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4)

了看,依然沒有看到趙甄,他不知道趙甄去了哪裏,為什麽他反而沒有在這裏。他說道:“我從折柳亭離開後,在前面的岔路口遇到了我的兄長,他提着燈在那裏等我,然後送了我回住處。如果要人證,他應該能夠作證。”

高知縣并不知道他的兄長是誰,就問道:“你的兄長是誰,現在何處?”

書院裏其他人都知道趙澤的兄長是趙甄,聽他說趙甄居然去等他和送他,不由都非常詫異,只因趙甄平素同趙澤幾乎不說話,要不是因為書院裏有另外幾個學生也是尋陽當地的,知道趙甄和趙澤的關系,不然大家根據兩人的相處,完全不會相信兩人是兄弟。

高知縣看衆人都面色奇怪,就問道:“緣何大家變色?他說的有問題嗎?”

大家在竊竊低語之後,同趙甄關系非常親近的陳明軒站出來對高知縣行禮道:“縣尊大人,大家變色是因為平素趙澤同趙甄兄關系并不親近,大家聽聞趙甄竟然前去等他和送他,自然覺得奇怪。”

“趙甄?”高知縣聽了這個名字,就轉頭去看常啓東,“是雲州府前年那位十九歲的解元嗎?正之兄的高徒?”

正之乃是山長劉弼的字。

常啓東點頭,“正是他。”

高知縣便問道:“為何是兄弟,反而關系不親近?趙甄現在人在何處?”

衆人也發現趙甄沒有在了,趙甄和趙澤之間的問題,乃是趙家的家事,這些學生都不方便說,還是曹全指着趙澤說道:“他是妓子所生的庶子,哪裏上得了臺面,是以他的兄長也不和他親近。”

說後,又轉向高知縣,“他一定是撒謊,他看到趙大公子沒有在,才那麽說的。再說,那個岔路口距離亭子有一段距離,路上有樹,他推了我家少爺,趙大公子在岔路口也看不到的。”

高知縣得知趙澤是妓子所生的庶子,心裏也不由有些輕視起來,他問道:“那趙甄何在?”

有人說:“我們進來時,看到他帶着他的家仆,還有兩個書院裏的仆役往外面去了。”

又有人說:“我讓人去找他前來。”

不需要人去找趙甄前來,趙甄自己進了書院大堂裏來。

他看了站在大堂中間受審的趙澤一眼,就上前去,對着高知縣拱手行了禮,“學生拜見縣尊大人。”

趙甄是兩年前的年少解元,又是為了在會試時取得好成績才留在書院裏繼續學習,若是能中進士,以後前途不可限量,高知縣也不得不高看他,坐着虛虛扶了一扶,道:“不必多禮。”

趙甄不僅學問好,還長得一表人才,俊雅不凡,氣度從容又沉穩,一看就是出身不俗的人中龍鳳。

高知縣道:“這位可是你的弟弟?他說昨晚你去等過他,又送他離開,可是真的?”

趙甄應道:“是的,他是我的弟弟。我昨晚也确實在距離折柳亭不遠的岔路口等過他,然後一直送他回了他的住處。”

衆人聽他承認,不由在心裏噓了一聲,大約是想,雖然趙澤是庶子,但兩人畢竟還是親兄弟啊。

但他接着又說:“不過,我站的位置,因為有樹木遮掩,并不能看到折柳亭裏的詳情,即使趙澤推了曹兄,我也并不能看到。”

曹全馬上附和:“對,對啊。”

趙澤驚訝地看向趙甄,眼底有些受傷的情緒,但是他很快就把那份受傷掩蓋住了。

高知縣于是轉向趙澤,道:“也就是無人可以證明你沒有推曹生,你還有什麽話說。”

趙澤還沒來得及說話,趙甄已經又說道:“大人,雖然學生沒有看到趙澤是否有推曹兄,但學生有證據證明曹兄是自己跌下去的,并不是趙澤推了他。”

因為他這話,大家都震驚地看向了他,開始竊竊私語。

“哦?如何證明?”高知縣問道。

趙甄說道:“還請大人,老師,諸位同窗,随我到折柳亭去看看,馬上就能看出問題。”

