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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紙功名百戰身,
不堪今日總紅塵;
死生自古皆有命,
禍福如今豈怨人。
--楊淵海
劉大夫走後不久,迎客樓廂房裏的少年便醒了過來。
少年雙眼迷茫,無意識的打量着房間,昂貴的紅木大床上雕滿了吉祥如意的雲紋圖案,白色的輕紗随風而動,夕陽的餘晖透過美麗的玻璃從屋外透入,一派祥和寧靜。
這是哪?
少年掙紮着想起來,可惜身子一動便扯痛了身上的傷口。
“嗯~!”
聽到輕微的呻吟聲從床上傳來,錢凝風從賬本上擡起頭,看了看床上掙紮着想起來的少年。
“小子,要起來嗎?”一點也沒有起來幫忙的意思,反倒勾起嘴角看着他的狼狽相,心裏則心痛着那無端被敲的一萬兩銀子。
“你是誰?”當少年發現自己嚴重的內傷以及不輕的外傷令他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時,美麗的冰藍色大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表面上還是強裝鎮靜。
“錢凝風,你的主人。” 少年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被錢凝風的敏銳所捕捉,放下手中的筆,臉上帶着我是大惡狼的笑容,潇灑的搖着手中的折扇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
居高臨下的看着穿上的少年,輕蔑的看着少年強自鎮定的表情,随手順了順衣袖。
她的突然靠近令少年莫名的緊張起來,但常年身居高位自尊不容許他退縮,硬是忍着痛楚從床上掙紮着坐了起來,圓圓的眼睛不服輸的用力瞪着她,手死命的抓着床單,由于傷勢的關系有些發青嘴唇緊張的抿成一條線,一點威吓力都沒有,緊張的樣子剎是可愛。
雖然錢凝風不是嗜錢如命的守財奴,但也并非視錢財如糞土的清高之人,當花的錢即便是數十萬兩也不會眨一下眼。上次黃河發大水,她一口氣便捐了五十萬兩,可不當花的錢即便是十兩她也會覺得可惜。
一萬兩啊!
看着眼前的少年倔強的與自己對視,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白白花出去的一萬兩,心裏頓時又不平衡起來,一眯那雙明媚的鳳眼,嘴角便不由自主的扯起來,那要笑不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床上的少年不着痕跡的往床裏面縮,還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充滿恐懼而圓瞪的大眼裏映照着錢凝風那有些駭人的表情,眼中的瞳孔不受控制的在放大。
“叫什麽名字?小美人。”挑了一下眼角,表情輕佻,白晰的玉手挑了挑少年的下巴,拇指指腹還略帶深意的摩挲了一下少年略微幹澀的唇瓣,語氣十足的風流。
“你~別過來。”被眼前清秀俊逸一臉邪笑的錢凝風吓到了,少年不顧身子的疼痛幾乎連滾帶爬的想越過她,離開這張床,逃離這個房間。
“呵呵……,叫什麽名字?小美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自錢凝風的嘴巴溢出,略會些防身術的她伸手撈住少年的腰,稍微用力就把少年拖回床榻,一個翻身便把少年半壓倒在身下,雖說少年會武功,可現在內傷加外傷從床上起來已經是一件吃力的事,更何況是反抗?
少年白皙的小臉驚得發青,小嘴恐懼的抖着,圓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你……你想幹什麽?”
“呵呵……,名字?”看着被吓壞的少年,錢凝風壞心的繼續在笑,仿佛多逗弄這名少年幾下那一萬兩便會回來般。
“放開我!”少年使盡力想把半壓在他身上的她推開,可惜身上的傷令他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名字~?”笑眯眯的鳳眼,配上刻意裝出來的下流語氣,以及已經摸上了少年腰帶的手,少年簡直快被吓壞了。
“隆禧!我叫隆禧,我說了,快放開我!”少年的回答幾乎是喊出來,眼角處出現了可疑的濕氣。
“龍禧?名字還不錯,你在哭嗎?”怪沒同情心的錢凝風,嘲笑着臉色早已發青的少年,慢慢的起身,站在床邊俯視着他,其實當時救下少年不過是因為少年的倔強,覺得可憐罷了,兩世為人的年紀加起來都超過四十歲了,還能對少年有什麽壞心?
“那有~!你看錯了。”少年可疑的偷偷擦了擦眼角。
“是嗎?不過我奉勸你別起來,因為你受了重傷,而且想跑也得先還我一萬兩。”
“一萬兩?你是土匪!”少年頓時把圓圓的大眼瞪得暴大,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有什麽問題?還是你要我算上利息?以一萬兩把你從青樓給贖回來,要走當然就得還我,而且我還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早就落入那幫有分桃之好的老爺、少爺的手中,還不好好的謝謝我。”錢凝風慵懶的靠在床邊,一副在商言商的風涼語氣。
“一萬兩就一萬兩,我還你行了吧,扶我起來,我寫一封信,讓家裏人把錢給送來。”少年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眼中的恐懼還沒退盡。
“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挺有錢的,但是要贖身也得看看本少爺許不許。”錢凝風一副你奈何不了我的表情,語氣極盡諷刺。
“你……”龍禧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要怎麽樣你才放人?”
