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寶湘起疑,擦肩而過
跌入那碧泉般的眼眸,雲意不禁有種看到獸耳男的感覺。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軒轅在她下最後通牒之後,沒兩天自己消失了,無影無蹤。
眼前之人,會是軒轅嗎?目光游移,落在那人發鬓,卻并沒看到那對可愛的毛茸茸的耳朵。
不是他?雲意有些驚疑不定,聽得剛才那将官朝那人恭敬道:“王,是否殺之?”
王?獸族的王!雲意心突突一跳,要不要這麽好運?三更半夜走個山路還能遇上個王。
瞬間的沉默,如有萬年之長。讓她感覺有些窒悶。以她的武功想要突圍,怕也要大費周折。畢竟,這不是一兩百號,而是上萬號人。
“帶上她!”獸王發話,那将官便将剛才制服的馬兒牽了過來,雲意徑自翻身上馬,默默跟在獸王身後。
她正愁不知怎麽混入叛軍的地盤,如今這也算是個大好機會。心定,暫且乖順地跟随大軍。
幸而獸族的軍隊要偷襲的并非奔雷軍,而是鎮南軍。
鎮南軍日前打了場勝仗,奪取了之前被叛軍占領的兩座城池,未免有些驕傲自大,眼下正是放松警惕的時刻。
當獸族大軍無聲無息沖破營壘的時候,鎮南軍然大睡,有些直接死在睡夢沒來得及穿褲子就被殺死。
夜裏,燃起大火。火光熊熊,映出混戰的場面。擂鼓聲、吶喊聲、戰馬嘶鳴聲,刀劍交擊聲,厮殺聲混成一曲铿锵的歌。
許是怕雲意趁亂逃走,獸族王竟将她拎到自己的馬背上,将她鎖在xiong前,手提長槍,殺入敵營,所到之處,濺起一片腥風血雨,竟是神勇無敵。
雲意冷眼旁觀,戰鬥局勢簡直呈一面倒的趨勢。
傳聞獸族人天生神力,今日才算見識。她随意一瞥,便見一名士兵用尾巴卷起一人,雙手抓住那人胳膊,生生将一人撕扯成兩半。那血腥殘忍的場面,估計這輩子都不願再看見第二次。
許是聽到她輕微的吸氣聲,獸族王直接将她提起轉了個身,讓她與自己面對面而坐,然後直接将她腦袋按入懷裏。
雲意也不掙紮,卻還是暗恐冷槍暗箭傷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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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軍四萬軍,獸族一萬軍,人數相差懸殊,但戰鬥的結果卻出人意料。
黎明時分,戰鬥結束。獸族以折損三千的代價共殲滅敵軍三萬餘人,對于投降的南軍,獸族王下令,全部坑殺,一個不留,以祭奠死去的弟兄。
天光普照,戰場之上,血流漂杵,滿地殘肢斷臂、屍體堆疊如山,場面血腥慘烈,令人不忍目睹。
獸族軍他們以盾牌相擊,敲出節奏,當即有人跳起了舞蹈。
擺動的要肢,揮舞的手臂,踢踏的雙退,分明是極為簡單的動作,卻給人一種原始的野姓的美感。
獸王随意坐在地氈上,支起一條腿,手撐着臉頰,慵懶卻又充滿了霸氣。銳利雙眸看着底下的軍士載歌載舞,像是蓄勢待發的雄獅,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狂歡入了獸王的懷抱。
獸族鐵臂緊緊箍住她,一手接過士兵手裏的酒杯,han了一口,低頭要渡入她口手快,伸手一擋,尚有餘溫的酒液順着掌心滴落。
歡呼的士兵見了,頓時一靜。
有人當即不忿地叫道:“王,此女不識好歹,殺了她。”
獸王冷冷瞥了一眼,那人立刻縮着脖子不敢噤聲。
雲意仔細觀察,那雙翡翠般的眼眸,如被冰封,冷得攝人。此人渾身散發出冰冷、強悍的氣息,與獸耳男的萌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究竟是還是不是呢?心裏的疑惑更重了。
警告完那士兵,獸王轉而低頭,抓着雲意的手掌,輕輕舔着掌心上的酒水。碧色如海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那感覺……他吃的不是酒,而是她。雲意觸電般将手縮回衣袖裏。
獸王驀然将她打橫抱起,大步向營帳走去,身後響起了将士們熱烈的叫好聲還有口哨聲。
營帳之內,已被清理過,幹淨整潔,擺着簡單的桌椅和chuang榻。
地上還鋪着厚厚的地氈,獸王将雲意放在地氈上,雲意手指一翻,瞬間将他面具揭了下來。
一張俊美立體的臉映入她的眼簾,碧眸深目,高廷的鼻梁,飽滿的唇形,古銅色的肌膚,狂野而姓感的美麗,讓人忍不住驚嘆。
“軒轅?”除了沒了耳朵,連膚色和發色都一樣,除了獸耳男還會是誰?獸族的王,貌似也姓軒轅。叫、軒轅烈海?
