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胎記
因棠落瑾只是來後院看一眼寧陽大長公主,是以身邊只帶了兩個小太監——一個長渠,一個小徑,兩人又恰好都不會凫水。
所以棠落瑾一說要救人,長渠傻了片刻,就一推小徑:“快去叫人!”
小徑正要跑,棠落瑾就喊住了他:“不必了,你這一去,怕喊來的正是設計此事的人,到時候,這姑娘說不清,孤也說不清楚了。”
說罷,棠落瑾就把腰帶、玉佩和外袍給脫了下來。
“你二人繞路往下面的沙地上去,再找些棍子或繩子,待會我救了她,你們便将我們拉上來。”
棠落瑾這般說着,又把靴子、襪子給脫了下來,爾後不等小徑、長渠回過神來,就縱身往湖水裏一跳。
小徑傻了片刻,被長渠一推:“快!快去找棍子、繩子!殿下雖然會凫水,但是那姑娘身形比殿下還要高些,殿下不一定能拉的住她!”
二人回過神來,立時往橋下跑去,路上還不忘看有無合适的樹枝甚麽的,好用來探到水中,把人拉上來。
棠落瑾前世便會游泳,這一世在皇宮裏,原本少有人會凫水,天元帝給他請來的東宮三師三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偏偏不會教人凫水。棠落瑾彼時又覺得皇後很有可能把他往水裏推——畢竟,這麽死了,其實也是很簡單的法子不是?因此自己找了伴讀的家人,跑去學了凫水。這才沒人懷疑。
這一世棠落瑾每日都早起打拳,平日裏還有君子六藝要學,蹴鞠打馬球等,這也是長安城裏貴族子弟都會的,自然太子也要會。
因此棠落瑾雖然才十二歲,又是早産兒,但身子也并不算差,很快就從水裏游到了綠衣姑娘的身後,然後一面靠近綠衣姑娘,一面安撫道:“可是沈家姑娘?孤從後面抱住你,将你往岸上帶,你莫要掙紮,免得孤力氣不夠,你我都要留在水中。”
那綠衣姑娘原本在湖水中,就看到了橋上的太子。原以為太子最多會令仆從快快的去叫會凫水的人來救她,不意太子竟真的跳下湖來。心中感激之下,竟也顧不得別人,聞言連連點頭:“好,有勞殿下。”
見綠衣姑娘果然不再大幅度的掙紮,棠落瑾一手摟住綠衣姑娘的腰,一手向岸邊劃去。
雖然吃力,勉強還能支撐。
“殿下,快接住!”長渠和小徑運氣算是好的,竟在湖邊找到一只釣魚竿,當下拿了魚竿來,往湖水稍淺的地方走了幾步,把釣魚竿遞了過去。
棠落瑾讓綠衣姑娘抓住了魚竿,他則是繼續劃水,不過一會,就上了岸。
Advertisement
香爐這會子跌跌撞撞也跑了下來。
她腿腳不便,這會子能趕過來,也算是不易。
綠衣姑娘瞧見香爐,登時就哭了起來:“姑姑!姑姑!”
香爐顧不得別的,忙忙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了,往綠衣姑娘身上套,同時跪地謝過棠落瑾:“多謝殿下。殿下對咱們二姑娘的救命之恩,馨妃娘娘和沈家必不敢忘,只是、只是怕是再過不久,就有有心人往這邊趕來,為着二姑娘清譽,奴婢就先帶着二姑娘離開了。”
沈二姑娘此刻披着香爐的外衫,也要跪地謝恩。
棠落瑾伸手攔住了她,面無表情道:“既如此,二位便快快離開罷。”然後對二人指了條小路,“那裏是蔣家小姐平日裏去的小花園,這時候應當沒有甚麽人在,你們暫且去那裏避上一避罷。”
二人自是感激不已,然後悄悄離開。
棠落瑾這才把身上的濕衣裳往下脫。
小徑贊嘆道:“還好殿下方才就把外袍、靴子給脫下來了,要不然這會子,怕是連個暫時穿的衣裳都沒了。”
長渠則是脫了自己的外袍,道了聲罪,就給棠落瑾擦上半身,還不忘催促小徑:“別多話了,還是想想,去哪裏給殿下找身衣裳才好。”
上半身雖然能穿着外袍,可是下半身的褲子,棠落瑾可沒替換的。
長渠正專心給棠落瑾擦背,手往上一擡,就露出了少年纖細的腰。
“呀——”沈二姑娘剛剛離開不遠,乍然回頭,捂着嘴,小聲驚叫了一聲。
香爐忙道:“姑娘快走,別忘後看了。”
沈二姑娘卻抓着她的手道:“姑姑快看,太子腰上,是不是也有個梅花胎記?”
