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智商
秋小風神色扭曲的走在美人後面,手中的劍當做了拐棍,一路走來都伴随着“吭吭吭”地聲音,“我們去哪兒啊。”
“輕淺南館。”
秋小風苦了臉色,上前一步拽住美人的袖子,道,“小籬,難道你喜歡奚梅?”
美人停住腳步,慢條斯理地轉過頭來,伸手拍了拍秋小風肩膀上的灰,笑,“秋大哥,我自然是喜歡你了,只是奚梅一人在南館那兇險萬分的地方,又身患重病,我實在是放心不下。難道秋大哥忍心讓他死?”
秋小風精神抖擻的将劍收起來,斬釘截鐵地道,“自然不能,我們快走吧。”
過了一會兒,秋小風又退回來,默默的望着美人,“那我們什麽時候成親?”
東籬看着秋小風雖然一身邋邋遢遢的束袖長袍,卻也掩不住那眉宇間的可愛,特別是當他軟軟糯糯地問到“成親”這個問題的時候,竟然有幾分可憐的模樣,于是東籬就低頭在他的唇角上親了一口,蹙着眉頭,“秋大哥,我人都是你的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秋小風頓時心花怒放,傻笑起來,抓住美人的手,然後十指相扣,道,“說得也是。”
好在是到了傍晚,又是在南館門口,衆人也只是驚嘆一聲“好白菜都讓豬拱了”,也沒在意這兩只有辱斯文的行徑,東籬進門之時,就被那個濃妝豔抹的老板給盯住了,後來知道這人有名兒叫賈柒銳,名字有些拗口。
“這位公子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只是這幾日奚梅的病症越發嚴重了,”他壓低聲音說,“有大夫來看過,他這病啊怕是要過到人身上,因而還是請公子不要時常來見的好。”
秋小風聽到此處,縮了縮脖子,道,“那總得治吧?”
“流央城裏的大夫都是庸醫,不足為信。”東籬說完,轉身就上了樓,賈柒銳慢慢搖着扇子,望向樓上,忽而彎起唇來笑了笑,眼角處鋪着的粉又掉了下來,他咳了兩聲,厭煩的用手揮了揮。
兩人一到了樓上,見着一個人剛好在走廊上走過,那人照着穿着打扮來看,也是富麗堂皇,立刻便被四周的小倌圍攏過去,他一邊摟着一個,怡然自得,調笑打罵。
東籬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心中有數,便推門進了奚梅的屋子,那屋子裏的胭脂味兒十分濃郁,那桌子上還有一杯茶被人飲過,顯然是有人來過。
“方才那人是誰?”
奚梅唇色更加蒼白,看樣子病情又加重了,只是手中的棋譜卻不離手,倘若不是愛棋如命,便是別有用心。他拿過枕頭邊高腳雕花小圓桌子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斷斷續續地咳了起來,“方才是秦老板的公子秦奇書來探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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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風上前走了一步,卻牽動了一些不該痛的地方的痛,于是他咬牙啓齒的說,“你身體都這麽不好了,他為何還來找你?”
奚梅見秋小風一臉憤憤不平地難受表情,過了一會兒,見着了他手舞足蹈的比劃,誇張的動作裏堪堪露出的衣裳深處的痕跡,低下頭,沉默道,“秋少俠多慮了,不過是尋常閑聊而已。”
“閑聊?”秋小風喃喃道,“難道他是個好人?”
“我學過些醫,不如讓我給你診脈?”東籬靠在牆上,故作關心地道。
“小籬,你什麽時候還會醫術?早先你怎麽不說?”
東籬轉頭溫柔似水地望着他,解釋道,“今日早上,我才看了兩本醫書,對醫理略知一二。”
“多謝公子好意,只是前日裏大夫來診斷過,怕是會傳染了公子,還是不要接觸為好。”
“你——”
秋小風目瞪口呆地走過去,看到東籬抓過奚梅的手腕子,裝模似樣地開始把脈,“此為虛脈,按之無力空洞,精神氣血損傷,病因虛法汗多中,氣血兩虛,浮脈兼現。”
他那哪裏是把脈,手指扣着人家的命門,秋小風心疼地看見奚梅手腕子都被他捏青了,“你、你快放手,你這半吊子的庸醫別害人了!”
