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節
整個大院誰不知道邵峰和傅希堯倆小子焦不離孟形影不離,再後來周躍民家也搬進來,他們一起瘋,一起玩,一起長大。說他們是好兄弟,呵呵,怎麽現在想起來卻這麽諷刺這麽悲哀呢!
邵峰覺得自己就像被圈住的困獸,盯着傅希堯的眼睛一直重複:“你怎麽對得起我?”傅希堯每說一個字都像一把銳利的刀刺進他的心口,試問發生這樣的事哪個正常的男人會不介意?可是他不能介意,因為那不是小冉的錯,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是他給了別人傷害她的機會,更可恨的是傅希堯說得對,如果沒有他,可能小冉不知道要變成什麽樣兒。
宋慶國,他使了點手段讓他滾到國外再也不能回來,王岚那丫頭,估計也不能在北京混下去了,至于傅希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動不了他,有太多的顧忌,又有太多的無奈。
傅希堯推開他,抖抖衣領,緩了緩神讓自己冷靜,又恢複那種滴水不漏的淡漠卻張狂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說:“你知道你輸在哪裏嗎?你輸在太過沖動,要是有本事你就把她一家都弄國外去,別人想發作也找不着門路,要是不行就慢慢地磨,家裏不同意你就耗着不結婚,玩個地下情,反正現在一張結婚證書有也跟沒有差不多,等有了孩子你還怕他們不同意?只可惜……你開局開得太糟糕,才一發不可收拾,她跟着你,永遠不會幸福的。”
邵峰被他的話震得僵如化石,臉色青白交加,他抿着唇冷笑:“那小冉跟你就有幸福可言?你當她是什麽?你又問過她需要什麽嗎?是啊,我什麽都輸了,我可以一無所有,那又怎麽樣?我有她愛我就夠了。”
傅希堯幽暗的眼底閃過一道光,他看着邵峰的無名指:“愛?”仿佛在思考這究竟是一個擁有什麽意義的字眼。
夏小冉上樓以後越想越不妥,把行李放在玄關就匆匆跑了下來,才出電梯口就見到邵峰彎着腰,表情很痛苦,而傅希堯的手伸向他,她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扶着邵峰的臂彎擋在他前頭,恨聲對傅希堯說:“我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麽樣?”
很明顯的,夏小冉的心是向着邵峰的,問也沒問,就以為出手的是他。若她願意了解他,就知道他已經很多年沒打過人了,就算再年少輕狂的時代,也只是打過外人。
傅希堯收回手,有些自嘲地冷笑:“我還不至于對一個病秧子下手,不過,你們的美夢也該醒了。你們以為王家會善罷甘休?邵叔始終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況且……邵瘋子,你這一身傷就是富貴病,不好好将養着,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夏小冉完全呆住了,看看邵峰,又瞥向傅希堯:“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那你得問問他自己了。”傅希堯看她老鷹戶小雞的樣子就想笑,後來想想也沒什麽可笑的,更可笑的是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為一個已經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還是為了加速兄弟反目?好像都不是,他似乎只是要一個答案。
他問她:“夏小冉,你就這麽喜歡他?他有什麽好?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為什麽你就不能留在我身邊。”
邵峰捂着胸口,一直喘着大氣,想說話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倒是夏小冉,忽然變得很冷靜,異常地清醒:“沒有為什麽,只是因為我愛他,我不愛你。”
傅希堯像被雷劈到一樣,瞪大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看。
看着他們倆手挽着手相親相愛地靠在一起,他恨不得沖上前分開他們,把她拉回自己身邊,可是她說什麽?她不愛他,是他犯渾,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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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自為之!”他扔下一句話就上了車,才發動車子又搖下車窗對他們說:“既然我能找到你們,他們也快了。”然後揚長而去。
他們?邵峰臉色一變,他們,指的當然是邵家,王家的人。
看着傅希堯離開,夏小冉腦門突突的跳,總感覺有更壞的事情要發生了。
原來她的第六感還真準。
第二天,她的父母來了。
叫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她剛開門,她父親就閃了她一巴掌,惡狠狠地罵她:“你怎麽這麽不知羞恥?”