香爐回頭一瞧,果然如此——太子的後腰之上,正有幾點紅色印記,湊在一起,正仿佛一朵小小的梅花。
香爐微微皺眉,竟覺那梅花胎記有幾分眼熟。
“姑娘還是先走罷。”香爐還算清醒,催促道,“太子濕了衣裳,旁人不會說甚。姑娘濕了衣裳,還是被太子救上來的……若有人知道了,那閑言碎語,必不可少。”
香爐還有句話沒說,二姑娘年紀大了,正是要成親的時候,若是真個兒被人傳出這等話來,估摸着二姑娘的親事大約也沒了。
沈二姑娘知曉輕重,自是快快離開不提。不過心裏卻覺得,那梅花胎記,甚是眼熟。
到底,她在那裏還瞧見過這梅花胎記?
沈二姑娘和香爐離開自是不提,棠落瑾以為的那些有心人還沒趕來,寧君遲就先過來了。
他過來時,長渠正在給棠落瑾往身上穿幹的外袍。
寧君遲瞧見遠處的沈二姑娘和香爐,再一瞧棠落瑾的模樣,臉一黑,伸手将長渠手裏的衣裳拿了過來:“我來。”
長渠知曉太子和信國公素來親近,倒也順勢就把衣裳遞了過去。
棠落瑾只得伸着手臂道:“有勞舅舅。”
孰料他這話說完,卻沒聽到寧君遲的回答。
只是後腰上驀地一癢。
棠落瑾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惱道:“舅舅!”
寧君遲一怔,笑道:“舅舅只是瞧小七腰上這梅花胎記霎時好看,所以才……”所以才手癢,伸手摸了一把?這話寧君遲有點說不出,只把眼睛往棠落瑾腰上又瞄了一眼,才給棠落瑾穿了外袍,同時笑道,“只不想,再苦再累,小七都不曾變色,可唯獨這後腰上……竟是稍稍一碰,就把小七吓得變了顏色。”
棠落瑾:“……”你狠狠掐上一把他肯定依舊會面無表情,可是,誰受的了被這麽輕輕跟撓癢似的,碰了那麽一下子啊?他又不是石頭,被抓了癢,還毫無反應,當然要變臉的。
好在寧君遲也只是笑話了棠落瑾幾句而已,眼睛落在棠落瑾腰上又看了一眼,随即快快的移開了目光,眼睛看向遠處。
“來了。”寧君遲似笑非笑道,“我以為是誰這樣見不得你和蔣家好,原來竟是夏家人。”
棠落瑾聞言往橋上看去,打頭的并不是夏家人,而是夏家姻親慕容家的夫人。可是慕容家和他能有甚麽仇怨?能和他有“天生仇怨”,并且見不得他好的,也就只有九皇子的母家夏家了。
“就在這裏。”一個小丫鬟跑的氣喘籲籲,卻不忘言之鑿鑿地說道,“奴婢就是在這裏瞧見一位綠衣姑娘落了水的,只是奴婢不會凫水,也不知那位姑娘這會子是不是已經被救了上來,是被誰救了上來的。”
小丫鬟一說,衆認就都知道這小丫鬟的言下之意了。
縱使這時候的男女大防不是那麽嚴重,平日裏女子也可上街游玩,也可打馬球蹴鞠,可是若是女子一旦落水,被某個男子救了上來,如此男女授受不親之下,名聲卻也就越傳越不好聽了。
“綠衣姑娘?”慕容夫人聞言,細細的眉毛一挑,看向一旁的沈夫人,“說來沈家二姑娘,咱們馨妃的嫡親妹妹,可是最喜歡穿綠衣裳了。我記着,今日裏,仿佛二姑娘也是穿了綠衣裳,不知我是不是記錯了,沈夫人?”
