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小寶一臉嚴肅,張大山和張媽媽也跟着坐直身子。

“我這次去京城,除了見師祖之外,還賣了一株蘭花。”說着将存折遞過去。

“蘭花?那是什麽?”張媽媽有些疑惑,接過存折打開一看,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響,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山,你快瞧瞧,是不是我眼花多看了幾個零?”

“嘶!”張大山接過存折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十塊吧?”

“這是十萬沒錯。”張小寶等着他們緩了一會,肯定的說道,“我在竹林挖到一株蘭花,覺得漂亮就拿去給師傅看了,師傅認出是一種很稀有的蘭花,剛好要去京城,就帶去那邊看看有沒有人要,一共一株蘭花和幾個芽苗,賣了十一萬塊人民幣,都是真的。”

還好只是告訴他們十一萬,要是說一百多萬,估計他們都得心髒病突發。

“我的老天爺。”張媽媽捂着胸口,又緩了好一會,才找回舌頭,“一株花也值這麽多錢,我看是成精了。”

“我上回還聽說一棵草值上百萬呢!你懂什麽。”張大山回過神,立馬鄙視張媽媽,顯得自己學識淵博。

張媽媽橫了他一眼,不和他個大老粗計較,“不是說十一萬嗎?怎麽只有十萬?”

“還有一萬我買東西了。”張小寶無所謂的說道。

雖然很疼兒子,但是張爸張媽還是心疼那一萬塊錢,一萬塊啊!不是一塊、一百塊,他們不吃不喝十年也存不了這麽多錢。

☆、禮物(二)

有十萬塊錢打底,聽到小寶花了一萬塊錢,張爸張媽雖然心有戚戚,但是也還能承受的住,心想着這錢都是小寶掙的,就當那花少賣了一萬塊錢,這麽一想,兩人頓時好受不少。

張媽媽捧着小寶的臉揉了揉,“我兒子就是有福氣,随便挖株蘭花都能得這麽多錢,不過你還小,這些錢爸媽給你先收着,等你以後長大了再還給你,知道嗎?”張大山在一旁點頭。

張小寶心中嘆氣,他就知道會這樣。

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說着,将那兩只盒子分別遞給爸爸和媽媽,“你們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Advertisement

夫妻兩愣了一下,張大山先打開,裏面是一只銀色的男士自動機械表,還是通過葉師伯買的,只收了小寶五千塊錢,小寶知道肯定不止這些錢,但是葉師伯只說這個價,他也沒辦法。

張媽媽盒子裏是一套金飾,一條金項鏈,一對金耳環,一只金戒指和兩只金镯子,都是京城老手藝人打造,非常的精致漂亮。

兩人摸着盒子裏的東西,都不禁紅了眼角,張媽媽更直接哭出來,嘴角的笑卻怎麽都抹不去,一把摟住小寶,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道:“我兒子真孝順。”

父母其實不在乎你給他們多少錢,買多麽貴的東西,只要你有這份心意,他們就會很開心。

就像張大山夫妻一樣,這兩樣東西加起來可能還沒一萬塊錢,但是他們卻比得到剛才那張十萬塊錢的存折還要高興,知足。

“媽,兒子給你買東西是讓你高興,可不是讓你哭得。”笨拙的擦掉媽媽臉上的淚水,張小寶鼻子也不禁酸酸的,他很感謝老天,讓他再重新活一次,才能彌補那麽多的遺憾。

“媽,不早了,我先去睡覺了。”張小寶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趕緊說道。

“去吧。”等張小寶一走,張媽媽又哭了一場,就連張大山都忍不住掉了滴淚,連說兒子沒白疼。

然後,兩人将東西和存折都藏好,至于戴出去,一個是他們不舍得,怕幹活弄壞了,一個也是怕東西戴出去太招搖,怕惹麻煩。

第二天一早,張小寶去了奶奶家,他給爺爺帶了一個玉嘴的煙鬥,給奶奶買了一只金戒指和一條粗粗的金項鏈。

他曾聽奶奶說過一次,奶奶娘家那時候還算不錯,嫁到張家時,家裏給陪嫁了兩件金飾,就是一只戒指和一條項鏈,饑荒時,家裏實在過不下去,她就拿這兩件金飾給當了,這才讓一家老小沒餓死。

