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4)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走到今天這步,未來可能還有更多在考驗着他們,一定要堅持到底。
林應涵這兩天對他說過的所有話,他會選擇相信,這也是給自己的一條出路,同樣也是給他的機會,像李旺那樣,賭一把,輸了也沒什麽,男人嘛,總要為愛付出一些代價,不然不配說愛。
“怎麽,是不是更愛我了?”林應涵從鏡子裏看到蔣雲舒發呆的眼神,那勾魂的微笑又浮上來,走到蔣雲舒身邊,擡手輕輕撫摸着他光滑的臉龐,調戲的問道。
“別自戀了,”蔣雲舒快速躲開他的圍困,跑去了衛生間,林應涵看他羞紅的臉就想捧着他狠狠的親他,可是時間不允許,如果真的親下去的話,就有可能不是用親吻來結束,再怎麽想做也不能耽誤正事兒。
“哥,我吃過了,你洗漱完就吃飯,一會兒我開車送你,然後去建設廳。”林應涵沒追過去在外邊喊了一句。
“不…不用,”蔣雲舒嘴裏含着牙膏沫,“一會兒…我坐公交就行,你送完我還得繞道走,時間會來不及。”咕嚕咕嚕的漱嘴,然後捧起水開始洗臉,要說今天他起的有點晚,還不是因為某人非要兌現什麽承諾,說什麽晚上要好好服侍他,這回可好,如果不叫都得睡到中午去。
半天沒聲,以為林應涵出門走了,收拾利索從衛生間出來看他正給自己準備出行的衣服,一件件的擺在沙發上,“你快吃,吃完換上這個,這不是南方,不穿棉褲你美給誰看呢。”語氣裏帶着不容反抗,必須執行。
那條棉褲是老媽給做的,說什麽自己絮的棉花抗風,三九天都不會冷,別說他沒穿過,穿了一次感覺上樓都費勁,厚的都走不動道,兩條腿像灌了鉛的沉,于是從那以後就徹底壓了箱底,這也不知道林應涵從哪兒又把它給找出來了。
“你放那兒吧,一會兒我穿。”蔣雲舒開始吃早餐,含糊的回道。
“不,我要看你穿,別想着一會兒放回去再穿條薄的出來,大雪節氣都過了,難道你也想老了得病啊。”
蔣雲舒嘴裏吃着粥,琢磨這些話怎麽這麽耳熟呢,對啊,這些話都應該是他說給林應涵的,風水輪流轉今天給反過來了,以前都是他以為別人怎麽怎麽冷,這回好,輪到林應涵怕他冷,其實他真的不冷,剛剛進入冬季能冷到哪兒去,但這條飽含着愛的棉褲,看來今天不穿是真的不行了。
行啊,穿就穿吧,不然沒完,晚上回來再給他上課。
蔣雲舒在林應涵的裝扮下,終于穿成了個胖企鵝,必須左右晃着才能走,下樓,上車,安全帶都差一點不夠長,看蔣雲舒忙活的臉上紅撲撲的,甚至鼻尖都微微的冒汗,林應涵滿意的扳過他的腦袋重重的親了一口才發動車起步。
這一路,遇到個信號燈不是握手就是摸臉,本來就穿的多就熱的不行,這一挑逗弄得蔣雲舒是坐立不安,幾次死死的攥着林應涵的手不讓他動,并警告他再動手動腳就跳車,看他嚴肅真要翻臉的樣子,林應涵只得舉手投降,但臨了還是趁着堵車把人扳過來親了個夠,也不顧左右兩邊的人圍觀,反正自己先嘗飽了再說,最讓人想揍他的是得逞後的壞笑,舉起拳頭還是沒忍心下手又放下了,其實他自己心裏也已經美出泡泡了,只是臉小不想讓對方看出來罷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單位,沒等停穩車蔣雲舒就把安全帶解開,把包拿好準備下車,車門推開一半又被拉了回來,“幹嘛?”
