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身死
李之脩的小心思,顯然不是秦濤能夠想明白的。
在李之脩不斷的祈求這次得來的消息也是假的的時候,秦濤将衆人都收進了避水珠之中,拿出地圖,就開始對衆人炫耀了起來。
“這避水珠也是我天籁宗的寶貝,一進避水珠,就會将我等的氣息徹底隔離,那些海獸就聞不到我等的氣息,很快就會離開。且這顆避水珠還有極強的防禦力。”秦濤得意洋洋的說罷,忽又審慎的看着其餘幾人,警告道,“雖然我還不知道我們要尋找的天籁宗的寶物究竟是甚麽,不過看着這避水珠,你們大概也能猜到那等寶物絕非凡品。你們一定要記得自己立下的誓言,否則……”
老者帶頭說道:“我等必會記得,秦道友放心即可。”
其餘人包括淩昀,看着身處的這件隔離氣息的避水珠,也暫時低頭道:“多謝秦道友,天籁宗的恩德,我等必會銘記在心。”
秦濤這才滿意了,然後他看向唯一一個沒有表态之人——莫長生,那個害得他曾經丢掉了兩件上好法器的少年。
“你呢?你可會記得你說過的話?可會遵守承諾?”
莫長生看着沒事找茬的秦濤,微微一笑,卻是挺直了背脊,擡着下巴道:“秦道友忘了麽?當初擂臺賽上,我說了要将秦道友趕下擂臺,并且還說要拿走秦道友的法器,這兩件事,我說了,且做到了,莫非還不足以證明,我是個言行一致之人麽?”
秦濤面上一紅,惱道:“你——”
莫長生倒也沒有一味地惹這人生氣,又順毛道:“秦道友放心,我名長生,所求也是長生之道,誓言已立,必不會為了些許小事,就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讓我的長生大道上因此受阻的。”
秦濤這才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可是他心中如何想的,就不是其他人能猜得到的了。
秦濤不再說話,那老者卻是笑呵呵的對莫長生一拱手,道:“在下辛宏,秦濤道友和李之脩道友與莫道友是舊相識,不需在下再多介紹了。其他幾位分別是淩昀淩道友,陳漢陳道友,還有岳無鹽岳道友。”
除了淩昀之外,陳漢和岳無鹽都朝莫長生拱手一禮,莫長生也回之一禮,然後看着老者辛宏有些尴尬的模樣,才道:“淩昀道友也是在下的舊相識,只是其中有些許誤會……總之,多謝辛宏道友了。”
辛宏這才笑了起來。
只是秦濤冷哼了一聲,衆人才沒有繼續聊天。
莫長生也是這時才有空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無語的在他長袍下的靴子上,找到了那只小金蛇。
Advertisement
莫長生想,他早就該預料到的,這小金蛇怎麽會不跟着他呢?明明這小金蛇一直都“心有歹念”來着。
雖然他并不覺得小金蛇的“歹念”能夠成功,可是,莫長生卻不好自欺欺人的哄騙自己,這小金蛇對他來說什麽都不是。
見面還要三分情,更何況這小金蛇還在上輩子就跟他訂下了伴侶契約,生生世世,除非一方魂飛魄散,即便是轉世投胎,也改變不了的伴侶契約呢?