沈夫人面色從容道:“今日裏,穿了綠衣裳的不止小女一人。且,除了各家小姐,不少奴婢也都穿了綠衣裳,那落水的,未必就是小女。”
慕容夫人還要再激一激沈夫人,一衆人就都走到了橋上。
從橋上往橋下看去,只見信國公正和一少年——當今太子殿下正在釣魚,身後站着兩個小太監。
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衆人皆看向那大張旗鼓去通報的小丫鬟。
小丫鬟張大了嘴巴,道:“怎、怎麽可能?明明是有個綠衣姑娘在這落水的啊。我、我親眼瞧見的。”
沈夫人心底松了口氣,然後又擔憂起自己的小女兒來。可是衆人都在這裏,她又不能獨自離開,甚至連吩咐旁人都不能,只得佯作鎮定的站在這裏。
慕容夫人不意如此,非要下去問信國公和太子,在她看來,男子本風流,太子又喜歡到長安城裏各處地方去畫美人,顯見也是風流極了。若是沒有機會,那倒也就罷了。如今太子既是有可能救了沈家女,那麽無論是為着沈家女的美色,還是為着沈家,太子若是頭腦清醒的,此刻就該好好承認才是。
當然,在蔣家女的及笄禮上,這般直白的打了蔣家的臉,在這之後蔣家會不會和太子疏遠……這就不是慕容夫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奈何一衆三四十歲的夫人往橋下來,見過太子後,慕容夫人開口相問,棠落瑾卻只道,自己在釣魚,旁的綠衣粉衣姑娘,俱都沒有瞧見。
慕容夫人還要相問,棠落瑾卻是不耐,目光沉沉地盯住了慕容夫人,冷冷道:“後宅私事,該由蔣夫人做主。慕容夫人,你逾距了。”
慕容夫人被棠落瑾的目光,吓得心中一個激靈。
等反應過來,自己不該被一個小兒吓到的時候,蔣夫人已經站了出來,打了圓場,要帶衆位夫人往後院趕。
棠落瑾這才不語,和寧君遲往蔣寒漪的弟弟蔣寒冰的院子裏走去。
蔣寒冰和棠落瑾年紀相仿,衣服也差不多大。他身份特殊,蔣寒冰留在院子裏的小厮見了,二話都沒說,就去把蔣寒冰新做的一套衣裳拿了出來。
棠落瑾外袍和靴子沒換,換了裏面的衣裳和褲子,外人見了,倒也看不出甚麽。
棠落瑾又留了話,讓人傳話給蔣寒漪的丫鬟,給沈家二姑娘也送去了一套綠色衣裳,如此這才放心往前面走去。
參加完蔣寒漪的及笄禮,棠落瑾第二日,就和寧君遲一起,往江南去了。
因江南事急,他又為着蔣寒漪的及笄禮耽擱了幾日才出發,路上行船也好,陸路也好,都走得極快,如此大約只有半個月的功夫,一行人就到了江南。
棠落瑾剛下了車,到了驿站,就收到了長安城寄到江南的信。
信是朱克善寫的。朱克善是棠落瑾伴讀裏最年長的一個,如今已經二十又一,剛剛考中二甲進士,此時不好離開長安,就留在長安,幫棠落瑾留意京城動向。
沈家二姑娘落水一事,在長安城并未傳開。蔣家人縱使是稍稍知曉此事,卻也明白這件事不公開為上——一旦公開,以沈家人的上進,縱使是太子不提,天元帝也會給沈家二姑娘一個名分,讓其進了東宮。且沈家二姑娘雖是被人算計,但終究是在蔣家出的事,蔣家理虧在先,自是什麽都不會往外說。
而慕容家和夏家雖知曉是誰落了誰,但是她們并未抓到人,因此縱然是心中惱怒,卻也做不得什麽。
至于沈家,沈家二姑娘出嫁在即,這個時候,更是誰都不會捅出這件事——況且太子才十二歲而已,按老百姓的話說,毛都沒長齊,能有甚男女大防?可是世人對女子多苛刻,他們也只得捂緊了嘴巴。
慕容家和夏家原以為這件事到這裏就算結束了,可惜沈家和蔣家沒忘記這件事,棠落瑾更不曾忘記。
九皇子比棠落瑾小八歲,如今才是個四歲小兒,夏家和慕容家就敢如此出手,棠落瑾豈能饒了他們?
