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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徽羽和申依蔓大驚失色, 連忙走過去抱起小葡萄輕柔安撫。

申依蔓扒開小葡萄的毛發,裏面的皮膚紅腫一片,看着讓人心疼壞了。

申依蔓怒氣上湧, 瞪向始作俑者質問道:“這位女士,你為什麽要拿咖啡潑我的貓?”

白南栀将空杯子遞給服務生,剛才有一瞬間意外會在這裏碰見江徽羽,此時已經神色自若,淡淡道:“是它突然蹿到我腿上驚吓到我,我不過是條件反射罷了。”

“哈, 條件反射?”

申依蔓氣笑了,“條件反射到能用這麽滾燙的咖啡去潑一只小動物?女士,我看您長得人模狗樣的,腸子怎麽那麽黑呢?這麽惡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白南栀冷冷瞥她一眼,“公共場合帶寵物就算了, 自己不看好讓它出來亂竄, 就該想到可能會有這樣的後果, 我不過只是潑了一杯咖啡,若是遇見脾氣更壞的人, 它下場或許會更慘。”

江徽羽萬萬沒想到白南栀會做出這樣的事, 還說這種話。要知道她是紀南荀唯一喜歡過的人, 而紀南荀對女人那麽挑剔, 她以為白南栀的人品是完全合格的,畢竟一般男主喜歡的人善良是最基本的标準吧!

然而看看現在,她都做了些什麽說了些什麽?

江徽羽深吸一口氣, 壓制着怒意對白南栀說:“白小姐,沒有看好貓讓它離開我們的視線是我們的不對,不過你放心, 這只貓打了疫苗,指甲也全部剪掉,沒有一點殺傷力。如果只是因為它驚吓到你的話,我想這裏這麽多人,會有很多種比潑熱咖啡更好的解決方式,你覺得呢?”

白南栀不以為然,扯了扯唇角,“你也說了,是你們沒有看好它在先,至于它有沒有殺傷力我當然不會事先知道,在它蹿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對我造成了威脅,我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當然,如果我知道這是你朋友的貓,那我應該會盡量對它溫柔一點的。”

申依蔓氣得不行,這個女人居然到現在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但看江徽羽跟她像是認識的樣子,便忍了忍,附在江徽羽耳邊小聲問:“她誰啊?”

江徽羽頓了頓,也附在她耳邊小聲回:“就是我說的那位白月光。”

申依蔓驚訝地瞪大眼,這下看白南栀更加不順眼了。

“紀南荀這什麽眼光?這種女人還白月光呢,就算是以前的你都比她強好吧。”

申依蔓小聲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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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服務生拿來了一個冰袋,江徽羽把冰袋敷在小葡萄身上,它的□□弱了一些,看來是有作用的。安撫地拍拍申依蔓,“好啦,我們得趕緊帶小葡萄去醫院。”

申依蔓擡眼看向白南栀,清了清嗓子嚴肅道:“白小姐是吧?既然你是江徽羽認識的人,這事兒我就不嚴肅追究了,你給貓咪道個歉,賠個醫藥費這事兒就了了吧。”

白南栀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着身上的咖啡污漬,“我也是看在你是江小姐的朋友份上,這件事我就不繼續追究了,你就道個歉,賠個幹洗費這事兒就了了吧。”

“你!”

申依蔓沒想到她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跟她幹一架,“你要點臉吧女同志,現在到底誰是受害者啊?還要我賠幹洗費,你怎麽不上天呢?哈,笑死我了,合着你弄傷我的貓,你潑咖啡濺到自己身上,還要我來賠?”

白南栀神色淡淡,“如果你有異議的話,我可以讓律師跟你談。”

“哎喲,好了不得呢,有律師跟我談呢,合着像誰找不到律師似的!”

申依蔓冷笑一聲,“行啊,那就讓律師處理啊,我就不信了,施暴者還能把被害者吃死了!”

江徽羽蹙了眉,走近白南栀一步:“白小姐,你這樣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你自己也知道,我們的貓根本沒有傷害到你,反而是它現在被你燙傷,就算醫藥費不用你賠,這個歉你應該要道的吧。”

白南栀搖搖頭,無奈又好笑地看着她:“江小姐,你怎麽就聽不明白呢?是你的貓先來驚吓到我,我并不知道它有沒有殺傷力,會不會抓傷我,假若今天不是你們的貓,而是一只沒有剪指甲沒有打疫苗的貓這樣子蹿上來,我如果不做點防衛手段的話,那可能去醫院的就該是我了。難道你是覺得這些貓貓狗狗的生命比人更重要嗎?”

江徽羽眉毛擰得更緊:“可是它根本沒有傷害到你,如果它傷害到你了,我們會道歉會負責的。”

白南栀看她片刻,涼涼地勾了勾唇角,“不管它有沒有傷害到我,總是是它先招惹到我,我不過是正當防衛。如果把它換成人類,一個壞人過來驚吓到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難道就什麽都不做,等他真的傷害到我了再反抗嗎?”