當時爺爺還說等以後有錢了為奶奶買一條更粗的項鏈,可惜一直到去世,奶奶都沒能戴上金鏈子。

見到金戒子和金項鏈,張奶奶明顯知道是什麽意思,立馬就眼紅了,摟着小寶,道:“我這輩子,值了。”

爺爺側頭抹了下眼鏡,拿起小寶給他買的玉嘴的煙鬥,摸了好幾次,“小寶,你哪來的錢買這些?”他雖然不知道煙鬥的價格,但是那金鏈子和金戒子肯定不會便宜。

張小寶告訴他們是用賣蘭花的錢買的,但是具體沒說賣了多少錢,兩個老人也沒問,只拿着東西高興的見牙不見眼。

另外他還給四個姐姐買了東西,都是京城裏流行的圍巾之類的小物件。

大丫抱着兒子,摸摸他脖子上的銀鎖,又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笑道:“怎麽也給我買了?”心裏卻高興,她雖然生了孩子,但是算起來其實只有二十三歲,如果還在上學的話,大學可能都還沒畢業,也是愛美的年紀。

三丫看了眼圍巾,又看了眼正在那美的三位姐妹,心裏輕哼了一下,但還是拿着圍巾回到屋裏。

張媽媽看了三丫一眼,并沒有在乎,想到小白給她買的那套首飾,光是那條鏈子,就快有小拇指一半粗,心裏就忍不住得意,全鄉十裏八村,有幾個能有她兒子有福氣又那麽孝順的。

禮物送完,小寶回了屋,拿出陳向傑送給他的盒子,也不知道他會送什麽給他?

“咦?”竟然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白瓷小豬。

想了半天,實在不明白陳向傑為什麽送他這個,小寶點了點小豬的鼻子,将它放回盒子。

抽出一本書,目無焦距的看着。

八月底,李老師來通知小寶二中要進行入學考了,怕坐車太累會影響他考試,打算提前一天到縣城。

正好三丫也快開學了,就一起去,同行的還有張大山和四丫。

現在家裏有錢了,張大山就想着讓四丫一起去考,如果可以正好能和小寶再一起上初中。

上車前,一大家子人都來送小寶,弄得他好像去考狀元一樣的,小寶趴在車窗口,揮手,“爺爺奶奶,你們趕緊回去,等放假我就回來。”

幾人中就四丫沒來過縣城,頭次進城,只覺得眼睛都不夠用,小寶就在一旁解說,告訴她那是什麽,這又是做什麽用的,還拿出自己的零花錢給她買了一些小玩意,一旁的張大山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一旁的三丫故意走慢了幾步,好像和四丫站一起,很丢臉似的。

他們先找了家招待所住下,三丫和張大山知會一聲,拿着學費和這月的生活費直接去學校了。休息一天,明天才去二中考試,晚上,小寶趴在窗戶看着對面的街道,那條街後面現在還是一座座老舊的破房,現在幾乎白菜價,可是等到九五年拆遷後,那邊就成為了縣中心。

在他重生前,他還曾聽一個朋友感嘆,城西的店面要兩萬多一平,租個門面一年都得十幾二十萬,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買他十間八間的,然後每天躺在床上就好了。

他如今就不是‘早知道’了,不過他并不打算自己買,他的錢,還要留着另有用處,這裏的房子,他是打算讓他爸媽買的。

第二天一早,張大山叫醒小寶,揉了揉眼睛,四丫早起來坐在他床邊了,眯了下眼,猛地翻身起來。

吃完早飯,張大山和李老師送他們到校門口,然後就在外面等着他們。

他和四丫不是一個考場,所以四丫怎麽樣他也不清楚,翻開試卷,題目并不算難,他只花了半個小時就做完了,然後開始仔仔細細的檢查。

入學考上午就考完了,張小寶一身輕松的走出校門,四丫還沒出來,他找到站在一邊角落的張大山,左右看看,并沒見到李老師,跑上前去,問道:“爸,師傅人呢?”

