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校園文裏的假少爺(34)
“近日, 有匿名人士舉報紀氏集團數年來曾犯下無數犯罪行為,包括偷稅漏稅、運用政策紅利為自己謀利益、食品安全檢測不達标等等,紀氏集團股票大跌, 全體股東投票表決撤銷紀偉東董事長職位……”
“紀偉東本人以及其夫人白桦也卷入十年前的‘京郊大貨車酒駕逃逸案‘, 此案已進入再審程序。紀偉東及其夫人白桦與當年這起案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一旦證據确鑿,在十年訴訟期限屆滿之前, 兩人将以故意殺人的罪名被判以刑罰。”
“本臺記者收到最新消息,通天投資公司已易主, 新董事長程修出身京城程氏,與前任董事長紀年關系親密, 或許這是通天投資公司規避股民動蕩風險的又一舉措?”
……
晨間財經新聞的主持人按部就班, 将京城金融圈的最新消息一一播出。
林家狹窄溫馨的出租屋內, 林言和紀妄卻并不關注電視臺裏新聞,兩人現在小有資産, 從原先的一萬六千元, 增長到十一萬六千元(包括第一個月工資)。
林言大手一揮,終于不再扣扣索索, 昨天帶着紀妄跑到商場裏買衣服, 一人兩身新秋裝,鞋子沒買太貴的,在一樓廣場內挑挑揀揀,買的都是一百元出頭的運動鞋。
七點整的時候,門被敲響。
林言快步走過去開門, 陳國文站在門口, 難得穿了一身普普通通的秋裝, 沒叼煙、也沒露出紋着身的胳膊。
“陳叔。”林言迎他進屋, 屋裏紀妄站在餐桌前,淡淡的撩起眼皮,不知是不是錯覺,陳國文感覺他的眼皮有點紅。
是一種沒休息好的、倦怠憊懶的紅腫。
兩人今天穿的都很精神,一股子少年氣,黑色連帽衛衣搭配寬寬松松的深藍牛仔褲,偏偏同樣的衣服穿在兩個人身上,氣質也顯得不盡相同。
紀妄是個大帥逼,五官英俊立體,膚色冷白,眉、眼、發色極為濃郁,像徽墨染過,神情卻是冷淡的,清冷而疏離,令人不敢接近。
和他相反,林言有雙懶散澄黑的狐貍眼,唇瓣紅潤,皮膚玉白,像個世族大家養出來的小少爺,雙手懶洋洋地插着兜,眼睛一彎,蔫壞散漫的勁就出來的,欠欠的湊到陳國文眼前,就開始問:“……陳叔,昨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怎麽惹着我姐了?”
陳國文瞥他一眼:“瞎叫什麽。”
“我姐讓我這麽叫的。”林言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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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秋看着溫婉和氣,實際上也很在乎年齡,以前跟陳國文幾人稱不上知心,但在這次事後,林言真心将雲城的人們當作自己的家人,所以幹脆想怎麽來就怎麽來了。
陳國文:“大人的事別好奇。”
林言哼笑一聲,悠哉游哉蹭到紀妄身邊去了。
紀妄沒看他,還在燒水,家裏有一盒茶葉,專門用來招待的客人的,雖然目前客人只有李湖和陳國文幾人。
水蒸氣嗚嗚的往外冒,紀妄眼皮狹而薄,顏色很淺,能看見青色的血管,垂下來時眼睑褶皺深深,尾端沁出胭脂般的水紅,卻莫名透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淡。
“還不高興呢?”林言探頭問他,好久沒看見紀妄這副小可憐的模樣,還有點稀罕。
紀妄眼皮也不擡一下,拿杯子,放茶葉,倒水,“沒不高興。”
絕對是不高興了。
林言大為震撼,誰能想到紀妄居然還是個大齡叛逆逃學兒童,一大早聽到今天要去學校,臉色就拉了下來,冷冷淡淡的,幹什麽都一股子倦意。
想到曾經在帝都偷偷摸摸經過高三(14)班,每次都發現紀妄在睡覺的情景,林言悟了。
……紀妄是真的不喜歡上學。
這怎麽行呢!