“放屁,你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你說的是确定的壞人,小葡萄才不是壞貓!”

申依蔓怒道。

白南栀不置可否,“你是它的主人,你當然說它好。”

江徽羽很頭疼,她完全沒想到白南栀是這種屬性,是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抱歉。

“白小姐——”

江徽羽剛開口就被白南栀打斷:“我以為以南荀的性格和眼光,他要找的伴侶一定是要跟他旗鼓相當的聰明智慧,但是現在看來,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你到底哪一點配得上他未婚妻這個位置。”

見她非但絲毫沒有歉意,還一直說帶刺兒的話,江徽羽脾氣也壓不住了,面無表情地回怼:“我也很不能理解紀南荀怎麽會喜歡過你,原本以為你是聰明漂亮善良大方,結果并不然,紀南荀的眼光确實很有問題。”

白南栀在聽到她說紀南荀喜歡過自己的時候怔了怔,然後說:“我是什麽樣的人就不需要你關心了,你就好好守住你這個未婚妻的位置吧,畢竟以後會不會有機會叫你一聲紀太太還不得而知呢。”

江徽羽覺得她真是矛盾至極,讓自己不要關心她是什麽人,卻忘了明明是她先開始擅自評判別人的。

“別跟她廢話了,這種惡毒的女人跟她講不通的。”

申依蔓插話道,“紀南荀要是真會喜歡過這種人,要麽就是被她外表欺騙了,要麽就是眼瞎。不過不管怎麽樣,他現在喜歡的人是你,這眼睛也算是還有得救。”

白南栀臉色冷了下來,瞥了申依蔓一眼,而後對江徽羽冷笑一聲:“看來不光是你的腦子不靈光,交的朋友也是這般歪瓜裂棗。好心勸告你一句,紀家跟你們江家這樣的暴發戶不一樣,很注意臉面的,既然做了紀南荀的未婚妻,以後少跟這些蠢人蠢貓來往對你是有好處的——”

“啪”

話音剛落,江徽羽順手一個耳光打得白南栀偏了下頭。

空氣安靜了,就連申依蔓都被她這個舉動震住了。

過了幾秒,白南栀撫着臉不可思議地瞪向江徽羽:“你打我?”

江徽羽手心有點麻,看着白南栀臉上的掌印後知後覺地有些心虛,似乎用力有些過猛了。

不動聲色地背過手,江徽羽直視着白南栀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白小姐,我這個人脾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要是換成別人,今天這樣對待我們小葡萄,我二話不說就要上去跟他幹架。但是看見是你,我也忍了氣,本來讓你道個歉,這事兒就了了,你非但不肯,還一直說難聽的話。你讓我不要關心你是什麽樣的人,那你又一直對我以及我的朋友指指點點算怎麽回事兒呢?”

江徽羽輕舒一口氣,不是很有誠意地說:“抱歉啊,剛才那一下我是實在沒忍住。不過你把我們貓貓身上燙紅了,我把你臉打紅了,這事兒就算扯平了吧,你這歉也可以不用道了,醫藥費也不用了,留着你自己洗衣服吧。”

江徽羽說完,轉身招呼申依蔓,“走吧,我們送小葡萄去醫院。”

“江徽羽!”

白南栀顯然氣得不輕,嗓音都變得尖利了。

江徽羽一回頭,臉上陡然一涼,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緩緩擡手抹去臉上的水漬,第一反應是慶幸還好不是熱水。

旁邊的服務生端着托盤很是無措,他本來只是端着客人點的飲品經過,這位美女順手就拿走了杯子潑了另一個美女一臉……

“卧槽,你神經病吧?這麽喜歡潑水你不去許願池當噴水童真是可惜了啊!”

申依蔓狠狠瞪了白南栀一眼,連忙從旁邊桌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江徽羽。

江徽羽随意地擦了擦,剛要說話,申依蔓忽然輕扯她的衣擺,在她耳邊小聲輕呼:“紀南荀來了!”

江徽羽一呆,原本要說的話哽在耳邊,側頭看過去,可不就是紀南荀邁着他的大長腿,頭頂着男主光環閃亮登場了嘛。

白南栀也看見了,方才還冷凝暴怒的表情消失不見,轉而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配上她臉上的紅掌印,妥妥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這變臉速度讓江徽羽心裏一驚,腦子飛快轉動想着應對的法子。紀南荀本來就不喜歡小動物,想用受傷的小葡萄博取他的同情應該是有點難。

“怎麽回事?”

紀南荀走近她們,看到兩人一貓的狼狽模樣,沉聲問道。

白南栀眼裏已經浮出了淚意,剛要說話,江徽羽先她一步拉住紀南荀的胳膊委屈巴巴地說:“是我不好,我沒想到白小姐這麽不喜歡我,早知道我就該避着她一點兒,也不至于發生這種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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