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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意在窗臺下貓了好一會兒, 才聽到陳宴關上大門走進後院的響動。
她擡手摸了摸還在微微發燙的臉頰,唇角向上翹着,怎麽都放不下來。
到這會兒她才後知後覺, 生日那晚, 她是真的有點喝多了, 不然怎麽可能強吻完陳宴還能堅持着和他對視着說了那麽多的話?
徐碧君從房間裏出來,下意識去看挂鐘上的時間, 隐約中好像聽到了周知意回來的聲音, 疑惑着過去敲了她的房門。
“依依?”
“啊,奶奶, 您怎麽還沒睡。”周知意回神應了聲。
徐碧君推開她的房門,看着黑漆漆的房間:“怎麽不開燈?”
周知意從窗臺下桌子上跳下來,含糊笑了聲:“剛剛放東西呢, 忘了開了。”
她順手打開燈, 徐碧君扶着門把手沒有動,看向她時滿眼心疼:“依依啊,要不奶奶找前巷的張姨說說,讓她幫你安排個在超市的兼職, 別去漢堡店幹了, 你天天回來這麽晚,奶奶也不放心啊。”
“不用奶奶,我自己能找就不麻煩別人。”周知意揉着她的肩:“我和思思晚上可以一起回來, 陳宴也會去接我, 再說現在是夏天, 又是暑假,夜貓子多了去了,路上都是人, 安全着呢。”
“也不能事事都麻煩阿宴,他這一年已經幫了我們不少了。”徐碧君嘆氣。
周知意笑了笑:“我知道,我會跟他說,讓他別再接我了。”
“那……”徐碧君聽她這麽一說,又不放心了。
“那您到底是想讓他去接我還是不想啊?”周知意笑着打趣了句:“您是心疼幹孫子還是心疼孫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
徐碧君糾結地嘆口氣,也笑了:“我都心疼。”
……
周知意苦口婆心地哄了半天,有的沒的給徐碧君吃下好幾顆定心丸,才算是勉強打消了她讓自己換份兼職的念頭。
不過徐碧君說的那些話她倒是往心裏去了。雖然她和陳宴坦誠布公地說過想要靠自己,可平心而論,這一年來,陳宴明裏暗裏、有意無意地幫了她們太多。
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滲透進入了她的生活,日常瑣碎,絲絲縷縷,牽扯不清。
頭發還半幹着,周知意懶得再吹,幹脆把長發全垂到椅背後面,把站了大半天的雙腿翹到書櫃上控血消腫,盤算着要怎樣跟陳宴說別再來接她的事情。
她邊想着,邊百無聊賴地刷着朋友圈,看到丁以南幾個小時前發了他們中午吃飯時的圖片,便順手給點了個贊,又給他留了條評論:【不要吃太多,會被殺掉哦。】
丁以南秒回:【你在暗諷我會變成豬嗎?】
周知意:【這個……事實勝于雄辯吧……】
丁以南氣得跳腳,偏偏蔚思又來給周知意站擂臺,三個人你來我往地在那條朋友圈底下鬥起嘴來。
周知意正手指飛快地敲着字,系統突然彈出條微信提示,她退回到聊天頁面,看到陳宴的頭像上顯示了一個紅色的“1”。
她戳進去。
陳宴:【還不睡?】
他不發微信還好,一發微信,周知意驀然想起一個小時前她在車裏的那個偷吻。
她抿了抿唇,那一瞬間的觸感仿佛重新回到了唇瓣上。
周知意:【一會就睡。】
陳宴:【嗯。】
這就完了啊……
她悵然若失地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人也有撩完就跑的嫌疑。
雖然他并沒有說什麽撩人的話,可誰讓她喜歡他,他主動給她發微信,主動關心她,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變相的撩。他每一瞬間的關心和好意,都在無形之中加深着她的喜歡。
周知意還兀自想着,下一刻,陳宴又發來一句:【晚安。】
【晚安。】
她微笑着打完這兩個字,又慢吞吞地删掉了,握着手機敲了敲下巴,重新打字。
周知意:【陳宴,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不太矜持啊?】
仔細想來,這幾次的親密行為好像都是她在主動,主動親他,主動抱他,主動對他說情話。他會不會有點沒反應過來,又會不會覺得反感?
她第一次談戀愛,完全搞不懂普通情侶之間的戀愛流程,什麽時候該抱,什麽程度該親,也不是特別确定,兩個人現在的相處模式是否正常。
她有的,只有一腔仿佛燃不盡的熱情。
聊天界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很快,一條新消息跳了出來。
陳宴:【沒有。】
陳宴:【你很好。】
周知意心裏剛剛冒出頭的那點小小疑慮被他這句話結結實實地壓了回去,她彎着眼睛滿足地笑了起來。
他說她很好。
她自動将這三個詞的意思延展開來,那也就意味着,他喜歡她的主動和親昵。
******
丁以南利用假期報了個駕校,這事兒他沒主動和周知意提,她還是偶然聽到兩人共同的朋友提及才知道。
從小到大,丁以南向來都是只要做一個比午餐吃什麽稍微重大一點的決定都要和她分享的人,這件事情卻和她只字未提,周知意不用想,就能明白他的顧慮和細膩。
周向宸是因為車禍走的,他怕她順勢聯想,觸景傷情。
哪就那麽脆弱了。
她心裏有點感動,又莫名有些無奈。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有那麽敏感,她主動提出陪丁以南去駕校訓練基地參觀一下。
兩人圍着科目二的訓練場地轉了一圈,丁以南躍躍欲試:“等我拿到駕照開車帶你去兜風。”
“大可不必。”周知意無情拒絕:“我還年輕,沒活夠呢。”
丁以南:“……”
“再說了。”她揚着下巴,傲嬌地瞥他一眼:“我男朋友每天都帶我開車兜風。”
丁以南:“……”
他是做錯了什麽要被秀一臉?