好好的青春校園文主角,怎麽能沒有學校、沒有高考、沒有考試成績上的一鳴驚人!
這學必須上!
林言嚴肅的伸手捧住紀妄的臉,移過來方向,跟他面對面,語重心長地說:“哥,不上學是沒有出路的。你已經浪費半個學期了,明年就高考,現在時間很緊張,你要趕緊調整好心态。”
紀妄維持着單手拎着水壺的姿勢,垂眸盯着他,語氣很淡:“所以你不用上?”
大腦裏的系統也應和般的,冷笑一聲,“所以宿主你不用上?”
林言全當沒聽見,“當然了,我這個智商還用上學嗎。”
“那我也不上。”紀妄平靜的撂下茶壺,對他道。
“你不行,”林言拒絕:“你還是得上的。”
身為快穿局金牌宿主,林言沒少去校園文世界當高考生,考試考得都快吐了,有個世界的男主是考神附體,想成為他的馬仔,必須先成為他的對手。
林言頭懸梁錐刺股,學到口吐白沫,才勉勉強強完成任務,自那以後,他便對校園世界敬謝不敏。
現在一想到高三,他依舊感到膽寒。
他就算不上學,曾經的學歷也在那擺着,證明他不是文盲,但紀妄要是不上學,那就真是個小文盲了。
好說歹說,才哄着抿着唇瓣,明顯興致不高的紀妄去學校看一眼,陳國文開車送他們去市一中,市一中的教務處主任跟宋思秋認識,兩人是大學舍友,關系親近。
也是因此,才想盡辦法疏通關系,讓紀妄能進學校當插班生。
“一般來說,這都快學期末了,來的插班生我們都不收的,”教務處主任姓王,手裏拿着紀妄的檔案,邊看邊溫和的笑:“我雖然幫你們争取到了機會,但能不能進來讀書,還要看你們兩個的能力。”
她遞過來兩張數學試卷,道:“這是我們學校上次月考的試卷,你們先做一下。我們市一中上課進度比別的學校快,如果你們跟不上的話,我建議你們還是選擇更适合自己的學校。”
林言一頭霧水的看着王老師遞到自己眼前的試卷,怎麽他也要做?
他再去看王老師,王老師有所察覺,朝他投來一個鼓勵的微笑。
林言:“……”做就做吧。
教務處主任有單獨的辦公室,林言和紀妄分坐一邊,端端正正的拿起筆。
卷子上的習題很熟悉,林言寫完選擇題,越做越順暢,直到看見某個非常熟悉的大題,他眼皮終于一跳,狐疑道:“這些題我都做過。”
系統也是一愣:“你做過?”
“是啊,考神男主那個位面,我們老師讓我們把歷年來所有種子學校的自命題試卷都做一遍,等等……時間線是不是不對?”
系統似乎是在運算,半晌解釋道:“我剛才回主神空間查了下,如果你說的‘考神男主‘位面編號是0127的話,那就沒錯了,兩個世界因為都是青春校園背景,所以部分背景有所重疊,和時間線無關。”
聽了它的解釋,林言心情愈發古怪。
每個世界都由主神創造,快穿局只負責矯正劇情,至于其他細枝末節,諸如考題、政策、風土人情,皆是世界創造之初就存在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很明顯,快穿局所有員工的精神領袖——主神大人,祂偷懶了。
祂居然複制粘貼!
Ctrl c+Ctrl v!
林言:“……”
系統:“……”
幻滅了。
說話的功夫,林言已經寫完第一面試卷,而此時距離考試開始才過去半個小時,在市一中這種高手如雲的學校,這個速度也稱得上優秀。
上次
月考題都不簡單,市一中一向不搞虛的,每次考試除了自主命題,還要對接高考,王老師教數學,能當場閱卷,才讓林言和紀妄用數學試卷試水。
這會兒對林言的試卷來了興趣,她正要看上兩眼,就聽陳國文嘟囔:“都不會啊?”
