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棠棠,我只是想做一些讓你...)
紀度舟并不是故意要拿錯杯子, 要喝的時候,視線注意到杯口極淡的口紅印,才意識到自己拿錯了, 而沒給他機會不留痕跡放回原位,就先一步被人嫌棄。
他看向善歌闌幾秒,低下眼,将杯子放回去, 清緩敲了下, 骨節清晰,又白。
善歌闌眼眸裏仍透着平靜, 她沒覺得尴尬,不提醒讓紀度舟喝了才尴尬。
好在服務生很快上菜, 餐廳是宋嶼墨選的,菜色也是他安排, 都是符合女生口味的招牌菜,還特意給紀棠點了一份海鮮套餐,他純黑色正式西裝筆挺有型,即使是坐着, 整個人一絲不茍, 身形輪廓就像是精雕細琢過。
這樣的男人, 目光全程只注視着自己身邊的妻子,體貼入微, 無形中仿佛給了在場的人某種訊號,他和紀棠的夫妻感情很好,外人是無法插足的。
簡晴也兩次想提起古董這一塊, 她很清楚無論是宋嶼墨,還是紀度舟這樣的資深收藏家, 都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何況,善歌闌自身雖然學醫,家族卻從事着古董生意,也略了解一二。
所以提這個,是最容易互相了解,增進感情的。
結果簡晴也一開頭,就被宋嶼墨不動聲色地帶入下個話題,多數都是說些投資的事。
簡晴也能聽得懂,善歌闌就未必了。
紀棠則是不想插話,吃了兩口蝦肉,便放下筷子,單手托下巴看外面璀璨的夜景。
――“不如大家加個聯系方式吧。”
簡晴也這時候聲音又響起,主動先掏出手機。
她就沒有紀棠和紀度舟這一對兄妹的微信而已,說互相加聯系方式,無非是想給善歌闌牽橋搭線,心思就差沒直白的寫在臉上。
紀棠一只手攥着銀勺,漫不經心攪拌着精致小瓷碗,又不是傻子會看不出。
她今晚話很少。
多半都是宋嶼墨在說,擱在包裏的手機被男人拿走了,随後,用她的手機加了善歌闌,以及嫁入宋家三年,都沒有加簡晴也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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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嶼墨這一出行為,留有餘地又不讓人覺得很唐突,畢竟他身為已婚男士,不适合随意加女性的聯系方式,讓自己老婆來,在合适不過。
簡晴也握着手機,表面功夫還是做足的,唇角的笑容未變,又靜了兩秒,最後,将手機微信界面的二維碼遞給了一旁的紀度舟。
在紀度舟望過來時,簡晴也笑得落落大方,她今晚的眼妝有點媚,彎起時,那是獨屬于女人的天香國色。
最後,紀度舟加了她的微信,也一碗水端平的把善歌闌的加上。
……
接近尾聲時,宋嶼墨把宋途留下,是準備等後面送兩位女士回去,他找了個應付的借口,和紀棠提早離席。
在走出去時,紀棠偶爾回頭了一下。
她看見善歌闌安靜地吃着食物,而簡晴也則是笑容款款的跟紀度舟主動搭話,聊起了拍賣行的事情。
氣氛依舊很好,她收回目光,內心卻覺得索然無味。
等在電梯與宋嶼墨獨處時,她問出聲:“你覺得善歌闌怎麽樣?”
宋嶼墨輕握着她微涼的手,神情沒有什麽變化:“她是晴也新交的朋友,年紀很小。”
是小,才二十一歲。
紀棠心想,比她還小四歲呢。
當年和宋嶼墨結婚的時候,善歌闌要是月份小點,應該才未滿十八歲吧。
今晚宋嶼墨空出時間吃這頓飯,其中深意不言而喻,他對善歌闌不感興趣,攜帶紀棠過來,也是在提醒着善歌闌這點。
側頭,見紀棠臉上的笑容很少,便在不經意間靠近去親了她唇角:“不高興了?”