陸陸續續的上班同事不時的從車邊經過,蔣雲舒不好大聲斥責他,但語氣也明顯不是太溫柔,他也發現了,如果臉兒好點,那小子肯定會更加的不管不顧,只得冷下臉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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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關上門我跟你說。”
“你說吧,我要遲到了。”手下沒動,車門大開,嗖嗖的冷風股股灌進來,兩人這麽一拉扯也引來三兩同事的回頭。
“這可是你說的…”沒等林應涵說完蔣雲舒趕緊把車門關好,杜絕了一切外來的目光,“快說你。”蔣雲舒催促道,再不關門就真得有好戲看了。
“晚上下班我來接你,你一定要等我,別坐公交回家聽見沒,然後咱倆一起買菜,吃完飯跟我去搬家。”
“不要這麽快吧,你可以慢慢…來的吧。”蔣雲舒想起這個和自己塊頭一樣大的男人,不知哪來的那麽大力氣,他的小床都要報廢了,就感到一陣脊背發麻,他是有點怕了,再那麽大強度的做下去,他非得廢了不可。
“這不是昨天咱們說好的嗎,你也是答應了,怎麽,難道你又反悔了不想和我住了?”林應涵拽着他的手,開始調到了撒嬌頻道,“哥,不帶這樣的,我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你(才兩天就習慣,呸!),你這樣讓我一個人怎麽睡得着啊,想你了一劃拉身邊沒人,你想想那什麽滋味,這兩天你也挺願意讓我抱着睡嘛,這是兩下都有利的事,幹嘛不同意。”
蔣雲舒張了張口,想拒絕的話就在嘴邊,但看他這樣一咕嚕又咽了回去,“下班再說吧,我得趕緊打卡去了,不然遲到又要罰錢了,我走了,你慢點開啊。”這回他沒給林應涵任何表示離別親近的機會,崩豆一樣說完就跑了出去。
一進門就被梁楓給攔住了,“站住。”
蔣雲舒正悶頭努力的跑着,還差幾十秒就到點了,有人攔他一個急速剎差點給他弄一跟頭,本來就笨的重心不穩,忙扶住旁邊打完卡的一位同事,“等會兒再說。”箭步談不上了,反正是以最快速度奔向打卡機,一聲‘謝謝’再看時間,剛剛好還剩五秒。
呼哧帶喘的跌進大廳的沙發,熱的把圍巾,羽絨服,包,統統卸下撇在了一邊,一下子覺得自己終于是得救了。
“蔣哥你這穿的也太多了吧,你要去南極啊。”
“蔣哥,你這身零下三十度都沒事兒,真的,企鵝都沒你厚實。”
“……”
兩位同事調侃完走了,留下他還在那兒順氣兒,明天,明天說啥也不能穿這些了,都累死了。
梁楓雙手插着兜,帶着意味不明的深笑走過來,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也不言語就那麽死死的盯着他看,“你有病啊,看什麽啊?”蔣雲舒心虛的有點毛。
“說,怎麽回事兒,那男的好像我見過呢,你和他是不是……”
“是什麽,那是我弟弟,就是順…順道送我,其他的你別多想。”
“別多想?我多想了嗎?你怎麽知道我多想了?我是怎麽多想的,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樣呢,小雲兒,你招是不招,不招,我可要把我剛才看到的,哈哈……唔…”
蔣雲舒趕緊捂住梁楓的臭嘴,卷起旁邊的衣服包連拉帶拽的就把人弄到樓上去了。
“呼…你是想捂死我啊,”梁楓被松綁,感覺發起狠來蔣雲舒的勁還挺大的,這明顯的就是做賊心虛,他還沒說什麽呢這邊就先坐不住了,看他那緊張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他,可是其他兩位都到了,蔣雲舒也不好自行張揚,只能悶悶的捶了一下他就去了座位。
“你們倆幹嘛呢,一大早來就鬧。”凡哥看他倆劈裏撲嚕的上樓,就跟幹仗了似的在座位上問了一句。
蔣雲舒坐那兒緩氣,這一大早的,驚險了一道,沒閑心跟凡哥解釋,還是此處無聲勝有聲吧。
“我們這不叫鬧,我們這叫基情四射,凡哥。”