因為他在書院裏雖然年紀算不得大,卻是最受人矚目和尊重的人,衆人便也沒有質疑他的話,連高知縣和常啓東也起身要去折柳亭重新看情況。

在去之前,趙甄讓了曹全去把曹一鳴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曹全遲疑了一下,才去把曹一鳴的鞋子脫了,趙甄讓他拿着那個鞋子,然後衆人一起往折柳亭而去。

趙澤因為還沒有擺脫嫌疑,便是被兩個衙役給押着過去的。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不過并不炎熱,衆人到了折柳亭,折柳亭這裏是命案現場,此時有兩個衙役和兩個書院仆役守在外面。

衆人并沒有被允許上亭子,只有趙甄帶着高知縣上去了,趙甄讓曹全把曹一鳴的靴子給他,他将靴子底展示給大家看,說:“這是曹兄的靴子,靴底上有一層肉呼呼的油,還有菜汁,非常清楚。”

大家都點頭,因為曹一鳴從亭子上摔下去死了後是被擡走的,之後腳便沒走過路,靴底上沾上的油和菜汁非常明顯。

昨晚曹一鳴在亭子裏吃東西,擺了一盤豬嘴肉,一盤豬耳朵,一盤煮毛豆,還有一壺酒,趙澤當時将這些都掃到了地上,曹一鳴在地上走,便踩了肉和毛豆,所以靴底沾上了油和毛豆的汁水。

因為這裏是案發現場,亭子裏的涼菜并沒有被打掃,衆人站在亭子下面也可以看到上面一片狼藉的模樣。

趙甄又對趙澤說:“你把你的鞋子脫給我。”

趙澤愣了一下,才掙脫衙役的手,将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只穿着棉布襪站在地上。

衆人看去,發現他穿的是蒲草鞋,蒲草鞋一向是下等人才穿的,之前誰也沒看趙澤的腳,幾乎無人發現此事。

趙甄接過了衙役傳過來的趙澤的鞋,翻過來給高知縣看,高知縣看到鞋底也有油,雖然這些油已經黏上了塵土,但依然看得到油漬。

趙甄在亭子裏指給高知縣看,說:“大人,您看,雖然這亭子裏後來被不少人踩過,但是只有趙澤一人穿着蒲草鞋,蒲草鞋的鞋印和別的鞋子不同,他的鞋印在亭子裏很明顯,只在靠近臺階這邊,他并沒有到曹兄摔下這邊來。所以人定然不是趙澤推下去的。”

說到這裏,他又去向高知縣示範,“之前這根柱子這裏插着曹兄的風燈,但不知為何這風燈熄滅了,曹兄就走過來看,您看,這裏有他的鞋印,然後,他踩上了這裏的木欄杆,因為他的鞋底有油非常滑,所以,他就摔下去了,這個欄杆上也有他的鞋印和油印。”

高知縣看後,覺得果真如此,又有主簿過去看,都覺得趙甄說得非常有道理。

趙甄又道:“方才學生沒有到書院大堂,就是趁着天亮了能看得見,過來确認。”

這個案子就這樣了結了,本來便是曹一鳴要修理趙澤而約了趙澤到折柳亭,沒想到他自己卻死在了這裏,所以這也實在怪不得他人。

不過雖然這事怪不得趙澤,但書院裏衆人依然覺得趙澤不吉,越發不願意同他來往。

趙澤去趙甄的住處向他道謝,趙甄正在看書,放下書後,便對他說道:“我只是還原了事實真相而已,你道謝作甚。”

趙澤低眉順眼地說:“總之,還是謝謝大少爺。”

趙甄嘆了一聲,說:“何必叫我大少爺,叫我大哥也就是了。”

趙澤擡了擡纖長的眼睫毛,漆黑的眼睛看向趙甄,沒有做聲。

趙甄又說:“你住在齊家村也不方便,我這間卧室甚是寬大,放兩張床也可以,現在又是夏日,我讓人放一張竹床進來,你搬過來住吧,正好可以談論學問。畢竟是兄弟,何必過分疏遠。”

趙澤眼眶些微泛濕,說:“多謝……大哥。”

趙甄說道:“我讓墨山同你去搬東西,去吧。”

趙澤退出去時,他又說了一句:“即使是我,也無法改變別人對你的看法,你的一切,只能你自己去争取和改變。但是,我一直覺得,你不比任何人差,反而,比大家都更優秀。”

趙澤眼眶更濕,這次卻說不出任何話來,趕緊轉身離開了,以免在兄長面前落淚丢醜。

走出門,外面是高闊的天空,陽光正好。

飛仙派?非仙派!