王老師:“……”
一個小時後,林言做完了試卷,停筆。
王老師保持微笑,拿過他的試卷,判起來。
她聽宋思秋說過這兩個孩子的情況,整整兩個多月沒有學習,原本沒抱什麽希望,結果越判越心驚,在一題一題看到最後附加題時,她已經稱得上是紅光滿面、喜不自禁,頻頻看向林言,恨不得當場把人留下來。
就在這時紀妄也做完了試卷。
王老師懷着難以言喻的期待,覺得自己好像被餡餅砸一臉的幸運兒,迅速拿起筆給紀妄判試卷。
三分鐘後,王老師放下筆,雙手交叉,支在下颌,一臉深沉的推推眼鏡,問陳國文:“這兩個孩子真的是一個媽生的嗎?”
陳國文:“……當然不是。”
王老師無聲松口氣,道:“先說一下我看出來的問題。紀妄,試卷得分80分。基礎不紮實,很多不該錯的題都錯了,後面的大題答得一塌糊塗,這樣的成績想上大學,不難,想上好大學,難。”
“什麽,問題這麽嚴重嗎?”林言頓時一臉焦慮,“哎呀,王老師,那你說可怎麽辦啊?”
“?”王老師被他問的有點懵,下意識說:“得拼命,下半學期一天都不能浪費,說不定還有翻盤的希望。”
“好好好,老師,我明白了,”林言連忙扯住紀妄的衣袖,苦口婆心:“聽見了沒,哥,你得拼命!”
紀妄還是一副厭學兒童,恹恹又低落的模樣。
王老師:“?”
她張開口,朝林言招了招,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想說什麽:“但是林言,你的成績很好,150分的試卷,你的得分是141,你失分的點都是步驟,只要努努力,能上145。”
林言:“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王老師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的紀妄,忽然問:“你現在在哪個學校念書?”
“他沒念,”不等林言回答,陳國文先道:“他說不想念。”
王老師皺起眉:“這怎麽行呢!你們這個年紀怎麽能不讀書,不讀書怎麽睡得着的?這樣吧,林言同學我們學校也可以接收,和紀妄同學一樣,當插班生。”
紀妄撩了下眼皮。
眼看林言張口要說什麽,王老師嚴肅道:“紀妄同學的基礎太差,我們學校已經進行二輪複習了,林言同學你就負責給他補習基礎,幫他穩固知識,不然他就算來了我們學校,也沒什麽用。”
“你們兩個就不想一起上大學嗎?”王老師問:“一個人往前走,一個原地不動,早晚有一個人會後悔。”
……
就這樣,林言和紀妄一起成為了市一中的插班生。
王老師今年也帶高三,特意将兩人安插進自己班級,總算知道了兩人的真實成績。
紀妄各科平平無奇,頂天了上個二本,林言則是真正意義上的黑馬,做題手到擒來,游刃有餘,甚至不需要思考太久,已化臻境。
王老師大為贊嘆,在發現兩人上課不聽講,自有一套複習規律後,幹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紀妄快速提高的成績,也讓她愈發滿意。
這方面班裏的同學們感觸更深。
學期末最後一個月,忽然轉來了新同學,樣貌極其出衆,卻自成小團體,來得早走得晚,孤立全班所有人,上課不聽講、下課不出去玩,除了喝水就是做題,讓大家不由感到一陣壓力。
市一中的校服平平無
奇,寬松肥大,藍白相間。
但一穿在這兩個人身上,就像偶像劇照進了現實,回頭率百分百。
班裏的同學們躁動了一陣子,密切關注兩人動向,一中每周一考,林言的成績排在中不溜,紀妄則是墊底。
但令人驚訝的是,每一次月考,兩人都有進步。
直到期末考試前一周,林言突飛猛進,以數學理綜單科第一的優勢,占領全班第三,年紀第五,這時紀妄也從倒是第三,竄到了中不溜。
(3)班全體同學:“……”操!