作者有話要說: 打算一百內完結。
☆、基情四射(實錘)
這一上午還算消停,經過了緊張的早上,梁楓沒再含沙射影,只是接水路過會不懷好意的沖他笑,他也忿忿的抿着嘴握拳向他示威警告,這倒也沒引起凡哥和曲胖子的注意。
大家夥都鬧慣了,也不會真拿一句話去刨根問底,再說都沒那時間。
戀情這個事他是不想瞞,可畢竟不同于異性戀,和黎曉分了後梁楓一副知道後果的姿态跟他說過,‘我就感覺你倆成不了。’蔣雲舒不解的問,‘那你當時怎麽還說我倆挺配的。’梁楓聳聳肩答:‘那只是随聲附和而已,我覺得你不是這一幫的。’
他也不知道梁楓說的是啥意思,趕上那幾天不是心情不好嗎,沒心思跟他臭貧,梁楓自己還沒主兒呢,咋就知道感情這方面的事兒了,所以根本也沒拿他的話當個事兒。
沖着早上梁楓質問他的話,再看他的表情,除了戲谑好像都沒有震驚,再一聯想他上次說的,心裏就差不多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了,這事他不說透,自己也不可能承認,況且在車上只是拉了拉手,又沒親也沒抱的,他是不怕,可這不是同屬于另類嗎,所以,心裏慌慌的,總覺得不踏實。
當然是有一天會公之于衆,但不是現在,他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別說是在他的工作單位,就是他所知的整個圈子,都沒遇到過一個同性相戀的,李旺那個除外,那個也算是他的鼻祖了,不管怎麽說這樣的戀情都會遭到鄙夷的,不接受,被當作異類,影響仕途,甚至會被公司開除,再嚴重點被周圍的朋友孤立。
說實話他偷偷的想過這些,可是既然選擇了,他就會走到底,等有一天瞞不住了,他也會大大方方的出來承認,然後跟大家介紹自己的另一半,相信知者無須解釋,就算真的失了業,他也心甘情願。
總得為自己的選擇有所付出才行。
林應涵開完會給他發了幾條信息,看得他臉紅心跳,嘴角的彎度就沒落下過,整個上午的工作效率幾乎為零,不是沉浸在夜晚,就是癡想着他的擁吻。
都怪這死小子總是不停的撩他,讓他不得安心工作,梁楓就坐他對面,一擡頭就能看得一清二楚,那花癡的樣子明明就寫着我正在被愛滋潤着,那圓領的絨衣再有西服領遮着,也掩蓋不住那一塊塊的羞紅。
內線響起,曲胖子打圖路過接起,“老大…哦林總來了,找雲舒是吧,好,我這就告訴他,好的。”
“小蔣同志,老大有請,說林總來了找你。”曲桐卷着打好的一號圖,把電話內容傳達給了蔣雲舒,其實當‘林總’一出來,他的心就已經開始跳了,只是坐那兒還假裝着鎮定,“嗯,知道了。”
“林總?哪個林總啊?我怎麽感覺這麽耳熟呢?”梁楓站起來趴在隔斷上看蔣雲舒的眼神都開始飄了,心裏就更加的确定了什麽,“雲兒,你還不快點,磨蹭什麽呢,別讓人家等太久嘛。”
蔣雲舒站起來一巴掌給他拍了過去,“今天你嘴賤的真是特別,你等着。”說完,象征性的拿着本子和筆走了,梁楓止不住的在那兒笑,有即将揭秘的激動感,心想,我不用等,我要親自去證明。
走到老大辦公室門口,就聽見裏面談笑風聲,氣氛融洽的不得了,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不是林應涵還能是誰,努力調整了一下氣息敲了兩下門,随着老大喊‘進’推門進去,林應涵大衣都沒脫坐在沙發上正喝着老大從來都不輕易往出拿的珍貴咖啡。
“領導,林總。”蔣雲舒打着招呼,自己都感覺臉上的肉有些僵。
“雲舒啊,林總剛從建設廳回來,有一些新的想法他想下午開個會讨論讨論,我下午呢約了韓總談方案,就你去吧。”
蔣雲舒看了看林應涵,那一副高層的派頭擺的正好,臉上任何異樣的表情都沒有,就是正常的工作關系,再轉向自家老大,那架式也是‘咱們還指着這口鍋吃飯呢,讓你去就去,還猶豫什麽。’
“好吧,一會兒午休過後我就過去。”蔣雲舒低頭答道。
“我看別等午休了,反正我也是開車來的,不防和我一起走,這樣也能節省時間,徐總,您這裏還有什麽可吩咐給你的下屬的?”林應涵已經站了起來。