南枝

簡介:飛仙派的小弟子宓昕不滿本派“庸懶散浮拖”的做派,毅然決然離家出走,想到青雲門找到振作本派的辦法……

飛仙山,名為飛仙,實則只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土山,上面有戶修仙門派,叫飛仙派。

飛仙派,從創派至今,只經歷了兩代——師傅一代,徒弟一代。

山上,有院落一座,除了正堂看起來稍稍齊整,其他建築便頗為湊合了。

自從去參觀,不,參加了第250屆仙門大比武後,飛仙派的老幺宓昕就有些不正常了。

大師兄戚信君做好了早飯,伺候師傅老人家紫隐真人吃後,才召集衆師弟吃,二師弟劉夷放下擔水的水桶就沖進飯堂,生怕晚了肉包子被老幺搶光,三師弟仇彥則把一大早洗好的衣服在晨風裏晾好了才慢條斯理地走進飯堂,還對二師兄劉夷說:“跑這麽快,太有辱斯文。”

劉夷說:“你懂什麽,師傅說我練得最好的就是腳下生風,這一招當然要用在這裏了。”

戚信君端着碗站在大門口,“老幺呢。怎麽還不來吃早飯,平常總是他餓得最快,今天倒不着急了。”

仇彥龜毛地用手巾擦了一遍筷子,又端着稀飯喝了一口,才夾了一只小包子,說:“我洗衣服的時候,看到他在溪邊練劍,難道還沒有回來。”

戚信君說:“這小子最近練劍練瘋了嗎,連早飯也不吃,我去叫他。”

劉夷大口啃着包子說:“最近老幺有點不對勁,每次吃飯都把第一的位置讓給我,太不對勁了。”

他顧盼着,猜測道:“他從250仙門比武後才這樣的,難道他在比武會場上看上了某位仙子,小小年紀,開始思春了嗎?”

戚信君給了他一個白眼:“老幺才十四歲,你以為他是你。”

仇彥放下手裏的碗筷,說:“其實吧,這也不是不可能。”

戚信君覺得這事有點嚴重了,說:“早戀可不好,要不要報告師傅他老人家。”

仇彥說:“大師兄,我覺得早戀總比我們全都找不到對象好啊。”

膝蓋中箭的戚信君:“……”

三人來到後山溪水邊上,看到老幺宓昕正在晨光裏揮汗如雨地練劍,一招一式頗有風範,仇彥在地上撿了一塊小石頭朝宓昕扔過去,宓昕一劍斬過,将小石頭揮開,并不理會參觀團的三人,繼續練劍。

劉夷從地上抱了一塊大石頭,一邊朝宓昕扔過去,一邊喊道:“小師弟,接招!”

宓昕聽到風聲,一劍回刺,一道大力湧來,他一看,是一塊重達至少一百斤的大石頭,他扔下劍就跳開了,石頭掉在地上又滾到了溪水中,濺起一大團水花。

宓昕沒好氣地說:“二師兄,你就知道搗亂。你們根本就是有辱師門,我不要理你們了。”

劉夷上前給了宓昕的後腦勺一巴掌,“你以為你翅膀長硬了嗎,竟然說我們有辱師門。”

宓昕一邊護後腦勺一邊說:“對。比起青雲門的君憶胪,你們根本就是有辱師門,我不要和你們玩了。”

說完,宓昕就撿起地上的木劍,飛快地跑開了。

劉夷憤憤地對大師兄戚信君說:“大師兄,你看看老幺這個樣子,兒不嫌母醜,他真是太欠揍了。今晚他睡着了,我要讓他嘗一次我的撓癢神功,你們不許攔着我。”

戚信君說:“你不要欺負他了,到時候師傅又要罰你在屋頂上金雞獨立,別吓壞了到山上送米的李老頭。”