獸王一言不發,目不轉睛盯着她看,似要将她看穿。沉寂手摸向她xiong口,雲意目光一寒,猛扣住他的手腕。
“想做什麽?”竟敢襲xiong?想死啊!
軒轅也不反抗,任由她捏着手腕,飽滿的唇輕啓,沉啞的嗓音有別于獸耳男,“你是女人?”
“不,爺太無聊。想扮女人wan玩。”雲意甩開他的手,漫不經心笑道。心底則有種吐血的沖動。她分明就是女人,竟還問她是不是女人?難道男人扮久了,穿上女裝也不像女人了?
由此一問,也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獸耳萌男。只是,令雲意不解的是,他的耳朵呢?還有性情,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的轉變。唉,說實話,眼前的狂野男讓她狂野男讓她感覺危險,還是獸耳男可愛。
軒轅的目光在她shen上流連不止:“你為何來此?”
“閑得無聊。”雲意打了個呵欠,起身直接滾到塌上,“爺困了,讓爺睡會。不許打擾!”說着,卷住被子,閉上眼睛。
感覺軒轅在塌邊坐下,他富有侵略xing的目光讓她壓根無法入睡。這厮如今是獸族王,還是反賊。該死的,竟然讓他看見自己的女子裝扮。這該如何是好?殺了他?
即使她再滿不在乎,不信他會相信自己的說辭。他打算怎麽做?将她是女人之事昭告天下?還是借此要挾?
“莫非,你代表朝廷刺探軍情來?”軒轅沉吟着問,深邃的眼底滿是深思。
雲意裝死。
軒轅看着眼前的嬌顏,優美白夕的脖子上,分明沒有喉結……“你是女人。”肯定的語氣之意,“為什麽?”一個姬允祯已經夠令人驚訝的,想不到,連她也是女子。大禹國朝廷,究竟還藏着多少如她這般膽大包天的女子?欺君之罪,可不是兒戲。
雲意繼續裝死。
“你竟還敢穿着女裝出來招搖,你這是找死!”她的無動于衷讓軒轅愠怒,他驀然抓住她的手,雲意倏然睜眼,目光冷厲:“你想怎樣?”
軒轅沒吭聲,深邃的五官顯得有些陰沉,那表情似要吃人。“你可知,傳揚出去,自己會有什麽下場?”姬允祯被活活燒死,那麽素有惡名的她呢?簡直不敢想象。
雲意不答反問:“你呢?果真是獸族的王?敢情你之前一直在耍着爺玩呢?好玩麽?可知xi弄爺的下場?”說話間,出手如電,扼住他的咽喉。
軒轅神色不動,嘴角竟還隐隐付出一絲笑意:“你在乎我。”
雲意冷笑:“自作多情!”這厮腦子構造與人不同吧,她說了什麽讓他誤會了?從一開始他的好感就來得莫名其妙。
軒轅笑意未消,富有熱力的手指輕輕覆住她的手背,若有若無地摩挲着,“之前的我是我,現在的我也是我。你喜歡哪個?”
不顧她的冷漠,繼續道:“獸族說我是他們失蹤的王,至于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嗯?雲意若有所思,莫非軒轅也是冒牌貨?
“至于之前,我确實沒騙你。我也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麽,醒過來,耳朵沒了,性格、也不知道怎麽變成這樣。”
雲意狐疑瞅着他,騙人的吧?敢情他也鬧失憶?
軒轅不顧被掐死的危險,側首将臉輕輕貼在她肩側,水汪汪的碧眸巴巴瞅着她,“要你喜歡,我也可以像從前那樣。”
一瞬間,雲意幾乎以為過去的獸耳男回來了。
可是,她知道,他不會再是那個傻乎乎任由人欺負的萌獸。從軒轅的态度,至少眼下他沒打算把自己怎麽樣。
雲意松開手,推開他的腦袋,“獸族,怎麽也參與叛亂了?獸族不是向來備受歧視和排擠麽,其他部族沒意見?”
“哼,實力為尊。有意見就打到他們沒意見!”瞬間,軒轅又強硬起來,冷厲的眼神,兇狠的神情,像是野獸。
“至于為何參與叛亂,為地盤、為生存、為——女人!”說道“女人”,他直直盯着她,充滿占有的裕望。顯然意有所指。
“他們對我說,實力代表一切。只有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想要你,所以必須戰鬥!”軒轅無比直接,眼底戰意拳拳。
雲意無視他掠奪的目光,只感覺他提到戰争,似乎就熱血沸騰。
“看,只要我取勝,老天不是把你送到我身邊來了!”軒轅激動地wo住她的手,眼神熱切而期盼,“從前我不夠強大,你嫌棄我。如今我已是王,你留下當我的王後吧。”
雲意掙脫他,勾了勾嘴角,丢給他四個字:“癡心妄想。”風息的皇後她都不當,來當小小獸族王後?!
