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5)

,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林應涵提議。

“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沒見到我哥了,黎曉,你下午不也沒事兒嗎,一起去吧,正好好好聊聊。”肖倩意味深長的給黎曉遞了個眼色,就像她們之前一起說過似的,女孩兒又害羞起來。

“怎麽樣,一起去吧。”林應涵不着痕跡的摟了一下蔣雲舒的腰,語氣特別的溫柔,像是情人間的對語。

蔣雲舒看了看時間,還不算太晚,就點頭答應了。

一路上兩個女孩子時不時的說着俏俏話,又時而的蹦出笑聲,肖倩是那種豪放的肆意的,而黎曉則是文文靜靜的扯扯嘴角。

林應涵的眼睛一直在蔣雲舒和黎曉間逡巡,蔣雲舒眼裏的溫柔與青澀,相襯着黎曉的赧然,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最起碼在此時此刻應該是絕配的。

他知道蔣雲舒從小就喜歡這種文靜的貌婉心娴的女孩兒,還清楚的記得當年他對他說,‘如果你是個女孩兒該多好,’眼前的情景他不敢往後再多想,只是輕微的渾身抖了一下。

“你冷嗎?”蔣雲舒感覺到他似乎冷的樣子,關心的問他,眼裏的柔光未散,但林應涵知道,那不是給他的。

“有點,要不,你脫下外套給我?”和女孩兒争風吃醋,林應涵從不覺得丢臉,何況做了又不止一次。

這就是一次試探,可蔣雲舒二話沒說就真把外套脫了遞給他。

“給我穿上。”林應涵語氣堅定又帶着一點矯情,把旁邊的兩位女士都看愣了,也把蔣雲舒造的懵頭脹腦,半天才說,“別鬧,你自己穿。”

林應涵想,還是別醋過了頭,不然,不好收場。

“哈哈,逗你呢,我不冷,不過,你這麽關心我,我還是很高興的。”說完摟過蔣雲舒的脖子往懷裏帶了帶。

那時是在家,現在是在外面,蔣雲舒很顯然是非常的不自在,靠過去的瞬間在那人耳邊吹了句“過了啊”就掙開了。

“哈哈,沒想到哥,你倆都這麽多年不見了還這麽好,跟你說黎曉,小時候他倆啊,可黏了,我都......”

兩個女孩兒在大街上挎胳膊,擁抱,肯定不會有人說啥,如果換成兩男的,那定會成為衆人的焦點,肖倩帶着黎曉前面講着他倆的童年史,蔣雲舒在後頭沒好眼色的瞪林應涵,努力使兩人的距離拉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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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真是摸不透你了,耍我好玩啊。”

“嗯...這要看你表現了,如果我不滿意,你可能就不會有好果子吃,因為你是我哥。”

“真是...真是不明白你了...”蔣雲舒忿忿的也前邊走了。

不好意思,這可能才剛剛開始。

四個人簡單的在咖啡廳喝了咖啡,期間肖倩熱絡的說着黎曉怎麽怎麽好,甚至直言和蔣雲舒很配,對于這樣明目張膽的拉郎配,林應涵也是做好了準備,他就知道肖倩是沖着這個意思來的。

在他印象裏,蔣雲舒一直是個敢做敢為的豪放男人,沒想這十年的磨練,在女孩子面前竟然成了腼腆型,連眼睛都不敢與對方直視,這也讓肖倩偷偷的在一旁笑,覺得這兩人有戲。

反在蔣雲舒的印象裏林應涵是那種軟弱,甚至不敢大聲說話的人,沒想十年後應付各種場合是如此的自如,言間竟也滔滔不絕,引得場面一度的熱鬧不冷清,就連少言的黎曉也會插上幾句,咯咯的笑上兩聲。