“李老師說去找朋友有點事,先離開了,還說如果晚上沒回來的話,明天我們就先回家,別等他了。”張大山才說完,就見四丫沮喪着臉出來。

“小寶考的怎麽樣?”張大山見四丫這模樣,反倒問起張小寶。

相較張媽媽來說,其實張大山對女兒們還要好一些,所以現在家裏有了錢,他也願意讓三丫上大學,讓四丫到城裏上初中。

不過相對來說,他又更關注兒子的成績,在他看來,女孩子書讀的再好,不如嫁的好點。

“還行,四姐怎麽了?”張小寶點點頭,轉而問四丫。

“最後有幾道題我不會,肯定錯了。”四丫小小聲的說道,小心的瞄了張大山一眼,見他沒生氣的樣子,小小的舒了口氣。

“最後幾道題我知道,咱們學校并沒有教過,你不會也正常,只要前面做對了也成,分數夠上二中的。”張小寶安慰着四姐。

考完試,張大山帶着兩孩子出去逛縣城,其實他自己也很少來,不過既然來了,總要買些東西回去。

其實都是些吃的,趁着這機會,小寶還給四姐買了套衣服,四姐是家中最小的女兒,所以一直是穿姐姐剩下的,幾乎沒有新衣服,她現在身上穿的,就是二姐剩下給三姐,又給她的。

四個姐姐當中,其實四姐長得最漂亮,只是前世因為一只耳朵聾了後,聽話有點吃力,加上吃的不好,又一直不受家裏待見,人很自卑,說話變得結結巴巴,神色怯懦,原本該有的幾分姿色也沒了。

現在四姐耳朵還好好的,小寶也常将東西分給她吃,不必做太重的活,最重要的是,這輩子小寶沒欺負她,整個人就慢慢長開了,整個五官氣質也就出來了,此時穿着小寶給挑的粉紅色裙子,襯得她皮膚都白了幾分。

“四姐真漂亮。”滿意的點點頭,小寶直接掏錢将衣服買了下來。

四丫張了張嘴,側頭看看張大山,見他沒說什麽,捏着衣角有些羞澀。

收好裙子,四丫小心的摸着,小寶不知道,她不是‘幾乎’沒新衣服,是從來沒有新衣服,這條裙子,是她長這麽大,唯一的新衣服,還是這麽的漂亮,這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頭一次,四丫覺得,有弟弟真好。

☆、初中生活

“大山,大山……”張家村的村長找到張大山,喘了好久,才接着說道:“剛縣城打電話來,你家小寶和四丫,都考上二中,小寶還考了第一名,可是為我們村争光。”

張大山聽了先是一愣,緊接着是狂喜,他知道他家小寶一定能考上,但是沒想到得第一名。

當天,就請了村裏幾個有名望的人到家裏吃飯,張大山坐在酒席上,滿面紅光,看着那些平日威嚴的村長書記誇着小寶,只覺得人都要飄起來。

酒飽飯足,張小寶和他媽扶着喝醉了的張大山回屋,張大山還扯着嗓子吼,“我高興,高興……”

第二天,幾天沒見的李老師回來了,見到張小寶先誇了兩句,馬上又嚴肅的告誡張小寶不許驕傲自滿,必須更加努力,才能不退步。

張小寶點頭虛心接受,這些道理他都懂,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不會為了這點成績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尾巴翹天上,不說其他,就京城裏的孔司陽師兄在那杵着,他只要一想到他,別說驕傲了,立馬自漸形穢有沒有。

回到家的時候,張小寶就聽到爸媽還有爺奶在那商量着事情。

“我聽說學校裏夥食差的很,尤其那飯,蒸一大鍋,半生不熟的,還有那菜,都沒放油,小寶要是吃壞肚子,餓着怎麽辦?”張奶奶憂心的說道。

張爺爺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煙,拿着煙鬥在地上敲了敲,“城裏娃不也照樣吃,應該沒事。”

張奶奶立馬虎起臉,“那可不行,鳳仙,要不你也跟着去城裏,在那租個房子帶小寶。”

越想越覺得可行,張奶奶更來勁了,對着三人越說越多,結果三人還點頭同意。

小寶站在門口停着,本來打算阻止的,最後突然停住,正愁怎麽勸爸媽在城裏買房呢,這不是現成的辦法。

幹脆進門,說道:“剛想去了城裏就吃不到媽炒的菜呢,要是媽你能一塊到城裏,那最好了。”

“我也想去,可家裏的活?”都是地裏刨食的人,要是不管地裏的活,家裏吃什麽?