“沒有,沒有,雲舒啊,正好有方便車你就跟着去吧,林總那兒也有食堂的,餓不着你,是吧林總,哈哈。”老大也适時的準備送客,這個時候,巴結還巴結不過來呢,當然是對方有任何請求都得答應,趕緊把人推了過去。
“那怎麽樣,你…”林應涵把目光轉向蔣雲舒,“我下午有兩個會,所以時間會比較緊,可能要提前開,所以午休的時間會比較短。”那意思就是我等不到你午休完再趕過去,我是甲方,你看着辦。
“好吧,我去收拾一下。”
“好的,我們一會兒樓下大廳見,”林應涵跟蔣雲舒說完又轉向老大,“現在上頭這塊對開發項目要求的比較嚴,所以鑒于我們今後的合作,我覺得這個會你們聽聽也是有必要的,何況明年的七號地和九號地也是要給你們的。”
“是是,林總說的是,像我們這樣的設計公司多虧有着迅達這樣的大公司提攜着,能得到你們的厚愛是我們莫大的榮幸,我們也會竭盡全力的按你們的要求去完成圖紙,這林總放心。”
“那好,我們就先這樣。”
“好的,我送送您。”
蔣雲舒去一樓等的時候,梁楓特意找借口也跟着下來了,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證實一下自己所想。
蔣雲舒也是想了各種辦法不想讓梁楓在大廳(因為早上被目睹了嘛),兩人正推拽着老大就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送林應涵下了樓,梁楓頓時眼睛發亮,一切了然的樣子。
我靠,這弟弟,也不是一般的弟弟了,他沒說話,只是站一邊看着他們很正常關系的上了車然後絕塵而去。
等車不見了蹤影,梁楓迅速跑過去追上老大,“老大,那個林總就是迅達的?”
“對啊,怎麽了?”老大一邊往回走一邊臉上展着笑顏答道(七號地和九號地的盤子接下來,那半年的吃喝都不愁了)。
“那他和蔣雲舒有親戚關系?”
老大樂了,嘁了一聲,“怎麽可能。”
“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老大站定問他,“還是你發現什麽了?”
梁楓趕緊回神擺手,“沒事沒事,那老大,我吃飯去了啊。”說完就往食堂的方向跑了。
沒有親戚關系還說什麽弟弟,這裏面肯定有貓膩啊,早上兩人在車裏拉拉扯扯的明顯就不是什麽正當關系,瞧那一臉桃花開的樣兒,就是和黎曉處對象那會兒都沒見他那麽開心過,都樂的不正常了,害羞的脖子都跟着紅,然後你告訴我那是你弟弟,你跟你弟能這樣嗎,拿我傻呢。
梁楓心裏篤定了事實,不禁感慨這平時看上去那麽傳統的男人做起事來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驚人,難怪都二十多了才開始開竅,原來是有着大秘密啊。
☆、吃醋
“咱們這是去哪兒,不是去你們公司開會嗎?”走了一段路,蔣雲舒才發現這路線不對啊,這是要往哪兒開啊。
“你就坐着吧,到了你就知道了。”林應涵沒告訴他而是握着他的手安撫似的緊了緊。
“你這是搞什麽鬼啊,我忙的要死你知不知道,好幾個活等着我呢,到時候完不成是要扣工資的。”
“沒事兒,扣吧,扣的我給你補。”
“你…你這是往哪兒開啊,能不能給我個心理準備。”蔣雲舒有點蒙圈,這繁華街道一條一條的穿行,這是要幹嘛啊,真沒事兒在大街上遛啊,本來上午就沒出活,現在又被拉了出來還不知道要幹啥,得,這一天算白搭了。
“咋的,怕了,怕我把你賣了,你放心,也就我要你,別人沒人敢要。”林應涵看他那炸毛的樣兒就覺得無比的可愛,在他臉上捏了一下,仍沒減速又過了一條街。
這蔣雲舒就不懂了,吃飯吧,路過好多大的小的飯店也沒停,看電影吧,最好的電影院剛剛路過,剛上映的震撼海報都沒等看清楚就飄過去了,兩男人,除了這兩樣還算可行還能幹什麽,又不是回家的方向。
看他還是沒有要告知的意思,索性也就不問了,反正也出來了,一下午怎麽整都是要浪費了,随便折騰吧,像他說的,如果扣錢就真朝他補。
又穿過一條街,終于在一個大型商場門前停下了。
蔣雲舒看着高聳雲立的高樓,熙熙攘攘的逛街人群,有些納悶,“你不會是帶我來逛街吧?”
