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校園文裏的假少爺(25)

拖着莫名很順從的紀妄進了屋, 林言在黑暗中踉踉跄跄地尋找地方,走了兩步, 不知腳上絆到了什麽, 他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連帶着身後高高瘦瘦的alpha也悶哼一聲,伏到他身上。

alpha兩條勁瘦修長的胳膊撐住地面, 漆黑碎發散落,籠出一方狹窄昏暗的空間。

林言被他半壓在身下,感覺一陣溫熱潮濕的呼吸拂向後頸。他愣了愣,很快緊張的轉過頭,借着月光望向紀妄。

“哥?你怎麽樣?”

膝蓋下的觸感很粗糙。

是地毯。

林言往前摸了摸,摸到一個牆角, 他們現在正在客廳角落,再往前走幾步,就能去卧室了。

紀妄沒說話,聽見他的詢問,呼吸似乎急促了幾分, 下一秒,便像洩力一般, 重重摔進他懷裏。

男生的身軀溫熱而修長, 蜷縮着趴在林言胸前, 呼吸随着他的心跳一同起伏,冰塊般的喉結微微滾動, 發出克制的、沉悶的喘息,蒼白的五指也抓着林言胸前的衣服, 指骨繃起, 像是很難受。

林言一懵, “哥?你……你哪裏難受?”

他試探的伸手去摸紀妄的額頭,觸感滾燙,與他溫涼的掌心溫度不同,只一下,林言就敢肯定,紀妄是發燒了。

他立刻收回手,準備去找醫藥箱,醫藥箱裏有他提前備好的常用藥,手腕卻在同一時刻被握住,乖乖被他撫摸額頭的alpha忽然側過了臉,深邃英俊的五官隐沒在大片大片陰影中,鼻翼線條優雅而清晰,壓抑着、輕輕磨蹭他的掌心。

循着他溫涼的膚肉,最後蹭到他的手腕,一下又一下,沉浸而緩慢的摩挲。

林言:“……”

林言:“……”

林言大腦足足有十秒的空白,掌心一陣又一陣的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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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這這……”這實在超出林言的知識儲備範圍,他一動也不敢動,拼命去戳系統:“這什麽情況?紀妄這不太像發燒啊!”

系統幽幽出聲:“誰跟你說他發燒了?”

“他腦門那麽燙……!”林言窒息:“紀妄到底怎麽了,別賣關子,趕快說!”

“易感期。”系統言簡意赅。

林言眉心頓時蹙起。

……易感期?

紀妄上一次易感期的模樣他還記得,被關進隔離室,一個人默默蹲在角落,忍受着疼痛和紀年的刺激。

所以……他目光奇怪的看着還在自己手上亂蹭得alpha,恍然大悟:“這是疼的?”

上次因為條件有限,再疼紀妄也得自己撐過去。

但這次不一樣了,有了他,紀妄更願意依賴他。

想清關竅,林言還是尴尬,看着窩在自己脖頸處沉沉喘息的紀妄,不敢動,完全不敢動,只能僵硬的繼續問外援:“這易感期還要多久?就這麽硬撐過去嗎?”

“一般來說需要注射抑制劑,但alpha抑制劑必須本人持身份證購買。”系統看着大屏幕上一團團的馬賽克,一頭霧水的建議:“你讓紀妄忍忍吧。”

“拜托,”林言腦門青筋直蹦:“這不是忍不忍的問題……”是我們純潔的兄弟情莫名變得很色情的問題啊!

你這個統怎麽睜着眼睛說瞎話!

