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跡部不二

接下來……是高球！

跡部幽紫色的眼眸裏乍現光芒，犀利的視線輕易地穿透了不二揮拍的動作，落在他握緊球拍的手腕處。

就是那裏！跡部的瞳孔驟然收縮，跳起瞄準，扣殺！

“要來了，邁向破滅的輪舞曲！”

面對四周的驚呼，不二的面色不變，反倒是唇角的弧度又上升了些許。他看着飛速朝着握拍處襲來的網球，靈活的手腕倏然一橫一轉，後退一步反手接球——

“啪！”

“15-0！”

“不錯嘛，不二。”跡部跳起的身子已經落下，他在網前站定，兩指放在眉宇間，視線銳利，“優秀的關節技。”

将柔道技能運用到網球上，不愧是天才不二啊。

“跡部的眼力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呢。”對于跡部一眼看透了他的動作，不二顯然在意料之中。

“跡部在看透握拍的弱點後給予扣殺打掉對手手中的球拍的可能性已經被大大降低，可以說，他的二重扣殺在最初期便被封鎖了一半。”忍足看着場上一開始就進入狀态的兩人，頗有些不懷好意道，“這一次，跡部可是遇到了對手了啊。”

“忍足，你确定你不是在幸災樂禍嗎？”一旁的向日忍不住驚道。

“怎麽會呢？”話雖這麽說，忍足的面上卻一派的看戲表情，“我這可是，深切地為我們部長擔心着呢。”

“騙人！”

面對冰帝衆人都有些不相信的神情，忍足支撐着下巴的手微微摩挲：他可的确，是不會忘了跡部在諷刺他的巨熊回擊時那嚣張的表情的啊！

跡部兩指按在眼角，目光如箭。忽然，他的眼裏流轉過一抹亮光，鎖定在不二手腕的上方：“就算是關節技，也不可能沒有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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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躍起，揮拍大力扣殺。反彈起，二重扣殺。

“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技術之下吧！”

高速旋轉，二重疊加的力道。華麗，卻暗藏殺機。——真正的，邁向破滅的輪舞曲！

“被反擊了！冰帝跡部的絕招！”

“不二學長……這下危險了啊。”

幸村看着球場上破空飛向不二場地的網球，在似乎已經不可扭轉的局勢下，微微笑了：哪怕是跡部的輪舞曲，也是扣殺，不是嗎？

對于周助來說，無論是怎麽樣的扣殺，可都是機會球吶。

側身，半蹲，微微傾斜球拍，反向加強旋轉。不二揚拍，網球在那剎那在傾斜的網球拍上被刻意地重新加了不規則的旋轉，以一個詭異的方式在兩倍的速度下掠過跡部的球場——

“咚——”

“Game win by不二，1-0！”

“等等，剛剛那個球是巨熊回擊，嗎？”大石轉頭，向着一旁的人求證。

“是……麒麟落地吧？”菊丸猶豫了一下，想起了當初在街頭網球場不二的三重回擊技的升級版，但是……

“不二子的回擊技不是壓低線嗎？”剛剛那個球明明是無法判斷落地點吧！

乾看着忽然都直愣愣地望向他的幾雙眼睛，輕輕地後退一步：“……數據不足，無法判斷。”

“幸村，不二的這一招……”柳頓了頓，還是沒有忍耐住他的好奇心，問道。他望了幸村一眼，明晃晃地是‘不二的事情，你肯定知道’的意思。

“是麒麟落地沒錯。”幸村讀懂了柳的意思，這樣篤定的關聯讓他心情意外地不錯，便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只是意味不明地道，“只是，周助的網球，已經不再是僅僅局限在底線上了。”

不僅僅局限于底線？不二周助天才的防禦反擊技如果晉升攻擊技能，那麽……

“天才的進化？”柳握住筆的手一頓：這是，從底線防守型選手向全方位選手轉變的意思嗎？

“可以這麽說。”幸村點了點頭，算是認可。

他再次轉向球場，視線落在那個奔跑着的身影上，瞬間柔和了面容：“畢竟，如今的周助，整個中學網球界，除了我，怕是再也沒有誰有可以與之一戰的能力了。”

所以你們兩個強強聯合，是要颠覆世界嗎？！

柳瞥了一眼兩人一個球場上一個球場下卻幾近相同的笑容，忽然像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舍棄底線嗎？”跡部望着前場球落地後留下的淺淺的痕跡，挑眉，“倒是有點意思。”

那個家夥，從他們第一見面，他可就不認為他是個無害的人呢。從防守轉向進攻，倒是意料之中啊。

不二發球。

“曾經，我以為跟随着一個人就能走到最高點。”不二将網球在地上彈了彈，握緊，“但是我後來發現原來是我錯了。”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場外圍觀的群衆，視線輕而易舉地落在了那個披着外套目光灼灼的少年身上，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跡部，這場比賽，我可是有着不能輸的理由啊。”

屈膝，跳躍，揮拍。

無視對面那身青學正選的隊服，跡部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的全國大賽決賽場上。他眯起眼睛，一邊餘光從幸村臉上那越來越柔和的微笑上掃視，一邊用力回擊：“本大爺倒是不知道，青學和立海大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唔，現在知道，似乎也不遲？”不二偏了偏頭，與無辜的面容不符的是手下愈加急速的回擊——

“啪！”

“15-0！”

“嗤。”跡部從地上撿起被打落的球拍，再次站定，“力量增加了不少啊。”