“沒事,去吧,地裏的活我一人也能幹完。”最後,張大山拍板做下決定。

張奶奶在一旁點頭,“沒關系,我們忙完也都會去幫忙,地裏的活計哪有小寶重要,等小寶考上大學,以後咱們地也不用種了,只管在家享清福。”

第二天,張媽媽和張小寶還有四丫一起去的縣城,先找了招待所住下,張媽媽付完錢,回到房間就不斷念叨着太貴。

張小寶心中嘿嘿笑着,那當然,他可是故意帶着張媽媽來到縣城最貴的招待所,當然貴了。

“媽,縣城東西都貴,房租也貴,要不,我住校得了。”張小寶狀似無意的說道。

“瞎說什麽呢!為了你,花點錢算什麽。”張媽媽給了張小寶一個栗子。

張小寶心中翻了個白眼,那明明是他的錢,果然被昧下了。

“對了,媽!我上回打聽過,租房子一個月要十幾塊,城西那邊買一套房子才幾百,不如咱們直接買一套吧,這樣我們家在城裏也算有房了,多有面子。”張小寶直接最貴的租金和最便宜的房價做對比,立馬出現了極大的差距。

張媽媽雖然沒上過學,但是她也會算,租房子一月十幾塊,一年就得一百多,三年就得三四百,如果買一套房子只要幾百的話,還不如買。

租的房子是別人的,每月白白給人拿房租,買的就是自己的了,家裏現在又不是沒錢,要是在城裏買了房子,他們也算是城裏人了。

越想越覺得美,張媽媽當即決定去看看房子,要是好的就買下一套。

也不休息了,吃過午飯就讓小寶帶着她去城西看房子,還真有幾百的房子,不過是那種破破爛爛的,好的院子要好幾千一間,張媽媽瞪了小寶一眼,打算去離二中最近的地方看有沒有租的。

“诶!媽,我覺得這挺好的,就買下呗!”小寶指着那座兩千多‘高價’的院子,說道。

“那麽貴的房子,當然是租劃算。”張媽媽道。

“媽,我們又不是沒錢,買下吧,這樣同學問我,我也能說我是城裏人不是。”他其實很不能理解現在鄉裏人的想法,一邊是羨慕城裏人,一邊又覺得城裏人沒田地沒保障,總之,非常的矛盾。

張媽媽猶豫了很久,還是帶着張小寶去看了租的房子,離學校近的,都得和別人合租,獨門獨戶的租金太高,想了一整晚,張媽媽咬咬牙,忍痛花錢打電話到村長家,找張爸爸商量。

家裏的那十萬塊錢,張大山和張媽媽是打算等小寶上高中的時候在家裏起一座房子的,剩下的留着給小寶上大學,所以一直留着沒敢動。

現在說要買房,還是城裏的,叫張媽媽來說當然還是村裏好,張爸爸畢竟是男人,眼光會好一些,覺得小寶考上大學,肯定留在城裏,就拍板買下房子,挂了電話就坐下午那班車到城裏,給張媽媽送錢來。

買下那座‘昂貴’的院子,張小寶又磨着張大山買那兩座破舊的院子,雖然只值幾百塊,但是對于節省慣了的張大山來說,那就是純屬浪費,要不是兒子近幾年一直乖巧,張大山真會一巴掌拍下去。

“爸,就當宅基地買了呗!”張小寶差點倒地打滾,最終還是張媽媽看不過眼,又是在心疼兒子,說那錢也是小寶得的,才給買下來。

看着三張房産證,小寶心中嘆氣,為了掙錢,他容易嗎他。

買完房子,張小寶也該上學了,前世他只在鄉裏上初中,所以這裏根本沒有他認識的同學,這樣也好,前世他都交的什麽朋友,沒一個走正路的,不如不交。

這個年代的同學都很單純,也很努力,一門心思讀書,男生和女生很少單獨說話,就怕別人瞎說。

說起來,張麗麗,就是小學坐在他前面,紮着馬尾的那個女孩,也在上二中,還和他同班。

她是一個很害羞的人,見到張小寶羞澀的笑了笑,連忙低下頭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張小寶沖她點了下頭,如果不是這麽內向害羞,也不會跳樓自殺了。

班主任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人,進門的時候,做了自我介紹,然後開始叫同學們上去輪流自我介紹。

“我叫張小寶,今年十三歲,喜歡讀書和玩……”所有同學聽了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張小寶等着眼無辜的看着他們還有老師,他說什麽了?讓他們笑成這樣,現在的人笑點都那麽低嗎?