倒把他顯得很不大氣,畏畏縮縮。

也是,公司裏男多女少,又是搞設計的,上學的時候也是男女比例失調,就是想談戀愛了,都難找到合适的。

好不容易眼前瞅見個順眼的,沒想還詞窮了,多虧了有肖倩和林應涵救場,不然,這偶遇可能就會真的變成普通的偶遇了,一點印象都不會留的。

臨走時,肖倩讓蔣雲舒要了黎曉的聯系方式,又謝過了林應涵的咖啡,還把自己電話也給了他,說有空常聯系,都在一個城市,一起出去玩什麽的。

這一切顯得再正常不過,可在某個人的心裏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你妹的...”林應涵不自覺的冷臉爆-口,把腳邊的石子踢到了對面車道上。

“什麽?你說什麽?”蔣雲舒還沉浸其中,沒太聽清旁邊人的不滿。

“哦...沒什麽,我是說你妹的朋友看起來挺好的,又溫柔又漂亮,還是個白衣天使。”

“嗯,我覺得也挺好的。”

看着蔣雲舒一臉的戀愛死相,林應涵就想狠狠的欺負他,讓他看清眼前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才是你應該愛的,別人,你想都不要想。

顯然,他什麽都不能做,只是在路上攔了輛車,把蔣雲舒送走,自己站那兒吹着冷風呆了好一會兒才往回走。

要說戀愛,他也不會。

☆、要不,試試

幾個項目的負責人看林應涵回來了,都紛紛進去談事兒,輪到尹子浩都快下班了,之前想探究人秘密的勁頭也削去了大半,從工地回來,幾個前臺的小姑娘就跟他說,‘今天林總約的客人又高又帥,簡直養眼死了。’所以,他的熱情才算沒徹底消退,還是想知道一二。

林應涵跟他說過蔣雲舒的事兒,再結合西濱項目,一猜來的就是人家心心念念的那位,聽了自然是好奇,如果上午不是去了工地,他都想跟着看看,這個人到底哪裏好,值得他十年都不忘。

“一會兒下班吃飯去啊?”推門直接進,都懶得敲了。

林應涵從一堆爛圖紙中看了他一眼,簡單幹脆,“不去。”

這明顯的情緒不高啊,“怎麽,減肥啊?”

“不想吃,中午吃多了。”林應涵這回頭都沒擡繼續在圖紙上畫着,尹子浩想,這不應該啊,那麽愉快的會面應該是高興收尾才對啊,不說臉現桃花也得是嘴角挂笑吧,這一臉的狗屎是...

“走吧走吧,你不想吃我想吃,中午的盒飯連個肉星兒都沒有,難吃死了,不行,晚上我得吃頓好的。”

“不是...你們想吃好的,幹嘛都找我,要吃找別人去。”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噴出來他自己都吓一跳,跟人家發的哪門子火,不過,發也就發了,不必道歉。

尹子浩抓住重點上前,硬是擡起後者的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進深底,“午飯吃的不夠盡興?還是什麽事兒刺激到你了?”

懂他莫若尹子浩,一針見血,毫不留情,林應涵也不屑對他隐瞞,‘啪’的把筆一扔,重力靠後撞在椅背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愛上直男,心在滴血。”

得,這是有故事啊,晚飯吃定了。

“說說吧,怎麽個意思啊?能讓你愁成這樣的肯定不是小事兒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個時候是最佳提問時間,對方三瓶啤酒已下肚,談不上多吧,但心裏有事兒,肯定也上頭,正是套實話的時候。

談不上愁,只是林應涵的心裏有點不舒服。

“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吃還管不住嘴,管那麽多幹嘛。”平時他是不抽煙的,這會兒,也從尹子浩的煙盒裏抽出了一支,表面上漫不經心,實則都在臉上寫着呢,‘我很郁悶’。

“啧~不會抽別抽,自己遭罪,我還浪費。”尹子浩一把搶了回去,他是個大煙槍,煙是他的命根子。

“有什麽的啊,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呗,至于苦悶成這樣嗎?要我說,都等了這麽些年了,就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先上了再說,還前思後想的,考慮這考慮那,等你考慮明白了也許人早成別人老公了。”

自從尹子浩表白遭拒後,就對林應涵嘴裏念叨的這個堪稱完美的男人特別的感興趣,雖是沒見着,但看林應涵的反應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他頂讨厭做事磨叽,後者哪方面都挺好,偏偏感情方面這麽的優柔寡斷,這讓他看着都着急。

“你懂什麽?”煙被搶走也不生氣,随手又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往杯裏倒。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不出手人就會跑,尤其還是個直的,現在誘惑多大啊,那小姑娘都直接往身上貼,你保證他...”