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林應涵不禁湊過去親了一口,“答對了,這是獎勵,走吧,我們去逛逛。”
“不是…工作時間你帶我出來逛街,還以工作之名,你是怎麽想的啊,你…”蔣雲舒沒下車在車裏嚷着,他有點摸不着頭腦,這小子是發了什麽瘋啊,上這地方有什麽可逛的啊,東西死貴,又沒什麽可買的,再說了兩大男人逛街,不覺得奇怪嗎。
林應涵沒理他的抗議,直接走到副駕,打開車門就把他拽了下來,緊接着中控落鎖帶着人進了商場。
要說這閑人真是什麽時候都這麽多,工作日,滿眼所見還都是人,一個個悠閑自得,好不惬意,賣首飾的,賣鐘表的,賣鞋的,哪個櫃臺都不少人,這什麽日子,打折不要錢的日子嗎。
蔣雲舒平時不逛街,男人都這樣,除非有需要,沒需要絕不會跟一群女性擠商場,有時候他也羨慕,你看看人家,不用上班,穿的好吃的好時間充裕,他們的錢都從哪來的呢,自己苦逼苦業忙的要死,一年下來也掙不出個陽臺錢,這就是差距啊,後來想明白了,因為你是男人,男人就得奮鬥。
也不知道林應涵這是要買什麽,只能是他在前面走,自己在後頭跟着,不時晃過的金銀手飾閃閃發光,熠熠生輝,要說女孩子肯定喜歡,他一個男的,看了一眼也沒有多大興趣。
“先生,有什麽需要介紹的嗎?”櫃臺小姐看他們駐足,忙過來接待,妝容得體,微笑大方,倒也讓人舒心。
林應涵指了一款白金的項鏈,“這個多少錢?”
“先生是買給女朋友的吧,您真有眼光,這是一款貓飾的白金項鏈,最适合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子戴了,顯得人非常有活力有朝氣,這也是今年的新款,2899元,我拿出來您先看看。”
“好的。”
林應涵本來也沒說來意直接就來到了首飾專櫃,還挑了一款女士項鏈,這讓一旁的蔣雲舒十分的不解和惱火,迅速臉變的如黑鍋底,但礙于公共場合,沒的發火,只等一切結束了再說。
林應涵看他隐忍着偷偷的在櫃臺底下握了一下他的手,眉眼彎彎,似乎還在故弄玄虛,這反倒讓蔣雲舒不那麽氣了,好,你演我就陪着,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演什麽。
“哥,你看呢?”林應涵拿起項鏈問蔣雲舒意見。
蔣雲舒搭了一眼,口氣淡然的回他,“你女朋友,你喜歡就行,不用問我。”
林應涵樂了,“我覺得還可以,她也一定會喜歡。”
“喜歡就買呗,還裝模作樣的問什麽,多餘。”蔣雲舒的醋壇子都能腌泡菜了。
“那我可買了?”林應涵故意氣他一樣貼過去又問了一遍,櫃臺小姐就站對面,他這暧昧的動作一下子就讓蔣雲舒不知所措臉也跟着燒了起來,順勢推了他一下,“…你買就買呗,不用問我。”說完去一邊涼快去了。
大冬天的也能出汗,估計這商場也就他一個這樣的。
“那給我包起來吧,我要了。”
“好的先生,您稍等。”
趁着櫃臺小姐開票的空隙,林應涵走到蔣雲舒背後,快速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垂,“你…你幹什麽?”這個動作着實吓壞了他,迅速的捂住耳朵,驚吓的眼神裏帶着厲色和驚慌,周圍那麽多人,他可不想成為大熊貓,讓衆人圍觀。
林應涵可沒被他的恫吓所吓倒,依舊沒放過他,貼的死緊,“怎麽,吃醋了,是不是氣得都想揍我了。”