于是奚梅咳得更加厲害了,秋小風見不得美人難受,連忙把水遞到了奚梅手中,奚梅接過,“多謝。”
只有走進了,秋小風才聞得見那若有似無的白梅香氣,十分舒适,于是整個人都貼了過去,就差伸手逮着人手揩油了,笑意盈盈地道,“別客氣,別客氣,應該的。”
東籬将秋小風抓過來,伸手在秋小風的腰上掐了一把,笑道,“不知我這脈準不準?”
“這位公子似乎頗有學醫的天分,不過,”奚梅頓了頓,道,“這與大夫把的脈象大為不同,那位大夫說此乃實脈,乃陽火郁成邪氣亢盛而正氣充足所致。”
“那還真是不巧。”
秋小風磨牙,“你當是猜謎呢!”
“既然大夫說沒幾日光景,為何你卻棋譜不離手?”
“再過幾日,流央城裏便有棋界盛會,若是有幸能與高人過招,卻也雖死不悔。”
“棋界盛會?”
“前幾年興起的,三年一次,都在正月十三,屆時那些愛棋者皆會到場,也有人為此開設賭局,流央城因而比往年繁華更勝。”
“只是依着你的身體狀況怕是等不到那時了?”東籬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段白梅枝,将它釘在了床欄上,入木三分。
“咳咳、咳,能撐一時便是一時。”
“如今便是臘月二十七,尚有半月餘,只是這寒冬臘月最不好過,奚梅公子還是要小心仔細啊。”
“多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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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人下了樓,卻見着賈柒銳站在門口,正在招攬客人,看見他倆,卻連忙喜笑顏開的走過來,笑嘻嘻地道,“這為公子不在這兒留宿?”那人雖說這話是說給東籬聽,反而卻又對着秋小風,神情熱絡地打趣道,“難道是咱這兒的美人公子不滿意?”
沒等兩人答話,卻見着方才被冷落一通的客人走了過來,笑着就要去抓東籬美人的手,道,“喲,你們輕淺南館裏,除了奚梅,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美人?”
秋小風一見此人,就知道他心懷不軌,伸手連忙把那鹹豬蹄子給打開,一雙手護食似的圈住東籬的腰,道,“這是我老婆,你算什麽人,敢打他的主意!”
東籬側頭看着賈柒銳,卻不見他多有解釋,想來是想看熱鬧,他故意如此,不就是為了試探試探自己的底細罷了。
那人扔了一定銀子在秋小風身上,秋小風眼疾手快的接過,就聽見那人說,“看你那窮酸相,拿了銀子有多遠滾多遠!”
秋小風雖然不悅,卻也當即拉過東籬的手,就要往門口走,有錢我為什麽不要?
那人萬萬想不到此人臉皮絕厚,後面跟着的護衛自然也是有眼色,立即攔了上來,“站住!”
“難不成你想打架!”秋小風也惱了,挽了挽袖子怒氣沖沖地道,“我掃葉山莊還沒怕過人!”
那人一愣,哈哈大笑,“什麽?你是掃業山莊的人?掃業山莊怎會有你這窮酸!”
旁邊那兩人起哄,衆人圍攏過來,取笑道,“這趙公子乃是流央城曲水山莊的少爺!我看你這個小乞丐還是乖乖把美人留下,自己滾吧!”
窮酸?乞丐?
秋小風看了看自己邋邋遢遢的樸素樣子,又看了看他手牽着的東籬美人的衣着打扮,也不由自主的感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聽到此處,一直也沒有說話,靜觀其變的東籬卻笑了出來,伸手若無其事的揉了揉秋小風的頭發,溫柔似水,“秋大哥,我只喜歡你啊,不管你是窮愁潦倒還是富甲一方,你去何處,我自然也到何處。”
衆人被這溫柔的語氣三兩下勾引得魂兒都飛了,那姓趙的越發堅定了将美人拉回家中圈養的決心,道,“死開死開,別秀恩愛,秀恩愛懷得快!你這窮酸又沒銀子,還不快給本少爺滾!否則就別怪我曲水山莊仗勢欺人!”
“賈老板,這誤會你是否應該解釋一番?”