“你別說了,”林應涵有些生氣的打住他,“他不是那樣的人。”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幹了滿滿的一杯。

“不是那樣的人你還在這唉聲嘆氣的幹嘛,你不還是沒信心嗎。”

“尹子浩你不說實話能死啊?”

“我看你這樣我想死,林應涵我要知道你倆現在這樣,當初就...”

“就咋的,也霸王硬上弓?”

“那我哪敢啊...我是想說,就不會那麽輕易的放手了,看看你們現在,不也不太順利嗎?跟你說,喜歡上直的,就等于事先在自己肚子上捅了一刀,等徹底利索了,那刀再給你補上,你就徹底死翹翹了。”

“...”

“也就我,敢這麽不計後果的點醒你。”

是真敢不計後果,只是現在後者現在沒這個心思和他計較。

林應涵不想被他點醒,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預設裏。

腦子裏的蔣雲舒,應該還是小時候那樣寵着他,慣着他,眼睛裏只有他,可當後者把目光投向別人時,尤其還流露出那樣的眼神,他心裏就像有個東西迅速墜落,砸的他生疼,捂都捂不住。

說實話,這十年,他的心裏一直篤定蔣雲舒沒變,甚至還自己欺騙自己,即使見了面時光軸也能和過去接的上,什麽都還能在一起,像當初他們發的誓言,永遠不分開。

是啊,誓言,自己又拿誓言當什麽了呢,如果當初自己不選擇做那條狗,是不是現在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誰又能理解自己當初的心情,現在說啥也都晚了。

“耗子,你沒有過青梅竹馬的...你不懂...呃...”林應涵已經醉了,但還在絮叨,“我喜歡他,從五歲就開始,這十七年對他的感情一直沒變過,我相信...他對我也是一樣的,只是...他現在不知道而已...今天,見了一個女孩兒,他...他喜歡的類型...呵呵,那眼神都不對了,傻啦吧唧的這個笨蛋,你說我這心...能好受嗎?”

“好了,好了,別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吧,走,我送你回去。”尹子浩上前拽起他,一只胳膊搭自己肩上,趁現在沒睡着趕緊整走,不然,是真的回不去家了。

“我不回家,回什麽家...回家,我哪還有家啊...蔣雲舒...哥...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啊...”說着,沖着尹子浩的腮幫子就是一口,叨住肉就不放。

“哎哎哎,你別學狗咬人啊,我知道,我知道行了吧,我的媽呀,林應涵我還真不知道你喝完酒還能有這出,以前怎麽沒發現啊,快松嘴,一會兒肉咬掉了。”

尹子浩哭爹喊娘總算是把身上的這個祖宗給勸了下去,攔了輛車說了地址,安頓好這條狗,上手再一摸,還好腮幫子還在,可是,已經見血了。

“林應涵...”尹子浩咬牙切齒的捏着那人的臉蛋子就狠狠的掐了一下,也不管他是醒着的還是睡着的,總之這仇得報。

蔣雲舒吃過晚飯打開電腦給甲方發文件,這時電話響了,來者蔣爸。

“兒子,聽說今天見了一女孩兒,感覺挺好的?”

