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事關休戚已成空,
萬裏相思一夜中。
愁到曉雞聲絕後,
又将憔悴見春風。
--來鹄
杭州的錢家不只是單純的生意人這麽簡單,江湖事多少也牽扯上那麽一點。雖說前朝腐敗,而現在天下已定,但滿人畢竟是外來民族,江湖上的所謂英雄豪傑們都對這個新朝廷有着或多或少的不滿,明裏暗裏都幹着一些反對朝廷的勾當,漕幫不能說是江湖上的幫派,也畢竟經常與江湖人打交道,雖然自稱只是生意人不問政事,可總是或多或少的與一些江湖是非脫不了關系。
南方的航運業一大部分都是掌握在杭州錢家人的手中,知道這件事甚少人知道,漕幫與錢家有着千絲萬縷密不可分的關系,通常漕幫的人是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來錢家,這次由幫主出面,定然是大事,為此錢凝風也不敢怠慢,可礙于門外的兩尊朝廷門神,她也不敢冒着以後可能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牽連而去見漕幫的幫主。
當錢家外的更夫敲響三更時,凝風居的屋頂上有了些許動靜,和衣而睡的錢凝風從床上爬了起來。
一道黑影從大開的窗戶躍了進來,修長的男性身影在月光下出現,背對着月亮的身影令房中的錢凝風看不清對方的面孔。
午夜有人闖入,她非但不害怕反倒像是在等待對方一般對着人影拱手示意。人影也拱手還禮并毫不猶豫的在靠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這時月光恰恰的灑在他的半個側面上。
那是個磁鐵般的年輕男子,他有一雙美麗且魅惑的深眸,仔細一看,就像是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瞳眸,散發着無比媚惑的邪美,鑲在那張過分俊美的臉龐上,那是一張能夠吸引住所有女性的視線的出衆的臉龐,上面挂着的是孤傲冷漠的神情,可眼神卻是難以理解的熾熱,性感的魅力從他俊偉的身上源源不絕的散發。
“凝風我依約前來了。”一絲笑意浮現在他那過分冷漠的臉上。
“說吧,為什麽突然前來。”一向待人有禮而謙恭的錢凝風一反常态單刀直入的問對方的來意,語氣既幹又澀。
“還是老樣子,總是不給我好臉色看,也不想想我堂堂一個白玉山莊的少主被趕出莊為的是什麽。”男人一點不在意她的冷漠,反倒令人有他對這種待遇是習以為常的錯覺。
“發生了什麽事?要勞煩你堂堂的漕幫幫主玉面劍客柳行雲親自來見我?”錢凝風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她自己也沒發現的調侃。
“北方分砣傳來消息,興源行的大掌櫃跟尚可喜的人走得極近,早前你拜托我查北方數家分一年內被劫了多批鐵礦石的事已經有眉目了,估計此事與三藩脫不了關系。”柳行雲并不在意她刻意的冷漠與語氣中的調侃,依舊面有笑意的對她說。
“你知道我一向的處事準則,商人重利、莫談政事,興源行虧空到是小事,涉及三藩那便有抄家滅族的危險。”錢凝風皺了皺眉,語帶擔心的說。
“現在情況未明,也許事情并沒有那麽糟糕。”
“希望如此。”嘴裏雖然這樣說,可是緊皺的眉頭卻沒有嘴巴說的輕松。
面對她惆悵的背影,柳行雲也皺起了眉“你家中的兩名滿人護衛是怎麽回事?”
“識人不明的下場。”面對月光她苦笑着。
“需要我幫你解決掉他們嗎?”
“興源行出了這等事,我無論如何都要北上一趟,他們的确要拜托你動手了,但是不要傷他們性命,他們的主子不是什麽善渣,凡事留一線……”她沒說完只是靠在窗弦上嘆起氣來,手不自覺的摸上了已經被剃光的半個頭。
“難道傳聞是真的?”
“什麽傳聞?”
“你當了純靖親王的娈童!”
“哈哈……,這回傳聞更難聽了。”錢凝風的笑容裏有一絲奸計得逞的快意,同時一絲落寞在眼中閃過,快得讓人捕捉不到。
“難道是真的麽?”柳行雲的手不着痕跡的握成拳頭,臉上盡量保持着微笑。
“純靖親王那倒未必,可娈童卻倒是快了。”無頭無腦的回了他一句這樣的話。
柳行雲是何等聰明的人,聽他這麽一說便了解個中玄機,緊握拳頭的手逐漸放松,一絲邪媚的笑容攀上眼梢。
“消息是你自己散播的?”