紀棠擡起頭,對視上男人深邃溫暖的眼神。
半響後,她平靜地搖搖頭:“沒有,我開心着呢。”
簡晴也敢這樣把善歌闌介紹給宋嶼墨,很明顯就是宋家那邊指使的,而宋嶼墨公開表态,換做平時的話,這無疑也是給了她一個定心丸。
她是該開心的,淺色唇角扯了扯,像是在笑給他看。
宋嶼墨沒在說話,半摟着她上車,直到司機将玻璃板降下來,兩人隔絕在了安靜封閉的空間裏,他坐着不動,聲音偏低沉,緩慢地說:“棠棠,你最近需要我幫忙嗎?”
紀棠将看着窗外夜景的視線,移到了男人身上。
她事業上,很少借用宋嶼墨的權勢,就連收購別人公司,錢不夠了就找紀家要,也沒有主動去找他要過一分錢。
宋嶼墨之前表示過想幫她,也被她一口拒絕了。
紀棠先前就沒同意讓他插手,現在也不可能同意。
“宋嶼墨。”
“嗯?”
“我大哥說,紀覺聞的盛娛傳媒早晚要破産倒閉的,就讓我随便玩,你當初看我要搞事業,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宋嶼墨臉龐上神情很平淡,耐心地聽完她的話後,才出聲解釋:“棠棠,我只是想做一些讓你喜歡的事。”
紀棠漆黑的眼睛定定盯着他,像是要看進心裏去:“所以我這樣的女人,在宋家眼裏,在你眼裏,或者是我大哥眼裏,就應該圍着男人,奢侈品包包高定,以及錢轉……而不是折騰着什麽可笑事業嗎。”
宋嶼墨狠狠地一皺眉,殊不知是他那句話将紀棠的脾氣惹上來了。
尋思半響,他醞釀着用詞解釋:“我承認,我是知道你想收購競争對手公司,資金不足,是紀商鶴給了你錢。”
宋嶼墨早就察覺到紀棠不想讓盛娛傳媒與宋家牽扯上利益,他也很克制,除了知道她身邊發生的事外,都沒有去插手攪局,而是放任着她自己玩。
這樣的心思,與紀商鶴的本質上是一致的。
倘若紀棠将盛娛傳媒經營破産了,對于宋嶼墨來說也無所謂,這樣她生活重心,可能會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只是紀棠竟然察覺到他細微的心思,這讓宋嶼墨當場否定,再三表示很支持她事業。
“紀商鶴給你的五個億,我私下把錢還給他了,除此之外就沒有隐瞞你任何事。”
極淡的冷意蘊在了紀棠眼中,抿起的紅唇問;“你再想想。”
宋嶼墨略略沉吟,還是那句話:“沒有。”
車內氣氛僵持了許久,誰也沒有繼續說話。
紀棠眼睛有點酸澀,閉了閉,再睜開時已經恢複平靜情緒,說:“宋嶼墨,我有點壓力,沒有控制好情緒沖你發火了,你要介意的話,最近我們分開睡吧。”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找的理由,這個示弱認錯的方式,是宋嶼墨不能接受的。
他伸出手臂,将紀棠給抱入了懷中,臉龐貼着她臉蛋,感受着彼此的溫度,嗓音斬釘截鐵的說道:“棠棠,沒有哪個恩愛夫妻是會分開睡的,我拒絕這個提議。”
恩愛夫妻?