老爸開門見山,直截了當,那幾年賣菜練出來的,說話從不拖泥帶水,有事直接說事兒,從來不過度。

這一聽也不用問是誰說的了,肯定是那個‘欠削’的多了嘴,“爸,只是在路上遇見的,哪談得上什麽感覺,你可真是的。”

“可得了吧,倩倩都說了,你看人女孩兒眼神都不對,還害臊了,哈哈。”這個‘欠削’哪天可得好好給她上上課,別啥啥沒個譜就往外說,弄得他攪盡腦汁的在後頭補。

“爸,是你真誤會了,根本沒那事兒。”蔣雲舒在這邊千方百計的解釋着,本來也沒怎麽樣,就是剛剛認識,怎麽傳得跟處上對象了似的,有這麽個妹妹真是上輩子積了大德。

“有啥不好意思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合适的就處呗,下次休息你帶回來我看看...哎呀,老蔣,你現在說這個太早了,拿來我說。”

周芳在電話旁聽的着急,把電話搶了過去,“雲兒啊,別聽你爸的,我們想抱孫子是不假,可也得看清楚人,倩倩是說那姑娘挺好,但最後也得看你心思,瞅着喜歡就處處看,別不好意思。”還是當媽的說話緩和,不急躁,聽着也舒服沒壓力。

“媽,我沒不好意思,是真的啥事兒都沒有,就今天剛好在路上碰到,一起喝了杯咖啡,還不是我一個人,哦對了媽,涵寶兒您還記得嗎?”

“涵寶兒?你說的是咱院兒你劉伯家收養的那個?”

“對對,就是他,媽,你說多巧,這次我回來碰上他了,十年沒見,他一點沒變,又高又帥,趕巧他也住我這片,今天就是我和他吃飯,然後碰上倩倩的。”

“哎呀,咋那麽有緣啊,十年沒見都碰上了,這孩子還好吧,也在那兒工作嗎?”

“嗯,也在這邊工作,他還說了呢,等有機會和我一起回去看您,看看咱們那些老鄰居。”

“多懂事兒的孩子,這一晃都多少年沒見了,有工夫就回來吧,媽給你們做好吃的...哎,怎麽唠着唠着唠別人那兒去了,對象這塊你別有壓力,你現在歲數也不大,不着急,我和你爸現在身體還行,過幾年再結婚也不晚。”

“我知道了媽,那你和爸就早點休息吧,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呢,就不和您說了,等我這邊真有動靜了肯定會告訴你們的。”

“好,工作別太累了,注意休息,別不吃飯。”

“知道了,媽再見。”

每次電話都是蔣爸打進來,然後沒講幾句就會被周芳搶去,一唠唠半天,能聽得出來,老爸老媽因為在老家,看着別人同樣的歲數都看孫子了,所以也都着急他能有一個女朋友,趁他們身體還行可以幫忙帶帶孩子,周芳嘴上不說,心裏也惦記着傳宗接代的事兒。

給甲方發完郵件,再次拿起電話,看着通訊錄裏黎曉的名字,手指遲遲猶豫,要不,試試?

☆、約會

似乎心有靈犀,同一時間黎曉的短信就過來了。

---還在工作嗎?

---你怎麽知道我在工作?

---(害羞),是你白天說的經常晚上要自行加班,所以...

---(微笑),剛剛完事兒,正在休息。

---那...明天周末休息嗎?

蔣雲舒放下手機看了看桌上的日歷表,可不嗎,又周末了。

---可以休。你們也雙休啊?

---我們怎麽可能是雙休,只是串休而已,我之前攢了幾天的假,想明天休息,出去買點東西,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美女相約,怎可不赴,之前還在猶豫如果約她是否唐突,現在不是正好,想都沒想,就回複了一句:“好的。”

第二天一早,蔣雲舒早早起來去跑了個步,回來洗澡清清爽爽的又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第一次約女孩子,應該給一個好印象,不能再像昨天那樣沉悶的跟老頭子似的。

黑色的收腿褲,黑色的短袖T恤外加一件白色棒球服,整體看着比前一天的工裝要年輕的多,帥氣的多,最起碼能彰顯出他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臨走在鏡子前又不放心的整理了一下頭發,甚至還在臉上抹了點男士面霜(凡哥的媳婦是賣化妝品的,廠家贈送的試用裝。)左看右看,覺得挑不出毛病了,這才換上鞋出了門。