“誰…誰吃醋了,你願意買給誰就買給誰呗,和我有什麽關系。”蔣雲舒嘴死硬,不承認也不瞅他,你願意貼就貼呗,反正走哪兒也是甩不開他,丢人也不丢他自己的。
“瞧你這樣,鼻孔都冒煙了,還說不氣,好了,力氣留着回家,回家你再使勁的揍我。”說完,有大衣的掩蓋,伸手向那彈性十足的屁股摸了一把。
“你個死小子…”沒等他回頭反擊,人家已經去櫃臺取票子交款去了,自己傻呆呆的站在那兒,滿臉的通紅,明顯的剛剛被調戲過,連櫃臺服務員都忍不住背過身去掩笑。
丢死人了,你等着,林應涵,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
買完項鏈,蔣雲舒以為還要再接着逛,沒想那人回來直接被拉出門奔了旁邊的老字號,“今天天冷,吃這個正好,火鍋。”
終于是混上飯了,從單位被拉出來他的肚子就已經叫了,這前前後後的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再不吃飯,都不陪他玩了。
叫過服務員點了菜,蔣雲舒看桌上包裝精美的禮品盒,越看心裏越不是心思,可還要保持着面上的自如,不都演嗎,既然演就得像。
羊肉蔬菜一上桌,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稀裏嘩啦的一頓開造,毫無形象可言,甭管啥,吃飽了是真的,管他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是買給他的女朋友,還是買給他的好閨蜜,都和我無關了,吃。
蔣雲舒堵着氣吃的像有人跟他搶,看的對面的林應涵是既好笑又不忍心,撂下筷子,抽出一張紙巾幫他擦掉嘴邊的沾料,“慢點吃,別燙着。”
再看林應涵吃的又斯文又得體,反倒顯得自己像個傻子,單從這氣勢上來說,自己就輸了,都說誰先愛誰就輸,可事實證明不然,從小到大他都玩不過林應涵,就沒那心。
“是,我是不太高興,你說你這叫什麽事兒啊,你說說吧。”蔣雲舒真來了脾氣,用腦瓜他比不了林應涵,從小就是,他是個直腸子,裝也裝不了多一會兒就得完。
林應涵繞過桌子坐在他身邊,對方氣鼓鼓的像個小青蛙,索性也就不逗他了,逗急了還心疼,“哥…”又開磨,沒用,蔣雲舒把那個粘爪子給扒拉了下去,扭頭瞅着鍋裏咕嘟咕嘟冒泡的羊肉,跟有仇似的放着綠光。
“我們吃完去看肖倩吧。”
“看她幹嘛?”蔣雲舒這腦子又不夠用了,躲還躲不過來,還往槍口上撞,這不是找死嗎,前幾天黎曉的那個事兒還嫌沒被罵夠。
“這麽久了也沒見面,看看她呗,都是一家人。”
“我跟她是一家人,你跟她…不是。”蔣雲舒冷絕。
“怎麽不是,我和你是一家人,你和她是一家人,等量代換這不就是一家人嘛,她是你妹妹,今後也是我妹妹,見妹妹,當然要有見面禮。”
腦子還在繞這個妹妹,那個妹妹的圈子,最後聽到見面禮才一切了然,“那個項鏈…買給她的?”
“當然了,不然呢?”
“不是買給什麽女朋友?”
“哥…你是不是糊塗了,我都有你了,上哪找女朋友去,現在沒有,将來也不會有,就是過去也沒有過啊,你,是我的初戀,我一輩子的戀人。”臉頰被軟唇貼的熱熱的,也燒燒的,這不僅是害羞,更是羞臊。
聽了這句話蔣雲舒的心踏實下來的同時也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所鄙視,真像肖倩說的,自己還真的是根木頭,蠢死了。
“真的?”