劉夷說:“但他實在太過分了嘛,他現在都要變成青雲門的信徒了。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氣死人了。再說,君憶胪那個小白臉,不就是在比鬥中奪魁了嘛,有什麽了不起。”

仇彥上前說:“仙門比鬥中奪魁,還是很不容易的,畢竟我們能夠去參觀,還是師傅費了老大勁呢,連入圍都不行,別說奪魁了。”

仇彥的一句公道話把劉夷惹得更生氣,說:“反正我就是瞧不上青雲門的那個小白臉。”

說完就走了。

只剩下戚信君和仇彥面面相觑,敦厚大度的戚信君說:“我們的确應該努力一些,不然真的太丢臉了。師傅好歹有些名頭,我們卻連入圍資格也沒有。”

劉夷晚上偷偷摸摸到了宓昕的房間裏,跳上他的床要來個泰山壓頂,嘭地一聲砸在床上被子裏,下面卻軟綿綿的只有被子沒有人,他“咦”了一聲,四處摸了一遍,果真沒有人。

劉夷跳下床四處找了一遍,哪裏也沒找到宓昕,他不得不跑去敲戚信君的房門:“大師兄,不好了,老幺不見了,老幺不見了啊。”

三個師兄弟把前山後山找了個遍,沒找到宓昕,在晨光微曦時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院子裏,劉夷很心虛地說:“難道是他知道我昨晚要去偷襲他,所以他躲起來了。”

戚信君說:“讓你不要欺負他,你總不聽。”

仇彥說:“我覺得他不是因為二師兄才躲了。”

劉夷說:“那是因為什麽不見了。幸好我們飛仙派不大,不然一晚根本不夠找他。這小子到底躲哪裏去了,難道是去了山下紅塵中……”

他還想貧嘴,戚信君就踢了他一腳,朝前方恭敬地說,“師傅,您今天起來好早。老幺這小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們一大早在找他。”

劉夷一聽師傅的名號,飛快轉過頭來,只見自家一向死宅的師傅正站在正堂大門口,晨光映在他負手而立的身上,宛若金光塑身,就要飛升。

他立馬端正了态度,對紫隐真人呵呵笑:“師傅,早啊。”

紫隐真人面白無須,卧蠶眉,丹鳳眼,年輕俊逸得和“師傅”很不搭,不過,他不笑的時候,依然頗有威嚴,他把手上的一張紙扔向戚信君,說:“你看看。”

戚信君接了信,只見上面潦潦草草寫了兩行字:“師傅,徒兒深感我飛仙派門派不振,欲尋振興門派之法,故徒兒下山去了,師傅勿念。小徒宓昕留。某年某月某日某時”

戚信君讀完信,震驚地看向師傅,道:“師傅,這振興門派的事,他一個老幺,能做成什麽。我想,我們還是趕緊把他找回來吧。”

劉夷和仇彥都同樣震驚:“他要到哪裏去找振興門派之法。”

紫隐真人眯着眼睛看了一陣東升的太陽,在徒兒們期待他高見的時候,他捂着嘴打了個呵欠,說:“我看,他應該是去青雲門了,你們去把他找回來吧。”

戚信君說:“師傅,您怎麽知道他是去青雲門了?”

紫隐真人說:“你們去青雲門找他就行了。”

戚信君:“我們三個都去嗎?”

紫隐真人:“對。”

戚信君:“那誰給您做飯洗衣呢?”

紫隐真人:“我先辟谷幾天就行了,你們快去快回。”

戚信君對看似高深莫測仙風道骨實則不過是懶得出奇的師傅也是跪了,只得召集另外兩個師弟,去收拾了一番東西,就和師傅告別踏上了找老幺宓昕的旅程。

宓昕背着包袱,提着木劍,披星戴月地往青雲門趕去。

青雲門距離飛仙派不遠,就在隔壁縣裏,只是青雲門是修仙門派裏數一數二的大派,和飛仙派這種土包子門派不可同日而語。

宓昕走到青雲門所在的山下,看着缭繞在霧中的好若沒有盡頭的山道,胸中便豪氣頓生,心想他一定要從青雲門這等大派裏學到他們管理門派和成就大家的法門。

爬了一天山路,宓昕只吃了兩個冷饅頭,傍晚,他總算到了青雲門的山門口時,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山門處守門的兩個青雲門弟子攔住了他的去路,“你不是本門中人,前來所為何事。”