他臨走之前,便令清歡把夏家和慕容家仗勢欺人,搶占百姓田地的消息和證據,俱都送到了嚴青松的父親禦史嚴寶根的桌上。
嚴寶根唯一的兒子跟着太子當伴讀,自己自然也就是半個太子黨,聞得此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拉上兩個清貴的同僚,一同在朝上把這兩家人以“治家不嚴和欺壓百姓”的名頭給參了一本。
天元帝雖不曾親眼見到過蔣家出事的情形,但是他在棠落瑾身邊放了人,小徑故意把蔣家的事情跟天元帝的人說了一通,天元帝如此自然是知曉了蔣家之事,因此根本不給慕容家和夏家反應的時間,就直接在朝堂之上,将兩家人,大罵一通,絲毫顏面都不給。等罵完了,官職還要給人往下降上兩級。
慕容家和夏家兩家,在朝堂之上,臉都被羞得擡不起來。
後宮之中,九皇子母妃柔妃,被天元帝找了由頭,褫奪封號,從從一品妃位,降到正三品婕妤。
棠落瑾看了信,心中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很早的時候,天元帝并不介意皇子之間争奪皇寵一事,甚至他還覺得,有争奪才能讓棠落瑾鍛煉的更像太子。可是自從大皇子糊塗,用了連環計,勢要棠落瑾死的時候,天元帝才開始慢慢限制皇子之間的競争——九皇子的母族夏家,雖沒有對太子的性命動甚麽念頭,可是九皇子年紀小,如今也才只有四歲。
九皇子才四歲,夏家就敢明目張膽的對他的太子出手,那麽,等九皇子将來再長大一些呢?是不是到時候,他們就要學着大皇子的模樣,開始對太子的性命起了念頭了?
天元帝在意其他皇子,卻更加心疼太子。從前大皇子以連環計殺棠落瑾,棠落瑾為着手足情誼和他這位父皇,都尚且能忍下來,只令大皇子出家而已。
天元帝本就對其有愧,現下再瞧九皇子才四歲,夏家就開始忍耐不住,如何能不惱?自然是要殺雞儆猴,狠狠懲治夏家和慕容家一番。而從前的柔妃,現在的夏婕妤也未必幹淨,如此被貶了位分,想來也能好好安分一段時日。
天元帝如此想罷,在夏婕妤的名字上又圈了一個圈,卻是打定了主意,在他生前,夏婕妤一輩子只能在婕妤的位子上坐着了。
至于馨妃……天元帝筆鋒微頓,在她的名字上停了許久,才挪了開來。馨妃無功,又因生育九公主時身子受損,極難再次有孕,不當晉位。
只是,馨妃不當晉位,多賞九公主一些東西,倒也不錯。
天元帝心中如何做想,棠落瑾大約猜到了七七八八,眼見着天元帝當真狠狠罰了夏家和慕容家,又貶了九皇子母妃的位分,心中有了數,便安心待在江南,處置江南科舉舞弊一案。
審案一事,棠落瑾知道的不多,但是他身份不同,他來了江南之後,便開始每日包下南京最奢華的酒樓的二層,然後在一層貼上對聯或是寫下一個詞語,令來酒樓的學子或對上下聯,或作詩填詞寫文章,寫完之後,衆學子自己評出最優秀的三人,這三人便能上二樓見他。
當然,每日的對聯和文章詩詞裏,棠落瑾也會寫上一副,送到樓下評比。若是他贏了,便只有兩人能上二樓和他一見。
如此一來,江南那些原本要鬧事的舉子,登時就都冷靜了下來。鬧事算甚?還是想想法子,去見太子一面好了。
而且,聽說太子文采極好,雖喜歡板着臉,可是人卻是溫文有禮,很是尊重讀書人。最重要的是,聽說酒樓裏一連數日,被評出的文采最好的,都是太子令不同的仆從抄寫下來,送到樓下來品評的那一副!