未來
夏小冉緊緊地抱着邵峰,沒有再開口,只是默默地流着淚。
就在剛才,邵峰試圖向夏父夏母解釋一切,可夏之年已經氣急攻心,什麽也聽不下去,先入為主的以為解釋便是掩飾,無風不起浪。他嘆了一口氣,對夏小冉說:“囡囡,只要你們分手,跟我們回家,你就還是我的女兒。”說到底,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怎麽舍得?
邵峰緊抓着夏小冉,空氣凝結半晌,最後聽得她脆弱而緩慢地說:“爸爸,我們根本沒有錯,我要跟他在一起。”
夏小冉是第一次如此忤逆父親。
聞言,夏之年氣極地擡高手,邵峰趕緊把她護在身後,想替她受這一巴掌,可夏之年終究還是下不了手,老夫妻倆失望離開。
夏小冉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愛得那麽艱難,而且所有人都要來反對他們?
那一晚,她精心準備的兩菜一湯一直到冷了也絲毫沒有動過,誰也沒有胃口。
邵峰千算萬算,算漏了夏父因為身體問題,臨時取消了去英國的為期一個月的學者交流會,也因此失去了解釋的先機,讓人鑽了空子。
他摟着夏小冉窩在沙發裏,陪她坐了一夜。
他看到陽臺上晾得滿滿的衣服,有他的也有她的,看着桌上那幾道自己喜歡吃的菜,笑得很滿足:“小冉,等我們結婚以後,我想我們得換一個大房子,最好有花園的那種,可以種種花草,對了,我覺得還得按一個秋千,等有了孩子他們就可以在花園裏玩,我們一家幾口就這麽簡簡單單地生活。”
他描繪的,是他們一直向往的未來,他許她的未來。
屬于他的溫暖透過她冰冷的肌理躍進她的心,擊退她的寒意,她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別的,還順着他的話繼續編織着:“然後啊,等孩子大了,咱們老了,就會為了他的事發愁,他可能不聽話,我又舍不得打,到時候你得唱白臉,咱們慈母加嚴父,唔……”
他忽然吻住她,她只是微微地僵了一下,卻沒有拒絕。他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一路吻下去,手指還大膽地探進居家服裏,撫揉她的柔軟,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露出她瘦削卻惑人的**,他越發地瘋狂,深吻落至光潔的肩頭,可就在這纏纏綿綿的激情時刻,他卻忽然頓住了,雙手撐在沙發上,還喘着粗氣,而沉默的目光凝在她的肩窩處,那裏,有一排牙齒印。
她被驟然變冷的氣氛凍得清醒過來,順着他的目光,她也同樣看到那個猙獰的印記,那些仿佛已經久遠,遠到她已經不想記得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因為動情而柔軟的身體瞬間僵硬得跟化石一樣,一動不動。
記得忘記——這個本事她怎麽也學不會。
疼痛,像午夜破碎的月光,疏疏影影,忽然化成無情的冰刀,一點一點地淩遲她的心。
那些另一個男人打在她身上的烙印,也許這一輩子也不會消失,她該如何面對?她揪緊他的衣服,指尖一顫一抖的如同葉上脆弱的蝴蝶,才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決堤。
他慢慢地低下頭,輕吻上了那道傷疤,似乎在感受她曾經受過的苦和難,那不是恥辱,那是為了讓他記得,這個女人為自己為他們在一起,曾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他們始終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時機不對。
她說肚子餓了,他明知道她是在逃避自己,卻也沒有點破,他們之間已經失去過太多太多,只能依靠時間,慢慢地把空缺填滿。
看着一桌被遺忘的冷菜,夏小冉說:“把菜熱一熱還能吃。”
邵峰搖搖頭,捏了下她的鼻尖:“翻炒的菜沒啥營養,要不這樣,我煮給你吃?”
“你?”夏小冉睜大圓溜溜的眼睛瞅着他,揶揄道,“不會又是烤焦的荷包蛋吧?”
“別小看我,像我這種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男人很稀有,不知道多受女人歡迎啊。”見夏小冉聽了他的話,嘴嘟得可以挂油瓶,他寵溺地笑了笑,那般笑容如初冬的暖陽,化去一切傷感,他又說,“傻丫頭,我只做給你吃,別人可沒這個福利。”
霎時,夏小冉甜得整顆心都融化了。
邵峰煮了一大碗面,果然如夏小冉所料,火候控制不得法,面有些糊了,上面還有蓋着兩只依舊焦了的荷包蛋。
他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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