兩人約的是一個大型批發零售商場的門口,相約十點,蔣雲舒要比約定時間早到了20分鐘,四處看了看,黎曉還沒到,于是找了個顯眼的地方站着刷手機。

男生嘛,等女生是應該的,姍姍來遲往往也是女生的專例,何況這等待的過程還這麽甜蜜,似乎看那些無聊的新聞都越發的有趣。

“等很久了嗎?”能看出來黎曉今天也是特別修飾過的,齊肩短發,額前幾縷空氣劉海兒,白裏透紅的面龐陽光下一直挂着甜甜的笑,蔣雲舒轉過頭看了半天沒反應過來要該應一聲的。

這的的确确是他喜歡的類型,小巧的,溫婉的,害羞的,看着就有一種沖動的保護欲。

“哦...也沒多久,也剛剛到,那接下來...”

在家裏練習了那麽久,怎麽跟女孩子說話,都要說些什麽,可是一見面又都被這該死的笨舌頭給堵在了裏邊,怎麽說都說的不利索。

黎曉不禁捂嘴輕笑,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腼腆的男孩子,語無倫次還臉紅,看來,他的性格還真的和身高不成正比。

“我想去給我弟弟買一個玩具,聽同事說這個商場有賣的,所以就想來試試。”黎曉止笑說明來意,蔣雲舒木讷的‘哦’了一聲,黎曉想逗他別緊張,最後怕他更尴尬還是放棄了一起往商場裏走。

在一樓看了會兒導購圖,玩具在六樓,趕上周末,商場裏的人特別多,滾梯上幾乎每個臺階都站了人,趕上他們倆,正好站在一級臺階上,這樣兩個人挨的就更近了。

蔣雲舒暗暗的又建設了一番,不能總是冷場,也不能總是讓女孩子找話題,一定要自己開個頭才行。

書到用時方恨少,嘴到用時方恨拙,這他是徹底體會到了。

一邊想着說點啥,一邊給自己打着氣,“林應涵他...你們好像真的很好的樣子,昨天看他一直在照顧你。”黎曉打破沉默先開了口。

這個問題就很好回答了,不用想順口就來,“我們小時候就在一起,幾乎是除了睡覺和吃飯,天天膩一塊,他那時候特別膽小,還不認道,動不動就走丢了,所以,我去哪兒都得領着他,生怕他找不着家,一次為了讓他記住家到學校的路,我足足領他走了三四十趟,把我累的夠嗆,他涼鞋也走壞了,還有,他長的白淨,大眼睛,眼毛還長,就像個洋娃娃,所以很多人見了都以為他是個丫頭,為這事兒他都氣得不行,動不動就哭一鼻子,一個勁兒的喊着‘我是男的,我是男的’,哈哈...”果然說起那人,就停不下來。

“哦...看出來了,他好像很黏你。”黎曉少許的落寞閃過,蔣雲舒臉上已經綻開了花,自是對這個細節看不出來的,接着說着他和林應涵的童年趣事兒。

“也不知咋的,同個院兒好幾個一般大的,他就是跟我好,我要是半天不在家,他都得到大門口等我去,我姥爺生病,暑假我在那兒呆了一個月,回來跟我生好幾天氣呢,不過,也不怪他生氣,在那不久,因為動遷,我們就分開了,這一分就是十年,這十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黎曉看着蔣雲舒從高漲到低落的情緒變化,剎那間從中捕捉到了什麽,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趕緊打住不去想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上了六樓,整個樓層都是玩具的世界,也進入了孩子的天堂。

“有弟弟真好,如果當年不是夭折,我也是有弟弟的。”蔣雲舒也是随便一說,沒想太多,他的情況肖倩都曾經和黎曉說過,所以這麽悲傷的話題肯定不會繼續探問,只是以女性特有的目光安撫了他。

“不是我親弟弟,是我舅家的弟弟,和我感情不錯,他有一個寶貝玩具,前段時間搬家弄丢了,一個勁兒的念叨可惜,挺想要一個一模一樣的,這不他生日快到了嗎,我尋思看看能不能買到,給他個驚喜。”

這樣心細的女孩兒,蔣雲舒越發的覺得她善良又可愛,值得喜歡。

“玩具叫什麽,我幫你一塊找。”