“為什麽?族人給我,我都不要,我只要你!”軒轅碧眸水霧蒙蒙,似極委屈,然瞬間卻又強硬如鐵,“你沒得選擇。”
無論是裝傻賣萌還是強橫霸道,雲意不予理睬,直接蓋上被子,碎覺。
她的打算是利用軒轅,深入各族之的下落。只要不觸及她底線,且留着他性命。
軒轅盯着鼓起的被子,坐了好半晌,沉默地離開。
第二天,雲意被軒轅帶回了獸族的地盤——考澤林。古樹參天,遮天蔽日,這裏是獸族世代居住的地方。
雖然獸族已經占領了不少城池,但是他們故土難離,王廷也還設在此地。
“王回來了!”
“王!”
“王回來咯!”
族人熱烈地歡迎獸王的回歸。他們還保留着原始的習性,對于王,并沒有繁瑣理解。只用吶喊與歌舞來表示崇敬與愛戴之情。
雲意環顧四周,看得出軒轅在族人心。
“啊,王帶回了女人!”
“王不是不喜歡女人嘛?”
“嘿,看那女人,漂亮像仙子,族紫色!”
剎那,與獸王共乘一騎的雲意成了衆人注目的焦點。男人熱切的目光,女子嫉妒與仇恨的眼神,讓雲意感到不自在。
“王!”有一少女直接沖上來,攔在馬前,軒轅不得不勒住馬兒。
“小粟,這是做什麽?”軒轅沉聲,面色不悅。
雲意目光看落,叫小粟的少女約莫十五六歲,蜜色的肌膚,精致的五官,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緊zhai的皮裙裏,十分姓感迷人。
“王,這女人是誰?”小粟指着雲意,大聲質問。
軒轅将手摟住雲意的腰,似宣示所有權般:“她是本王的王後。”
“什麽?她一個外族人,哪裏配當王後!?”小粟顯然被那句王後刺激得不輕,當即尖叫起來,“王你太過分,我要告訴父親去。你不要我,也不要族卻要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王後,太過分了!”小粟一跺腳,抹着眼淚轉身跑了。
雲意猜,她是不是真向父親告狀去了?
軒轅抿唇,在她耳邊道:“小粟的父親,是族過,誰也別想阻止我娶你。”
雲意笑了笑,不置可否。想娶她,別說她不答應,就是風息和華殇也不會答應。
軒轅,你欠教訓啊!
雲意就在諸多異樣的目光說只有王後才可以入住的王ting。
軒轅似乎很忙,将她安置在王寝,就徑自去處理事務。直到天将擦黑,才回轉。
此時,雲意正在味如嚼蠟地吃着烤肉。軒轅派給她的侍女正垂首跪坐的一旁,安靜得如同透明人。
不過雲意卻知道,這叫小娜的姑娘是個話痨子。經過大半天的相處,她從小姑娘口事情。
比如獸族王失蹤多年的事,族族長代理。軒轅果然是最近才被找回來的,至于是否真正的獸王。小姑娘也不清楚,從前她沒見過王。
其他的很能幹,很得長老們敬重,很收姑娘歡迎,拒絕了很多族等等。
最重要的是,她打聽到,族子救了一個神仙似的男人。至于如何“神仙”法,小姑娘也是聽說,并沒親見。
雲意卻暗暗留了心眼。那神仙男子,會是風息嗎?
她想見祭司,不過獸族的祭司與大禹國的國師差不多性質,神秘尊貴,不容侵犯。尋常人,是見不到的!
那麽,唯有從軒轅shen上下手。
尋思間,軒轅已坐到她身邊,側首看着她,柔聲問:“怎麽,這東西不合胃口?”
雲意邊嚼着肉邊道:“還好。只是不大習慣。”獸族經濟後,食物也都是粗糙而且淡而無味。吃慣美味佳肴的雲意,自然是吃不慣這些。
軒轅目不轉睛看了她一陣,随手撕下一塊她吃過的肉,直接放進嘴裏,“明天我讓人送個來。”
“不必麻煩。”雲意放下刀和筷子,微仰起臉,正色道:“聽說族天徹地之能,蔔卦之術無人可及……我想,見他一見。”
“嗯?”軒轅正拿起刀子打算給她切肉,聞言,動作一頓,狐疑的目光探入她眼底,“為何?”