紀棠擡起濃翹的睫毛,看了他完美側臉兩秒。
一抹極淡情緒從眼底劃過,終究還是忍下,沒繼續這場夫妻間隐晦的吵架。
此刻餐廳那邊也結束了。
宋途安排好車,是準備送簡晴也和善歌闌回家,路燈下,他剛回過身,就先一步看見簡晴也主動走到了紀度舟的車旁,在最後用餐的時光裏,聊了不少拍賣行的事,旁聽着是很愉快。
所以當簡晴也輕笑着,想要紀度舟順路送自己一程的時候,借口找的委婉又很符合。
她這樣常年混跡大佬圈的女人,很會說話,自有一套手段。哪怕平日裏再怎麽清高,又自持宋家長公主的身份,但凡稍微姿态拉低點,是沒有男人能拒絕的。
紀度舟左手輕搭在門上,修長的指戴着兩個玉戒,在璀璨的燈光下很是精致,舉止間仿佛透着股隽秀的氣質,連拒絕,都是給足了女人顏面:“恐怕不妥。”
“有什麽問題嗎?”
簡晴也無懈可擊的笑容淡了一分。
紀度舟極淡地笑着說:“我這車只能坐兩人,送了你,冷落了善小姐,不符合我紳士風度。”
他聲量沒壓低,相隔幾步遠的善歌闌和宋途聽得清楚。
在簡晴也沒說話前,善歌闌眼眸黑白濃淡,看了過來一秒,丢下話:“不用你送。”
說完,當場上了宋途安排的車,又将車窗降下,露出如畫般的臉:“還不走,看戲呢?”
宋途猛地回神,像紀度舟尴尬的笑了笑,趕緊上車當好他的司機。
被留下的紀度舟微狹起眼,盯着車尾消失的方向。
簡晴也在旁幫忙解釋:“歌闌年輕還小,閱歷淺,難免性格也直接些。”
她場面話說的漂亮,眉頭早就皺起來了。
哪怕借口再多,也沒辦法不承認一點,善歌闌今晚的态度幾次讓人下不來臺,太沒教養了。
紀度舟表現的很無所謂,眼下宋途跑了,不想送也得送,于是主動将副駕駛座車門打開,請她入坐:“簡小姐,我車技不好,見諒了。”
簡晴也重新挂起笑,又恢複了矜持淑女的儀态。
**
“善小姐,你一個人住啊,怎麽沒和家裏人住?”
宋途用導航到善歌闌的家住地址,發現就是個很普通的居民樓公寓,路上,開始自然熟聊起天。
奈何善歌闌連只言片語都懶得說,給人的印象就像是沒有靈魂的畫中仙。
宋途只好閉嘴,車入街道,過了會,手機鈴聲打斷了車內的安靜氣氛。
善歌闌也不避嫌,直接接通了來電,對方是個中年女性,聲量不小,清晰地傳來:“莺莺啊,你今晚跟宋家那邊吃上飯了嗎?”
善歌闌不急回答,打電話來的是她繼母,等又問了一遍才慢吞吞地說:“嗯。”
繼母:“上次宋夫人安排了飯局,結果宋嶼墨臨時有事來不了,這次長輩們都不在場,你們年輕人相處也自在點,莺莺,你覺得宋嶼墨怎麽樣啊?”
前方宋途穩穩地開着車,視線,卻似有似無地打量過來。
善歌闌眉頭都沒動一下,微垂着眼說:“挺好的。”
繼母松了口氣,就怕她不配合。
結果善歌闌話沒說完,下句便是:“他是個好丈夫,對宋太太很溫柔體貼,吃飯的時候,眼神全程沒有離開過宋太太一秒,見宋太太不喜歡吃鱿魚絲,就先挑出來放在旁邊,點餐的口味,都是以宋太太為主。”
“……”
這段話,瞬間讓電話死靜一片。
善歌闌淡色的唇角終于扯了扯笑,又說:“宋太太長得很漂亮,姿色恐怕無人能及,和宋總好般配,在場的還有宋太太的哥哥,我都見到了。”
繼母完全不會說話了,先前據她所知的是:今晚宋家那邊會安排宋嶼墨和善歌闌見面,但是沒想到是見面了,在場的還有那麽多人。
連紀家都來人了,這不明晃晃地在告訴善家:你們想踹掉我妹妹上位,有問過她哥哥嗎?