“叫什麽骷髅戰機,太空堡壘裏的,哎,我對這個真是一竅不通,都是你們男孩子玩的,你會知道的吧。”

其實蔣雲舒還真不知道,他對這個也不感興趣,但為了讨黎曉喜歡,還是裝作挺懂的說了一些別的卡通人物。

“老板,有骷髅戰機嗎?太空堡壘裏的,自己拼的和套裝的都行。”

“沒有,那個都過時了,誰家也不會有的。”

“哦,那謝謝了。”

這已經是他們問的第八家了,都說沒有,看着黎曉明顯失望的表情,蔣雲舒還有點心裏不忍,于是安慰道:“要不,我上網幫你看看吧,有些東西店裏淘不着,網上可能有賣的。”

“咦,我怎麽把這個忘了,同事一說這個商場是咱們這兒最大的玩具市場,我就直接奔來了,都把網購給忘了,那回去你幫我看看,我也沒個參照物,都不知道那東西長啥樣。”

冷汗瞬間下來了,他也不知道長啥樣啊,可是已經說出來了肯定是要應承下來的,自己不知道不還有好幾個哥們兒呢嗎,曲胖子肯定知道。

“沒問題,回頭我幫你買,那...這附近有個茶餐廳不錯,我帶你去那兒坐坐吧。”

黎曉看了看表,沒覺得怎麽逛就到中午了,含笑點頭。

和蔣雲舒話頭說開,之前的那種木讷感漸漸的也消散了,黎曉覺得他雖說是個工科男,但偶爾冒出的話還挺有意思的,也不完全的死板,可能就是平時專注于工作,聽肖倩說連個女朋友都沒處過,單獨和女孩子接觸有些生疏緊張才那樣的,不過現在看來,兩人有說有笑的在去餐廳的路上,之前的那些沉悶的印象也大有改觀,突然就有了那種戀愛的感覺。

蔣雲舒也是她喜歡的類型。

都說現在的女孩子比較實際,一到談婚論嫁的年齡,車和房都要擺在前面,可她不同,她是個浪漫主義的女孩兒,更多的是想擁有一段公主般的戀愛經歷,她不求對方多有錢,也無須車和房,只要寵她,愛她,兩個人有共同語言,對未來有規劃而不是停止不前,有工作能力就萬事OK,那些實際的東西,她覺得有了這些做基礎,是沒有實現不了的,又何必去強求呢。

她看重的是人的本身,而不是外在。

早在之前肖倩就有跟她提過蔣雲舒,甚至還直言曾經想嫁給他,可惜蔣不喜歡她,再者又有兄妹的關系更是不可能,那時她說了蔣的生活不易與努力,又說了小時候的讨喜和頑皮,覺得這樣的一個人值得去認識和交往,今日又深入的了解後,越發對他有了喜歡。

吃過午飯後兩人去看了電影,還逛了夜市,一整天的約會對兩個人來說都非常的滿意和充實,也對彼此有了更深的好感。

蔣雲舒把黎曉送回家,再坐公交到家已是很晚了。

房門打開,屋裏的燈是亮的,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在。

“你去哪兒了?為什麽不接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又要改了,因為要有事情發生。

☆、瘋狂的野獸

眼前的這個人一臉擔擾,聽到門聲從沙發上騰空而起跑到門口,看到蔣雲舒安然無恙這才長籲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嗯?”蔣雲舒還沒明白咋回事兒,換完鞋拿出手機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靜音了,三十多個未接,都是林應涵的。

一整天都在甜蜜約會,手機沒響也沒想起來拿出來看看。

“手機靜音了,怎麽整的,我記得沒靜音啊。”

“你知不知道我就差一點報警了,從中午就開始打,你數數多少個未接,連你單位都找過了。”林應涵氣的從背後輕推了他一下,蔣雲舒雖覺得這也沒什麽,但也甚感不好意思,“呵呵,我這手機太敏感了,下次我注意,一定經常拿出來看看行不行,”回頭笑着攥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吃過晚飯沒?”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還有心思吃飯啊,說實話如果沒有失蹤24小時才受理這一說,我真報警了,都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以後別幹這事兒。”林應涵是真擔心了,即使擔心的對象是個男人。

“急什麽,我一個大活人,年輕力壯的,誰能把我怎麽樣?”他倒不以為意,脫掉外衣挂在衣櫃裏,準備拿睡衣去洗澡,“點點外賣吃吧,不然冰箱裏有泡面。”。

林應涵沒理會就在後頭跟着,“電話開着不接誰知道你咋回事,中午到現在多少個小時了,都快12個小時了大哥,劫財我不怕,就怕...”

