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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然後你把你的戰利品燒過了頭。”

漢尼拔幾不可聞地笑出聲來。

“你願意聽聽書的大綱嗎？”威爾問。

“我很樂意如此，”漢尼拔回答。

威爾概述了各章節的內容，解釋了他共情與分析的雙重視角。漢尼拔非常急切于談論這個話題，與此同時非常小心地沒有将此顯露出來。他的行為與預料中的一般無二——威爾因這感受而戰栗，因為能從漢尼拔那裏占據先手是如此令人振奮。但他或許不應該習慣于此。這畢竟是漢尼拔。

他們在起居室裏進餐，威爾毫不意外地發現食物異常美味。

“看來下次我得提供一個更好的挑戰，”吃完主菜之後他說。

漢尼拔驚訝地擡頭看向他，帶着一些怒火。

威爾像沒有注意到一樣微笑起來。他特意地看着漢尼拔的雙眼說到：“因為這太好吃了，因此這個挑戰一定是過于簡單了。”

笑容在漢尼拔臉上綻開。

“我不介意另一個挑戰，”漢尼拔說。“但我相信下一次輪到我來準備肉了。”

威爾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本來想提供我的廚房作為場地，但現在我見過了你的廚房，相交之下我的就像一個棚屋了。”

“那同樣可以作為一個挑戰，”漢尼拔暗示性地說。威爾不得不打破他們的對視，因為他是如此地熱切而威爾沒有預料到這個。他本來預期他們之間會有一場與第一次的時候相似的博弈，不過當然，這次是他采取守勢。

“我可以幫你清洗這些盤子嗎？”威爾問道，沒有回應漢尼拔拜訪他家的建議。

“我必須駁回這個提議，”漢尼拔說，随即微笑着補充道：“我們得先吃完甜點。”

甜點是覆盆子芝士蛋糕，即使威爾不是一個熱衷甜食的人，若不是他剛剛吃了一整餐也會考慮吃第二塊的。

過後漢尼拔讓他一起清洗碗碟，他們一起閑聊一些小事，諸如威爾要花多長時間到家，他是否想要帶着一些芝士蛋糕回去。他同意了。這感覺就像是一個緩慢的告別。

漢尼拔靜靜地将他送到門前，手中拿着放有芝士蛋糕的陶瓷容器。他們站在門前。

“謝謝你的招待，我很享受這個晚上，”威爾說。

“這是我的榮幸，招待一個如此令人愉快的客人。”

威爾微笑，同時既快樂又悲傷。他知道這對漢尼拔所意味的遠沒有對他所意味的那麽多，但他仍然高興于能暫時稍稍地擁有漢尼拔，而且他想要更多。他令自己問出口。

“我會希望能再次見面，你呢？”

漢尼拔微笑起來，威爾能從他臉上的微表情中看到他的滿意。

你抓到我了，威爾想，壓下一個得意的笑容。但我也抓到你了。

“我會非常希望證明自己能在一個更小的廚房裏烹饪，”漢尼拔以一種告解的語氣說道。

“你選擇用小而不是破真是太善良了，”威爾說，伸手從漢尼拔那裏接過陶瓷容器。

他們的手指相觸，威爾是如此地想要向前一步，尋求他們曾在懸崖上擁有過的親密。他一定是将此在臉上顯露了出來，因為漢尼拔的眼睛稍微地睜大，之後他向前一步，他們的嘴唇相觸了。威爾呆住了，來不及反應，而漢尼拔輕輕地皺着眉退了回去。陶瓷容器和他們的手仍然隔在他們中間。

“如果我誤解了情況請原諒我，威爾，”漢尼拔說。

威爾搖頭。

“你沒有誤解，”他急切地說，“我只是太驚訝了。”

他們凝視着彼此，威爾感到尴尬浮現出來。他接過容器，把它放在旁邊的一個小桌上。

“讓我們再試一下？”威爾欲言又止地說，走得近了些。“我不想這個晚上以困惑結束。”

漢尼拔輕輕點頭，伸出手放在威爾的腰上擁抱住他。這意味着威爾得擡起手臂環繞住漢尼拔的脖子。這有種奇怪的臨床實驗感，威爾不确定他是否反射了漢尼拔的感受，或者它來源于他自己。耐心一些，他提醒自己，傾身向前吻他。

這次比上次要好，鑒于沒有人感到驚訝，而且威爾發現自己享受這個。漢尼拔總是激情于他的烹饪或者殺戮，但是這個吻證明了漢尼拔同樣也可以在其他的方面熱情滿溢。在他意識的角落裏，千代再一次地告訴他存在着暴力之外其他的影響方法。漢尼拔将他壓到門上的時候她的聲音消失了，威爾聽到自己因這專橫的舉動而呻吟出聲。短暫的一刻裏，他考慮過留在這兒過夜。但他還沒有準備好這個，而且也不希望漢尼拔對他有這一類的影響力。目前還不。

威爾抓着漢尼拔的頭發，把他拉開。尖銳的目光遇上他自己的，而威爾發現自己正因為漢尼拔玩的這個小游戲而喜愛地微笑。漢尼拔親吻着他的下巴，威爾想起了他們在懸崖上，漢尼拔就像現在一樣用鼻尖輕觸着他的咽喉。只不過缺少了鮮血，威爾想到。在他阻止自己之前他聲音嘶啞地說：“你可以咬我，如果你想的話。”

漢尼拔在他的懷抱中僵住了。恐懼征服了威爾。他是不是走得太遠了？別顯露出恐懼，他想到。他得說些什麽尴尬的話，但不能是威脅到漢尼拔的。

“抱歉，”他喃喃道，松開漢尼拔的頭發。他輕輕地撫過他的肩膀，雙手停在漢尼拔的前臂上。

漢尼拔擡起頭研究着威爾。他的臉離威爾的很近，威爾禁不住感到遺憾。他想要去看着漢尼拔，但現在還不到告訴他的時候。

“我不想揭露你的，”他說。他不該讓他的記憶和所知影響他太多。

漢尼拔密切地注視着他。“這真是……”他說道，雙眼幾乎要吞噬掉威爾，“驚人的感知力。”

熱流因他的話湧上威爾的腹部。

“不過或許，”漢尼拔說，慢慢地放開威爾，向後退開。“我們等到下一餐，直到我找到機會品嘗你。”

威爾尴尬地哼了一聲，接着微笑了。他直起身來，從桌子上拿過陶瓷容器。

“我會很期待的。你會打來告訴我下一次約會的日期嗎？或者我來打？”

漢尼拔伸手為威爾打開門。

“允許我明天檢查一下我的時間表，好告知你我空閑的時間。”

“好的，”威爾回答道，踏出了房子。

他們互道再見，威爾走向他的車。這感覺就像在湍急的河裏逆流而上。他想要留在這裏，沉溺于漢尼拔之中。他坐到車裏，系上安全帶。他将陶瓷容器放在身旁的副駕駛座上，然後回過頭，愉悅地看到漢尼拔仍然站在門前，注視着他。他微笑起來，向他招了招手才駕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