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重來

數年前,天下會殺僞獨孤一方,奪無雙城。

數年後,獨孤家幸存者,人稱“劍聖”的獨孤劍為報當年敗于天下會幫主之恥而向天下會幫主宣戰,據說,劍聖在止步劍二十二多年後,如今已感悟到劍二十三。

劍二十三的威力究竟如何,無人知曉,因為見過這一劍招的人,全都無一例外地死在了獨孤劍的劍下。

“劍二十三?劍聖居然現在就練成了劍二十三,而且還對別人使用過?”泥菩薩不敢置信地望向小火猴。原劇中,劍聖對戰雄霸之前剛剛領悟劍二十三,領悟之後的第一個使用對象就是雄霸,結果他本人卻在半途中死了。照泥菩薩看來,這一招對精神力或者身體機能的消耗太大,劍聖這樣的老頭根本承擔不起。

結果,現在劍聖卻用了一次又一次,然後還活蹦亂跳?這不科學!

泥菩薩的逗比小夥伴正把自己的尾巴纏在桌腿上蕩來蕩去,它一臉無辜地朝着擺手:‘你別看我,現在劇情已經被改得亂七八糟了,發生什麽事都是有可能的。’

“Hmmm……”泥菩薩托着一張苦大仇深的臉看着小火猴,吓得小火猴尾巴一個沒勾穩差點直接掉下去,這才說:“算了,你不靠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知道。”

小火猴剛剛氣憤地想要反駁一句,卻在把腦袋轉出去時愣了愣,想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一般,擦了擦眼睛。

“喂,你看到什麽了?”泥菩薩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是得了老年癡呆嗎?”

然而,下一秒,他愣住了:從門外探進了一張與小火猴一模一樣的猴臉。同樣的臉頰,同樣的身形,唯一不同的是,另一只小火猴臉上的表情原沒有泥菩薩的這一只鮮活生動,它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動,給人一種空茫呆滞之感。

小火猴一改往日的跳脫,難得的嚴肅了起來,然而,就在它走向另一只小火猴的過程中,泥菩薩的下一句話卻險些讓它跌掉在地上:“啊,難怪你這些天這麽浮躁,原來是到了發情期了嗎?”

“我又不是真正的猴子,怎麽會有發情期這種東西!”小火猴沖着泥菩薩大吼了一聲:“看到眼前的這只猴子,你就沒有一點熟悉感嗎?”

泥菩薩皺着眉,為難地道:“是很熟悉……它不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嗎?不是交配的對象,難不成是什麽親戚?”

“硬要這樣算也可以。”小火猴捂了捂額角不斷跳動的青筋。每一次它讓泥菩薩吃癟完,泥菩薩總是會讓它郁悶回去,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是誰欠了誰的:“這家夥,跟我一樣,是被‘父親大人’創造出來的智能系統。”

泥菩薩“啊”了一聲,在小火猴期待的眼神中說了句:“原來所謂的智能系統其實就是猴子家族嗎?了解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小火猴抄起一本板磚厚的書照着腦殼狠狠地來了一記:“什麽猴子家族?你的重點到底集中在哪裏?真是,你要氣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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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通過面無表情的小火猴窺探到泥菩薩這裏的情形的人說道:“蠢貨!”

另一方面,外出歷練的聶風還沒有趕上步驚雲,反倒是碰上了劍聖。

那是一個嘈雜惬意的午後,聶風在一間茶鋪中停下歇腳,忽見一名須發雪白的老人乘風而來,衣袂飄飄,輕如無物,無聲無息便從遠處掠至人身前,當真似神仙中人,可惜,他那一臉的煞氣和戰意卻表明他還未能真正達到超凡脫俗的境界。

“小子,你是雄霸的弟子?”劍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着聶風,氣勢盡顯。

周圍武功地下的人皆蟄伏于他的威壓之下,渾身顫栗,無法動彈。聶風武藝不俗,又是自小在嬴政的‘勢’之下磨練出來的,因此倒還游刃有餘。

他放下茶杯,平靜地望向劍聖:“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劍聖冷哼一聲:“拿起你的劍來與老夫對戰!在與雄霸決戰之前,就讓老夫先來會會他的弟子!”

說罷,也不給聶風回應的時間,當空一劈,聶風身前的桌子頓時裂為兩半。他又是一挑,逼得聶風不得不拿起雪飲狂刀向側旁閃躲:“前輩就是向我師父宣戰的劍聖?”

聶風雖見過劍聖,但眼前的劍聖比之當年有諸多變化,他竟險些認不出來。

“不錯,正是老夫。當年之敗,老夫刻骨銘心,沒齒難忘。自那之後,勤練劍法,終有所成。如今老夫劍二十三已成,必要與雄霸決一雌雄!”劍聖整個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劍,也未見他手如何翻轉,便有劈天蓋地的銀光在半空中交織成絢爛的銀河,恍似星辰墜落,卻帶不走他當日之恥;繁光點綴其中,卻洗不清他心頭陰霾。唯有雄霸與其弟子盡皆敗于他手,他才能真正戰勝心底的那頭困獸。

劍聖招招淩厲,似極地霜雪,堅不可摧,又嚴寒至極。劍鋒過處,那些個物事表面皆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有離得近的人好奇的上前輕輕一碰,頃刻間便化作粉塵。