系統道:“或者你也可以把紀妄關起來。”

林言一愣。

聽系統冷漠又理智的繼續道:“alpha易感期就那麽幾種處理辦法,注射抑制劑緩解,或者關進隔離室硬抗。”

“紀妄從十五歲開始,就不被允許注射alpha抑制劑,這些年他的易感期都是憑借自身意志力硬抗過來的。宿主,這也是男主成神道路上的考驗,日後

紀妄将從中受益無窮,我們最好盡快離開,不要幹擾到紀妄。”

林言僵硬的張張口,想說些什麽,耳中卻依舊環繞着系統的聲音。他慢半拍低下頭,黑發黑眸的alpha正窩在他懷裏,像只被馴服的大貓,額前黑發散落,遮住了大半眉眼。

一只胳膊溫順而可憐的箍着他的腰,似乎是怕他會離開,鼻尖一下一下蹭着他柔軟細膩的側頸,充滿依賴的,輕輕嗅聞他的氣味。

“我,”他喉嚨有些幹,舔了舔唇:“我陪着他硬抗,也不行嗎?”

“你當然可以陪着他,但易感期的alpha不受控,領地意識很強,很可能會攻擊你。”系統催促:“宿主,只是隔離一天而已,你不要總對男主這麽心軟。”

“我沒心軟,”林言解釋:“紀妄不會攻擊我的。”

系統:“……”

林言繼續解釋:“而且紀妄很乖,以前易感期的時候也不會攻擊陌生人,更何況現在了。”

系統:“……”

林言解釋的口幹舌燥:“連紀年那麽刺激他他都沒失控過,我陪着他也好觀察他的情況,實在不行趕緊送他去醫院,命重要還是易感期重要?”

系統:“……”

“……”系統:“随你吧,男主現在沒有光環護體,易感期出岔子也不是不可能。那你小心點,我撤了。”

隐晦的松出口氣,林言緊繃的身體一松,很有金牌宿主沉穩的風範:“你撤吧,放心,我很專業,情況不對我立刻就打120。”

腦海中一直閃爍的小綠點變暗。

周遭徹底陷入寂靜。

無光的室內唯有紀妄的呼吸聲,窗簾被夜風吹起,雲層卷動,黑的一望無際。

模糊中,室內的擺設越發看不清。

還是沒有來電。

林言跪坐在地毯上,懷裏倚着高高瘦瘦的alpha。

alpha倚着他,卻十分沒有安全感,兩只寬大滾燙的手掌牢牢扣在他腰上,掌心愈發滾燙,甚至滲出了汗液,粘濕了林言腰側柔軟雪白的膚肉。

不知是不是易感期的原因,紀妄忽地蹙了蹙眉,喉間溢出一聲低沉的輕喘,往林言懷裏更深的埋了埋。

所有的不自在都在紀妄的悶哼聲中消失。

林言不知道怎麽幫忙,無措了一會兒,便悄悄伸出手,幫紀妄按摩太陽穴,絮絮叨叨的,小聲安慰他:“不疼不疼,哥,我們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大餐,把受的罪都補回來,好不好?”

懷裏的alpha一靜,緩緩收緊箍在他腰上的胳膊,沉默又認真的,像要将他擁進骨肉裏。

……

身邊吹過一陣冰涼的晚風,窗簾如潮水般翻湧。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哥?還疼不疼?”少年的聲音刻意放低,澄黑柔軟的狐貍眼中充滿擔憂。

他彎下腰,離得很近,溫涼的掌心觸碰紀妄的額頭,“……嘶,還是好燙。”