那賈柒銳也識眼色,這鬧劇也不能太過火,如今還不知道這人的底細,保不齊惹怒了他,連請淺南館也能給他掀了。
“趙公子,這位可不是咱南館裏的人,這二位是來看望奚梅的。”賈柒銳連忙過來勸解,攔住了那趙公子。
趙財茂一聽此言,有些難以置信,誇張的後退一步,“嘿!你自己原本就是個美人,幹嘛還上這兒來!”
東籬一邊玩兒着秋小風的頭發,一邊道,“我的事無人能管,你若是識趣,我可以考慮不找你的麻煩。”
秋小風雖然昨日裏不幸心軟被壓在床上做了一宿,但心中卻以為來日方長,總有反壓的機會,況且東籬任誰看了都是被推的那個,因而心中仍舊把自己當做夫君,于是怒氣蹭蹭蹭的高漲,心說我老婆都這麽霸氣,我怎能示弱?
“就是,信不信小爺我回頭就叫黑風寨的山賊來弄死你丫的!”
“黑風寨?”
“好像聽說是一夥兒山賊?”
“快去報官!”
“……”
秋小風被打臉,委委屈屈地拉着東籬的袖子,“小籬,好像不管用啊。”
東籬忍俊不禁,在他的唇角上親了一口,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那趙財茂自然不想放人,搓了搓手,道,“原來是一夥山賊啊!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本少爺要為民除害!”
這少爺平日裏就無惡不作,此刻明顯是故意找茬,妄圖将美人拉回家中,還不會被他爹懷疑,名正言順,果然機智。
忽而一道白光閃過,趙財茂被一股大力撩出去老遠,摔在地上,圍觀群衆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卻見美人神态自若拉着秋小風踏出了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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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了客棧,秋小風看見美人正在寬衣解帶,那背影美如畫,秋小風立刻放下矜持,朝着美人就飛撲過去,哪知道東籬往側邊一讓,秋小風撲了個空,一下子摔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
“秋大哥,你為何如此心急啊。”美人側身坐在床頭,似笑非笑。
秋小風頭暈眼花,索性把鞋子甩在地上,翻身上了床,“來,美人,親一個。”
東籬見他雖說話說起來有些調笑的意味兒,可那臉蛋上卻是紅撲撲的一片,定然是今日去南館的時候,聽見那些客人和小倌打情罵俏,因而偷偷學了幾句。
然後秋小風後悔了。
美人果真按住他的後腦勺,把他親了個氣喘籲籲,那手摸進他的衣裳裏,漸漸往下走。
“你、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啊,還,還疼着呢!”秋小風慌忙抓住此人的手,忽而賊兮兮地笑道,“不如今日你在下面吧?”
“不行。”美人一口回絕。
“為什麽啊!我都為了你奮不顧身了,你幹嘛還這樣扭扭捏捏!”秋小風氣惱的反問道。
只聽見美人憂傷萬分地說,“秋大哥,我心中對此懼怕恐極,只怕不能讓你盡興,況且,”美人繼續道,“我怕我總回想起教主來,因而分不清你是何人,只怕……”
秋小風聽到此處,連忙情真意切地拉住東籬的手,道,“那、那就算了吧,”秋小風氣惱的一拳頭砸在床上,“那該死的魔頭,我早晚要弄死他!”
美人悉悉索索脫他的衣裳,含糊的敷衍道,“是是是,弄死,弄死……”
“疼疼疼!”
“秋大哥,想來是我魯莽了,讓我來看看你的傷如何?”
“啊?不、不,還是算了吧。”
“秋大哥,你別客氣啊。”東籬将他翻過來,繼續扒他的褲子。
秋小風連忙往邊上滾,裹了一團又一團的被子,“不許看!”
卻只聽美人一臉憂愁的說,“啊,要是一不小心化膿了,壞了,一輩子下不了床怎麽辦啊。不過既然秋大哥不在意,那我也不能硬來啊……”
只見秋小風已經圓潤的滾了過來,道,“我覺得還是應該塗點藥。”
于是那充滿了美好的塗藥就開始了。
“這是什麽東西啊,這麽涼!”
“大概是冬日裏放冷了。”
“疼疼疼……”
“馬上就好了。”
“你別把手伸進去啊,好難受!”
“不伸進去怎麽塗藥啊。”
“啊……輕輕、輕點!”
“知道了。”
于是秋小風在被塗完了藥之後就被一把抓過去親了個遍,然後被摟住腰圈在懷裏,抱了一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
能不能讓我知道你在看?親親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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