“錢家別的不多,就錢多,要離開也不難,在你傷好之前留在這裏當我的挂名小厮與男寵,你的傷我會讓人來照顧,而我也不會碰你。”錢凝風收起之前的不正經,神色凝重的對他說。
可是龍禧看她的眼神依舊充滿戒備,無奈之下,也只好解釋當初為什麽會出手救他。“那天便是看在你那股倔氣上才出手救你,別多想。”
“可是……”
“不要問為什麽,反正你可以放心,我對小孩子沒興趣,而且也沒有斷袖的嗜好。”像是證明自己的話般,錢凝風退到房間裏的八仙桌旁。
“我……不……”正當龍禧打算拒絕時,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反正現在受了傷,誰也不知道他在哪,以這種身份留在錢府一定沒有人猜到,也省得回京路上出岔子讓三哥擔心。“好,我傷好前絕對不會走,但你也要記得你的諾言,絕對不許碰我。”
“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現在的你的內傷這麽重,武功也施展不開,留在錢府養傷對你只有好處,你大可以放心,我會遵守諾言,絕對不會碰你。”錢凝風清秀的臉上又換回那張淡然的表情,接着便在椅子上坐下,繼續看那些沒完的賬本。
對于錢凝風的奇怪要求龍禧并沒有過問,就如她明知道自己受了內傷也會武,但卻并沒有問原由一般,室內又恢複到他昏迷時的寧靜,兩人再也沒有交談,她也繼續埋頭在那一大疊來自全國各地的賬本,而龍禧則專心運功療傷以求早日恢複武功。
是夜,小翠領着數名手拿被鋪的婢女走進迎客樓,婢女們手腳利落的在軟塌上把被鋪鋪好,便在小翠的示意下退出去。
“少爺,我看還是讓我留在這裏侍奉龍公子吧。”對于房間裏都默默做着自己事情的兩人,小翠不贊同的皺了皺眉。
“下去吧,禧兒病了當然是我來照顧。”錢凝風大聲的回答,以致還沒走遠的幾名婢女們都低下頭豎起耳朵。
“少爺,你是千金之軀,可不能這樣糟蹋。”
“禧兒不是旁人。”錢凝風看了看窗外,确定那幾名婢女走遠了,而四周又無人,話鋒一轉。“我們走吧,你把賬本收一收,我們回房去。”
床上的龍禧雖說緊閉雙眼,但那并不等于是睡着,對她的前後不一感到奇怪,可現在身體狀況并不允許他多管閑事。稍微分了一下神,在體內運行的那股真氣差點便走岔了,還好及時收斂心神,要不然後果堪虞。
拿着賬本小翠跟在錢凝風身後,臨走前還把房間裏的蠟燭吹滅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衣着整齊的錢凝風與手捧賬本的小翠又來到龍禧養傷的客房。
把門打開的小翠也不管事否會吵醒床上的龍禧。“少爺,等一下我讓人把這位龍公子移到凝風居裏已經收拾好的廂房,免得你老是要跑來跑去,一個不小心然上風寒可不得了。”
“也好,把東西放下,你回去再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你就按排最嘴碎的人過來。”
“最嘴碎的人?小……少爺,難道你打算……”主仆兩人相處十多年,很多事都不用說明白便能領會個中意識。
“對我就是這樣打算的。”
“少爺,這樣不太好吧,你的名聲可就……”
“我決定了,還是你想我娶個大少奶奶回來。”
“那更是要不得!我這就去。”小翠幾乎是叫出聲的回答,離開前還與不放心的看了看她。
“那還不去,還楞在這幹嘛?”
小翠與錢凝風旁若無人的聊天,床上的龍禧不是死人,更何況他還會武功,警覺性自然比一般人強,當她們進門前便已驚醒,一直躺着不動便是要看看她們搞什麽鬼,結果聽到的是她們一段莫名奇妙的話。
隔着床帳,龍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思考她們主仆兩人所說的話,難道是錢凝風喜歡自己的婢女,單是礙于家法不得不弄出個好男風的借口?不對!這杭州首富不是已經父母雙亡的絕戶來的麽?還有誰會去管他喜歡誰。
突然床帳被一只白皙的手掀開,錢凝風伸手把閉眼裝睡的龍禧往床裏推,一陣脫衣的聲音過後,龍禧便感到她爬上了床,僵直着身子等待身後她的進一步舉動。
換作是平常的龍禧,怎麽會任由陌生男子近身,而且對方又是可能有斷袖之好的富家子弟,即便明知有傷在身不敵,也會拼命的抵抗,以免受辱;更何況對方看上去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動手反抗也不見得會輸。
可面對相貌清秀的錢凝風,他便無論如何都沒有興起這個念頭,心中除了不安外還有一絲難以理解的期待。
我該不是有問題吧!
不會一定不會,平常有上青樓,家裏也有侍妾,我絕對沒有斷袖的癖好,絕對沒有。
龍禧心中不斷的否認,原本僵直的身子簡直就成了石化狀。
“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我們都是男人,而且我又沒有斷袖之癖,早上丫鬟來我們倆不在一張床上,那流言便不會更上一層樓。”錢凝風好心的為僵直着身子躺在身邊的龍禧解釋。
你是男人我才害怕!這句話龍禧當然沒有膽子在一臉不耐煩的錢凝風面前說“我沒有害怕,只是不習慣與別人同睡一張床。”
“那現在快習慣吧,往後有的是時候與我同睡。”說完拉起被子轉身倒頭就睡。
果不然,當太陽曬屁股的時候,名叫翠蓮的丫鬟便奉命前來收拾房間,她是錢府中最嘴碎的奴仆。
一進迎客樓的廂房,房中的床帳被半挂在床柱的銅鈎上,而床上正睡着衣衫不整的錢家大少爺與他新買回來的娈童。
翠蓮抿着嘴在偷笑,因為今天又有事情可以到處三八,尤其對象是一向完美若神祗的錢家大少爺,府中的人怎麽都不相信少爺喜歡男人,這回可人贓并獲。
雖說是錢府中最嘴碎的丫鬟可也很勤快,也沒有忘來的目的。“少爺,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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