不過他一姐不愧是一姐,一圈訓練基地看下來,對小型轎車的C1駕照無動于衷,反倒想去隔壁報名個摩托車駕照考試,說騎上大摩托,拉風又自由。
夠酷。
不過,說歸說,她現在沒有閑暇的時間和精力去考摩托車駕照,也不想花費多餘的金錢去折騰,有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
整個暑假,周知意的生活中只剩下兼職和陳宴兩件事情。
不去麥當勞的空閑時間,除了陪徐碧君,她都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陳宴身後。
上中班的時候,陳宴每晚都會去接她下班,像是讀書時那樣,自然到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序,一件既定的工作。
他每次過來也不會打擾她,只是掐着時間點,把車停在隔着麥當勞幾十米的路邊,每次她推開麥當勞的門走出來,視線向左看,總能看到那道斜倚車門的慵懶身影。
偶爾他在抽煙,指間猩紅明明滅滅,更多時候,他只是閑閑站着。
周知意和他提過幾次不要他再特意來接的話題,第一次,他沒理,行動照舊;第二次,他告訴她,偶爾适當示弱,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到第三次,他冷了臉,只用九個字就徹底堵住了她的嘴。
他說:“周知意,我是你男朋友。”
那晚周知意偷偷笑了很久,交往一周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說出他是她男朋友這種話來。
并沒有想象中的旖旎溫情的氛圍,也沒有溫柔深情的語氣,甚至他當時的表情還有幾分嚴肅冷峻,可他生氣的那個點,以及那樣不容置喙的語氣,都恰恰好踩在她的甜蜜命門上。
于是一整晚的心情都是粉紅色。
晚上洗完澡,周知意抱着枕頭轉了好幾個圈,翹着腿趴在床上給陳宴打語音電話。
聽着他的聲音隔着幾道牆的距離,從電流的那一端低沉傳過來,仿佛那道電流通過指尖無聲傳遞到了她心上,于是心尖也跟着輕輕戰栗。
“還不睡嗎?”他說。
“不想睡,想和你說話。”周知意托着下巴:“陳宴,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吧,突然發現我對你其實了解得很少。”
其實她很早之前就意識到自己對他了解很少,只是那個時候她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去問他更多。
那端沉默了片刻,陳宴磁沉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以前,我以前的生活沒什麽特別,讀書、考試,運動,和朋友一起闖禍……”他低笑了聲,不再說了。
“那你和我哥呢?”周知意問:“你和我哥是怎麽成為好朋友的?”
“……”
一陣沉默,沉默到周知意以為他睡着了,他才低聲嘆了句:“向宸啊。”
“他剛搬來時我們并不熟悉,後來有一次我和一群混混打架,他路過,喊了句警察來了,把人吓跑了。”他低笑了聲,聲音不知怎的微微有些啞了:“不愧是一家人,都愛報警。”
周知意察覺到他是在揶揄她小時候在海市第一次見他就威脅要報警的事情,咬着唇笑了笑,也有些感慨:“因為我和我哥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不像你,打架鬥毆。”
少女眉眼鮮亮,說到這時,鼻尖輕輕一皺,好像他就坐在她對面一樣。
“的确很遵紀守法。”陳宴語氣幽幽:“守法到我來南城的第一天就去派出所找人。”
周知意被踩到痛處,立即跳腳:“陳宴,你!”
她眉心緊蹙起,眼角眉梢間卻滿是嬌嗔的笑意,是她自己尚未察覺的明麗動人。
門板倏然被人敲響,徐碧君的聲音響起:“依依,怎麽還沒睡?你在和誰說話?”
周知意像個偷腥的小貓,下意識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揚聲回了句:“沒誰,我看電視呢,這就睡。”
徐碧君叮囑了句早點休息,又趿拉着拖鞋走開了。
周知意豎着耳朵,聽着門外的動靜,等确認徐碧君回了房間,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拿出來,語音通話還在繼續。
她清了清嗓子,輕聲叫了句:“陳宴?還在嗎?”
“嗯。”那端傳來懶懶的一聲回應,帶着被深夜沾染的惺忪,“我怎麽了?”
他似笑非笑地,又扯回到剛才那個話題。
“你,你很好。”周知意咬了咬唇,眼尾輕翹,流光溢彩,似裝着漫天繁星。
少女聲音輕柔,漾着夏日裏桃子氣泡水的甜意。
“阿宴,我好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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