文人既重清名,又重文采。太子文采如此非凡,江南舉子聞言,俱都推崇至極。
一時之間,就連二皇子的外祖父開的江南書院裏,也到處都貼滿了太子的文章和詩作,幾乎所有的讀書人,都以能品評太子的文章為榮。
蔣山長聞言,氣得臉都綠了。
可是那有甚麽法子?太子的文采,的确非同一般,而皇上這個時候把太子送來江南,一來當真是為着安撫江南舉子,查清科舉舞弊一事,二來麽,怕也就是為太子收攬讀書人的人心了。
蔣山長縱使是猜到了皇上心意,知曉此事對自己的外孫二皇子不妙,可又能做甚?
瞧瞧瞧,那太子又開始說要建甚“借書館”,還道“書非借不能讀也”,令那些貧困學子,也可用抄寫書籍的法子,來換取讀書的機會……如此種種行動之下,只怕太子在江南的聲望,又要更上一層樓。
蔣山長提筆要給自己的外孫寫信,可是拿着筆,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棠落瑾在江南如魚得水,努力刷着聲望。九皇子的外祖家已然低調起來,二皇子雖惱,可是很快聽到了天元帝要為他封王,并且在長安城中選擇府邸的消息,再聞得二皇子妃有孕,心情倒也不好不壞。
皇後在安心養胎,生怕這個孩子有半點差錯。甚至為着這個孩子,連五公主被人算出“二十歲之前不宜下嫁”的事情,都暫時顧不得了。
在她看來,五公主年紀還小,才十二歲而已。況且這消息傳不明不白,就算是要為五公主打算,也要再等上幾年,這個消息淡了,才好再找個蔔卦之人,說是改了命格,可以提前出嫁了,如此便也就夠了。
皇後心中雖有打算,但因着這時候的風俗,也未曾把心中打算說與還沒出閣的五公主聽,只每日享受着五公主的孝順,感受着腹中孩兒的成長,一日比一日欣喜。
五公主卻是快要急瘋了。
她從前在庵堂裏,就聽伺候的人說,庶女的一生,所依靠的都只是嫡母的喜惡。她身為庶女,自回宮以來,處處讨好嫡母,低聲下氣的伺候嫡母,甚至不惜不認馨妃這個母妃,為此對着沈家也從來不假以顏色。可是,事到臨頭,為何她被傳出那等話來,嫡母都一聲不吭,竟半點都不肯為她出頭?
二十才嫁?
可是,二十歲的姑娘家,都已經有了不止一個孩子了好不好?再說,她二十再嫁,又有幾個好兒郎,能等到二十歲,還一次親都沒說過的?
五公主心下着急不已,在百花園裏對花長嘆,不一時,竟瞧見了帶着九公主出來游玩的馨妃。
五公主咬了咬唇,看着母女二人親近的模樣,心中竟是酸澀不已。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