就這樣,他們正式進入了初中生活。

☆、中考

“小寶,有你的信。”

聽到張媽媽的叫聲,小寶放下毛筆出了書房,其實不單單是一封信,伴随着信一起的還有一只小盒子。

先打開盒子,不出意外的見到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豬,笑了笑,這才打開信封。

“是陳師兄的信。”見張媽媽看着他,小寶重新折好信收回信封,“他說下學期可能去國外留學,以後聯系會比較麻煩。”

“出國留學啊?”張媽媽驚訝,“出國要花不少錢吧?”

“恩,具體我沒問,可能要十幾萬吧。”張小寶看了他媽一眼,轉身回屋繼續看書去,再過幾天就要中考了,他不能掉以輕心。

中考比平時的期末考要早近一個月,家裏正好沒什麽活,張大山幹脆趕到城裏來,雖說在城裏買了房子,但是對于張大山和張媽媽來說,他們還是喜歡老家。

張小寶的年紀漸漸大了,在他初二的時候,張大山決定在家建房,張小寶想勸,但是最終沒有開口,對于鄉下人來說,再有錢,都要回家建一套房子,一是面子問題,二是因為老家才是根,落葉歸根,這是中國人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歷史,早已經刻在了國人的血液當中。

現在縣城裏有三套房子,等九五年後拆遷,也能賠不少的房子,對于張大山他們來說,以後自己住一套,其餘出租,這些就夠他們花用了。

只是看着縣裏白菜價的房子不買,改花幾萬塊錢在鄉下造房子,張小寶還是很心痛,只是他手上的三十五萬還另有用處,不能動,不然他真的打算将手裏的錢都買了這片的房子。

九零年,生活已經開始慢慢好起來,但是建樓房在周圍四五個村裏,張小寶家還是屬于頭一份,連帶的,爺爺奶奶走出去都覺得特別有面子。

老家交通不方便,有時候甚至用牛車拉東西,這樣一來,大大的延遲了建房的時間,直到今年的年初,房子才算建完,兩間落地式樓房,一共三層半,算上人工和雜七雜八的費用,一共花了六萬多,這還只是空殼,家裏半點沒裝修。

然後外牆只粗刷了一層水泥,屋內只把一樓和二樓給粉刷了,簡單的裝修完,又花了一萬多。

能建房子,靠的還是張小寶那十萬塊錢,當初在城裏買房子置辦東西,就花了近萬把塊錢,去年三丫考上大學,也需要一筆不小的花費,這麽下來,那十萬塊錢就見底了,要不是三丫自己能掙生活費,張媽媽都有心不讓她繼續讀了。

張小寶也有些驚訝,剛開始他只以為花個四五萬就夠了,結果竟然一個空殼子就要這麽多,八萬多呢,在縣城能買幾套房子了,算了,房子都已經造好,就不想這些了。

“小寶,爸幫你的房間給弄好了,等中考完回家就能住上。”張大山高興的說道。

一樓二樓都給裝修好了,就等小寶中考結束,得了好成績,到時候進新屋,來個雙喜臨門。

張小寶點點頭,“成,那咱們家什麽時候搬新屋裏去?”張小寶拿兩個梨子,一個給四丫,一個自己啃着,這是外婆院子裏種的,每年摘梨子的時候,都會帶一籃子給小寶。

“就知道吃,要是成績不好,高中就別去了。”張媽媽正好出來,見到張小寶和四丫在那吃梨,等着四丫說道。

二丫去年談了對象,是同一個學校的老師,是縣城的人,父母是雙職工,他是家中獨子,小寶和他見過兩次面,行事說話都很禮貌,對二姐也很好,至少目前是,再多的,小寶也看不出來了。