這種魂魄相伴的伴侶契約的訂立,就會耗費主動訂立一方多年的修為,是以普通人訂立的都只是這一輩子的伴侶契約而已。當然,這種魂魄伴侶契約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他既可以讓其中一方可以輕易的找到另一方的輪回轉世,亦可以讓契約兩方都對彼此沒有惡感。
只是這種契約一旦訂下,想要更改極其困難。莫長生先前不了解這件事,可是在他讀了不少伴侶契約的玉簡之後,也暫且只能放下解除契約這件事了。前世訂下伴侶契約的是小金蛇,前世的自己也沒有反對。這就意味着,能主動解除伴侶契約的也只能是小金蛇,然後有了他的同意,伴侶契約才能真正解除。
只不過,莫長生低頭看看小金蛇讨好的眼神,再想到解除伴侶契約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他就覺得,這小金蛇是不可能同意這樣“明顯吃虧”的事情的。他想解除伴侶契約,實在是難于上青天。
莫長生為人謹慎,自然發現了伴侶契約對他若有若無的影響,可是即便如此,除了這小金蛇曾經的那一次反怒之外,莫長生自個兒也找不出過分排斥這小金蛇的借口了。
小金蛇的獸形和種族自然不讨莫長生的喜歡,莫長生也不會因着這小金蛇付出良多,就因此跨物種喜歡上了這麽一條金燦燦的小金蛇。可是,小金蛇為訂立伴侶契約所付出的,以及身為這修真界無人能敵的大能,卻心甘情願在他身邊讨好賣乖的付出,卻不能不讓莫長生震動和尊重。
當然,也僅限于此了。
莫長生一時間胡思亂想了不少事情,待他回過神來,就發現他們已經成功脫離那些海獸的視線,朝着東北方向的海域而去了。
這個方向……似乎是白家逃難而來的方向。
莫長生微微皺眉,收回遠望的目光,就看到半面羅剎岳無鹽也正雙目幽幽地看着他。
莫長生立刻就知道,這岳無鹽也發現這裏的方向不對了。
兩人對視一眼,轉瞬就錯開了目光。
就算這方向的确危險又如何?先是白家,後是天籁宗的師兄弟二人,都不約而同的來到這片海域,就意味着這片海域之中,定有值得他們而來的重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長生也好,岳無鹽也罷,為了可能會有的重寶,二人都閉緊了嘴巴,沒有将這一處的危險說出來。
小半日之後,原本得意洋洋的秦濤,在看到這片海域中明顯比原先直往東九洲的海域等級高了很多的海獸時,亦愣了起來。
不是為了這些高階的海獸,而是因着他們明明身處避水珠內,這些海獸卻仿佛察覺了他們的存在,時不時的朝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這片海域的海獸等級相當于人類修士的金丹期,即使是身處避水珠之內,秦濤等人亦不可能不緊張。
尤其是發現那些海獸似乎發現了他們的時候,秦濤就更緊張了,他拉着李之脩的袖子道:“李師兄,師叔不是說,這避水珠能隔離氣息麽?為何那些海獸,似乎是發現了我們似的?”
李之脩亦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
辛宏和陳漢小聲說着什麽,淩昀亦皺眉不善的盯着外面,莫長生将長袍掩了掩,以防纏在他靴子上的小金蛇被旁人發現了。
岳無鹽卻突然出聲道:“不要看那些海獸!”見衆人看她,她繼續冷着臉道,“這避水珠的确是隔離氣息的好寶貝,那些海獸并不是因着避水珠而發現這裏有異。而是因着諸位的目光。有些海獸和人類天生比旁人敏銳,是諸位的目光讓它們疑惑了而已。”
岳無鹽說罷,看了莫長生一眼。
衆人這才想明白,當日莫長生明明用隐匿符隐匿了身形,比岳無鹽修為更高的辛宏和陳漢尚且沒有發現莫長生,岳無鹽卻直接将莫長生隐匿身形的位置給指了出來。
莫長生含笑拱手道:“原來如此,多謝岳道友指點疑惑。”
其餘人也低了頭,不去看那些海獸。果然,他們之後遇到的海獸都沒有再盯着他們的方向看。
只是衆人依舊心情不妙,原因也簡單,越往東北方向而去,這海底的海獸等級就越來越高,先是相當于金丹期的修為,再是相當于元嬰期修為的海獸,真是由不得衆人不緊張。
陳漢喉結一動,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我們還要往深處去麽?只怕越往深處去,這裏的海獸等級越來越高。秦道友的避水珠再厲害,在化神期的大妖獸面前,也隐藏不了行跡吧?不如我們到此為止?”
陳漢說罷,辛宏頭一個贊同道:“此處太過危險,我等修為太低,秦道友和李道友,不如返回門派,告知師門,再由師門派高等修士來尋寶,不知諸位道友意下如何?”