繼母的尴尬維持不過三秒,善歌闌就已經很是無趣般,将電話挂斷了。
因為她微信上,新提示了幾條消息。
是閨蜜五人群在聊天,還艾特了她:
――【呼叫莺莺,今晚戰況怎麽樣了?】
善歌闌方才跟繼母的電話,沒有靜音,明顯是故意在宋途面前說的。
她間接的擺出立場态度後,開始進群,跟閨蜜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今晚的情況:【我看到傳說中宋氏家主了,他帶着老婆來的,哦,還把二舅子也帶來跟我約會。】
閨蜜一號:【卧槽哈哈哈哈……這是什麽絕世男人,帶老婆和舅子跟你約會。】
閨蜜二號:【星星眼~這頓飯一定很精彩哦。】
閨蜜三號:【艾特莺莺,那個宋太太聽說是個模範名媛,唉,沒想到啊嫁進宋家才三年,還是保不住地位,她性格怎麽樣?驕縱還是賢妻良母那種溫順着男人?】
閨蜜四號接上話:【有故意為難你嗎?】
善歌闌等她們好奇完了,才一個個回答:【宋太太叫紀棠,美貌程度可以去當女明星了,晚餐的時候話特別少,全程都是被宋嶼墨哄着吃飯,性格看不出驕不驕縱,但是肯定跟溫順兩個字沒關系……】
【沒為難我,還搭理了我兩句話,在她心裏我連情敵都沒資格吧。】
閨蜜一號緊接着問:【那你表現呢?】
善歌闌白淨指尖微頓,編輯了一段話過去:【我故意怼了紀棠的哥哥兩次,給宋家那邊的印象很缺乏教養禮貌,簡晴也應該會跟宋家如實彙報。】
――【心疼我們莺莺,差點被逼着做小三。】
――【怼的好,宋家有毛病吧,當自己家是有皇位繼承了是不是,以為誰都願意接手別人用過的男人啊!】
――【別說,宋家還真有皇位繼承哈哈哈哈。】
――【反正我們莺莺志不在此,宋太太這種職業,不是正常人能當的。】
……
善歌闌手指上下滑,安靜地看着群聊消息,情緒反應不大。
她随後,還點開了新加的好友――紀棠朋友圈。
朋友圈裏是僅一個月可見,随便看了看,發現就是标準模板的貴婦生活,每天秀老公秀珠寶秀高檔場所的燭光晚餐,光看着就覺得非常枯燥無味。
善歌闌退了出來,無意中又看見紀棠的哥哥――紀度舟的朋友圈。
他新發的動态,是一張靜态的路燈影子照片。
構圖很巧妙,單看的話,會覺得他是個雲淡清風,不食人間煙火的收藏家。
誰知道呢。
善歌闌無聊的想着,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收藏家現在車上坐着一位主動搭讪的大美人,今晚的生活指不定多香豔呢。
深夜淩晨兩點多。
在寬敞昏暗的主卧裏,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紀棠趴在大白枕頭上,纖長的眼睫是半合着,而身後,男人用他身軀,緊貼着她線條柔美的背,姿勢的側影落在牆壁上顯得格外親密無間。
她稍微動了下,褶皺的裙邊掃過雪白的大腿,轉身時将他也推遠點,嫌熱。
宋嶼墨在極盡溫柔地親吻她,恨不得将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磨個遍,很享受這樣肌膚相貼的感覺,特別是在黑暗中更容易滋生出對她這具骨架的過分迷戀。
他早就有感覺了,只是紀棠躺在夜色裏,也不帶搭理。
直到閉着眼睛,感覺到男人修長的手指在卷起她的裙擺時,才借着翻身,拒絕跟他:“你不睡覺嗎?宋嶼墨!”
