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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青雲門內,現在的掌門可還是謝流雲?”
君憶胪對他直呼自己的師尊名諱頗有些不豫,但面上卻是禮貌的,說:“正是。”
紫隐真人道:“我不問俗事百載,看來,世事變化并不大。你且去請他來,我有事交代他。”
君憶胪沒有動腳,說:“不知真人尊號,可與家師有所淵源,家師正在閉關,晚輩實在不好前去打攪。”
紫隐真人說道:“你且去吧,他馬上就出關了。你說是慕非仙回來了。”
君憶胪将信将疑,讓人好好招待這幾位客人之後,他就去了後山掌門閉關處,他剛到後山,就見山間氣息隐隐浮動,這正是他師尊謝流雲出關之兆。
他不曾想那位慕飛仙居然這般厲害,可以算出他師尊何時出關,畢竟連他都不知道,或者是連他師尊自己都不曾算過他什麽時候能夠出關,而且還是有所成地出關。
君憶胪站在門口等着,謝掌門見到他,便問道:“你為何在此,為師此前并未召喚你前來。”
君憶胪說道:“有一位喚作慕飛仙的前輩,乃是飛仙派的掌門,他前來拜訪師尊您,說您會在此時出關,讓弟子前來等候。”
謝掌門一聽他提慕非仙,便說:“師叔人在何處,快帶我前去。”
“?”君憶胪很是震驚,心想那位看起來臉還頗嫩的仙君,居然是他師傅的師叔了,幸好沒有得罪他們。
君憶胪說:“人在外門的大堂中。”
謝掌門道:“怎麽不在內門招待。”随即知道一定是師叔沒有表明身份,他并不責怪弟子了,說:“我前去迎接便是。”
謝掌門化作一道光落在了外門大堂之前,走進大堂,只見紫隐真人站在創派祖師的大幅畫像前,正看着畫像發呆,他上前行禮道:“弟子拜見師叔。師叔別來無恙?”
紫隐真人轉過身來看他,笑了笑:“我始終不曾明白,師傅所言所謂修行,随心而動,方成大道,是何意,也不明白,他為何要為我賜名非仙,師傅飛升,無人為我解惑,我只得出走游歷尋找機緣,近來,方醒悟過來。如此,我便回來了。”
謝掌門道:“恭喜師叔得證大道。”
紫隐真人道:“大道談不上,不過,我将閉關,有些事放不下,只得勞煩師侄。”
謝掌門道:“還請師叔吩咐。”
紫隐真人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三個不成才弟子,道:“這是我這些年收下的幾個弟子,除了他們三個,還有一個在內門的大廚房裏打雜。煩請師侄替我教導他們,不要讓他們荒廢了修行。”
聽到紫隐真人和謝掌門的對話,紫隐真人的三個土包子徒弟都已經石化了,此時聽自家師傅把他們交給謝掌門,幾人才回過神來,對紫隐真人道:“師傅……”
紫隐真人說:“還不快拜見你們師兄。”
三人只得趕緊向謝掌門行禮:“拜見師兄。”
謝掌門早就看到了這三個修為非常一般的師弟,他很詫異曾經被稱為門中第一天才的小師叔的弟子竟然這般平庸,但他并沒有将這種詫異表現出來,受了三人的禮後,他便說:“我既然受了師叔之命,以後一定會對幾位師弟盡職盡責。”
三人因他這話不知為何背脊一涼。
交代了幾個徒弟,紫隐真人就化成了一道光,從原地消失不見了,應該是回他在青雲門的洞府去閉關了。
一月後,随着青雲門的弟子一起修行的戚信君劉夷和仇彥都瘦了一大圈,三人只覺得苦不堪言。
在校場練劍完畢,回住處的時候,路上的青雲門弟子們都朝他們打招呼,遇到君憶胪,劉夷現在完全不敢鄙視他了,君憶胪除了修煉外,還要打理一部分門派事務,比他們還辛苦,但他還能是仙門大比中的魁首,可見人真的很不一般。
君憶胪最初要叫這三人師叔時,頗不習慣,叫了一個月後,也就有些習慣了,他說:“三位師叔這是回去嗎?”
戚信君說:“師侄辛苦,我們練劍完畢,回去用膳了。”
仇彥則問:“老幺宓昕現在怎麽樣?”
君憶胪說:“小師叔他現在在我的院子裏打雜,我們說了他是師叔,讓他不用打雜了,但他不相信,一定要打雜,我們沒辦法,只好讓他留在我那裏打雜了。”
劉夷說:“他自從看了你在仙門大比中奪魁,就日思夜想地念着你,現在可以在你那裏打雜,他求之不得,你就不用勸他了。”
君憶胪:“……”
宓昕将青雲門的各種規章制度和行事規範都做了筆記,決定以此作為飛仙派的門派制度的參考,做完這些,已經是一年後,他在一天早晨,對君憶胪說:“君師兄,我今天得回去了。”
剛打完坐的君憶胪看向他:“回去?”
宓昕說:“是,我要回飛仙派去了。”
君憶胪說:“但是你的師傅是我們的師叔祖,并沒有非仙派這個門派,你就是屬于青雲門的,你怎麽回非仙派去呢。”
宓昕一臉肅然:“我知道我根骨絕佳,青雲門想把我留下來,但是我是飛仙派的弟子,我不能背叛師門,我必須回去了。”
君憶胪:“……”
君憶胪看他死腦筋,只得讓他回去,又派了兩個師弟偷偷跟着他回去,除此,又讓人去叫了在另外一個山頭修煉的原飛仙派三師兄弟,說了宓昕的情況。
衆人偷偷跟在宓昕身後,看他走回了飛仙派。
站在空無一物的小山包上,宓昕震驚了,為什麽他才離開一年,他的師門就沒了呢。
宓昕四處尋找,山上倒的确還有地基的痕跡,卻沒有房屋了。
他正不知所措,戚信君就跳了出去到他跟前,說:“嘿,老幺。”
宓昕看到他,睜大了紅紅的眼睛:“師兄,我們的門派沒了。”
戚信君說:“本來就沒有什麽飛仙派,我們是屬于青雲門的。”
宓昕卻指責他道:“師兄,我知道飛仙派很小很差,但是,我們不能因為他很小很差,就不承認它,還去攀附青雲門。”
戚信君說:“我們哪裏是去攀附青雲門,師傅本來就是青雲門裏的弟子,你上次去了青雲門,我們叫師傅去找你,師傅突然參透了他一直以來沒有參透的仙機,就回青雲門了,并把我們也帶回了青雲門。”
宓昕不信,仇彥上前說:“師弟,沒有什麽不可信的。你想想,我們飛仙派,從沒有挂過飛仙派的牌匾,因為師傅說的飛仙派,并不是飛升成仙之意,而是并非仙人之意。非仙,即為胸中不要念着成仙,不是仙人之意,這是師傅的師傅賜給他的名,既然師傅有師傅,那師傅怎麽會沒有師門呢,你說是不是。”
宓昕這才有些相信了,他很是不滿地盯着三個師兄,“為什麽你們不早點找到我告訴我。”
劉夷說:“你這個臭小子,倒是怪我們了,我們看你在君憶胪那小子面前打雜,高興得很嘛。”
宓昕:“……”
宓昕被三位師兄帶回青雲門的時候,他還在兀自傷心,他想,他寫了那麽多飛仙派派規,難道都沒有用了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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