“真的,雲兒,我愛你,一輩子愛你。”
唇上吸盤一樣的被吮吸着,本就被辣的通紅的唇此時看上去更加的誘人,林應涵忍不住親了一會兒給他喘息,又再次的貼上去大力的席卷着,後者被親的也完全忘了一切,很自然的抱上去盡情的回應着。
作者有話要說: 一出門就感覺你穿的不是棉褲,而是光腿,迎面吹來的不是寒風,而是一把把的小尖刀,真冬天,夠勁兒。
☆、抱團出櫃
肖倩在一家廣告公司做企劃,接到林應涵電話時她剛剛和客戶談完需求在回去的路上,單位司機把她送到了指定地點,她跟同事說一會兒自己回去,不用等她,就去赴約了。
要說兩人自互留了聯系方式後就再沒聯系過,林應涵能主動找上她,也無非是和蔣雲舒有關,果然進了咖啡廳,顯眼的地方坐着林應涵…還有蔣雲舒,兩人正打情罵俏的聊的熱乎。
這是要抱團出櫃嗎。
事實是她猜的沒錯。
三人再次見面,氣氛明顯和上次不一樣,尤其蔣雲舒,心虛的都不敢和肖倩對視,他記着和黎曉分手時,肖倩跟他說的那些話,讓他考慮清楚,這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鬧着玩,玩不好了可以很潇灑的說拜拜誰也不受傷,當時他還信誓旦旦的跟她說‘不用你管,自己能處理’,沒過多久就雙雙的出現在她面前,這是來告訴她處理結果的?
別人都用語言,他這是用行動,好樣的。
行啊,默認了吧,愛咋想咋想,反正來都來了,這是蔣雲舒給自己暗自打的氣。
林應涵也沒指望着他能說上話,他約的目的自有他的想法,蔣雲舒說白了只是個陪襯,作為另一個男主角,必須到場才算合理。
“沒耽誤你工作吧?”林應涵無論什麽時候見面,都是一臉的紳士,對自己的唐突表示歉意,讓你有怒都發不出。
“耽誤不耽誤的不也來了嗎,有事兒說吧。”肖倩表現的很是冷淡,咖啡都沒動被推到了一邊。
林應涵樂了,“呵呵,別這麽嚴肅嘛,怎麽說我們也是老朋友了,這麽久沒見面就不能約一塊聊聊,放松點。”
這話是說給蔣雲舒和肖倩兩個人聽的,他知道,這種心态的轉變不是立刻馬上,得慢慢讓蔣雲舒适應,尤其是面對家裏人,更能看出他格外的緊張,就像犯了什麽滔天大罪,看看,這汗都下來了。
“倩倩,今天外面挺冷的,還是喝點咖啡暖和一下吧。”
原本肖倩坐下都沒稀得瞅他,也是因為黎曉那個事兒讓她覺得挺對不住人女孩兒的,跟他這個哥也是鬧的挺不愉快,這突然的低姿态讓她還真有點不适應,要知道這個哥可從來沒對她溫柔過,平時說話的口氣都是生硬的直來直去,更別說什麽關心了。
今天這麽大的變化她都想記錄下來然後給爸媽發過去看看,看看他們的寶貝兒子為了出櫃都做了什麽讓人吃驚的事兒,平時說她野,沒蔣雲舒穩當,那麽就看看做事穩當的人的偉大壯舉吧。
“哥,黎曉那兒完就完了,你也不用過于傷心,”肖倩突然改變了套路,态度上也和緩了起來,“我們廣告公司的漂亮女孩兒多的是,哪天我再介紹一個給你。”
蔣雲舒知道她是在故意刺激他,但讓他直接說出‘我喜歡男的’又覺得這話無法出口,畢竟後果他還沒有預估過,準确的說都被快活給淹沒了,哪還想過那些。
“不用了,我不着急。”蔣雲舒把頭上的汗擦掉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呵呵,今天我穿多了,熱。”
“欸,哪能不着急呢,都說新戀情能撫平舊戀情的傷,哥你從來沒談過戀愛,這第一次就沒成,多多少少肯定不太好受,如果有了新的戀情,那麽你就不會再傷心了,你說對吧林應涵。”
這次沒等蔣雲舒回答,林應涵就适時的抓過蔣雲舒的手,然後對着肖倩那瞪大的眼睛,“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你哥說的‘不用了’是什麽意思吧,你哥他就是個嘴笨心也笨的人,你就不用再這樣刺激他了,今天找你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坦明我們的關系,念你是他妹妹的份上,我覺得該告訴你,我喜歡你哥,你哥也喜歡我,而且我們之間的喜歡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從小的,如果你心細眼尖我想你該看得出來,你哥傳統想的多,所以有些事只能我去做,也就是說今天我正式的告訴你,我們在一起了,以後呢,你也不要再介紹什麽女朋友給他,他自然也不會接受,至于家裏面,