宓昕站直了身體,滿額頭汗地說:“我想來你們這裏打雜,掃地,擔水,做飯,洗衣,我都會。”

其中一個弟子說:“我們這裏不需要打雜的。”

另一個說:“要是你是想借打雜來偷師學藝,是不成的。”

宓昕說:“我不是來偷師學藝的。你們不能通融一下嗎,至少給我一個面試的機會吧。”

第一個弟子搖頭:“我們不要人。”

宓昕正要繼續哀求,伴着天邊的晚霞,幾人禦劍從山外飛來,停在了山門處。

其中一人看向宓昕,問道:“這是誰?在這裏做什麽?”

守山門的弟子上前說:“回二師兄,他想進我們門派打雜,但我們不需要人打雜。讓他走,他也不走。”

另一個清朗的聲音問宓昕道:“你為什麽想來青雲門打雜,我看你根骨頗佳,手中又握着木劍,之前一定是修煉過的,你有師門吧。”

宓昕回頭看這個說話的人,随即就紅了臉,結巴了起來:“啊……呀……我……”

這個清朗的聲音正是來自宓昕的偶像君憶胪,他又說:“你之前是哪個門派的?到底來做什麽?”

周圍的人都死死盯住了宓昕,有人說:“這是想來我們青雲門偷師呢。”

還有人說:“這種人最不能忍。”

宓昕心想他只是來偷師門派管理法門的,又不是想偷師他們的功法,他們何必這麽激動,宓昕說:“我……我就是隔壁山的飛仙派的。”

“飛仙派?我們隔壁的山頭有門派嗎?”

“沒聽說過啊。”

宓昕不得不強調:“真的有。我們還參加了250屆仙門大比武,我知道是這位君師兄得了魁首。”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君憶胪,君憶胪看向他後,他才紅了臉把目光轉開了。

有人說:“你們門派有人飛升嗎,倒好意思叫飛仙派,太大言不慚了。既然你是飛仙派的弟子,怎麽又想到我們青雲門來打雜。你還說你不是想來偷師,這誰信。”

宓昕嗫嚅道:“我們叫飛仙派,不是因為有人飛升了,是因為我們師傅,他的名字就叫飛仙,所以他才給他創立的門派取了這個名。”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說:“那你們飛仙派,才剛創派嗎?”

宓昕說:“不是剛創派,已經創派二十年了,只是師傅他不喜歡到處走動,所以名聲才不顯,其實他很厲害的。”

又有人揶揄他:“既然你師傅這麽厲害,那你還想來我們青雲門偷師?”

宓昕辯解道:“我不是來偷師的,我是真來打雜的。”

“打雜做什麽?這會浪費你修行的時間,你根骨不錯,趕緊回去好好修煉吧。”這話是君憶胪說的。

他說完,就要進山門了,傍晚的晚風吹拂他身上的白衣,修長的身姿在殘陽的光裏好若谪仙,随着他的另外幾位青雲門弟子跟在他身後也要離開。

而守門的弟子已經要來趕宓昕,宓昕想到自己師傅并非凡人,很是厲害,門派不興的原因,不過是師兄們都太懶散了,而門派又沒有好的管理方法來管束師兄,別說管理方法,他們飛仙派,連門派規章都沒有一條,宓昕覺得這正是門派沒有發展壯大的原因。

一個門派想要立足和壯大,好的管理制度和規章是必要的。

他一定要從青雲派學到一些東西了才回去,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他要數十年後,飛仙派也成為一方巨擘。

宓昕沖上前去就抓住了君憶胪的衣袖,君憶胪詫異地回頭看他,好在沒有振袖把他甩開,“你還有什麽事?”