淩昀站到了辛宏旁邊,顯然也同意返回。先前他們只想着尋寶,他們也願意為尋寶而冒一些風險,可是這并不意味着,他們想要在寶貝還沒看到的時候,就被周圍的大妖獸給一口吞吃了。
岳無鹽看了莫長生一眼,見莫長生垂眸不語,她也沒有開口。
秦濤見狀,其實也有了怯意。只是他素來任性慣了,頗喜歡旁人捧着他說話做事,因此辛宏等人這樣明顯的逼迫行為,卻讓秦濤直接激起了心中的怒氣,不顧他自己的擔憂,反而大聲道:“為何要回?咱們已經走到這裏了,按照地圖所示,我們只要在堅持兩日,就能到達地圖上顯示的那座海底洞府了。就算有危險又如何?何人尋寶沒有危險?”
辛宏面色難看:“秦道友莫非忘了,我等已立下誓言,即便是尋到的寶貝,也是歸你們天籁宗所有,和我等無關。讓我等為了旁人的寶貝冒險,秦道友,你認為可能麽?”
李之脩剛想攔,就見秦濤手指往外一指:“既然不可能,那就請辛道友就此離開我們的避水珠罷!到時辛道友是生是死,亦和我等無關!”
陳漢想要怒打秦濤,卻被辛宏給攔住了。
辛宏已然冷靜了下來。是他方才糊塗了,就算要拆夥,也不該在對他們絕無好處的地方拆夥。他們已然上了賊船,立下了誓言,又被外面的大妖獸包圍着,若真的想要下船,不付出些代價怎麽成?
辛宏盤膝坐下,側首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少年,這才想到,那少年怕是早就猜到他們這一鬧不會有任何效果,才不肯說一句話罷。
辛宏須發皆白,唯有苦笑,果然是老了,他連個少年人的耐心都比不過了。
好在秦濤并未說謊,繼續經歷了兩日被大妖獸包圍的日子後,他們一行人,終于找到了一片火紅色的海草處。
秦濤和李之脩登時面露喜色,其他幾人也統統松了一口氣,秦濤更是道:“李師兄,還不把破陣的玉牌拿出來?”
李之脩連聲道“好”,迫不及待的将玉牌拿了出來,才忽然又羞赧的看了陳漢一眼,似是想要說話,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陳漢虎背熊腰,本就是體修,脾氣性格很是豪爽,見狀就道:“既然已經拿出了玉牌,李道友為何還不破陣?”
按照李之脩和秦濤之前所說,這花海之下,就是那座海底洞府,陳漢顯然想不明白,為何明明陣法在前,破陣的玉牌在手中,這李之脩還猶豫個什麽勁?
李之脩找到了臺階,立馬就下了,嘆道:“并非是在下不願意破陣。而是……師叔将這玉牌交予我時,曾特特囑咐于我,這玉牌,必須由一煉體之人拿着,如此才可破陣。我和師弟縱然心系這海底洞府的寶貝,可我二人都非體修,只怕這洞府寶貝,終是與我師兄弟無緣。罷罷罷,我等還是就此返回罷!”
李之脩說罷,就要從秦濤手中接管避水珠,似要返回。
其餘人一愣,他們之中,只有陳漢是體修。
陳漢并不覺得拿着玉牌破陣是什麽難事,當下就主動請纓,願意拿着玉牌破陣。
李之脩立刻答應了下來,并借給陳漢一件護身寶貝,讓陳漢拿着那件寶貝去開啓陣法。
辛宏面色難堪,似要阻止,卻又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淩昀察覺有些不對勁,沒有吱聲。
莫長生和岳無鹽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于是陳漢就大喇喇的接過了那件護身寶貝和破陣玉牌,出了避水珠,站在花海之中,開啓了玉牌。
只是不等陳漢欣喜破陣,就覺背後一陣發麻,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只海獸張着血盆大口,朝他撲來!
李之脩趁此機會,當即進了開啓的陣法。
待進陣之後,将避水珠收了起來,他才微微翹起了唇角,面上帶着些許悔意,懊惱道:“是之脩做事不周,竟忘了師叔曾告誡那片花海之上,有一伴生獸。陳漢道友如此枉死,實在是之脩的錯。還請諸位道友,且莫見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