本來男方家裏知道兒子找了一個鄉下姑娘時還反對,後來知道他們家不但在城裏買了房子,還要在鄉下起房子,就再也沒反對了。

張小寶原本還覺得有這麽勢利的公公婆婆,會對二姐不好,後來見到二姐和未來二姐夫的相處模式,他反倒替未來姐夫擔心起往後的日子。

他們已經定下婚約,就在今年結婚,家中要少一份工資,張媽媽更加的煩躁,所以才會對四丫發火。

“媽,我們過幾天就要中考了,可別吓唬我們啊!”小寶站起身,比張媽媽都要高過一個頭,從後面抱住張媽媽,笑嘻嘻的說道。

張媽媽回頭就輕輕敲了一下張小寶的頭,“多大的人還這樣,像什麽樣子。”其實心裏不知多高興自己兒子同她親近。

周末結束,第二天一早就去到學校,同學們都沒有太多心情玩鬧,全在緊張複習,教室後面的黑板上寫着大大的中考倒計時,更添加了中考的緊張氣氛。

“小寶,你怎麽一點都不緊張。”魏華拿着本古詩詞的手抄重點在那背着,見到晃悠悠進來的張小寶,忍不住問道。

“魏華你傻啊!小寶次次年紀第一,怕什麽中考,我就慘了,我爸可說了,要是我這次考的不好,就給我留級。”一個胖胖的男生哭喪着臉坐在張小寶的旁邊。

他就是小寶初中三年的同桌,吳建興,他爸屬于最早下海經商的那一批,也是最早發起來的那一批,現在就是他們縣裏有名的有錢人,對唯一的兒子期望自然非常高,會進小寶所在的尖子班,就是他爸跑了不少關系,花了不少錢才讓他進來的,偏吳建興是一個不愛讀書的,平時沒少挨罵挨揍,

“那你還不趕緊複習,臨時抱佛腳總比不抱好。”張小寶橫了吳建興一眼,這人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說法,就是一吃貨+二貨,只要說到吃的,立馬精神百倍,如果一說到學習,立馬焉了吧唧。

“再有四天就中考,我就算想抱佛腳也來不及了,這次真的死定了。”吳建興有氣無力的趴在課桌上。

這年頭可不像以後,考試不如意或是遇到什麽事就留級,在這個年代,尤其是在二中,留級簡直就是人生的‘污點’,可是會被人看不起的。

“我有一本列了重點的筆記,你要不要看看?”張小寶這幾天在家也不是就光練字,還将那些他認為是重點的都給抄出來,然後進行仔細解答。

“要,當然要。”吳建興眼睛閃閃發光,立馬恢複生氣。

張小寶搖頭笑笑,将筆記本給他,然後取出許多卷子來做。

已經快要到中考,老師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上課,而是會讓所有學生做題,講解一些重點。

這次的考場放在二中,不比去別的學校考,那是最好不過,當天,他和四丫一起進入學校,不過很可惜,這次又沒分到一個教室裏。

中考要兩天,這兩天小寶和四丫回家,爸媽連大聲點說話都不敢,就怕聲音太大把兩孩子腦子中的學問給吓跑了。

其實越是這樣,他們的壓力反而越大,不過對于張小寶來說還好,他現在連高中的課程都學的差不多,還真不需要擔心中考。

只是四丫就不行了,整個人都非常的緊張,小寶在一旁看着,覺得在這樣下去,估計都得暈倒在考場。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小寶都和四丫的相處時間最長,自然的,幾個姐姐當中,對她的感情也是最好,當然不希望四姐中考不好,不然,媽媽可能真的就不讓四姐上高中。

不過考試這東西,別人再怎麽安慰都沒用,只能靠自己,小寶唯一能幫的,就是給她加油鼓氣。

“小寶,你放心,我一定能和你上同一所高中的。”見弟弟一直給她加油打氣,不時說些笑話逗她開心,四丫露出甜甜的笑容。

四丫的資質是家中五個孩子最差的,但是她是最努力的,這點連上頭三個姐姐也不得不承認。

考試結束,一直擔心四丫會暈倒的張小寶,自己倒是發起了高燒,足足昏迷了三天,差點沒把家裏人給吓得半死。

☆、老和尚

毫無預兆的發燒,去到醫院,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給打着退燒針,然後讓張媽媽給擦着酒精降溫。

