯出一半柔情?,一半冷漠,“明哲保身,至少……留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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