技術完美，控球卓越。不過……那樣的身材，就算是訓練量足夠，也會限制到某些東西吧？

“青學和立海大，……關系好嗎？”菊丸聽着場上幾乎前不搭後語的對話，有些疑惑。他可是根本不認識立海大的人啊。

“哥哥，和立海大的幸村君，似乎是很好的朋友。”裕太不知覺地腦海裏浮現了海原祭默契相視的兩人的身影，猶豫着道。

“噗哩~”仁王不知道什麽時候躲在了樹蔭下，偶爾漏下的陽光在他白皙的臉上形成了點點金色光芒，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垂下的眸子裏閃爍着不知名的東西，朝着一邊的幸村試探性地問道：“與其說青學和立海大關系好，不如說是不二和部長你的關系好吧？”

無與倫比的默契，旁人插不進的氛圍，從不二來立海的頻率和幸村跑往東京的次數，很好的朋友也有點說不過去吧？他怎麽就沒有看到幸村和真田整天沒事就來一通毫無重點的電話？

“如果是這個的話，”幸村轉過頭，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他綻開了笑容，意味深長道，“同你想的一樣。”

仁王微張的嘴顯示出了他的震驚。雖然有點心理準備，但是當幸村直截了當地承認什麽的……

柳微撇開頭，看了一眼離他們比較近的若有所思的柳生和依舊依舊一頭霧水的真田，筆下的動作飛快。

場上，比賽的節奏似乎忽然就那麽慢了下來。

破滅的輪舞曲還在繼續，不同狀态的麒麟落地也在不斷刷新觀衆的認知能力。

很快地，幾乎是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勁：跡部在明明知道不二可以回擊的情況下不斷使用扣殺，是在送分還是另有策略？

“Game win by不二，5-3。”

比分在交替上升，終于，到了不二的最終局。

“你的手腕，已經到極限了吧。”跡部看着對面已經汗流浃背的不二，唇角忽然上揚。

他弓下腰，雙手握拍。再次發球，力道便語剛剛不可同日而語。

“持久戰，一直是跡部的強項啊。”幸村用手遮掩着直射而來的陽光，微微眯起眼：只是……周助明明知道即将面對的是一個一貫擅長持久賽的對手，又怎麽會不提前做好防備呢？

那若有若無的風勢……他眼裏精光一閃：“唔，真是狡猾啊。”

“幸村，你已經看透了，對嗎？”柳轉過頭，忍不住問道。

“周助一直把自己最擅長的東西，從開始隐藏到了現在。”幸村沒有解釋，這一次，他的眼裏只剩下了場上那個不斷奔跑的身影。

“——啪。”

面對飛速而掠的網球，跡部一個箭步上前，手上的球拍在觸碰到那抹因為高速旋轉而已經不甚清晰的球影的那一瞬間被打落。

這樣的速度和力量……

幽紫色的瞳孔猛然收縮：這不可能！

“Game win by不二，6-3！”

“青學晉級！”

原來一開始，不二就在利用風勢而弱化自己的力道，從而和跡部一樣在有意識地保存自己的體力嗎？柳看着已經既定的分數，有些感嘆。

“原來青學的不二這麽厲害啊！”切原趴在防護網上，眼睛瞪大，“早知道應該約一場的！”

“喂，你是立海大的吧？”越前站在切原身後，看着切原毫無形象的動作，喝着ponta拽拽道：“約不二前輩之前，和我先來一場怎麽樣？”

“好……唔……啊！”

狠狠地在這個不省心的後輩頭頂拍了一記，真田為自己的大意而黑了臉，他轉過頭看着越前：“我們立海大，會在關東決賽上，等着青學。”

“你比他更強。”越前不為所動，他看着真田，半勾起唇角，“那我們來一場怎麽樣？”

真田正想要答話，忽然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越前龍馬，對嗎？”

切原和真田都明顯一僵。

幸村披着外套，額頭上的防汗帶已經被摘下，鳶紫色的發絲有些淩亂地輕揚，雙手環胸的動作讓他的氣勢有些淩冽：“關東大賽的決賽場上，或許你的對手，是我。”

“剛好，我對于□□後輩，有着很大的興趣呢。”他看着越前雖然稚嫩但眼裏閃現的執拗光芒，忍不住笑了，“眼神不錯。”

周助，就讓我來幫你看看，這個你十分看好的後輩，能做到什麽地步吧。

“青學！青學！青學！”

“運用風勢将自己的體力盡可能最大程度的保留。”賽後握手，跡部忽然低低道，“真不愧是天才不二啊。”

“和你打網球，真的很盡興吶。”不二笑了，“很期待下一次交手呢。”

“本大爺随時恭候。”

轉過身，跡部唇畔的笑意收斂了下來，他看着四周已經安靜下來的後援團，站定：“啊恩，你們是這都是什麽表情？！”

“……跡部SAMA……”

冰帝輸了。關東大賽第一場，與全國大賽失之交臂。

這個帶領着冰帝的王者，如今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冰帝！”

一聲呼喊，零散的聲音接應：“冰帝！”

慢慢地，所有後援團繼續高呼，聲浪更甚從前：“冰帝！冰帝！跡部！跡部！”

在這巨大聲潮的應援中，幸村迎上正下場的不二，笑得一臉溫柔：“我很想知道，周助曾經想追随着走向最高點的人，是誰呢？”

不二唇畔的弧度微微一僵：他似乎忘了，自家還有這個醋壇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才看到有親說棄坑什麽的……最近似乎的确因為玩的太high沒有多少時間更文，但是我保證哪怕以龜速，也會把文文更完噠！

最慢四五天更一次，所以可以先收藏攢着……說到這裏真的很抱歉/(ㄒoㄒ)/~~

文裏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希望大家可以指出來~我會認真改噠。

最後，愛你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