“呵呵……,我可沒這樣說過,你可別胡亂栽贓,免得以後人家親王真的找上門,小弟我可無福消受,況且純靖親王今年才剛過十六,當我的娈童還正是時候。”錢凝風難得對着他笑,語氣中有一絲嘲諷。
“你……”垂下漂亮的眼簾,那把如扇子般的眼睫毛在眼底形成了一道陰影,掩飾住了眼中的渴望。
不着痕跡的掃了他一眼,錢凝風覺得今晚他怪怪的“言歸正傳吧,北京是非得走一趟了,我要親自到興源行徹查帳目,此行兇險不小,一路上的護衛人手需要你沿途打點。”
“你……”話說到嘴邊,他又放棄了,嘆了口氣接着說“好,就照你的意思去辦。”
“外面的門神便要請你幫忙料理,人關到後院好吃好喝的供着好了,弄點軟筋散之類的東西讓他們暫時動彈不了一陣子就好,待我從北京回來再向他們賠罪就是。”
“這不難,但你打算什麽時候成行?”柳行雲也沒有廢話。
“越快越好,路上人不在多,只要能保平安即可。”
柳行雲想了想才說“我需要安排一下,三天後出發可好?”
“你跟我跑一趟?”
“其他人,我不放心,而且人多也礙事,其他的我不敢說,帶着你就算碰到武當掌門,全身而退的自信我還是有的。”柳行雲潇灑一笑,他對自己的輕功可是十分自信的。
“漕班的幫務……”
錢凝風還沒說完,柳行雲就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這點能耐幫裏的兄弟還是有的,走開個把月漕幫不會有問題,而且我又不是完全不理事。”反倒是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柳行雲借着夜色直鈎鈎的看着黑暗中的錢凝風。
院子中似乎有動靜,錢凝風不想驚動門外的門神,只能委婉的下逐客令“在料理了門外的門神前,別走正門。”
“好,我知道了,可錢府中的那兩個滿人到底……”
熟知他品性的錢凝風知道他得不到答案是不會輕易的離開,便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還記得數月前我到杭州花魁船上的那個晚上嗎?”
“記得,你還讓在暗地裏保護你的人沒有你的命令不許動手,但那種命令我不會再下第二次,太危險了。”
“我是在試龍禧到底有多少能耐?結果還真的令人出乎意料,所有的刺客都是一刀斃命,相信那些屍體的狀況你也應該清楚,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否都是只有三腳貓的功夫,但人數也不少,在武林中能一刀便把這麽多人解決,那不是普通高手能做得到的,而且身邊還帶着一個不太會武功的我,更別說他身上的內傷還沒好全。”
“這些與那兩個滿人有什麽關系呢?”
“那兩個家夥便是龍禧留下來保護我的,怕以後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原來如此……”不着痕跡的眯了眯眼,柳行雲摸着下巴沉吟起來,好一會兒過後才說話“那個龍禧長得如何?”
“一張十五、六歲的娃娃臉,看不太出真實的年齡,大概跟我齊高,除了臉上那一雙少見的藍眸外,基本上和普通少年也沒什麽區別。”
“這樣……”又是一陣沉吟,接着他便說“我覺得他也許會是純靖親王愛新覺羅.隆禧,可親王貝勒們離京四十裏便得向宗人府備報,更何況是來千裏之外的杭州……”
“我也是這樣認為……”
兩人陷入了一陣冗長的沉默,天上只有明晃晃的滿月,看不見一顆星星,樹影婆娑的庭院中除了風聲外別無它響,柳行雲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是放在錢凝風的身上,熾熱的眼神令一旁的她有些許坐立不安。
“回去吧,很晚了。”錢凝風淡淡的開口。
一股落寞在柳行雲英俊的臉上一閃而過。
黑影一閃,柳行雲便離開了她的房間,身法之快絕對沒有辱沒他出身自以輕功聞名江湖的白玉山莊,許多江湖人都認為踏水無痕這個外號更适合他,可是比起他過于出衆的外貌,這句踏水無痕便被衆人抛諸腦後,雖說他在江湖上的外號是玉面劍客,可他對女子一向不假辭色,這倒是摔碎了無數少女的心。
柳行雲走後錢凝風緩緩的褪下身上的外袍露出裏面潔白的中衣,白玉似的手指在中衣的衣結上輕輕一扯,衣襟當場大開,露出裏面的軟衛甲,這便是她女扮男裝最大的秘密,這件軟衛甲雖說不上是稀世奇珍可也是千金難求。
軟衛甲是由天蟾絲與寒雪棉互相混紡而成,手感剛中帶柔,隔着衣服摸上去與隔着布料的真正肌肉相差無幾,這便是她可以在妓院裏任由花娘們上下其手的原因,也是龍禧一直沒發現她是女子的緣故。
衣衫半退的錢凝風朝鏡子裏魅惑一笑,也許是長年裝扮成男子的原因吧,這個笑容實在沒有什麽美感可言,只會令人想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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