三天後,就在醫生都覺得張小寶可能熬不過去了,沒想到他自己又慢慢退下來了,等到晚上,燒了三天的張小寶終于睜開眼,喉嚨幹的冒火,看着旁邊雙目赤紅的爸媽,眼睛酸澀,不禁留下淚來。

“可算醒了。”張媽媽聲音有些沙啞,見張小寶張了張嘴,連忙倒了杯水喂給他。

連着喝了兩大杯水,喉嚨冒火的感覺才算好點,“媽,我沒事。”其實頭還有些暈,全身像被車碾過一樣,酸痛的厲害。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媽媽摸摸張小寶的額頭,确實不怎麽熱了,“餓了吧?媽去給你打碗粥去。”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

張大山從小寶醒來,就一直沒吭聲,不過面上明顯帶着喜色,“還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

“不用了,爸你趕緊去休息吧,別我好了你又病了。”張小寶看着他爸憔悴的面容,心裏發酸。

“胡說,我身體壯的像頭牛,哪會有事。”說是這麽說,張大山确實累了,三天沒合眼,整天擔驚受怕,不僅人累,心更累,見着兒子醒來,整個人也一放松,就更累了。

催促了好久,直到張媽媽和二丫一起回來,又看着張小寶喝下一碗粥,留着二丫在這照顧小寶,張大山才放心的和張媽媽相互扶手離開。

張小寶也有些累,等爸媽一走,和二姐說了幾句,就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爸媽早坐在病床旁守着他。

記得前世他好像也發過高燒,也是三天後醒來就沒事了,就是因為這樣,父母對他的溺愛才會越加厲害。

這輩子被他改變了很多,沒想到還會生這一場大病。

像前世一樣,退了燒,他就一點事都沒有了,睡了一覺起來,立馬能夠起身,醫生檢查後,也說完全沒事,回家多休息就可以了,有了專業人士的結論,總算讓爸媽完全放心下來。

張小寶這次生病看着實在危險,張爺爺和張奶奶年紀大了,張大山他們都不敢告訴老家那邊,直到小寶現在好了,才敢同他們說,要不是張大山一再說車票已經買好,馬上帶着小寶回鄉下,估計二老已經讓同村的人開拖拉機送他們到縣城了。

才回到家,張小寶就被張奶奶給摟到懷裏東摸摸西摸摸,确定沒事,才哭道:“我孫子生這麽重的病你們竟然都不跟我們說,你們是想要我的命啊!”

“奶奶,我真的沒事,就是小感冒,有點發燒,一點都不嚴重的。”小寶邊擦着奶奶的眼淚,一邊輕聲安慰。

扶着奶奶回到家,路上小寶不斷的說笑話哄她老人家開心,不時還說一些他上學的事情,最後又撒嬌說想吃她做的飯菜,總算将老人家哄住,帶着二媳婦去做飯去了。

張小寶是中考結束生病的,在家一天,住院四天,今天就是第六天,明天就能拿到成績單,本來是打算拿到成績單再回來的,不過小寶這次生病有些驚險,把家中大人都給吓壞了,什麽成績不成績,要是命沒了,就是中了狀元也沒用。

何況張家就他一根苗苗,這要是真出事了,張家也絕後了。

只要一想,張爺爺和張奶奶又是一陣害怕,尤其張奶奶,拉着張小寶的手就不松,說明天一早,一定要帶他去廟裏拜個佛,求個平安,這個得到全家人的同意。

前世他生完病好像也去過,不過那時候張小寶愛玩,也不信什麽神佛,只是因為受不了奶奶的唠叨才去應付了事。

這輩子張小寶卻不那麽想,人都能死而複生,所以像那些神神怪怪的事,他也有些相信。

據村裏長輩說,這座寺廟是他們鄉最靈驗的,民國的時候,還有不少城裏的人翻山越嶺的過來拜佛呢,只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寺廟落敗了,不過當地的鄉民還是很信這廟,所以才沒荒廢。

今天不年不節的,來拜佛的人并不多,張奶奶提着一籃子的香燭和黃紙,領着小寶進到大殿,虔誠的跪在團蒲上,念念有詞,然後回頭讓張小寶也跪下。

張小寶同樣虔誠的拜了三拜,這才起身,跟着張奶奶一起出廟。

臨出門之際,他見到一個很奇怪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