宓昕滿臉通紅地說:“君師兄,自從上次看了你在仙門大比中的比鬥,我就成了你的粉絲,你……你收我給你打雜吧。我這次離家出走,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啊?”君憶胪有些傻眼。

周圍其他人都笑了起來,還有人說:“以前想來大師兄跟前的,都是美嬌娘,這次居然來了個傻小子。”

君憶胪瞪了說這話的人一眼,對宓昕說:“但我不需要打雜的。”

宓昕拉住他的衣袖不放,大大的黑眼睛緊盯着他:“你就收下我吧。我保證不會偷師,我真不是來偷師的。我有學師傅教的劍法,不能再學其他的了。”

君憶胪很是為難,想要拒絕,又不知道怎麽拒絕這個傻小子的樣子。

有人逗宓昕說:“想要在大師兄跟前打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夠從這山門排到下面縣城中去了,即使你真想來打雜,也要先排隊的嘛。”

宓昕傻乎乎地看着他:“真要排隊嗎,那可以面試嗎。洗衣,做飯,疊被,打掃,我從小就做慣的,能做得很好,要是有個面試的話,我覺得我通過的機會很大。”

君憶胪說那逗他的師弟道:“你不要逗他了。”

他要輕輕拂開宓昕抓住他衣袖的手,又說:“今天天晚了,你先在外門中住一晚,明天回去吧。”

宓昕死死抓住他衣袖不放:“君師兄。”

君憶胪說:“好了,放開。”

宓昕說:“真不行嗎?”

君憶胪:“除非你不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以你的根骨,來青雲門,其實倒是可以的。”

宓昕卻說:“但我已經有師門了,我不會背叛師門。”

周圍的人因他這話倒肅然起敬了,也有人說:“我們青雲門貴為仙門第一門派,可不是那麽好進的,你原來的那什麽飛仙派,又算什麽。”

宓昕卻很執拗地說:“我們飛仙派,以後會很好的。”

衆人對宓昕這自誇的話并未太在意,君憶胪拂開宓昕後,禦劍而起,飛入了山中某峰,随即,他身後的衆人也紛紛離開。

宓昕無法,看天色已晚,只得在青雲門的前山外門中歇息一夜。

因他長得可愛讨喜,又在外門廚房裏給大師傅幫廚,大師傅看他乖巧伶俐,便和他說了不少青雲門內門的事,聽聞宓昕是想到內門打雜,便說可以幫他找內門的關系,讓他去內門幫廚,又說:“要我說,在外門幫廚要輕松得多,內門辛苦。你真不考慮就在我這裏做事?”

宓昕搖頭:“我來青雲門,就是想進內門看看,為什麽青雲門能夠這麽厲害,是仙門第一。”

大師傅說:“你倒是有志氣。”

過了兩日,一路懶懶散散的飛仙派三師兄弟才到了青雲門的外門山門處,戚信君向守山門的弟子打探:“不知道你們可有見到一位這麽高的小孩子前來?”

守山門的弟子已經換了一撥,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誰,在三師兄弟的死攪蠻纏下,他們才答應去問一問。

師尊閉關的情況下,君憶胪不得不擔任起處理門中內外事務的責任,被人報上來飛仙派派了三名弟子前來青雲門找人的事時,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前兩天見到的那個包子臉小少年。

他去外門見了戚信君三人,問道:“你們找誰?”

君憶胪因為在仙門大比鬥中拿了魁首,便被傳為仙門第一俊才,劉夷很不服氣他的這個稱號,在人背後總是對他不以為然,但此時面對着俊逸而彬彬有禮的當事人,他卻是屁也沒敢放一個。

戚信君上前拱手見禮:“是這樣的,我們的小師弟,他叫宓昕,在家裏鬧了脾氣,就離家出走了,我們師傅掐指一算,說他來了青雲門,沒有辦法,我們只好赧顏前來叨擾,想問一問,我們師弟是不是來過了。”

君憶胪心想之前那個小少年是叫宓昕嗎,他說:“兩日前倒的确有一個自稱貴派弟子的小少年來過,不過我們并沒有收下他,而是讓他離開了。”

“但我們在路上沒有遇到他,他真的離開了嗎?”戚信君有些遲疑。

君憶胪身邊的師弟萬長青不滿戚信君的懷疑,說:“難道我們會藏你們飛仙派的人嗎?我們青雲門是什麽身份,你們飛仙派是什麽身份?”