班裏的氛圍焦灼起來,每個人都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就在這時,更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某天午自習下課,排着隊去水房接水的同學們忽然聽見了熟悉的男聲。
他們鬼鬼祟祟的探出頭,頓時震驚地發現林言站在空曠曠的廁所內,對着一個門念道:“abandon。”
門內也幽幽的傳出一個清冷的男聲:“動詞,抛棄,放棄。”
林言捧着必備3500詞彙口袋書:“assist。”
門內:“名詞,幫助;動詞,協助。”
林言:“bless。”
門開了,穿着藍白校服,高高瘦瘦的alpha走了出來,黑發烏眸,高鼻薄唇,分外的清隽好看。
他走到洗手池前洗手,垂着眼皮,對跟屁蟲似的林言道:“及物動詞,保佑,祝福。”
水龍頭關上,兩人開始往外走。
林言還在翻書,紀妄也耐心的等着他,走廊裏一時只有兩人說話的聲音。
望着他們的背影,(3)班全體同學:“……”操!!!
最後一周,(3)班的學習氛圍空前高昂,就連穩坐第一的學習委員都開始晚睡早起,課間就跑去辦公室問題。
最終,在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努力下,(3)班期末考試排名榮登年段第一。
其中林言位居全班第二,年級第二,紀妄從中不溜,爬進了班級前二十。
新年期間,王老師特意帶上吃的喝的,跑去宋思秋家,和林言紀妄一起過了年。
雲城的年味很濃。
路上張燈結彩、燈籠飄飄,到處飄着‘恭喜發財‘的歌聲。
河岸兩旁的花燈變成紅燈籠,搖晃着照亮一方天地。
河水并未結冰,流水聲潺潺。
年夜飯是在陳國文家吃的,李湖和劉叔三叔非要來湊熱鬧,聚了熱熱鬧鬧一大桌,林言酒瘾上來,饞的很,悄摸摸跟紀妄碰了一杯紅的,在飯桌上非要給叔叔伯伯們表演節目,好在紀妄眼疾手快,攔住了。
年夜飯結束,宋思秋笑得面頰微紅。她和陳國文沒有孩子,陳國文早年潛入黑。組織,一次獲取線索途中受了重傷,從那以後就沒了生育能力,宋家父母問過宋思秋,要不要離婚,被宋思秋拒絕了。
她是老師,已經有了很多孩子,內心是滿足的。陳國文這個一米八多的壯漢偷偷抹了幾次眼淚,完成任務後就專心守着宋思秋,盡自己身為丈夫的責任。
看着林言醉醺醺的模樣,宋思秋擔心的給他圍圍巾,問紀妄:“真的不用我送你們回去?”
紀妄半攬着林言,嘴邊有些笑意,對宋思秋搖搖頭:“姐,不用了,我打個車就回去了。”
他也随林言喚宋思秋‘姐‘。
宋思秋最終送他們到樓下。
清瘦纖細的身體隐沒在黑暗中,靜靜看着兩個孩子走遠。
沒一會兒,陳國文走了下來,扶着她回家。
……
路上,一直乖乖巧巧的林言突然說腿疼。
紀妄擔心的厲害,蹙着眉,讓他坐在路邊長椅上,借着酒紅
色的燈籠光,低頭給他看腿。
“哪裏疼?”
他試探的摁摁林言的膝蓋和腿腹,碰一下林言哼一聲,他喝醉後很纏人,需要哄着,興致一會兒高一會兒低,雪白的臉頰上笑容潋滟,狐貍眼澄黑明亮,眸光純然到動人,什麽小心思都一覽無餘。
“走不動啦,”耍賴精開始耍賴:“哥,你背我。”
紀妄掀起眼皮,眼裏有些笑,轉身蹲下,悠哉游哉地背起他,慢慢往家走。
夜裏風寒。
雲城即便靠南,冬天也是冷的。
林言把自己的紅圍巾取下,和紀妄戴一個,纏了兩圈,兩個人都熱乎乎的,親昵的臉頰貼着臉頰。
走兩步,林言就小心翼翼的問他一句:“你累嗎?”