蔣雲舒突然停住轉頭湊近他的臉,對面人的毛孔清晰可見,甚至劇烈的心跳都能感應得到,他也學林應涵,露出壞笑,帶着蠱惑的口吻低沉的對他說道,“難不成怕你哥我被劫了色不成。”

有那麽幾秒的心髒驟停,而後又是不受控的狂奔,咚咚咚的振得胸腔都要鼓破了,林應涵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眉眼,他的唇,慢慢的雙手環繞上去,緊緊的把這個人圈在懷裏,嘴唇越靠越近,呼吸也越來越滾燙急促,腦子一片空白,只清楚一件事,要是再不做點什麽就要崩潰了,那就是親他,狠狠的親他。

可是...

煞氣氛的、林應涵不想知道的、甚至是激發了他體內的暴虐因子的東西瞬間從他的鼻孔間竄入,所有的熱情凍為冰川,像美麗的煙火,眨眼間炫成了灰燼。

盡力控制住,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幹嘛去了?”

林應涵已經僵住,支在那人腦側的頭,一轉不轉,由內而外的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他沒想到這麽快,只一個晚上,都沒容他細想,這個人就已經起步了,他該怎麽辦?

蔣雲舒還沉浸在自己的愉悅裏,覺得這個事兒也不必隐瞞,尤其是這個人,他願意和他一起分享,語氣中滿是幸福和高興,“今天和黎曉約會了,我們去看了電影,還逛了夜市,還陪她逛了商場,總體來說還不錯,我是真沒注意手機,如果看到了肯定是要給你回的,別生氣了,乖。”

這樣的半抱蔣雲舒還意為是因為沒回林應涵電話在撒嬌,自然還拿他當小時候對待,指腹撫了撫那人的側臉,完全沒注意到那人的表情和語調的變化。

也許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心裏位置一旦有人占據,那麽其他的也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這就是傳說的戀愛中人的弱智和眼瞎。

對于蔣雲舒的道歉,林應涵已經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他們這樣相處一天都幹了什麽,有沒有拉手,有沒有像他這樣的擁抱,有沒有...親吻。

這種特別的味道不是蔣雲舒身上的,他聞得出來,這是女孩子用的香水,不是廉價的那種,是符合黎曉那種軟糯女孩用的。

這種刺激想裝作鎮定,言談自如,已然是不成了。

關鍵是他沒想到會這麽快,整個措手不及。

強打精神把蔣雲舒推開,拿起沙發上的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他呆不下去,整個屋子都是那個氣味,一秒都不行,因為怕控制不住壓下去,把那人撕個粉碎,然後再警告他一遍,‘你是我的,不許你看向別人。’

因為酒醉,夜裏睡的很不舒服,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宿,尹子浩把他拖回家就走了,等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地上。

什麽時候掉下去的他都不知道,更很少有醉成這樣的時候。

這一次,他也自知才剛剛開始,可是就已經受不住了。

而今天,又該拿什麽來麻醉自己,還要選擇一個人悄無聲息的窩在角落自艾自憐,任其和女朋友繼續發展,最後結婚生子走向幸福的未來?