宋嶼墨現在精神處于亢奮中,難以入眠,溫熱的呼吸聲灑在她脖側,癢癢的,說不出的親昵感:“陪我會好不好……”
紀棠繼續閉着眼睛,繼續拒絕:“我明天早上八點要到公司開會,不能遲到。”
“明天我親自送你去上班,不會讓你遲到。”
男人語氣越發的低沉沙啞,從身後抱着他,手臂很燙,肌肉都緊繃着。
紀棠很清楚陪他一會,肯定沒有字面上這麽簡單。
她把自己藏到被窩裏,只露出半張精致的臉蛋,将宋嶼墨給推出去,結果纖細的手腕被他拽住,等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吻過來。
――
次日,紀棠還是遲到了半個小時。
從起床開始,就沒有給宋嶼墨好臉色看,外面天色初冬開始變冷,她披着毛呢大衣,又用圍巾将自己鼻尖以下部位都遮擋起來才出門,踩着尖細高跟,氣質是越發的成熟美麗了。
拒絕宋嶼墨獻殷勤送自己,回到公司後。
紀棠先開了一上午的會議,等臨近中午時,才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面向着落地窗。
指尖握着手機,沒接宋嶼墨的來電,而是點開了一段錄音。
反反複複的聽,男人的嗓音帶着點低啞,是與她某次親密的時候中途打斷,給錄下的:【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紀棠,姓紀姓什麽都好,你現在的身份只是我的妻子,宋嶼墨的妻子。】
那時她聽了,心情是歡喜的。
可是,顧着歡喜,也忘記了做宋嶼墨的妻子,是随時随地都有被換掉的風險。
哪怕她是獨一無二的紀棠,也可能不是宋嶼墨獨一無二的妻子。
她眼睫長時間沒有眨動,直到感到了細微的酸澀,才用力地眨了眨。
把情緒逼退回去後,紀棠也删除了這段錄音視頻,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她沒理,而是打電話給了自己父親。
紀承嗣自從被兒子奪權後,就斷了再娶的心思,每個月拿着高額贍養費,在國外過上了提前退休養老的生活。
而這也不妨礙,他經常會遇到一段庸俗的:“愛情。”
紀棠很反感紀承嗣花心,以及為了對每個女人負責,都會給她們一段短暫婚姻的行為,常年來很少跟他聯絡父女的感情,這次破天荒打個電話過去,都讓紀承嗣受寵若驚的要死:“棠棠啊,你沒事給爸爸打什麽電話?”
“……”
紀承嗣:“你不會是懷孕了吧,來恭喜爸爸要做外公了?”
紀棠面無表情地說:“我在國內上了幾次熱搜,爸爸你不知道嗎?”
紀承嗣還真看了,只是裝死沒有來問她。
倒是跟長子紀商鶴打過電話。
“我想清楚,我母親是誰了――”
紀棠沒說別的,單憑這一句話,讓紀承嗣瞬間明白她想做什麽。
電話裏沉默了許久,直到伴随着一聲低嘆,紀承嗣提醒她:“當初趙……你媽負面新聞纏身,又被媒體過度關注,爸爸是不想你貼上她女兒的标簽,從小被消費,沒辦法處于正常環境下長大,才幫你換了一個母親身份。現在你确定啊,要換回來?”
紀棠臉上笑得很淺,擡頭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答非所問道:“爸爸,三個哥哥都沒有娶老婆,我會不會害了他們打光棍一輩子啊。”
“那不會,你大哥的性格可以去搶婚啊,你二哥跟古董結婚就好了,你小哥的話,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他給紀家亂搞出了個私生子――”紀承嗣在電話裏打罵,沒有繼續提紀棠的事,十分鐘後,才結束了這通電話。
紀棠将手機擱在書桌上,目光靜靜的看着。
中午時分,熱搜第十位有一條話題,依舊是:誰是趙音離的女兒。
在二十分鐘後。
紀棠的微博親自轉發了這個話題,并且,公開認領了趙音離女兒的身份。
言辭很簡單,兩個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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