衆人心下一駭,若是這些個招式直接打到人身上,又會如何?只怕筋脈盡碎、血肉皆毀後,面兒上看着還好好的,實則整個人就只剩下一張空皮。這般場景,光是讓人想想便不寒而栗。

原見老者武功高強,想待老者事畢後上前挑戰的年輕後輩們頓時也偃旗息鼓,退避三舍。倒是為聶風與劍聖比鬥騰出了一片空地。

這廂,因聶風不備,出手時又失了先機,被劍聖逼得步步倒退,只是仗着一身絕頂輕功,一時之間劍聖也奈何不得他。此時,劍聖已經使到劍二十一,雙方都還沒有發揮全力。然而,長時間的膠着,已讓劍聖漸漸失去了耐心。

劍聖如鷹集般銳利的目光似要穿透聶風的肌膚與骨骼,直直刺入聶風柔軟的心髒:“小子,你既然曾被雄霸收為親傳弟子,便不應該只有這麽點本事!來啊,将你從嬴政那兒學到的法家招式皆使出來,讓老夫也開開眼界!”

聶風這才知道,原來劍聖将他當做了步驚雲。

如果劍聖知道他不是步驚雲,如果不是與師父武功承自一脈的親傳弟子,他恐怕壓根兒就不會搭理自己,而自己,也不會經歷這場無妄之災了吧?

明明應該與劍聖說清楚的,可此刻,聶風的心中卻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憤怒。為什麽,就因為一個親傳弟子的名頭,在衆人的眼中,步驚雲就理所當然比他們離嬴政更近?

在這之前,聶風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如此醜态畢現的一天,就為着心底那一點小小的嫉妒和醋意。

他深吸了口氣,胸中萬般思緒皆化為了戰意。

劍聖要越過他,對他敬重愛慕的師父動手,他不能忍;劍聖将他當成步驚雲方與他一戰,他不能忍。

體內內力瘋狂運轉,如同一架絞肉機,正瘋狂地将內力卷入其中,絞碎重組。聶風身形飄忽不定起來,避實就虛。他如今境界已今非昔比,踩着輕功懸浮于半空中,一手握刀,一手從放置着竹筷的地方拂過,但見數十雙竹筷有如天女散花般向劍聖襲去,看似毫無章法,實則一道比一道沉重。在打落地五雙竹筷的時候,劍聖已然皺起了眉,冷哼一聲,以力破陣。

一秒後,那些筷子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毒蛇般斷成了一截一截,頹靡地跌落在地。

聶風絲毫不感到可惜,反手就是一記刀法‘霜氣橫秋’。他小時雖着重練習拳法,刀劍之法卻也是一日都不曾落下的,就為了有朝一日能重新拾起父親留下的寶刀,印證所走大道。

‘霜氣橫秋’配合着足下的‘捕風捉影’,以聶風為中心,周圍不多時便被覆上了一層薄霜,氣溫驟然下降數度,便連空氣中,都好似能看到晶瑩的霜雪在飛舞,令人啧啧稱奇。

年長者毫無疑問是當世頂尖高手一類的人物,可他們未曾想到,面前這看上去俊逸甚至有些腼腆的年輕人功夫也不差,這場戰鬥,是在是有看頭。

衆人看得酣暢淋漓,心情舒暢,劍聖的心情卻不那麽美妙。與一個小輩纏鬥如此之久竟還沒将他的全部實力盡數逼出,是他的失敗。

更何況……

劍聖看了看足下融化的一小灘水,方才,他竟因為大意而被凍住了數秒。雖因時間極短,旁觀者無人發現,但也足夠令他感到羞恥的了。

澎湃的劍意自劍聖的身上碰湧而出,如初生之陽,霞光萬丈,融化了周圍的一片薄霜。

聶風的動作忽然遲滞了,像是被驟然抛入海底兩萬裏一般,周圍的壓強迫得他喘不過氣來。腦海中有一個具現化的影子放大了在頭頂上壓着,他只覺得稍一用力,神經中樞便如同被萬針齊紮一般,疼痛不已。

圍觀的衆人雖看不出劍聖具體做了什麽,卻也知道聶風此時的情況不妙:“看,他的眼睛都充血了。”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聶風只覺得自己渾渾噩噩,意識像是強行被押入深海一般,怎麽都醒不過來。

在切實地面對劍二十三之前,聶風并不知道,這是一種來自精神的攻擊。所以,他敗了,敗得很慘。身體像是被蹂躏過的破布娃娃一般,到處都是血洞,意識深處更是受到了重創。

很多接下劍二十三的人,不是當場斃命,就是直接腦死亡。

聶風在一片混沌中掙紮着,他莫名地覺得,自己不能夠在這個地方永久地呆下去。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要做,更重要的……

慢慢的,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光源口,他努力地朝着那個光源口游戈。那個出口仿佛有吸力一般,他只覺得自己游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啊!”聶風直挺挺地從床上坐起,房間中充斥着一股草藥味,有女子柔和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公子,你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雲撕胸縮:我上章出場大家就冷場了,所以我決定神隐去了風撕地縮:那換我試試。不過,要是我倆都冷場腫麽辦?

段小浪:那簡單,你倆一邊閃,換我做CP

風雲內牛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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