不,未來,只能屬于他和他,和那個女人無關。

絕對不允許他和她再有關。

林應涵走到樓下便急速停住,有些重心不穩扶住了旁邊的圍欄。

那個人在洗澡,洗完澡會和黎曉打電話聊天,或是發短信互訴衷腸,甚至會視頻給她看沐浴後的樣子,那松散的碎發,紅彤的面龐,瑩潤的嘴唇,若隐若現結實的胸膛...啊不...這一切都是應該自己看到的,絕不允許外露給別人。

林應涵就像中了邪,腦子裏過着畫面,想着各種蔣雲舒浴後的可能,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幾步飛速的就上了樓,拿出卡,順利的就開了門。

浴室裏水氣蒸騰,水聲嘩嘩作響,林應涵小心的靠近,轉動把手,心髒呼之欲出,當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他全身血脈贲張,迅速燃燒了起來。

即使這是第二次看那人的裸-體,但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蔣雲舒毫不設防的背對着他沖洗着頭發,優美的背部線條在氤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性感,随着胳膊的曲動張力十足,目光向下,挺翹的屁股上方兩個深深的腰窩,穿越玲珑的弧度,隐秘的角落令人遐想不已,修長的腿型健美有勁,想象着如果它們纏在自己腰上那是什麽感覺,一定是動感美妙,狂野肆發。

不知不覺的被那背影深深的吸引,一步步向前,眼放邪光,氣息灼熱,準确的說他的全身都被震懾的燒了起來,箭在弦上,他,急需洩火。

當蔣雲舒感覺有人靠近時,已經被後者牢牢的鉗住,像鋼繩一樣被捆了起來,嘴唇所到之處刺痛不已,耳後,脖頸,胸前,再到嘴唇,林應涵像個瘋狂的野獸,手,腳,嘴,三處并用,把蔣雲舒釘在了牆上動彈不得。

“你...林應...唔...”

得到了,他就不會放手,更不會松口,也不會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他怕真的開口了,他就做不下去了。

蔣雲舒想這個人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麽會對他這樣...

就連林應涵都覺得自己瘋了,是被蔣雲舒給逼瘋的,他沒想這樣,最起碼沒想這麽早,他想的挺好,慢慢的,潛移默化的,一點點的接近他,直至占有他。

可現在情勢所迫,他不能再等了,等不下去了。

這種粗暴的方式他沒想過,也不想用在這個人身上,可是,現在顯然是不用不行了。

這個人是他的,他忍受不了第三者靠近這個人半分半毫,和小時候一樣,不僅僅是生氣,還有憤怒和嫉妒,何況現在,他有能力去擁有他。

沒有快感,只有無盡的痛。

死了一般的痛。

戰場的零亂不止一處,客廳,沙發,床上,眼見之處皆是斑斑劣跡,他是徹底的瘋狂了,不計後果的下場,捶胸頓足都無法彌補,只求那人在清醒後不把自己推開,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

最怕的後果來了,也是自己找的,只能自己受。

☆、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知道是上午還是下午,也不知道是幾點幾刻,試着挪動了一下身體,随之而來的刺痛頓時讓他清醒了幾分。

還留着一口氣幹什麽,還不如死了算了。

腦子裏逐幀的播放着不想回憶的畫面,想控制都控制不了,晃動的人影絕對不是林應涵,那怎麽可能會是他呢,就算是他,在自己苦苦哀求下也該放過的吧,可是呢,沒有,就像上滿發條的鐘,一刻不停歇的在他的身體裏馳騁着。

最後,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估計是死了吧,但為什麽還要醒過來。

他真恨,但更多的是震驚。

明明身高差不多,體重差不多,就是無法使力,像個雕塑般任憑其粗暴的啃咬着,踐踏着,開拓着,甚至最初的幾分鐘裏連反抗都沒有,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一顆頭顱從上到下,游來移去。

從小那個如小白兔一樣聽話,軟萌,膽小,粘人的小家夥似乎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他懼怕的人,這裏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抑或是那個人的神經壞掉了,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

只有瘋子才會這樣做,毫無征兆的,不計後果的,讓人大疊眼鏡的,驚濤駭浪般的生疏感覺一波接一波席卷而來,淹沒驚恐,淹沒意識,也淹沒了整個感官觸覺。

真的是...獸性大發不單單對異性,對同性竟然也可以,這在他二十多年的意識世界裏第一次發現,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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