紀妄搖搖頭,說:“不累。”
林言便松口氣,催着他繼續走。
這條路距離出租樓已經很近,幾分鐘後,到了出租樓下,林言忽然又趴到紀妄耳朵邊,小心翼翼地問他:“你累嗎?”
深紅色的燈影灑在紀妄臉上,他的白羽絨服似乎也變成紅色,清冷的眉眼被紅色燈影晃得溫柔好看,像畫裏走出來的人。
“不累。”有一次耐心的回答,紀妄語氣含笑。
他開始背着林言爬樓梯,一步一步,不急不緩,林言好像很緊張,小動物似的圈緊了他的脖頸,身體弓起,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更深的往他身上貼,堅決不動彈。
“怎麽了?”紀妄擔心的問他。
林言聲音很小,像害怕別人聽見了:“接親路上我不能下地的,不然我們的感情就不會和和美美啦。”
耳膜“轟”地一聲,有什麽東西炸開了花。
紀妄側頭怔怔地看着他,喉嚨仿佛被堵住,低啞緩慢地說:“……接親?”
“對呀,”林言歪頭看着他,貼貼他的臉頰,笑得眼睛彎彎:“今天我好高興,陳叔宋姐他們也好高興,以後我們每次結婚都要叫他們。”
紀妄失笑,重新垂下眼眸,像斂住了所有風雨霜雪,背着他,腳步穩重而有力,一步步踏上了二樓。
推開門前,他偏過頭,很輕的親了親林言的眼睛,哄着他:“言言,我們現在到哪了?”
林言艱難的睜開眼睛,酒精迷暈了他的大腦,他有點困,但現在是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刻,他含着困意,散漫道:“……新、新房。”
“對,”紀妄無聲笑起來,推開門,他沒有開燈,背着林言走了進去,眸色仿佛融入了這片黑暗:“是新房。”
……
這天晚上,林言癱在床上,化成了一團水。
到處都很熱,熱得像沸騰的海水,他可憐的墜入海中,被鹹濕的霧氣裹住,掙脫不得,身上也濕漉漉的,模糊間,對上了一雙浸着薄薄汗水、狹長而烏沉的鳳眸。
alpha的身體像大理石般堅硬,胸膛線條流暢悍利,升出滾燙的、炙熱的溫度,兩條修長的胳膊撐在他耳邊,籠罩出一方昏暗幽沉的空間,朝他覆了過來。
海面一時間浪潮洶湧、波濤起伏。
林言瞳孔逐漸渙散茫然,眼睫汗嗒嗒的,垂落着,唇瓣被親吻的腫脹飽滿,仿佛合不攏般微微張開,小口喘息,隐約能看見裏面綴着水的濕紅舌尖。
下一秒。
灼熱的呼吸再次長驅直入。
唇瓣又被撬開,林言眯起眼睛,蹙着眉頭,汗濕的臉頰受不住的擡起,卻被不輕不重的捏着後頸,更深的壓了回來,沉重又粘稠的纏吻。
耳邊唯有啧啧水聲。
他覺得自己要被吃掉了,像一頭剛被大貓舔過、不得不露出雪白柔軟肚腹的兔子。
很快,他被紀妄抱進懷裏,兩條雪白細長的胳膊無力的
環住紀妄的脖頸,乖乖趴在他肩頭,五指繃得極緊,指骨泛紅,手臂上也沁出細汗。
……
到底還是哭了出來。
林言小聲啜泣,掉着眼淚,眼尾勾起暈着水汽的潮紅,咬住紀妄的肩膀,正要使勁,一截衣角忽然塞了過來,小肚子一涼。
他咬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淚眼茫然,耳邊是紀妄低啞而隐忍的聲音:“……咬這個。”
“……乖寶,咬緊,”alpha伏下身,眸色烏沉滾燙,像天邊翻滾濃稠的烏雲,很輕的哄着他,熟練又黏人的,開始一口一口吃掉他:“……很快就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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