似乎有些苦惱了,他垂下脖頸思考,雪白瑩潤的膚肉被月光照耀,暈出一層暖玉似的質地,幾縷烏黑的發絲黏在沁着細汗後頸上,微微泛紅。

虛空中狂躁不安的信息素因為這短暫的觸碰,微微平靜,很快,便像标記獵物的獸那樣,将林言圍得密不透風。

染的他連頭發絲,都透着一個alpha的味道。

紀妄黑沉沉的瞳仁餍足的動了動,在這雙清透幹淨的眼眸裏看見了自己。

虛弱、溫順,病恹恹的,像只離了人就活不了的大貓。

四肢百骸裏湧動着滾燙的血液,刺激着身體每一個部位。

一刻不停地悶痛在這一刻轉變成某種壓

抑的、克制的情愫,他喉結滾了滾,克制的咽下一聲低喘,被觸碰、心疼的愉悅感泛上,即便身體依舊疼痛,但又顯得不那麽重要。

視線中,林言仍然将全部心神集中在他身上。

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其他事。

只看着他。

心髒仿佛也因為這樣的念頭而興奮的緊繃,血液變得鼓噪沸騰,體內的劇痛淡去,另一種感覺湧起,燥動而渴望的,像在乞求一個觸碰,一個不經意的撫摸。

那雙澄黑如水,近在眼前的眼眸告訴他。

……他好像可以,再過分一點。

紀妄想。

他想讓林言碰碰他。

哪裏都可以。

一直安靜倚在少年身上alpha忽然有了動作,蒼白修長的脖頸高高擡起,拉出一條緊繃的、延展的弧線,那雙深色的、削薄的唇瓣不輕不重的落下,徹底放下了所有自制力,在林言後頸,印下一個烙印般、标記的吻。

林言身體登時一麻,天靈蓋都在顫:“……哥、哥?”

他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難以置信的回過神,哆哆嗦嗦的,小腿肚都泛着奇妙的電流,驚慌失措的就要從紀妄身邊爬起來。

……什麽情況啊?

紀妄燒傻了?

這種情況需不需要打120?系統——救命!

金牌宿主搞不定這種設定超多的abc世界啊!!!

那兩只壓在腰腹上,炙熱的禁锢着他的大手沒有松開,紀妄依舊固執沉默的擁着他,在林言愈發驚慌的視線中,更深的撩起他的發絲,垂眸吻了下去。

alpha露出犬齒,潮濕而溫熱的,摩挲着意味标記的白皙膚肉。

本能在促使他,咬下去,灌入信息素,完成臨時标記。

但理智又在告訴他,不能讓林言疼。

紀妄眸底染上絲絲猩紅,餍足感遍布全身。

他徹底翻過身,壓在林言身上,将還在震驚中的林言擠進角落,用寬闊而結實的胸膛包裹住他,深深彎下腰,側過頭,更加細致的、渴望的吻着唇下的頸肉。

滾燙沉重的呼吸從鼻腔中呼出,盡數鋪灑在敏感的脖頸,像被一頭貪婪且不受控的巨獸狩獵,林言背靠着冰涼的牆壁,膝蓋下意識擡起,卻被一只溫熱的大掌鎮壓。

紀妄擠的更近了,不知感受到什麽,林言眼皮瘋狂一跳,窒息的、無措的盯着眼前人,說話的聲音打着顫,“哥……哥、哥,你、你清醒一點啊……我是林言!林言啊……”

細細吮吻着他的alpha眼也沒擡,鴉黑的睫羽沁着汗,蒼白英俊的臉龐上浮起淺淺的緋紅,如往常一般,美玉烏絲,清純而動人。

紀妄汗濕的額發垂落,半遮半掩的蓋住眉眼,一下一下,粘稠而輕緩的吻至林言頰側,那雙烏沉浸水的眼眸忽然看了他一眼,很輕的張口,充滿占有欲的舔舐起唇齒間柔軟的頰肉。

絲絲縷縷的麻癢感頓時傳遍全身,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緊要關頭,林言還是不由自主地被紀妄這副模樣晃了下神,美色惑人,他心跳的撲通撲通,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不、不行!

良心發出最後的怒吼。

——林言,你清醒一點,這他媽是不對的啊啊啊!

這是你哥!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你異父異母的親——

“言、言……”沙啞而怪異的腔調突兀的浮現在耳邊,輕而低沉。

心跳登時漏了一拍,林言條件反射的擡起頭。

光線被紀妄擋掉了大半,昏暗中,垂眸親吻他的alpha附在他耳邊,吐息滾燙,用嘶啞難聽的聲音,第一次說了話,磕磕絆絆的,不甚動聽:“……言言,幫

幫我。”

他頂着林言,彎着腰,将他壓在牆壁上,清純動人的眉眼洇着細汗,神情乞求而可憐,像只讨食的、溫順的大貓,眸色卻黑如濃墨,如若壓下來的昏沉天空:“……言言,幫幫我。”

“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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