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能告訴的時候我自會親自去說,不勞煩你費心,這個是我和你哥剛剛為你挑選的生日禮物,再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明知道此次赴約的目的就是這個,可是從林應涵嘴裏親口說出‘我們在一起了’還是心裏咯噔咯噔的猛跳,她當然忘不了第一次見蔣雲舒給他送圍脖的時候旁邊那個小矮子的尖厲眼神,還有後來找她并警告她離蔣雲舒遠點,那小子的刻薄表情,她現在算是相信了從那時起這個“小矮子”就已經喜歡上了蔣雲舒的事實,十幾年,從小學到步入社會,電視裏的情節今天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上演了,這算是一種幸運吧,幸運的見證了一對同性戀人終于修成正果。
她不是不相信感情,而是不相信他們這樣的感情,同性戀,只聽過沒見過,誰能保證兩個男人就能恩愛的過一輩子不離不棄不變心,有誰能證明。
戀愛要隐藏,以後也不會有婚姻,沒有家庭,沒有子女,注定孤老一生,這難道不是悲慘的嗎,他們這樣堅持是對的嗎,她沒有多少是為爸媽着想,而更多的是為蔣雲舒他自己,他是否真的确定自己就是那個,而且已經做好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玩樂,不是興起,也不是受林應涵的引-誘。
她有點蒙,為他的直率,也為他們緊握一起的手,明知這樣,可心裏還是莫大的震撼。
林應涵的話落,她也變得啞口無言,之前的伶牙俐齒驟然變得笨嘴拙腮,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你…你們…哥…”
目光投向蔣雲舒,再看他們自握就沒松開的手,還要什麽親口承認,這不明擺着嗎,這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是真的。
肖倩端起咖啡咕嘟咕嘟喝個淨,用以緩釋心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祝福,違心的做不到,拆散,沒那個能力,況且之前該說的也都跟蔣雲舒說了,林應涵說的明白,今天就是來通知她一聲,他們倆好上了。
那禮物就是用來堵她嘴的,你只管拿着,別的都別管,這就是他倆的意思。
“倩倩…”蔣雲舒自然也是心潮翻湧,他沒想林應涵能這麽痛快的就把兩人關系公開,真以為就是個普通的見個面,可既然說了他也不會做縮頭烏龜,男人嘛,沒什麽不好承認的,“這個禮物是涵…是應涵親自挑的,是一款挺漂亮的項鏈,适合你帶,以前你的生日我總是忘,難得這次他記得,你收下吧,至于我們倆現在…挺好的,以後我也打算這樣過下去。”
“哥…你想好了?你确定?”肖倩不相信的再次想從他的眼睛裏确認。
蔣雲舒看了看林應涵,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他的,“我确定,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現在我知道了,其實我很早也是喜歡他的,只是不敢往這方面想,我知道這将會很難,可我們都有信心走下去,因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覺得應該告訴你,爸媽那兒…等機會成熟我會說的。”
話已至此,肖倩也沒什麽好說的了,看着精美的禮盒,突然笑了起來,“這是賄賂吧,說生日禮物是不是太牽強了?”
“真的是…”
林應涵擡手制止了蔣雲舒的解釋,接話道:“你把它想成什麽都無所謂,反正買了,你不要可以送給別人,這就是一點心意。”
“我沒說不要,”肖倩拿過禮物,拆開盒子,果真挺漂亮,“我很喜歡,不過,讓我祝福你們,那還得等,等我接受的時候再說吧。”說完把盒子扣好裝入袋子裏準備走人。
“倩倩…”蔣雲舒也站了起來。
肖倩回頭,舉了舉袋子,“謝了,哥,你好自為之吧。”
就這樣出櫃了,在沒有想好的情況下,蔣雲舒就被推了出去,他回過頭去盯着林應涵,後者則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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