戚信君沒有因他的話動氣,其實青雲門這等大派,居然派了君憶胪這等有名望的大師兄來和他們交涉,他已經很覺榮幸,但劉夷卻覺得深受侮辱,說:“你們青雲門是什麽身份,我們飛仙派是什麽身份?你別狗眼看人低,總有一天,我們飛仙派比你們青雲門好。再說,我們師傅說宓昕根骨絕佳,難得一見,說不定你們真把他藏起來了呢。”

萬長青冷笑了一聲:“我們青雲門裏根骨絕佳的修仙苗子不知凡幾,會看上你的師弟?”

劉夷還想繼續冷嘲熱諷,就被戚信君攔住了,而君憶胪也攔住了萬長青,說:“不得對客人無禮。”

戚信君道:“煩請君兄再幫忙問問,我們師弟是不是真的走了,不然我們找不到他,實在不好回山門同師傅交代。”

君憶胪便好脾氣地讓人再去問問,過了一會兒,就有人來報:“那位叫宓昕的小子并沒有走,他現在在內門的大廚房裏幫廚。”

君憶胪:“……”

飛仙派三師兄弟:“……”

劉夷不滿地說:“這小子太欠揍了,在自家讓他做飯,他便說要去練劍,現在倒跑到別人家裏來打雜了。”

戚信君則對君憶胪拱手說:“煩請君兄讓人把宓昕送出來,我們也好帶他走。”

君憶胪實在沒想到宓昕居然真的跑去打雜了,他讓了人去帶宓昕出來,過了一陣,只有去叫他的人回來了,宓昕沒來,此人說:“那位傻小子無論如何不願意回去,說他不想回去被他的師兄們帶壞了。”

戚信君一向好脾氣,聽了這話也有些受打擊了,說:“他怎麽會這麽想。”

又問兩位師弟:“我們哪裏持身不正,竟然讓他覺得我們會帶壞他?”

劉夷說:“他就是欠揍。”

仇彥說:“二師兄,你不要這樣說,也許就是你經常欺負他,他才不想回去了。”

戚信君只好懇求君憶胪讓他們去親自勸說宓昕,君憶胪在心裏為他們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行為搖頭,但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戚信君三人到內門大廚房時,宓昕正在一邊運氣劈柴,一邊默背師傅教的劍法口訣,劉夷一聲大喝:“老幺!”

宓昕吓得把手裏的斧頭都掉了,但轉過身來面對三位師兄時,他卻很是鎮定,眼神堅毅,說:“我知道你們是來帶我回去的,但我不回去。”

戚信君循循善誘:“為什麽?”

宓昕說:“你們讓飛仙派無組織無紀律,我受夠了,我要在青雲門修行。”

劉夷惱道:“你這是要背棄師門嗎?”

宓昕說:“我沒有。我永是師傅的弟子,只是,我不想回去。”

仇彥也勸他:“你這是何必,在飛仙派,我們不夠愛護你嗎,你為什麽反而要來青雲門打雜。”

宓昕說:“你們很愛護我,但是,比起你們的愛護,我更希望飛仙派能夠振作起來,積極上進,反正我不回去,回去了每天看你們懶散度日,實在很沒意思。”

劉夷想要采用強硬手段把宓昕帶回去,宓昕看他要動手,轉身就跑,像個小兔子似的,一下子就跑得沒影了。

戚信君不得不決定回去搬師傅前來,他對君憶胪道謝道:“君兄,多謝貴門收留了我們小師弟,我先回去一趟,過幾天再來。”

君憶胪心想你們其實不用來了,拱手道:“好說,這不算什麽。”

戚信君三人回到飛仙派,師傅紫隐真人還在辟谷打坐,三人到他修煉的門口行禮,只聽房中傳出紫隐真人的聲音:“人沒帶回來嗎?”

戚信君說:“小師弟不願意回來。他留在青雲門打雜了。徒兒回來是想請師傅您親自走一趟,去把小師弟帶回來。”

紫隐真人說:“他為何不願意回來?”