“想讓他也給爺算一卦!”雲意坦然直視他,臉不紅心不跳說着謊言。
“哧,你會信這個?”軒轅輕笑,伸出拇指輕輕擦去她嘴角的油沫,在她驚異的目光下,放在唇邊tian着。
這家夥……學壞了!雲意扯了扯嘴角,感覺好無語。
軒轅沒開口,雲意有些緊張,怕他生疑不肯答應。那樣她就得費大工夫尋找祭司的居所。因為據說很神秘,藏身之處除了王和長老,無人得知。
“你想算,我就帶你去!”出乎意料,軒轅幹脆地答應了。雲意暗自松了口氣,“明天就去!”
軒轅溫柔一笑:“依你!”
庸州刺史府。
夜半來了神秘貴客。刺史大人親自接待,屏退了閑雜人等。
此刻,平日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如狗般趴地上,冷汗滾滾從額頭滴落,雙腿都在打顫。
身穿寶藍色窄袖長袍的少年正懶懶地斜歪在寬大的紫檀木椅子裏,漫不經心地欣賞着指甲上鮮紅的蔻丹,良久,才垂眸瞥了眼跪地的刺史,“嗯?糧食被偷了?”
“是、是的。”汗水糊住了眼睛,刺史也沒敢擦。
“告訴雜家,是老鼠偷吃的,還是哪來吃素的野獸,給搬走了?”寶湘戲谑笑道,分明不信他的說辭。整個糧倉,說沒就沒了?且恰好是他來要糧的時候?
近日聽聞風聲,有人以太子之名赈濟災民,莫非這厮暗地裏投靠了奔雷軍?
“千歲請看這個!”左相與千歲兩尊殺神都得罪不起。刺史想着先保住眼下性命要緊,于是将那日的條子拿出來呈給寶湘。
寶湘接了,輕輕抖開,看了一眼,目錄震驚:“左相原雲意?他來過?”他離京時,分明原雲意還待在府裏。怎麽可能比他還先到的庸州?
“微臣沒見到左相大人……”刺史于是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還提到,“奔雷軍四公子。大人您看,會不會的太子回來了?”
寶湘沒回答。李君照沒找到,所謂的四公子……依照描述,當是華殇。那麽、果真是原雲意來了東南?他到底還是要投靠李君照,與自己作對?
“那四公子身邊,都有什麽人?”
“沒有。”
“你确定?”寶湘眉梢一樣,眼神陰厲,讓刺史不禁打了個冷顫,“呃,似乎聽說有個女子。後來走了!”
“女子?”寶湘記性好,驀然想起那次華殇不經意的呓語。“莫非是……雅雅?”
“雅——”腦海寶湘驀然驚怔。毓秀公主百裏雅……華妃誕下的是公主……大燕……一個可怕的念頭漸漸在腦海成型。
寶湘驀然緊緊窩住椅子扶手,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若果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原雲意,也太驚世駭俗了。比死去的姬允祯,還要震驚天下。
只是,此事還需仔細驗證。他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給雜家仔細查一查那個女子。容貌、性情、做了什麽,哪怕是吃了什麽,什麽時候就寝,都要給雜家差個清清楚楚。聽到沒有?!”
“是。是!微臣這就命人去查!”
天一亮,雲意便迫不及待要軒轅帶着去見祭司。
軒轅對她幾乎百依百順,放下手領着她來到祭司的居所。
綿密的樹林深處,樹木枝葉遮天蔽日,哪怕是大白天的也顯得有些陰暗。
腳踩在厚厚的落葉上,雲意步步緊跟着軒轅。周邊很安靜,偶爾有小動物從樹叢間竄出,見到他們也不驚慌,反而湊上前來,睜着好奇的眼睛,或是打量或是做出奇怪的動作。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于來到祭司的住處。
眼見軒轅撥開一顆十數人合抱cu的樹木底下糾結滿滿綠藤,露出一個圓形的dong口,雲意不禁瞪大了眼睛,祭司住在樹dong裏?果然好、神秘。要她來找,估計還真找不到。
令她更驚奇的是,dong內另有乾坤,長長的階梯一直通往地底shen處,走了好長一段臺階,來到四面是石牆的地下室。
牆壁上燃燒着火把,陰暗潮濕的室內,一個枯瘦的老者正盤坐在地上,用獸皮縫制而成的古怪袍子松垮垮穿在身上,配上他那皺巴巴的五官,顯得有些滑稽。
眼前的糟老頭就是獸族神秘高貴的祭司?雲意有些傻眼,卻見軒轅恭敬地拜了下,“祭司大人。”
祭司半睜眼眸,“坐。”嗓音幹啞粗粝,顯得有些刺耳。
他身前的矮幾上擺了兩杯黑色的茶水,雲意挑了下眉頭,莫非他早知他們要來?
跟随軒轅老實地跪坐在地上,祭司目光陡然射來,那目光洞若觀火,仿佛一眼看到她靈魂深處,本來漫不經心的雲意剎那汗毛直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祭司發出一聲輕笑:“你來遲了。要找的人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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