戚信君期期艾艾沒說理由,劉夷則憤憤說:“他說他不想回來看我們懶散度日,寧願在青雲門吃苦受累。”

戚信君和仇彥都有些尴尬,仇彥說:“難道我們真的太懶散了嗎,太過疏于修煉?以至于讓師弟都要以我們為恥了。但是,師傅,您不是說所謂修行,就是應該随心而動,這樣才能達到至境。”

房門無風而開,紫隐真人趺坐在房中蒲團上,他沉默良久,随即悠悠說道:“唯有宓昕明白了師傅所言的真谛,所謂修行,随心而動,并不是随性修行,而是要心志堅定,以心為鏡,堅持本心修行。所謂本心,即為初心,亦為真心,此心當不受一切外物所擾所困,不受一切緣法所迷惑,堅持己道,不擾不惑,方成大道,方達至境。”

紫隐真人說了這一段話後,他從蒲團上站起了身來,說:“你們随我一起去青雲門吧。”

戚信君見師傅同以前相比似乎有些變化,他仔細地揣摩紫隐真人方才的那段話,似乎有所感,但是這種感覺一瞬即逝,又沒有抓住什麽。

而劉夷則有些詫異,他以為以師傅的懶,一定是不願意出門的,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要親自去青雲門。

說紫隐真人懶,可不是劉夷對師傅不敬,那實在是有據可依的,他到紫隐真人身邊十幾年了,就沒見紫隐真人走出過飛仙派的大門,但也沒見他閉關修行,他每天都要吃要喝的,有時候也指點一下他們的修行,除此,他就不做其他事了。這不是懶是什麽呢。因為師傅懶,且并不要求他們這些弟子必須用功修行,還說什麽随心修行方成大道,他們這些弟子才真的随心了,然後就被小師弟鄙視了,小師弟還要叛門去別的門派打雜。

而仇彥則悟性最佳,他從紫隐真人那話裏有了一些領悟,說:“師傅,我們以前過分疏懶,是不是做錯了?”

紫隐真人看了他一眼,道:“這得你們自己去領悟。”

仇彥:“……”

紫隐真人修為高深,深不可測,但幾個弟子,連會禦劍飛行的也沒有,可見他們的修行荒廢到了什麽地步。

因弟子們都不會禦劍飛行,紫隐真人便也不帶他們禦劍而行,只和他們一起步行前往青雲門。

紫隐真人一路行來,身周隐有光輝,足雖着地,卻不沾染絲毫塵埃,三個弟子跟在他的身後,則走得疲憊不堪。

紫隐真人停下來等他們,說:“為師誤了你們前十幾年,不會再誤你們的後幾十年。”

飛仙派幾人到了青雲門的山門處,戚信君上前對守門弟子拱手行禮:“有勞各位,這是我們的師傅,我們又來叨擾了,煩請你們的大師兄前來相見。”

守門弟子裏有一人正是前幾日見過戚信君三人的,說:“請到外門大堂去等等吧,我們會去通報。”

紫隐真人雖然不言不語,神色也很平和,但身上的隐隐仙氣,頗為懾人,讓人不敢小觑。

青雲門的弟子無不在心中好奇,為何這位神仙樣的仙君,三個弟子卻這般不能入目。

“他們的師傅前來了?”君憶胪剛練劍完畢,就被禀報飛仙派的三個弟子引着他們的師傅前來了。

來人道:“是。是位身上已經隐然有仙氣的仙君,只是不知他如此厲害,他的弟子為何會那般不堪。”

君憶胪說:“上次所見,倒不覺得他們不堪,他們根骨都不差,只是欠缺磨砺罷了。仙門中人,最忌嚣張跋扈,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視甚高,不過是井底之蛙,迷失了本心,這是師傅的教導,師弟不要忘了。”

來人被他說得很是羞臊,服氣地說:“是。”

君憶胪在外門見到了紫隐真人和戚信君三人,紫隐真人容貌非凡,身上隐隐帶着仙氣之光,也許不久便會飛升,讓人心折,他對紫隐真人行禮道:“晚輩見過真人。真人是來接宓昕回去嗎?他現在還在內門大廚房裏修行。”

紫隐真人道:“本君前來,非為找他,且由他在那裏修行。”

君憶胪詫異了:“那不知真人前來有何指教?”

不僅君憶胪詫異了,就是戚信君劉夷仇彥他們也詫異了,心想他們長途跋涉跑來,一路不分晝夜地趕路,餓了啃幹糧,渴了喝溪水,難道不是趕緊來接小師弟,以免他被青雲門蠱惑越發不肯回去?

紫隐真人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